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夫人她被偏执大佬扒了马甲》 作者:软糖喵喵 内容简介: 京圈传言,顾家老四,狠绝冷唳,是朵只可远观的高岭之花。谁也不曾想到,一向清冷矜贵的顾四爷竟对身边毫不起眼的小保镖动了歪心思。手下们不满双标的顾四爷总护着小保镖,三天两头来告状。顾北琛:“他就是一个文文弱弱的小男生,我又不指望他成什么大事,护着他不是应该的么?”后来小保镖的马甲尽数掉落:会演戏、懂医术、又是电竞超神MVP……手下人心想这下四爷没话说了,再度跑来嘤嘤嘤。顾北琛:“我就是想让小姑娘没心没肺地活着,你总跑来给她讲些大道理,是成心添堵吗?”*国际烹饪大赛现场。全球人都注视到顾北琛的衬衫有些凌乱。镜头里,男人喉咙沙哑:“阿言。我又研发了一道新菜品,你就尝一口,好不好?” 第001章 你身高真有一米八(求收藏求推荐票求一波五星好评) 六月,清河古镇。 闪电将本是幽暗的民宿套房,照得通亮。 陆斐言抓起地上的衣服,慌慌张张地从套房里逃了出来。 这里是一座具有上千年历史的古镇。 即便街道两旁长着参天的大树,对于没有雨伞的陆斐言来说,不合身的白衬衫还是很快被淋透。 豆大的雨点砸到她淤青的小腿上,是刚刚某人的杰作。 冷,酸,还带着些许的痛意。 就在陆斐言做好准备即将摔在地上时,一双温热的大手接住了她。 “阿言。”顾北琛俊眉紧蹙,冰凉的右手攫过她的下颚,声音带着几分凉薄,“这次,你又想要逃到哪里去?” 面前明明是京城多少女人都想攀上关系的男人,却始终让陆斐言不寒而栗。 “是不是我对你太纵容了,才会让你一次次,突破我的底线?” “四哥。”陆斐言侧着头猛咳,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很怕自己不小心说错话,就会被掐死,“我,我没想逃的……” 陆斐言再次醒了过来。 她坐在床上,大口地喘着气,花了几分钟,让自己冷静下来。 大概是因为顾北琛对她制造的阴影太大,时隔一年后的今日,她仍会反复地做有关于被顾北琛捉回去的噩梦。 手机屏幕微微亮了亮。 来活了。 陆斐言往嘴巴里胡乱塞进一片吐司,双腿盘在床上,打开电脑。 屏幕里跳出一行字—— 【京城有钱人家的小少爷闹独立,但是他家老太太怕小少爷在社会上受到危险,你要不要去应聘保镖?】 陆斐言顺手抓起柜子上的牛奶,默默地盯着屏幕,没有回复。 【佣金是一千万。】 看到这里,陆斐言漂亮的猫瞳里闪出光芒。 屏幕上佩奇的头像接着又跳了跳:【小少爷是搞餐饮的,至少以后你不用再为吃的事而发愁。】 业界都知道,陆斐言的嘴很挑剔。 餐饮?陆斐言若有所思。 好像顾北琛就是搞餐饮的。 想到顾北琛的名字,陆斐言本能性地打了个寒颤,应该不至于那么巧。 “接不接?”对方的头像再次亮起。 陆斐言快速在键盘打下:“接。” 会跟钱过意不去的,那是傻子。 发完消息后,陆斐言就关上了电脑。 她跳下床,镜子里的留着帅气板寸头的少年,也跟着跳下床。 风吹打着窗户,发出阵阵的响声。 窗子没有关,房间里有些凉,几种叫不出名字的花香沁入鼻中。 陆斐言喝光了杯子中的牛奶。 这间总面积不到十平方米的房子,虽然连顾北琛家里的厕所一角都比不上,但至少她还是她,还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离开顾北琛的第三百六十六天,就连呼出的气体都是自由的味道。 陆斐言很快来保镖选拔的地点。 凤凰路第四百四十四号。 数字并不吉利。 来不及思虑太多的她,从出租车上跳下来直奔咨询处。 陆斐言正认认真真地填写报名表,身后忽然传来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男声,吓得她手里的笔直接滚落到地上。 “你身高有一米八?” —(喵喵的话:开新书啦!这本依然是甜宠文啊!男主顾北琛是上本书女主陆清婉的孩子,喵喵是准备写系列文的。所以剧情,会和上本书有联系,都属于半架空的,真真假假,不要在意。 喵喵不是写了十几年的大神,文笔可能不太细腻,也不太会写老套路,实在受不了,觉得剧情垃圾的,可以悄悄滑走,别老打低分乱喷的。都是爹妈生的,我也没必要写个文还当受气包,不是吗? 喜欢的就多投些推荐票、收藏一下,评论区多走动下。喵喵会对自己的文负责,不会因为数据凉就弃坑哒~ 喵喵扣扣:2192697331。暂时木的群)— 第002章 “你在怕我” 午后的阳光映着男人出众的身姿。 陆斐言没敢吭声。 倒是咨询处的小哥哥,一秒狗腿,毕恭毕敬地对顾北琛道:“四爷。早知道你亲自过来考核保镖,我们也好提前准备准备。” 站在陆斐言的后方的顾北琛,高挺的鼻梁,深邃的五官,浑身上下透着不让生人靠近的冰冷:“若是每一个考核都提前打好招呼,那选出来的人还有什么意义。” ——京城有钱人家的小少爷。 ——搞餐饮的。 ——闹独立。 这些消息,一帧帧在陆斐言的面前闪过,她的唇瓣逐渐失去了血色。 陆斐言暗自懊恼自己心大。 如今那些支离破碎的信息拼凑出来,答案除了顾北琛,还能有谁。 陆斐言神色变了变。 京圈谁人不知,那顾家自古以来就是望族。 即便到了顾北琛祖父和父辈转行选择投身教学与科研,放眼全国,也是权威所在。 顾北琛弯下腰,替陆斐言捡起了签字笔,打断了陆斐言的回忆。 狗男人倒还是那副和和气气的样子。 不过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把那杆掉在地上的笔塞回陆斐言掌心时,触碰的温度,瞬间凉进了陆斐言的心脏。 梦里的那些场景,再次出现在陆斐言的面前。 不要怕。 陆斐言安抚着自己。 现在的你,留着板寸。 早不再是当初的你。 要淡定。 顾北琛脸盲,是认不出来的。 陆斐言迫使自己的注意力分散。 她离开前,好像有看到新闻,不是说顾北琛貌似受伤挺严重来着。 可狗男人还是狗男人,如今恢复得哪里像是受过伤的模样! 咨询处的人明显是想在顾北琛面前表现自己,他抬起下巴,倨傲地用脚踢了踢陆斐言:“四爷在问你话呢。” 陆斐言苍白着一张小脸,嗯了声,算是回应。 啧。 不知道是不是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给顾北琛过于熟悉的感觉,他竟难得有耐心地陪着陆斐言在这里消耗时间。 “你的身高,真的有一米八?” 这是顾北琛第二次问陆斐言身高的问题,陆斐言的心脏几乎都要停止跳动,见顾北琛并没有认出自己,她连忙道:“是。” 陆斐言的真实身高其实只有一米七四,搭配一米九的顾北琛刚刚好。 以前顾北琛就喜欢圈着陆斐言,笑嘻嘻地捏着她一小截纤细的腰身,温和地在她耳旁说,阿言,我们是情侣中最佳的身高差。 现在的顾北琛,与一年前无异,放在人群,仍旧是极其耀眼的存在。 只是陆斐言,再也不想与他有多少联系了。 “你在怕我?”顾北琛自认为从进门到现在,自己并没有做什么非常的举措,怎么就让一个小伙子那么怕他? 他又不会吃了陆斐言。 倏尔,顾北琛被自己的想法吓到。 既然拗不过母亲给自己找保镖,总要自己挑一位合适的人选。 陆斐言在顾北琛灼热的目光下,迅速地填好报名表,仓皇而逃。 顾北琛并没有去追。 他甚至有些自嘲,若是选陆斐言当保镖,连主子都怕,这怎么能行? 再来,就陆斐言那点小身板,靠刷脸度过危险吗?身高还没有他高呢,也好意思写一米八。 第003章 闹了个乌龙 顾北琛把自己一系列反常的行为,都归结为这该死的天气。 身边的何助理倒很有眼色,从咨询处那里抽出陆斐言的报名表,对顾北琛简单介绍了下本次保镖选拔的流程。 “就按照你说的来吧。”顾北琛的眸子暗了暗,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声音将这夏天冷去了几个温度,跟在后面的何助理也为自己捏了把汗。 “好的四爷。”何助理不敢抬头,还以为是自己刚刚的小动作被发现,在目送顾北琛离去后,他颤抖着手,将陆斐言的报名表发给微信那端。 叮咚。 陆清婉刚要回给何助理消息,身后的顾聿轩便眸色幽沉地抢走了她的手机,搂着她的腰,猝不及防地凑过来,并委屈道:“阿婉。你是不是嫌弃我老了?所以才会让小何给你物色这些年轻又不中用的男人?” “你瞎说什么呢。”陆清婉嗔怪,“这是言言的报名表!” “言言?”顾聿轩仔细看着屏幕,才发现自己闹了个乌龙。 他的眼底氤氲着一层阴影,“阿琛都是成年人了,当年他自己造的孽,应该由他自己去解决。” 那个不争气的要是能解决,还能把人家漂亮的小姑娘活活地逼得去剪寸头! 陆清婉始终忘不了那个晚上。 她第一次在花房见到陆斐言,白色的裙子沾着血,哭着喊阿姨求求你,放我走吧。 也就是那时候,陆清婉才知道自己小儿子瞒着全家人藏了一个漂亮的小姑娘。 枉她陆清婉行医半生,竟连亲儿子性格里的偏执都医不好。 “你说阿琛这种扭曲的性格,到底随谁呢?”陆清婉蹙着眉,她忧心忡忡的模样让顾聿轩看着心疼。 “用你们医学的角度看——”顾聿轩放在陆清婉腰间的手悄悄用力,淡漠道:“你儿子属于遗传基因变异。 所以我们的精髓,才没被继承。” “好啦。”顾聿轩在陆清婉的眉间留下印记,“再说,阿琛现在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么。” “就算忘了,也……”也有可能重新认识,还会有交集。 陆清婉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呢。 她转身没有注意,裙尾被勾住,险些整个身体跌在地板。 好在顾聿轩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因为心疼,所以口不择言,“那也是阿琛自己的事!我们做父母的,就不要跟着掺乎了!” 陆清婉微微一愣,拎起顾聿轩的左耳就道,“你现在长本事了,敢这样对我说话?!我看阿琛的烂性格就是随你的吧?!” 顾聿轩顿时郁结,喉咙卡的气上不去也下不来。 半晌后,他主动扯过陆清婉的右手,软了语气,“都是我的错,让你受了委屈,也是我没能提供好的染色体,才生出了个这么没用的儿子。” 陆清婉嘴角噙着笑,她踮起脚尖,伸出手揉了揉顾聿轩的头发,“这才乖嘛。” 顾聿轩顺势将人拥在怀里,他愿意宠着她,也不介意陆清婉性子再矫情些。 多好啊。 历经风风雨雨,他们还在一起。 每每想到过去的种种,顾聿轩都无比庆幸。 顾北琛的视频电话不合时宜地切进来,面对上了年纪仍旧无比恩爱的父母,他并没有吃到狗粮,反而从骨子里都透着不以为然。 第004章 过早下定义,是会被打脸的。 顾聿轩的好事被打断,心情自然不美丽。 “有p快放,没p放就挂了。” 陆清婉赶紧狠狠地踩了一脚顾聿轩,就算亲爹也不能如此啊! 她示意顾聿轩给儿子说话时要讲文明。 顾聿轩虽然还是那幅淡漠的模样,不过语气已经开始缓和,硬邦邦地对视频电话的顾北琛道:“有什么事吗?” “集训地点被何助理定在了清河古镇。”顾北琛顿了顿,“如果妈有在保镖选拔赛里黑幕什么人,帮我劝她,趁早收了这份心思。” 说到黑幕,究竟陆斐言是意外在选拔赛里,还是真的被自家夫人给黑幕进去的,顾聿轩也不敢说。 “清河那个地,会不会太偏了点?”顾聿轩挂了电话后,陆清婉怅然若失道,“不如让小何直接在初赛时,就把言言淘汰了吧!” 陆清婉可不想让自己的儿子继续祸害人家姑娘了! 陆斐言也正盘算着此事。 既然当初签订的任务里包括自动退出就要赔偿高额的违约金,那如果自己假装一番努力后被退赛,自己以后也不用和顾北琛有所联系,更不用考虑违约金的事,一石二鸟,岂不是美哉! 陆斐言咧着嘴,笑得像个傻子。 “小言。”分到同宿舍的小哥哥凑过来,“你是不是知道清河古镇夜店不少,才会如此激动?” “我们要去清河古镇?” 陆斐言的笑容渐渐淡去,自从那件事发生后,她已经有一年没再去那个地方了。 “对啊。”听到陆斐言的疑问,小哥哥点点头,想都没想就将手搭在陆斐言的左肩,“我以为你知道的呢……” 这小哥哥名叫沈景城,小模样长得倒是不错,就是话挺多,性格天生自来熟。 陆斐言下意识地撇开沈景城的触碰,冷不防地扔下六个字:“清河晚上闹鬼!” 沈景城的脸色果然变了,胳膊上的汗毛以肉眼清晰可见的竖起,喉咙直接失声了。 陆斐言转去了自己的房间,顾家果然是财大气粗,即便是同个宿舍,也都有单独的隔间,如此也不至于面对沈景城时尴尬。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 类似,沈景城就是害怕那些不存在的神秘生物。 陆斐言阖上门时还在想,沈景城失声了也好,至少身边少了聒噪。 反正是她第一轮就预备被淘汰掉的,也不想着和训练营的人有多么亲密的接触。 几日后。 陆斐言发现,过早对顾氏下定义,是会打脸的(′??Д??`) 她以为顾氏去清河古镇不说专门派直升飞机那么豪奢吧!好歹也能享受专车配置!可顾北琛撞坏脑子后,竟让他们坐长途大巴去!以及放着平坦的国道不走,偏生要去各种奇葩的小道,更不必说本来就晕车的陆斐言还未到目的地,就已经在车上吐的半条小命就没了。 一车应聘的保镖的人都被熏的不行。 终于到达目的地。 沈景城倒没像其他人那样嫌弃陆斐言,他拍了拍陆斐言的后背,眉头一皱,“小言。你若是第一轮不过,都对不起你吐的那些饭!” “” 陆斐言没有回话,坦白说她甚至希望自己这副半吊子的德行能被顾北琛看到,直接打道回府,简直完美。 第005章 一见钟情 “小言啊。”沈景城伸也不管陆斐言回不回应,手拉着陆斐言喃喃道,“你品品,你细细地品品,oss是不是正往咱哥俩这儿瞅啊?” 陆斐言顺着沈景城的视线望去,顾北琛深邃的目光直直地扫了过来,几乎是出于本能,陆斐言打了个寒颤。 “四爷。”跟在顾北琛旁边的何助理观察力十分惊人,并且在车上时他也已经收到了顾夫人的信息,于是润了润嗓子:“那个吐的死去活来的叫陆斐言,是这一届来参加保镖选拔里,体能最差劲儿的。” 何助理最清楚顾北琛身边从不留无用之人。 从男人的视角看,一米七四的陆斐言瘦巴巴的,说不定哪天来阵风就把人吹跑了。 “四爷。”何助理继续煽风点火,“像陆斐言这样的,我看都不需要进行第一轮选拔……” 何助理正在为自己完成了陆清婉的使命而感到窃喜。 甚至,何助理都脑补出今天的训练结束后,自己叫上个朋友,一起去泡古镇附近最知名的夜店的美景。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顾北琛收回目光,眉眼清冷,“选保镖非得选出个莽夫?” 啊咧?! 何助理当场就傻眼了,他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不太认识顾北琛了。 该不会是认出了吧! 不可能的啊! 何助理的大脑开始飞速地运转,如果四爷真的想起和夫人的过去,那此刻,他是不是应当做一个识时务者。 顾北琛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喜欢从别人的嘴里听到陆斐言的名字。 无论对方对陆斐言的评价,是好还是坏,他都不希望他被别人评头论足。 明明,前些天是第一次见面,便像是很久以前就认识了一样。 以及,现在就连看沈景城与陆斐言肩并肩的画面,顾北琛都觉得格外刺眼。 若是可以,顾北琛甚至愿意直接……剁了沈景城那个碍眼的存在。 顾北琛为自己脑海里念头感到害怕。 就算他要对陆斐言一见钟情…… 可对方还是个蓝孩纸啊! 而何助理被顾北琛怼了后,就没敢再提出要不要把人换掉的事。 顾北琛收回视线,微微蹙眉,“让何叔好好练练陆斐言。” 何助理一听,心里打了个哆嗦。 毕竟顾老夫人的意思,是让他趁早把陆斐言给淘汰掉。 可四爷这儿,是都决定重点培养了么qaq 不过陆斐言摊上了他老爸,也算是倒霉。 顾氏谁不知道,何助理的父亲先前在基地,那简直是六亲不认的严。 何助理在胸口上划了个十字,今后的路,他只能在背后默默为陆斐言祈祷。 顾氏没有给来应聘的保镖调整休息的机会,清河地是偏了些,不妨碍家大业大的顾氏在这里投了个校场。 何助理把众人都带到了校场的主席台前,并对自己的老父亲交代了几句话。 “爸,你说四爷是几个意思?为啥要好好练这个小白脸?”何助理隐去了陆斐言女扮男装的身份。 何老向来惜才,听儿子那么一说也来了兴趣,想当年顾北琛就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顾北琛既然这么交代,一定是看上了陆斐言身上某种发光点,所以才决定纳入顾氏。 “你小子懂什么。”何老摸了摸下巴,在心里盘算好了以后。 第006章 太过沉重的爱 何老简单地介绍过自己后,也不隐瞒在顾氏做保镖会遇见的各种危险性,顾氏的钱也不是那么好赚的,想退出的可以现在做决定。 机会来了。 陆斐言眼睛亮了亮,她正打算以一种摔起来不太痛苦的姿势晕过去。 “第四排中间留寸头的那位同学,你是不是想试试直拳横踢?” 第四排中间除了陆斐言还有谁! 她还没做准备呢,就被沈景城给推了出去。 众目睽睽之中,陆斐言只好硬着头皮散漫地打了一套。 过去在乡下,陆斐言跟着祖父,练过格斗术,虽不是多么正规,但保护自己也绰绰有余了。 陆斐言的动作刚结束,沈景城第一个带头鼓掌,似乎想让陆斐言忘记自己如何坑她的事实。 本来打算离开清河古镇的顾北琛突然停住了脚步。 形容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就像是坠入深海时,被海草缠住了双脚,只能不停地往下沉沦。 顾北琛空白的脑海里,最后只剩下两个字:阿言。 阿言。 顾北琛念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心忽然跳得很快,他抓着自己领口,试图将这中奇怪的感觉压下去。 陆斐言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一切,正被想躲的男人收在眼底。 她只知道,树大招风,何老既然没有苛责沈景城的掌声,反而给予赞美的话,一起来的应聘的人们肯定会不乐意。 还是晕过去吧。 陆斐言直起身子,明显感受到晕车带来的体力不支,明明是想装晕的,结果却是真的晕了过去。 晕倒的时候,她似乎听到顾北琛那头狼低沉的呼喊—— 阿言。 事实上,顾北琛真的喊出了口。 何老都没来得及做出解释,就被顾北琛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你明知道他刚晕车,身体都还没恢复,就让他在大太阳下训练!” 被骂的有些莫名奇妙何老一脸问号地看着自家儿子,不是顾北琛自己下命令,让他好好练陆斐言吗? 何助理摇摇头,真不是他坑爹,就连刚刚那声四爷口中的阿言,就连他自己都吓到了。 作为两个人感情的见证者,对于顾北琛几乎病态的爱,何助理于私心是挺支持陆斐言离开的。 陆斐言幽幽地睁开了双眼。 白晃晃的天花板,刺得她又再次闭上了眼睛。 她想她又做噩梦了,时间似乎回转到她第一次逃离顾北琛。 他把她捉回去后,狠狠地惩罚着她,不给她半点解释的机会。 就算是陆斐言的眼泪,也换不来顾北琛往日的温和。 后来,从黑夜到黎明,陆斐言记不太清时间,顾北琛大概是看着她彻底没了力气,开始不停地道歉,他说他爱她,只要她不离开他,他什么都可以给她。 她最想要的从来只有自由啊。 陆斐言整个人蜷缩在床上,煞白着一张脸,不敢把想要与他离婚的想法告诉他。 顾北琛的爱实在是太沉重了。 陆斐言承受不起,也不想要像个宠物似的继续在顾北琛的身边。 视线逐渐适应了房间的白光。 陆斐言就要挣扎着起来。 “四爷不在。”房间内的何助理温馨提示着醒来后准备离开的陆斐言,“夫人。你正挂着针呢,可别回了血。” 第007章 他也是病了 陆斐言的性格一向很冷,何助理也习惯了自己说出去的话没有回应,自己倒也不在意,叨b叨了半天后,闷了句:“夫人,其实你跟四爷没必要闹成那样的。” “你以为我来参加保镖选拔,是为了再次引起顾北琛的注意?”但凡扯上顾北琛,陆斐言的情绪总是很激动,“我绝不会跟他再扯上半点关系!” “夫人。保持淡定。”何助理在气势上被陆斐言碾压,他举起双手投降,嘴里振振有词,“其实以四爷那个情商,我估计现在的他连你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方才,何助理听顾北琛在校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叫阿言,惊得下巴都掉了。 整个人就傻在那里,和所有人一样,眼睁睁地望着顾北琛抱走陆斐言。 后知后觉的何老推着何助理,难得八卦,“阿琛是什么个情况?” 何助理要是知道是什么情况,还会满脸黑人问号。 他小跑步追着顾北琛的步伐,开车的时候,唯恐顾北琛瞧出端倪,有意无意道,“四爷。这是准备淘汰的吗?” 顾北琛也有一瞬的恍惚。 顾氏从不接受软弱之人,可在陆斐言晕倒的瞬间,顾北琛感觉自己就好像是渴死的鱼,没有办法呼吸。 “去医院。” 顾北琛没有回答淘汰陆斐言的问题。 他想,他也是病了。 规规矩矩了二十五年,倒如今只有一个陆斐言,成为了他人生的变故。 阳光斜打车窗打进后座,顾北琛下意识地伸出手为陆斐言遮挡着细碎的光芒,他瞧着陆斐言苍白的小脸。 兴许日后还会有很多的意外,虽不清楚这是什么样的感觉,唯独现在,顾北琛只想着遵循本心。 即便他的本心里,是为陆斐言打破自己的原则,顾北琛也甘心甘愿。 何助理透过车窗,心里咯噔一下。 顾北琛现在看陆斐言的眼神,与一年前并无区别。 又好像陆斐言再次成了顾北琛的所有物,不能被其他人所窥伺。 “四爷?”何助理润了润喉咙,小心又谨慎,“那我们现在去” “医院。” 顾北琛轻柔为陆斐言拢了拢稀疏的短发,声音又恢复到了平日里的冷漠。 应该是没有想起来吧。 何助理自我安慰着。 抵达医院后,顾北琛听到医生说陆斐言是因为饮食不规律导致暂时性昏迷,当场就借了医院的厨房,亲自给陆斐言做饭去了。 思虑到此,何助理喃喃道,“既然你不想跟四爷扯上关系,为何还要回京城呢?” “我有我要处理的事。” “来顾氏应聘保镖吗?” 何助理说话向来直白。 之前陆斐言离开花房时,老夫人不是给了陆斐言不少钱,而那些钱,也足够陆斐言衣食无忧几辈子的,可为何又与四爷搞上了关系呢! 陆斐言只是一记眼神扫了过去,求胜欲极强的何助理,自动封上了嘴巴。 她不再犹豫,拔掉了手背上的针管,以陆斐言对顾北琛的了解,门外肯定都是他的人,所以趁着顾北琛还没回来,跳窗离开是最明智的抉择。 “夫人,这是七楼,你” 何助理的话都还没说完,陆斐言已经跳了下去。 从七楼跳下去啊—— 是会出人命的!!! 何助理绝望地冲到窗前,而陆斐言已经从容地在一楼落地,并拍了拍手掌。 第008章 顾北琛脑补出来的陆斐言 我勒个乖乖。 何助理因为太过于吃惊,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对对对,叫头发长见识短! 夫人这剪了寸头后,身手也比往日敏捷简直不要太多! 若是去年有这个身手,还至于混到次次被四爷捉回去的悲惨境地嚒qq 说到四爷,何助理明显地感受到背后传来的一阵阴风。 明明是夏日炎炎,他却跟背后贴了块顽固的坚冰,好像要被冻坏了。 好在何助理反应足够敏捷,他慢慢地收起自己的错愕,讪笑道,“四爷。你怎么回来得如此突然?” 顾北琛从不回答这么没有意义的问题,冷着一张俊脸,“人呢?” 人? 何助理也想知道人呢。 “夫……哦不……”他虚虚地望着身后的窗户,“如果我说陆斐言跳楼了,你信吗?” 这里是七楼,怎么也得有十几米,不摔成肉饼,起码也成了半身不遂。 顾北琛冷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何助理面色苍白,额头上浸满了汗水,苍天在上,他说得都是大实话啊。 顾北琛明显是生气了,何助理更难想象,若此时顾北琛在这个节骨眼上想起与陆斐言的曾经,他是不是又该被发配到非洲去采集矿石了qaq “四爷。”何助理挠了挠后脑勺,“我刚和你说笑呢。” 此句一出,何助理就更后悔了。 四爷最不喜欢别人调侃,他现在简直是挖了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顾北琛拎着刚做好的米粥,目光死死地盯着病床前那瓶没有挂完的盐水,他单手扯过输液线,脸阴沉的可怕。 “去找。”顾北琛狠狠地咬着牙槽,“找不到,你也不用回来了。” 米粥是顾北琛花了半个钟头所熬成。 世家圈子都知道顾家的四公子,厨艺超绝,一般只有在顾家的家宴才能有幸被品尝。 现在,那一碗都可以随便拿出去拍卖个七八位数价格的米粥,竟这样孤独地躺在垃圾桶里。 何助理飞也似的逃离了现场。 病房里空荡荡的。 顾北琛的心里窝起来的火,渐渐随着地板上的那一小团聚集的盐水所消释。 小家伙还生着病呢。 背井离乡来参加顾氏保镖选拔的,大都家庭条件不怎么好。 陆斐言应该是怕医疗费太贵,他支付不起,所以才跑掉了。 脑补脑补着,顾北琛的气也慢慢消了。 顾北琛从兜里掏出手机,“找到陆斐言后,告诉他,顾氏不会因为他晕倒了就淘汰他。” 何助理坐在车上,抱着手机简直快要哭出声。 神啊! 谁可以告诉他,四爷是几个意思! 这特么谁能挡得住啊! 何助理最终怂怂地回了两个字:“好的。” 收到信息后的顾北琛似乎又有些不放心,直接切了视频电话:“小何。他若是饿了的话,直接带到我面前,管饱。” “……” 何助理抿着唇,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还记得先前顾氏餐饮有个小学徒因为醋放多了,四爷劈头盖脸就能人骂到六亲不认,现在怎么面对陆斐言就双标得如此厉害? 挂掉电话的何助理,在风中凌乱。 第009章 被认大哥 陆斐言从医院的七楼跳下后,想着一了百了,没再回保镖训练营。 本来就晕车,又经历了排山倒海似地折磨,这会儿正饿得厉害。 陆斐言捂着咕噜噜的小腹,在街道上步履蹒跚。 清河的夜市倒是热闹,尤其是那些街道两旁正式开夜店的,制造出震耳欲聋的音响。 陆斐言无心于此。 小巷口站街的女郎们,各个胭脂水粉,见到白净、寸头的陆斐言,立刻争先恐后地攀上来,并娇媚道,“帅哥。要不要过来玩?” 陆斐言闻不惯这种刺鼻的味道,胃里又是一番翻江倒海。 “小言?”沈景城今天训练了一个下午,这会儿也是忙里偷闲,跟着刚认识的朋友一起泡店,“真的是你?!” 在得知陆斐言还没吃上饭,沈景城笑嘻嘻地将胳膊搭在陆斐言的肩膀,“走吧!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陆斐言还以为沈景城会带自己去吃多么高档的东西,没想到他把自己带回了训练营的食堂。 有些因为训练不合格被罚跑的,这会儿刚吃上饭。见到陆斐言和沈景城肩并肩走过来,不禁唏嘘:“某些人走起路来弱不禁风,还学人家女的,四处勾搭,以为这样就能被四爷高看一眼?真是笑话!” 过去,陆斐言听过长舌妇的词儿,没想到男生酸起来,一点不比女的差。 沈景城握紧拳头,也觉得被罚跑回来的柠檬精们实在太过分了,看不过就多维护了几句,谁知道才第一天,这些人已经提前组建了小团体,沈景城给陆斐言刚打完的餐盘直接被对方给踢在了地上。 陆斐言本来就饿得很,现在食材就在自己的面前躺尸,她若是还能忍,那还不如乖乖回顾北琛身边做一只金丝雀。 可她又不想在训练营提前暴露自己的属性,在纠结与矛盾里,陆斐言不带半点温度道,“滚!” 本来这些被罚跑的心情都不好,选择挑衅陆斐言也是因为看不惯,正当对方嘻笑陆斐言不过是个只会晕倒、被富婆包养的小白脸时,“喀嚓”一声,骨头碎裂的声、男人惨叫声,在食堂的大厅的上空徘徊。 小团体的其他成员见状,也都倒吸了口寒气,陆斐言本不想闹大的,偏生那些人没那么容易说话。 就算是把为首的男人抽脱臼,他们还是没有吸取教训,甚至天真地集聚在一起,以为从人数上就碾压了陆斐言。 沈景城毕竟怂,凑到陆斐言的耳边小声嘀咕,“要不咱们跑吧?” 对方十几号人呢…… 陆斐言冷冷地盯着这些挑衅她的人,既然今天非要见血才能解决问题,她不介意成全他们。 众人根本都没看清楚陆斐言使用的什么招数,各个仰马翻。 尤其是最开始嘴欠的,脑袋都被开了花,满脸是血地喊道:“大哥!我错了!” 若是能想到陆斐言还有这样的身手,他这张嘴就该立即缝上。 今天,在校场还给人吹皮说陆斐言就是个软蛋,肯定是走后门进来。 现在,被啪啪啪打脸的他跪在地上,要认陆斐言为大哥。 第010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何助理听线人爆料训练营的大事件,尤其是事件的中心围绕着陆斐言,打了个方向盘就飞速地回到训练营。 祖宗啊,一个两个的,就不能让人省省心嚒! 何助理等红绿灯的时候,不停地在胸前比划着十字架,千万不能让四爷知道夫人被打的消息,否则他将看不到明日的太阳qq 夜,静谧的可怕。 何助理将车熄火后,总觉得背后阴森森的。 “说,哪里能找到吃的?” 何助理强迫自己冷静,借着月光,看到了陆斐言那张冷漠的脸。 “夫……夫人……?”线人不是给消息说什么陆斐言被群殴了么!!! 何助理抿着发白的唇:“原来您没事啊?” 陆斐言饿得两眼冒着金花,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回答何助理的废话,“吃的在哪里?” “您要是找吃的,四爷的厨房应该还有。” 顾北琛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建一个属于自己的厨房,因为对美食到了一种苛刻的程度,所以任何参杂美食的事情,都亲力亲为。 方才认怂的那个男的,正被小团体所抱怨。 “你们以为我是真的想认陆斐言为大哥?” 男人冷笑道,“知道卧薪尝胆是什么意思吗?给你们说,你们也听不懂!” “优秀啊!” 小团体的其他成员脑袋大都不好使,虽然听不懂男人的话,但还是纷纷竖起大拇指,为他点赞。 男人开始飘飘然,脑袋上还缠着一圈白纱布,就开始信口雌黄扯嘴皮子功夫。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孬种,男人还自告奋勇地拍着胸膛,主动值夜班看守厨房。 何助理确定陆斐言没受伤后,将人带到厨房附近,汗涔涔道,“夫人。你也知道,四爷不喜欢……” 顾北琛不喜欢别人随意动他的东西,尤其是厨房里的东西。 陆斐言讨厌自己到现在都还记得顾北琛的爱憎分明。 “我知道,你先回去吧。”陆斐言也不想牵连到无辜的何助理,“还有,我与你家四爷已经离婚,不要再称呼我为夫人。” 何助理蠕动着唇,他其实很想表达夫人和四爷那婚没离成的,不过…… 既然四爷想不起来,两个人又闹别扭到这个程度,他还是不跟着瞎掺和了。 夜风微微吹过。 在食堂被陆斐言打伤的小子见陆斐言要闯进厨房,心生一计。 来顾氏应聘保镖前,他可是打听清楚了,如果谁不懂事擅自动了顾四爷的厨房,到时候一定非常难看。 顾北琛前脚刚进去,如果陆斐言也进去,他完全可以借助顾北琛的手修理陆斐言,以此洗刷他在食堂受到的屈辱。 “大哥。”见陆斐言过来,那人立刻恭维地喊道。 “你来这里做什么?”陆斐言挑眉,“是觉得在食堂打的还不够?” “哦不。”男人立刻摇头,“大哥。我刚给你探风呢,这厨房是有好吃的。” 陆斐言没有错漏男人奸诈的表情,她一个利落的反擒拿,直接扣住了这个肚子藏着坏水的男人。 “说,厨房里到底藏着什么?” 男人的脸被陆斐言用左脚在地上摩擦,嘴里吃了几块泥巴,哼哼唧唧地哭着求饶。 第011章 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不公 男人本来就是嘴上功夫,他在食堂的伤都还没痊愈,现在算计不成,再遭横祸。 “陆大哥。”谎言一经开口,就如同坏了的水龙头,想关闭阀门,是再不能够的,男人委屈道,“厨房里哪能有什么啊,都是吃的。” “你知道我脾气不太好——”陆斐言这会儿饿得正厉害,“所以如果我发现你是在欺骗我的话,你会死得比现在更难堪。” “你是我大哥。我怎么会骗你呢!”男人打着包票,以为是自己说得情深似切才被陆斐言放过,总而言之,当他看到陆斐言单脚跳上屋顶后,默默地揉了揉眼睛。 他一定是在做梦。 又没有威亚,也没有剧组特效,陆斐言怎么可能跳上去! 对于男人的话,陆斐言也没全信。 如果厨房里真的有什么陷阱,她从屋顶上勘探情况是最保险不过的。 只是陆斐言忽略了厨房是临时搭建,所以采用的是比较新的木材。 陆斐言趴在屋顶往里面看到顾北琛后,急着要离开,但偏偏脚踩空了三块木板。 嘭—— 陆斐言失去重心的身体,急速从屋顶往下落,最后竟还能完好无损地撞进顾北琛的怀里。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人生在世,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陆斐言当下就想着要挣脱顾北琛,可越是挣扎,被他禁锢得越牢固。 “别怕。”从顾北琛唇齿间呼出的气体,就快要把陆斐言烫晕了。 顾北琛顿了顿,声音温温和和,“顾氏不会因为你晕车,就淘汰你。” “……” 陆斐言嗤笑了一声,这么说来,她倒还得感谢顾北琛没把自己淘汰嚒。 顾北琛扣着陆斐言的手腕,很细,很白,手背上的血管清晰地将针眼儿展现在他面前。 顾北琛立刻谴责自己,他不该使那么大劲的。 小家伙肯定被吓到,所以才会见到自己时,本能性地躲着。 “医生说你是因为饮食不规律,所以才晕倒过去的。” 陆斐言万万没料到,顾北琛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在厨房待着。 原本顾北琛在医院的厨房已经做好了粥,可惜陆斐言从医院跑了,他料想陆斐言那个小可怜在清河人生地不熟也没有住的地方,干脆用最笨的法子,回到训练营堵人。 结果还真是,让他给堵对了。 陆斐言很瘦,抱在怀里,咯得骨头有些痛。 顾北琛不敢用力,生怕稍微力度把控不好,就会给陆斐言带来伤害。 “小何没有告诉你吗?”顾北琛放柔了声音,他道,“顾氏不会因为你晕车,就淘汰你的。” 陆斐言没有哪一刻,都希望顾北琛嫌弃她体质差。 “谢谢四爷的好意。”陆斐言沙哑着嗓音,“只是这样,对其他在训练营努力付出的成员不公平。” “世界上本来就有许多不公平的事,”顾北琛顿了顿,他淡淡道,“所以你不必事事都介怀。” 印象里,顾北琛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该说是造化弄人,还是时光强大呢。 叮。 身后的高压锅发出响声。 顾北琛松开陆斐言,为她盛了一碗刚做好的母鸡汤。 第012章 性格还是一如既往地烂 “医生说,你的身体需要好好补补。”顾北琛根本不给陆斐言反驳的机会,将汤匙送到陆斐言的唇边,“虽然做的不好吃,但不都说良药苦口利于病么,你把身体养好了” “四爷。”陆斐言本能性地找到间隙后退,她回答得很生硬:“我的能力不够,您还是把我从训练营淘汰吧!” 顾北琛那只拿汤匙的手几乎都要把陶瓷做的汤匙给捏碎了,他表面依然保持微笑,甚至在脑海里为自己找了个合适的理由。 像陆斐言这种家庭条件不太好的,肯定自尊心很强,不想在顾北琛这里流露自己脆弱的一面。他用着波澜不惊地语调,对陆斐言道,“即便你想要淘汰,也要把汤喝了,嗯?” 陆斐言是饿。 可顾北琛这般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她情愿选择被饿死,也不想着和他同处一室。 “我不喜欢喝汤。” 话刚说完,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顾北琛嘴角上扬,陆斐言这个口是心非的小家伙,果真和自己想象是一样的。 他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吹了吹热气,等到母鸡汤的温度不太热以后,直接送进了她的唇边。 陆斐言视力极好,她不知道顾北琛是否真的想起她,身体里潜在的那种害怕直冲进脑门儿,顾北琛的眼神也不再隐藏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汤还是很好的。 虽然淡淡的,却也不影响整体的美感。 等到顾北琛继续用老套路,将第二勺递过来时,陆斐言又退了几步,“我自己来吧。” “也好。”顾北琛没有坚持,他随意将高定的衬衫领口解开,露出健康的小麦色的肤色,陆斐言因为恐惧,差点呛到自己。 “怎么?我一不喂你,就不会吃了?”顾北琛调笑道。 陆斐言根本不想搭理这个禽兽,对付顾北琛那种只吃软的男人,不能够过于强硬。 顾北琛越看陆斐言,心里莫名地欢喜,抬起手想要揉揉陆斐言的寸头,心里早就设置了防护线的陆斐言手里的碗随手扔到桌台,“四爷不要开这种玩笑。” 母鸡汤看似随手被扔在桌台,却并没有洒出来。 本来以为陆斐言不过是体质差了些,长得像女孩子些,没想到 顾北琛对陆斐言越来越有兴趣,他主动凑到她的耳旁,“那你觉得我应该如何” “汤我已经喝好了。”陆斐言的呼吸都受到了困难,满脑子都想着先离开顾北琛。 与顾北琛在一起的两年,她知道顾北琛最喜欢听她娇软的情话。 “时间已经很晚了。”陆斐言漂亮的猫瞳里闪着泪光,字里行间带着很强的求生欲,“四爷。我可不可以回宿舍里休息?” 若是再单独相处在一个地方,她害怕顾北琛发起疯来,连她现在是男是女都不在乎。 毕竟顾北琛已经上了她的黑名单,也有过很多前科。 还好,即便顾北琛失忆了,性格还是一如既往地烂。 他那双凤眸应该是随母亲多一些,凝望着人时,如栀子花开,留香十里。 顾北琛靠着陆斐言,很近,他忽然低低浅浅地笑,声音沙哑,“好。” 第013章 “是我忘记,你不喜欢别人靠近。” 顾北琛那么容易就答应了陆斐言,倒让陆斐言有些意外。 好在沈景城恰到好处地来寻她,解决了陆斐言与顾北琛独处的尴尬。回宿舍的路上,沈景城没提顾北琛的名字,陆斐言也没有主动解释。 只是,这里是清河,不像之前在顾氏,还能每个人有单间。 陆斐言看着四人间的宿舍,所有的床被横铺在一起。 如果说是每个人都有彼此的房间还好,像这样没有半点秘密的生活在一起,她女扮男装的事情,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拆穿。 “小言。”沈景城欢喜地向前邀功,“我给你留的窗前的位置,晚上你要是还想偷吃什么,可以直接打开窗户出去。” 陆斐言讪讪地笑着,如此说来,她还得谢谢他。 沈景城见到神情有些恍惚的陆斐言,想拉着陆斐言一起去洗澡,不过他的手刚一碰到陆斐言时,直接被一个过肩摔摔在了地上。 同宿舍住着的四个人中,有两个人也出现在训练营的食堂,陆斐言的脾气是什么样的,他们多少也受过领教,自动将整个房间让出来,宁愿在外面被蚊子叮咬,也不想在受到半点刺激。 “不好意思。”沈景城微微一愣,他并没有因为自己被陆斐言摔在地上而恼羞成怒,反而笑得十分张扬,“是我忘记,你不喜欢被别人靠近。” 陆斐言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比较大,当下有些尴尬道,“我也有不好的地方。” “没事儿。”沈景城为了再次肯定内心的想法,“你也累了一天,要不要趁着还没熄灯,去洗澡?” 洗澡?! 跟沈景城?! 陆斐言还没疯。 “不用了。” 陆斐言果断拒绝了沈景城,她甚至因为反应过度,直接冲出了宿舍,却忽略了沈景城的笑眼埋进了深夜。 小言。 沈景城一瞬不瞬地盯着陆斐言的身影,摸了摸兜里的震动很久的手机。 “嗯?大哥。我找到小言了。”沈景城单手腾出空来,咬了根烟,“现在还不能带回去,再等等吧!” 烟火缭绕中,沈景城挂了电话,手机屏保里的女孩子笑靥如花,有着精致的眉眼。 他们分开了太久。 沈景城也险些被寸头模样的陆斐言骗了过去。 也许,她也像顾北琛似的,忘记她曾经救过他。 不过,只要还活着,终有一日,所有的都会回到正轨。 陆斐言爱干净,自然不能忍受自己身上脏兮兮的。 她又不可能跟着一帮老爷们跳到公共浴池去洗澡,现在是夏天,也只能试试顾氏在清河安置的小院。 如果小院里的莲花池还在的话 整个训练营,也只有公共浴池和顾北琛的小院没有装监控,趁着夜黑风高,陆斐言抬起手腕,现在是凌晨,估计顾北琛忙着收拾他的临时厨房,没工夫回小院。 莲花池的花开得正艳,顾北琛曾说给她养一池的荷花,他真的做到了。 不过,现在不是欣赏美景的时候。 陆斐言迅速地脱下宽大的衣服,跳进池中,借着夜光,开始清洗。 离开顾北琛的一年,被养刁的胃很难再吃其他的食物,所以一米七四的陆斐言,现在只有八十二斤。 陆斐言一直属于那种吃不胖的体质,即便过去被顾北琛那样细心呵护,最胖的时候,体重也没过百。现在又瘦了十几斤的她,腿型依然很好看,还是现在女孩子都喜欢那种漫画腿。 陆斐言洗得正欢愉时,却明显感受到一种低气压正朝自己靠拢。 第014章 “贫穷的快乐,是您根本想象不到的。” 陆斐言屏住呼吸,潜入荷叶下,她的衣服还在池边,需要慢慢地游过去,才能够够到。 早知道,就不该洗的过于开心,得意忘形的后果让她现在连衣服都没办法穿。 “谁在那里?” 顾北琛清冷的声音,越来越近。 就是这个时候,陆斐言直接摘掉头顶的荷叶扔在了顾北琛的脸上,巨大的水花给了她足够的空隙穿戴好衣物。 顾北琛还是第一次被人搞得那么狼狈,当他拿掉脸上的荷叶时,陆斐言已经想要逃离案发现场,顾北琛又怎么可能放过她! “陆斐言?” 穿好衣服地陆斐言没有其他地去处,只能继续潜伏在水中。 拿下荷叶的顾北琛夜视力极佳,竟然通过莲花池当中的眼睛,判断出方才的人是陆斐言。 见陆斐言不说话,顾北琛冷笑,“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的祖宗呢!”饿着肚子,就拆了他的厨房;想洗澡,就把他的莲花池搞得一团糟。 顾北琛纵身跳进水里,陆斐言想都没想,像是涂抹了油的泥鳅,从顾北琛的钳制里要逃出来。 这样身手的人要扮作柔弱,混进顾氏应聘保镖,真是些屈才。 “说。”顾北琛薄唇讥笑,先前对陆斐言留的那些好感,也尽数全无,伸手直接抓住要害,“为什么要来莲花池?” 不好。 陆斐言明显感受到顾北琛强烈的敌意,她若是再逃,肯定会惹顾北琛更加生气。 “洗澡。” 陆斐言决定实话实说,可能是声音太轻,又勾起了顾北琛的保护欲,不怒反喜,“在莲花池里洗澡?” “嗯。” 月光皎洁,陆斐言从水池里站起来,因为水雾朦胧,陆斐言看不到顾北琛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模样。 “训练营是没建立公共浴室吗?”顾北琛勾了勾薄唇,“让你跑到莲花池来洗澡?” “贫穷的快乐,是您根本想象不到的。” 陆斐言应付顾北琛时,单脚已经开始准备上岸。 “在莲花池里洗澡,很有情趣?”顾北琛根据陆斐言中二的回答,应出这么一句。 “不可以的吗?” 陆斐言都做好顾北琛谴责自己的准备,可根本没预料到顾北琛也不再追究莲花池的问题。 “看来,我以后势必要往公共浴池里种莲花了。” 陆斐言根本不愿意搭理顾北琛的冷笑话,眸色暗沉,回神时,就看到顾北琛已经单手开始解衬衫的扣子。 月光照着他俊美无双的容颜,陆斐言警惕道,“你干嘛?” 顾北琛倒是乐此不疲地继续逗陆斐言,“自然是感受想象不到的快乐。” 陆斐言见状,也不顾现在浑身湿哒哒的,她接过顾北琛的话,“那四爷慢慢洗,我就先回去了。” 可命运终于对她这个小可爱出了手! 躲过了初一,没挨过十五。 陆斐言转身的瞬间,就被顾北琛单手扯进怀里,根本没留时间躲闪! “在厨房时,你说你要回宿舍休息,我信了。 可现在,我却在莲花池里碰上了你。” 就不能把她想象成在莲花池里休息。 陆斐言干笑地咳嗽了几声,以上也都是她内心深处的想法。 她亦清楚的知道,若是脱口而出,定会自食恶果。 “好东西都是要一起分享的。”顾北琛用下巴抵着陆斐言瘦削的肩膀,“不是吗?” “四爷身份这么珍贵,我就是一个来自乡野的毛头小子,怎么能共同分享这份快乐呢?”陆斐言挣扎无果后,反问道。 第015章 叫声四哥 然而顾北琛并没因为她的话就心软,反而将她的腰身扣住,重新拖回了莲花池。 “如今我这池子被你糟蹋的不成样子,不如一起享受你口中所谓的快乐。” 顾北琛的虎狼之词让陆斐言憋得满脸通红,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庆幸自己的一马平川,都到了这种份上,顾北琛都没有发现么…… 因为顾北琛的靠近,陆斐言的脑袋已混沌得不成样子,即便她十分清楚继续这样下去的后果。 直到,顾北琛将下巴埋进陆斐言细长如玉的脖颈,陆斐言才逐渐找回自己遗失的神智,全身竖起了汗毛。 “戒备这么严?”顾北琛低低浅浅地笑道,“让我想想,我们阿言是不是方才对我又说了谎?” 我们、阿言。 陆斐言瞳孔紧缩,猛然回头。 四目相接之中,她仿佛又看到了一年前的顾北琛。 不。 陆斐言暗自咬紧了牙槽,她不知也不想知顾北琛在预谋着什么。 若是再这般下去,陆斐言定会踹了顾北琛蠢蠢欲动的好兄弟。 夏蝉在沙沙地低吼,夜风吹过,陆斐言没有防备地打了个喷嚏。 紧接着,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上了威亚似的,被顾北琛腾空抱起,再回过神,人已经隔离了水面。 “放心。”顾北琛摸了摸着陆斐言的寸头,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养成的习惯,即便陆斐言双鬓没什么细碎的头发,他也替她拢了拢。 陆斐言肯定也不知道,当她用那种纯粹、无辜的目光望着顾北琛时,他体内的那些可怕的占有欲再次席卷而来。 “我不是坏人。” 陆斐言微微开启有些发白的唇瓣,再联想起顾北琛昔日的种种,陷入了无语的状态。 他不是坏人。 那这世界上好人也不多了。 这半天,一直都是顾北琛在说话,陆斐言能回应得很少。 “我说我不会从保镖队伍里剔除你,你相信吗?” “当然。”陆斐言本能性地点了点头。 若是反驳顾北琛,恐怕他极有可能办了自己。 陆斐言望着身边面如冠玉的男人,也许他的笑容可以蛊惑世间绝大多数女人,但一定不会再包含她。 “四爷。” 顾北琛从一开始,就不喜欢陆斐言这样大众又疏离地称呼自己。 他好心地纠正她,并破例让她改口称呼自己四哥。 原本这保镖选拔就是办起来让陆清婉开心的,即便顾北琛嘴上不说,心里却时刻牵挂着母亲。所以,也就不存在一定选出个能力出众的。 起先顾北琛也没对陆斐言抱有太大的希望,可是刚才几次交手,他却能感受到她一直在隐藏自己的实力。 这个小子,绝不是他表面上那么柔柔弱弱的。 “叫声四哥,从今往后,哥罩着你!” 顾北琛的话刚落,陆斐言就答应了,改口也很快,再次超出了顾北琛的想象。 陆斐言之所以如此,就是太清楚顾北琛决定好的事,不会因为商量,就发生改变。 既是如此,何不拒绝反抗。 “四哥。”陆斐言放低了声音,轻飘飘道,“明天还要训练,我真的要回去休息了。” 第016章 总算是想通 “好。” 顾北琛回答得略微简单。 自从遇见陆斐言,顾北琛就打破了人生里许多的条条框框,积攒太多,也懒得纠正,只想遵循本心。 就当他是中了陆斐言给的蛊,日子还是要继续下去的。 小家伙肯定不清楚自己为何那么轻而易举就放弃追究他的责任,顾北琛望着陆斐言渐行渐远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扬起好看的弧度。 若再不放陆斐言走,恐怕他也抵挡不住那该死又不知从何而来的魅力。 陆斐言回到宿舍以后,在房间拾到沈景城留的纸条,上面告诉他自己要去清河最大的夜店好好地喝一杯,今晚就不回来住了。 大概是因祸得福吧! 陆斐言收起便利贴,本来还想着今晚怎么熬过去。现在偌大的宿舍都是她的,也不用提心吊胆,忧心自己的秘密是不是被人给拆穿。 今晚与顾北琛的几次相遇,都让她惊心动魄。 陆斐言毕竟是太过劳累,辗转反侧了几次后,就陷入了梦想。 似乎,有那么个模糊的影子,为自己掖好了被子,又在自己的耳边反复低喃着什么。 恍恍惚惚间,陆斐言还以为自己仍处于一年前,被顾北琛索求无度的日子里。 “四哥。我好累………” 月光下,说好在泡吧的沈景城,抽回了自己的手。 他的目光极其幽沉。 很累。 难不成,顾北琛想起了一切,与小言旧情复燃? 仅仅是这么一句梦话,差点儿让沈景城提着大刀冲进顾北琛的别院。 不过后来,沈景城也渐渐地没了脾气。 毕竟他只是一个报恩的,而且和陆斐言真实的身份相比,自己悬殊落差太大—— 倏尔,沈景城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他赶忙将自己隐匿在黑暗里。 来的人正是顾北琛。 思来想去,顾北琛不愿意让陆斐言与其他男人挤在一起睡,所以他特地趁着月黑风高,把能做的事情都解决掉。 顾北琛进来的时候,陆斐言已经睡了。 她睡觉的时候没有呼噜声,习惯弓着身子,就像猫咪似的蜷缩。 “能不能不要……” 顾北琛因为陆斐言的一句梦话,血液喷张。 如此模糊的对话,让顾北琛的心沉到谷底。 也是。 阿言这般精致的男孩子,应该也早早被定了亲事吧! 他都做好了不计较性别的准备,结果陆斐言的梦话,让他所有的准备都成了一场空。 顾北琛只要想到陆斐言极有可能在乡下有个相恋多年的女朋友,他的心就堵得厉害。 顾北琛绷着身子,他担心莲花池洗澡会让弱不禁风的陆斐言感冒,所以深夜特地来探望。 不看不知道,一看倒是清楚了。 他又拿什么给一个不认识的、没见过面的女人争呢? 顾北琛摇了摇头,方才的想法他就不该有的,怎么生活因为陆斐言的闯入都变得奇奇怪怪。 在反复无常的念头里,顾北琛就这样守了陆斐言一夜。 直到清早五点。 顾北琛总算是想通了。 陆斐言作为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有女朋友也算正常现象,可顾北琛就是很暴躁。 第017章 保镖队伍最靓的崽 若是让训练营其他人看到顾北琛从陆斐言的房间出来,陆斐言可能会被这些人给唾弃死。 考虑到这点,守了将近四个小时的顾北琛才选择离开陆斐言的房间。 他合上房门时,还想借着身份,剔除陆斐言身边可能产生暧昧的人。 事实上,顾北琛真的就这么做了。 保镖训练营的模式参考的是学生军训,所以在每天清晨六点时,训练营的号角声会准时响起。 陆斐言在五点半左右醒来时,顾北琛早已经离开,她自然也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 叠方块被算是陆斐言的拿手绝活,她三下两下就把被子叠好,然后跳下床洗漱。 路上,训练营的广播正传来顾北琛的话语。据训练营的课代表翻译,就是大家既然是来应聘保镖的,即便过去有什么认识的爱人,就在此期间断了联系吧!省得将来再成为彼此的软肋。 消失一夜的沈景城端着洗脸盆,咬着牙刷问着陆斐言:“小言。你有木有感觉自己被内涵到?” “没有。”陆斐言摇头,用清水洗了把自己的脸。 训练营的水大概是从地下抽取的,所以凉嗖嗖地刺激着每个感官。 等到洗漱完毕,沈景城难得八卦地问了句:“小言。你现在谈恋爱了吗?” 好巧不巧的刚广播后的顾北琛途径此地,也想听陆斐言的答案是否与自己猜想的一致。 “问这个做什么?”陆斐言反问道沈景城。 “就是好奇嘛!” 也许这才是沈景城的本性,陆斐言从善如流地回应:“没有。” “哈?” “我没有谈过。” 前夫就是京城商业圈最有价值的男人,仅凭这一条,怕是日后再找什么人,也很难了。 沈景城听到答案后爽朗地笑了,他见陆斐言还在迷茫,便道:“我也是母胎单身。” 陆斐言t到了沈景城的笑点。 沈景城这是把单身的她也贴上了【死宅男】的标签。 陆斐言也懒得去解释。 何老在六点准时点名。 本以为像陆斐言这种柔弱的小男生肯定会起不来,事实证明他不该带着偏见。 吃早饭前是三千米的长跑。 如果这轮有人跑不完全程,就会被淘汰。 何老鉴于昨日顾北琛不太正常的反应,他看着陆斐言道:“如果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参赛的,请假后下次补上也行。” 一些想要逃避跑步的人纷纷请假,但何老却直接让这请假的人直接回家。 既然陆斐言没有请假的打算,正式的训练就开始了。 还好,只是三千米。 若是一上来就一万米的话,恐怕陆斐言真有可能累死在操场。 任何跑步其实都是有技巧的,陆斐言没有跟那些人一起唠嗑,她用鼻子呼吸,跑到第三圈时,俨然成了保镖队伍最靓的崽。 毕竟在场的,除了陆斐言还算优雅的步伐,剩下的人早就面目狰狞,他们的心里就是能跑完就不错了,哪里还啥顾形象。 三千米跑完以后,更是有些人倒在了地上,大口喘着气,只有少数像陆斐言这般的人稍微呼吸有些急促,但跑完后脸不红、汗不流的。 第018章 来自顾北琛的爱心餐车 早饭前的三千米还只是一个开始,当成员们欢天喜地吃过饭,以为可以好好休息,结果何老却给大家送来了惊喜。 他神色寡淡地告诉大家,吃完饭后要去上大太阳下站军姿。 来顾氏竞选保镖的也有几百号人,走到这一步的,已经去掉了大半。 陆斐言本想观察顾氏淘汰保镖的规律,结果看来看去,毫无章法可寻。 昨日被陆斐言打得脑袋开花的那厮,更是在长跑后,整个人都虚了。到了站军姿时,他很难支撑住身体不倒,额头上冒着的都是虚汗。 陆斐言站在他的身边,默默地注视着顾氏聘请的医疗队火速赶到现场,带走了陷入昏迷的人。 此时,何老清了清嗓子,官方套话说了一堆,最后对那些被淘汰了的人们深表惋惜。 由于昨日陆斐言在食堂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吃饭时大家对她避而三舍,陆斐言看了看顾氏提供的伙食,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 唉。 这样不行啊。 陆斐言摸了摸自己的有些发饿的小腹,开始怀念顾北琛的专有厨房。 至少,做出美食,是顾北琛的唯一的优点了。 沈景城端着一盘土豆丝和五六个馒头,从人群中走出来,叫住正准备离开食堂的陆斐言。 “小言。” 沈景城腾出一只手朝着陆斐言走过去,眸色带着点欣喜,“你吃饭了吗?” 其他桌的人勾了勾唇角,他们是不敢得罪陆斐言,但至少,对沈景城这种软趴,他们倒是可以借此出口气。 沈景城即将靠近陆斐言时,被人绊了一脚,就像昨晚那些人惩治陆斐言的招数,老套又不新颖。 沈景城倒是没有陆斐言的那种灵敏反应,他直接摔在陆斐言的面前,菜盘恰到好处的落在他的头上,本来还算耐看的容颜也被滴上了菜水,别提有多狼狈。 陆斐言的眼底皆是寒光,她不是没想过沈景城接近自己有什么企图,不过现在她也没啥图的,沈景城在训练营算是唯一对自己真诚的,何况现在他摔在了自己的面前,不理会的话,只会助长这些人的威风。 “小言。”沈景城也不顾自己的形象受损,露出傻不拉几的笑容,“这下,咱们都没得吃了。” 陆斐言的左手中指和大拇指微微蜷曲,早早准备好的弹珠弹在了刚刚绊倒沈景城的那个男人身上。 啪嗒。 空气中传出骨头脆裂的声音。 接着就是那个惹事的抱着腿被医护人员带走。 气氛诡异得可怕! 就像杀人于无形中。 陆斐言的一切,被顾北琛和沈景城看在眼里。 站在不远处的顾北琛,原本冷峻的脸上多了些柔和。 “去把我刚做的牛排送过去。” 何助理以为自己耳聋了,犹豫了半天,才又重新问了句:“四爷。这牛排” “多嘴。” 何助理望着顾北琛渐行渐远的背影,他真的好想哭。 他甚至开始怀念陆斐言跟在顾北琛身边的时候,至少那时的顾北琛没有现在这般阴晴不定啊。 以顾北琛的性格,欣赏一个人,断然不会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中成为别人的眼中钉。 第019章 社会我陆哥 上周刚从澳洲进的牛排,经过顾北琛的手雕琢,即便是站在几十米,也能够嗅到香气,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陆斐言那么卖力地跑三千的原因。 何助理思索再三,觉得自己已经参透了顾北琛的深意,若是四爷问责,他就推到陆斐言身上,如此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事情。 何助理办事的效率还是比较快的。 陆斐言刚弯下腰扶起倒在地上的沈景城,他就把顾北琛忙乎一上午的成果给贡献了出来。 “好了。各位。”何助理对着食堂剩下的成员道,“下面这道牛排,是我们四爷亲自下厨犒劳给大家的,恭喜大家成功晋级第一轮。” 还以为是多难。 原来顾氏选拔保镖也不过如此嘛。 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地掀开盘子,牛排的芬芳很快飘在食堂各个角度。 何助理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还没有吃呢。 “妈惹,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牛排了!” “是啊是啊。不愧是四爷的手笔,感觉我自己现在被淘汰也无憾了!” “我觉得吃完牛排的我,还可以干个一万米!” 只是吃个牛排没必要搞得那么夸张吧? 沈景城被陆斐言扶起后,转去水槽那边清洗,不得不说,这味道确实挺让人想吃的。 沈景城把脸上的那些油渍都清理得干干净净后,再转过头,却看见陆斐言早已经狼吞虎咽吃了五六盘牛排了。 按照何助理每个人限量一份的说法,像陆斐言这种光明正大抢地,也是很霸气地存在。 所谓擒贼先擒王。 陆斐言把训练营两个刺头都打到退出选拔赛,即使其他人再不服,再不情愿,被点到名字,也只能乖乖地把自己领的牛排上交。 何助理望着被众人包围的陆斐言,似乎有点明白四爷为何如此放心撒渔网似的做法了。 “陆哥。我这里还有。”训练营其中一个叫虎子的,听到陆斐言在询问他们还有没有吃的时,连忙道。 他算是这一众应聘保镖里,家里条件最差的。 但是虎子为人很刻苦,很上进,想有天能凭借一己之力,在这繁华的大都市站稳住脚跟。 虎子从小到大都没见过牛排,也不知道这玩意为什么吃的时候,别人为什么搞得那么复杂还要用刀子和叉子,他学不明白。 只觉得像牛排这样高级的食物,只配得上他们优雅的陆哥。 在心里,虎子已经非常崇拜陆斐言了。 一开始陆斐言被酸时,他并没有加入那些人,他也知道优秀的人总是会遭人嫉妒。 陆哥人长得好看,武功又好,明明那么瘦,食量却是如此惊人! 虎子是服气的。 他方才已经吃过饭了,就把自己手里的碟子递给了陆斐言。 尽管人群里有人小声地骂他傻x,四爷难得亲自下厨,像虎子这种乡下来的土包子,也不知道珍惜机会。 虎子承认自己脑子笨,但他并不觉得自己这样的做法有什么错误。 沈景城从虎子手里接过餐盘后交给陆斐言,并为虎子竖起了大拇指。 可以啊,还知道社会以后有你陆哥可以罩啊! 第020章 “总觉得陆斐言像是我熟悉的人。” 顾北琛从训练营出来没多久,司机模样的管家就站在特别骚的兰博基尼旁边,弓着身子对顾北琛道:“四少。二小姐已经在车里恭候多时。” 哪里是恭候多时,又不知道闯下什么祸,让他去收拾烂摊子吧! 顾家的孩子继承父母的优良传统,皮囊一个比一个好。 “嗨。老四。”即便大中午就酒气熏天的顾七夕,依然难掩她的美貌。 顾七夕摇下车窗,打了个酒嗝儿,挥了挥手,“好久不见。” “不如不见。”顾北琛拉开后座的车门,冷漠道,“妈要知道你喝那么多,肯定又要唠叨。” “所以我才跑你这里躲一躲的嘛,反正也没喝多少!” “我这里不是避难所。” “要不是老三世界巡演,你以为我会来看你的臭脸色嘛!” 顾北琛眯着眼,右手的大拇指按了按眉心,打断了顾七夕的铺垫,“有事说事。” 啧啧。 要不是听母亲陆清婉说顾北琛瞒着家人养过一个特别漂亮的小姑娘,顾七夕都怀疑类似顾北琛这样的高岭之花,恐怕这辈子都要打光棍了。 毕竟她这个弟弟脾气一点也不好,给自己家人说话都能摆着张扑克脸。 她真的很难想象顾北琛谈恋爱会是什么样子。 “没事就不能来看一看我亲爱的弟弟?”顾七夕慵懒道,她将副驾驶座的位置稍微向后移,“听杜伯说,妈要给你找个保镖,这都多少天了,结果怎么样了?” “还行。” 顾北琛的脑海里浮现出陆斐言的模样,可一想到她身边那个碍眼的沈景城,他的心里头不免有些浮躁。 顾七夕将车内的空调打开,准备切个音乐营造氛围,却被身后的顾北琛问道冷不丁问了句:“二姐。你认识陆斐言吗?” 顾七夕因为紧张,差点儿把空调的按钮给掰断,怕顾北琛看出异常,她强装镇定:“陆斐言是谁?干嘛问这个。” “训练营认识的。”顾北琛勾了勾唇,“只觉得那个小家伙,倒是挺合我意。” 顾七夕明显感觉到顾北琛在提陆斐言时,话明显变多,也没有刺了。 她干笑道:“那和我有啥关系?” “我总觉得陆斐言像是我熟悉的人。” 一年前,顾北琛出过车祸。 伤了脑袋,还险些丢了性命,醒来后就忘了最近三四年发生的事。 更不要说和陆斐言的过往了。 顾七夕忆起当时母亲在加护病房咬着牙对父亲说顾北琛出车祸都是自己咎由自取,她还挺纳闷。 后来,从父亲口里才知道,顾北琛那个不争气的,跟人家小姑娘闹了别扭,没追回来就算了,反倒是自己很狗血地被撞了。 车祸后,顾北琛恢复神速,生活方面也完全不受影响。 所以,寻找记忆,对于他来说,都不太重要。 “啊!”细细品味顾北琛话的顾七夕,忽然拍着大腿站起来,“你的意思是—— 陆斐言去选拔保镖?” 顾七夕的反应有些过度了。 本来个子就不算矮的她,直接撞上了车顶。 顾七夕揉了揉自己的肿胀的后脑勺,这些小插曲,并不影响顾七夕想要听故事的心。 好在她的好弟弟顾北琛情商本来就很低,也没察觉有什么。 第021章 试探 顾北琛没有否认,他甚至耳根有些发烫,别扭地把视线投向了窗外。 “你要是没什么事,我下车了。” 顾北琛为顾七夕提供了两种方案,要么他走,要么她走。 “别介啊。”顾七夕两种方案都不想采取,她还真有事,若非喝了点小酒,也没胆子来找顾北琛。 顾七夕乖巧坐姿,把故事的起承转合告诉给顾北琛。 她在和平精英游戏里一直玩的男号,前不久,阴差阳错带了个妹纸冲进了国服。 结果妹纸因幸福来得太突然,就录屏记录了顾七夕钢枪王的精彩瞬间,还特地在超级话题里发了条微博,紧接着,顾七夕的小号被挖出来,挂了一周的热搜。 “所以你为了不翻车,想让我替你做直播?”顾北琛眯了眯眼睛,从顾七夕的一堆话中提取出了有效信息。 “聪明!”顾七夕伸出双臂,想要给顾北琛一个拥抱答谢,却被顾北琛巧妙地闪躲过去,她双手合十:“好弟弟,你就答应了嘛!拜托!拜托!” “……” 撒娇女人最好命。 顾七夕虽然得到了顾北琛的白眼,但已经达到目的她,也没觉得有什么所谓。 “下不为例。” 哪次都这样说,哪次不还是乖乖地帮助自己。 顾七夕抿着唇,愣是把笑意憋了回去,唯恐顾北琛脑袋抽了后,再出尔反尔。 再者,顾北琛作为一个商人,也不是无偿帮助顾七夕。 他其实很想试探,试探一下陆斐言是否也拥有不太正常的取向。 其实不用身边人提醒,顾北琛也能顿悟别人若是知晓这份秘密,肯定不知道如何看自己。 顾北琛想把陆斐言据为己有的想法,越来越剧烈。 他不该是这般禽兽不如。 顾七夕刚好也想看看让自己脾气那么冷硬的弟弟发生改变的陆斐言究竟是什么模样,她满口答应顾北琛。 顾北琛推开车门,铺天盖地的热浪席卷而来。 顾七夕踩着高跟鞋跟在后面,即便她方才并没有说透,不过她应该也暴露了不少消息,顾北琛性格沉闷,就算有所发觉也不会多说,顾七夕才会有所担忧。 顾北琛从未来过清河,却对古镇的景物所有都很熟悉。 不是没问过身边的何助理,得到顾氏家大业大、所以在古镇投资投资餐饮业的信息后,顾北琛大彻大悟。 即便来古镇发展旅游业的确很有眼光,可也要考虑菜品是否适应顾客需求。 gun作为垄断大半京圈的餐饮业,走得一向是高端奢华路线,与古镇平价的户外经济明显不同。 也就是踏入清河的一瞬间,顾北琛明白了,凡所与他的理念不相符合的,定与失去的那块记忆有关。 既然对方执意隐瞒,动用关系又能动到何助理身上的,也就只有他的那位母上大人了。 只是,他没想过,自己在清河还有房产。 他猜过去的二十五年里,肯定是因为什么人来到了这儿。 直到—— 昨晚在莲花池无意邂逅陆斐言。 第022章 陆哥对美女并不感冒 顾北琛几乎可以肯定,陆斐言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 他甚至在脑海里,补出一场大戏。 因为性别相同,加上顾北琛的身份特殊,最终导致两个人相处的不那么愉快,没能拥有故事里那种幸福、美满的结局。 如果是这样—— 顾北琛所有的疑惑都可以被解决。 “老四!”后面聒噪的顾七夕强行拉过顾北琛的胳膊,一脸花痴相:“我天!你这训练营里竟然有那么好看的男保镖!” 顾北琛顺着顾七夕的视线望去,他的目光锁定在那个清俊的陆斐言身上。 即便是自己的二姐,顾北琛也不想听到陆斐言被议论。 “他不是你可以觊觎的人。” 顾七夕满脸问号,他?刚刚走过去一群人,顾北琛指的是哪一个? 难不成…… 思虑此,顾七夕扬起明艳动人的笑容,对顾北琛说:“怎么?那一堆人里有陆斐言?” 一开始,顾七夕还有些纳闷一个女孩子怎么来应聘保镖。现在,她大致也了解陆斐言本想女扮男装隐瞒身份,结果阴差阳错又与她弟弟碰上的桥段。 顾北琛没说话,却胜过千言万语。 清河的训练营中,高大的香樟树施展出蓊蓊郁郁的叶子,阳光斑驳地将人的身影嵌进光晕。 陆斐言成为训练营的老大后,想要再从保镖队伍里退出就越发困难。 不过,她倒也算是小有收获,虎子的真诚,让她淡漠的性格多了份柔和。 毕竟现在这样的社会,能够毫无保留的人已经不多了。 “陆斐言。” 原本打算回宿舍休息的陆斐言忽然被叫住,沈景城转身的速度比她要快一些,吊儿郎当地调侃着陆斐言,“小言。艳福不浅阿!” 其他人也都纷纷回头。 顾七夕站在阳光下,明艳、动人,堪称绝色。 偏生,他们陆哥似乎对美女并不感冒。 “有事?” 陆斐言斜睨看着顾七夕,她虽不认识她,却认识她身后的顾北琛。 怎么哪、哪都是有他呢! 应下了顾七夕的话,陆斐言现在是怎么也逃不开了。 顾七夕大学时念的是新闻系,所以观察力敏锐的她,在一瞬间看出陆斐言丰富的情感变化。 她故意与顾北琛亲密无间地走在一起,对陆斐言道,“你就是琛口中最出色的保镖?” 顾北琛当然不知顾七夕打得小算盘,他刻意低沉着声音,威慑她不要试图针对陆斐言,否则他会在直播时说出真相。 顾七夕瞪大了美目,硬生生把那份恼怒压了下去,她立刻丢开顾北琛,“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我们家琛,以后就交给你照顾了!” 陆斐言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手从顾七夕的掌心里抽出,顾北琛如今选女友的目光,怕只剩下胸大无脑了。 “能够为四爷效力,是训练营每个成员的福分!”陆斐言淡漠道,“还请夫人放心。” “不是夫人。”顾北琛立刻纠正陆斐言,好像很怕被她误会似的,顾北琛文质彬彬地介绍着顾七夕,“这是我二姐。” 似乎还有些不太放心,顾北琛又补充了句:“一母同胞,亲生的。” 第023章 酒精过敏 “你好。”顾七夕撇撇嘴,觉得顾北琛这人真的是越来越没劲,她笑嘻嘻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伸出手:“我是顾北琛的二姐,顾七夕。” 陆斐言不想与顾家人再有什么联系。 刚吃过饭的她,只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 顾七夕仔细打量着陆斐言,相貌果然极美。 即使是寸头,也不影响陆斐言的精致,性格倒是跟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弟弟似的,都是冷得要命。 也不知道两块冰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顾七夕若有所思地把目光投向顾北琛。 哦吼,如果没有眼花,她的好弟弟,是在害羞么。 啧。 “我知道你是女孩子哦。”顾七夕慢慢靠近陆斐言,用只有她们两个人的声音道。 陆斐言的体质特殊。 她对酒精的过敏不仅存在于喝酒,只是嗅到酒味,就会过敏。 陆斐言在顾七夕靠近后没多久,就感受到身体各处开始瘙痒,为了不让顾北琛瞧出端倪,她僵着脊背,时刻准备抽身离开。 “你放心——”顾七夕继续道,“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但我不会告诉老四的。” 陆斐言已经快绷不住了。 晕车本来就让她的免疫力下降,现在顾七夕的靠近,更是让陆斐言十分难受。 大概上辈子是杀猪的,得罪了顾氏姐弟俩。 陆斐言暗暗地握紧拳头,指尖嵌入掌心,企图绷紧着身体。 沈景城注意到陆斐言的小动作,方才他也嗅到了酒味。 陆斐言过敏。 沈景城是知道的。 他有意为陆斐言解围,轻飘飘地扯了个话题:“小言。你不是说回去带我吃鸡的吗?” “打什么游戏?”顾北琛直接打断沈景城的话,他提高了分贝,“公司集训期间,是让你们玩物丧志的吗?” 顾七夕神色复杂地盯着顾北琛,她这个弟弟该不会是脑子抽了吧? 陆斐言为了能够赶快离开,对上顾北琛捏着眉心,瞳孔迸射出寒光:“四爷既然觉得玩物丧志,不如趁早淘汰我们。” 淘汰。 这是顾北琛第二次从陆斐言的口中听到这个词语。 陆斐言似乎总有本事惹恼他。 若是过去他们真的认识,顾北琛倒想问问陆斐言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 故事的中心里,究竟是他一厢情愿,还是说陆斐言有苦衷。 “淘汰倒不至于。”顾北琛压下了所有情绪,“既然要玩游戏,加我一个。” “也算我!”顾七夕举起手,加入群聊之中。 只有虎子很傻很天真地提出自己的疑问:“陆哥。你不是刚吃过牛排吗?是不是没吃饱,才给人玩吃鸡的游戏?” 陆斐言微微垂头,就连顾七夕也看到了她玲珑妩媚的笑容。 怪不得,即便顾北琛失去记忆,也很容易被陆斐言吸引。 顾七夕的话语刚落,陆斐言脸上的笑容尽失,眼底氤氲着倦意。 这个姐,是当真不知陆斐言其实最做的是远离让自己过敏的源头啊。 “跟我组队,怕是只能落地成盒。” 顾北琛也感受到了陆斐言的暗讽,在陆斐言路过自己身边时,顾北琛忽然伸出手抓住了陆斐言的手臂。 他倒是没使多少力气,就见小家伙精致的五官微皱,高抬腿直中顾北琛的腹部。 顾北琛动作很快,他的个子本来就高,盛气凌人地注视着陆斐言,“你胳膊是什么情况?” 陆斐言下意识地将迷彩服的袖子往下扯了扯,没有回应顾北琛,扭头就走。 第024章 还好不是未成年 沈景城目光凌厉,方才始终未开口的他,对顾七夕冷斥道,“小言体质特殊,嗅一下酒气,就会起红疹、浑身难受!你方才靠她那么近,是打算谋杀么?” 没有防备的顾七夕被沈景城的反应吓了一跳,她转过身,顾北琛阴沉着俊脸,正尾随着陆斐言。 人家陆斐言和顾北琛都没说啥子呢。 这沈景城的反应简直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你刚刚说的小言是陆斐言?”顾七夕眉头蓦地拧紧。 沈景城冷哼道,瞳孔里皆是对顾家的恨意,“你说呢?” 沈景城的反问,让一旁始终没开口的虎子的面色,也沉了下去。 虎子猛然想起方才陆斐言的额头上确实在冒着虚汗,原来他陆哥在美女面前,一直走的是隐忍路线。 “陆斐言,听不见人话是吧?”他顾北琛又何时有过耐心,“我让你停下来!” 顾北琛毕竟是男人,在力量上,与陆斐言有着绝对的悬殊。 他很快扣住了她,陆斐言原本白皙的胳膊上已经密密麻麻的起满了红疹。 “松开!”陆斐言冷冷道。 顾北琛想,陆斐言也是极爱漂亮的。 怨不得,在方才流逝的时光里,她不愿意跟二姐好好交流,也不愿意与他开黑。 陆斐言哀怨地望着顾北琛,遇上他,她的身边,一件好事都没有。 顾北琛绷着张俊脸,在了解到陆斐言的身体情况,刚刚那些燃烧、愤怒的火苗,也逐渐消了下去。 陆斐言被顾北琛松开时,因为重心不稳,险些摔了出去。 顾北琛眼疾手快地扶住她,“都多大的人了?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 “二十一。” 陆斐言勾了勾薄唇,自嘲道。 倒是个没心没肺的。 还好二十一岁,不是未成年,做什么事情都能你情我愿。 顾北琛听到陆斐言的话,并没有微笑,反而凤眸沉暗,“刚好,我二十五。” 陆斐言对顾北琛的冷笑话并没有什么感情,她扬起唇角,“四爷的年龄,与我有什么关系?” 顾北琛清晰地接收到陆斐言的每一个字。 这些音节,像是钉子般遁进骨里,血肉模糊。 半晌,顾北琛脱口而出了句:“因为你是顾氏的人!” 陆斐言觉得自己与顾北琛再纠葛,也是没有意义的。 她今早出门忘记看今日运势,否则的话,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境界?顾北琛这种位居高位的,又怎会俯身去了解她的倒霉。 “所以,我有义务保障你的安全。”顾北琛堂而皇之地解释着。 顾北琛几乎就要脱口而出,这次保镖训练营最终选择的人就是陆斐言。 “哈?”陆斐言潋滟含笑的眼里,皆是嘲讽,“那四爷要将训练营其他努力的人于何地?” 顾北琛明目张胆地要黑幕陆斐言。 过去的压制如同海草缠住了陆斐言的咽喉,顾北琛的那些话仿若囚笼,再一次将陆斐言紧紧地锁住。 “顾北琛。” 陆斐言忽然连名带姓地称呼他,语气轻盈,像是冬月飘舞的雪花,洒在顾北琛荒芜的心田上,霎时他所有凌厉的锋芒,都被陆斐言的这声称呼磨去。 “嗯?” 有过一瞬,顾北琛以为自己不会呼吸了。 隐隐约约,脑海里闪现出几个画面。 没得到温饱的顾北琛,怀里有个漂亮的小姑娘。 而小姑娘再回头,恰似陆斐言。 第025章 为了来之不易的自由 “阿言。”顾北琛扣住陆斐言的手腕,若是方才脑海里的女孩子就是她的话,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又闹出这般? “我们以前——”顾北琛既欣喜又担忧,复杂地望着陆斐言。 “四爷是想问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陆斐言轻笑,罢了,以顾北琛的能力,即便自己现在有所隐瞒,到头来也会被察觉。 “认识又怎样?不认识又如何?”陆斐言厉色道。 那些年的纠葛里,她真的倦了。 在听到陆斐言的话后,顾北琛的神色霎那间变了,方才脸上的笑容也尽数消散。 陆斐言知道,过去的顾北琛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忤逆他的意思。 尽管现在的她,不太适合与他起争执。 但陆斐言就是控制不住她自己。 “把话说清楚。”顾北琛冰凉的手指,紧紧地扣住陆斐言,“我们是不是曾以恋人的身份在一起过?” 因为过敏,陆斐言呼吸困难,周遭的温度急速下降,她忘了,顾北琛有多偏执。 “我虽然记不起全部,但是确实是你的脸!” 陆斐言使出全部的力气,将顾北琛扣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挪开,“跟你在一起的,是我同胞的孪生妹妹。” “孪生?” 顾北琛的目光越过她,停在陆斐言的胳膊上。 原本光洁、白皙的胳膊上,起满红疹,显得格外刺眼。 这些画面提醒了顾北琛,陆斐言现在酒精过敏,身体也不是多好呢。 他把心里的恼火压了下去,甚至给自己找了借口,说不定他真的坑了人家的妹妹,然后对方哥哥跑过来复仇也说不定。 顾北琛放柔了声音,拦腰抱起陆斐言,“我先送你去医院。” 陆斐言抿着唇,不说话。 谎言一旦开口,就像是弓箭没有回头路。 孪生妹妹,她为了来之不易的自由,究竟给自己挖了多少坑。 算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算一步吧。 顾北琛叫来何助理,为了完成陆清婉交给自己的任务,何助理冒死道:“四爷。您这是想起了以前的事?” “你是不是一早就认识陆斐言?”顾北琛忽而忆起何助理义正言辞地要淘汰陆斐言的情形。 正当何助理额头冒出阵阵冷汗时,顾北琛又继续道:“陆斐言那龙凤胎的妹妹,和我曾在一起过?” “啊?” 何助理下意识地望着陆斐言,估计是夫人不愿意在和四爷又纠缠,才忽悠四爷,如此鬼话,怕也只有顾北琛会信。 陆斐言忽然轻轻地咳嗽了几声。 “是的四爷。”会意的何助理立刻回应顾北琛,“老夫人也是从查出陆斐言这个身份,所以才想着淘汰他。” “你倒是把自己推的干干净净。” 顾北琛早知道何助理是母亲陆清婉身边的人,不过到没想过他那么诚实。 “谢谢四爷夸奖。” 何助理握紧了方向盘,与四爷在一起工作的压力太大,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待会在医院开几瓶急救丸,以备不时之需。 陆斐言紧紧地贴着车窗,留给顾北琛寡淡的背影,怕自己方才咳嗽提示何助理的话被怀疑,她又装模做样咳了几声。 顾北琛抬起手,他猜,自己一定很爱陆斐言的妹妹。 不然又怎么会看到哥哥时,也会产生说不出的感觉。 第026章 爱屋及乌 “对了。”顾北琛越品,越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儿,“你妹妹的名字里,也带有个言字?” “四爷真是贵人多忘事。”陆斐言强装镇定,反问道,“反正我说了,你也又记不住,又何必再问呢。” “……我……” “陆少有所不知——” 何助理倒是应急能力强,立刻出口解围,开启了新一轮的胡言乱语:“我们四爷一年前出过车祸,关于这几年的记忆几乎全无。” 顾北琛以为,陆斐言至少回过头来说句宽慰的话,谁知道他竟毫无反应。 何助理早习惯被漠视,他补充道,“夫人的名字叫陆嫣然。 古诗里的039窈窕秀弱,风致嫣然。039就用来形容我们夫人的。” 陆斐言的耳朵悄悄地涂抹成粉色。 其实何助理也不算谎话,以前陆斐言还是十八线小网红时,抖音id号就是陆嫣然。 后来,何助理又给顾北琛说了些什么,陆斐言都恹恹的,提不起什么兴致。不过等她再次醒来时,身上的红疹已经下去了。 顾北琛并没有在房间内,何助理剥好了橙子,递给陆斐言,小心翼翼道:“我对四爷说,陆嫣然已经死了。” 何助理见陆斐言接受了自己橙子,心里又稍微舒坦了些,“过去网上那些信息,也不知道被谁删去。所以夫人不要担心四爷会不会查到。” “谢了。”陆斐言微微颔首,竟没有追究何助理的称呼。 何助理听到陆斐言的谢意,有些受宠若惊。 盛夏的风纵然是吹拂,也仍觉得炎热。 陆斐言拔掉了针头,准备像上次一样的逃离。 只是这一次的她,没有了那份幸运。 顾北琛扣着穿着浅蓝色条纹病号服的陆斐言道,“你预备去什么地方?” “宿舍。”陆斐言声色沉沉。 “从今天起,在训练营期间,你与我住在一起!” 顾北琛冷不防地冒出金句,让陆斐言不禁有些唏嘘。 她用力地按着自己刚拔下针的手背,皮肤表层传来的痛感让陆斐言逐渐离开了顾北琛的蛊惑。 “四爷。”陆斐言提高了音调,“你就不怕我半夜做出什么事?!” 顾北琛的视线停留在陆斐言的手背上,大概是他的小可怜为了想离开他,自己对自己下手那么狠,他都舍不得让陆斐言受伤,这个小家伙竟然这般待自己。 “哦?”顾北琛笑如三月春风,“你倒是说说看,你会对我做出什么事?” 陆斐言脸涨得很红,过去她就这样被顾北琛调侃,里里外外,原本应产生免疫才是,但不知为何再听到这些,仍然面红耳赤。 “……两个大老爷们,住在一起,做什么……” 顾北琛薄唇轻扬,他道:“我想听你讲一讲我和你妹妹之间的事情。” “无非是男女之间的那点恩怨,四爷不是早就听烂了吗?” 若是只有恩怨,我也愿意听一听。 顾北琛在心里如是地想。 记忆之中无论好的坏的,被空白了那么久的顾北琛都愿意聆听。 “四爷就不觉得与我住在一起,很委屈?” “堂堂榕城季家,派出少主来我这里做保镖都不觉得委屈,我又有什么委屈的呢?” 第027章 顾北琛曾给陆斐言刷过一万个嘉年华 榕城季家靠着餐饮发家。 陆斐言眼神闪烁,她随母姓,不是没想过顾北琛能查到自己这一层关系,只是没料到前后的时间竟然间隔那么近。 “我不太明白四爷的意思。” “不明白不要紧。” 顾北琛伪装出来的所有的温和,逐渐消失得一干二净,“小小季家,我顾氏还没放进眼里。” 见陆斐言沉默,顾北琛薄唇轻笑,“你不信我?” 陆斐言本能性地摇头:“顾氏的名声响彻全国,我自然信的。” 顾家何止是单单垄断了美食这一领域。 顾北琛的大哥和三哥更是掌控着整个华国的娱乐圈命脉,更不要说顾北琛的母亲和父亲,一个涉足医学,另一个白手起家建造科技帝国。 陆斐言想,大概也就自己年轻无畏,才会不想着和顾北琛那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男人有所联系吧! 陆斐言下意识地拢了拢病号服,窗外已经上了黑,与她瞳孔的色彩接近。 顾北琛没错露陆斐言的小动作,他不由地在心里想自己不过是语言稍微强调了下身份,陆斐言的神色都发生了改变。 胆子那么小,还想着单枪匹马来顾氏给妹妹讨说法? 陆斐言挂点滴睡着时,顾北琛手里已经有了她所有的资料。 生母陆晚秋曾是华语圈知名的女演员,和万州菜系传承人季光明结婚后,就宣布息影了。 要顾北琛点评,那季光明委实不是个东西,竟在陆晚秋怀孕期间,与华国第二大餐饮体系的千金傅冬梅搞在了一起,导致陆晚秋分娩陆斐言和陆嫣然时,大出血而亡。 两个孩子也分别被季老爷子带回了乡下养着,想来也是对儿媳妇的愧疚,季老爷子对这里亲的孙子和孙女都没冠上自己的姓。 直到一年前,陆斐言回到季家,带着季老爷子祖传的翡翠戒指,被追随为少主。 所有的信息,倒是和陆斐言给顾北琛提供的那些皮毛都有关联。 至于说顾北琛是怎么与陆嫣然在一起的,何助理和陆清婉的说辞相似。 三年前某月某日,顾北琛开完会后刷抖音,无意看到了明艳的陆嫣然,当场就在直播间刷了一万个嘉年华,导致那日的抖音后台陷入了崩溃,在之后,就是网恋奔现牵手成功走向幸福。 顾北琛总觉得自己不可能这样俗气。 他若是真的爱一个姑娘,又怎么会拿钱去追求。 何况,能被他看上的姑娘,定然不会被金钱所迷惑。 顾北琛沉寂了许久,又对陆斐言道:“若是你想借助我的力量,我会不遗余力地提供帮助。” 何助理说陆嫣然死于自己出车祸的那个夜晚,说到情深处,那小子的眼圈都红了,不像是谎言。 “四爷若是因为我妹妹的事情愧疚,大可不必。”陆斐言摇摇头,“区区季家,我自己还能对付得了。” 啧。 顾北琛也不知道心里为何如此愉悦,他只觉得或许陆斐言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么弱。 “我的话一直对你生效。”顾北琛拍了拍陆斐言瘦削的肩膀。 第028章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蓝孩纸! “谢谢。”陆斐言硬邦邦地回应着顾北琛。 顾北琛伸出手,很自然地揉了揉她的寸头,然后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把身体养好了,才有力气对付季家。” 陆斐言又气又恼。 气自己不争气,恼顾北琛次次揉自己的头发时,自己竟然还会像过去一样心里会起涟漪。 陆斐言别扭地把脸转了过去。 此时,兜里的手机铃声缓和了气氛的尴尬。 季晴晴的名字出现在屏幕上。 陆斐言绷紧着唇,面色瞬间沉了下来。 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好姐姐,还真是阴魂不散! 几天前,陆斐言刚剪过寸头,还被季晴晴当街要了号码,想想也是很可笑的。 顾北琛用余光注视到陆斐言的表情,他试探性地问:“为何不接?” “广告推销。”陆斐言纤细的手指划过挂断,关机,一气呵成。 豪门大院,并不是所有世家子弟都像顾家的孩子那般,出类拔萃,和和睦睦,没有勾心斗角。 陆斐言离开顾北琛的那一年,经历了太多的世态炎凉,有些债,也是时候讨回来了。 季晴晴的电话,无非是想要提醒自己季光明的五十大寿就要到了,届时榕城权贵圈都会出席。 既然对方赶着要被羞辱,陆斐言又何必阻拦。 她从来都不是多么好说话的人。 “阿言。”顾北琛勾了勾唇角,这个名字,像是在梦里呼唤过无数遍,熟悉又陌生。 陆斐言本能性地打了个哆嗦,在面前这头狼还没有什么动作前,她有模有样地打了个哈欠,瞧着窗外浓郁的夜色,扯了个话题,“四爷。天色已经不早了,您还是回去早点歇着吧。” 顾北琛总感觉陆斐言这话,说得好像盼他安息似的。 他不喜陆斐言称呼自己四爷,他甚至还躬身对陆斐言纠正过,但陆斐言却把自己话当耳旁风。 “今晚我就在这儿陪着你。”顾北琛随即坐在病床一侧的沙发上,静静地注视着陆斐言,“等到小何帮你把东西收拾好,我们在一道回北苑。” 北苑是顾北琛的私邸,若有第二个选择,陆斐言也不想着跟顾北琛同居。不过,与其和并不熟悉的沈景城在一个屋檐下,不如与知根知底且情商低的顾北琛。 起码,他现在都没看出她是个女生。 顾北琛望见陆斐言乖巧地点了点头,他坚硬的心一下子就柔软了下来。 真可爱啊。 顾北琛在心里拼命地呐喊,叫嚣!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蓝孩纸! 有过一瞬,顾北琛有点小忧伤。 顾家用情专一的好传统传到他这里,就全毁了。 他对哥哥陆斐言有好感,还跟妹妹陆嫣然有过一段。 顾北琛自己都想给自己贴上渣男的标签。 他甚至有些心虚,不敢坦荡地看陆斐言的脸。 陆斐言当然不清楚顾北琛那些疯狂的想法,她若是知道对方虎视眈眈地盯上了自己,也不会答应身体养好了以后跟着他同居一室。 月光皎洁。 何助理蹑手蹑脚地潜入保镖训练营的宿舍,被沈景城一个过肩摔摔倒在地上。 “哎呦喂呀。”何助理用胳膊挡住照射上他身上强烈刺眼的白光。 第029章 陆斐言被淘汰了 “谁鬼鬼祟祟地在哪里?”沈景城慢慢地靠近发声源,“我可警告你,我黑带已经练了九段了昂!” “是我。” 何助理欲哭无泪。 他无非是被四爷拜托来训练营的宿舍里取夫人的东西,虽说大家平日里严守是好事,但何助理却在自个的大本营里栽了跟头??????????? 沈景城无视何助理的回应,嘴里还絮叨现在的犯罪嫌疑人手段还真是高明,连同何助理的声音都能模仿。 后来,沈景城又嫌弃手电筒的光太弱,把屋子里能开的灯都开了,扯着嗓子高声大喊:大家快来抓贼! 睡在门口的几个小子瞬间就清醒了。 大家纷纷对沈景城抓的披着床单·捂得严严实实·“毛贼”拳脚交加,活动一直持续到何老揉着睡眼来维持秩序。 何老从沈景城那里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大概是刚睡醒,神智也属于模糊的状态,他语重心长地对何助理碎碎念,“小伙子。你说你有手有脚,年纪轻轻地做什么不好,非要干这个!” 何助理委屈,他甚至在心里想——或许去非洲采矿,都比现在幸福。 沈景城对何老自豪地补充了句,“此人行迹极度恶劣,还模仿四爷身边的特助声音!” 何助理听后更想哭了。 何老明显状况外,他走过去,掀开何助理身上盖着的床单,“小伙子………” “爸!”何助理顶着熊猫眼、鼻青脸肿地喊了何老一声。 何老也不困了,他倒吸了口气,定睛仔仔细细辨认了一番,才确定是自己的亲儿子。 沈景城也意识到自己闹了个乌龙,连连对何助理道歉。 当务之急还是完成四爷给的任务,何助理来不及对何老解释太多,陆斐言的东西其实并不多,何助理简单收拾完后也没给沈景城说明原因就要离开。 “陆斐言被淘汰了?” 沈景城迈着小碎步跟上何助理的步伐。 何老也很好奇能够牵动顾北琛情绪的小男生是不是就这样被淘汰了。 “其实陆斐言的底子不错,稍微再系统训练一番的话……”何老搓着手对何助理提出了美好的建议。 “谁给你们说陆斐言被淘汰了?”伤痕累累的何助理嘴角还有乌青,与人解释起来,有些抽搐。 “不是被淘汰,你收拾她东西干什么?”沈景城不满道。 “对啊对啊。”何老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认同沈景城的疑问。 何助理不愿在这里耽搁太多时间,就把陆斐言要跟顾北琛住在一起的消息透了出去,最后还总结大家以后面对什么消息时,要不造谣、不信谣、不传谣。 沈景城深色复杂地望着何助理远去的背影。 看来,他得加快点速度了。 夜风有些微凉,吹在身上刺骨。 何助理驱车走到半路,车子都抛锚了。 最近是真的惨。 四爷那边又要的比较急。 何助理思虑半天,干脆推开车门,抓着陆斐言的行李箱,在高速上狂奔,抵达医院时都是清晨以后的事情了。 顾北琛接过行李箱,难得清冷的目光里带了点诡异的笑,“你是刚逃荒回来吗?” 何助理的鼻头酸酸的,他的苦楚与辛酸,只有老天才知道。 第030章 套路失败 何助理毕竟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特助。 那些丢脸的情节,他选择性遗忘,更不会对顾北琛上报。 “路上比较急,就……” 顾北琛微微颔首,简单地嘱咐何助理先回去休息,至于搬家,等到陆斐言醒过来再说。 许是神经绷得太紧,陆斐言晕晕沉沉地睡了过去。 顾北琛也不是第一次见熟睡的陆斐言,漂亮的人就是看千次万次,也不会觉得腻歪。 陆斐言翻了个身,她似乎做噩梦了,好像被什么人追着,顾北琛上前想要安抚她时,却被病榻上的陆斐言猛地睁开了眸子! “抱歉。”陆斐言的声音有些沙哑,“我忘了告诉你,我睡觉前旁边不能有人。” 顾北琛难得没因为陆斐言的话噎着,反而更多的是心疼。他想,陆斐言得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在连睡觉时都要时刻保持警惕。 清晨窗外阴沉沉的。 何助理端来早餐时,顺带着走廊的阴风也跟着顺了进来。 陆斐言打了个哆嗦,她象牙白的皮肤密密麻麻地布满着鸡皮疙瘩,顾北琛想都没想就把西服披在了陆斐言的身上。 “谢谢。”陆斐言向来吃软,顾北琛照顾了她一夜,客套话她还是能说出口的。 顾北琛笑了笑,语气里夹杂着慵懒,“若是诚心谢我,早饭就多吃一些。” 一旁的何助理掀开银色的菜罩,玲琅满目的早餐给陆斐言视觉上的冲击。 叉烧包、虾饺、流沙包……还有陆斐言最爱吃的肠粉! 陆斐言不能表现得太没有出息,她虽一年没吃过顾北琛做的饭,但何助理掀开菜罩的那一瞬,仅凭是味道,她就能嗅出是顾北琛下的厨。 “慢点儿吃!”顾北琛宠溺地揉了揉陆斐言的寸头,“饿成这样,平日季家都不管你饭吗?” 陆斐言拿筷子的手顿了顿,顾北琛还真的说对了,季光明为了讨好现任的妻子傅冬梅,对于陆晚秋生的孩子不闻不问,若不是祖父庇护,恐怕她早就死在了实验室。 陆斐言抬眼见顾北琛还看着自己,她放下筷子,“四爷是嫌弃我吃的太多?” “那倒不是。” 当厨子的其实总想听吃饭的人夸夸自己,何助理送完陆斐言的行李后,顾北琛也没闲着,按照粤菜的早茶规模忙乎了两个多小时,他之所以一直看陆斐言,也无非是想问问他做的饭可还符合她的口味。 顾北琛脸部的线条柔和下来,自己都还没问呢,这陆斐言还真的是能洞察他的心! “看来你挺喜欢吃这位厨师做的饭。” 身旁饿着肚子的何助理嘴角抽了抽,他可以表示自己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四爷! “饿急了,吃什么都是香的。”陆斐言继续吸溜着肠粉。 何助理不动声色地杵在餐车前,心里为陆斐言竖起大拇指,夫人果然是能降住四爷的高手! 按照套路,顾北琛应该能等来陆斐言夸赞这个厨师后,再自曝早餐是他本人做的。 可惜对方偏偏不给自己这个机会嚯??? 第031章 四爷身边的小白脸 顾北琛垂眼看了一下何助理,脸色比清晨的空气还要冷,他过了好久才给陆斐言接上话,“吃完饭,跟我去个地方。” gun作为新起的轻奢餐饮,加上多吃不胖的健康的餐食理念,在上流层刮起一股新的风浪。 很多贵太太以及待字闺中的名媛小姐姐们更是风雨无阻地蹲守在各个城市的分店里,就是为一睹顾北琛那神仙似的颜值。 再美好的食物,也降不住陆斐言的胃小,她见何助理收拾残羹剩饭的痛苦表情,真诚道,“何助理,那灌汤包我没动一口,你若是不嫌弃……” 没有防备地听到这话的何助理差点儿咬掉舌头!为此手足无措的他还摔了几个空盘子,陆斐言诧异地望着何助理,她好像也没说什么吧???????????????? 从未感受到自家主子关怀的何助理差点儿哭出声,他太感动了! 今天的黄历和运势肯定不错,上苍果然是公平,不会让自己一直倒霉的! 何助理握紧小拳头,头摇得很欢畅:“不嫌弃!” 他没夸张。 去年何助理因为太饿,偷吃了四爷做的卤蛋,都被发配到非洲当了半年的矿工!现在跟着夫人,果然有口福! 何助理狼吞虎咽地吃完了一笼灌汤包,连带着其他被陆斐言剩下的早餐尽数吃完了。 甚至何助理觉得,就算被四爷发配走,他也值了。 顾北琛挂了电话,走进来看到餐车的食物全部被吃光,心情瞬间很愉悦。 瞧不出,他的阿言,还是个小傲娇呢。 他方才已经咨询过他老爸如何搞定心仪的人,顾聿轩颇为老道地向他传递当年追陆清婉的经验,搞定喜欢的人,首先要抓住她的胃。 顾聿轩在想咨询傻儿子新目标是谁时,顾北琛挂断了他的电话。 “阿琛打来的?” 被小儿子过河拆桥,顾聿轩绝不会认,搂着陆清婉笑嘻嘻地说:“不,是老三打来的。” “小风说了什么?”岁数大了,子女不在身边,陆清婉总是很想念。 “问你什么时候给他再添个妹妹!” 后知后觉的陆清婉,恼羞成怒地将手里的抱枕丢向顾聿轩。 …… 窗外的天气依然很闷。 雨也不负众望地下了起来。 何助理为陆斐言办好出院的相关手续,问两位大佬接下来要去何目的地。 顾北琛若有所思地看着陆斐言,“去卿橙那儿。” 何助理目光落向后视镜里的陆斐言,卿少是国内首屈一指的造型师,四爷出席什么重要的场合,都会先带着夫人去卿少那里做造型。 可最近没啥重要的场合,哦不对,何助理突然眼前一亮,四爷该不会要去先前拒绝季董事长的寿宴吧? 他并没有多说什么,专心致志地开车。 抵达目的地时,顾北琛倒是绅士,撑着二十四骨黑色的大伞,护着陆斐言走进店面。 “四爷!你也不算算日子,多久没来我这儿了呢!”卿橙作为华国首屈一指的造型师,翘着兰花指迎了过来,“是不是因为身边这个小白脸……” 卿橙打量了半天陆斐言,没等何助理眼神警告,自己就闭了嘴。 第032章 “你们就欺负顾北琛情商低吧!” “你……你不是……”卿橙指着陆斐言,有些语无伦次道,“那个……” “阿言是我前女友同卵双生的哥哥。” 顾北琛倒是没留意卿橙的浮夸,他竟然破天荒地对卿橙解释陆斐言的身份。 同卵双生? 医学上啥时有这伟大发明?! 卿橙伸出手试了试顾北琛额头的温度,然后又试了试自己的,顾北琛这也没发烧啊,咋就整出个哥哥,分不清性别了?!这夫妻俩在整啥情趣呢?! 陆斐言猛地咳嗽了几声,卿橙转过头,终于在何助理的瞳孔里捕捉到有效的信息。 “所以,你这次来我这里是想要做什么?”卿橙打了个响指,认识顾北琛这么多年,没有继续寒暄便直奔主题。 “给阿言接头发,我要她成为今晚全场最大的亮点。” 卿橙:“!!!!” 陆斐言:“!!!” 何助理:“!!!” 顾北琛知道,若是让一个取向正常的男生穿女装,任谁可能接受不了。他特地压低着声音,对陆斐言循循善诱:“你听说越王勾践的故事吗? 人家尚且能够为了自己的国家复仇,卧薪尝胆,你和你妹妹既然都是同卵同胞,长相肯定也极为相似。季晴晴若是来京城第一天,就被你碾压了去,日后还能在圈子里混?嗯?” 顾北琛的逻辑,不无道理,只是陆斐言总觉得哪个地方怪怪的。 卿橙办事效率快,对顾北琛打了个ok的手势,将陆斐言推进了造型室后,他神色复杂地瞧着她。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也确实与你想的一样。” “小何是不是也知道?”卿橙向来耿直,他道:“你们也就欺负顾北琛情商低吧!小心到后来没法收场!” 以卿橙对顾北琛的了解,他那个四哥八成又看上女扮男装的陆斐言了。 顾北琛甚至还让陆斐言恢复本来的女装,其实就是想掰弯她,只是他不知道陆斐言本来就是女的。 卿橙投其所好,按照以前的路子,给陆斐言接好头发后,又给她选了套当季最流行的款式。 何助理知道夫人一向属于很惊艳的那种美,当看到接好头发、换上女装从造型室走出来的陆斐言,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夫……哦不,陆少,你真美。”何助理发自内腑道。 顾北琛用左脚踢了踢何助理的小腿,阿言的美只能由他顾北琛说出来。 卿橙第一个看到就算了,如今顾北琛连台词都被何助理抢了去,心里委实不甘。 “走吧。”顾北琛强忍着内心的喜悦,他挽着陆斐言,硬生生地吐出两个字。 雨依然在下。 季晴晴作为季光明的名片,她是一定要在今晚的宴会大放光彩的。 季晴晴甚至美滋滋地想,如果,如果她钓到顾北琛,他们家的万州菜系结合着顾家肯定能在京城走红。 这样的想法,也是季光明与傅冬梅期许的。 为了让自己能够更快地在京城圈里站稳脚跟,季光明可没少下功夫。 这不仅仅是自己的生日宴,更是季氏从榕城打进京城的第一步。 季光明下了血本。 第033章 为他人做嫁衣 季光明下了血本。 他斥资十个亿包下京城最贵的酒楼,各世家在收到季光明的请柬时,为了以后的生意门道,即便是这样的天气,还是给面子来现场庆贺。 “季董。”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手里拿着上好的字画,“我听说你有收集古玩字画的爱好,这是我在一个老朋友那里花了这个数买来的,你瞧瞧!” 中年男子伸出了五根手指,季光明打开画册,眼睛亮了亮,立刻道,“小晴。快请沈董上坐。” 被叫做小晴的女人正是季晴晴,季光明和傅冬梅的女儿。 她理了理自己刚在卿橙那里做的头发,为了今天父亲的生日宴,季晴晴可是提前半个月就去京城最知名的造型师做好了新发型。 季晴晴稍微整理了下自己凌乱的衣角,露出甜美的笑容:“沈叔叔,您请。” “小晴真是出落的越来越标志了啊。” 只是可惜了,季家没有儿子。 “沈叔叔真是会说笑。”被夸赞的季晴晴故作羞涩地低着头,她自谦道:“京城那么多名媛,哪一个不比我好。” 沈家虽在京城四大家首的末尾,骨子里却也是瞧不上季家这种从小地方带来的小家子气。但季氏现在又是一块肥肉,沈家还想着借助季光明那个暴发户,看看能不能打压下排在第三的韩家的经济。 “我可是听你爸说——”中年男子似笑非笑道,“今晚可不单单是寿宴那么简单,是专为你择婿所置办的。” 季晴晴笑而不语。 她早就把顾北琛当成了自己的目标。 最开始季光明邀请顾氏,被拒绝得很快,可季晴晴主动去了gun吃了顿饭并透漏自己的信息后,顾北琛今早就突然打来电话说要来,男人么,果然都是视觉动作。 季晴晴对自己的容貌很自信。 宴会即将开始。 一辆抢眼的玛莎拉蒂刚停在门口。 身穿制服的服务员连忙拍手召集所有人站成一列,领班的怀揣着忐忑的心情拉开车门,车上走下身材高大的英俊男子,举手头足间都带着帝王的气息,他是顾北琛,餐饮之王! 可更让众人惊得下巴都掉了的是跟在顾北琛后面的绝色女子。 她身穿火红的舞裙,如海藻般如瀑的长发,皮肤如雪,灵动的眼眸,就像是出落人间刚从天上下凡的仙女。 “阿言。”顾北琛帮助陆斐言提着裙摆,他压低声音,“委屈你了。” 不委屈。 一点儿也不委屈。 陆斐言本身就是女儿身,现在瞧见季氏父女俩的表情,又怎么会委屈呢。 她笑盈盈地挽着顾北琛的胳膊,淡然地接受在场的宾客们惊艳的目光。 待顾北琛一行人走过酒店的宣传大门,大厅早就不淡定的宾客已经开始喧哗。 “她是谁啊?四爷怎么把她带在身边?” “啊——你们有没有觉得,她和季晴晴长得特别像?” “你那是啥眼神?季晴晴完全和小仙女没法比吧!人家随随便便一个眼神,不比季晴晴美多了!” 季晴晴听到众人的议论都快被气死了。 她自己为了这场宴会做了那么多,竟然到头来为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做了嫁衣。 第034章 顾北琛的维护 季晴晴踩着高跟鞋,想看一眼究竟是谁抢了自己的风头。 只是一眼过去,她的脸色瞬间发白。 怎么可能是陆斐言,她不是一年前已经死了吗? 陆斐言注意到季晴晴的目光,勾了勾唇角,在季晴晴的眼里有种挑衅的意思。 若是追踪万州菜系的原主人,应当是陆斐言的母亲陆晚秋。当年季光明入赘时,陆晚秋生下的孩子都随母姓,也是陆家为了保护孩子日后不受季家的欺负。 不过,季光明还是过分了。 季晴晴出生在陆斐言之前,就说明了傅冬梅早就登堂入室,母亲的仇,还有哥哥的下落不明,陆斐言总得让那母女俩还回来。 在顾北琛走过旋转门的刹那,季光明就低头哈腰地过来献殷勤,在他看来,能够请的动顾家,即便不谈合作,对于小小的季氏来说,也是长足了脸面。 “小晴还愣着干嘛?”季光明急着将手里的名片推销给顾北琛,“还不过来向咱们华国餐饮的龙头顾四爷敬杯酒?” 陆斐言冷冷地扫了一眼季光明,蹙眉道,“季董都还没招呼上菜,就先敬酒,是不是太不合规矩了?” 季光明方才只是注意到顾北琛,也以为大厅喧哗议论的中心是顾北琛,却忽略了顾北琛身后漂亮的人儿。而且,这么美的姑娘,怎么看,都有些像自己死去的妻子陆晚秋。 “你是你是小言?”季光明试探性地问道。 季光明曾在无数场合说发妻陆晚秋是自己此生的最爱,早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时,季光明还只是厨房打下手的学徒,一次偶然的邂逅,让他认识了榕城第一美人陆晚秋。为了能和有着四国混血血统的陆晚秋说上话,他刻苦学习外语,步步为营,终于抱得美人归。 可男人么,就是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 季光明出轨傅冬梅时,对陆晚秋说自己还爱着她,只不过上犯了一个正常男人都会犯下的错误。 陆晚秋性格刚烈,眼里揉不进沙子,自然不肯原谅季光明,也就导致了后来傅冬梅与季光明合伙让陆晚秋难产。 一想到这里,陆斐言就恨不得当众撕破季光明伪善的面孔,然后狠狠地暴揍他一顿。可是这样,未免也太便宜季光明了,至少她陆斐言,要让季光明感受一下从高处坠落到地面摔得粉身碎骨。 站在陆斐言旁边的顾北琛瞧见陆斐言隐忍着的情绪,他有些心疼,并自己脑补季光明连自己的儿子和女儿都分不清楚,才让陆斐言难过。 季光明口中的小言,应该是小嫣,陆嫣然。 陆斐言有多傲娇,顾北琛深有感触,他好不容易劝陆斐言穿上了女装,却不料到季光明是真的把陆斐言当成了妹妹。 对于一个儿子来说,能否得到父亲的赞赏,尤其重要。 而他的小可怜,亲生父亲却连性别都搞不清楚。 “季董。阿言说得不错,喝酒伤身,不如先上菜吧!” 顾北琛的声音清冷,却有力量。 他对陆斐言亲呢的称呼,让季光明眼睛一亮。 论容貌,季光明跟傅冬梅生的季晴晴确实不如陆斐言。 季光明本想算计撮合季晴晴和顾北琛,但现在看,他与前妻生的陆斐言似乎早就与顾北琛认识,横竖都是自己的女儿,谁跟着顾北琛都一样。 ——(喵喵的话:全世界只有顾北琛以为陆斐言是女装大佬,全世界除了他,大家都知道陆斐言是女生。)—— 第035章 送了个王八壳做贺礼 季光明顺着顾北琛的意思,招呼着服务员安排上菜,他又伪装成一个慈祥的父亲。 季光明走上前,准备去握陆斐言的手,“你母亲去世的早,当时我的事业刚刚起步,就把你和你哥哥送到你爷爷那里去了,你不会还埋怨爸爸吧?” 呵。 季光明倒是会给自己安一个慈父的人设,他将自己与傅冬梅的结合,描述成为了方便照顾年幼的陆氏兄妹。 陆斐言确实是有个亲哥哥,只是早她两年出生,叫做陆元。现也因傅冬梅的暗箱操作,下落不明。 “爸,我若是埋怨你,又怎么会出现在您的寿宴呢?”陆斐言似笑非笑,为了今天,她老早就准备了薄礼。 陆斐言知道季光明有收集古玩的习惯,示意让何助理递给她今天刚带来的礼物——一个不怎么起眼的龟壳。 陆斐言勾了勾唇,“爸,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季晴晴抢在陆斐言的前面,一把抓过陆斐言的礼物。 她正找不到机会说陆斐言呢,瞧到手里如此丑陋的龟壳,压低声音对季光明道,“爸。陆斐言送了个王八的壳就算了,还是个断尾的!明显是在拐着弯儿骂您。” 季光明瞪了一眼季晴晴,他又没瞎,怎么看不出陆斐言的真实想法,但碍于顾北琛在场,也不好发作。 季光明一直就不喜欢陆元和陆斐言这两兄妹。以前他还想装装好父亲,将兄妹俩接到季家老宅,结果那兄妹俩就是白眼儿狼,整天就会抹黑自己! “季小姐这是对我和阿言共同选的礼物,不满意?”顾北琛挑了挑眉,他的手有意无意地搭在陆斐言的腰间问。 季光明再次被顾北琛维护震惊,季晴晴的这枚棋子是用不得了,他最了解一个男人动情后是什么模样。虽然不清楚陆斐言用了什么手段,合计着她现在就是想和顾北琛来砸场子。 “小女没有眼光,”季光明讪讪地笑道,“顾四爷别跟她一般见识。” 季光明让季晴晴赶紧带着龟壳离开宴会,他才不想到头来成为笑话。 偏偏,陆斐言可没那么好心放过季晴晴。 季晴晴的裙摆被陆斐言踩在脚下,哐哧摔了个狗啃屎! 季晴晴本来就有点近视,由于摔倒,有度数的美瞳也掉出眼眶,视线变得模模糊糊。 来会场的名媛们瞧到妆都晕花的季晴晴,抿着唇,即便不说,也都偷着乐。 一旁的傅冬梅气得脸都紫了,拉起季晴晴,指着陆斐言,哪里好顾及什么形象。 傅冬梅指着陆斐言就破口大骂,“真是有娘生没娘养的,还带来了这么晦气的东西!” “爸。”陆斐言的眼里迸发出锐利的寒光,“想不到除了收藏古玩儿,您还喜欢养狗。” “你在说谁狗呢?!” 现在的傅冬梅哪里还像个贵妇?简直就是乡下来的粗野的疯女人!本来榕城地界小,京城人就喜欢看笑话,这下傅冬梅把季光明的脸全部丢光了! 可惜了,他精心布局的一切,都成了浮云。 龟壳并没有砸中陆斐言,而是砸到了刚刚的那位沈总身上。 第036章 第一个马甲 季光明面露尴尬,他曾引以为傲的妻子和女儿,如今将他的脸彻底丢尽。季光明恨不得从未认识过那对现眼的母女!全程只能在宴会上干笑。 方才的龟壳并没有砸到陆斐言,而是落到了沈总的脚边。 大腹便便的沈总费力地弯下腰,将龟壳捡起,眼神当场就变了! “季夫人你怎么能把价值上亿的金龟给扔了呢?!” 金龟? 上亿?! 傅冬梅也傻眼了,在她的眼里,陆斐言不过是用王八的壳在刺激他们。 沈总因为不想失去季氏这块肥肉,所以在文玩上下了很大的功夫,他本想拍下金龟自己收藏的,结果却因为下手慢,被人抢先一步。 沈总一直琢磨究竟是谁拍了金龟,没想过他能在季光明的寿宴上见到金龟!即使是触摸一下,便会喜事连连,他现在都能感受到浑身的血液喷张,先前被小蜜嫌弃时间短,都能够被治疗! 季光明有点难以置信,是他不识货了,本身他对陆斐言就有成见,加上季晴晴又挑拨离间,季光明才会没认出陆斐言送的是金龟! 沈总不舍得将金龟壳送还给季光明。 这金龟,在上古可是祥物,他经常来往的古董收藏家,都说不是什么人都能靠钱买到的。 除非…… “你是老祖宗!”沈总颤抖着手指着陆斐言,说完后,他又否定了自己,“不对,老祖宗是男人,至少也有四五十岁左右,怎么可能是二十多岁的姑娘……” 季光明闻言老祖宗,嘴角抽了抽。 传言这祖宗可是古玩界第一大师,鉴宝一流不说,拥有整个华国数不清楚的奇珍异宝。 “……小姑娘……”沈总面对季晴晴还是那种调笑的姿态,可现在他竟然变得毕恭毕敬,甚至微微弯下腰,对陆斐言道,“您和那位,究竟是什么关系?” 陆斐言望着黯然失色的季家,淡漠地笑了笑。 季光明不太清楚沈总口中的老祖宗是谁,但又不想表现得很无知。本来他们京城人就有些看不惯他们榕城来的,若是季光明主动问沈总,恐怕会换回一阵嘲笑。 他借着宴会上人来人往,端起酒杯,好容易见陆斐言落单,便凑过去问陆斐言金龟壳的来历。 “爸不是觉得我在羞辱你吗?”陆斐言拢了拢鬓角前的小碎发,并没有回应季光明的问题。 季光明见陆斐言财迷油盐不进的姿态,叹了口气道,“爸和你之间可能有些误会,宴会过后,你就搬回家来住。你傅姨也常絮叨你,可别学习你哥。” 事到如今,他竟还有脸提陆元! 季光明不愧是趋炎附势的老油条! 只是他这条舔狗伪装得太好,以至于她的母亲…… “我已经成年,也能照顾好自己。”陆斐言看着季光明,冷笑道,“不劳爸费心。” 季光明刚想对油言米醋都不进的陆斐言发火,从应酬里得空的顾北琛走过来,季光明才慢慢收起了自己的小动作。 “阿言。”顾北琛装作喝醉的模样,他大半个身体靠在陆斐言的身上,亲昵无比。 若不是陆斐言知道这匹狼千杯不醉,恐怕也要被顾北琛骗了去。 第037章 阳奉阴违 顾北琛知道陆斐言酒精过敏,整场宴会下来,他滴酒未碰,是铁了心帮陆斐言解围的。 “爸。” 陆斐言比顾北琛想象中能干很多,她从沈总那里取回金龟壳,也不知道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说起误会,方才就是这个引起了咱们的误会。” 季光明望眼欲穿! 他在心里呐喊,他在心里叫嚣:别拿走啊!千万别带走啊! 今晚他季光明能够在京城扬眉吐气的礼物,可不就是这金龟壳嘛! “你也看到四哥他今晚不胜酒力,我们就先回去了。” 顾北琛听到陆斐言没有喊自己四爷,嘴角在不经意间噙着笑。 季光明悔得肠子都断了! 他又不能当着顾北琛的面说什么,只能目送两个人离开。 基本上其他世家瞧见顾北琛与陆斐言离开,也都各自找了个借口告别了宴会。 以至于好好的宴会以烂尾收场,就连最后收拾残羹剩饭的服务员也都对季光明嗤之以鼻。 酒店外还下着雨。 何助理撑起了容纳三人大的黑伞,跟在后面,觉得像极了巨大的电灯泡。 顾北琛干咳了好多声,反应慢半拍的何助理,才有眼色的把车钥匙递给陆斐言,假装吃坏了肚子,折回了酒店。 “阿言。”顾北琛支走何助理后,开始装疯卖傻,“你穿女装的样子真好看。嗝~” 终于,他能够把自己憋了一天的话,借助“醉酒”说了出来。 “别装了。”谁知道,竟然被陆斐言无情地拆穿,“您若是真醉了,我现在早就过敏躺在医院里去了。” 身上连半点酒气都没有的人,还在这里扮起醉汉,陆斐言头疼地按了按自己的眉心,难不成车祸后遗症让顾北琛的智商也减税了嚒?! 被拆穿的顾北琛俊脸上并没有什么波澜,反而扣着陆斐言的手腕,将陆斐言塞进玛莎拉蒂的副驾驶。 方才那位大腹便便的沈总又追了过来,他扣了扣车门。 “四爷。”沈总因为体型庞大,所以跑两步就会气喘吁吁,他粗着嗓子,“我想同你身旁的陆小姐说两句话,不会耽搁太久的。” 顾北琛一分钟都不想把陆斐言让给别人,可毕竟今晚都是他的主意,顾北琛怕惹陆斐言不开心,视线偷偷地瞄向了陆斐言,最终还是对沈总点了点头。 陆斐言摇下车窗,沈总倒也直奔主题,想让陆斐言帮忙引荐那位古玩界的老祖宗。 “我是真不清楚你在说什么。”陆斐言扬起手里的金龟壳,沈总下意识地倒吸了口气,“这就是我在龙虎滩上捡来的。 瞧着适合我爸,就拿去送礼了。” 沈总毕竟在商场多年,估值过亿的老古董,被陆斐言云淡风轻地描述成海滩捡贝壳一样简单,说辞不足以让他信服。 不过,沈总碍着顾北琛,也没有多问。 玛莎拉蒂发动引擎后,还甩了沈总一脸水。 角落里的季晴晴走了过来,连忙掏出了手帕替沈总擦拭,“沈叔叔。你也别生气,陆斐言那个丫头刚从乡下来,不太懂这边的规矩。” “乡下?”沈总细细地品了品这两个字后,然后道,“如果我没记错,榕城好歹也算个三线城市!若是这都算是乡下,那小晴你们乡下人,还真是深藏不露呢。” 第038章 刷新三观 季晴晴心口被堵得厉害,若不是父亲让她过来送送沈总,她也不会被羞辱成现在这样。 沈总忽然想笑,同样是季光明的两个女儿,差的可不是相貌那么简单。 也难怪,季家来到京城就典型小市民的嘴脸。 沈总也不全得罪,拍了拍季晴晴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外面风大,你也为你爸忙乎了一天,早点回去休息吧!” 季晴晴接二连三的被拒绝,面色像极了冬日打霜的茄子,她是谁?她可是榕城的公主!又怎么可能咽下这份委屈! 天真的季晴晴还不知道今晚的宴会,让季光明对陆斐言的态度有了极大的改变。 季晴晴像往日一样在季光明在面前告状,可是季光明没有了昔日耐心的安慰,反而谴责季晴晴不知天高地厚,非得去往枪口撞。 季晴晴不死心,委屈巴巴地丧着脸,对傅冬梅道,“妈……” 傅冬梅心疼自己的女儿,她指着季光明喝斥:“一看见你亡妻生的那个贱种,你是不是又开始联想从前了?今天晴晴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你怎么不想着帮扶她!” “你嘴巴别老贱种、贱种的!”季光明厉声道,“这里不比榕城,你也注意下自己的言谈举止!本来咱们就拿不出台面,别再丢了脸!” 横竖在季光明的眼里,就觉得是她们娘俩的错。 季晴晴见没人帮她,捂着脸,哭得撕心裂肺。 傅冬梅望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季晴晴,忽然笑出声来,连季光明都觉得不寒而栗。 “季光明!你一个靠着亡妻走到现在的软饭男,有什么资格让我注意言谈举止?”傅冬梅端庄的面容透着几分恶毒,“榕城再小,好歹也有我傅家的容身之地!若不是看在你愿意把陆晚秋手里的股份转手给我,我会看上你这种一无是处的男人?” 季晴晴目瞪口呆地看着傅冬梅。 过去,在她眼里,陆斐言的母亲才是小三,是抢走了傅冬梅幸福的女人!现在,她的认知被全部推翻! 季晴晴只觉得天旋地转,她双脚瞬间失去了力量,泪水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傅冬梅咬牙切齿的嘴脸,彻底震惊了季晴晴,也刷新了季晴晴的三观。她一直都觉得母亲是大家闺秀的…… 本来外面就下着雨,刮着阴风,季晴晴觉得从脚底板瞬间凉到了心里。 季光明与傅冬梅还在争吵,各种各样的问题季晴晴突然站起来,朝着雨中奔去。 玛莎拉蒂性能不错。 开到顾北琛的别院,陆斐言起身要拉车门,却不想因为高定的舞裙勾住了顾北琛的钥匙,人一下子跌进顾北琛的怀里。 真轻啊。 顾北琛俊脸染上些许红润,他深邃的目光像要把陆斐言给吸进去。 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你一个男孩子,身上怎么都没点肉?” 陆斐言跳下车,顾北琛紧跟在后面,“阿言。你走慢点儿。” 顾北琛心想:这小家伙脾气还挺大。 不就是穿女装吗? 下次,下次他也穿女装还回来不行喔◥(?o?o?)◤ 第039章 我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顾北琛快被自己脑海里的想法折磨疯了,尤其是刚刚车厢内短暂的拥抱,就让他的身体产生了不良的反应。 陆斐言不知道顾北琛有没有换密码,走到门口,停下了脚步。 顾北琛跟在陆斐言的后面,心神不宁,以为陆斐言还在前面走着,直接撞到了陆斐言瘦削的后背上,力的作用都是相互的,陆斐言因为瘦,身上本身就没有多少肉,顾北琛又是成熟的成年男性,痛的陆斐言眼泪当场就掉下来了。 倒不是因为陆斐言娇气。 她以前困的不行时候,打个哈哈就比普通人容易落泪,那时候顾北琛经常调侃她是个小哭包。 顾北琛揉了揉自己被撞红的鼻子,伸出手替陆斐言揉了揉后背,“阿言。没事吧?” 陆斐言僵着后背,迟迟没转过脸,在顾北琛强行扣着陆斐言的手腕转过来时,冰凉的泪水落在顾北琛的手背上,他低着头,看着陆斐言瞳孔里闪着泪水,语无伦次道,“你饿不饿?作为道歉的礼物,我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以后我再也不强迫你穿女装了,也不会做你不喜欢做的事情了?” 时间果然是一个强大且很了不起的物件。 顾北琛还是同过去般,只要自己不开心,就立刻赔礼道歉,每次都是变着花样做各种美食。 “我在宴会上吃得很多。” 陆斐言摇摇头,声音因为眼泪,变得沙沙哑哑的。 顾北琛手抄口袋,摸了半天,撕开一包湿巾,取出一块盖在陆斐言亮晶晶的眼眸上。 “小骗子。”顾北琛虽在宴会上忙着应酬,可视线一直放在陆斐言身上,他笑道,“宴会上,你明明什么都没有吃。” 陆斐言的身高比起一般女生来说要高,但在高大的顾北琛面前,也不过是头顶能够刚好抵着他的下巴,加上她的骨架本来就小,所以让顾北琛总想保护她。 记忆里似乎也有这样的画面,陆斐言哭得极为伤心,他不知所措地跪在她面前,只想着如果她不哭,命给她都行。 陆斐言的肚子不争气地响了起来。 顾北琛笑得像夏日的星辰,璀璨夺目。 雨势已经小了很多,被拆穿的陆斐言有些不好意思,她从顾北琛的掌心挣脱出,谁知道顾北琛被这么一碰,身体就像是触电般,酥酥麻麻的,顾北琛觉得自己的心脏都不会跳动了。 “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顾北琛慌乱之余,指纹因为掌心太多的汗,识别不出密码。 陆斐言用湿巾擦了擦眼,至少不会被当成因为被撞一下就哭的脆弱人儿。 她抬起手,指尖按下门开了。 顾北琛站在陆斐言的面前,明显得被震惊了一下。 “你” 陆斐言也愣了,她着急吃东西,也没料到顾北琛的密码,时隔一年后竟然还是她与他生日的结合。 “我听妹妹说过密码。” 顾北琛都没问什么呢,陆斐言的回答让他更加确信自己脑补的另一个版本。 他坚信自己曾和陆斐言在一起过。 也许因为社会压力,两个人最终分道扬镳,但现在老天既然把她送回自己身边,证明他们的缘分还没有结束。 第040章 牵手成功 顾北琛并没继续追问。 走进自己的家门,他在玄关,很绅士地为陆斐言找完替换鞋子后,才道:“你想吃什么?”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钟。 陆斐言不想等太久,便向顾北琛点了份等待时间不那么长的海鲜面。 “那你先把衣服换下来,先去泡澡,我去做。” 陆斐言的脚很白也很小,穿着顾北琛的鞋子有些不太方便。 她走得很慢,到了浴室,就用顾北琛的刮胡刀片,割掉了接好的长发。 陆斐言望着镜子里寸头的自己,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顾北琛情商低,自己以后再也不用担心穿女装被识别身份。 顾北琛厨艺一向很高超,陆斐言在浴室就已经嗅到了海鲜意面的味道,她下意识地动了动喉咙,这一年魔鬼般的特训,让她做什么都很有效率。 陆斐言肯定不能继续再穿宴会上那个容易让人浮想联翩的裙子,她方才在顾北琛的衣柜里找了件白衬衫,反正头发少也没必要使用吹风机去烘干。 顾北琛端着刚做好的咖喱海鲜面,放在鱿鱼海鲜面和花甲海鲜面的旁边,“我忘记问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就都尝试着做了些,如果不够的话,我再去弄碗芝士的——” “这些就够了。”陆斐言望着色香味俱全且不同种类的海鲜面,没出息地吞了吞口水。 顾北琛撑着下巴,坐在陆斐言的身旁,安静地看着陆斐言吃海鲜。有过一瞬,顾北琛似乎终于明白了【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由来。 不顾形象、狼吞虎咽地吃海鲜面的陆斐言,在顾北琛的眼里,却是那么可爱。 陆斐言是饿急了,她一口气将顾北琛做好的三盘海鲜面全部吃完。 顾北琛起身,还想着给她再做盘芝士,陆斐言打了个饱嗝儿,“我真的吃饱了,谢谢四哥款待。” 吃人嘴软。 顾北琛听陆斐言嘴里喊自己四哥,就有种轻飘飘的感觉,他想着刚吃完饭也不能直接倒头就睡,若是让陆斐言去院外散歩消食,路面湿哒哒的,她又刚洗过澡,得不偿失。 思来想去,顾北琛总算是想到一个比较完美又可以多些时间相处的方案。 “刚吃过饭,陪我说说话吧?” 顾北琛笑起来的样子很迷人,可陆斐言还是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他。 “很晚了,四哥早点休息。晚安。” 陆斐言轻车熟路地找到一间卧房,她合上了门,顾北琛的鼻头有些发酸,他甚至卑微地想,这是阿言第一次给他柔声道晚安。 他甚至都忘记了去追究,为什么陆斐言会知道他所住的地方的密码,以及她对清河的这间房子的熟悉度,要远远超过他。 何助理的电话恰到好处地打断了顾北琛的胡思乱想。 顾北琛绷着脸,心里头有气,“大半夜你不睡觉,给我打什么电话?” 何助理被顾北琛的反问吓出了一身的汗,他自然不肯说在宴会上明明是顾北琛自己要求在凌晨时让他汇报明日的工作,面对气虚调节不太好的顾北琛,何助理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问。 第041章 顾四爷深夜穿女装(上) 顾北琛瞧见何助理没出息的怂样,到嘴边谴责的话也被换成了:“你觉得我这个人如何?” “啊?”何助理慌忙垂头看自己的着装,确实与白日保守的黑色西服不同,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拢了拢胸前的睡袍,自己还拢了拢鬓角的小碎发,颤颤巍巍道,“四爷。我半夜给你打电话,只是汇报工作,没其他的意思。” “你想什么呢?”顾北琛丢给何助理一个白眼。 就算他现在成功被陆斐言掰弯,也绝不会对何助理起什么非分之想。 何助理抿着发白的唇,“四爷,我真的只喜欢小姑娘。” 顾北琛恼了,“我是问你我这个人怎么样?你喜欢小姑娘,和我有什么关系?” 何助理被顾北琛这么一嗓子吼过去,自己也明白了顾北琛是因为啥发火,他立刻道,“四爷的长相放眼整个京城都是数一数二的,只要你想,世家和娱乐圈漂亮的名媛们都可以把顾家的大门槛踩破。” 何助理的话语里没带夸张的成分,不过有个人他愣是没敢说。 想把顾家的门槛踏破的人里面,并不包括陆斐言。 何助理以前一直觉得陆斐言只是那种长相娇美的小姑娘,四爷控制欲又强,她老老实实得待在四爷身边做个花瓶不香吗?干嘛非得次次忤逆四爷的意思,闹成今天这局面,他瞧着也有些扑朔迷离了。 顾北琛被何助理彩虹屁吹得有点晕圈,他咳嗽了几声,语调又恢复了严肃,继续问道:“那你觉得,从男人的角度去看,我这个人如何?” “家世好,皮相好,手腕强,男性公敌。” 顾北琛怎么听,都像是何助理在拐着弯儿骂自己。 他刚要按下电话,何助理的声音幽幽地冒出来:“四爷。你该不会是看上了陆斐言吧?” “嗯。” 竟然是没有否认的! 何助理身上还肩负着老夫人的使命呢,他瞬感压力山大,面带难色,“可,陆斐言是男的啊,您怎么能——” 是啊。 何助理提出的问题,顾北琛不是没有想过。 也许,这就是他失去那块记忆最根本的原因所在。 世俗眼光多数不能接受同性之间的感情,因而导致许多真爱的人熬不住舆论的压力,被迫分离。 若真是如此。 若真是如此,他顾北琛绝不会像失忆前丢开陆斐言的手。 “这事情,我自有分寸。” 顾北琛冰冷的回应,让何助理直到挂了电话,都不能平静心情,他甚至不敢想象,顾北琛的自有分寸里,是否包含着如过去那样地,执拗地困着人家小姑娘。 夫人容貌比去年更为惊艳,但性格好像变了更多。 或许在陆斐言从医院七楼跳下依然毫发无伤的瞬间,很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 夜静悄悄的。 顾北琛走进二楼西边的厢房,借助着月光,他拉开了衣柜,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陆清婉之前度假留在这里的长裙套上。 他想,就算陆斐言是块冰,自己也总能给捂化了吧。 顾北琛走到陆斐言所在的房间,他扣了扣房门,温和地问道,“阿言。你睡下了吗?” 第042章 顾四爷深夜穿女装(下) 陆斐言当然没有睡,虽说顾北琛瞧不出她女扮男装,但这几天顾北琛对自己态度,让她不能不往深处去多想。 毕竟人无论在何处,保护好自己总是没差。 陆斐言不知道顾北琛半夜敲门的目的是什么,房间里的石钟表时针与分针泛着荧光。 一点钟,已经很晚了。 顾北琛也觉得是自己冲动了。 就在他转身要走时,耳尖的他听到了房间里的窗户拉开的微弱声。 “阿言。”顾北琛很兴奋,他从敲门转成了拍门,砰砰地响着,“你别跳窗户,我就想给你说说话,你开开门,我不会耽搁你太久的休息时间。” 若是过去,陆斐言肯定不会放顾北琛进来。 但顾北琛的声音是自己从来没有听过的温和,她想时间再变,他也应该有所改变吧。 咯吱。 陆斐言穿着顾北琛的白衬衫,刚才在床上翻身,起了些褶子,她稍微整理了一下。 顾北琛红着俊脸,盯着她小巧白皙的玉足,没忍住就把人拦腰抱起来,“本来身体就不好,还光着脚踩地板!” 陆斐言精致的小脸如同火烧! 她避开他炙热的目光,直奔主题,“你究竟想给我说什么?” 顾北琛知道他不可以进度太快,不然容易吓到他的小可爱,“今晚让你穿女装,是我不好。” 陆斐言顿住,实在没算到顾北琛绕来绕去,竟然还没从他的认为里走出。 顾北琛的世界里,陆斐言作为一个刚二十出头的小男生,爸爸不疼,后妈不爱,背井离乡从乡下到顾氏,自己还让他套上女装,无疑是对陆斐言的羞辱,所以他做的海鲜面,也就没有赢得陆斐言的欢喜。 “我说过了啊,我没在意的。”陆斐言的手不经意间触碰到床头柜上的灯,一条蕾丝编织白色纱裙,被身材高大的顾北琛穿在身上显得格外滑稽。 陆斐言不厚道地笑了笑,顾北琛一下子眼里失去了神色。 虽然宴会上陆斐言也曾对自己露出笑容,但那毕竟是逢场作戏,并不真实。 陆斐言本来长得就比普通小姑娘都精致,笑起来,眉眼弯弯的,整个人身上都跟着暖了起来。 顾北琛手不受控制地就想把人拥入怀中,然后好好地疼爱陆斐言一番,他浑身上下的血液已经快爆出血管,顾北琛觉得早晚有天会憋死在陆斐言的手里。 “阿言。我们”顾北琛本来就是烟嗓音,因为身体温度过高,他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富有磁性,“这样算不算扯平了啊?” 陆斐言也是第一次见顾北琛穿女装。 像他这么一个高高在上的厨神,竟也会有卑躬屈膝给自己道歉的时刻。 陆斐言已经感受到顾北琛想要表达的话语,她拉高了被褥,向床头慢慢后退。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顾北琛别扭地拉了拉纱裙,他再次靠近陆斐言,“阿言。我知道说出下面的话,会让你很困扰。但我保证在你没有接受我之前,绝不会做半点出格的事情。 我…… 好像对你一见钟情了。” 陆斐言彻底傻眼。 她本来无比庆幸顾北琛情商低,辨不出她是女扮男装,却没想过失忆后的顾北琛,竟然会对作为男生的自己告白。 第043章 告白(上) 陆斐言决定装傻充愣,她打了个哈欠,说如果顾北琛只是因为女装出席盛宴,她已经原谅了他,夜已经很深了,顾北琛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她蒙上被子,很显然不愿意跟顾北琛继续交流。 顾北琛从未有过如此挫败感。 他生平第一次穿女装,站在油盐米醋不进的男生面前,失去了他过往所有的骄傲,在来之前,顾北琛甚至想,哪怕阿言提出让他成为伴侣当中稍微弱些的那一方,顾北琛都心甘情愿。 只是,陆斐言,连这样一个机会都不肯给自己。 顾北琛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掀开她的被子,半个身子笼罩在床头,就在顾北琛俯身时,没有半点防备的他,被陆斐言高抬腿踢下了床。 “四爷。请自重。” 顾北琛坐在地上,铸美的俊颜阴沉地可怕。 自重? 他以为自己在刚刚的说法里已经表现的得明明白白,却只是换回来一句自重。 顾北琛转念一想,这样的感情,本来就不能被大部分接受,陆斐言的想法也是对的,于是站起身,灯光打在他的身上,略显几分落寞,“你就不肯给我一次机会?还是说,你害怕会真的喜欢上我?” 陆斐言当然怕。 怕自己再次落进永远不被满足的顾北琛的金丝笼里,即便现在的顾北琛性格好像真的变了很多,但是她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并不是恋爱的好时期。 “四爷。”陆斐言背对着顾北琛,闷声道,“是你说尊重我的选择的。 两个各方面都不同的人,即便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的。” “你跟我在一起,谁敢说闲话?” “是!”陆斐言转过来,湿漉漉的眼睛直直地看着顾北琛,“像您这样身份的人,当然不会被说闲话,可我只是一个乡下来的无知小透明,不可能永远在你的庇护下,总有和你不同框的时候,您就能保证护我一辈子吗?” “我” 野草一定要用烈火,最终才能燃尽。 趁着顾北琛还没有对自己太关注时,陆斐言连根把顾北琛对自己的好感全部消灭。 “您一向高高在上,自然不会考虑到我说的那些问题。”陆斐言用这世上最不带温度的语言回应着顾北琛的告白,“我来顾氏,只是想当一个普普通通的保镖,混口饱饭吃,喜欢对于我来说太奢侈,而且我也不想接受这样的感情。” 房间的温度有点凉。 陆斐言抱着自己的手臂,她又转过身,不再看顾北琛。 一年前,就在这个房间的侧卧里,她每一次对顾北琛说自己很累不想继续的时候,他也是温温和和地含着她的发红的耳垂,阿言,最后一次,就最后一次。 可这个最后一次,再也看不见头。 顾北琛沉寂了片刻,强行将陆斐言扯进自己的怀里,他带着攻略性,脑子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做的。 就像是沙滩上快要渴死的鱼,瞬间活了过来。 陆斐言倒没有留情,将顾北琛的薄唇咬出了血。 -(喵喵的话:为什么阿言不答应四爷的原因是他给她之前留下的阴影太大了,等四爷偏执好了些后,两个人会腻腻歪歪的。整体走向,真的不会虐)- 第044章 告白(下) 顾北琛停下了所有疯狂。 在之前,顾北琛问过度娘,两个男人若是想要完成一些羞羞的动作,需要买些特殊的物品。 今晚是他准备的不充分。 顾北琛生了病,从咨询台第一次见到陆斐言的背影,就想着去给她搭讪。当陆斐言转过身时,他又想与陆斐言有进一步的发展。 顾北琛用拇指擦拭着唇边的血迹,只要能和陆斐言在一起,哪怕没名没分都可以。 只是,小家伙不情不愿的。 他真想也掰弯陆斐言。 顾北琛词穷,脑子里也没有那么多甜言蜜语,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情话才能够维系两个人的关系。 先前,顾北琛还想着如果陆斐言在乡下有相好的姑娘,他就拆了她的姻缘,把她放在身边,陆斐言只能够是他顾北琛一个人的。 “四爷。”陆斐言闭上了眼睛,“我喜欢用情专一的人。 您不过是因为我和嫣然长得很像,所以产生的错觉。” “不是错觉!”顾北琛很确定自己喜欢的是陆斐言,他骗不了自己,这些天梦里都是她,什么样子的都喜欢,根本做不到放手。 他也清楚如果告白,陆斐言极有可能和自己分道扬镳。 好不容易,顾北琛才让陆斐言喊自己四哥,现在又被疏远了。 “您爱的不过是这张脸罢了。”陆斐言抬起手,抓起床头柜上的笔,就要往脸上划,被顾北琛一把抢了过去,“够了!” 顾北琛最不想见的就是见陆斐言伤害自己,他已经很明确陆斐言情愿选择自残的方式,也不愿意和自己在一起。 “我若是真强行与你在一起,又岂会在意你是否毁容。” 竟然会认为他是因为容貌才喜欢的她,顾北琛被气得差点儿背过气去。 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男生罢了,竟三番五次地让他打破常规做事。 顾北琛闭上眼,他不想再陆斐言面前流露出半点自己的脆弱,即便是告白被拒绝,他也能尽快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你好好休息吧!” 砰。 关门的声音很大。 陆斐言长长地舒了口气,看来得尽快从保镖训练营里离开,免得夜长梦多。 刚刚,她是真怕被顾北琛像过去一样,强行占有。 陆斐言在整理床单时,注意到洁白的床单上有块暗色的红花,她检查了一下自己确定不是姨妈,她的身上也没有其他地方流血的,难道是刚刚顾北琛与自己发生争执时,受伤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他应该能自己处理伤口。 带着这种忐忑的心情,陆斐言沉沉睡去。 翌日。 顾北琛并没有在别院里。 陆斐言暗自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还好,她还真的怕自己拒绝了顾北琛后,与他如何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处。 玄关敲门的声音,打断了陆斐言的胡思乱想。 陆斐言接过何助理送来的早餐,“谢谢。” “四爷这几日都不会过来了,你安心住下就好。” 何助理忙完顾北琛交代自己的活儿,转身就要离开。 “等下。”陆斐言叫住了何助理,而在距离北苑几百米黑色大g的车内,男人屏住了呼吸。 第045章 “她刚才对你笑了。” “训练营最近有什么安排吗?” 何助理嘴角抽了抽,还啥训练营啊,四爷不是在凌晨都遣散了么。 每个人都给了六位数封口费那种!并统一口径说体力不撑,受不了顾氏的魔鬼训练,是自己选择退赛的! 何助理不是智障,他兜里正显示与四爷通话呢。 他的视线投向窗外,听雨水滴答滴答地落在青石板,于是润了润嗓音道,“最近天气不好,就暂停了一切活动。” “哦。” 陆斐言咬了口牛肉包子,小笼包糯而不腻,味道很好。 本来今早收到好友来清河散心的消息,陆斐言还有些担心顾北琛这边安排什么活动不放人,现在好了,时间充裕,她也不用现场再编造什么理由去填坑。 顾北琛并没有限制陆斐言的自由,只是托何助理捎来话,大概就是如果她有什么想吃的,可以列个清单,早中午都会有人来送的。 “不用那么麻烦。”陆斐言倒是接受住了美食的诱惑,她说:“这段日子,我也不在北苑。” 何助理兜里的通话中早就被掐断了。 他颤颤巍巍地折回黑色的大g旁,车窗内的男人掐断了自己的烟,沉声道,“阿言没说去哪里?” “没。”何助理都觉得自己快把舌头掐断了。 行啊。 他为了给她时间冷静,自己的房子都腾了出去。 可人家才不买帐! 顾北琛换了辆车,不再是抢眼的玛莎,所以陆斐言也没把何助理与顾北琛联系在一起。 “何助理还没走?” “啊,我在找车钥匙呢。”何助理转过身,开始装模作样地掏钥匙,似乎真有那么一回事,“陆少,这是去哪里?” “宋元宫苑。” “需不需要我捎您一程?” “这里离这儿不远,我自己走过去就好。” 陆斐言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摆了摆手就走出了胡同。 车内的顾北琛咳嗽了几声,何助理慌忙推开车门钻进去。 “她刚才对你笑了。” “啊?”何助理后知后觉地才搞清楚顾北琛泛酸的是因为夫人礼貌性的微笑,他刚要解释些什么,又听顾北琛道,“跟上。” “好的。四爷。” 何助理暗自捏了把汗,在他看来,就算现在去非洲挖矿也是极好的。毕竟伴君如伴虎,他实在太难了。 陆斐言很快抵达宋元宫苑的门口。 因为下雨天,加上也不是什么假期的黄金周,更没有剧组拍戏,旅客和追星的人都很少。 商月兮是华语圈最有知名度的lo女歌手,同样也是陆斐言最好的朋友。 她在未成名前,就与陆斐言在音乐学院一起学习钢琴。 只不过,后来陆斐言放弃进娱乐圈发展的机会,但也没有因为陆斐言是素人,商月兮是天后,就影响两人的感情。 “小言。我想死你了!”商月兮虽有一年都没见陆斐言,可就算她现在剪了寸头,她也是一眼能将她认出。 “喔。”虽然商月兮也不重,但整个身体覆在陆斐言的身上,还是让瘦弱的陆斐言有些吃力,“附近要是有狗仔,指不定怎么写你呢。” “愿意怎么写就怎么写,刚好你换了新发型,大不了咱们组cp啊。” 第046章 顾·京城醋王·柠檬精·北琛 商月兮许久没有见陆斐言,她来之前,就在团子网下单了两张宋元宫苑的票。 两个人撑着伞,取票的路上,商月兮觉察到陆斐言的不对劲,“小言。你是不是爱我了啊?” 她用胳膊肘捣了捣陆斐言,“你以前可是很宠我的。” 景区还是同一年前一样,故地重游的陆斐言回过神,主动扯过商月兮的手,无比坚定道,“爱。陆斐言这辈子最爱的人,就是商月兮了。” 她的声音不大。 却被隔了几米排队的男人听得一清二楚。 何助理有些担忧地望着顾北琛,他其实很清楚女生间这种甜甜的友情,出于对小命的保护,他道:“四爷。其实” “这事你别管。”顾北琛也觉得自己是疯了,抛开gun在清河的分店剪彩活动,竟这样跟着一个男生,还是一个只喜欢女生的男生。 何助理揉了揉自己发红的鼻子,只求夫人在与好友约会时不要太过于亲密无间。 宋元宫苑因为下雨,景区很多活动也施展不开。 商月兮与陆斐言逛了没有两个小时,就从东门走了出来。 “小言。”商月兮这一路看得出好友的精神状况不在线,她索性丢了自己的伞,钻进了陆斐言的伞下,“人家好不容易来见你一次,干嘛还这样冷冰冰的嘛。” 虽然过去陆斐言的话也很少,但是没有像现在这般。 陆斐言捏了捏商月兮的小脸,她笑着转移开了话题,“说说吧,我们阿月,到底是因为什么不顺心?” “还不是娱乐圈那些破事。” 圈子水深,很难有真实的感情。 话题被打开后,商月兮滔滔不绝对陆斐言说起她的前助理跳槽,帮着对家拿资源压她的事情。 “是歌手就好好地唱歌不好吗?干嘛还要参加综艺啊,我都二十二了,还要接校园综艺,这像话嘛?” 商月兮一直就没有团队,现在更因为助理背叛后,事业遭遇滑铁卢。 “其实拍综艺也没什么。”商月兮叹了口气,“要是你在我身边的话,我也不畏惧了。” 商月兮有人前恐惧症。 陆斐言也知道她这个好友有多喜欢唱歌,让她从圈子里退出肯定也不现实。 可即便商月兮曾是炙手可热的天后,现在娱乐圈就是这样,今天能把你捧的多高,明天就能把你摔得有多低。 何况,商月兮一年也没出过单曲,在这个日异更新、观众遗忘又很快的圈子,她早属于半糊的状态。 “不就拍校园生活吗?”陆斐言轻声道,“我就委屈委屈自己,和你一起好不好?” “真的吗小言?”商月兮从京城来清河找陆斐言,只是想散散心,方才也不过是好友间正常倾诉。 在听到陆斐言愿意和自己一起出演时,激动到变形的商月兮直接跳起来,她像无尾熊一样挂在陆斐言的身上,还吧唧对着陆斐言的脸颊亲了好几口。 不远处的何助理,有些不敢对视顾北琛阴沉的可怕的眼神。 顾北琛恼着呢。 前几日他都在广播里说得很清楚了,谁要是在之前有亲密的女友趁早断了关系。何况,那时候陆斐言对沈景城还说自己单身呢。 昨晚,陆斐言如此果断地拒绝自己,今早就和小女友开开心心地逛景区。 尤其是现在,竟还在大庭广众下,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行为! 第047章 尾随被发现 顾北琛周身笼罩着强大的冷气,他真想冲过去把这个满嘴谎言的小家伙给捉回来。 何助理见苗头不对,借故找了个理由暂时离开了这个有点可怕的男人身边。 顾北琛越看,火越大,心里实在不爽。 商月兮那个女人一路那么聒噪,怎么配的上阿言?小情侣间的拥抱,他暂时能够理解,可在公共场合亲亲,是几个意思? 宋元宫苑的保安大爷怕下雨天旅客再出什么意外,离老远就瞧着顾北琛形迹可疑,不太像是个好人。 “你是干嘛的?” 保安大爷的嗓门儿挺大,陆斐言与商月兮也注意到由顾北琛引起的骚动。 商月兮以为陆斐言还同顾北琛在一起,便捂着嘴巴,“完了小言。你咋出来还带家属呢?” 她对顾北琛的阴影,可不比陆斐言小。 顾北琛那个男人对陆斐言的占有欲特别强,就连女性朋友的醋都吃。 靠! 那、她刚刚亲小言的画面—— 不不不。 商月兮三连摇头,她表示自己还想活着回京城! 商月兮比较怂地躲在陆斐言的身后,并拽了拽她的衣角,求生欲极强:“小言。你家阎王要是问起刚刚咱们俩在干嘛?你就说对台词呢,那个吻也是借位” 陆斐言如同脑袋短路了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顾北琛不是出远门了吗? 他该不会是尾随自己一路的吧q·q 清河古镇怎么就那么小,偏生让他们又邂逅了呢。 顾北琛勾了勾唇角,就站在不远处,冲着陆斐言笑。 商月兮还记得上次见顾北琛的笑容,是在一年前。 那会儿,自己也不过亲了小言一下,结果顾北琛是半个月后才准许小言和自己见面。 当时,小言身上的那些印记,总让商月兮产生一种杀鸡儆猴的感觉。 “咱们跑吧!” 商月兮倒是仗义,此事既然由她惹起,她自然不会让好友再往火坑跳! 陆斐言摇了摇头,她长话短说,交代了她与顾北琛分手以及那人失忆以为自己是男生的全过程。 商月兮没绷住,她笑得合不拢嘴,“小言。想不到你家阎王也有今天啊!咱们就该这样,不能被万恶的资本主义欺负了去!” “不提他了。”陆斐言被商月兮的笑容感染,她拉起她的手道,“我请你吃清河最好吃的炸鸡。” 两个人经过顾北琛的身旁,也没有打招呼。 顾北琛的脸更黑了。 这保安也是不够识趣的,直到何助理将自己买的很多点的奶茶送给保安大爷,才算解除误会。 保安大爷吸溜着带冰的红豆奶茶,语重心长地嘱咐顾北琛,下次再看人,别再用那种杀人的目光。 呵。 自带威严,他骄傲还不行嚒! 顾北琛若不是赶时间追陆斐言,恐怕是要辞退如此不识趣的保安的。 新正炸鸡店在全国都有连锁店。 价格便宜又实惠。 陆斐言与商月兮抵达店面时各自要了孜然和甘梅味的后,被送了两杯酸梅汤。 卖炸鸡的小哥哥在给商月兮送鸡排时,问了句,“小姐姐,你有没有听过oon的歌?” 商月兮差点儿将酸梅汤的吸管咬断,好在媒体一直都没拍到她的正面照,还能被搪塞过去。 陆斐言见商月兮摇头否认,知道好友是害羞了。 “你是oon的粉?她的歌很好听。”陆斐言回应着卖炸鸡的小哥哥。 第048章 第二个马甲 商月兮红了脸,陆斐言的笑容也藏不住了。 果然最近在训练营,整天都想着自己的真实身份别再被发现。她几乎快忘了任何压力,在买买买逛逛逛的面前,都是浮云。 “不是哦先生。”卖炸鸡的小哥哥却很严肃地摇了摇头,他对陆斐言一本正经道,“我其实是l的粉丝哦!可惜了现在的人都只认识oon,都忘了给她一直作词作曲的l了。” 扎心了的商月兮,又被卖炸鸡的小哥哥补了一刀,“我听着你的声音觉得像oon,还以为你和她认识,想着帮忙引荐一下l呢。” 卖炸鸡的小哥哥也是神逻辑。 闹了个乌龙的陆斐言有些尴尬。 等人走远了,轮到商月兮凑过来调侃道,“大宝贝。你刚才怎么不说你就是l?” “你不也没说你是oon?” “人家又不是我的粉丝嘛。”商月兮耸耸肩,她一点也没有柠檬。 无论出道前,还是出道后,商月兮一直因为她周边的朋友比自己优秀而骄傲。 好朋友就该是这般,不能因为谁好就嫉妒,就跑去陷害谁。 这么多年过去,陆斐言与商月兮的友谊一直都很好,自然也是因为其中的这点。 l,,等于陆,陆斐言。 从商月兮成年礼,陆斐言写了首作为礼物,商月兮喜欢的不得了,当场就合出了小样。 后来完成样本,第一天竟然卖了十亿,销售也一度沦落到被技术抢修。 oon的名声响彻了整个华语圈。 火得快,落得也快。 尤其是像商月兮这种没有签经纪公司,也没有团队的,自然被眼红的对家盯上,隔三差五就送去商月兮去热搜。 有些百万粉丝的营销号,收了钱,不分青红皂白,逮住就骂商月兮。 商月兮也不反驳,反正她也是没微博的,掀不起风浪的营销号,久而久之就自动散去了热度。 “大宝贝。”商月兮将啃了一口的孜然鸡排送到陆斐言的唇边,“来,咬一口。” 无事不登三宝殿。 陆斐言一口咬下去后,商月兮在陆斐言面前双手合十状,“l大神。你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拜托拜托!” 原来,商月兮被迫接下来的那款校园综艺,主办方指名让她创作主题曲。 商月兮很努力地挤出几滴眼泪,用手背象征性地擦了擦,她哽咽道,“小言。我后半生的幸福就全压在你身上了。” “……” 陆斐言虽未开口,商月兮却也懂她是答应自己了,于是捧起陆斐言又吧唧了几口。 顾北琛差点儿就掀了圆桌! 那个女人竟然又亲他的阿言! 他是搞不懂炸鸡那种油炸又不卫生的食物有啥好吃的,他做的饭不香吗?早晨他亲手捏的牛肉包子不好吃吗? 顾北琛又跟来了。 商月兮一直站在陆斐言这边,既然已经分手,顾北琛对于商月兮来说,只是路人。 “小言。”商月兮的胆子也变大了很多,她的手覆盖着陆斐言的手,“你现在有没有谈恋爱?” “嗯?” 陆斐言失了神,反应比商月兮的问题慢了半拍。 “我给你说啊,跟我们一起录节目的,好像有不少小鲜肉,随便挑一个都不比顾北琛差的!” “是吗?” 柜台卖炸鸡的小哥哥听到这两个字,本能性地打了个哆嗦。 第049章 男生状态也喜欢 柜台卖炸鸡的小哥哥听到顾北琛的话,本能性地打了个哆嗦。 室内空调温度二十三度。 真不是一般得冷。 商月兮本来与陆斐言有说有笑,却也僵住了身子。顾北琛就站在她们桌旁,倨傲地抬起下巴,“不要仗着阿言给你的爱,就为所欲为。” 陆斐言:“……” 商月兮更是叹服于顾北琛的逻辑。 要不是在京城知晓顾北琛的性子,她还以为是哪里跑来的疯子,一直尾随着她们家小言。 卖炸鸡的小哥哥显然认出了顾北琛,最近清河古镇关于此人的报道居多,有钱人脾气都是那么坏的嚒,就连说话都那么让人讨厌。 “顾先生。”卖炸鸡的小哥哥也是考虑怕顾北琛会一个不小心砸了他们的店面,他出声道,“为难女孩子,可不是多绅士的行为。” 顾北琛根本就没正视瞧卖炸鸡的小哥哥,他的目光都是放在陆斐言身上的,语气也不怎么好,“这种廉价的产品,很好吃?” 卖炸鸡的小哥哥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啥意思,顾北琛是存心找麻烦的吧! 有事说事,他们家的炸鸡又不是吃顾家庄园的粮食长大的,凭什么被这样瞧不起! “是很好吃。” 商月兮错愕地听着陆斐言的回答,她似乎点明白为什么这两个人能纠缠在一起。 “比我做的都好吃?” 陆斐言的皮肤如雪,现在更是因为需要时刻警惕着顾北琛,像是涂了八十倍的隔离霜,白的惊人。 “自然。” 商月兮暗自捏了把汗,这两尊神,还真是一个敢问,一个就敢答。 顾北琛对自己的厨艺一向自信。 他笃定小家伙是在与自己怄气,他顾北琛都还没谴责陆斐言与小女友搂搂抱抱又亲亲的呢。陆斐言又有什么资格有情绪! “我没问你。” 陆斐言被顾北琛呛了嗓子。 这个男人,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幼稚。 顾北琛拉开了陆斐言与商月兮间的凳子,头转向商月兮,“想不到能在这里遇见歌坛大名鼎鼎的oon,真是三生有幸啊。” 商月兮倒没感觉到顾北琛的三生有幸,她只觉得自己坟头的草又旺盛了。 “oon自降身份,参加一档小电视台的校园综艺,想必很辛苦吧?” 艹。 商月兮头皮发麻,生平第一次想对面前威胁自己的臭男人泼酸梅汤。 顾北琛句句属实,她乐坛上的路几乎全被封死了,商月兮只能退而求次借着综艺,圆自己歌手的梦。 陆斐言站起身,她捏着手里有些变形的酸梅汤,不再想与顾北琛共处一室。 商月兮是清楚好友跟在顾北琛的那些年里是怎么过来的,以及那个孩子,顾北琛简直就不是个正常人! “小言。等等我。” 商月兮掏出手机要扫二维码,处于懵圈状态的炸鸡店小哥哥回过神道,“顾先生一进店,就付完帐了。” 陆斐言站在门前,玻璃窗外因为有雨,景色模模糊糊的,倒也产生了几分朦胧美。 “顾北琛不会是对你余情未了吧?”商月兮跟上陆斐言,趴在她的肩头咬耳朵。 半晌后,陆斐言点了点头。 “男生的状态也喜欢?” 商月兮倒吸了口气,差点儿把刚才吃的炸鸡还给大地。 第050章 感情就不能.......慢慢培养的吗 “他昨晚向我表白了。” 陆斐言与商月兮之间,向来不存在秘密。 “顾北琛太丧心病狂了吧!”商月兮咋舌道,“小言。你千万不能因为心软就答应和好!你忘记之前受到的那些苦了吗?这里太不安全了,你现在住哪里啊?要不,跟我一起住酒店吧!” 商月兮开启了碎碎念模式,顾北琛这匹狼,究竟什么时候才肯放弃她们家小言啊。 她们叫了辆车,跟在后面的顾北琛,却抢先一步用身体挡住了门,不让她们两个进去。 “商小姐。”顾北琛勾了勾唇,“与其拍那种都不一定播出来的综艺,不如签约我三哥的公司,如何?” 顾北琛的三哥顾南风,是全宇宙最火的男团队长。 商月兮听说过顾南风的名字,也知道最近顾三正在世巡,属于山顶票都炒到了五位数那种顶流。 幌子! 商月兮智商一秒上线,她和陆斐言一样,都是喜欢自由的人。 签公司固然会有很多资源,出了什么事情,只要你还有榨干的价值,公司会找公关,黑的说成白的。 “谢谢顾四爷好意。”商月兮嘴角噙着笑,“我跟小言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就不麻烦您费心了。” 顾北琛本来想试一试商月兮对陆斐言忠诚度,却没想到对方根本不上钩。 陆斐言怕顾北琛再像过去那样做出为难好友的事情,她快刀斩乱麻,“顾北琛,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你心里不是最清楚吗?” 顾北琛薄唇噙着笑容,深邃的俊眸一瞬不瞬地盯着陆斐言。 商月兮下意识地攥紧了陆斐言冰凉的小手。 她已经做好了彻底出圈的准备,即便拼上全部,她都不想让好友再受伤害。 陆斐言回抱商月兮宽慰的笑容,她对顾北琛道,“如果昨晚我有什么表意不清楚的地方,那现在我重新说一遍。 我不喜欢你。 不是因为性别,只是单纯不喜欢和你们这种有权有势的人在一起。 你说过你给我足够的尊重,不会干扰我的生活。可你今日的尾随,并没有让我感受到你半点的尊重。 顾北琛,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你了。” 陆斐言的话,刀刀刻在顾北琛的心。 尤其是最后一句,让他的头剧烈地疼痛起来。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让一个人讨厌到这种程度。 商月兮知道陆斐言对顾北琛还是有感情的,不然她的手不会抖的那么厉害,那么多年,也证明这两个人的性格却是不能够在一起。 只能说情深缘浅罢了。 商月兮半搂着陆斐言,冰凉的视线落在顾北琛身上,“顾四爷,麻烦您让一让。” “感情就不能慢慢培养的吗?”顾北琛抬起手,想要触碰那抹倔强的背影。 商月兮微微愣住,她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卑微的顾北琛。 不过,联想到他对陆斐言的所做所为,他的行为,并不足以让人原谅。 陆斐言并没有给顾北琛答案。 等不耐烦的出租车司机按了按喇叭,伸出脑袋对纠缠的三人组道,“你们要是不走的话,别耽误我跑下一单生意。” “这就走。”商月兮回应着,拉开车门将陆斐言先塞了进去。 第051章 “宝贝儿,过来捡人头。” 清河古镇有山有水,也造就了不少古色古香的建筑物。 商月兮也是刷小视频时,选了这家网红打卡第一的民宿。 从柜台上拿到房卡,推门就看到开着的窗户外小桥流水,水鸟嬉戏,若是晴朗的日子来,定然别有番滋味。 远远望去,还能看到乌篷船上撑着船蒿的渔夫,低头不知道给船上的人说什么。 既然是散心,自然得选择景色舒心的地方。 商月兮从手包里取出手机,对站在窗前看风景的陆斐言道,“反正天气也不好,晚上就不出去了,外卖就要酸菜鱼怎么样?” 陆斐言心神不宁地点了点头。 “跟以前一样,不放香菜,不放葱,也不放姜丝?”商月兮在团子网的备注上边标注边问,“三斤重的鱼,四碗米饭够不够?” 她们俩都属于吃不胖的体质。 “再加两碗米吧?”考虑到鱼肉分量足,陆斐言怕菜还没吃完,米饭就先吃完了。 陆斐言转过身,又补充了句,“酸菜鱼不要辣。” 商月兮飞舞的指尖在屏幕上停顿了一下,抬起脸,“戒辣了?” 以前,她们可是无辣不欢啊。 “嗯。” 分开一年,虽然两个人见面还是一见如故,可是隐隐约约,又有什么发生了改变。 商月兮不是那么多事的人。叫完外卖,闲着也是闲着,干脆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喊着陆斐言去峡谷。 听说最近出了个青少年模式,过去一些匹配不给力的小学生也有了时间限制,不再方便出来坑人。 “小言。你现在什么段位了?”商月兮资源糊了后,便夜以继日地在峡谷遨游,玩了四年的号都没爬上星耀。 “好像是王者。”陆斐言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会儿道,“我再开一个小号,也可以是青铜。” 商月兮自动把陆斐言的回答代入为大号是王者,小号是青铜。商月兮玩了好几年,就快升王者了,急需有个不坑的队友。 “小言。你快更新游戏,带我上分!”商月兮跳下沙发,声色无比激动。 “先说好,若是掉星,可不许生气。” “不生气,不生气的。” 陆斐言一年没碰过游戏,也不知道现在王者有没有变化。加载完毕后,为了不让商月兮失望,选了过去惯用的孙尚香。 商月兮厚着脸皮选了瑶,瞧着好友还拥有内测专属皮肤蔷薇恋人,两眼放光。 看起来就很腻害的亚子! 陆斐言与商月兮是情侣号,她俩刚走到下路,就听自家法师在塔下吐槽说什么自己连跪了好几把,现在又遇见情侣,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吐槽过后,因为没有留神,那位米莱狄在野区抢猴子的蓝时,直接被对面赵云用刀戳死。 米莱狄恼羞成怒,把一切归为是商月兮和陆斐言存在导致的。 商月兮平时在网上遇见喷子居多,现在打个游戏还能遇见没事找事的杠精,肯定不乐意。 瑶(皎皎明月):【有些人没技术,自己跑去送人头,还说别人。真是可笑至极!】 米莱狄(不瘦二十斤不改昵称):【你说谁呢?一个输出都没有,就开始bb。】 孙尚香(言之有礼):【阿月宝贝,赵云残血,过来捡人头。】 被赵云打死的米莱狄距离复活还有三十秒,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被自己刚刚吐槽的辅助,收获了全队第一个人头。 第052章 酸菜鱼是Gulun家的! 米莱狄一百个不服气。 他急需证明自己是最棒的那个,尤其是自家猴子因为刚刚抢蓝,对自己意见颇多。 很多时候,人就是这样,越想得到什么,越得不到。 米莱狄一连送去了三个人头,都不用商月兮在输入框里说话,猴子就把米莱狄骂得狗血淋头。 此时屏幕弹出红色消息。 全部赵云(带妹稳赢):【瑶。你敢不敢从孙尚香的身上下来单挑?】 全部孙尚香(言之有礼):【不敢。】 全部瑶(皎皎明月):【不敢】。 接着一个大招,将在野区草丛打蓝的赵云又给秒了。 全部典韦(一直掉一直坑):【赵云挂机了,求对面帮忙举报。】 全部程咬金(只会玩鱼):【我们家法师也挂机了,别怕。】 不知道是不是陆斐言帮助商月兮完成两次五杀,给了对面足够的震撼,当她们绕到大龙旁边准备带点兵线中推水晶时,对面竟集体选择了投降。 商月兮抱着手机躺在床上,好不过瘾啊,躺赢的感觉她都还没有享受够呢。 外卖的电话恰到时期的响起来,陆斐言宠溺地揉了揉好友的小脑袋,“吃完饭,我送你套皮肤,再带你来一局。” “王者自从有了青少年模式太好赢了趴。”商月兮从商店下载了和平精英,她虽没有玩过,但是听说打枪还是很有意思的,“待会儿,我们吃鸡?” “好。” 外卖小哥哥抖了抖自己手里的酸菜鱼,没t到商月兮嘴里的吃鸡就是和平精英的游戏,还以为人家点的黄焖鸡或鸡公煲,想着今天第一单就搞错了,会不会从此失去了这份职业。 门被打开,外卖小哥哥还真诚地道歉。 “我们要的就是酸菜鱼。”陆斐言的嗓音淡淡的。 外卖小哥哥听着熟悉,他大着胆子抬起头,立刻惊喜道,“陆哥!好巧。” 陆斐言蹙着眉,她的记忆力很好,与顾北琛分开的一年里,她有被丢在实验室,强迫记很多的数据,所以什么人什么事,只一眼,便很难忘记。 “虎子?” “哎。是我!”虎子穿着团子网的黄色制服,见到陆斐言,激动到变形。 陆斐言有些奇怪,难不成顾氏的保镖选拔内容如今都开始搞送外卖的活动了嚒? “小言。外卖还没来吗?”商月兮等了好久,都没见陆斐言从外面进来,就从床上跳下来,光着脚板,从后面环着陆斐言,“我饿了。” 虎子瞧着举止亲昵的两个人,有点不知所措地搓着手,原来陆哥都有女朋友了啊。 好在手机扬声器开始叫嚣:尾号4848的机主开始催单啦! “那陆哥。您先忙。”他憨厚地冲着陆斐言笑了笑,缓了缓尴尬,“我先去送单了,等抽空再聊。” 虎子走了后,商月兮关上门,右手臂猛然盖住了拿外卖的陆斐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那外卖小哥和你什么关系?” “训练营认识的。”陆斐言打开了外卖盒子,闻起来味道还不错,商月兮迫不及待地咬了口鱼肉,“这gun店里的鱼虽然贵点,但确实好吃。” 第053章 难道是顾北琛 gun家的? 陆斐言的筷子没抓稳,掉在了地上。 商月兮剔去刺,将肥美的鱼肉送到陆斐言的唇边,露出星星眼,“你尝尝看,这家是不是很好吃?” 这味道。 陆斐言就算是闭着眼,也能尝出是顾北琛做的。 商月兮准备拿米饭,一张卡片从塑料袋里飘出来。 【我赌有一天,你会重新喜欢我。】 虽然没署名,但商月兮对这句话给予了中肯的评价:“这家老板肯定很骚!” 商月兮将卡片塞进陆斐言的手里,“团子网的好评,都在夸大厨长得好,也不知道他们是吃东西的,还是看人的。” 陆斐言闷头吃饭。 食不言、寝不语。 也不知道是因为心里都有事情,外卖点的饭,差不多吃了一半,两个人就吃不下去了。 “嗝~”商月兮打了个饱嗝儿,她抹了抹唇角的米粒儿,对着陆斐言道,“亲爱的。我和平精英一局都没开过,是不是没办法匹配你?” 商月兮从大学就知道陆斐言打游戏很厉害,经常有人找她代练。 “我开个新号陪你一起打就是。” “唔!我就知道言言最好啦!”商月兮伸手抱住陆斐言,趴在陆斐言的肩头允诺,“等姐赚了钱,就养把你养的胖胖的!” “我可不想发展成猪。” 闺蜜之间总是相处得愉快。 陆斐言果然申请了一个小号。 一年未碰游戏的陆斐言发现,和平精英与王者荣耀相比,多了很多地图。 老实说经典模式海岛没什么改变,陆斐言都玩腻歪了,即便是在海岛模式里,跳人最多的p城,也轻而易举带妹上分,赢得太容易,没多少意思。 商月兮第一次玩,不想因为技术菜坑陆斐言,她团队意识倒是很强,看到娱乐模式里有个军备团竞,就问陆斐言,“小言。我们玩这个好不好?”在娱乐模式里就算是被对方秒成盒子,也不会拖累队友。 陆斐言点了点头,两个人匹配成功后,发现与经典的模式不太相同,不存在死了以后成为盒子的说法,更多的是团队间亲密合作。 由于每秒对方一个人头,就会换一把抢,商月兮有些吃力,一连送去了五个人头。 游戏里机械的女声道:【蓝队选手疯狂得分!比赛过半,蓝队暂时领先!】 商月兮是一个很容易受情绪影响的人,游戏外急的不行。 对方都拿了十七个人头,眼看着比赛就要结束了,她眼圈有些红。 “不怕。”陆斐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麦,给商月兮吃了个安定,让本来紧张的商月兮瞬间蜜汁自信起来,端起uzi冲锋,居然误打误撞打死对方那个拿平底锅的人。 “小言。”商月兮热泪盈眶,“我再也不是没有输出的了。” “嗯。我们阿月很棒!” 陆斐言乘胜追击。 接下来为数不多的时间,陆斐言拿了十八个人头,给马上要赢的选手致命一击。 “赢了!” 商月兮兴奋坏了,躺在床上来回打滚。 “果然是我们家小言。” …… 塞班。 投屏前的矜贵的男人抖了抖指尖的烟蒂,不过远程视频里的沈景城立刻给他合理的解释,“大哥,赢了一个即将输掉的比赛,是碰巧了吧?” “不会,你看她的手速。” “难道是顾北琛?”视频里的沈景城猜测道。 —(喵喵的话:顾北琛可不止会做饭哦~以及不等于现实,游戏夸张的部分,不要在意细节。)— 第054章 第三个马甲 “可顾北琛前一秒还在gun后厨——”不过沈景城又再次否定了自己的观点,“除非他有三头六臂。” “不是顾北琛的话……”沈景城喃喃道,还是很疑惑,“还有什么人能够逆转取胜?” “f神。”视频对面的男人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勾了勾唇角,沉声道,“除了她,没人能在五秒内,将必输的局面扭转回来,何况还是个新手小号。” f神,电竞圈不可复制的神话,传言没有她(他)打不赢的游戏。可就在一年前,f神忽然宣布退出联赛,电竞圈资深玩家和直播都感到非常惋惜。 男人站在月光下,剑眉星目,皮相俊美,生来自带王者气息。 “阿城。是时候把小言带回来了。”男人沉声吩咐道。 一年前未打完的游戏,是时候开局了。 沈景城不敢忤逆大哥的意思,点了点头。 商月兮娱乐模式旗开得胜后,人也自信了很多,“小言。我们玩经典模式吧?晋级的那种。” “好。” 陆斐言躺在商月兮的身旁,沙漠地图开了新版模式,进去游戏没多久,陆斐言就找了辆车。 商月兮第一次,跟着陆斐言跳伞后,不知道去哪里装备。 她们俩运气不错,陆斐言找了辆不错的车,载着商月兮到新山城附近捡了一把a,四个8倍镜。 商月兮不了解装备,陆斐言给她什么,她就拿什么。 踏踏踏。 商月兮听到游戏里发出很诡异的声音,小地图上显示橙黄色脚印。 陆斐言告诉商月兮,让她小心一些,附近有敌人。 商月兮很紧张,手指也不知道按什么地方,看到一个没有绿色图标的人穿得很土地跑过来。 对方显然是机器人,象征性地打了几枪,打了十几次才打中商月兮。 商月兮看到血包条变红,便情绪激动道,“小言。救我!” 陆斐言刚在屋顶用a爆了一队。 收到商月兮的消息后,从屋顶直接掉下来,商月兮看陆斐言比自己血都少,立刻愧疚,“小言。都怪我。坑了你。” “那是机器人。”陆斐言又是架起了a,一发子弹就把穿着很土的人秒了。 陆斐言走到商月兮的身边,又给商月兮扔了几个急救包和医药箱,手把手教商月兮补血复活。 “小言!你太棒了!” “缩圈了,咱们去别墅区吧?” “嗯。” 信小言,得永生! 商月兮又跳上了陆斐言开的车,在路上亲眼见陆斐言冷静地撞到了拿着416要秒她们的人。 商月兮还洋洋得意地开着麦,“哼!还想着打过我们家小言,做梦!” 陆斐言失笑,过去她与顾北琛组队时,总是逮住人就打,【绝地钢枪王】标签就是为他们俩量身定做的。 不到一个小时,商月兮的小号就练到了荣耀皇冠。 她打了个哈欠,果然任何烦心事没有什么不是靠打游戏分散不了的。 “小言。我们洗完澡,就睡觉吧?” “嗯。”陆斐言也有些困意。 她们在大学就经常一起去洗澡,互相搓背也是很轻松的。 民宿的浴室里的浴缸都是檀木所制,陆斐言毫不避忌地在商月兮解开身上的束胸带。 第055章 “他认为全天下的女人都是一马平川!” “本来就不大,你还用束胸带!”商月兮抿着唇,十分担忧好友未来的发育,“我现在都在想,顾北琛当年和你” 话说到一半,商月兮怕陆斐言又陷入不太好的回忆,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他认为全天下的女人都是一马平川。” 陆斐言的声音听着倒没什么情绪。 与顾北琛的第一次,倒也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几十秒结束,反而顾北琛的持久力比较长。 那时,陆斐言自己都为一马平川感到难过,顾北琛好像真的不知道这对女生来说是多么沉重的打击,相反还迷茫地问女生不都是这样吗? “那他妈——”商月兮也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激动,“你懂的,我没有骂人的意思。我是指顾北琛的母亲究竟是怎么把他生的那么纯情!” 陆斐言被问住了。 她与陆清婉也不过是两面之缘。 “算了。不去管那个狗男人了!咱俩还是泡鸳鸯浴吧!”商月兮也褪去身上的长裙,在浴缸里冲着陆斐言勾了勾手,“来,大宝贝!今晚让爷好好疼爱你!” 陆斐言听到商月兮的虎狼之词,如过去般害羞地垂下了头。 商月兮给陆斐言搓背时,发现了她后背那些淡淡的痕迹,她们家的小言虽然是季家抛弃的,可在她商月兮的眼里,却是她捧在手心呵护的小公主。 商月兮以为是顾北琛家暴了陆斐言,气得当场就把搓澡布给摔了出去,并骂道:“顾北琛那个混蛋竟然这样对你,我要去杀了他!” 陆斐言以为后背那些伤疤褪去了后,应该就恢复了,没想到还是会留下痕迹。 “我后背的伤,与顾北琛没有关系。” “小言!”商月兮又重新坐进了浴缸,精致的小脸写着恨铁不成钢,眼眶更是红得像桃子,“事到如今,你还为他找借口!” 谈恋爱有啥好的。 看看都把她们家小言给折磨成啥样了。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陆斐言拉着商月兮的手,声色平平,“顾北琛虽然霸道了些,但还不至于做出这样不地道的事。” 她将实验室发生一些不太涉密的内容,挑了一些告诉了商月兮。 可即便就是这些平淡,也让商月兮听得胆战心惊。 “季家可真可恶!”商月兮按着陆斐言的肩头,“不过你别怕,季晴晴也参与了校园综艺,等到明天现场,我就让她好看。” 陆斐言倒是没想到季晴晴现在竟去了演艺圈,她还以为她得是那种继承父业去做厨子的那类。毕竟季晴晴的年纪,比商月兮都要大两岁。 洗完澡后,商月兮从上到下扫视着陆斐言,她晃了晃手指,“小言。你这样是不行的啊!” “啊?” 上面的问题解决了,下面的事情还没解决啊。 男人和女人最大的不同,可不是一星半点。 商月兮捏着自己的下巴,忽然灵机一动,她顺手将桌子上的苹果塞了陆斐言的短裤里,“好像有点大。” 陆斐言涨红了脸。 商月兮又换了个相对个头小点的沙瓤橘,立刻又否定了自己:“这,好像又有点小。” 第056章 “四爷是不是失恋了” 陆斐言后退了几步,“万一再染上什么妇科病就尴尬了。” “你说的也对。”商月兮点了点头,可总觉得做戏要做全套,撑着一脸愁容提议,“要不我现在去某宝再下单一个仿真的?” “就让我假装一个没有生理功能的阴阳人吧!”陆斐言一幅饶过她的样子,拿着吹风机,转移了话题,“你把头发吹干,送你套皮肤,再打一局就睡觉。” “你以为当了阴阳人,就不会有桃花了吗?”商月兮接过陆斐言手里的吹风机,边吹着头发边道。 她笑陆斐言天真。 都说寸头是最检验颜值的。 就算是放到娱乐圈,有些明星也不敢轻易说剃寸头就剃的。 陆斐言不光剪短,还是选了寸头。 方才在景区,商月兮明显感受到了许多来自妇女同胞敌意的目光。 关键当事人还不自知自己的美貌。 暴殄天物啊。 商月兮有些莫名其妙地怜惜顾北琛了。 阿嚏。 gun送走了最后一桌顾客,顾北琛从后厨出来时打了个喷嚏,何助理走过去立刻递给了他一盒纸巾,“四爷。你感冒了?” 顾北琛从中抽了一张,擦拭过后,窝成了团,准确无误地丢在了垃圾桶。 何助理就没再继续往下问。 他十分了解,电视剧很多人都是死于话多。 刚才发生的那些,在何助理面前,有点像做梦。 gun总部的公关小姐姐在一周前,就为今天剪彩活动在官方微博上放出了顾北琛的几个片花视频。 多少女性顾客看到后,从全国各地跑到清河古镇,在夜里就开始排队,只为等着吃他们家四爷做的美食。 何助理本以为顾北琛抛弃他也不参与剪彩活动,肯定也不会忙着后面亲自下厨的环节了。正当他一筹莫展时,却见四爷黑着张俊脸,身上也淋湿了,一言不发地从gun的后门走了进来,再之后就在沙发上躺着,闭上眼,一动不动。 gun有些不太懂气氛的小服务生,见顾北琛如此颓靡,不敢直接问顾北琛,就跑去问何助理,“何特助。四爷是不是失恋了?” 何助理自己还在揣摩四爷的阶段呢。 没想到小服务生倒是一语点醒梦中人。 他迅速地联想了凌晨那个电话,以及今早所发生的一切。 果然也就只有夫人,能够让四爷的情绪有所改变了。 “你有新的团子订单,请及时处理!” 小服务生刚开通业务,就来了不少生意,他开始着手去后厨忙碌,但顾北琛还是躺在一动不动。 直到—— 虎子穿着团子网服走进来,见何助理也是诧异。 团子网对骑手都是进行顾客信息保密的,所以简单寒暄过后,虎子拿着手机,就问何助理:“商女士的酸菜鱼,还没好吗?” “今天第一天营业,我们的单子接的有点多。”何助理对虎子解释,“还麻烦你跟那边也沟通一下,你看,咱们实体店外面还有那么多人排队呢。” 虎子望着乌泱泱的人头。 外面还下着雨。 从训练营退出后,虎子将得到的封口费都寄给自己生病的妹妹,自己也没给自己留点娶媳妇的钱。 何助理觉得有点惋惜。 等哪天四爷心情好了,他再提议在顾氏给虎子安排个活吧! “商女士还点了六盒米饭,不放葱不放辣不放姜不放” 第057章 早点喜欢我吧! 何助理听得头皮都发麻,点那么多米饭,家里人肯定很多吧!正所谓众口难调,要求还不少tt “哦,对了,商女士最后的备注因为是两人吃,所以要两双筷子。”虎子又补充道。 哈! 两个人,六份米饭?! 何助理刚要吐槽,不远处假寐的男人突然睁开黑亮的眼睛,几乎是咬着牙问:“你说的商女士,可是工商银行的那个商?” 虎子有点懵,愣了一会儿,又仔细看了看手机的订单,最终点了点头。 何助理还没有反应过来,顾北琛就已经在他失神的时间里,换上了厨师服。 后厨里的小服务生还以为何助理进来了,头也没有抬,便解释了下食材可能不太够。 “巴沙鱼呢?”顾北琛沉声问道。 “啊,那个,还有的。”小服务生抬起脸,有点懵的应道。 外头雨还在嘀嗒嘀嗒下着。 顾北琛将酸菜鱼的食材准备完毕后,小服务生蹙着眉,“四哥。排在酸菜鱼前面的至少还有二千多个单,恐怕……” 小服务生自以为顾北琛是一时兴起才选择亲自下厨,他啰里八嗦地在顾北琛面前聒噪个不停。 厨房外已经反应过来的何助理迈着矫健的步伐走了进来,并自信道,“四爷。目前我们已经通过协调,取消了不少订单。外卖现在只剩下酸菜鱼了。” “嗯。”顾北琛依然惜字如金。 小服务生不明白啊! 他不光不明白,还不太懂得气氛,不过好在他比较怂,没敢直接问。 “何特助,为什么要取消其他商户的订单?这酸菜鱼难不成是哪位大人物订的吗?” “还好,智商还没有完全退化。”何助理润了润嗓子,淡懒的语调里透露出温润的柔和,“你听说过‘冲发一怒为红颜’吗?” 小服务生恍然大悟,拼命地点头。 原来四哥是恋爱了啊。 小服务生怕耽搁顾北琛的终身大事,便自告奋勇地又折回厨房为顾北琛打下手。 何助理可不想火上浇油。 边感慨,边退出了后厨房。 进了厨房的小服务生怕影响到顾北琛做菜,在一旁屏住了呼吸。 顾北琛戴上主厨的高帽子,仪式感比较强烈的。 他身着白衣,被厨房强烈的白光照应得更加翩翩独立。 小服务生钦佩顾北琛无论是刀工还是对食材的处理,每个环节都是那么的完美无双。 依着常理分析,常下厨的人手应该是粗糙的。可在顾北琛这儿,修长·纤细·白皙,甚至比女子的手还要细腻。 上帝在制造人时确实不太公平。 明明顾北琛都已经可以靠脸吃饭了,却又给了他非凡的厨艺。 不多会儿,浓郁香醇的酸菜鱼便被顾北琛从锅里盛出来。 “四哥。这个量是不是给多了啊——” 对方要的是三斤多,好说顾北琛给的也有六斤多了吧!外卖盒子都得重新选个最大号撑着! 何助理以手扶额,真想把小服务生从厨房揪出来,求求他做回人,别再问东问西,现在的关系户,怎么就傻到了家! 离退单的时间还有五分钟时,顾北琛阖上眸子,脑海浮现着陆斐言绝情的模样。 阿言。 你可要早点喜欢上我啊。 顾北琛重新睁开眼时,收拾好复杂的心情,便笺与酸菜鱼一起交付给虎子,并破天荒道,“辛苦了。” 第058章 拥有系统没上线的皮肤 虎子有点受宠若惊,接酸菜鱼的手都有点颤抖,他虽不清楚为什么自己被保镖队伍提前剔除,但对于此单,已经有了自己的看法。 四爷是个好人,顾客要三斤的量都会给双倍的好人! 虎子走后,何助理对gun今日的工作进行了简单的扫尾。 “西瓜电视台那边的制片人说想邀请您去客串下《爱豆在上学》第一季——” 顾北琛狭长的凤眸闪现出一丝不悦,挺拔的身姿遮住灯光,何助理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还是把接下来的话说出了口,“我寻思着,像这种十八线的小综艺肯定配不上您,就给拒绝了” 男人的俊脸一沉,他冷飕飕道:“是么?那我还要谢谢您。” 四爷肿么对自己用尊称了! 何助理紧张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顾北琛越是笑,何助理越是崩溃,他简直快哭出来,“四爷。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他们家四爷不是最讨厌这种场合了么qaq 顾北琛冷哼,面对如此怂的何助理,他又没出息地想起了陆斐言。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吃上自己做的酸菜鱼。 喜欢可以来店里,他天天做给她吃啊。 顾北琛开始褪去厨师服,里面穿着的白衬衫斑驳的红色有些鲜艳,何助理眼尖,立刻要用干洗剂帮助顾北琛清理,却被顾北琛无情地拒绝了。 “四爷。你的右手——” 世上不光是钢琴家对自己的手要进行保护,厨师也一样。 “多嘴。” 顾北琛下意识地用左手按住了右手受伤的部位,那是昨晚他与陆斐言告白被拒绝时,怕陆斐言受伤才留下来的。 陆斐言说,她喜欢用情专一的。 顾北琛对自己遗忘的那段记忆,越发感兴趣。 若真是如何助理他们说的那样,自己曾与陆嫣然轰轰烈烈,又岂会没有留下半点印象。 顾北琛更愿意相信自己是和陆斐言曾相爱过的。 即便现在陆斐言喜欢商月兮,顾北琛也有信心把她夺回来。 阿嚏。 商月兮揉了揉发痒的鼻子。 “空调温度是不是太低了?我去调到二十五度吧!”陆斐言对刚打完喷嚏的商月兮道。 “不,我觉得我可能是被小人念叨了。”商月兮一脸严肃。 陆斐言刚送了商月兮一套云中君的皮肤,特效确实很好。 商月兮刚进游戏,就被对家围着问为什么她会有这套十元皮肤,系统都还没有定下来的,她究竟是怎么得到的。 商月兮也不避讳,说是朋友送的。 对面的鲁班发了一串感叹号,彻底慕了,好想要这样的朋友,不光豪,还能提前得到系统没上线的皮肤的啊。 商月兮美滋滋的,她一向知道她们家小言是宝藏女孩,总是会在某个特殊的时刻给自己惊喜,她继续跟着商月兮躺赢,终于把之前卡在钻石升不上去星耀的局打完了。 陆斐言跳下床要去关灯,却被商月兮拦住,“小言,别关灯,我怕黑。” —(喵喵的话:云中君的六元皮肤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入手!碍于这款皮肤以后会上线,里就把六元皮肤改为了十元,一开始也说了,会半真半假地写,不必在意细节喔!) 第059章 季晴晴也是眼盲心瞎 商月兮不光有人前恐惧症,还夜盲。 对于经常黑白颠倒的圈中人来说,简直是噩耗。 以前读书时,陆斐言常调侃商月兮,像她这样的,还当明星呢,一辈子只能在老老实实待在幕后。 商月兮则笑嘻嘻地扯着陆斐言的手,回应道就算她在黑夜里是个瞎子,还有陆斐言可以做自己眼睛嘛。 真是不能想了。 这一年,十二个月,陆斐言不在商月兮身边,小姑娘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陆斐言不是没问过商月兮童年,万事万物都会有一个源头,而那个源头就是导致商月兮黑夜极度地恐惧的原因。 可商月兮一笑而过,不肯回答,陆斐言也就没继续追问了。 好友间揭伤疤的事,换做谁也做不来。 “阿月不怕。”陆斐言折过身,极速走到商月兮的面前,“我不关灯。” 有小言的地方,即是心安。 商月兮坐了大半天的飞机,又倒了几个小时的车,才来到清河古镇,很快就在陆斐言身边睡着了。 陆斐言为商月兮掖被角时,手机忽明忽暗,季晴晴的信息迎面而来。 【明天能见一面吗?】 陆斐言勾了勾唇角。 多讽刺。 季晴晴若是知道几天前自己撩的人是她陆斐言,恐怕会原地吃翔吧! 【地点。】 陆斐言的消息发过去没多久,季晴晴就秒回了过来。 【明天下午十四点,蓝鲸咖啡馆,您看可以吗?】 昵称都用上了。 看来季晴晴很着急啊。 陆斐言嘴角露出讥讽,并没有回复,手机准确无误地扔到了不远处的沙发,阖眸睡了。 她猜的不错,得知母亲是真小三上位、又要被父亲抛弃的季晴晴的确很急。 季晴晴是数日前给发型做营养时,邂逅了陆斐言。 当时看到寸头模样的陆斐言,作为颜控的季晴晴的确有种抛弃顾北琛,让其来季家当上门女婿的冲动。 季晴晴马上偷拍了陆斐言一张照片。 很快,管家发来消息告诉季晴晴,他拍的这个男人身份不简单。 他竟然季家的少主! 要知道,季光明都还不是少主呢。 只是,对于那名男士的姓名,管家并没有查出来。 季晴晴心生一计,故意弄脏了陆斐言的西服,她假意愧疚,想着与陆斐言下次单独见面,就说自己帮陆斐言干洗衣服,留下了联系方式。 回忆戛然而止。 季晴晴将自己收拾地美美的,若是能让季家的少主成为自己的裙下之臣,以后季光明还不是得看着她的脸色行事! 季晴晴收好手机,在黑夜里,她拿起最近网上很热的口红色,涂在唇上,对着镜子露出鬼魅的笑容。 翌日。 陆斐言看到桌子上还有大半没有吃完的酸菜鱼,连带着那个很骚包的便签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扔了还怪可惜的。”商月兮咬着牙刷道。 “过夜的,又不能吃了。”陆斐言男士的衣服很少,商月兮醒来后,陆斐言便邀请她作为自己的参谋去买衣服。 清河毕竟是古镇,旅游景点区卖的多是古装,既然要去赴季晴晴的约,穿这些肯定不行的。 “小言。”商月兮走到阴凉处,她弯下腰,锤着泛酸的腿,“顾北琛不是让你和他住在一起吗?你去他家里,拿一套,凑合凑合,它不香吗?” 第060章 不期而遇 “小言。”商月兮走到阴凉处,她弯下腰,锤着泛酸的腿,“顾北琛不是让你和他住在一起吗?你去他家里,拿一套,凑合凑合,它不香吗?” 说起来,也算是个办法。 距离季晴晴赴约的时间越来越近,陆斐言不能将时间再浪费在进店挑衣服上。 “好吧。” 陆斐言出于对好友的愧疚,去北苑的车钱都是她扫码付好的,她们一路都在祈祷顾北琛千万不要这个时间点回来。 事实证明,人越是怕什么,就越是会遇见什么。 顾北琛黑色的大g从转盘刚要开进胡同口,何助理就眼尖看见了行踪可疑的陆斐言带着商月兮。 他最近正行走在戴罪立功的刀刃上,道,“四爷。陆少与商女士好像进了北苑。” 顾北琛白了何助理一眼。 他又没瞎,自然看得到。 “需不需要我开过去?”何助理试探性地问道。 “大可不必。” 北苑的监控录像实时同步到顾北琛的平板电脑上里。 镜头里陆斐言轻车熟路地走进顾北琛的衣帽间,商月兮细长的眉眼染上了笑意,“小言。有钱人的世界,果然是我们根本想象不到的。” 顾北琛虽是个厨师,但对于服装却却很有讲究。 过去,顾北琛也极爱给陆斐言添置衣服,只是当事人清楚,那匹狼更喜欢的,不过是看她在他面前换上他满意的裙子。 陆斐言想,何助理说做戏会做全套,那关于“陆嫣然”的一切,应该会被他处理好吧! 商月兮迅速扫荡了顾北琛的衣帽间,最终挑选出一套适合陆斐言的着装。 “快,换这身,给大爷我看看。”商月兮两眼放光,陆斐言颜好,应当是什么风格都可以驾驭得了。 顾北琛的喉咙动了动,也有些迫不及待想看到陆斐言穿上他衣服的感觉。 尽管顾北琛也知道他现在的行为很不光彩,甚至说,还有些丧心病狂。 可—— 特么的看到最关键的时刻,平板竟然没有电了(???︿???) 顾北琛的俊脸瞬间黑得吓人,何助理都不敢抬头,生怕一个不小心,又得罪了后面的那尊佛。 商月兮为陆斐言挑选的这身,从内到外都衬得陆斐言很是清贵。 “小言。我感觉自己都要被你掰弯了!”商月兮搂着陆斐言,“怨不得季晴晴那只花蝴蝶,都想勾搭你。” 陆斐言柳眉的尾梢染着寒意,让原本就精致的小脸多了些冷峻。 “好啦。我们快走吧!”陆斐言担心顾北琛随时会回来。 下楼时,商月兮忽然觉得脊背发凉,她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楼下,一个人影映在瞳孔。 果然是顾北琛。 陆斐言自然也看到了,她为此差点儿崴了脚。 “小言。”商月兮连忙搀住陆斐言,“你没事吧?” “没事。”才怪! 陆斐言转身就想跳窗户,可若只她一个人,尚且可以逃脱。但现在商月兮还在这儿,陆斐言怕顾北琛又像过去那样,断了别人所有的路。 顾北琛一想到,陆斐言都不愿意看自己一眼,心口就堵得慌。 “阿言。”顾北琛勉强在俊脸上挤出一丝微笑。 第061章 就是想要逗逗陆斐言 陆斐言被商月兮抓的袖口有些褶皱,她实在是不懂了,顾北琛为何总是恰到好处地出现在她面前呢? 商月兮则是没出息地腿软。 陆斐言当即就想绕过顾北琛,却被他按住了肩头,“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件衣服其实并不太适合你。” “既然四爷不想借,就算了。” 顾北琛没有理会陆斐言的冷言冷语,他稍稍在手上运作了力气,冷着脸,答非所问,“昨晚的酸菜鱼好吃吗?” 在何助理的帮助下,商月兮逐渐找回自己神智,她开启红唇去解答,陆斐言却抢在她前面冷漠地回应顾北琛:“今晚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还请四爷不要为难。” “重要的事情?”顾北琛笑意里有几分凉薄,“譬如穿着我的衣服,去跟季晴晴约会?” “你又跟踪我?!”陆斐言很快就察觉到顾北琛话里有话,她很明确地向顾北琛表达过,自己并不喜欢他的束缚。 “这是我的家。”顾北琛回答得模棱两可,他巧妙地又把话题重新引到陆斐言身上的这套西服。陆斐言经过顾北琛提醒,才发现白色的内衬里有些生锈的部分,的确影响美观。 顾北琛似乎也料定陆斐言是买不到其他可以替代的衣服,他就那样露出和煦的微笑,等待陆斐言开口求他。 只要陆斐言肯对自己低头,他可以原谅他和商月兮的不懂事。 呵。 果然是顾北琛的做法。 商月兮真的气不过。 他简直是把小言的后路堵得严严实实。 若是去季晴晴那边,肯定会因为这一小点的印记掉分数;可若是求顾北琛,岂不是顺了他的心意。 陆斐言将背挺得笔直,目光里带着委屈,又带着愤怒。 顾北琛竟该死的有了反应。 他越开越靠近她,语气也从刚才的阴郁里找回了点温柔,“不然,你叫我阿琛,我再借你一套。” 不光是商月兮,连何助理都觉得无耻这个词语放在现在的顾北琛身上都是轻的。 陆斐言并不为所动,大不了她不去蓝鲸咖啡店就是,反正昨晚自己也没回复季晴晴一个准信儿。 顾北琛自以为自己开出的条件并没有包含刁难陆斐言,他甚至还勾了勾唇,“你也不想让季晴晴那么快就知道陆斐言竟然就是季家的新少主吧!” 如果说方才还只是套路,现在简直就是赤果果的威胁。 商月兮在娱乐圈见过形形色色的人,顾北琛却是披着人皮里脸最厚的那个。 阿琛。 陆斐言怕是这辈子都叫不出口。 仅仅一次,就从黑夜做到了黎明。 等到她实在撑不住与他争吵时,他露出了性格里那些可怕的地方,他甚至想着若是自己不能够同他天长地久,不如一起走向灭亡。 初恋应该是美好的。 可美的是别人,好的也是别人。 陆斐言从顾北琛那儿得到疼痛远远盖住了那丁点儿甜蜜。 “四爷。请您自重。” 顾北琛吃惊地发现陆斐言脸红的厉害,他本能性地就想抚一下她的脸。 可陆斐言却技巧性地躲开了。 “那就跟从前一样,叫四哥。只要不学习何助理,怎么都好。” 莫名躺枪的何助理,差点儿摔了手机。 其实陆斐言不对顾北琛提出任何理由,他也会甘之如饴地帮她。 而方才说了那么多,无非是想要逗逗陆斐言。 第062章 拆台戏精小能手 商月兮明白,陆斐言肯定又陷入了那些不好的回忆里。 “我觉得那套汉服也不赖。”商月兮主动地拉起陆斐言的手,悄然道。 陆斐言微微颔首。 商月兮也就下定决心,完完全全不把顾北琛的话当回事,“四爷的好意,我和小言都心领了。” 陆斐言也是铁了心,准备套上汉服离开的那个。 正当空气里都是僵硬的气息时,陆斐言的怀里突然多了个人,直接抱住了她。 “言言啊!” 顾北琛嘴角抽搐,怎么也没有想到扑进陆斐言怀里的是他的母亲。 何助理为自己捏了把汗,典型死鸭子不怕开水烫,以及别看他,他什么也不知道。 陆斐言与陆清婉只见过两次。 兴许宴会上,陆清婉本人也忘了。 不过失去孩子的那个夜晚,正是陆清婉亲自送她离开顾北琛的。 “妈?”顾北琛微微不悦,即便这个人是他亲妈,他也会选择吃醋。 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顾北琛喜欢陆斐言,恨不得立刻在陆斐言的身上贴上专属他一人的标签。 商月兮也颇为吃惊,说是顾北琛的妈,认作是顾北琛的姐姐也不为过,毕竟陆清婉长相真的很减龄。 陆斐言怕顾北琛认出自己,语调上还不能表现自己的紧张,她用手轻轻地推开陆清婉。 陆清婉也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过于激动了,她立刻收回自己的手,很快站在配合陆斐言的那边,不为别的,就为两个人同姓,陆清婉也不能偏向儿子。 何况,顾北琛又做过不少蠢事呢。 陆清婉轻轻地咳嗽了几声,露出恬淡的笑容,“阿琛。我听小何说你把保镖队伍的其他人全部都拆散了,只剩言言一个人?” 商月兮震惊脸:“!!!” 这信息量有点大啊。 陆斐言也是震惊脸,她很快把虎子去送外卖联系在一起,似乎也不难解释为什么他不在保镖训练营里了。 顾北琛有点后悔没看好何助理,让他透风报信给自己的母亲。 简直是拆台戏精小能手! “妈。你自己一个人跑过来?爸会担心的。” 顾北琛的言下之意很明确,何况陆清婉曾经受过伤,顾聿轩一直都是紧张状态的,不太可能放她一个人跑出来。 只是,人们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陆清婉也选择性将顾北琛的话自动屏蔽,何助理前些日子都是发的照片,现在陆清婉见着真人了,自然是欢喜得不了了。 她仔细扫了一眼陆斐言穿的衣服,就对陆斐言指出铜锈的部分都还是次要的,关键是顾北琛的衣服,陆斐言穿着都大。 陆清婉显然是有备而来。 她打了个响指,身后一位中年男子推着衣服车,各种款式,任由陆斐言挑选。 “这次来得匆忙,你先挑着。”陆清婉扶上陆斐言的小手,“如果都不入眼,喜欢什么款式,我打电话要他们都空运过来!” 商月兮在顾北琛的衣帽间都已经感受到了贫富差距,但此时此刻陆清婉的所作所为,让商月兮明白有钱人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不用了。”陆斐言连忙摇摇头,“顾夫人,这些就足够了。” 第063章 鸽了季晴晴三个小时 “不用了。”陆斐言连忙摇摇头,“顾夫人,这些就足够了。” 她又不是去相亲。 只是见见季晴晴,让季晴晴以后没事不要乱蹦哒。 陆斐言挑选了一件轻奢的款式,这些衣服,倒像是为她量身定做好的。 “言言。你快去衣帽间换上它!”陆清婉感慨小姑娘有眼光,挑中的那款是此型号今年唯一的高定,设计师最大的亮点,就是在袖口上添加了蜀绣镌刻。 陆清婉跟着陆斐言想要去上楼,结果被顾北琛高大的身影遮住。 即便是顾北琛表面上仍保持笑意,作为母亲的陆清婉又怎么看不出自己儿子内心深处最深刻的想法。 这个逆子,想他刚出车祸那会儿,连自己的亲爹亲妈都不记得了,现在倒是好,即便陆斐言是“男生”,还是轻而易举地爱上了。 陆斐言试衣服时,陆清婉就站在门口。 被堵在外面的顾北琛笑了,他作为一个男人都没有进去的资格,他的母亲也是幼稚得可以,难不成她还以为他可以让她进去? 陆斐言很快就换好了陆清婉量身定做的这款。 何助理站在门外,有些迟疑,“四爷。这不是……” 是。 陆斐言身上穿的,正是顾北琛一笔一画设计的。 顾北琛心里的阴霾渐渐消散,想着母亲总算是办了件像样的事情。 但这些,顾北琛并不想让陆斐言知道,省得他以为自己又是那种拿什么居功自傲的那类。 可他又低估了陆斐言的聪明,在何助理细碎的信息里,她已经能够拼凑出原本的完整。 陆斐言过去好多的洋裙,都是出自顾北琛之手。 有次她夜里口渴,跳下床看到顾北琛窝在沙发上正忙着什么。 橘黄色的灯光,让好奇的陆斐言看不清楚。她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还是被敏锐的顾北琛发现,并一把将她捉进自己的怀里,“才分开没多会儿,就开始想我了?” 顾北琛这个人真的很会撩。 陆斐言被他在怀里亲的晕头转向,好不容易得空也没有伸手拿书桌上的画纸。 她微微发愣,顾北琛紧接着将未完成的草稿图收了起来。 顾北琛轻轻地咳嗽了几声,“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穿上我设计的衣服。” 他就是那样的一个男人啊。 恨不得,她什么都是属于他的。 商月兮轻轻地咳嗽声,把陆斐言从过去的记忆里回了神。 季晴晴与陆斐言约定的时间是在下午五点,可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了,陆斐言还有出现。 若是知道季家的少主那么难伺候,季晴晴也不自己亲自来现场了。 咖啡店里的服务员已经为季晴晴续了四次拿铁,看来今天的包场注定是个笑话。 季晴晴不知道季家的少主姓什么,既然是他们家的,那么自然跟着她的姓也说不定。 姓后面跟了个先生的称呼,不算是失去礼仪,她拨了个电话过去,没想到对方竟然接通了! “季先生。”季晴晴很激动啊,好像大鱼已经上了钩,“您终于肯接我的电话了。” 第064章 逆子 “季先生?”听筒那边的声音明显不悦,季晴晴以为是自己的唐突,让这位少主不高兴了,甚至还为陆斐言找了个借口,说是自己约定的时间不好,现在是下班的小高峰。 “季小姐,我不姓季。”陆斐言打断了季晴晴的喋喋不休,原本她是想过去给季晴晴有力的一击,不过现在,她改主意了。 如果一开始就让季晴晴知道少主是他,那就太没有意思了。 “啊?” 季晴晴得到季家少主不姓季的消息后,直接懵圈了。 “还有,我好像昨晚并没有答应你吧?” 季晴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的确。 季晴晴发的短信,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回应。 是她自作多情,以为对方也会看上自己的美貌,毕竟榕城的公子哥都是排着队等着娶她的。 “先生。”季晴晴不知道少主姓什么,隐去姓后,只称先生,也不失礼貌。 季晴晴天真地想,这也是少主的欲擒故纵,本来以为他会跟自己有血缘,她若是下手,有悖伦理,不过既然是外姓人以后要接手季家,不如她提前下手,抢占先机。 “您的西服我已经熨好了,您看什么时间方便” “我最近都不在国内。”顾北琛竖起耳朵,听陆斐言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所以季小姐,那件不值得的西服,还是扔了吧。” 陆斐言并没有说谎。 商月兮接的那档综艺,因为还有泡菜国与樱花国的艺人加入,所以大家选择在北欧进行拍摄。 季晴晴再想说些什么时,陆斐言已经挂了。 顾北琛对陆斐言越来越有兴趣,明明是极其想去赴约,但不知道因为什么,偏偏就发生了变化,而且这个变化,推翻了陆斐言与商月兮一天所做的努力。 陆清婉是最清楚儿子眼里的灼热。 顾北琛灼热的背后,是对陆斐言极其偏执的爱。 这份喜欢,也让她这个做母亲的,不由得将陆斐言重新拉进衣帽间,并插上了门。 陆斐言以为陆清婉也像其他豪门的太太那样,觉得自己本来已经离开她的儿子,现在却又厚颜无耻的离开。 她预备等着陆清婉拿钱砸自己。 不过,陆清婉颇为夸张地按着陆清婉的肩头道,“言言。那个逆子,最近没有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陆斐言微微一愣。 那个逆子。 天底下哪有豪门里的太太这样说自己儿子的。 怕也只有顾家敢这样做。 人家哪一户都不是把自己的子女吹上了天! “言言。你别怕。”陆清婉来之前就已经调查过,顾北琛那个逆子还没有跟陆斐言的离婚证还没办下来,所以陆斐言现在也还是自己的儿媳妇。 陆清婉对陆斐言是极其满意的。 “以后顾北琛那个逆子敢欺负你,尽管告诉妈。”陆清婉拍着胸脯对陆斐言保证。 陆斐言将自己已经跟顾北琛离婚的消息告知陆清婉。 陆清婉则是紧绷着笑意,唯恐自己将顾北琛都没签离婚单的事情说出去。 “傻孩子。我知道你的顾虑。”陆清婉握着陆斐言细软的手,“我与晚秋也是旧相识,你又是她的血脉。今后,你就把我当做母亲一样看待吧!” —(喵喵的话:有木有人看书啦。我是1)— 第065章 骨子里的东西不会变 陆清婉知道,如果要陆斐言现在称呼自己,实在太唐突了些。 她又絮絮叨叨了很多。 何助理把这些日子以来,顾北琛和陆斐言的问题都透露给了陆清婉。 “好孩子。”陆清婉红了眼圈,“妈不是来撮合你跟阿琛的。 你若想打他,揍他,我都支持你!” 陆斐言有些受宠若惊。 她不知道怎么回应这样热情的陆清婉。 “不过,妈有件事还是想让你知道——” 陆清婉回忆起两个人闹的最凶残的夜里,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出逃的陆斐言再次跑出去。 因为这次有了陆清婉的掩护,顾北琛花了点功夫才找到陆斐言。 “阿言。”顾北琛跪在雨中,紧紧地攥着陆斐言冰凉的小手,“你说的那些,我都改好不好?求求你别走了。”他们就不能好好的生活吗? “顾北琛。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陆斐言用力甩开顾北琛的纠缠,黑夜里分不清楚究竟是雨还是泪水。 再之后,巨大的光亮打在两个人的身上。 陆斐言醒来以后就是在实验室,而顾北琛也失去了有关于这些年所有的记忆。 “妈是怕阿琛日后想起……” 陆斐言闭上了眼。 她何尝不知顾北琛想起一切,肯定会是一阵腥风血雨。 “我会在他想起所有的时候离开。” 陆清婉倒是不认同陆斐言的说法,毕竟失忆后的顾北琛,就连剪了寸头的陆斐言都不放过。 又怎么会让自己到想起一切时,放陆斐言离开。 关于自己生的儿子,陆清婉十分清楚。 在顾北琛的世界里,他所有的行为都是正确的,不会让旁人指点一二。 陆斐言又想要自由,所以才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陆清婉有太多想要表达的,她刚又想要嘱咐陆斐言,被门外顾北琛不耐烦地敲门声打断。 “妈。爸在楼下,虽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招数让他不敢上楼,但你们不打招呼就来我家,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 尴尬写在陆清婉的脸上,她随便找了个外套递给陆斐言,等到门开时,顾北琛眼里满满的惊艳。 陆清婉顺着儿子的目光看去,知道那孩子心血旺盛,又有了奇奇怪怪的想法。 “言言。记住妈说的话啊。”陆清婉得下楼安抚那个望夫石了,言多必失,她得赶在儿子发觉问题前离开。 陆斐言点点头。 顾北琛从惊艳中收回自己的目光,显然,母亲和陆斐言在衣帽间里达成了某种共识,具体是什么,他想,陆斐言不一定会告诉自己。 何助理捏着保镖合同递给陆斐言,时至今日他自己还是藏着私心,他虽不认同顾北琛的做法,可若是夫人与四爷破镜重圆,他每天都能够吃上各式各样的美食,还有充裕的下班时光去解决个人后半生的问题。 他也知道,失忆后的四爷,现在陷入了无法自拔的地步,估计夫人再想离开,是不可能的。 “陆少,你穿这身真帅气。”何助理词穷了,用了个通俗易懂的词来形容现在的陆斐言。 身旁的商月兮则是不屑道,“我们家小言一直都在颜值巅峰,用得着你来说。” 有过一瞬,顾北琛想把面前抢了他台词的两个人给掐死。 第066章 城市套路深 “这份合约,我不能签。” 陆斐言虽然在保镖训练营的时间不长,却也见证很多努力、却得不到工作的人。 类似现在在团子网送外卖的虎子。 顾北琛眉峰一挑,方才的温柔消失得一干二净,他虽还在笑,却在笑容里加进了些凉薄,“何助理。告诉她不签约的后果是什么。” 在商月兮看来,顾北琛的行为,与古代那些强制性要求无辜的人们按手印的,没有任何区别! 她在陆斐言的左耳旁低语,“小言。搁在过去,顾北琛绝对是昏君!” “陆少。”没等陆斐言回应商月兮,何助理就拿起条约道,“其实这份合同不管你签不签,法律上都是一样生效的。” 陆斐言僵直了身体。 马德! 生平第一次,陆斐言想要爆粗口。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表明,从陆斐言他们来到训练营,即便被淘汰,也是顾氏的人,若是想要解约,比登天还难。 商月兮将合同扔在地上,痛斥万恶的资本主义。 何助理弯腰,拍了拍合同上面的灰尘,如果仔细听,肯定能听出何助理的声音紧张得不要不要的。 毕竟,这不是针对所有训练营的成员的合约。这是四爷为了留住陆斐言,连夜把gun公关和法律顾问们都叫在一起,共同商量得出的结论。 “陆少。如果我是你,肯定会签的。” 不签约,就要被赔钱。 签约,就失去了自由。 顾北琛抱着双臂,深邃的俊眸里却有着窥透人心的魔力。 “阿言。”顾北琛充满磁性地嗓音在耳边响起,“毁约的话,是要赔一百亿的哦。” 商月兮气不过,扬声道,“不就是一百亿吗?这笔钱,我替小言出!” 陆斐言感动于好友的维护,不过商月兮手头里现在的余钱不多,夸下海口后非但没有震慑住顾北琛,反而给了顾北琛嘲笑的理由。 “看来这些年,传闻不假。”顾北琛勾了勾薄唇,“娱乐圈倒是个富饶之地,不然商女士又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能掏出一百亿。” 一百亿。 商月兮瞬间失声,也逐渐找回了神智。 她从大学就涉足歌坛,连一个亿都没赚到呢,更何况一百亿。 可她就是想要给陆斐言争一口气啊! 那顾北琛除了人帅点,做饭比普通人好点,富可敌国一些,剩下的不都一无是处的嚒。 陆斐言深吸一口气,“一百亿就能够解约吗?” 何助理面色沉痛,他好像告诉陆斐言一百亿是个坑,等陆斐言跳进去,就更加出不来了。 顾北琛微微颔首,“原则上是这样。” 瞧瞧,原则上。 四爷说话竟是如此滴水不漏。 “那好。”陆斐言目光不偏不倚落在顾北琛的身上,“不就是一百个亿?我赔便是。” 一百个亿啊。 商月兮连忙拉着好友,她刚刚被顾北琛气疯了,小言也跟着疯了么(?ˉ???ˉ??) “因为牵扯数额比较多,还请四爷给我点时间,去银行开票。” 陆斐言拉着商月兮的手,看向商月兮的目光满是宽慰。 “一百亿我还是有的。”陆斐言嘴角轻轻划出好看的弧度。 第067章 老祖宗取走了一百亿!(4K) —(喵喵的话:这章和明天的章,都是四千字一章的,相当于我的一章等于别人的四章。因为牵扯的内容有点多,就不分章啦(▼皿▼)以及扣扣的小可爱们,我可以求一个五颗星,还有推荐票么?最后祝高考小仙女加油呀~希望大家都能考上自己喜欢的学校!)— 商月兮只当陆斐言为了气顾北琛什么大话都说了出来,不过她并没有直接拆穿陆斐言,而是强装淡定:“四爷。如果你没其他的事,我们就先去取钱了。” 顾北琛微微颔首,不过只给了她们两天的时间。 陆斐言跟着商月兮走下楼,无意看到陆清婉正数落一位英俊的中年男子,也就没注意这两人的离开。 商月兮从男子的面容推断,那人是顾北琛的父亲顾聿轩。 商月兮感慨,同样是顾家的男人,除了都有幅好的皮囊,不过当小的,比老的差太多了。 “小言。”商月兮跟着陆斐言走到银行门口,立刻变脸,她觉得她就不该吹那个牛,“我们哪里去弄一百个亿?就算现在买彩票中也来不及,更何况买彩票也不一定中。” “我真有一百个亿。”陆斐言说得云淡风轻,给商月兮的那种感觉,说得就像是陆斐言刚抢完银行回来似的。 “前些日子——” 陆斐言顿了顿,她知道商月兮错愕,准备向她解释。 “你是不是中奖了?”商月兮打断陆斐言,立刻露出了星星眼,按着陆斐言的肩膀。 陆斐言:“……” 商月兮是那种认定了什么就是什么的,陆斐言干脆也不再做过多的解释。 银行排号取钱的人很多,所以柜姐的态度也不是多好。 轮到她们时,陆斐言肚子饿了,也是想着速度解决,大家都好去吃午饭。 陆斐言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张黑卡推进小窗口,“叫你们经理来吧!这事你没有权限。” 柜姐心里冷笑,取五万十万都需要找她提前申请,看陆斐言这身打扮,西装服上刺着蜀绣,不知道哪里来的土包子。 可表面工夫该做还是得做的,要不是看在陆斐言还有颜值的份上,柜姐早就尖酸刻薄吐槽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小子。 “先生。如果您要是申请大额取款,需要走一下程序提前批哦。” “我们急着用钱。”陆斐言一侧的商月兮道。 “来银行的,哪个不是按程序走。”柜姐的手指在键盘上啪啦啪啦了一番,“就算是取一个亿,也得把预约单写好。” “我们不取一个亿。”商月兮的话还没讲完,作为同样是女性的柜姐就展示出她的敌意,她提高了音调,“哦?是吗?我还以为你们取的钱,比一个亿多呢。” “我们取一百亿。”陆斐言淡淡道,“所以还是让你们经理来吧!” “一百个亿?”柜姐觉得精神病医院最近保安真是忽职守,怎么好端端地,把病人都放出来了,她玩弄着自己的指尖,淡淡道,“我们经理怕是也办不了,二位还是去东王庄找医生吧!” 现代人以为黑卡镀了层黑,就是有权有势了么! 还有捏着号等着办业务的,柜姐通过里面的小喇叭让后面的人下午两点后再来。等了很久的他们,自然是抱怨居多。 陆斐言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1243号。” 柜姐本来起身就要走了,见陆斐言还在外面坐着,“你喊我的工牌号也没用,到点了,我们该下班了。” “什么服务态度嘛!”商月兮小声嘀咕了句。 银行的人基本上都已经走得差不多。 因为最近流传病,所以工作人员中午时会进行定点消杀。 经理见这个窗口还没有人走,就吆喝。 柜姐立刻堆着笑容,面对经理,说话态度也比对待陆斐言她们好多了。 商月兮隔着玻璃,就对里面人道,“你就是经理吗?我们取钱,你们银行的工作人员说要提前预约。现在单子也不给填,就下班,是什么意思?” 那柜姐立刻脸色变了变,没想到这两个人模样不错,脑子那么不好使,竟会给自己找麻烦! “经理。这两个人,这里——”她指着自己的太阳穴,“这里有问题。” 现在有钱人都低调,经理出于谨慎,还是决定去核实卡的信息。 只是一眼,上面镂刻的龙就让他差点儿瘫在地上。 华国持着这类卡的达官显贵一共也没十个。 “对不起先生。”经理立刻道歉,“我们银行暂时没有那么多储备的资产,需要向其他的银行进行调度。您来我们银行,怎么能走普通的通道呢?该进最高服务区的。” 柜姐也傻眼了。 数分钟前她还嘲笑别人呢,现在就被打脸。 “方才我们取一百亿的时候,还有人说我们脑子有问题呢。” “是我们不好!”经理按着柜姐的脑袋道歉,“她就是我们银行的实习生,跟本行没有半点关系,希望先生和夫人不要见怪。” 被当成陆斐言夫人的商月兮倒也没解释,只是轻蔑地扫了一眼柜姐。 柜姐明白,从今天开始,她将彻底失去了工作。 就算是自己现在加班加点,也挽救不了她给人留下的第一印象。 同一时刻,榕城茶馆。 季老爷子乐呵呵地听着花鼓戏。 坐在他对面的老者却收到了一条微信,他毫不避讳地当着季老爷子的份上点开了语音:“老祖宗的子账户里刚被划走一百个亿,ip地址显示是在清河古镇。” 季老爷子听了语音,并没有波澜,反而端起茶杯问道:“新上的普洱,冯老也不尝一尝?” “你们家那小姑娘可不简单,刚当上少主,就取了一百亿!” 冯老爷子玩古董一辈子,若不是下五子棋输给了季老爷子,又怎么会全部家当都拱手交给了面前人。 季老爷子淡淡道,“年轻人做生意,动用点资金,不算稀奇。” “是啊。”冯老爷子感慨,“可惜啊,光明那个不争气的臭虫,还觉得你季明昌就是普普通通种茶的老头!” 季老爷子叹了口气,想着他也算是风光了半生,偏偏亲家兄弟那么如此不争气。 幸亏他还有宝贝大侄女,不然赚的万贯家财只能够捐给慈善机构了。 言言是个好孩子。 季老爷子嘴角微扬,颇为得意,“你在你家小子面前,不也只是个玩石子的老头么?” “喝茶。” 冯老爷子珉了口茶水,逃避了自己开启的话题。 榕城与清河倒是相像,古色古香,适合大佬归隐。 冯老爷子就是古玩界那个老祖宗,虽说他现在的权力都让陆斐言接替,他不放心啊。 人就是这样,失去了才觉得珍贵。 尤其是季老爷子把所有都传给自己的孙女陆斐言后,冯老爷子更是痛心! 一个女娃娃,能做啥子嘛! 冯老爷子就是心里不踏实,所以才从京城搬到了榕城,买下了季老爷子的对门的房子,让他手下的人时时刻刻盯梢着陆斐言。 等着哪天,冯老爷子自己挑出毛病来了,他就有理由收回自己输给季明昌的一切。 不过,方才底下人只说查到了陆斐言在清河古镇,具体什么地方,怎么都查不到。就连前些日子,陆斐言户头上突然进来的那笔一千万,也查不出。 冯老爷子更气了。 他是不是养了群饭桶阿,啥也查不到。 “冯老。”季老爷子茶杯已经见底,他又重新倒了杯满上,“你就把心装回肚子里吧!言言不像光明,她不会拿钱做坏事的。” 阿嚏。 陆斐言捏着支票,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红的鼻子。 商月兮谨慎道,“小言。你昨晚是不是吹空调感冒了?” “也许是有人絮叨我吧!” 只要能离开顾北琛,心情总是美丽的。 反正何助理的账户已经收到了一百亿,她们也没必要再跑去顾北琛身边。 数十个小时。尼亚机场。 北欧四面环海,也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国土覆盖了一整个大陆的国家。 环境宜人。 很多刚结婚的青年男女,也会选择把婚纱和度蜜月的地点选择在此处。 商月兮低着头,从微信群里的定位,开始导航拍摄地点。 她们没有行李,为了省事,也就走了通道。 按道理来说,人应该少才是,怎么偏偏还没出通道,都是乌泱泱的都是人头。 一群年轻女孩们,哭喊得撕心裂肺。 陆斐言微微弯下眉梢,问商月兮:“你们家的姑娘们来应援?” “就我那糊了的状态,怎么可能红出国外!” 商月兮继续垂着头导航,她在娱乐圈女人缘一向不好,发新歌不被吐槽都是万幸了,哪里还祈求女粉丝! “小言。我拉着你,我找地点,咱就不看路了。” 人一多,商月兮就容易紧张,以为自己攥的是陆斐言的衣服,结果自己顺着人群走了半天,衣服忽然就拎不动了。 “你怎么停下来” 商月兮抬起小巧的下巴,看到自己攥了个陌生人的袖口,还是个帅哥,她自动收回了下面的话。 气场十足的顾南风戴着墨镜,上下扫视了一番商月兮,“抱歉啊。哥哥我从不在机场签名。” 如此嚣张跋扈,再联系到通道口外面的追星女孩们,看来是顾南风本人。 顾家人是不是都这样。 不对,他们的父亲顾聿轩好像不是这样的。 但是商月兮对于比自己年长二十多岁的男人,没有任何兴趣。 “阿月。”陆斐言拨开人群,喊着商月兮的名字。 顾南风认识陆斐言。 当年在他们兄弟群,大哥不过是发了张陆斐言的侧脸出来,老四就莫名退出群聊。 之后,一向不喜欢抛头露面的顾北琛,竟然答应免费为大哥新剧的剧组提供餐食。 再加上二姐时不时八卦着,让顾南风好奇心越来越重。 “陆-斐-言?” 顾南风笑得张扬,他望着寸头模样的陆斐言,嘴里嚼着薄荷口香糖,“之前我们见过面的,你没忘吧?我是顾北琛的三哥。” 本以为自己离开了顾北琛,顾家人怎么就那么阴魂不散。 “南风哥哥我爱你!” “哥哥对我笑了,啊啊啊啊,我死了!” “今晚演出加油啊啊啊啊啊!” 不远处,女粉丝的声音高亢。 她们高举红色的条幅,上面将顾南风的名字写得清清楚楚。 商月兮下意识地看微信群里弹出来的消息。 【今晚天王顾南风的演唱会,去不去听?】 紧接着群里就像是炸了一样,一条条的消息扑面而来。 【去啊。难得来北欧一趟。】 【想不到你家是南瓜籽?我粉顾南风四年了。哥哥人长的帅,唱歌又好听,关键是还宠粉。】 她们绝对想不到的是,微信群里聊着男人,此时距离商月兮不到一米。 “你们也是来听演唱会的?”顾南风自然也是看到了商月兮屏幕上的消息,有的还是语音自动弹出来的。 陆斐言其实对于演唱会没什么兴趣的。 不过,商月兮也是做音乐的,可能多少与顾南风有话题。一时间通道口也出不去,陆斐言就等着商月兮。 顾南风出于对老四媳妇的好奇心,主动邀请陆斐言,“要不我请你和你朋友喝点东西?等我主办的车到了以后,咱们再离开?” “不必。” 陆斐言还未开口,商月兮已经在她之前拒绝了顾南风。 商月兮可不想等到男人被主办接走后,自己被顾南风家的粉丝喷死。 她好不容易才接了这档综艺,就靠着这综艺能不能蹭一把热度,顺手推出新歌,绝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问题。 “顾三公子日理万机的,我们还有其他事情要忙,就不打扰了。” 没行李的人,永远比有行李的跑得快。 商月兮这次抓准了陆斐言的胳膊,边跑边道,“你是不知道他们家的粉丝有多恐怖,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出口已经被粉丝们围得水泄不通。 陆斐言被商月兮带进厕所的时候,有个华人女生还惊呼:“怎么有男的进女厕所了?长得帅,也不能这样为所欲为吧!” “我是女的。”陆斐言盯着对面嘀咕的女人,回应道。 “你是女的?”被盯的有些发毛的华人女生,倒是直言不讳,“可你的胸,未免也太小了吧。” “你也不看看她多瘦啊。”商月兮将陆斐言维护在身后,“再说了不到百斤的,抛开那些整的和非人类,哪个不是一马平川。” 话虽是如此。 陆斐言还是面红耳赤的低下头。 华人女生的手机响了。 商月兮听到那名女生的朋友打电话,说什么顾南风被主办方接走了,本来她们都是在通道看到人了的。 第068章 “小保镖,我很想你。”(5K) 陆斐言不追星,所以对于娱乐圈的顶流也没多少了解。不过商月兮在厕所听到顾南风被主办接走后,倒是挺开心的。毕竟顾南风离开,他的粉丝也就离开,她和小言就可以找个酒店好好休息。 陆斐言在飞机上没吃好,现在饿得厉害。 这一路,遇见的女孩们,甭管哪个国家的,都在惋惜没接到顾南风,只有陆斐言是想着待会儿吃什么。 北欧靠近沿海,加上夏季,所以海鲜正当时。 陆斐言是被机场广告牌上宣传图上诱人的皇帝蟹所吸引。 明明,顾南风的版面比皇帝蟹大的多,但作为资深吃货的陆斐言,眼里却只有吃的。 北欧的螃蟹既然能以皇帝命名,自然是因为个头比其他普通的螃蟹大太多。 陆斐言站在广告牌下,两眼放光。 “好啦。你的肚子再等一等,我们马上就去吃好吃的啦!”商月兮勾了勾唇,对陆斐言道。 出门在外,尤其是在陌生的国度,谁也不知道当地哪家的饭是美味的,只能依靠着网络评分。 陆斐言干过刷单,总觉得商月兮看评分不太靠谱。毕竟评分有可能会造假,具体还是要看大家低分图文吐槽的具体内容再做斟酌。 商月兮念书那会儿,四六级都是刚好地划过,她的口语更是烂的一批,找餐馆也只能筛选华人餐厅。 “这家中餐厅的评分那么低!”数字商月兮还是认识的,看到27评分,她忿忿道,“肯定是那帮洋鬼子刷的!” “你小点儿声。”陆斐言倒不是怕对付不了人,只是不想着掺和进不必要的纷争里,她对商月兮道,“现在华国在全球发展的那么好,北欧一定也有很多人会华语的,你刚刚那番话,若是被听到,可就——” “我才不怕呢。”商月兮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她的声音倒是放低了不少,“再说,还有小言你嘛!” “既然你不怕,我就不帮你咯。” 两人最终找到一家装潢不错的本地餐厅。 也不是说中餐厅味道不好,既然来到了北欧,尝一尝当地特色也不枉此行。 等待美食的陆斐言难得心情愉悦,还给商月兮说起了玩笑。 北欧与华国只存在七个小时的时差。 登上主办老爷车的顾南风则是拿着手机快速地在家族群里发了条消息。 【hello,everyone,do you iss ?】 顾七夕正在打游戏,想都没想自动屏蔽了顾南风发的消息。 顾琰东最近正在忙着新剧制作,更是无暇理会顾南风。 唯独陆清婉,坐在沙发上戴着老花镜,看到老三发的消息,觉得群里没人理他怪尴尬的,就象征性回复了一个最近刚学会的表情包。 顾南风将方才偷拍的陆斐言发在群里,并配上语音:【妈。我今天在机场见到一个女生,寸头好飒。】 顾七夕刚被人秒了个人头想要骂街,却看到陆斐言的照片,硬生生地将气憋了回去。 顾琰东的助理回复了段语音:【东哥说,这寸头他都不敢剪。下次可以让这位,直接来我们剧组演男主。】 顾七夕特地在群里拍了拍顾南风:【老三,你这样是不对的,老四又不玩微信(??e??)】 几乎是同一时刻,曾退群又被陆清婉偷偷拉回、却始终在潜水的顾北琛回应道:【在哪?】 顾南风当然不可能就这样告诉顾北琛,留下一句猜猜看,就被主办方叫过去商量舞台布置。 没有等来回复的顾北琛,当即一个电话给何助理,“查一下顾南风在什么地方。” 何助理有点懵。 最近顾南风的全球巡演天天挂在热搜,甚至数小时前gun公关还聚在一起讨论,两家撞热搜需不需要商量榜一轮流来的问题。 想来四爷也是个不上网好公民。 “三少爷最近在北欧巡演。”何助理闭着双眼都能说出顾南风的行程。 “帮我订一张去北欧的机票。” 何助理夹着手机,键盘劈里啪啦响了半天,最终悲怆道,“四爷。三少爷实在太火了,最近一周,不光机票,还有演唱会周围的酒店,全部都被预定完了。” “那就把我的私人飞机开到北苑的停机坪。” 顾北琛挂了电话,银行卡弹出一条简讯 【您的尾号8888的至尊卡7月9日19时0分0秒收入人民币,10000000000。】 一百亿。 还真是前脚刚发过来,后脚就跟着离开。 阿言。 既然这么不乖的话,天涯海角,我也得把你抓回来。 夜已经涂上了黑色。 陆斐言与商月兮心满意足地吃完帝王蟹回酒店。 国外不比国内,尤其是最近推特上频频出现女大学生走夜路在国外身亡的新闻。 今晚偏生还没有月亮。 有夜盲症的商月兮,基本上就像个瞎子似的,由着陆斐言牵着。 耳旁是沙沙作响的风。 商月兮闭上眼睛,紧紧地抓着陆斐言纤细的胳膊,“小言。我害怕。” “没事儿。” 陆斐言的视力在漆黑的夜里倒也没有太大的影响,她安抚着商月兮,度娘提醒她们,酒店离这儿不远了。 商月兮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尽管陆斐言在自己身边,她还是很害怕。 “陆斐言?” 就在她们即将看到远处的光亮时,商月兮被后面突如其来的男声吓得腿脚一软,陆斐言因为被人点名等着反应过来时,商月兮整个人已经从她的臂弯摔了出去。 顾南风赶紧与陆斐言把商月兮扶起来,商月兮本来就怕黑,结果顾南风喊人也没个征兆,她委屈得不行,在心里不知道把顾南风骂了多少遍。 “阿月。”陆斐言关切地问道,“没事吧?” 顾南风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商月兮的小脸被灯光映照得我见犹怜。 “大半夜的,你们两个女生怎么也不照个灯?”顾南风没想到他们竟然预定的同家酒店。 其实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爱豆在上学》的制片与顾南风世巡的主办方是亲兄弟。 为了节约经费,演员和歌手们都被聚集在此处。 “你还说,要不是因为你突然叫小言。我怎么可能会跌倒!”商月兮每次见顾南风都没有好事。 顾南风简直就是哪壶不该提哪壶。 要不是她们的手机低电量模式,她们会随着月亮漫步吗? 好在这里离酒店不远了。 陆斐言搀扶着商月兮去前台那里登记完后,也没理会顾南风,就进了房间。 商月兮背后疼得厉害,一进房间就趴在床上哼哼唧唧,陆斐言拧干了温水泡过的毛巾,坐在床边,直接掀开了商月兮的衣服。 “阿月。”陆斐言蹙着眉,商月兮一整个后背都是红的,她的皮肤本来就白,蹭破皮的地方,伤痕累累,“要不明天,我和你去趟医院吧!” “明天还要试镜呢!”商月兮翻过身,又碰到刚刚伤口的地方,“小言。你知道的!” 是。 她知道,明天的试镜对商月兮多重要。 “那待会儿我帮你洗澡。”陆斐言下意识地攥紧了毛巾,“你后背涂完碘伏后,也不能碰水。” 商月兮顺势点了点头。 …… 北欧的天气与清河古镇倒是不同。 清早还是艳阳天,轮到商月兮试镜时,彤云密布,雨哗啦啦地下着。 依顾北琛先前的说法,因为《爱豆在上学》属于青春校园档的综艺,掀不起什么太大的风浪,所以竞争压力比起黄金档的《积极向上》要小很多。 商月兮为了能够继续歌唱事业,对她来说退而求次现在综艺节目那混个眼熟,再去唱歌也是可以的。 人不都是如此。 岁数大了,不再年轻无畏,更知水深,所以也没有了血气方刚。 陆斐言租了辆车,供她们在澳洲出行。她连c1驾照都是有的,开辆越野绰绰有余。 “小言。”拿下试镜后的商月兮钻进车内,有气无力道,“待会儿,你和我一起去医院吧?”她的背也痒痒的,淋了雨,脑袋也是晕晕的。 “嗯。” 陆斐言的英语一向好,不,她什么成绩都好,更确切点说陆斐言是被音乐学院耽误的理科状元,年年拿国家奖学金的那种,和商月兮是不同的。 陆斐言挂号了专家门诊,那些洋人啰里八嗦半天,又给商月兮找来药膏涂抹在后背上。 商月兮老老实实地趴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却有种病态的美。 “小言。”商月兮委屈巴巴道,“我这样啥时候能出院啊?” “看你具体表现。”陆斐言跟着医生去拿最近需要的药,却走在走廊处撞上了迎面而来的季晴晴。 即便是陆斐言带着黑色贝雷帽,戴着墨镜,却还是被季晴晴一眼认出。 季晴晴是从片场尾随陆斐言与商月兮来的。 天知道,在录制现场看到季家的少主,对她来说是多么意外的收获! 只是,陆斐言好像当自己是空气! “先生。”季晴晴声音很低,她站在原地露出自以为最灿烂的笑容,“真没想到,我能在这遇见你。” 陆斐言眯着眼,还真是冤家路窄。 季晴晴早早就是制作商的人,她跟着陆斐言来医院,当然要找一个漂亮的理由。 “小晴。你怎么——”制作商叫王猛,至于哪方面厉不厉害,季晴晴自己知道,他捏着报告单,面对陆斐言时,充满着敌意。 “哦。王哥。”陆斐言倒是抢在季晴晴之前开口,“我来帮阿月拿药,却不想撞到了季小姐。耽误你们的事情了,真不好意思。” 季晴晴暗自惊喜! 陆斐言这是在为自己解围呢! 少主又怎么样,还不是欲擒故纵,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季晴晴顺着陆斐言的意思往下走,王猛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走了。”陆斐言扬了扬手。 “等下。” 季晴晴激动了啊。 顾北琛怎么会突然来北欧! 是为了她吗? 害,同时让两位男神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这都怪她该死的魅力。 陆斐言微微僵硬了脊背,她的手被顾北琛随意地在了肩上,“季小姐撞了我的小保镖,道歉的话都不打算说一说吗?” 季晴晴有点懵。 季家的少主什么时候成了顾北琛的保镖!这信息量有点大啊! 陆斐言皮肤白皙,确定不是她生病后,顾北琛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回去。 顾北琛过去在米国考过飞行员驾驶证,开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在听顾南风说陆斐言医院,他紧张得快要崩溃了。 “明明是你家保镖撞的我们晴晴。”王猛仗着他哥为所欲为惯了,对顾北琛义愤填膺道。 “是吗?”顾北琛勾了勾唇角,他歪着头,将问题甩给了陆斐言,“阿言。你说说,是不是你同父异母的好姐姐,积极主动地往你身上贴呢?” 陆斐言脑子一团浆糊。 她想过无数种,顾北琛拿了违约金后的样子,却唯独错漏了顾北琛睚眦必究的性格。 陆斐言本不想那么快掉马的。 她想着反正季晴晴脸盲,这次又在澳洲遇见了季晴晴,刚好可以让季晴晴难堪。 猎物得慢慢玩,才有意思。 可,千算万算,顾北琛当着季晴晴的面,提早扒了她的马甲。 季晴晴仔细盯着寸头的陆斐言,末了,她整个脸都绿了,扭曲着美艳的五官,咬着牙道,“陆斐言?” “嗯。” “季家少主?” “你好啊,亲爱的姐姐。”陆斐言干脆摘掉了贝雷帽,站在医院的走廊间伸出了手,“宴会一别,你又变漂亮了哈。” 季晴晴的指尖嵌入了掌心,她万万没想到陆斐言竟然是季家刚上任的少主,更没想到自己没认出女扮男装的她,还险些想和陆斐言…… 天啊噜! 季晴晴捂着脸,她已经没有任何脸面待在这里,脑袋就跟灌进了千斤重的水,下楼梯时还滚了下去。 “四爷觉得很有趣?”陆斐言望着一楼哭天喊地崩溃了的季晴晴问道。 “你不是挺高兴么。”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跟顾氏已经解约了吧?!” “哦?是吗?”顾北琛掏出自己的手机,登录银行的界面,“可并没有收到你的违约金啊。” “你!” 一百个亿。黑心大老板! 陆斐言恼羞成怒,她所有的坚强在顾北琛面前都被拆得什么都不剩。 “四爷。”陆斐言嘴角上扬起好看的弧度,声音很甜,“你确定,今后一定要我那么柔弱的人,保护你的安全?” “小保镖。”顾北琛的下巴抵着陆斐言的肩膀,酒香甘醇的嗓音,带着一定的诱惑,“我很想你。” 陆斐言愣了愣。 顾北琛方才在季晴晴面前拆了自己小马甲时还神清气爽呢,这会儿竟整个人挂在她身上,睡着了! 陆斐言又不可能随便将顾北琛仍在医院。 人来人往,明明是他不好,却每次都是她在收拾烂尾。 陆斐言硬着头皮扶着比她高一头的男人,他的眼皮下青色的灰,看起来最近的睡眠质量没有太好。 他睡眠好不好,关她什么事! 躺在病床上的商月兮听到门响,还以为是陆斐言买饭回来。 她艰难地转过身,看到顾北琛,刚想要大声呵斥,却被陆斐言一个箭步冲过去捂住了嘴巴。 “嘘。他睡着了。”陆斐言对商月兮道。 呵。 商月兮一眼就看穿顾北琛是装的。 那狗男人的伎俩也就在好友面前生效。 她点了点头,保证自己不大声说话,陆斐言才松开了她。 “你又心软了?”商月兮叹了口气,她配合好友小声道,“小言。你这样是不行的!” “我没打算跟他复合。”陆斐言开始小声收拾商月兮的衣服,“我带你回酒店吧?!方才你不也讨厌住在医院里嘛。” 商月兮的确说自己不想住院,可陆斐言却坚持让她治好自己的后背后才能离开。 现在倒是好,为了让顾北琛不睡在地板,陆斐言竟把这个病房让了出去。 妥妥典型重色轻友啊! 不过…… 算了。 爱情的事情,谁又说的清楚呢。 商月兮的东西一共也没有多少。 陆斐言蹑手蹑脚地拿完手包后,就在她们要离开病房时,床上的男人睁开了黑漆漆的眼睛。 商月兮就说顾北琛是装的嘛! 陆斐言的心漏跳了半拍,还是很镇定地挤出一丝笑容,“四爷。你醒了?” 顾北琛侧眸望着陆斐言,数十秒沉寂后,才问道,“小保镖。你准备去哪里?” 小保镖? 什么情况。 商月兮错愕地盯着自己的好友,她们不都是赔完一百亿违约金的嘛。 城市套路太深。 顾北琛说她们输入银行卡号时输给了慈善机构,对方为她们提供的巨额基金深感欣慰,不多久就会为陆斐言颁发奖章。 除去前后来北欧的时光,陆斐言并没有按照约定提交违约金,所以陆斐言现在还是顾氏的人,再要离开的话,要一千亿。 “小言。”商月兮气得咬牙切齿,她紧紧地攥着好友的手,“我们走!” “那还真由不得商女士。”顾北琛猛然起身,高大的身体挡住了陆斐言与商月兮前行的路,与前几日相比,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喵喵的话:抱歉,定时章定错了。这章五千字,有点甜哈!喵喵不太会写虐文,大家放心就好啦。以及高考结束的小伙伴可以好好地享受生活吧!今天还会有哦。)— 第069章 孽缘 顾北琛俊脸都快结成了冰,他用只有她和商月兮两个人的声音道,“若是想继续糊了资源,商女士可以继续不识抬举。” 商月兮被顾北琛堵得差点儿没站住,她明白顾家家大业大,不是她们这种小老百姓就能够所能够抗衡的。 陆斐言给商月兮一个安定的眼神,她捏了捏她的手背,商月兮推门走的时候,隐约有些担心,阖上门时很明显看见顾北琛那头狼在低笑。 “放心。”顾南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外,对商月兮道,“老四虽然性格有些障碍,对小言的感情却也是真。” 商月兮狠狠瞪了一眼顾南风。 若不是顾南风,顾北琛又怎么会来得那样快。 病房里静的可怕。 方才顾北琛假寐时,听到商月兮与陆斐言的对话,就更加确定了之前自己脑补出来的情节。 他摇摇晃晃地靠近陆斐言,在即将到陆斐言面前时,又佯装成摔倒的姿态。 “小心!”陆斐言下意识地搀住了顾北琛。 “小保镖。看不出你还挺关心我的。” 顾北琛深邃的俊眸含着笑意,他半挂在她身上,自顾自地说:“小保镖。借个肩膀靠一靠,我的胃有些不舒服。” 陆斐言知道顾北琛的胃一直都不太好。以前她还调侃过他,作为一个厨师,怎么能胃不好呢,他倒也没解释。只是后来听何助理说起像顾北琛这样身份的人,很多酒局是无法推脱,久而久之,也就落下了毛病。 大老远从清河古镇跑到北欧来。 哎。 陆斐言的心尖又兀自疼了起来。 真是孽缘。 啪嗒。 医院的灯竟然狗血地跳闸了。 考虑到商月兮怕黑,陆斐言想都没想要拉门出去。 可顾北琛却抢在陆斐言开门之前,用他霸道的身姿将她禁锢在了怀里。 “阿言。别怕。” 陆斐言很清楚,在这样黑灯瞎火的夜里,容易出事情。 果然。 顾北琛扣着她的脑袋,顺理成章地印上自己的盖章。 在这样甜蜜而短暂的空间里,顾北琛的脑海里似乎出现了那么几个画面,陆斐言不知道因为什么哭得撕心裂肺,他也像现在这样堵住她的唇,再然后在漆黑的厨房里做到了日初。 他可以很清晰地肯定那些画面真实出现过他的生活,加上商月兮的那些话,还有陆斐言的不肯复合,都证明了陆斐言与自己就是无比亲密的关系。 顾北琛这一年,因为gun帝国的扩建,周围也有不少佳人抛出自己的橄榄枝,可万千花朵并不合他的意。 外界就开始疯传,顾北琛对男的有兴趣。 其实也不全是,男的也要分人,比如顾北琛只对陆斐言感兴趣。 刚刚仅仅是一个吻,竟让他的反应那么大,并迫切地想要完成脑海里的那些画面。 不过,甜蜜总是短暂的。 陆斐言高抬腿踢在了顾北琛的腹部,并用力地推开他。 原本就胃绞痛的顾北琛重心不稳,跌在了地面,男人苍白的脸注视着黑夜里那个惊慌失措的身影。 有过一瞬,顾北琛竟在脑海里想,既然生不能在一起,不如死了。同年同月同日死,大家一起下地狱。 顾北琛索性阖上了眸子。 第070章 第四个马甲 许是因为胃不舒服,顾北琛有些疲倦。 他是个商人,最清楚投资在一个心里没有他的人身上,纯属浪费自己的情感。 罢了。 男人手臂上的青筋凸起,忽然听到耳旁很轻的声音问道,“顾北琛。你有没有怎么样?” 阿言。 原来你的心里,也不完全没有我。 顾北琛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 大概是太惯着陆斐言,才会让她觉得自己可有可无。 “还活着。”顾北琛的语气并不是太好。 陆斐言被噎了一下,大概是习惯了男人的反覆无常,“那就好。” “小保镖。”顾北琛在陆斐言的搀扶下,重新坐在了病床上,他捂着抽搐的胃,“听你的话,好像很失落。” 方才事情发生的太突然,陆斐言的脑袋也短路了,没反应过来顾北琛说这话的含义。 “我帮你缓一下胃痛。”陆斐言拉着顾北琛的的左手,覆盖在他的右手背,想都没想解开了他的皮带。 顾北琛绷紧了身体。 虽说,顾北琛也做好复合后阿言在上的准备,但速度进展得有些快,他沙哑着喉咙:“就算你现在要做,也得给我买润滑油的准备。” 陆斐言很快读懂了顾北琛的虎狼之词。 恼羞成怒的陆斐言,用力地对着顾北琛肚脐拍了一下。 顾北琛嘶溜了一声,方才那点难过的小情绪也没有了,“小保镖。想不到你口味还挺重。” “你就该被胃痛死!” 话虽如此,陆斐言却也抓着顾北琛的手在他的腹部以肚脐为中心揉按腹部画太极图,顺逆时针各自三十多圈后,顾北琛感觉到体内涌出阵阵热流。 “好一些了吗?” 黑夜里,陆斐言的眼睛格外亮。 顾北琛没吭声,他怕,一切又恢复到陆斐言对自己冷言冷语的时候。另外,他也算准了陆斐言吃软不吃硬。 陆斐言冰凉的小手伸过来探顾北琛的额头,然后轻飘飘地话传进他的耳中,“还好没有发烧。” 隔着门,陆斐言听到了外面商月兮尖叫的声音。 陆斐言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怕黑的商月兮,肯定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起身,想要离开,却被顾北琛抓住了手。 “别走。” 他只说了两个字,她的心竟在那一秒里漏掉了好几个节拍。 顾南风好像在外面吧! 陆斐言甚至给自己找了个留在顾北琛身边的借口,她方才听到商月兮在外面与顾南风说话了,所以顾南风作为一个公共人物,应该不会铁石心肠的。 “我不走。”陆斐言轻轻地拍了拍顾北琛的手背。 人在脆弱的时候,往往会剔去昔日所有的刺。 …… 顾北琛再次醒过来,顾南风已经削好了半个苹果,递到顾北琛的面前,“醒了?” “她呢?”顾北琛环顾了一整个病房,都没有见到想见的人。 “你说陆斐言?” 顾南风垂头,咬了口苹果,感慨北欧的水果还是蛮脆的。 顾北琛没功夫理会顾南风的碎碎念,他掀开被子就要离开。 “你就那么急着投胎?”顾南风的语调忽然失去了所有的温度,“你可知道医生方才说什么——若不是得到及时的医疗救助,你熬不过昨晚。” 顾北琛想到陆斐言昨晚好像掀开他的上衣,扒了他的皮带,接着对他的腹部做了些什么,当时他还觉得她是要…… 事实证明,他的小保镖,真的不简单。 第071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2K) 顾南风又絮絮叨叨了很久,顾北琛听得耳朵都生茧了,最后才听到顾南风讲到重点。 陆斐言与商月兮去录综艺了。 顾北琛凤眸里的光跳跃了一下,半晌后,他开口问道:“三哥。听说王博与王猛是亲兄弟?” 王博就是顾南风世界巡演华语圈的主办。 顾北琛从不屑于听顾南风的演唱会,更别说现在无缘无故去过问主办的亲戚。 “你直接说你想去拍《爱豆在上学》不就好了嘛!” 前段时间,母亲打电话说要跟父亲过生日,老四以gun分店生意兴隆、各种忙去推脱云云,顾南风可算是有机会好好地酸顾北琛。 “话又说话回来,gun倒闭了?你都有功拍综艺的时间了。” “三哥若是想追商月兮,我可以帮你。” 顾南风本想损损自己那不食人间烟火的小老弟,没想到反被顾北琛反将了一军。 他们有共同的情敌。 顾南风微微颔首,鬼使神差地答应了顾北琛。 华灯初上。 商月兮一面抚着后背,一面在咒骂主办简直是不通人性。 现在视频会议不好吗?非要面谈。 面谈选择离酒店近一点的也好哇,非要选五公里外的咖啡馆。 其实说来说去,是最好的原因还是,商月兮夜盲又极度怕黑。 等到来到指定的地点,陆斐言的细白的胳膊都被商月兮掐红了。 “小言。”商月兮红了眼圈,总觉得自己太没用,才导致了陆斐言受到“非人”的折磨。 “好啦。”陆斐言知道商月兮也不是故意的,她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想道歉的话,待会儿晚上多请我吃点。” “嗯。这是一定的!”商月兮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正所谓冤家路窄。 季晴晴使用了点小手段才来到《爱豆在上学》,与商月兮的想法类似,她也想蹭热度火一把。 “唔,听说那个就是oon阿。” “长得是挺漂亮的,老有才华了,自己作词作曲的原创女歌手!” “再厉害,不还是糊了么?” “不过她旁边的那个男生是谁?保镖吗?真是帅啊!” …… 季晴晴在吧台点咖啡时,就听到制作方打杂的小助理们正议论着商月兮和陆斐言。 联想到几日前自己被陆斐言坑的连亲妈也不认识,季晴晴那精致的小脸就像是打了双霜的茄子。 不过很快,季·打不死的小强·晴晴有了个很棒的主意。 “今晚的咖啡消费全记在我一个人这儿。” 小助理们闻后,眼睛放光,也不再八卦别人,齐齐低头致谢季晴晴。 季晴晴勾了勾红唇,对其中的一个小助理嘀咕了几句。 小助理刚好也想认识寸头的陆斐言,心里想着的全是今晚反正账目都记在了季晴晴那个傻女人身上,而她端着季晴晴买的咖啡递给陆斐言做人情,简直是一石二鸟的决定。 就在她喊了声陆少、即将抵达身旁时,手拿着的卡布奇诺因为重心不稳,马上就要从掌心倾洒出来。 不远处的季晴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小言!”商月兮下意识就想用自己的身体为陆斐言挡着,“小心!” 陆斐言则是搂着商月兮的腰肢,用自己正戴着的贝雷帽盖在商月兮的小脸,接着左脚划出个半圆的弧度,左手抓着小助理的胳膊稳住了那盒卡布奇诺。 棕色的液体不可避免地要洒出来,不过不是洒在陆斐言与商月兮的方向。 “呀!”被泼了一脸咖啡的季晴晴,样子别提有多狼狈了。 季晴晴提前听猛哥说今晚有媒体的跟访,才故意营造了清纯女神的人设,今晚穿了身纯白的长裙。 咖啡本来就是难清洗的物质,季晴晴脸上滴的到处都是,尤其是那裙子更是废掉,连她的老相好猛哥进了咖啡馆的那刻,对季晴晴都不忍直视。 媒体马上就要到了,猛哥无论在床上允诺了季晴晴什么内容,他都不能以抹黑自己为前提。 猛哥没有对季晴晴好脸色,他甚至有些不耐烦,“还不赶紧回去收拾收拾!待会儿的会议,你也不用来了!” 季晴晴好委屈,她实在不清楚究竟哪个环节出现了纰漏。 是,季晴晴承认,刚刚是她在小助理过去给陆斐言送咖啡时,伸出脚绊了小助理一下。 季晴晴就是想着小助理重心不稳往前倾倒,咖啡会按照她预计的洒在陆斐言身上,再不济也就洒在她旁边的商月兮身上。 可聪明反被聪明误,到最后咖啡竟然按反方向发展,全部洒在了自己这! “哎哟喂。”季晴晴一直与陆斐言被对盘,商月兮看到她狼狈的模样,也明白某人想借刀杀人,最后报复全在自己的身上,“小言。你看看这是谁啊——” 季晴晴恼羞成怒地看着商月兮,不过考虑到媒体马上就要来了,她没有把扬起的手掌扇过去。 在恍惚里,季晴晴忽然想起母亲傅冬梅说得那句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陆斐言的朋友跟她一样都很讨厌。 啪。 季晴晴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彻底崩溃地看着陆斐言。 她都好心放过了她们! 但是陆斐言又做了什么啊! “哦,姐姐。”陆斐言沉稳道,“我刚才看到有只可恶的蚊子正趴在你的脸颊,就替你打了一下,不可以太感谢我哦!” 陆斐言说完后,还跟着商月兮似的,眼神里到处都是对季晴晴的讥讽。 明知道陆斐言是在说谎,可碍于已经有媒体陆续进场,季晴晴只能自己吃下哑巴亏。 “王pd,你们那边似乎很热闹啊?”一个挂着浪logo胸牌的记者问道。 浪媒体是最近新兴起的自媒体,靠着无底线博读者的眼球,流量很大,所以王猛即便不喜欢他们的态度,也不敢得罪。 季晴晴见王猛拨开人群,捂着脸泫然泪下。 可谁知道,王猛第一句话,竟然对季晴晴道,“我不是让你走了吗?已经有媒体注意到你了,赶紧滚!” 季晴晴哭得更厉害了。 城里人太欺负人咯。 她想要回榕城,再也不想把青春都错付给娱乐圈了。 “哭什么哭!”王猛也是发了狠,他拽着季晴晴的胳膊,将人直接送给了咖啡馆的保镖。 第072章 水深 这些高大的白人保镖可就没那么好说话,粗鲁地拽着季晴晴的胳膊,外面貌似还下着雨,也不怜惜季晴晴,就这样把她丢了出去。 季晴晴这辈子受到的所有的委屈都是因为陆斐言,她好恨,她在雨里歇斯底里地咆哮,她甚至还对天发誓,一定会让陆斐言好看。 浪媒体有些藏在角落里的记者则是偷偷地录下了这一幕。 《爱豆在上学》虽说是青春档的综艺,但如何抓住低龄消费群体,是王猛和整个团队都在思考的问题。 他们没有足够的经费,请来的也不是多红多爆的一线大咖,所以也就只能在宣传上动动手脚。 毕竟宣传做得好,观众才会被吸睛买账。 王猛之所以今晚请多家媒体,也正是这个目的。 浪媒体也收到暗线拍来的视频,那记者勾了勾薄唇,慢慢走向王猛。 同行也都知道浪媒体之所以能够有那么大的流量,就是因为他们没有职业道德,又足够不要脸。 “王pd。”这名李姓记者叫住正周旋其他媒体的王猛,他扬了扬手里的手机,“我有个生意,想要给你谈一谈。” 浪媒体不敢得罪太大人物,专挑王猛这些中层的下手。 毕竟处在不高不低的位置的,最好控制。 王猛正忙着攀关系,再来,其他媒体同行可是将浪媒体视作了眼中钉。 与其因为一株草就放弃了整个森林,王猛斟酌了半天,还决意对浪媒体的记者进行了冷处理。 何况,刚刚王猛还接到自家哥哥的消息,说是京城顾四爷将出演自己的综艺。 届时,顾北琛作为王猛相信这款综艺会直接爆了。 王猛美滋滋地想到未来自己数钱数到手软的时候,所以对浪媒体的记者冷淡道,“李记者,我听说你们为了业绩,就连艺人的沐浴照都不放过?” 在场的有些同行纷纷对浪媒体的抱怨:“王pd,谁说不是嘛!” “自媒体本来水就深,浪媒体又成为翘楚,可想而知背后操纵了什么。” “他们家可没有下限了,王pd若是跟李记者谈生意,那我们可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 王猛当然选择忽略李记者,他用着最恶毒的话痛斥李记者。 李记者的待遇与季晴晴一致,他捂着摔痛的屁股愤怒道,“王猛!你别后悔!” 王猛开始飘了。 他睡了那么多小透明都没后悔,又怎么会因为李记者才后悔。 有了顾家两兄弟加盟,比在场所有媒体带来的流量都要多。 他再也不是只看着兄弟发财,而自己眼红的普通制作人了。 “喔。”王猛一句话噎死李记者,“那我等着你让我后悔。” 此事产生了不小的风波。 商月兮与陆斐言就在远处默默地看着。 “那记者肯定是手里有什么消息。”商月兮十分笃定道。 陆斐言虽是外行人,但也看出来了门道。 “你想要吗?” 媒体无良记者也不过是为了钱罢了。 好友的问题,确实让商月兮心动。 不过,商月兮自己也不清楚李记者手里掌握的信息对自己是否有利。 可就算是她想买,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第073章 私心 “我帮你会会那位记者。” 陆斐言将手里喝了没几口的咖啡放在吧台,她对犹豫不决的商月兮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你现在在这样复杂的环境,手上多些对自己有利的信息,总归是好的。” “那浪媒口碑是出了名的不好,你去的话,小心一些。”商月兮抱着杯子里的拿铁关怀道。 “嗯。”陆斐言摆摆手,跟着那名狼狈的李记者走出咖啡馆,还不忘嘱咐商月兮,“你在这儿,乖乖等我回来哈。” “好。” 陆斐言走没多久,王猛就简单地对咖啡馆在场的媒体介绍了下《爱豆在上学》的常驻嘉宾。 在场的记者们又不是人人都有矿,之所以来就是想找点有价值的新闻。所以听到王猛介绍商月兮就是oon,像极了盯上了小肥羊的饿狼,各个两眼放光,并蜂拥着举起手里闲置太久的照相机。 即便oon现在糊了,媒体也是可以抓着揭露真实面目,借机炒作。 当咔擦咔擦的镁光灯落在商月兮身上,有着人群恐惧症的她不知所措地抱着头从座位上站起来。 小言。 商月兮大脑一片空白,她焦急地环顾四周,乌漆麻黑的人头,让她的呼吸开始变得困难。 豆大的汗水布满商月兮的额头,商月兮绝望地闭上眼睛,早知道自己就该跟着陆斐言一起出咖啡馆了。 就在自己撑不住那些记者尖锐的问题时,人群里不知道谁说了句,“南哥来了。” 娱乐圈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哪怕就是拍到顾南风糊了的照片,也能得到不菲的报酬。 记者们纷纷冲出咖啡馆去抢拍顾南风,渐渐地人流从商月兮的周围散去。 “搞定了。”陆斐言捏着黑色的u盘进来,见商月兮额头都是虚汗,她轻声问道:“阿月。你脸色不太好看,是刚才发生什么了吗?” 商月兮摇了摇头,她不想总是给好友制造麻烦,只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说后背痒得不舒服,想要回酒店休息了。 陆斐言觉得奇怪,却也就没多问。 另一边,顾南风狼狈地钻进了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顾北琛脚踩油门甩掉身后跟拍的记者。 “见到阿言了?” 车子开出去很远后,顾北琛低沉着嗓音问道。 “我说小老弟,你三哥都这样了,也不知道先关心问候一下?” 车内灯光幽暗,顾北琛冷冽的目光扫在顾南风身上,忽而薄唇上扬一抹诡异的笑容,令顾南风有些毛骨悚然。 “三哥。” 被点名的顾南风胳膊肘子上起了不少鸡皮疙瘩,掌心密密麻麻的都是汗。 笑话。 他怎么会怕自己的亲弟弟。 “怎么了?”顾南风心虚地转过身,脸面向窗户问道。 “我在想暴雨天,你一个人在外面,徒步十几公里回酒店,肯定会有不少媒体想要这条新闻吧?” 顾南风:“!!!” 他相信自家小老弟是可以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行为。 还好,二姐已经提前告知顾北琛现在连陆斐言的性别都搞不清。 顾南风觉得自己比顾北琛强多了。 他就是存着私心帮商月兮,怎么了嘛??? 第074章 车祸并发的后遗症 顾南风好不容易找到他的小姑娘,定然不会轻易放弃。 顾北琛对顾南风的情感没什么兴趣,只是与阿言分开七十二小时四十七分五秒,越是雨天,他越是难以调控自己的情绪。 “下车。” “哈?” 顾南风用这辈子最真诚的眼神地看着自家弟弟,确定顾北琛没有说笑后,也来了脾气。 “顾北琛。你脑子被驴踢了?外面下着暴雨,你让我现在下车?!” 顾南风觉得此刻他非常有必要该重振兄纲。 顾北琛就是依仗着家人给的爱,所以才敢像现在这般肆意妄为地对待自家哥哥。 不就是一个陆斐言,他见了商月兮都没说上话,也没像顾北琛这般性格反复无常。 顾南风叹了口气,算了,今天下雨天,他不能给一个病人计较。 顾北琛已经从驾驶座推门而出。 走就走,还不关门的。 顾南风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抓着手机,对着那抹渐行渐远的身影高声道,“视频为证,是顾北琛自己离开的,他若是因为犯病晕倒在路上,可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哦?[┐039_039┌]?” 录完视频后,顾南风还特地发到了家族群。 话虽是这样,顾北琛自从出了车祸后,虽然人无大碍,可阴天下雨天头都会莫名地痛,顾南风作为哥哥,也不会放任顾北琛不管的。 “阿琛!”雨下得挺大,顾南风已经通知助理记得把停在路上的车被拖走,他小跑步跟上顾北琛,“你等等三哥!” 近日世巡一场又一场,已经让顾南风神情疲倦,何况他又是举着伞奔跑的,跟上顾北琛倒有几分吃力。 “我跟你没什么可聊的。”顾北琛深邃的目光望着顾南风,语气掩盖不住失望。 顾南风微微蹙起俊眉,母亲前些日子之所以去清河也是查看了最近的天气经常下雨,就是怕顾北琛在发病。 盛夏嘛,雨水总是无比充沛。 不过,最近家族群倒也没传来顾北琛犯病的消息,现在细细想来,应该是与陆斐言重逢的功劳。 “你跟我没得聊,连陆斐言的事情也不想知道了吗?” 果然。 在听到陆斐言的名字,顾北琛心里的烦躁竟慢慢地消散。 “说。” 还真是惜字如金哈。 顾南风勾了勾唇,嬉皮笑脸地凑过去,他也不想在下雨天给自己找不痛快,“我打听到陆斐言就住在咱们隔壁的房间。” “那你不早说!” 你不也没问嘛。 顾南风没有把这句话脱口而出,只是跟在顾北琛的后面,保持沉默。 不对。 顾北琛是想起什么似的,蓦地转身。 没有防备的顾南风吓了一跳,被顾北琛上下打量得浑身发毛。 正当顾南风要对自己做些辩解时,顾北琛清冽的声音传入鼓膜,“三哥是刻意为了商月兮预定隔壁房间吧?” 瞎说神马大实话! 哥哥告诉你,你这样是追不到弟媳妇的! 顾南风尴尬地咳嗽了几声,而后轻飘飘地问顾北琛:“你就不能把这个想象成偶然事件吗?是上苍给予我们俩兄弟的缘分,是宿命让我们绑在一起。” 还宿命! 他顾北琛信顾南风个鬼喔! 就像顾南风也绝不会承认是自己用总统套房,给商月兮隔壁樱花国的艺人换了个标间。 第075章 连亲哥都坑,顾北琛是真的狗! 顾北琛只想尽快让顾南风把商月兮追到手,这样阿言就是他一个人的阿言了。 甚至,顾北琛都已经预谋好,在陆斐言失恋最脆弱的时候,他就陪在她的身边,一点点攻克她的心。 顾南风也算准了顾北琛心急。不过顾南风作为公众人物,一举一动都暴露在媒体的镁光灯里,即便他无所谓绯闻,商月兮现在初入综艺,不能因为他被营销号带节奏。 下了那么大的暴雨,顾南风估摸着酒店蹲点的粉丝应该走得差不多,他伸出手,拉着顾北琛,却发现对方还停在原地不知道在脑补什么。 “不打算见你们家陆斐言了?” 顾南风的声音不同于顾北琛的低音炮,相反他的声音有点奶。 刚出道那会儿,还有人因为顾南风的声音黑他娘炮。 不过现在,就连路人也被粉丝带节奏夸自家哥哥小奶音唱rap时简直酥骨头。 顾北琛当然迫不及待地要去见陆斐言。 不过,顾南风牵自己的手走是几个意思? 顾北琛用力地甩开顾南风,他的语气十分严肃,原则性很强,“就算我是弯的,也只对陆斐言一个人。” “你确定?”顾南风的语调沾染七分得意,他希望顾北琛面对女生状态的陆斐言,还可以自信地将出自己被弯的话语。 “当然。” 顾南风瞧着顾北琛的情绪恢复得差不多了,他的心情也跟着放松了不少。 “听好了,哥哥我是直的。”有些话还是说清楚比较好,顾南风道,“而且我也不会丧心病狂到对自家兄弟下手。” 雨还在下着。 顾南风的伞根本遮不住两个高大的男人,他们重新回到车内,西服已经彻底淋透。 下雨天路况本来就不好走。 顾北琛也许是太激动的啥,一路上撞在树上都是小儿科,他们总算是有惊无险地抵达了酒店。 顾南风刷卡进去,在浴室速度裹好浴袍的他,对站在不远处的顾北琛道,“知道你在外面住惯了套房,可必要时刻,还是要忍耐一下。” “那你就继续忍耐吧!” 顾北琛只是环顾了下住房条件,他退了出去,头也没回地去了五楼总统房。 “你不看陆斐言了?” 顾南风在路上还做了个计划呢,等他俩冒充服务员给隔壁房惊喜。 顾北琛只是微笑,竟然没有参与! 这完全不符合他认知里的顾北琛! 等顾南风洗完澡,吹干头,护完肤后,才敲响了隔壁的门。 “你好,230的房客。酒店夜宵服务。” 本来打算睡了的何助理,听到夜宵后直接冲到房外,与端着果盘的顾南风四目相对。 “咳、三公子。”最近顾家的公子哥都一个个都肿么了,何助理有些受宠若惊地接过果盘,“像夜宵这种服务,您直接打电话叫前台就是。” 顾南风想了个极其合适的理由,遮掩自己的尴尬,“我来……主要是看看阿琛睡了吗?” 等等,为毛是何助理住在自己隔壁! “哦。你说四爷啊。”何助理咬了口甜瓜,温馨道,“他不是在五楼总统套房那儿休息,你们不是一起的吗?还有夫人和商女士……” 后知后觉的顾南风瞬间明白,为何顾北琛会那样咨询自己。 他真的是狗! 连自己亲哥都坑的那种狗! 第076章“小保镖。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2K) —(喵喵的话:统一向大家解释一下最近之所以出现章节混乱,原来是因为定时章节搞的鬼!其他作家大大告诉喵喵就是你还在打草稿,还未写好时,后台会自己自动发过去,而你写的原本的内容将被覆盖!哭了。喵喵最近忙着各种考试一时间也疏忽了后台上传情况,真的不好意思,现在大家只需要重新刷新一下,就可以看见最新的内容。影响大家,喵喵也很崩溃,真的非常抱歉???????????)— 商月兮刷卡进新的房间,倒是挺兴奋的。 以前只见过坐飞机免费从普通舱升级到贵宾舱,现在想不到澳洲普通酒店都能从标间升到总统套房。 “想不到你们主办,还挺财大气粗的。”陆斐言环顾了周遭的环境,感慨道。 “是呀。”商月兮也没想到服务员会通知自己房间升级的事。 陆斐言今晚刚好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本来想着该怎么对商月兮找理由,现在刚好住进套房,“要不咱们一人一间房睡?难得住在好的套房里,不能浪费!” “好。” 商月兮也没有疑心其他,就走进了里面的房间,本来就很困的她,沾上床就陷入了深度睡眠。 外面暴雨如注。 陆斐言抱着一本很破的笔记本,十指快速地在键盘上飞舞,在敲好最后一个代码时,她听到窗外窸窣的声音。 “谁?!” 陆斐言迅速地阖上电脑,她怕打扰到商月兮休息,蹑手蹑脚地顺着声音探过去。 “小保镖。”顾北琛低醇冷冽的声音在阳台响起。 陆斐言隔着窗户,瞧雨水打湿了男人的衣衫,她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顾北琛。 陆斐言怕有心媒体会扭曲事实,别误会商月兮半夜私回神秘男子,赶快把窗户将浑身湿透的男人给拉了进来。 “这么晚了,四爷跑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吗?” “我住在隔壁。” 顾北琛就算是住在这个房间,陆斐言都不觉得奇怪。 想来,她和商月兮的房间升级,也是因为他吧! 顾北琛俯身撑在发呆的陆斐言的上方,倒是耐着心为她解释,“可是我的房卡却找不到了。” “丢了的话,就去找前台。”陆斐言倒是冷漠,“你找我也没有用。”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陆斐言每次听顾北琛喊小保镖,心总是会不可抑制地跳动。 陆斐言很清楚这种感觉,她不能够再让自己陷入太深。 顾北琛薄唇勾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他像是能看出陆斐言心里的想法,“这个点酒店的服务人员已经睡下了,再去叨扰人家,恐怕不太合适。” 陆斐言嘴角抽了抽,您老人家还知道这个点麻烦别人不太好,那我就合适了嚒! 顾北琛淋了雨,加上车祸带来的后遗症,脑袋晕沉沉的,没等来陆斐言的回应,自己就摔在地上。 陆斐言当即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被碰瓷了。 “喂~”陆斐言用脚踢了踢顾北琛。 该不会,是他胃的毛病又犯了吧tt 陆斐言也怕商月兮起身去厕所看到顾北琛解释不清楚,她扶着顾北琛,却发现他的西服裤子上破了几个口子。 仔细观察后,陆斐言瞧到顾北琛的俊脸上还有少许的污渍,不知道还以为这货是在泥巴地里逃出来的。 她的眉毛皱了皱,方才那些暗色,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血。 顾北琛受伤了? 陆斐言想到这里,撸起顾北琛的裤管。 果不其然的,在他白皙的小腿上有一条蜿蜒的疤痕。 她搀扶着他到床边,即便是酒店再好,也不一定样样都齐全。 陆斐言半跪在地上,徒手从顾北琛破洞的西装裤的一角撕开。 陆斐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不敢吵醒商月兮,去接凉水也好,拿医药箱也好,所有的动作都不敢发生太大的声音。 “嘶。”床上的顾北琛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 陆斐言为顾北琛清洗过伤口,正拿着酒精棉对着伤口处涂抹。 “忍着点。” 那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嗯。”顾北琛闷哼道。 这些年,周围莺莺燕燕也不全然没有漂亮的。只是那些女人说不上来感觉,顾北琛甚至还很讨厌看见她们。 直到陆斐言的出现,虽然她是个“男生”,她在自己面前说身高时,顾北琛明白,她就是自己想要的那个人。 也是在与陆斐言四目交接的火花中,顾北琛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心跳声。 顾北琛眯着眼,头好像更晕了,他甚至有些分不清楚,什么是现实还是梦境。 阿言。 他想,自己大概彻底被陆斐言吸引住了眼球,再看其他,处处都是不如陆斐言的。 陆斐言的手很小,有些像女孩子,她再次触碰到他的伤口时,顾北琛下意识地想抽回自己的腿。 “顾北琛。原来你还知道疼!” 陆斐言清理好顾北琛受伤的地方,她虽不清楚顾北琛是怎么受伤的,但眼下的她必须送他走。 “小保镖。”瞧着屋子里忙前忙后的陆斐言,躺在床上的顾北琛勾了勾唇,“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陆斐言端盆的手顿了顿,紧接着,她语调淡淡道,“我不想你死在我的房间,给自己惹麻烦。” “是吗?”顾北琛低低浅浅地笑了笑,三月微风和煦,也不过是如此的温柔,他抬起右手臂,用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按了按太阳穴,“口是心非。” 明明就是心里有他。 “顾四爷若是伤好了,请您抓紧离开。” 还是一样冷冰冰的。 顾北琛看到陆斐言打着哈欠,他深夜突然地拜访,想着自己一定是打乱了她所有的节奏。 “我说过,我的房卡丢了。”顾北琛又一次重复道。 陆斐言扬起自己手里的卡,她塞进顾北琛的手里,“刚好我手里有一张万能卡,适用于各个房间,您请——” 咕噜噜。 忙乎那么久,她竟也饿了。 陆斐言瞧着顾北琛似笑非笑的表情,想想忍过去明天再吃也不迟。 可惜海鲜竟是那么不压饿的。 陆斐言捂着自己的胃,竟然到了忍无可忍的程度。 “赶紧回去,给我做好吃的!”陆斐言转过身,像是换了个性格,抓着顾北琛的领口,语气凶巴巴的,“听到了没有?” 第077章 陆斐言签的是婚书 躺在床上的顾北琛笑意更深,他好像知道了陆斐言的小秘密。 也许这个秘密,能够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更有可能有实质性的突破也说不定。 橘黄色的灯光映着顾北琛俊逸的表情,陆斐言耳根因为他的昵称,悄然成了绯色,这都怪顾北琛,没事长那么好看做什么! “小保镖。”顾北琛眉峰上扬,“我好像没有义务给你做饭。” 陆斐言饿得厉害,她用手撑着床,“你不是说让我当你的保镖,饭会管饱的吗?” “嗯。”顾北琛若有思地摸了摸下巴,“我确实这样说过,可我记得你好像不怎么情愿。” 陆斐言的肚子又在咕噜噜地响,“我都是顾氏的人了,你得给我负责。” “那不成。”顾北琛从怀里掏出手机,他找到一个文件,“你得签了这份电子合约,签完了我也有个保障,省的哪天你反水,我找不到人。” 若不是为了吃到好吃的食物,陆斐言也不会合约看都没看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顾北琛心满意足地收好了婚书。 小保镖倒是纯情,也很好拐回家。 “你什么时候给我做饭?”陆斐言问道。 “你看——”顾北琛的目光扫在自己刚受伤的腿上,说得坦坦荡荡,“我一个人就算是想走都走不了。” “那我送你回去,你给我做好吃的。” 陆斐言必须得填饱自己的肚子。 这是她在实验室里留下的后遗症,如果继续饿下去,保不齐会出现什么意外。 “人家都是护着自家老板,你倒是样样反了个。”顾北琛突然直接坐起身,顺势将陆斐言扯进自己怀里,“总不能让你白得便宜,我也得要讨点好处。” 陆斐言精致的小脸募地红了起来! 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别扭地把视线移开。 “乖一点。”顾北琛手上运作了力气,他的阿言还真是个小腰精,感觉他单只手都能把两个陆斐言捞进怀里。 咕噜噜。 陆斐言的肚子又开始叫起来。 顾北琛有些恋恋不舍地抽回自己的手,他倒是明白适可而止,今晚能够让陆斐言在自己的怀里待两分钟,已经是最大的进步。 顾北琛想,明天也要加倍努力些才是 陆斐言也觉得方才顾北琛的动作太奇怪了,他明明有机会做一些坏事,但却选择在氛围刚刚好的时候适可而止。 “怎么?还想多在我怀里待一会儿?”顾北琛的心情不错,薄唇上扬起弧度,害得陆斐言面红耳赤地跌下了床。 陆斐言自知理亏。 商月兮还在休息,她也不能吵醒她,只是一双漂亮的杏眼怒视着床上的罪魁祸首。 顾北琛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他的腿受了伤,走起来有点跛,“小保镖。你除了喜欢吃海鲜,还喜欢什么?” 得到陆斐言喜欢吃海鲜的信息,也是依据最近她的饮食得来的。 “问那么多,你房间里有食材?”陆斐言捂着咕噜噜一直响的肚子,反问道。 顾北琛听出她的话语里的嘲笑,俊眉扬起,继续追问道,“你喜欢吃牛排吗?” 陆斐言偏食肉,饿急了除了人,啥动物也不挑,用商月兮的话就是好养。 “你不要再问了,快回你房间做!” 啧。 顾北琛明知这句话是再正常不过的,可他愿意想歪,尤其是最后那个字,令顾北琛在脑海里回味无穷。 第078章 注意安全! 顾北琛明知这句话是再正常不过的,可他愿意想歪,尤其是最后那个字,令顾北琛在脑海里回味无穷。 他甚至开始琢磨着,拜托何助理买的物品也有好些天了,应该收到货才是。 顾北琛上了高速,他在陆斐言不注意时,偷偷擦了擦自己的鼻血,看来有些事情不能多想。 陆斐言跟在顾北琛后面,用万能卡刷开了隔壁的套房。 顾南风坐在沙发上,抱着手臂,一幅兴师问罪的模样。 见顾北琛走进来,刚想质问顾北琛为啥要坑他时,顾南风瞄见了身后的陆斐言。 狗弟弟,可以啊。 “陆先生,这么晚还未休息?” 虽然不清楚顾南风为什么没有拆穿自己是女生,陆斐言还是顺着他的意思道,“四爷的卡丢了,我送他回来。” “哦?”顾南风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好似怀疑陆斐言话语的真实性。 顾北琛频频给顾南风使眼色,顾北琛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也是。毕竟他是个连自己都能丢的人。” 听到顾南风如此折损自己,顾北琛的脸黑的可怕。 他本来还想着今晚跟阿言过二人世界呢。 却不曾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顾南风来势汹汹,看样子是不打算走了。 “三哥。”顾北琛有求于人的时候,说话特别客气,他压低声音,“给个面子。” 楼下不是有标间么? 顾北琛承认自己擅自升陆斐言与商月兮的房间是他不好,可自家黑心肠的三哥不一样自己搬到人家隔壁了嚒! 归根结底,他们俩兄弟半斤八两,谁也不能埋怨谁。 顾南风挑了挑眉,又看了看陆斐言,想着自家弟弟是有计划了的,“所以月儿在隔壁?” “嗯。” 只要能打发顾南风,顾北琛全力配合。 顾南风果然有了点自己的想法,临走前还不忘拍了拍顾北琛的肩膀道,“注意安全。别太过了。” 陆斐言听得云里雾里。 最近在高速上一去不复返的顾北琛,又羞又恼,秒懂顾南风的深意。 顾南风阖上门时,饿得两眼冒花的陆斐言释放了本我,开始满屋子寻找吃的。 “冰箱里有我早晨做好的甜点。” 也不过是新品,虽说阿言是男孩子,但还是想让他尝一尝。 “你可以先垫垫。”顾北琛从行李箱里掏出厨师服,换上,走进厨房。 陆斐言已经全然忘了大部分男生不爱吃甜品的事情,拉开冰箱里面竟然还冷藏着自己最喜欢吃的芒果慕斯! 她已经等不及,将甜品端出来时,还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 顾北琛的手艺自然是不用担心。 陆斐言咬了一口慕斯,凉凉的,也甜进了心里。 顾北琛的效率很高,陆斐言一个慕斯吃完的时间里,他煎好了牛排。 “原来你最喜欢吃的是芒果慕斯。”顾北琛凑过来,他不知道她的口味,也不敢问她,就什么都做了。 顾北琛是厨师,明白最先挑的,一定是最喜欢的。 甄别一个人的喜好,用最原始的笨方法,顾北琛吐槽自己也够蠢的。 “啊!”专注吃甜品的陆斐言并没有注意到顾北琛的到来,她吓了一跳,手里的黑森林摔在了地上,真的很可惜。 第079章 芒果味 “掉在地上的就不要捡了。”顾北琛捞起正打算弯腰捡蛋糕的陆斐言,“我们家小保镖既然这么喜欢吃,往后你表现的好一点,我多做些给你吃好不好?” 每次听到顾北琛喊自己小保镖,陆斐言总是耳朵红红的。 他好像什么都喜欢添加一个小字,陆斐言记得顾北琛固执地时候,连名字都想独占了去。 “叫你小言的很多,叫你言言的也多,你只能是我顾北琛一个人的小阿言。” 阿言,我的小阿言。 曾是床第之间最亲昵的称呼。 望着陆斐言精致的小脸,顾北琛想起前不久季光明家宴时,她长发时候的模样,只能用妖孽形容。 阿言是他一个人的所有物,顾北琛不想让她被别人给窥伺。 “商月兮是你女朋友的事情,之前怎么不说给我听?” 旁人的蛋糕做的大多是奶油过腻,顾北琛却是连奶油都很酥口。 陆斐言听到顾北琛问题,明显怔住,短暂的沉默后,她笑出了声。 顾北琛蹙眉,他不过是问了个再正常不过的问题,陆斐言笑成这样,是觉得自己问得可笑吗? “阿月是我闺蜜。”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他的东西,觉得歉疚,顾北琛竟破天荒地听到了陆斐言的解释。 漂亮的蓝孩纸身边好像都会有一个钙蜜的。 钙。蜜。 顾北琛仔细琢磨出这两个字后,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阿言应该与自己一样,都喜欢着男生。 “可你们之间未免也太亲密了些。她都……” 顾北琛倒像是受气了的小媳妇,陆斐言笑得明艳动人,她用手推了推顾北琛的胸膛,顺着牛排的味道凑过去。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顾北琛冲着那小小的身影道。 天大地大,美食最大。 陆斐言并没有理会顾北琛,而是坐在餐桌上,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牛排加上甜品,让陆斐言彻底活了过来,同样也找回了自己的神志。 陆斐言又恢复了清清冷冷的模样,她想回自己的房间,却被顾北琛拦住了去路。 顾南风现在在隔壁呢,他给自己提供了空间独处,他也不能坏了他的好事不是么??? “小保镖。”顾北琛拦住了陆斐言的去路,“你都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跟阿月不是情侣的关系,我不是告诉你了吗?” 果然啊。 吃饱了就是那么冷淡。 顾北琛却还没有死心,“可她还亲了你。” 陆斐言:“……” “小保镖。”瞧着她也解释不出,顾北琛直接将人圈进了怀里,声音极具诱惑性,“你记得了—— 这次我帮你把印记都清除。不过但凡有下次让我逮到,我就不给你做好吃的,也不让别人给你好吃的,听到了没?” 陆斐言感受到脸颊凉凉的。 再之后,顾北琛整张俊脸凑过来时,她的大脑因为缺氧在一瞬间宕机。 顾北琛心满意足地松开了陆斐言,这事情急不得,尽管他已经有了很强烈的反应。 很软。 有芒果的味道。 陆斐言回过神时,扬起左手就要给顾北琛这个登徒子一个耳光。 第080章 重婚 顾北琛抓着陆斐言的手,在她的掌心落下的印记,痒痒的。 “吃饱宰厨子。”顾北琛伸出手,捏了捏陆斐言小巧的鼻子,“小白眼儿狼。” 陆斐言今晚失态了太多次。 她得离开这儿,省得发生什么后悔终生的事情。 顾北琛又把陆斐言扯进怀里,“我受了伤,夜里也不是多方便的。你留下来,方便照顾我。” “还是说,你害怕?”顾北琛明显感受到陆斐言身子的僵硬,“所以才急冲冲要离开?” 陆斐言刚要抬起腿踢顾北琛,可想到顾北琛的伤口,动作又收回去了。 顾北琛可没有忽略这些小细节。 他脸上的笑意一直停留在手机震动的那刻。 近些年,虽然社会上反对的声音很多,却也有不少地方已经开始承认同性的婚姻。 顾北琛也是拜托了在荷国的朋友,拿到了电子签的婚书,想着公证后再给陆斐言一个惊喜。 他跛着腿转去了套房内的另一个房间,给陆斐言思考的空间。 “顾。你确定要与这个男孩子结婚?”微信里一个金发碧眼的白人惊讶道。 “当然。”顾北琛无比坚定道,“所以汤姆斯,我才会拜托你。” “……可是……”汤姆斯面带为难,不知道该如何说,“你已经与陆小姐有了领过证,又怎么在没有离婚的时候,同别人结婚呢?你们的婚书是不会具有法律效应的!” “陆小姐?”顾北琛的脸色明显不太好,“我和陆嫣然?” 汤姆斯的华语不是很好,他以为嫣等于言,就想都没想回答了yes。 挂下电话后,顾北琛有些疲乏地躺在床上。 他盯着屏幕上好不容易从陆斐言那里得到的签名,眼睛涩涩的。 沉寂了许久以后,顾北琛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拨通了何助理的电话。 “四爷。这么晚了,你还没休息哈?”何助理困成狗,尤其是吃了顾南风送的夜宵后,更想睡觉了。 “我与陆嫣然是不是结过婚?” 何助理瞬间被吓醒,脑子也不如平时灵光,上来就回应道:“四爷。你全都想起来了?” 你都想起来了。 言下之意,这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原本以为不过是年轻时男女朋友的关系,想不到都到领证的地步了嚒。 顾北琛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渣。 “四爷。”陆斐言在门外扣了扣顾北琛的房门,“如果没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帝国那边还有些尾巴需要处理,陆斐言的电脑还在隔壁,耽误不得。 顾北琛认为自己有必要对陆斐言解释清楚,他是真的喜欢陆斐言,喜欢的不得了,所以才想娶她。 华国现在还没有明确对同志婚姻的说法,他就找了自己在荷国的朋友。只是万万没想到…… 隔着门,顾北琛心情沉重道,“嗯。” 明明组织了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砰。 顾北琛清晰地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 是那么的刺耳,与沉重。 —(喵喵的话:马上剧情会一个转折的!哈哈哈哈哈。北哥套路着套路着终于把阿言给骗着签了婚书,当知道自己重婚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第081章 第五个马甲 陆斐言刷卡进房间时,顾南风早已经不见踪影。 看到商月兮还在睡,陆斐言暗自松了口气。 微信群里的消息像是炸的。 冯卯,也就是冯老爷子的孙子,一连发了两百多条消息,说是帝国那已经下了最后的通牒,若是再完不成代码,陆斐言就再也见不到她亲爱的弟弟了。 “那就见不到吧!” 话虽是如此,陆斐言还是看在两家世交的份上,打开电脑继续忙碌着。 “言姐。你终于上线了!”冯卯简直快哭出来,他又陆陆续续发了好多消息。 陆斐言被吵得头疼,她压低声音,“你若是再给发我消息,我就不帮你了。” 远在梨国的冯卯立刻秒回:“好的言姐。” 但是这条消息并没有发过去,冯卯揉了揉眼睛,确定微信给他的一个红色的叹号,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提醒他被拉黑的事实。 冯卯没了主意,也不知道陆斐言是真生气了还是怎么的。 手底下人给他出主意,说反正季家和冯家是世交,不如让老爷子登门去季明昌那说几句软话。 冯卯不敢。 本来他没有继承家里的老古董,就已经让爷爷对他有想法。 现在让他主动找他爷爷,不是往抢口上撞嚒! 电脑都开始出现红色预警了! 冯卯撑不住了,只好硬着头皮给冯老爷子打电话。 最近的天气总是变化无常的,眼看着要下雨,季明昌立刻收拾晾在院子里的衣服。 季明昌本来都打算休息了,结果被突然冲进来的冯老爷子震慑住。 “明昌。”冯老爷子拎着有些年头的金镯,焦急道,“这是我冯家的传家宝!冯卯那个浑小子让我来提亲。” 季明昌拿着衣服的手直接没了力气,衣服洒落在地上。 前几天,这老冯头还像防贼一样防着季家,今天竟然笑呵呵地称他为亲家。 冯老爷子将金镯塞进季明昌的手里,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你给小言言打个电话呗?问问她啥时候回家和冯卯成亲。” “……这里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季明昌知道陆斐言和顾北琛的关系,一直以来也没听陆斐言将她和冯卯有啥子啊。 “还什么误会啊?”冯老爷子笃定季明昌没有收到消息就是因为年轻人在害羞,他道,“冯卯都给我说了,如果不登门见你,他下半生的幸福就没了。” “……” 季明昌觉得还是有必要给陆斐言打听电话问一下的。 冯老爷子也在他跟前,屏住了呼吸。 季明昌在他的注视下,拨通了陆斐言的电话。 “怎么了二叔?”陆斐言赶在约定前的最后一秒将写好的代码发了过去。 “哦,就是……”季明昌想了想这话还挺难开口的。 “我来问!”早就等不及的冯老爷子立刻抢过了电话,“言言啊。你现在在哪里呢?” “老祖宗。”陆斐言揉了揉眉心,如实回应道,“我在北欧。” “跑哪么远的地方干嘛!”冯老爷子说话也没了往日的犀利,反而温和道,“你早点回来,和冯卯把婚事办了吧!” “哈?!!”陆斐言蹙着眉,想着冯卯肯定误会了什么。 她挂了冯老爷子的电话,将黑名单里的冯卯拖了出来。 “三秒钟,不和你爷爷解释清楚,我就黑了你的公司。” 第082章 急性肠胃炎 冯卯收到代码还没来得及感谢呢,就被陆斐言这么恐吓了一通,他是开科技公司的,懂得y神的话也绝不是空穴来风。万一真的被…… “言姐。您辛苦了!”冯卯不敢赌,他拍着胸脯向陆斐言解释,“这件事就交给我吧!保证完成得很漂亮!” 冯卯还想再说些什么挽救自己,结果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还真是头疼。 得罪谁也不敢得罪女程序猿,哦不,电脑高手,黑客帝国闻风丧胆的y。 与此同时,榕城这边雨下得倒是挺大的。 季明昌对门外淋透了的冯老爷子道,“要不,您进来坐一会儿?” 冯老爷子咬着牙,坚定地摇摇头。 他不相信,尽管孙子冯卯告诉他不要随便误会,还说什么言姐是神,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与神攀上关系。 还能有什么神啊。 这不是很明显吗? 年轻人嘴巴里说的那个,女神。 冯老爷子在雨中也没坚持多久,终究是年纪大了,错付了一腔热情。 北欧已经是清晨六点钟。 陆斐言见好友面红耳赤的表情,再联想到昨天晚上在隔壁见的顾南风,她将人从里到外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 “以后离顾家的两兄弟远一点,知道吗?”陆斐言长叹了口气,商月兮虽说比自己年长一岁,但总像个孩子,事事需要陆斐言多费点心。 “顾家有三兄弟呢。”商月兮果然会错了意。 陆斐言捂着有些痛的胃,可能是吃了凉的又吃了热的,她一夜去了好几次厕所。 “小言。”商月兮隔着门,对里面坐在马桶的人道,“你吃药了吗?” “吃了包蒙脱石散。” “那还是不见效果吗?”商月兮忧心忡忡道,“看来还是得去医院。” 她英语不太好。 附近有什么医院,那些医院是负责哪科的,商月兮一概不知。 “别担心。”陆斐言咬着牙,她的肠胃难受得很,“我……” 话还没有说完,陆斐言又哗啦啦了一阵。 都怪顾北琛! 陆斐言严重怀疑昨晚的甜品是过期的! “四、四爷。” 门外的商月兮被突然进来的顾北琛吓了一跳,她甚至都忘记了这卡是怎么刷进来的。 陆斐言听到商月兮的呼喊,她担心好友被那匹狼欺负,刚要抓着纸要抬起臀,结果突然咕噜噜又是一阵,不得不逼得她重新坐了回去。 “顾、北、琛!”陆斐言使出全身的力气,冲着门外喊道,“不许你欺负阿月!” 被点到名字的男人轻轻地笑起来。 “你还笑?”陆斐言第二次试图站起来,想要拉开门对顾北琛理论。 久病成医。 顾北琛的胃经常不好,所以知道陆斐言此刻拉肚子其实是急性肠胃炎所致。 “你家阿月已经去拍摄现场了。”顾北琛当然隐去了自己打发商月兮的全过程。 陆斐言有气无力地回应了声,她都不知道自己这样反复反复了多少次才停止。 后来,有没有提上裤子,有没有冲马桶也浑然不知。 顾北琛这次并没有等来陆斐言的回应。 他又扣了扣厕所的门,重复了刚刚的话,“小保镖。要我带你去医院吗?” 第083章 男女之间的那些事儿 顾北琛依旧没得到回应。 他向来也不是多有耐心的人,用陆斐言昨晚留在他房间里的那张万能卡,直接刷开了厕所的门! 比起散发出的各种气体,顾北琛更在乎的是躺在地上的那个小家伙。 “阿言。” 顾北琛惊呼,赶紧把小家伙捞进自己的怀里,头一次为自己由着陆斐言乱吃东西而懊恼。 得去医院的。 顾北琛没耽误。 抱着陆斐言下楼时,与买完早饭的何助理不期而遇。 “四爷。这是……” 何助理联想到昨晚顾北琛问自己的问题,想来是已经发现了夫人女扮男装的事实,不会丧心病狂到送进医院的程度吧! “去车库取车!” 顾北琛的回应倒是冷漠,何助理动了动喉咙,他虽还没找到对象,可是作为资深的老司机,他什么都明白。 以前,四爷就没少因为这个,带夫人去医院的,挂什么科,何助理最清楚不过。 何助理连忙将早饭塞进嘴巴,小跑步下楼带着顾北琛与陆斐言医院了。 而方才在顾北琛车位停靠的不远处,一辆低奢的白色法拉利里,一位俊美的男人摇下了车窗。 身旁的沈景城连忙点了根烟送了过去。 男人优雅地吞了会烟雾,眯着眼道,“阿城。这事情你怎么看?” “啊。” 沈景城有些失神,他知道,有些人和事,都不是他这个身份肖想的。 “小言的身体从实验室出来,应该比以前更强才是。” “是啊。”抽烟的男人忽然掐灭了烟,修长的手指弹了弹烟灰,性感的薄唇吐出这两个字。 沈景城继续道,“现在闹去医院,该不会是……” 男女之间的那些事儿。 沈景城身旁的男人忽然伸出长臂,右手掐着沈景城的喉咙,“日后这番没有根据的话,我不想再从你的嘴里说起。” “可小言跟顾北琛的离婚证始终没有办下来,我怕二爷那边不好交代。” 男人松开了沈景城的喉咙,冷冷的斜睨着沈景城,“霍家若是打着我会卖掉自己亲妹妹去谈拢合约,那他们还真是眼瞎。” 沈景城干咳了几声,声音沙沙哑哑,“大哥。我不明白,你既然还活着,为何不跟小言相认?” 车上的男人眉宇间的冰霜慢慢地消散,他瞧了瞧自己的双腿,怅然若失,“现在还不是时候。” 何助理跟着导航走了半天,走到了前面挂着牌子,写着【前方施工现场】。 顾北琛越是急,何助理这边越是出错。 “这是通往医院的路吗?” 何助理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又看了看后视镜里不耐烦的顾北琛,心虚地点了点头。 顾北琛蹙眉,语调犀利,“你确定?” 何助理被反问地不敢吭声。 “多久没有更新过导航了?”顾北琛盯着何助理的后脑勺,薄唇扯出讽刺的弧度。 “从……我们来北欧……”何助理冷汗直冒,他觉得自己真的快要死了。 后视镜里的顾北琛,俊美的脸冰冷得像极了隆冬的湖,刺骨,寒凉。 “下车。”顾北琛退去自己的黑色的西服,他裹在陆斐言的身上,对何助理道,“有多远滚多远。” 第084章 绝不会让陆斐言走陆晚秋的老路! 这地界,打车多难啊。 何助理觉得自己还可以被拯救一下,但顾北琛并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 顾北琛将何助理从驾驶座拖出来,似乎还不解恨,对朝着何助理的臀部狠狠踹了几脚,这才解气,送给何助理自由多福的眼神。 何助理望着绝尘而去的车子,掏出手机就向陆清婉打小报告。 不过万万没想到,陆清婉的信息点往往与别人思考不太相同,她激动地不行,感觉自己赶在五十岁前,抱两个孙女还是有戏的。 “小何。”陆清婉捂着嘴,偷偷地笑,“你也告诉阿琛,让他做什么都要适度,不然言言又该讨厌他了。” “……” 何助理欲哭无泪。 这根本不是重点的好嘛! 医院。 陆斐言幽幽地睁开了眸子。 顾北琛正在停车,听到身后的声音,他温和道,“有没有觉得那里不太舒服的?” 似乎是蒙脱石散起了一定的效果。 陆斐言原本灼热的胃也慢慢地恢复了正常。 顾北琛开车技术比陆斐言强很多,很快就在地下车库停了下来。 “不舒服的话,就别回答了。”顾北琛下车后,转去后面为陆斐言拉开车门,“把手给我,乖一点。” 陆斐言即便再不情愿,身体还没有彻底恢复前,她不打算惹怒顾北琛。 “往后你的饮食方面,我会再仔细些。”顾北琛弯下腰,将陆斐言从后车座位抱了出来,动作轻柔,与关门时完全两个模样,“绝不会让这件事再发生。” 陆斐言病恹恹地躺在顾北琛的怀里,从地下车库到医院的一层。 “四哥。”陆斐言的嗓音没有昔日的清洌,相反地,生病的她多了几分娇气,可能是胃又开始不舒服了,陆斐言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 “嗯?” 在电梯门口,顾北琛停下了脚步。 医院人来人往,夹杂着各国的语言,顾北琛并没有听清陆斐言在说什么。 “四哥。” 陆斐言又迷迷糊糊地喊了声顾北琛,左手还抓着他衬衫领口的扣子。 “怎么了?” 难得小保镖不再是刺猬的模样,就连电梯上行,也被顾北琛所忽略。 “我不想要……” 不想要什么? 小保镖哼哼唧唧地转了个方向,每次都给他说半截的话。 陆斐言长得很好看,很少有人能驾驭寸头,她却一直颜值上线。 很难想象季光明那种五大三粗的男人竟能生出陆斐言那么漂亮的儿子。也不对,顾北琛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儿子一般都是随母亲的。 顾北琛查过陆晚秋的资料,混血儿,上世纪榕城第一美人。 只是可惜遇人不淑,出身那么高贵的陆晚秋竟然会跟着一个其貌不扬的小学徒。 顾北琛俯身,轻轻地在陆斐言的额头上留下自己的专属印记。 “阿言。”顾北琛修长的手指抚着陆斐言的小脸,“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你走你母亲的老路。” 得尽快搞清楚自己和陆嫣然到底是不是当年打着形婚的幌子,顾北琛不想这样不明不白的,这样对陆斐言,对自己都不公平。 第085章 想想你母亲的死因 陆斐言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的病房里。 “你身上怎么那么多针扎过的痕迹?”顾北琛深邃冷静的凤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因为过于紧张,考虑到别再是其他病因引发她的肠胃不适,顾北琛顺带着为陆斐言做了全身检查。 大病初愈的陆斐言脑袋还组织不了太多的借口,她漂亮的杏眸就那样直直地看着他。 空气里沉寂了数秒钟。 顾北琛有点尴尬,明明是出于关心陆斐言的角度,可是现在却演变成了他是那个瞒着她、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带着她全面体检的那个。 “……我其实……”顾北琛的嗓音带着疲倦,他在陆斐言病床前守了一夜,等待她挂完盐水,又将她冰凉的小手塞进被子里,静静地守到陆斐言醒过来。 陆斐言始终保持沉默。 因为话少,对自己还是最安全的。 顾北琛扣着陆斐言纤细的手腕,他也不是多健谈的人,但在陆斐言的面前,总觉得自己好像把这辈子的话都说完了。 “阿言。”顾北琛说到最后,自己也词穷了,干脆也学着她看着自己一样,看着陆斐言,“你不愿意说,我便不再问。” 陆斐言眨了眨眼睛,长时间如果盯着什么物件,容易产生酸涩,这是视觉带来的疲劳。 她又想起最初见顾北琛的时候,高高瘦瘦的,尤其是那张脸,生得异常英俊。 一米九的身高摆在那里,人群中鹤立鸡群。 商月兮总说是网恋奔现成功的几率很少,陆斐言觉得她与顾北琛应该是个意外。 后来,陆斐言才知道所有的偶遇与缘分,不过都是顾北琛铺好的计谋。 顾北琛早在七年前自己第一次登国际舞台钢琴独奏的时候就认识了她,并借着树洞先生的身份接近她,还把这关系发展到了现实。 后来,在无数个不眠的夜里,陆斐言都在想,一头能忍到她成年的那匹狼,他的心计,是她永远都没办法与之抗衡的。 “最近不能给你肉吃了。”顾北琛想了好久,才找到可以聊的话题,“医生说,你得吃些清淡的。” “嗯。” 陆斐言淡淡地点点头。 不过以顾北琛的实力,能把清淡的米粥熬出肉粥的感觉。 陆斐言很快吃光了一碗,以她的饭量,再吃三碗也是可以的。 不过顾北琛却把剩下的粥收了起来,他知道陆斐言在看他,“小保镖。咱们得听医生的话,你不能再暴饮暴食了。” “我又吃不胖。” 瘦子怎么都吃不胖是因为体内的脂肪分解酶比较好,跟其他都没关系。 “那等你身体好了,我就把你养成个三百多斤的大胖纸怎么样?” “我最胖的时候也没有超过三位数!”陆斐言吃过饭,身体有了元气,都可以回应了顾北琛的调侃。 “我去收拾一下,待会儿见。”顾北琛勾了勾唇,端着那些吃剩的粥去厕所倒掉。 陆斐言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想着自己那么久没联系商月兮,陆斐言担心好友会着急,立刻人脸识别解锁。 跳出来的信息却不是商月兮。 一个未知的号码道—— 【小言。想想你母亲的死因,离顾北琛远一些吧!】 第086章“ 大哥,我相信你一定还活着。” 陆斐言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想着自己那么久没联系商月兮,陆斐言担心好友会着急,立刻人脸识别解锁。 跳出来的信息却不是商月兮。 一个未知的号码道—— 【小言。想想你母亲的死因,离顾北琛远一些吧!】 看着这条消息,陆斐言的指尖微微痛了起来。 世人都以为是季光明花天酒地,所以导致陆晚秋在生完陆斐言后,大出血身亡。 可是他们并不知道,包括季光明也不清楚,其实陆晚秋并没有当场去世。 大出血确实是与传闻相符的。 不过陆晚秋在手术后,被外公陆钦明的人从榕城转移到樱国,秘密地保护起来。 陆钦明为了割断陆晚秋对季光明的念想,所以制造榕城那套说辞。 即便是这样,陆晚秋也不过是多偷了几年的时光。 在陆斐言念小学的时候,她的身体实在是消损得厉害终于去世了。 按道理来说,关于陆晚秋真正的死因,除了陆家人,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难道是 大哥? 尽管当年大哥被傅冬梅从十八楼推下去,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可是,陆斐言还是愿意相信陆元一定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里活着。 月光澄明。 在英格兰的北岸,一位矜贵的男人正坐在轮椅上,见沈景城还走过来,他长吸了口烟,“发完消息了?” “大哥。”沈景城将手机递给男人,“医生不是嘱咐过你,要少抽些!” “小言没回复?”男人单手推过轮椅,倒没有回复沈景城的问题。 他的名字叫做季辞源,像是早已知晓了结果,或许对于陆斐言来讲,叫他陆元,恐怕会更熟悉些。 沈景城在季辞源的身边也有些年头,他微微颔首,“我还尝试过打去电话,均无人接听。” “霍家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霍二爷好像是小言那档节目的投资方,具体两个人能不能遇见,我没办法考究。” 季辞源掐灭了手里的烟,冷冷地扫向沈景城,被吓到的沈景城立刻跪在季辞源的身边,“大哥,是我事先没有考虑周全。这件事,等回到帝国,我自愿领罚!” “帮我买一张去北欧的机票。”季辞源修长的右手攫起沈景城的下巴,左手拍了拍他的脸颊,“另外,放出小言与顾北琛离婚的消息,尤其是要传到霍柏年的耳朵里。” “是。” 沈景城在季辞源走了以后,脊背上浸满了汗水,他缓缓地站起身,由于刚刚跪得太久,险些要摔倒。 北欧,十一点。 陆斐言思虑太久,点开了很多年都是黑色的头像:“大哥。我相信你一定还活着。” 她的语音刚发过去,商月兮火急火燎地冲进了病房里。 “小言!你知不知道我听酒店的前台说你在医院后,简直急坏了!” 顾北琛就是狗,地址也不留,就把小言抱走了! 挂完盐水,加上今早顾北琛的爱心粥,陆斐言已经好的差不多。 “我就是吃坏了肚子,没什么的。”陆斐言拉着商月兮的小手,宽慰着她,“倒是你,今早不是还有拍摄任务吗?怎么自己跑过来了!” “你都不在了,我哪里还有什么心事拍东西!” 好友本来就是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嘛! 商月兮正义愤填膺地说着话,拿着空碗瓢盆的顾北琛从病房外走了进来。 第087章 “小保镖,我想亲.亲.你。” 顾北琛今天穿的是一身黑色的燕尾服,他的衣服好像都是中规中矩的。 本来顾北琛去刷碗时,还无比兴奋。可回来后,见商月兮趴在陆斐言的身上,俊美的脸瞬间冷如寒霜。 商月兮看到顾北琛走进来,整个人都吓得不轻,她像受到惊吓的流浪猫,弓着一条线,动都不敢动。 顾北琛走过去,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竟当着商月兮的面宣示着主权。 陆斐言左手扬起,也许是商月兮在场,让小家伙有些恼羞成怒,她冷冷地凝视着顾北琛。 “小保镖。”男人扣着陆斐言的手腕,低头淡淡地问道,“你还记得我对你说过什么吗?” 陆斐言默默地收起了自己身上的刺。 因为顾北琛说,如果自己在跟商月兮在一起,他就不给她做好吃的了。 他还告诉她,即便是男孩子,在外面也要保护好自己。 “我没忘。”陆斐言十分别扭道。 顾北琛勾了勾薄唇,在他的潜意识里,并不能接受陆斐言与商月兮的独处。 在听到陆斐言说出三个字后,顾北琛紧绷着的神经缓缓地松懈。 商月兮刚刚大脑直接宕机,顾北琛竟然、竟然毫无顾忌她在场就…… “阿月。”陆斐言扯了扯商月兮的小手,“要不你先回去?” 被顾北琛吓到了的商月兮抿了抿唇,重重地点了点头。 真的求之不得呢。 商月兮走后,顾北琛又欺身过来,“小保镖。我想亲亲你。” 陆斐言肯为自己劝好友回去,又那么乖巧地让自己亲—— 顾北琛总觉得追求的路上,自己又上了一层楼! 陆斐言则是想到了那条未知号码发来的短信。 想想也是不可能的呢。 母亲是死于病重,那会儿顾北琛才多大,不过是十多岁的少年,又没什么过节,怎么会扯上关系。 顾北琛捏了捏陆斐言的小脸,他又琢了琢她软软的唇瓣,“小保镖。你不专心。” 陆斐言面红耳赤地垂着头。 怎么办。 她好像又没出息地受他的影响了。 “京城那边有些事情等着我处理,所以……”顾北琛原本想说的是要陆斐言陪着他一起回去,结果话到嘴边就成了,“你留在这儿,等我回头来接你。” 在顾北琛忙着保镖的相关事宜时,霍家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霍姓并不属于四大家族之一,却凌驾于四家族之上。 尤其是到了今年霍凌沉继任,更是雷厉风行。 从上世纪开始,霍家的版图越扩越大,同样也让不少人因此借着门路生了财。 只不过,这门路里,顾家是被隔出去的存在。 最近gun有几单子都是被同行打压,导致顾客哀怨声居多,不然顾北琛也不会亲自回京城。 “好。”陆斐言随口应道,“我等你回来。” 顾北琛面前突然又是几个画面,好像是陆斐言摔碎了家里名贵的古董,管家杜伯忧心忡忡地对顾北琛汇报,说什么陆斐言又闹情绪。不能继续惯着了,否则的话,家里会被拆了的…… 如果画面都是真的。 顾北琛这次回去肯定是要弄清楚。 “怎么了?”陆斐言见顾北琛沉默,以为他后悔了,就随口问了一句。 “啊。”顾北琛宠溺地笑了笑,并用宽厚的大掌揉了揉陆斐言的小脑袋,“没什么。” 第088章 热搜 午后阳光浓烈。 “顾狗子真走了?”商月兮再进病房时,见只有陆斐言在抱着手机,她长舒了口气,将从华餐厅打包来的小馄炖递给陆斐言,“呐。你喜欢的肉馅的。” “谢谢。”陆斐言咬了一口,小馄炖肉汁鲜得很,顾北琛不给她吃肉,留下的食材都是些清淡的,偏偏陆斐言又是食肉少女,无肉不欢,商月兮的午餐来得简直不要太及时。 “你跟我客气啥呀。” 商月兮小巧的鼻翼上还残留着汗水,一脸严肃地对陆斐言道,“不带这么生分的!” 陆斐言点了点头,空出手捏了捏商月兮的脸颊,“嗯。以后不讲这些了。” “本来就不该讲这些的嘛。” 商月兮将身后的豆浆插好吸管又递给陆斐言,扬起下巴,眼神澄明,“你得赶快好起来,你都不知道今天季晴晴,在片场像打了鸡血似的。” 陆斐言倒不爱八卦,就算是她在抖音最火的时期,也基本上不看那些私信,更不经营微博。 商月兮在陆斐言身边找了个空隙坐下,将微博热搜的页面呈现在她面前。 陆斐言咬着吸管,腾出一只手往下滑。 国民初恋季晴晴 爱豆去上学 过气女歌手oon带资进组 榜三被亿万吃瓜群众炒得热血沸腾。 商月兮气不过啊,季晴晴家里的粉丝不是第一次搞事情了,每次都是把季晴晴捧的老高,把商月兮踩得很低。 “国民初恋是啥意思?” 陆斐言关注的重点永远与常人不同。 好在商月兮也习惯了,耐心为陆斐言普及了一下圈内的知识。 “季晴晴清纯?” 陆斐言蹙眉,想到了季晴晴误认为自己是男生时,季晴晴恨不得将粉底都全盖在脸上对陆斐言说话。 “如你所想,华国的男青年都喜欢季晴晴那款小绿茶~” 原谅陆斐言真的t不到国民的想法,“所以华国的男青年都肿么了?d(?д??)” 商月兮以手扶额,那是重点嘛?姊妹难道不该把重点看在季晴晴那个不要脸的,昨天又买榜,还顺带着把她拖下水的嚒(????) 商月兮忿忿地将手机收回,然后切换小号,去国民初恋的话题底下打了通长评,这才把气消掉。 只是商月兮万万没想到,她的那条评论竟然有上万条回复! “语气那么酸,该不会是oon本人吧?” “我看到《爱豆在上学》官方已经放出花絮了,oon真人长相也无所谓,只能自己给自己贴才女标签满足。” “就是就是,我们晴晴天生丽质,不像有些女明星,越整脸也崩。” “大家不要再这条评论下说话了,晴晴也不希望我们这样做。” “请关注晴姐作品,多支持《爱豆在上学》,谢谢。” …… 后面也不知道谁的楼层里放了一张顾南风的照片,楼层就歪了,季晴晴的热搜也很快掉了下来,换成了顾南风的新曲《y oon》。 商月兮还挺但心会不会因为顾南风的新歌,免得无良媒体认为是她的艺名是故意和人家天王的新歌相撞,再被黑粉吐槽是碰瓷。 第089章 第六个马甲 商月兮还挺但心会不会因为顾南风的新歌,免得无良媒体认为是她的艺名是故意和人家天王的新歌相撞,再被黑粉吐槽是碰瓷。 有过一瞬,商月兮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该换个艺名。 陆斐言倒是注意到商月兮的表情不自然,毕竟好友是个什么情绪都藏不住的姑娘。 刚才商月兮教会陆斐言一个新词儿,叫做【对家】。 类似季晴晴与陆斐言在一个节目组,刚好又年龄相仿,很容易拿去比较。 两家粉丝越是看彼此不顺眼,节目组的流量越多。 “阿月。”陆斐言手里的豆浆已经见底,她准确无误地丢进垃圾桶,对商月兮道,“需不需要我帮你净化一下评论?” 商月兮愣了一会儿,她生气归生气,可也不想事事都麻烦好友,本来让陆斐言陪着她来澳洲、害得陆斐言住院就够让商月次觉得不好意思的,现在又怎么能再继续唠叨她呢。 “没事儿,都是隔着屏幕,谁也看不见谁。”商月兮倒是个心大的,她将微博卸载,登上王者,转移了话题,“明天又是一个晴朗的日子。” “……” 陆斐言随着商月兮,没再继续这个敏感的话题。 不过,网上关于商月兮不太好的传言,没等陆斐言亲自动手,就被人抢先控了评。 陆斐言又在医院休整了半日才算彻底复原。 商月兮上下端详了陆斐言,犹豫了半天才道,“要不你再休息休息?” 陆斐言抬起精致的下巴,“我哪有那么娇贵。” “可是……”商月兮杏眸暗淡了一会儿。 “别可是了,帮我把桌子那边的衣服拿来。”陆斐言出院很有决心,商月兮拗不过她,也只照着陆斐言说的来。 病房外的走廊一位面容衿贵的男人,刚要敲开陆斐言病房的门,却被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 “撤热搜这件事,你是第一次做?”男人的声音倒是极具富有磁性,“还需要请示?” 陆斐言换好衣服,商月兮拉开门,直接与男人对上了目光。 “言言。”霍柏年高大的身影渐渐靠近陆斐言,声音是有一种没睡醒的慵懒,“听说你在澳洲,我马不停蹄地从樱国赶了过来。” 商月兮不认识霍柏年,不过她隐隐约约觉得是在哪里见过霍柏年。 “网上的那些言论是你撤的?”相较于霍柏年,陆斐言的反应倒是平淡。 霍柏年没吭声,热搜是顾家兄弟撤销的,包括评论也是,与他没有关系,之所以不否认,也是想在陆斐言面前增加点印象分。 “啊!我想起来了!”商月兮盯着霍柏年看了又看,“你是那个马达大学物理学院的教授!” 霍柏年头皮一紧,他的辨识度现在那么高么?连华国的小姐姐都能认识。 陆斐言将霍柏年的反应尽收眼底,她向他介绍着商月兮,“这是阿月。我在华国念书时最好的朋友。” “你好。”霍柏年笑起来的时候倒是勾魂。 “堂堂北欧霍二爷,什么时候成了物理学院的教授?”陆斐言刻意压低了声音。 “在你当上校长的那一刻。” 陆斐言:“……” 马达大学。 是澳洲最好的大学。 同样也是商月兮录制《爱豆在上学》的地点。 第090章 《爱豆在上学》录制ing! 商月兮觉得得到的信息量有点大。 她扯了扯陆斐言的袖口,单纯地问道:“小言。你在哪所大学当校长?” 霍柏年刚想开口回应联盟全球几十个国家的那种名誉校长,却被陆斐言用眼神警告。 “加(家)离(里)墩(蹲)。”陆斐言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并把视线投向霍柏年身上,“对吧,柏年哥哥?” 霍柏年与陆斐言算得上发小。 他当然最清楚每次被陆斐言喊哥哥,如果他不能按照陆斐言的意愿回答,后果可想而知。 “对。”霍柏年迅速地点了点头,“我们俩都是修的物(屋)理(里)系。” 两人一唱一和。 商月兮逐渐收起了怀疑。 还未等商月兮再说些什么时,王猛那边已经打来电话催促陆斐言她们抓紧来拍摄地点。 霍柏年当年念书就是在澳洲,周围地界他熟悉得很,等陆斐言出院后手续办好后,自告奋勇地当起了陆斐言与商月兮两人的司机。 仔细算算,陆斐言与商月兮大学毕业也有两年多。 再次踏入校园,尤其在刚下过雨这种特殊的氛围下,总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王猛本来想要严肃批评陆斐言与商月兮来的比较晚,可见到霍柏年以后,立刻转换态度,只是轻飘飘地丢下【下次注意】四个字。 场务把台本分给出演的艺人,并再次强调本节目主要以明星作为转学生的身份,重新体验校园生活。 “入学手续已经为大家办理——”王猛道,“有一点我需要声明,就是在校期间,你们不能与素人谈恋爱。一旦节目组发现,将立刻退出《爱豆在上学》。都听到了吗?” “听到了。王pd!”大家回应后,各自又按照台本上的内容,去各自的年级领课本。 正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陆斐言与商月兮、季晴晴三个人很庆幸地分在了一个组。 大学的生活相对而比较宽松,不过对于半路突然进来的这些爱豆们带有几分别扭。 “小言。” 霍柏年换了身白色衬衫,很像念书时的校草,他倚靠在不远处的香樟树下,等待被陆斐言捡走。 因为颜值在线,陆斐言走过去时也收获了一批迷妹。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陆斐言挑了挑精致的眉梢,“说说你怎么会突然间来澳洲?难道是联盟………” “不是联盟。”霍柏年伸出右手,食指压在陆斐言的娇嫩的唇瓣上,“是我个人的一些私事。” 霍老太想抱曾孙,想的老大霍凌沉差点儿去上寺庙不问红尘。霍老太寻思着老大这边是没有希望了,不如把全部的精力投入到老二身上。 “就这些?”陆斐言有点嫌弃霍柏年,“你若是想找个女生冒充自己的未婚妻,在樱国大街上随便抓个人回去就是。” “其他人……”霍柏年原本就不适合说谎,尤其在陆斐言的面前,“都不如你专业。” 啧。 敢情拐着弯在说自己戏精呢。 陆斐言也没有与霍柏年置气,点了点头,应了霍柏年。 大概是没想到陆斐言应下的那么顺利,霍柏年稍微有些愣神。 第091章 如意算盘落空 “那……”霍柏年顿了顿,“我现在订机票,等明天咱们一起回去。” 艺人们随身摄像头正开着。 机位前的王猛很满意霍柏年与陆斐言的互动,他甚至都想好了题目,就差媒体朋友们的支持。 季晴晴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即便不久前王猛对她的态度并不是多好。她盘算后,还是决定去讨好王猛。这样节目正式播出时,她就能多一些露脸的镜头。 可当季晴晴看到镜头里霍柏年与陆斐言互动的画面,她咬着牙根,恨不得拿针扎小人诅咒。 不过在王猛面前,季晴晴努力做好表情管理。 “猛哥。你说陆斐言是不是太放肆了些?你能给她拍摄的机会,是你大度。” “你看别的艺人——”季晴晴今天换了新的香水,她使出浑身解数的劲,贴在王猛的身上,有意无意道,“都已经拿新书到了班级,那个陆斐言居然不识好歹地站着与别人聊天?” 季晴晴离自己太近,王猛难免不心猿意马。 上次他也是着急了,所以才让保镖将季晴晴丢了出去。 话虽如此,真正让王猛这类人去低头道歉,根本不太现实。 “你懂什么!”导演用生涩的华语对季晴晴道,“穿白衬衫的那名男子,就是咱们这档综艺的投资方。” 季晴晴的脸色很难看,本来想打小报告的季晴晴,如意算盘再次被摔。 “……我……” “你什么你!” 导演对季晴晴的态度很恶劣。 陆斐言与商月兮进组时,霍柏年就安排好人暗自照顾。 导演回想起霍二爷一再强调,如果季晴晴风头盖过陆斐言,他可以撤掉先前答应的所有资源。 “不想拍,赶紧滚蛋!” 娱乐圈谁敢得罪投资爸爸,就是不想混了。 王猛也一样,绝不会因为尝到过季晴晴给的甜头,就眼瞎站错队。 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季晴晴,只好夹着尾巴灰溜溜地离开。 因为陆斐言现在还是男生状态,与商月兮住在一起多有不便。 霍柏年陪陆斐言办完手续,刚走到宿舍楼下,就看到上半身且都是汗臭味的男生抱着篮球冲出来。 “你一个人住在这儿,我不放心。”霍柏年为了防患未然,决定把陆斐言住在宿舍的计划扼杀在摇篮。 霍柏年看到陆斐言微微张合的唇瓣,他将俊脸别在一旁,喉咙干涩,“《爱豆在上学》的导演以前跟我合作过几次,我打声招呼就可以。” 没等陆斐言回复,耳返里传来导演的声音,犹如神助攻:“如果艺人们在学校附近有房子的话,节目组批准可以不住在学校。” “待会儿吃过午饭后,我载你到我那儿住。”霍柏年在澳洲也是有房地产的人。 阳光正好,将两个人的身影无限拉长。 陆斐言后退了几步,躲闪着一直靠近的霍柏年,感受到男人明显暗淡下去的眼神,她立刻提醒道:“现在正录着节目呢,咱们作为公众人物务必要谨言慎行。” “把麦和随身摄像机,关了不就好了?”霍柏年回答倒很是自然。 第092章 陆斐言是命题人 “也是。”陆斐言恍然大悟,“既然节目组允许出去住,我跟阿月就能住在一起了。” 霍柏年黑着张俊脸,心里盘算的一切就这样落空。 陆斐言垂头想给商月兮发信息,耳返传来节目组的声音,让他们一小时后,在大阶梯教室进行考试。 季晴晴也收到这条消息,她的脑袋灵光乍现,心里又浮出一个计谋。 从宿舍楼出来的商月兮倒是很苦恼,要知道她已经好久都没有碰过课本,考试是不可能考出来的。 “小言。”见到陆斐言后,商月兮用力抱住她,“尽管我是个渣,但我还有颗想要和你在一起的心。” “我会让你如愿以偿的。”陆斐言扶住了商月兮的肩膀道。 不远处的季晴晴偷偷地把她们说的话给录下来。 哎。 想不到小言土味情话说得挺村。 霍柏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负责艺人们的监考,转去开考务会了。 离考试开始还有一个小时,节目组也不想艺人们考的分数太低,虽说分班考试,却也给了范围。 商月兮被陆斐言拉着突击抱佛脚,正式考试的时候,已经是背的知识在脑袋里成了浆糊,啥也不清楚了。 樱国正是夜晚。 霍凌沉最终整理好gun与霍氏经济纠纷案开庭需要的材料。 “胜诉的可能性为百分之百。”他伸了个懒腰,对电脑前的霍柏年道。 “这么自信?” “经我手里的案子,几时败诉过?” 也不是霍凌沉吹,他的确是有这个能力,世人都以为是霍凌沉继承了亿万家产,事实上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散漫、看似不争气的弟弟霍柏年。 “季辞源新开了家酒吧,要不要去坐坐?也当是提前庆祝了。” “哥。我在北欧呢。” 对面的男人禁了声,面若寒霜。 “因为陆斐言?” 看来,突然间对付顾氏,也跟那个小姑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我还真的就不明白了,你为何追着一个有夫之妇不放?” “他们已经离婚了。”霍柏年揉了揉眉心,“再说现在的社会那么开放,我不在乎。” “随你吧。” 玩玩可以,反正霍家进门的媳妇儿,必须是那种根正苗红清白的存在。 北欧的午后,还能够听到知了在香樟树上吟唱。 也不知道是不是刻意被安排好了,商月兮的座位就坐在陆斐言的后面。 陆斐言同商月兮讲好了,头半个小时先自己做自己的,如果什么都不会,考场氛围又比较活跃时,就竖起耳朵听她的暗示。 霍柏年戴着一张监考的牌子。 他在启封试卷袋掏出入学测试卷时,勾了勾唇,还眼神示意了下陆斐言。 商月兮压低声音,“小言。你这个朋友监考严不严啊?” 陆斐言摇了摇头,她不清楚霍柏年来北欧的真正目的,还闲来无事陪她们一起录节目。 周围收到卷子的艺人已经开始各种抱怨,甚至因为题目难度,逼得有人想要直接从节目组退出。 等到陆斐言接卷子的刹那,懂得了霍柏年笑容的深意。 这试卷是她半年前写给联盟考试院的,没想到在这里能看到。 第093章 “你觉得我还有机会吗” 卷子上的答案与步骤,陆斐言早就烂熟于心。 以前季晴晴还自诩自己平日里文化课水平高,现在她接到试卷的刹那,仿佛能看到自己拿零分丢脸全网的情景。 陆斐言不到五分钟写完了答案。 季晴晴瞥到陆斐言写的密密麻麻的,就觉得她要得零分也不是多丢脸的,起码她人诚实,至少不会的没有装会。 五分钟写完,那根本不现实!除非是胡扯。 她季晴晴宁愿空白、也不愿意写的满满的答案一分都没有。 要不是考场有规定不准提前交卷,陆斐言可能真的抬脚就走了。 陆斐言把答案又抄写了一份过去,捏成了团,悄悄地递给了商月兮。 商月兮展开了纸条,两眼直接放光,迅速地抄完,还颇为好心地传给了前面泡菜国的小哥哥。 这么一来二去,纸团最后送到了霍柏年的脚底下。 “报告!”未来得及抄到答案的季晴晴,果然举手检举。 “什么事?”霍柏年虽说是监考,让他时时刻刻盯着学生也不可能,而且他若是一直盯着陆斐言,保不齐会当众按着她亲。 陆斐言这么多年把他当兄弟,他却从青春期开始就馋她的身子。 所以刚刚监考的过程,他一直都在玩手机。 “有人作弊!”季晴晴把刚刚看到的全过程叙述了一遍。 傻缺吧。 虽然各国艺人的华语水平参差不齐,但从季晴晴的动作中,也能看出她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一时间,整个考场开始喧哗不已。 尤其是有些素人学生,在他们的眼里入学考试就是检验考生真实的水平。 “你说说,是谁作弊?”霍柏年收起手机,走到了季晴晴的面前。 试卷都是他们家小言命题的,顶多是把答案抄一份给她那个好友,而陆斐言自己是不可能抄写别人的答案。 霍柏年认得季晴晴,陆斐言同父异母的姐姐,季家除了季明昌,就没个好东西。 季晴晴没说话,表现得倒像是受到威胁样。 霍柏年弯下腰把纸团捡起来,并对着季晴晴温和道,“没关系。有老师在,你大胆地讲出来,究竟是谁那么不顾及考风,这般没有素质?” 商月兮有点担忧自己拉陆斐言下水。 陆斐言对商月兮作了个嘘的表情,霍柏年这货一年不见倒还是一如既往地腹黑。 季晴晴内心窃喜,长这么好看的投资方爸爸在怜惜自己,如果自己能将霍柏年弄成自己的裙下之臣,她在王猛面前却受到的委屈都值了。 不过,季晴晴还是没说话,只是目光瞄向陆斐言。 霍柏年俊脸笑意更浓,他走到唐心月的面前,反手扣了扣桌子,“是你?” 陆斐言一脸无辜,笑得很狂,“老师。你觉得我还有机会吗?” 这个时候,季晴晴终于开了口。 开启了绿茶模式,恨不得在陆斐言身上泼满脏水。 “啊刚刚我只看你这里有纸团扔过来,没想到是你——” 哎哎哎。 这大姐什么时候能不给自己加戏? 喵了个咪的。 还没想到是你??? 怎么不说就是你! -(喵喵的话:理一下人物关系,霍柏年是男二哈。沈景城、虎子他们都是小弟啊哈哈哈哈……)- 第094章 贼喊捉贼 季晴晴经历了上两次被陆斐言打脸后,现在说出来的每一个词儿,都经过了无数次推敲。 同时,她又扮演了自己好姐姐的角色,“都怪姐姐这些年没去乡下见你,才让你变成了现在这样……” 商月兮已经坐不住了,她不想听季晴晴那么阴阳怪气地说陆斐言。 “姐姐?”商月兮站起来,指着季晴晴道,“你妈妈就是个三儿,你以为你的身份多高贵?” 季晴晴最讨厌别人拿身份说事,她简直快崩溃了,也不想怎么诋毁陆斐言了,将身上的摄像头猛然摘下,哭着喊着说女嘉宾不尊重她,她不要继续录了。 因为今天《爱豆在上学》是直播,所以一时间,季晴晴罢演的弹幕瞬间刷炸了。 现场的工作人员连忙终止直播,派制作人去调解。 季晴晴正是卖惨人设。 “阿月。”陆斐言关了耳麦,压低声音对商月兮道,“一切交给我。” 商月兮有些怀疑,小言能不能行。 不过眼下,好像也没什么好的办法。 霍柏年维持了下考场的秩序,又要吆喝了前来调解的女工作人员,让其对陆斐言进行搜身。 女工作人员看着寸头帅气的陆斐言,小脸娇羞,“这……合适吗?” 霍柏年觉得女的搜女的方便,没想到女工作人员想了很多。 “有什么不合适的?”他反问了句。 女工作人员求之不得呢,她伸出手,等搜查完陆斐言时还有些不舍。 “霍二爷。”她是认识霍柏年身份的,“没有任何违禁物品带入考场。” 季晴晴不是说陆斐言身上有小纸条吗? 现在陆斐言身上什么也没有,足以证明了自己的清白。 “肯定是她传给别人了。”季晴晴笃定陆斐言协助商月兮作弊,既然起陆斐言没有,商月兮那肯定有。 商月兮庆幸自己抄完后传给了别人,大家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不可能轻而易举地拆穿谁。 不过,季晴晴既然存心想害她们,肯定不会就这么结束。 “老师。”商月兮得赶在季晴晴之前,学着维护自己,“你说我是不是得罪什么季晴晴了?她的眼神看我是几个意思?” “别胡思乱想。”霍柏年先安抚商月兮的情绪,“季晴晴同学应该只是习惯性眼角斜视。” 季晴晴终究是算错了。 她万万没想到商月兮的试卷是大面积的空白,根本不像是涉嫌作弊的人干的事。 即便是搜身,也什么都没有发现。 陆斐言此时装作什么都不清楚的样子,指着季晴晴的脚下,表情浮夸道,“报告老师。” “嗯?”霍柏年知道陆斐言肯定要恶作剧了,他也极力配合。 “季晴晴同学脚下,好像有东西哎——” 季晴晴慌忙垂头,她的脚下赫然躺着一张纸条! 她还来不及看纸条内容,就被霍柏年捡起来。 经过节目组同意,霍柏年当众启封试卷答案,与纸条里的选择题答案重叠率百分之百。 “啊?”听到霍柏年宣读检查结果,陆斐言捂着嘴巴,惊呼道,“晴晴姐……原来你贼喊捉贼啊。” 教室里开始有人躁动。 面对大家的质疑,季晴晴觉得没什么脸继续留在这里,哭哭啼啼地,连考试都不参加了,就跑出教室。 考场很乱,除了霍柏年,谁也没有注意陆斐言嘴角上扬的笑容。 第095章 树洞先生(4K) 霍柏年并没有因为季晴晴的离开,就不计较她的错误。 相反地,他当场就把此事报给了校办。 由于季晴晴作为艺人来马达学校录节目,校办的几位元老考虑媒体也会拿这件事炒作,就暗自想要压下去。 霍柏年对招办的人挑明——如果不惩罚季晴晴,以后马达大学的学生都会纷纷效仿。 虽然这个季晴晴现在没多少名气,但也算是半个公众人物,不能就这样轻易地被原谅。 毕竟霍家在马达大学有股份,校长也不想得罪,于是经过几番商量,要求季晴晴重考,还要她写一万字的自我检讨,开直播向全体道歉。 就算季晴晴的补考成绩逆天,也永远失去进特优班的资格。 陆斐言看到季晴晴的处罚结果,有点失落。 按照自己的预想,她是计划通过这次乌龙事件,借着舆论把季晴晴赶出节目组,但就现在的结果而言,不扳倒她背后的靠山,保不齐她还会卷土重来。 陆斐言靠在走廊的栏杆,她想,这件事以后,自己应该彻底得罪了季晴晴。 那杯小绿茶本来就比旁人爱记仇,一次两次还能靠不经意糊弄过去。 不过事不过三,季晴晴应该也察觉出自己对她的态度。 “很失落?”霍柏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像往常似的,他拿了杯冰可乐贴在陆斐言的脸上,自己也有一罐,抿了一小口道,“我没想到季晴晴的公关团队倒是硬核,在那种情况下还能让她借着污点小火一把。” 若是旁人,被网友骂成筛子后早就糊了,季晴晴居然还能收获一批新粉。 可乐终究是有点凉。 “你来北欧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陆斐言揉了揉不太舒服的胃问道。 如果我说是为了你,你会信吗? 霍柏年苦涩地笑了笑,大概面前的人早就忘记了与他发生过的一切吧! 每个人心里都段不可说的故事。 “骗你的!”霍柏年一口干了所有可乐,胃有点被辣道,“我来当然是为了宇宙与和平啊!” 陆斐言斜睨着突然犯抽的霍柏年,“你该吃药了。” …… 京城。 “四爷。”何助理看到顾北琛调来私人飞机,不免有些担忧:“明天就庭审,你确定这个时候回北欧?” 一百层的天台上,夜风吹乱了顾北琛的短发。 “不是说百分百败诉?” 是百分百败诉,但好歹四爷你也要表现得有点上进心吧! “墨少在你调私人飞机前,说咱们的案子,其实还有希望的。” “墨子寒?”直升机发出震耳欲聋的引擎声,顾北琛道,“他们家老太太不是让他这辈子都不得踏进南洋半步吗?” “……但……” 何助理都没有说完呢,顾北琛就已经回去了。 这都要从顾北琛看到陆斐言的一则消息说起。 不过也是,这些年,但凡牵扯到夫人的问题,四爷的情绪总是很激动。 “墨少。”gun是顾北琛的心血,何助理也不想看它毁掉,“嗯?什么?四爷已经找过你了!” 呵。 何助理似乎有点明白三公子为何会觉得四爷是狗。 不过,他们最近都在忙着和霍氏打官司,四爷究竟什么时候把律师界金牌墨子寒挖过来?他这个身边人,竟浑然不知。 嗡嗡嗡。 何助理的手机来了一条信息。 他的户头多了六位数字。 呵。 现在诈骗短信都仿得这般认真的嘛! 何助理想都没想就把这条消息删了。 最近新闻经常报导电信诈骗犯很多,可惜他们都发错了人,也不看看gun第一金牌特助是谁。 “小何。” 手机屏幕再次发亮,顾北琛的声音从微信里弹出来,“你拿着那些钱,去找几个营销号,让他们带上抽奖的活动,带带节奏。” 呵。 何助理好想仰天长啸一句,如果他不呢? 四爷现在已经在飞机上,几万英尺高的天空,又这么会给自己聊天ˉ\_(ツ)_ˉ 何助理轻笑,反正长夜漫漫,不如找点乐子,让他亲自会一会这骗子。 【四爷。你给的这点钱,怎么能运营成功呢?】何助理迅速地输入这么一行字。 【还要多少?】 【起码得一千万起步吧!】 何助理发完这条消息后,有如石沉大海,掀不起波浪。 他甚至得意地勾了勾唇,小样儿,就那点技术,还想搞诈骗呢! 嗡嗡嗡。 何助理都还没去戳穿骗子,那骗子倒是先来找自己,还是视频通话呢! 有他好看的! 何助理当即按下绿色接听键。 “怎么?那些营销号现在要价都飘了?” 何助理有点懵。 他用力地揉了揉眼睛。 “……四……爷………?” 何助理承认,不是营销号,是他自己飘了。 玛德。 何助理还是不愿意相信现实。 现在骗子技术这么高明,这种合成都做得出来。 “何萧萧!” 只有圈子里的人才知道何助理的全名。 何助理终于肯相信,视频里的人是他最爱的四爷。 “我在。”何助理非常想哭了,“四爷。您开着飞机呢,还是别打电话了。” “我还没坐。” “啊?” “没有机油了,正在加。” “……” 何助理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还是承认了错误。 太阳被雾气包裹,有些朦胧,类似陆斐言的心情。 霍柏年就这样守在陆斐言的身边,商月兮来了,注意到霍柏年深情的目光,这目光里的情感,她曾在顾北琛那里瞧见过。 商月兮选择了不说破。 陆斐言心里还有顾北琛。 至于说霍柏年,商月兮没有了解,不过就作弊事件他的行为来看,似乎还不错。 念书时,陆斐言不爱说家里的事情,也从未提过霍柏年。 可即便陆斐言不说,商月兮也知道,人嚒,总要学会自己成长,事也要学会自己消化。 “今天的事情,谢了。”陆斐言赶在夕阳完全消失天际前回过神,对身旁的霍柏年道。 霍柏年咧着嘴,一口白牙,笑得正甜:“我记得你以前,倒不像是喜欢敬语的。” “人总会改变的。” 是啊。 人总会变。 她的随口说说,就是他全部的信仰。 霍柏年真的很羡慕顾北琛。 明明,他认识小言的时间,比他长了那么多年。 小言长得好看。 以前念中学时,霍柏年经常见有高年级的堵在路上,红着脸把情书交给陆斐言。 而他则是很合时宜地冒出来,并语重心长地对那些追求者说:“我们小言还小,不想谈恋爱,希望大家以学业为重。” 直到某天放学,陆斐言突然问起身边的霍柏年,“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问这个做什么?”霍柏年心漏跳了半块,还以为自己的小秘密被识破。 “你反应那么激烈,不会是真的有吧?” 为了遮掩自己,霍柏年怼了回去:“有不是很正常的现象吗?这年头,谁还没有喜欢的人!” 自从陆阿姨去世、陆元哥失踪,这还是第一次,霍柏年听陆斐言说起别人。 “这么说,你要与那位树洞先生恋爱喽?” 霍柏年酸酸的。 霍公馆有明文规定。 未成年不能谈恋爱。 所以霍柏年即使喜欢陆斐言,也不敢轻易地告白。 “也不全是啦。”陆斐言红着脸,“就是,还是暗恋呢。他对我可能没有感觉。” 霍柏年不由得陷入沉思。 他也没有夸张。 学校大半男的,对陆斐言多少都有点意思。若是她主动追击,可还有哪个男生可以受得住? “你说得这个人,不是咱们学校的吧?” “嗯。”陆斐言点点头,“我查了ip地址,是在华国。” 她说,树洞先生帮助她很多。 她想去京城念书,想见见他,当面好好谢谢他。 只是陆斐言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为了能和她继续留在樱国,霍柏年与父母差点儿断了关系。 只是陆斐言永远都不知道,在被父母停止经济支援后,他曾去工地搬了半个月的砖,脚上的血泡烂到溃疡,最后用赚到的钱给她买了演唱会内场票做生日礼物。 爱上一个永远不会喜欢自己的人,会很苦。 哪怕,霍柏年也希望生活变得甜一些。 “你怎么了?” “你确定那是一种喜欢?你都没见过对方是男是女,就喜欢?那你的喜欢可真的太廉价了!” 陆斐言被霍柏年数落得一愣一愣的,她不知道霍柏年又在抽什么疯,变得有些不可理喻。 “就你明白!就你懂!就属你知道!” 陆斐言不喜欢霍柏年诋毁她的树洞先生。 她真的很生气,她可是鼓了好久的勇气决定同他分享自己的秘密,却被他这样说。 喜欢树洞先生。 或许是从那句温暖的话开始,让陆斐言有了家的感觉。 后来,陆斐言真如自己说的那样,离开了樱国。 所有人都瞒着霍柏年,甚至他旁敲侧击问过大哥霍凌沉,小言去了哪里。 没人告诉他。 当霍柏年知晓陆斐言在京城时,她已经同那位树洞先生在一起了。 终究是晚了几步,接着后面的路都是错。 重逢那天,在韩式烤肉店里,陆斐言首先打破了沉默,她说:“我有话想对你说。” 霍柏年捏着烧酒的杯子,瞳孔里闪着星光:“巧了,我也有话要对你说。” 陆斐言:“嗯?” 霍柏年猛灌了口烧酒,烧酒灼痛着他的心,一口干后,他淡淡地放下空杯:“不过女士优先。” 陆斐言有些拘谨,考虑到霍柏年嘴巴毒,“你是我请的客人,还是你先说吧!” 霍柏年将小姑娘的小动作放在眼里,露出宠溺的笑容,他把烤好的肉夹在陆斐言的碗里,“我之前不是京城买了套小复式嘛?下个月就能够交房了。” “以后你在去华国念书,就可以住在我的房子里了。不收房租,哥们儿我够不够意思?”见陆斐言没吭声,霍柏年继续道,“所以,你刚刚想给我说什么?” “我要结婚了。” 陆斐言的每一句话,像晴天霹雳。 “你说什么?”霍柏年拍着桌子,质问道。 周围人已经有小声嘀咕的,陆斐言有些不好意思,她对他说,树洞先生的本名叫做顾北琛,是个很好听的名字。 霍柏年默不作声地听着。 小言。 你真的……太过分了。 为何时间,总让我们相互错过呢。 霍柏年边听边露出苦涩的笑容。 明明是他先认识的陆斐言,为什么被顾北琛截胡。 明明小言最痛苦的时候,都是他陪在她身边的啊。 “为什么喜欢上顾北琛了呢?”事到如今,霍柏年还要装作故作轻松。 “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是啊。 不需要。 霍柏年叹了口气,还是选择了以前一样的语调,“是不需理由,不过你不要搞得自己好像一个脑残粉似的好吧!” 光听陆斐言絮叨顾北琛的好,霍柏年的耳朵都要生茧子了。 “才不是呢!”陆斐言气鼓鼓回应。 霍柏年往陆斐言的碗里夹了块肉,并没有指出内心所想:“恭喜你啦,人妻。” 陆斐言听到这个称呼,精致的小脸埋进碗里。 霍柏年手抄口袋,想要看看有没有根烟,他的心烦躁得很。 夕阳走后,黑夜来得很快。 陆斐言摸了摸有些瘪的肚子,拍了拍霍柏年的肩膀,这才让男人从回忆里走出来。 “你也老大不小,该成家立业了。”陆斐言打了个哈欠,对霍柏年道。 “我可不想像你一样英年早婚。”霍柏年一瞬不瞬地盯着陆斐言的寸头,“然后离婚,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虽然现在的寸头,颜值也扛打的。 可以前,海藻似的长发多好看啊。 得。 谁也不吐槽谁。 陆斐言的肚子很饿。 霍柏年勾了勾唇角,将陆斐言带进车内。 狭小,寂静,能够听到彼此的呼吸。 商月兮的电话恰到好处的拯救了陆斐言与霍柏年独处的尴尬。 “小言。我们还是住在以前酒店的那个房间,我买好了美食,你快回来!” “这就到了。” 霍柏年将陆斐言送到酒店门口,他对她说:“不要太急,回见。” “好。” —(喵喵的话:树洞先生是个很有爱的故事,写了北哥和阿言的过往,番外会开。先埋线啦!这两天身体不好,加上卡文,希望大家见谅。)— 第096章 “小保镖,你可真会给我惹事情。” (4K) 夜实在是太黑了。 霍柏年打开车灯,仍觉得回去的路是那么的幽长。 手机嗡嗡地在兜里响起来,霍柏年微微愣了会神才接沈景城的微信电话,“城哥?” 视频里男人似乎刚挨过打,一脸狼狈,“霍二爷。” 霍柏年挑眉,凤眸不动声色地盯看着沈景城,语气倒有些幸灾乐祸,“你这伤,别说是季辞源给你打的?!” 联盟不养废物,他一直都知道。 一定是上面下达了某种任务,沈景城没有完成,所以挨了惩罚。 “不关季大哥的事情。”沈景城英气的眉毛皱着,眼神有些闪躲,关于伤口,他随意扯遮掩了过去,并道,“二爷。您让我查的那些,有结果了。” “嗯?”霍柏年屏住了呼吸。 “小言跟顾北琛早在一年前已经离了婚。” 沈景城的话音刚落,霍柏年几乎是难以控制自己内心的喜悦。 霍柏年本以为那些,不过都是空穴来风,却没想到经过一番考证,事态还是如自己所想。 后面,沈景城又说了什么,霍柏年没再听,不过他忽然想起了自己曾在书上读过,人在脆弱时最容易依赖别人。 他等的机会来了。 顾北琛从来不是小言的良人,他带给小言的永远都是伤害。 如果不是因为顾北琛,小言就不会消失一年。 当他们在实验室找到陆斐言时,她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的所有的情感,好不容易清醒,又剪去了从小蓄到大的长发,然后又躲了起来。 这些,都是顾北琛的功劳。 顾家在华国首屈一指,可不代表他们霍家就是吃素的。 “城哥。”霍柏年打断了沈景城后面的唠叨,“季辞源会不会就是陆大哥?” 霍柏年并没有等来自己想要的答案。 沈景城的网络似乎卡了,整个人在屏幕那头一动不动。 而霍柏年的手机也频频提醒低电量。 沈景城挂了电话后,倒是挺钦佩刚刚装信号不好的自己。 阳台那边又飘来一阵烟味,沈景城快速地走过去,季辞源果然坐在轮椅上吞吐着烟雾。 “大哥,抽烟对身体不好的。” “阿城,这话你说了太多次。”季辞源弹了弹身上的烟灰,站在不远处的沈景城真怕季辞源会没控制好轮椅而从楼上摔下去。 是的。 有些话,具体说了多少,沈景城也没有刻意统计过。 “我的时日已经不多。”季辞源很少向沈景城坦露心事,“而言言,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牵挂的亲人。” 既然顾北琛已经出局,总归有个人替他长长久久地照顾着妹妹。 “以霍二爷对小言上心的程度,我想小言以后应该过得很幸福。”沈景城是个极容易被感动的存在。 “但愿如此吧!”季辞源掐灭了最后的半根烟,“你扶我下楼,两小时后咱们登机。” 霍家究竟是不是最好的归宿。 季辞源总要亲自看一看。 作为《爱豆在上学》的制作人,王猛也是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王猛提前找到人,将顾北琛的私人飞机按回京城的航班给送走,自己充当起了顾北琛的驾驶员。 顾北琛连续整理卷宗,又开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就算是铁打的身体,现在也有些吃不消,上了车后的他很快便睡着了。 路边有辆银色的法拉利超跑似乎忙着赶时间,与王猛开的宾利撞到了一起。 好在两车的车速并不是很快,安全气囊的弹出又缓解了一定的撞击,并没有造成双方人员伤亡。 不过对方的法拉利可就没那么幸运了,直接变形。 顾北琛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王哥。发生了什么情况?” 王猛哪里遇见过这架势,吓得早就没魂了,那么贵的车,他可赔不起啊。 顾北琛跳下车,勘查外面的状况。 澳洲处理交通事件的警察们倒是来得挺快。 “先生。”一位黑皮肤的警官恭维道,“根据行车仪录像显示,是您——” “具体怎么罚,都算在我这里吧!” 顾北琛急着想见陆斐言,所以想事情尽快解决。 王猛望着顾北琛迈着长腿要走,不怕死地拦住了他,毕竟他也是为了载顾北琛,车子才开坏的。 “你的维修费,也归我账目上。” 得了顾北琛的话,王猛的心里也踏实多了,走到那台变形的法拉利面前,敲了敲车窗。 霍柏年黑耀石般的俊眸,不悦地扫在王猛的身上。 “我们家四爷发了话,说是一切的账都可以记在他身上。” “你家四爷是不是姓顾?”霍柏年想,王猛讲的是华语,又排行老四的话…… “对啊。”王猛点了点头,在看到霍柏年下车后,惊得下巴都掉了,“霍二爷。” 王猛迅速地在脑海里补出两个投资爸爸的大戏。 霍柏年也下了车,那个被他刻意调查过的男人,夺走了小言的混蛋,如今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去给你家四爷说,我想要见他。”霍柏年淡淡道,“就说是999尾号的车主,同意私了。” 王猛依从霍柏年,毕竟两个大佬,他都不敢得罪。 顾北琛走过去时,霍柏年已经倚着车,烟雾缭绕。 “你就是法拉利的车主?” 霍柏年堪堪身上的烟灰,语调忽明忽暗:“顾四爷,好久不见。” 顾北琛眼前的男人,原本只存在资料里,霍凌沉那个玩世不恭的弟弟。 “若是可以,我倒是愿意,这辈子都不见你。” 霍柏年耸耸肩,勾了勾薄唇,笑得张扬,“顾四爷说话不要那么绝对,毕竟你也不希望交通事故闹大吧” “所以,霍二爷想怎么解决?” “我听说顾四爷最近得了一个小保镖,法拉利的维修费的赔偿,不如就换成你身边那个叫做陆斐言的小保镖吧! 只要陆斐言跟了我,这事情就算完,如何?” 顾北琛用一种怜惜的目光扫了霍柏年一眼,语气中揣不透喜怒:“这样痴人说梦的话,从霍二爷的口里说出,不免可笑。” 霍柏年敛去眼里的笑意,侧着半张俊脸:“顾四爷可知小言与我的关系?” “那又如何?”见霍柏年不语,顾北琛又继续地说下去:“阿言是我顾氏的人,还请霍二爷尽早从过去走出。” “至于赔偿,霍二爷开个价报到gun,财务科会划账过去。” 霍柏年承认,但凡牵扯到陆斐言的事情,他是冲动了。 “顾北琛!”他冲着顾北琛的背影喊道:“陆斐言这辈子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顾北琛明显停下了脚步。 是啊,他在向陆斐言告白的时候,就比任何人都清楚。 可那又怎么样,跟着阿言度过余生的人,终究是他顾北琛。 他的小保镖,也绝不会让任何人沾染。 顾北琛不再做任何回应。 霍柏年趁着顾北琛停下就步时跟上他:“顾四爷不妨与我打个赌,究竟是我这个竹马重要,还是作为雇主的你重要?” 顾北琛当然不敢赌。 他好不容易才和陆斐言的关系进了一些。 “霍柏年。”顾北琛转身,扯了一抹笑容,“我还是那句话,无论你与阿言的过去如何,那终究都是过去式。 所以以后,还请霍二爷自重。别总妄想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顾北琛。可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会趁火打劫!” 若不是他,小言怎么可能不给自己机会! 天空已经开始泛起了鱼白。 顾北琛捏着那张陆斐言给的万能卡,刷开了陆斐言的房门。 小家伙倒是没心没肺地在商月兮身边熟睡。 一想到方才霍柏年嚣张的态度,顾北琛就没来由的烦躁。 “小保镖,你可真会给我惹事情。” 男女通吃。 顾北琛忽然戳了戳陆斐言的脸颊,“可就算是你不爱我,我也不会放你离开我。” 只要是顾北琛看上的,就没有再给别人的道理。 陆斐言其实并没有睡着。 实验室的后遗症之一,就是她很难在休息时做到放松心情。 后来,在顾北琛沉默的时光里,她听到了自己微薄的心跳。 他好像很难过。 就连声音,也是颤抖着的。 他问:“阿言。你一定要这么残忍吗?” 明明知道不会有人回复,可顾北琛又继续补充:“是啊,我怎么就忘了那位霍二爷,不也被你抛弃了嚒。” 空气的气流,悬浮着不安分的涌动。 “我跟霍柏年从未在一起过。” 顾北琛微微一愣,倒是没有想过陆斐言竟然是醒着的。 就连陆斐言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想要被顾北琛误会。 “阿言。你……” 听进去了多少。 刚刚那些狼狈不堪的话。 顾北琛还是没有问。 房间里还有个不知什么时候就醒来的商月兮,他的大脑跟不上行动,一只手将陆斐言细长的小腿拽到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则是扶着她的后背,然后还用上了威胁,“如果不想让商月兮听到,就老老实实的。” 顾北琛是真的狗! 他竟然用扛的方式,把自己带到他定的房间! 陆斐言这两天因为肠胃不适,吃的也不是很好,顾北琛本来就比较高,被他扛在肩头,她只觉得头昏脑胀的。 “三天。”陆斐言被顾北琛放到沙发上时,听到他低沉的嗓音道,“阿言。我很想你。” “你该洗澡了。”陆斐言推着顾北琛,“三天都有味道了。” 顾北琛恍惚了一会儿,才明白小保镖这是在害羞呢。 他虽然忙得不可开交,却也没有到了那种生活不能自理的程度。 相反地,顾北琛还有点洁癖,无论多忙,每天都会沐浴,所以即便是味道,也绝不可能是臭的。 “一起洗?”顾北琛又开始说起虎狼之词,“互相搓背也是很容易的。” 陆斐言翻了个身,决定不再理会。 顾北琛也不恼,相反地他打来温水,挽起袖口,又往下拉了拉陆斐言细长直的小腿。 “你要干嘛!”陆斐言怒了,反正阿月也不在自己身边,总统套房的隔音效果也好,她吼完一嗓子,干脆坐起来,全然没有了困意。 顾北琛则是静静地单膝跪在床边,细心地将陆斐言的小脚放进盆里。 一米七四的个子,难以想象的是陆斐言的脚竟然只有三十六码。 陆斐言看着顾北琛头顶疯长的黑发,下瞄的视线是他的右手正托着她的脚,左手还在撩着水。 唉。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傻子。 陆斐言想到很久以前,顾北琛也是这样耐心地给自己洗脚,当时她年少,被感动地稀里哗啦。 现在,同样的配方,熟悉的套路。 只是她擦亮了眼睛,也看透了本质。 “你怎么回来了?” “我不来,等你和霍柏年如胶似漆吗?”顾北琛的声音清清冷冷的,他好像是打翻了醋,味道浓厚。 “四爷不要开这个玩笑。”陆斐言听到顾北琛的话,假装淡定,“我和他两个男人,怎么能在一起呢。” “两个男的怎么了?”顾北琛似乎很敏感这个话题,“只要你想,我们也可……” 顾北琛自动把话收回。 他顺着陆斐言精致小巧的下颚望下去,没有喉结。 屋外好像是飘起了雨,细细碎碎的声音传进了耳朵里。 机场的女声一遍遍在广播里报道航班延误的消息。 沈景城这两天精神都在告诉集中,他打了个哈欠,推着季辞源从候机室出去。 “大哥。我们是直接去找小言吗?” 这样会不会太唐突了些。 何况,当年傅冬梅害得季辞源终身瘫痪还毁了容,小言不见得就能认出来。 季辞源盯着电子屏上的各国航班的飞行时间,直到红色的延误变为绿色的起飞。 “我在训练营时,和小言也算是建立了友谊,到时候我就说你是我的朋友……”沈景城的话又飘进了耳朵里。 “我相信,血浓于水,她能够感应出我。” 沈景城被季辞源的话所震慑住,他又打了个哈欠遮掩自己的尴尬。 三万英尺的高空。 漂亮的空姐见到季辞源和沈景城时,不免多留意了一些。 “您好先生。啤酒,饮料,矿泉水,请问可以有什么为您服务的吗?” “不用。” 季辞源在垂眸看相片,上面有他,有小言,有妈妈,也有外公。 第097章 第七个马甲 后来,季辞源便睡着了,坐在他身旁的沈景城,小心翼翼地将照片收好。 他的命是季辞源与陆斐言兄妹俩给的。 作为一个见不得面的私生子,沈景城受到他们兄妹俩许多的照拂,世间有许多情分不是白给的,总要归还。 澳洲清晨之所以微凉,要缘于昨日的那场雨。 顾北琛睁开眼,发现陆斐言还在自己的怀里,喉咙下意识地动了动,然后鬼使神差地朝着陆斐言的额头留下自己的印记。 咚咚咚。 “小言!你在里面吗?小言!” 顾北琛好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他一鲤鱼打挺直接滚到了床底下。 床上的陆斐言幽幽地睁开双眼。 看见自己的衣服还在,她长长地舒了口气。 昨晚具体发生了什么呢。 她竟然想不出全过程。 唯一还能想起就是顾北琛给自己洗脚,然后他俯身凑过来,对她说自己在找她时,被霍柏年恶意撞了车,几乎是将全部的金额全部赔给了霍柏年。 似乎怕陆斐言不相信自己,顾北琛还给她展示了自己的身上的伤。 陆斐言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给了顾北琛一个拥抱,再之后…… 顾北琛人呢? 陆斐言脑壳疼,事情应该不是她想的那样。 商月兮带着酒店的管理员闯了进来,她扶着陆斐言的肩膀,上下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意外后道,“顾北琛那个天杀的!竟然趁着老娘睡着时把你掳走了!要让我看见他,我非要……” 趴在床底的顾北琛内心一片荒凉。 想到自己每次的好事都是被商月兮打断的,顾北琛就觉得顾南风没用,到现在都没有搞定商月兮。 陆斐言的肚子咕噜噜地叫起来。 “阿月。我们不说他了,咱们去吃饭吧!” 有件事,商月兮看了监控都没有想明白。 在酒店的大堂餐厅用餐时,她还在思考为什么顾北琛能够轻而易举地走进自己和小言在的房间。 “小言。我觉得这家酒店的安保措施不行啊。”商月兮咬了口吐司,她紧张道,“要不吃完早饭,我们再去换一家?” “这儿不好吗?”陆斐言还在想昨晚大脑短路的空白,她反问商月兮,“我觉得这里离拍摄地点近,来回还方便。” “顾狗子不是昨晚进来了吗?”还好自己出门在外穿戴整齐,不然的话,商月兮涨红了脸,她握紧自己的小拳拳,“他肯定是收买了这家店的老板!万恶的资本家啊,有钱人真的是为所欲为!” 陆斐言心虚地低头喝白粥。 顾北琛之所以能够进来,是因为自己那张万能磁卡。 无论住在哪家酒店,都能够轻而易举地打破任何房间的安保。 这是她在联盟设计出来的,专门给其他成员获取情报所用。 商月兮就算是换到天涯海角,顾北琛只要持卡,就能够打开门。 “是我连累了你。”陆斐言将商月兮最喜欢吃的三文鱼寿司推给她,“幸好咱们住的是套间。” 商月兮因为嘴巴里咀嚼着寿司,所以说出来的话都是含糊不清的,“这事情跟你没关系。”都是顾狗子不要脸。 第098章 各有所需 今天没有拍摄任务。 听商月兮说,制片人王猛向导演告了假,说是要去维修那辆攒了不知道多少钱才买下来的宾利。 从侧面看,顾北琛之前说节目拍出来都不一定播出,好像不是空穴来风。 陆斐言将早餐盘放到专门清理的柜子上,开始思考是不是该动用关系,让节目顺利在广电那拿出播放的名额。 商月兮吃完饭后,用纸巾抹了抹嘴巴,对于顾北琛这只老,她向来没什么好感。 叮咚。 “爸爸和妈妈来北欧了,想要见见你。”是季晴晴那杯打不死的小绿茶发来的信息。 陆斐言本来温和的视线也变得凌厉。 两条人命,她还未向季家人索赔,没想到季家人倒是赶着来。 季晴晴并没有等来陆斐言的回复。 季光明催促着她,甚至因为没有回复,等着十分急躁的他就开始骂季晴晴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陆斐言是季家少主,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那个早被他遗忘在脑海、几乎都要被灰尘埋没的小女儿,现如今不光有了家族里尊贵的身份,还能够与古玩界的老祖宗扯上关系,季光明自过完寿宴以来,每每回想,心里就抽抽地后悔。 傅冬梅越看越是市井土包子的模样,季光明心里烦燥得很,他甚至开始怀念陆晚秋在身边的日子。 他不明白,两名女子同样都是榕城出身,为何差距是那么大。 陆晚秋无论是相貌还是谈吐都胜过傅冬梅太多太多,季光明想,他真的是爱陆晚秋,只不过人生有很多的意外,倘使陆晚秋性子没有那么烈,肯放过傅冬梅这个意外,他们的生活会更幸福。 “你同孩子吵什么?” 现在季光明听傅冬梅说话,脑壳都痛。 当初他真的是猴急,关了灯都是一样的手感,所以才会迷迷糊糊地上了傅冬梅的贼船。 傅冬梅最近这几年的穿衣风格也越发爆发户的姿态,恨不得让曾经榕城的那帮小姐妹都知道她现在移居了京城。 季光明一想到那么土到爆的女人,竟然是自己再娶的媳妇,脾气就变得很急躁。 “难得来趟北欧,我让她打个电话给言言,咱们一家人聚聚,她死也不打,非要发什么信息!现在都两个小时了,言言回了吗?平时让学做菜不好好学,要进娱乐圈,她当上大明星了吗?还不是我舍着我这一张老脸托关系、在后面四处给她擦屁股!” 季光明高血压蹭蹭蹭地往上涨,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季晴晴原本被陆斐言在节目里那般下不了台,就已经想着惹不起、就要躲得起。 可傅冬梅无意间听到季晴晴说到陆斐言是季家少主的身份,她按着季晴晴的肩膀,并嘱咐她即便是牙齿被打碎了也要坚持录节目,为此还向季晴晴亲身授了几节课。 季晴晴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做,傅冬梅也没让她明白,对于自己的闺女几斤几两,傅冬梅还是十分清楚的。 季光明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季家少主的身份意味着什么。 榕城里有个秘密,传言季家的亿万财富,都在现任家主季明昌的手里。 季明昌膝下无儿无女,倒是宝贝被季光明遗弃的女儿陆斐言。 当年傅冬梅想要爬季明昌的床时,被踹了下去,才退而求次勾搭上最没本事的季光明。 季光明对自己没有什么情感,不过是贪慕她高超的技术,而她也不过是想着把季家所有的资产据为己有。 夫妻之间,各自所需,相互利用罢了。 第099章 “小保镖。你想自杀吗” 北欧阳光最毒的时候,莫过于正午。 “大哥。我们到了。” 沈景城为季辞源拉开车门,见男人的眼底仍有疲倦,他开口道,“我们的房间订了小言的楼上,您先休息儿,等养好了精神,我晚上再约她出来个面。” 季辞源微微颔首,修长的右手按了按酸胀的太阳穴。 不远处的季晴晴正因为挨了季光明的骂心里不愉快,她愤懑地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凭什么,凭什么陆斐言不回消息,就让她来找她! 季晴晴简直烦死了。 走到酒店时,又因为一直踢着的小石子踩了个空,差点儿与地面有亲密的接触! 好在,一双没有温度的手接住了她! 季晴晴不由得看痴了。 男人容貌俊雅,他穿得白色的衬衫,扣子扣的很齐,深邃的黑眸仿佛要把她吸进去。 季晴晴的心不由得漏掉了半拍。 “……先生……”她自认为自己的声音足够甜美,可不知道为什么,男人听了她这声称呼后,收回了最初温和的目光。 “谢谢你救了我!”季晴晴弯下腰,双手不安地交织在一起。 季辞源浓而密的睫毛动了一下,仿佛没有听到季晴晴的话似的。 “您也住在这家酒店吗?”季晴晴只当男人因为双腿不能直立的原因性格古怪,她本身就是颜控,见到英俊帅气的季辞源,连带着刚刚季光明训斥她的那些话都忘记了。 “刚好到了吃午餐的时候,您看方……”季晴晴的那个“便”字都没有说出口,陆斐言与商月兮有说有笑地从外面走过来。 商月兮见到季晴晴当然没什么好心情。 她拉着陆斐言就要往酒店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友忽然不动了。 陆斐言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原地,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轮椅上那个矜贵淡漠的男人。 她的心仿佛被什么抓着,竟到了无法呼吸的程度。 正午的街道正值车辆通行的小高峰,阳光几乎能把人烤化了,商月兮以为好友要自己走,就先进了酒店的旋转门。 因为陆斐言站在街道正中央,过往的白人、黑人司机们不耐烦地按着喇叭,夹杂着各种方言式的樱语说陆斐言若是想死的话,可别在大马路上。 “小言!”商月兮转身看到这触目惊心的一幕,想要折回去,但车来车往,她几乎是不可能冲过去的。 “小保镖。你想自杀吗?”顾北琛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他红着眼,将陆斐言从路中央带回来,陆斐言好像一瞬间清醒了过来,她冲着顾北琛扯了一抹不算好看的笑容,“阿琛。哥哥回来了。” 阿琛。 这是第一次,顾北琛听到陆斐言这样称呼自己。 陆斐言说完这句话,整个人就昏在了他的怀中。 他漠然地扫荡着季晴晴身边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男人也看着他,四目相对,剑拔弩张。 沈景城想过无数次重逢的可能,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即便是换了容貌,小言还是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季辞源认出。 血浓于水。 他想到了不久前,季辞源的笃定。 “四爷。好久不见。”沈景城伸出手,有礼貌地对顾北琛打招呼。 第100章 与大舅哥正面刚 顾北琛会错了意。 他错误地将沈景城认成了陆斐言昏迷前的大哥。 季辞源也没有想过,应该忙着与霍家打官司的顾北琛,竟然会为了言言跨国而来。 当然,这些远远不够让他这个做哥哥的原谅顾北琛。 顾北琛小心翼翼地抱着陆斐言,从沈景城的面前走过。 “四爷。”沈景城想都没想就拦住了顾北琛,“你不能带小言走。” 商月兮从旋转门的另一边走出来,她咬着唇,顾北琛的目光太犀利,以至于她准备好到嘴的语言硬生生地被吞了进去。 “阿言是我的人,即便你是他哥哥,也没权利阻拦我。”顾北琛的语气生硬,他的小可怜肯定在训练营时就被沈景城欺负,所以才有阴影,再见面后晕了过去。 “呵。”一直在轮椅上坐着的季辞源面色更是阴沉,从鼻腔中发出的冷哼,让身旁的沈景城下意识地腿软。 季晴晴基本上已经被当成了透明。 顾北琛只想带着陆斐言上酒店去休息,根本不想理会在场的其余四个人。 “想带言言走?”季辞源的凤眸迸出寒光,话语也是带着威胁,“如果我不让呢?” 顾北琛笑了。 他又不是被吓大的。 顾北琛薄唇吐出讥讽的话,“你不让?你能治好阿言吗?哦我忘了,你连你自己都救不好,正半身不遂坐在轮椅上呢。” 沈景城暗自捏汗,四爷还真是口不择言。 本来还挂在天空的太阳估计是看在两位大佬气场十足的份上,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季辞源不是第一次被人嘲讽残废。 他的心早就在被傅冬梅推下楼的那刻,没有了痛觉。 季晴晴隐隐约约也能从这是紧张的气氛中得出自己刚刚觉得很好看的男人,竟然与陆斐言也是认识的关系。 为什么。 季晴晴的指尖嵌入肉里,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要和陆斐言扯上关系。 季辞源双眸暗沉,“即便我半身不遂,你要带走言言,也得问我这个监护人愿不愿意!” 顾北琛虽清楚自己闹了个乌龙,但他仍旧眸色阴郁,事到如今,也只能破罐子破摔,“监护人又怎么样?阿言签了婚书,早就是我的人,你不知道夫妻之间的关系,都能胜过亲生父母吗?” 季辞源噤了声。 顾北琛的脸皮厚是他没在计划内考虑过的事情。 何止是脸皮厚,简直是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 华国的婚姻法里确实说过如果一个人失去了生命,第一顺位的是夫妻,第二顺位的才是家人。 可言言还没死! 顾北琛就那么肆无忌惮地想要夺走她所有的自由! 季辞源看着顾北琛抱走陆斐言,白着张俊脸,气得他直拍轮椅,对沈景城道,“打电话!问问霍柏年在什么地方?” 婚书是几个意思。 送过来的资料里不是一直在说顾北琛把陆斐言当成男生一样对待吗? 现在是什么情况! 沈景城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不过他有自知之明,也许给霍二爷打完电话,自己就被联盟彻底当成废物踢出了。 -(喵喵的话:北哥在大舅哥刚了一把,是很容易失去媳妇的)- 第101章 像极了三年前塞纳河旁的求婚夜晚 霍柏年赶过来的时候,季辞源已经转去了房间休息。 所有的一切,都由沈景城代言。 “城哥,你在电话里说,顾北琛逼着小言签婚书是几个意思?”霍柏年盯着沈景城许久许久,他阴骘的目光仿佛要把沈景城看穿。 “我知道你得知这个消息很唐突,但顾北琛在小言还是女扮男装的情况下,签了婚书,也是事实。” 沈景城的话半真半假。 毕竟这世上也只有他与季辞源以及何助理最清楚,陆斐言与顾北琛的婚姻,一直都只是女方单方面地以为结束。 他是存了私心的。 沈景城知道如果没有顾北琛,还会有霍柏年。 可如果这两位都被淘汰出局,他也许…… 会有机会。 就像暗无天日的实验室内,他与陆斐言曾独处过的时光,如今再看,依然是那么璀璨夺目。 顾北琛住在521房间。 霍柏年觉得,连门牌号都极度讽刺着自己。 他就站在门外,痛苦地闭上眼睛,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拳头,在懊恼,为什么总是来迟一步。 陆斐言就在里面。 以顾北琛不要脸的程度,肯定是会趁火打劫。 “二爷不进去吗?”沈景城跟上了楼,站在霍柏年的旁边问道。 霍柏年何尝不想冲进去把小言带走,只是沈景城又说她是在昏迷的状态被带走的。 他这样冒然进入房间,打扰了陆斐言可就是得不偿失的事情。 正当霍柏年一筹莫展,521的房门突然被打开。 顾北琛送白人医生出门,霍柏年只是轻轻地掠过去一眼,心如死灰。 陆斐言躺在床上,人虽然已经醒了过来,却仍旧苍白着那张精致的小脸。 有过一瞬,霍柏年又想起了陆斐言刚失去孩子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状态,他是想要进去的,但顾北琛却无情地关上了门。 该死。 霍柏年懊恼地将拳头砸向了门侧的墙壁。 北欧的傍晚,天空竟有火烧云。 大片的云朵像被火燃着了似的,红红的,也金灿灿,像霍柏年无处安放的心情。 进去是自然能进去,夺门而入虽不光彩,却也能将小言带到自己身边。 “城哥。”霍柏年站在门外,他望着天边奇妙的景象,声音低到尘埃,“我不想让小言再受到第二次伤害。” 尽管这一年,从实验室出来的陆斐言给了世界无数惊喜。 可在霍柏年的心里,她仍然是记忆里的那段黑暗无边的时光中,拯救自己的小女孩。 沈景城是万万没想到霍柏年的退让。 他踉跄着下了楼,甚至因为太仓促,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向何处。 他甚至不知道喜欢陆斐言究竟是自以为的喜欢,还是说真的投入了全部的情感。 比不过顾北琛的执拗,也比不过霍柏年的隐忍。 521房间内。 顾北琛单膝跪在陆斐言的面前,他虔诚地握住她的手,像极了三年前塞纳河旁的求婚夜晚,目光所及之处,给予她心安。 “医生说你是受了刺激,所以才会出现短暂性的昏迷。小保镖是我不好,让你的王子殿下救驾来迟了。” —(沈景城的os:没想到原来劳资是个小反派! 意不意外,惊喜不惊喜!)— 第102章 不戳破 陆斐言听到顾北琛的话,睫毛微微颤动,她抓着顾北琛的手,急切地问道:“哥哥呢?” “你是问沈景城旁边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顾北琛的胸口发闷,他将她从人来人往的大马路上抱到酒店,又安排相熟悉的医生照顾,可是这个小没良心的,一醒来就开始问别人的事! “那人是你的亲哥哥吗?”顾北琛勾了勾唇,陆斐言刚醒来,一切都还在未清醒时,只能靠着潜意识点头。 得到结果的顾北琛笑了。 他似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重婚。 他的小保镖,就是他的小妻子。 陆晚秋当年是产下一子一女,既然陆斐言承认沈景城旁边的男人是她的亲哥哥,而她作为男生的结果是不能被成立的。 早在来澳洲时,顾北琛就问过管家杜伯,杜伯虽然没有多说,但顾北琛还是得到有效的消息—— 他与陆晚秋生的女儿并没有离婚。 何助理那边的说辞也是,他与陆斐言的妹妹深爱过。 那晚,顾北琛无意瞄见陆斐言没有喉结就已经起了疑心。 一个大男生,不光下面没有突出,喉结也没有,再加上陆斐言在训练营不喜别的男生触碰,洗澡都要跑到他的莲花池里。 现在,脑海里所有的线索都连成了一条线。 陆嫣然=陆斐言。 而且小保镖也承认“妹妹”与他相爱过。 本来顾北琛就已经不在乎陆斐言的性别,只要她在他身边,没名没分都无所谓。 现在,当所有的谎言泡沫在阳光下炸破后,顾北琛的心情别提有多愉悦了。 陆斐言挣扎着要从床上跳下来,顾北琛拦着她,不让她出门。 “顾北琛,你要干嘛!” 还能对自己吆喝,看来是身体好得差不多了。 顾北琛缓缓地站起来,长久的跪立让他的膝盖有些不太适应站着,身形晃了晃,倒在了陆斐言的身上。 “小保镖,你好了,我却病了。” 陆斐言的呼吸紧滞,并没有留意到顾北琛嘴角淡淡的笑意。 顾北琛的整个身体是倒在了她瘦小的怀里,这让陆斐言有些吃力,只能够回抱着他。 陆斐言几乎可以肯定昏迷前见的那人是自己的哥哥,只是她现在没办法离开房间去问个究竟。 哥哥既然活着,为什么不给自己联系呢。 她已经不再是什么都不懂的无知少女,经历过无数次的实验过程,也已经让她足以面对未来的种种苦难。 顾北琛翻了个身,他背对着陆斐言,心情也很复杂。 他甚至由最初的喜悦变得害怕。 如果所有的信息都像自己认知的那般,陆斐言提起自己时的淡漠,以及现在的不情不愿,都在告诉他过去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可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顾北琛不愿意这样不明不白的,不知道什么原因就被她判定了死刑,若是知晓全部,兴许还能消除些不该有的误会。 陆斐言既然现在选择女扮男装,肯定是有自己的理由,他也不戳破,装傻其实挺幸福的,起码不用考虑太多杂碎的东西。 顾北琛兜里的手机叫嚣地极为厉害。 陆斐言见男人还是未醒的模样,伸出手,给他按下了挂断。 没多久,一条简讯跳到了屏幕上。 第103章 “四爷。你的快递请及时签收。” 陆斐言也不是有意要看短信的内容,只是它就刚刚好地卡在屏幕上。 发件人是何助理。 【四爷。你上次托我买的东西已经到北欧了,请记得及时签收。】 陆斐言并不好奇顾北琛买了什么,说真的,看到顾北琛躺在自己身旁的一侧上,她倒是想一脚把他踹到地板。 可做人要有良心,他毕竟也是从马路中央把她救下来的人。 陆斐言的指甲嵌入了掌心,微弱的疼痛警醒着她,不可以再对顾北琛心软了。 他本身就是罂粟,若不能够及时避免,只会越陷越深。 翌日。 陆斐言是被一阵敲门的声音吵醒的,兴许是商月兮,毕竟也有过前科之鉴。 而顾北琛也不知去向何处。 这样的画面让陆斐言有种错觉,是不是自己对顾北琛有什么误会,毕竟她现在是男生的状态,两个男生面对的一切,远比穷家女与富公子面对的困难多得多。 也许他早已经三分热度吧。 “阿月。你别拍了。”陆斐言刚醒来,还有点头疼,对着门外道,“顾北琛不在,我也不是很饿,你先去餐厅吃东西吧!我想再睡睡。” 门外抱着盒子的墨子寒有些愣神。 他万万没想到顾北琛的房间里还藏着人。 要知道自打陆斐言失踪,老四一蹶不振,更别说有什么莺莺燕燕要陪伴身边。 他就说嘛。 gun与霍氏的官司打得如火如荼,他也暂时推了所有的案子就是帮好友度过难关。偏偏那小子自己说什么北欧有重要的事,将何助理扔在京城就跑了。 现在看,所谓重要的事情就是用剥削兄弟的时间去泡妞! 他绝壁要等在里面的人出来。 这么好的机会,他墨子寒怎么能放弃呢t-t “是这样的,女士。”墨子寒抿了抿唇,说得倒是很专业,“你看顾先生的快递积压在我们公司很久了,能不能你帮他签收了?” 陆斐言蓦然想起昨晚的那条短信。 大概是很重要的东西吧? 不然何助理也不会寄送到北欧来。 陆斐言知道如果快递不长时间领取的话,就有可能出现原路返回的情况。 顾北琛昨天救了她,她也不想欠他的,就替他签收了吧。 陆斐言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穿着拖鞋,打开了房门。 墨子寒本以为顾北琛金屋藏娇,却没想到是一个模样清秀的小少年,而且有点像陆斐言。 “嗯。那个”墨子寒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先生。我可能记错地址了。” “你不是来送顾北琛快件的吗?” 墨子寒假装看快递盒子,他迅速地点了点头。 “那就没错了。”陆斐言从墨子寒的眼神里看出他的想法,她绯色的唇缓缓道,“你不要想歪,我只是顾北琛新雇的保镖。” 陆斐言还不如不解释,她感觉自己的话音刚落,对方的眼神都开始放光了。 还保镖呢。 就这小身板。 顾北琛骗骗纯情的小少年还可以,他墨子寒驰骋情场那么多年,一眼就看出来问题。 简直不要太劲爆。 墨子寒现在严重怀疑是不是顾北琛被陆斐言无情伤害后,现在连性取向都发生了改变。 “哦,那个你先开封检查一下,里面的物品有没有破损吧?”墨子寒干咳了几声,定了定心智,“这样我对我们公司好有个交代。” “好。” 陆斐言本以为何助理寄给顾北琛的都是些文件,当她真正开封跳出来一瓶润滑油时,整张脸都黑了。 第104章 画面太美,真不敢想象。 陆斐言本以为何助理寄给顾北琛的都是些文件,当她真正开封跳出来一瓶润滑油时,整张脸都黑了。 “先生。这个盒子可能装的比较结实,要不还是我帮你来撕吧?”墨子寒边说,边帮助陆斐言撕开盒子。 哐叽。 好几种珠子都掉了出来。 墨子寒看得眼睛都直了。 真没想道顾北琛竟然是这样的顾北琛。 口味真特么的重。 陆斐言则是恨不得找个洞把自己给埋了,早知道顾北琛的快递是这个,说什么也不会起来开门替他接收。 “您确定一下,这是顾北琛先生买的快递吗?”墨子寒就快要坚持不下去了,他恨不得马上发朋友圈告诉所有好友,顾北琛做了多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陆斐言的手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尴尬的氛围持续到顾北琛提着早餐上来,见墨子寒堵在门口,还跟陆斐言有说有笑,他的心情着实不美好。 毕竟昨晚他已经十分确定陆斐言和自己的关系,以前跟商月兮是女生之间的友谊动作,他没话说。但是墨子寒,大清早就提着大盒子来见陆斐言是几个意思? “你们在做什么!”顾北琛大步走过去,横在了陆斐言与墨子寒的中间。 瞧瞧。就这还保镖与雇主之间的关系呢。 “顾四。”墨子寒终于憋不住,他笑出声来,“我们不过是验收了你的快递,仅此而已。” 快递? 何助理办事利落的人。 直到墨子寒的要来见顾北琛,就把前几天买来的东西顺带着让墨子寒转交给他。 顾北琛低头看着地上还散落的珠子,黑色的羊皮小鞭子,以及各种各样的润滑油,甚至还有手铐,俊脸如同火烧。 吗的。 画面太美,真不敢想象。 顾北琛方才嚣张的气焰也没了,他的声音有些颤动,用没有拿饭的手轻轻地拉了扯陆斐言的袖口:“阿言。你听我解释,这些,都是何助理买的,不是我用来对你的。” 墨子寒双手环胸,摆出吃瓜群众的姿态。 “顾四。你家小保镖可什么都没问呢,你那么着急解释做什么?”墨子寒咧着嘴,看热闹的永远不嫌弃事大。 陆斐言确实没问顾北琛买这些东西用途,顾北琛的反应基本是属于不打自招。 “闭嘴!” 墨子寒显然与顾北琛是认识的关系。 陆斐言也在两人的互动中回过了神。 一向对人有预判,并且这一年来没有做出失误的她,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儿分辨不出墨子寒究竟是不是真正的快递员。 一般买这种东西卖家都是把保护措施做的很好的,又怎么会告诉人名字,还让买家签收时拆了快递。 陆斐言的左手挪开了顾北琛的右手,她转过身,对于这样的闹剧,并不打算深入。 顾北琛则是恼羞成怒地赶墨子寒离开。 墨子寒倒也是心大的,临走前还不忘邀功,“gun与霍氏百分百败诉的案子,老子帮你赢了,别忘了你亲自下厨犒劳兄弟吃饭。” 顾北琛不留情面地关上了房门。 他走进去,将早餐放在了一旁,将快递里那些诡异的东西全部踢飞,大着胆子向前,圈住了正生气的小家伙。 第105章 “言言。大哥回来了。” “别气了。”顾北琛的下巴抵着陆斐言瘦削的肩膀,“我做了虾皮粥,你要不要尝一尝?” 陆斐言微微一怔。 难道刚刚他出门,是为了给自己准备早餐? 得到这份认知的陆斐言有些诧异,但这并不代表她可以原谅顾北琛。 如果她从未认识顾北琛,兴许会被他继续欺骗。 但,顾北琛购买的快递,恰似证明他依旧与过去一样。 尤其是那条散落在地上的领带,让陆斐言忍不住想到第一次被顾北琛捉回去时,他就是用领带系上了她的手腕,并用美食诱惑她,然后……! 她不可能再上当了。 陆斐言漂亮的猫瞳看着顾北琛,从嘴里吐出冰冷的三个字:“我不吃。” 啧啧。 越挫越勇的顾北琛也差不多摸清楚陆斐言的性格。 顾北琛没错漏陆斐言的耳朵红红的,加上冷硬的小表情,简直萌化了他的心。 这让顾北琛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她。 只不过,小家伙躲得快,没给他得逞的机会。 女孩子一般都是嘴上说着不要不要,身体其实都很诚实。 “真的不吃啊?”顾北琛的俊颜上流露出一丝婉惜,他故意掀开保温盒,虾皮粥的香气充满整个房间。 陆斐言下意识地滚动了一下喉咙,然后折过身。 眼不见,心为净。 她大概并不知道,越是拒绝,顾北琛越是喜欢她身上的这点小骄傲。 顾北琛当着陆斐言的面,自己倒是不客气地拿起汤匙,表现出很好吃的样子,即便是浮夸的表情,却仍然让爱吃的陆斐言钻进了顾北琛设下的套子。 “给我!” 她不客气地将顾北琛手里刚盛好的那碗虾皮粥夺到了自己的手里,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把粥吃完。 “吃的那么快,胃待会儿又该难受了。”顾北琛收起被陆斐言吃干净的碗,趁势又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小保镖。我还做了南瓜饼,你要不要尝一尝?” 顾北琛担心陆斐言吃不习惯澳洲的菜系,他在来澳洲的那日,酒店专属他的厨房也相继建好。 “那你还不赶紧拿来。” 奶凶奶凶的。 真可爱啊。 顾北琛笑得肆意,他知道快递那件事,算是过去了。 此时,沈景城推着季辞源来到顾北琛的房间。 出于礼节,季辞源还是保持了已有的风度,他让沈景城去敲门。 本来营造好的氛围被外面的人打破。 顾北琛自然是不乐意。 尤其是开门,见到自己并不想见到的人。 陆斐言手里还拿半个南瓜饼,与季辞源四目相对时,瞳孔里有雾气笼罩。 十七年了。 有时候陆斐言都在想,最狠的还是时光,它理所当然地把人带走后,不留情面地留下记忆相互煎熬。 “言言。”季辞源顶着一张极其陌生的脸,没有喜悦,没有激动,他的目光平和。 这十七年,虽没有和陆斐言相见,但是她所有的一切,都在季辞源的掌控之中。 “大哥回来了。” 陆斐言手里的南瓜饼掉在了地上。 她的心脏仿佛被什么炸裂,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情绪肆意在血管之中。 顾北琛怕陆斐言情绪再激动,扶住了她的肩头。 第106章 十七年 顾北琛都有些后悔开门了。 大舅哥神马的,惹小媳妇生气,也照样拉黑名单?(????????)?????? “你是谁?” “言言。你在说什么?”季辞源没想过陆斐言竟然会问自己这么一个问题。 沈景城也愣了,指着季辞源道,“小言。这是陆元,你的亲哥哥啊。” “我的亲哥哥,早在十七年前就已经死了。”陆斐言闭上眼,身后的顾北琛感受到她情感的变化。 若是活着,又怎么会留她一个人,在那个看不见头的未来里独自生活着? 十七年…… 真的太漫长了。 陆斐言忽然想起刚被寄送到福利院的时候,她的胃因为长期吃不饱饭,落下了病根。 冬天的夜里,风肆虐地吹着,外面的积雪很厚,傅冬梅下了命令,让福利院的人看着她,不让她出去。 陆斐言饿得狠了,她将福利院那个黑心肠的耳朵咬掉,嘴巴红红的,让其他人不敢亲近。 谁能想到四岁半大的孩子,发疯起来,竟连成年人也无法把控。 陆斐言跑出福利院。 雪花在狂风中满天飞舞,她的十指被冻的青紫,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跑到什么地方去。 霍柏年找到她时,小小的身体,奄奄一息。 他也不过年长她三岁,却远比她圆滑,将福利院中午留下的大半个馒头,一点点随着热水蓄进她的唇边。 那时,霍柏年还不知自己是霍公馆遗留在外的二公子,只是过早地经历了别人一生都无法经历的苦楚,才会异常早熟。 他找来纱布,因为年纪尚小也没有经过专业培训,等到陆斐言恢复元气时,自己的十根手指已经被包成了粽子。 霍柏年揉了揉陆斐言的小脑袋,他说:“你没了哥哥,换我做你的哥哥,好不好?” 她失去了一个哥哥,又有了新的哥哥。 十七年陆元不在的日子,有霍柏年,后来又有了树洞先生,好像是应该不难过的。 只是再次与陆元重逢的时候,她却发现,原来她还是很难受,那种因为被遗弃而得到的委屈,仍旧会刺痛她的心脏。 沈景城向陆斐言解释了很多很多。 说当年季辞源也是被季明昌救了一年多才挽回了性命,之所以会换名字,也是为了麻痹傅冬梅。 j,季辞源,陆元。 真没想到联盟的创始人,竟是自己的大哥。 陆斐言不知道是该哭还是笑。 “季先生还是先离开吧!”一直不做声的顾北琛做出请的动作,他不愿季辞源登门再对陆斐言造成影响。 他在外人面前,与在陆斐言面前不同。 清清冷冷,不太好惹的亚子。 陆斐言的反应,是季辞源没有考虑到的。 他还要再说点什么,沈景城按住了季辞源。 来日方长。 季辞源只能不舍地从顾北琛的房间退出去。 沈景城忽然感受到手臂上冰凉,他万万没想到像季辞源那样的天之骄子竟也会流泪。 他忽然清晰地意识到—— 原来季辞源那些在顾北琛面前的强硬,以及重逢陆斐言的平静,都是伪装。 “阿城。”季辞源简单收拾了下眼角的泪痕,“即便言言怨我这么多年改头换面地躲着她,与她相认,我总该高兴的对不对?” 可是他那颗饱经风霜的心,还是很难受啊。 第107章 回忆(上) “大哥。”沈景城不动声色道,“你也是有苦衷的,我相信小言会理解。” 季辞源敷衍地点了点头:“但愿如此。” 沈景城现在有了个全新的主意,若是成了,美人与事业都可兼得;若是败了,怕是名声也跟着臭了。 不过他不在乎。 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赌注,百分之五十,对于沈景城来说,已经足够。 季辞源走了以后,房间沉寂了好一会儿。 陆斐言的心情放松了不少,“我哥走了?” 顾北琛一怔,勾了勾唇,“不是说你哥已经死了么。” 大概是没吃饱,顾北琛的心情不怎么好,就连说话也是阴阳怪气的。 可见陆斐言绷紧苍白的小脸,顾北琛终究还是没狠下心,他坐在她的身边,修长的双腿交织,静静地看着她,“既然是直接就看透了季辞源,为什么装作不认识?” “哥哥瞒着我,应该是有他的道理。”陆斐言捂着发闷的胸口,“我只不过是有点顺不过去。” 人其实归根到底,并没有多么高尚,都是自私的存在。 陆斐言在季辞源与之相认时,想到的是自己受到的那些委屈,自然不肯接受;不过当情绪稳定,季辞源背后应该承受着比自己更大的负担,自然也就联想出来。 “其实,我对哥哥的印象基本都模糊了。”陆斐言坐在顾北琛的旁边,大概是因为他曾经是她的树洞先生,她在顾北琛面前缓缓地说起了陆元的事情。 血缘这东西真的很奇特。 即便过去那么久,即便改头换面。 “你哥倒是被你气得不轻。”对顾北琛而言,这倒是他第一次听到陆斐言敞开心扉,于是他故意调侃她。 “是么。”陆斐言的视线跳到窗外,她把顾北琛的玩笑当了真,平淡地吐出这两个字。 今日天气不错,有阳光,有温和的风。 季辞源推着轮椅,静静地享受着这份日光浴。 他撑着下巴,近日以来,他的身体越发不好,极易容易陷入睡眠。 季辞源忽然梦到陆斐言还是小奶娃时。 她很喜欢跟在他的后面,调皮捣蛋的事情没少做,就连外公家里的佣人,都在笑称小小姐上辈子大概真的是男孩身。 那时他的双腿还尚且健全,意气扬发,又烧得一手好菜。 言言又是极其聪明的孩子,学什么都是很容易学成,她很早便被严厉的外公送去念书,也不怕吃苦的,毕竟那些知识对她来说不是难事。 母亲虽然被渣父抛弃,却到后来,因为有了言言这个小太阳,笑容也多了起来。 季辞源想,那大概他一生最幸福的时光。 直到—— 生不出儿子的傅冬梅上门。 母亲那时被外公送去疗养,家里只有他和言言。 “哥哥。门口怎么来了好多人啊?”小陆斐言早早做完了作业,她趴在阳台上,看着傅冬梅带着一众黑衣人即将闯进来。 “言言听哥哥说——”小陆元抱着小陆斐言快速地进了阁楼,他关上门,“哥哥想要跟言言玩一个捉迷藏的游戏。” “好呀。” “那言言要听哥哥的话,一会儿,无论外面发生什么,都不能够发出声音,好不好?” 第108章 回忆(下) 小陆元承诺,等到他再接小陆斐言出来时,就带她去吃垂涎已久的汉堡包。 外公对饮食的要求极其高,一般这样的垃圾物品是不会让家人吃的。 小陆斐言的眼睛亮了亮,当即答应了小陆元。 “我还记得那天的英格兰的雪下得特别大,母亲回来时,猩红着双眼问我为什么还活着。”陆斐言将窗外的视线又放回顾北琛的身上,“她大概是恨极了我,生我的时候,父亲出轨;哥哥把傅冬梅带到了废弃的小高楼,自己却再也没有回来,而我还活着。” 顾北琛下意识地抓住了陆斐言的手臂,清隽的容颜散发出对她的心疼。 “阿言。” “我已经过去了需要同情的年龄。”陆斐言故作轻松地对顾北琛笑了笑,“那天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母亲,雪整整下了一个月,我被外公送去了福利院,他告诉我母亲随着哥哥去了。她选择了一种极其残忍方式,这比打骂我都要残忍。” 顾北琛光是听到陆斐言的内容,呼吸几乎窒息,他不知道宽慰她的小可怜,只是轻轻地将她扯进怀里。 时间是残忍的,无论对谁,总归从疼痛走向平静。 窗外的阳光依旧。 “季先生有没有兴趣聊一聊?” 季辞源幽幽地睁开双眼,顾北琛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的身边。 “言言呢?”季辞源没有拒绝顾北琛,却也没有正面回应他。 “与商月兮在房间里打游戏。” “她游戏玩得倒是不错。” 季辞源在外人面前,倒是很好地隐藏自己情绪,他的视线波澜不惊,似乎也不恼阿言为何没有认他。 顾北琛不擅长与人交流,尤其是听到季辞源说起阿言游戏玩的不错,他神色复杂的俊眸望着他,一言不发。 微风吹过,掀开阳台的窗帘,最后还是季辞源先开了口,“顾北琛。你和言言不合适。” 季辞源调查过他,也知道现在的顾北琛并不太记得与言言过去的纠葛,甜蜜与伤痛都集中在这个人身上。 长痛不如短痛,趁着还没有深陷,不如早点掐断。 “不合适?”顾北琛冷哼,“难道你还觉得霍柏年比我合适?” 顾北琛手背的青筋凸起,可见有多愤怒。 “阿年?”季辞源笑着摇了摇头,“他也还在观察期。不过你,已经提前出局。” “言言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血亲。”季辞源收起身上的戾气,“所以关于她的所有,我都要慎重。” 顾北琛原本是想与季辞源好好谈一谈的。 结果,他发现,这个话题被季辞源聊死了。 霍柏年还在观察期。 而他已经被踢出去群聊。 季辞源怕不是从高楼跌落时,连带着脑子一起摔坏了。 “可你也要考虑,阿言愿不愿意接受你的安排!” —(喵喵的话:小阿言以前过得挺苦的,不过有北哥宠她kkk,陆大哥跟北哥不一样,北哥就想着我老婆啥也不需要干,我什么都给她就好。陆大哥觉得自己活不长了,授人以渔,不如授之以渔。小阿言自己成长得很强大才能保护好自己)— 第109章 季晴晴那杯小绿茶 对于顾北琛的回应,季辞源恍若未闻,只是静静地坐在轮椅上,宛若浮雕。 盛夏的天气变化无常。 顾北琛重回北欧时,海岸线上的风,吹得还没有那么大。 只是几日后的今日,酒店的白人服务员小姐姐特地吹响了口哨,警醒大家在今日尽可能不要出海。 “大宝贝。”商月兮连胜十局后,嘴巴叼着根炸鸡腿,嘴里的话并不是太清晰,她说:“我看见季晴晴那杯小绿茶,朝着你男人还有你哥的方向去了。” 商月兮窝在十五楼的阳台,她的视线刚好看到季晴晴。 “刚刚酒店的小姐姐不是说要来台风了么——”陆斐言放下手机,找来充电器,连胜的游戏,让她低落的心情消散不少,“你快从阳台下来。” 商月兮吐了吐舌头,听着耳旁呼呼的风,她又道,“你说那杯小绿茶前几天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没接受教训,现在又出来蹦哒了?” “昨天就开始了。”陆斐言不以为奇。 “小言。我告诉你,对付小绿茶,性子可不能这么软。” 这话商月兮在陆斐言的耳旁里都说得快生了茧,陆斐言又拿了根顾北琛出门前做的炸鸡腿,堵住了商月兮的嘴。 “……我觉得顾狗子虽然人很狗,但他做饭是真的不错……” 阿嚏。 被点到名字的男人,有些尴尬地揉了揉自己高挺的鼻梁。 “大哥。”季晴晴提着裙子,她昨晚才知道那名男子叫季辞源,是二叔的养子,“你与顾四爷也是认识的关系吗?” 对于季晴晴这种自来熟、套近乎的方法,让顾北琛特别想笑。 “季小姐误会了。”顾北琛在季辞源的面前,硬生生地把笑容咽了回去,“我跟季先生,不过是萍水相识的房客罢了。” 房-客? 季晴晴睁大了美目,昨天自己没有成功将陆斐言邀出来,她又被季光明骂了一顿,不过现在看能够见到两大美男同框,头脑简单的季晴晴甚至觉得自己哪怕季光明再骂一顿,都是可以的。 季辞源抬眸,越加确定言言不能同顾北琛在一起。 季晴晴激动归激动,但是还要表现,她主动帮季辞源去推轮椅,却被身后的季辞源按住了手。 “季小姐请自重。” 季晴晴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什么自重?她亲近自己的大哥,怎么被他说得那么不堪! 季辞源现在以季明昌养子的身份出现在公共视野,昨晚傅冬梅又给季晴晴上了一节课,如醍醐灌顶。 “大哥。咱们是一家人,你其实可以叫我晴晴。” 顾北琛倒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季家兄妹俩的称呼改变上。 既然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已经传递过去,也没必要掺和季家兄妹俩的事。 季辞源铁青着一张俊脸。 这世界上对陆斐言绝对掌控、不顾人家个人意愿的,难道不是顾北琛吗? 现在,顾北琛倒是站在道德制高点,数落起他来。 原谅季辞源不厚道地笑了。 “我终究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养子……”季辞源的声音从走廊飘来。 说着无意,听话有心。 沈景城拎着饭盒,尽管知道季辞源不是在说自己,他平静的内心再次掀起了波澜。 第110章 第二人格 季晴晴还以为季辞源是在自卑,毕竟二叔季明昌在榕城也不过是种茶的老头。 她头脑发热,上前宽慰季辞源,他们都是季家的人,不会因为贫富差距就影响彼此的情感。 “哦。晴晴。你可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妹妹。” 季辞源的话,再配上他那忧郁的小眼神,让季晴晴心里的小鹿乱撞。 他们没有血缘关系,若不是都同姓的话,季晴晴真的想…… 既然得不到顾北琛,与季辞源有些火花过过瘾也是可以的。 要知道过去在榕城,她可是很抢手的! 如果把京城这几个公子哥都收纳在自己裙帐中…… 季晴晴想想众男为自己忙前忙后喊她女王大人时,她就兴奋地两眼冒光。 正当季晴晴憧憬着美好未来,沈景城冲过来,将季辞源推回房间。 期间,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撞倒了季晴晴。 “大哥。”季晴晴摔倒在地,若不是看在季辞源在,季晴晴早就发脾气了,“今天中午,爸妈说想请你和小言一起吃饭。” 其实傅冬梅和季光明只是想请陆斐言,但是季晴晴自作主张邀请了季辞源。 沈景城替季辞源关上了门,没说答应,也没说不应,不远处拿着望远镜看的商月兮则是对陆斐言进行文字直播。 “你怎么还没走?”顾北琛在季辞源那里受了气,对商月兮的态度不是很好,“小保镖。以后像这样的闲人,禁止入内。” 商月兮:“?” 她刚才来找小言时,顾北琛不还笑嘻嘻地吗?现在看,男人变脸的速度与女人相比没什么区别,甚至比女人还快! 天空猛然乍起一阵惊雷,吓得商月兮躲进陆斐言的怀里。 台风已经登陆。 窗户被雨砸的摇摇欲坠。 顾北琛的脑壳儿又疼了起来。 有种无名的火从顾北琛的心里冒出,他硬生生地拽着陆斐言的胳膊,硬生生地分开她和商月兮。 “顾北琛,你是不是疯了!”陆斐言甩开顾北琛,“我看该滚出去的是你!” 缩在角落里的商月兮头次见好友发了那么大的火,简直an爆了。 “这是我的房间,要走也是她走。”窗外的风嘶声力竭地吼着,顾北琛指着商月兮,“我告诉你陆斐言,惹怒我的后果,你应该是知道的。” 商月兮蹙着眉,顾北琛言语里都透露着中二的气息,对她从未见过的。 不光商月兮这样想,陆斐言亦是如此。 而且,每当下暴雨的日子,顾北琛总是像变了个人,行为古怪,却在晴朗的日子,又不记得自己发生了什么。 难不成是…… 第二人格? “外面多少人想进顾氏当保镖,你以为老子为什么选了你?” 商月兮小声嘀咕:还不是您老人家不要脸,就馋人家小言的身子。 “别让我当着外人的面,给你重温家庭教育!” 陆斐言实在是听不下顾北琛的虎狼之词,她径直当着顾北琛的面,拉着商月兮的手,将她送到门外,陆斐言都没来得及说告别的话,就被顾北琛拽了进来。 “我告诉………唔………” 顾北琛压着陆斐言身后的墙壁,俯身堵住了她后面要说的话。 第111章 顾四爷被踹出了房! 世家圈皆知,京城的顾四爷向来以冷静自持,陆斐言身上散发着清香的味道,让他彻底失了控。 “阿言。”顾北琛像是发疯似的,当他知道陆斐言是小姑娘时,恨不得将她彻底碾碎,“我的小阿言。” 这是顾北琛要做坏事的征兆! 陆斐言瞬间在顾北琛满腔的绮念里找回理智! 她高抬腿,毫不留情地将男人从粉红色梦里踹醒。 “敢壁咚老子!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顾北琛揉了揉自己受伤的大兄弟。 这小姑娘怎么性格那么拗呢? 她是不知道只要稍微她稍微撒个娇,服个软,他什么委屈也不会让她承受的。 一口一个老子,还真当男生上瘾了是不。 明明是他开的房间。 现在顾北琛竟然被踢出了房间。 还真是不为后半生幸福留点情面。 被赶出房间的顾北琛,阴沉着脸,与刚走到走廊被暴雨淋得湿哒哒的墨子寒四目相对。 “我记得你住在隔壁?”顾北琛烦躁地问道。 “啥?” 墨子寒还没拎清状况呢,就被顾北琛强行夺去了房卡,得亏他跟来的快,不然今晚他就要留宿街头了。 “所以是什么个情况?你,京城顾四爷,厨艺界新生美食王,被刚入职的小保镖从房间里踢出来了?” 墨子寒用浴巾擦拭刚洗过的短发,差点儿没笑抽过去。 顾北琛神色淡漠,心情愈加烦躁,“有烟吗?” “你该不会是想把我房间点燃吧?” 从某些方面看,墨子寒的想象力,在律政界应该排名第一位。 “你再多说一句,从房间里滚出去。” 啧。 墨子寒双手抱臂,他看着眼圈乌紫的顾北琛,送去了一个关爱智障的眼神。 恁要是牛掰,还跑到我这边牛气个啥。 有哪个本事去收拾你们家小保镖啊。 墨子寒与何助理一样,饱经顾北琛的荼毒,内心也有了一定的阴影,那些话心里逞快就可以了,不必公开。 顾北琛接过墨子寒的烟,大概是很久没抽过,又或者是心烦意乱,他被呛了嗓子。 拿下陆斐言的路看起来有些困难,不过顾北琛也没有轻言放弃。 “顾四。差不多就行了。”墨子寒出于对朋友的考虑,“伯母要是知道你执着于一个男生,该多难过啊。” “不用你操心。”刚抽过烟的顾北琛,声音沙沙哑哑,“我妈她深明大义,跟别人家要求门当户对的老太婆不一样。” 墨子寒感觉自己被内涵。 明明是劝人的,反而被酸到是几个意思。 不过顾北琛母亲陆清婉,确实跟别人不一样。 “行吧。”墨子寒倒也不反对顾北琛和一个男生在一起,都是二十一世纪的科技时代了,只要两个人幸福,他们做朋友的,送去祝福就好了。 墨子寒擦干了头发,将手里的文件递给顾北琛,“你也别光忙着你家小保镖,之前gun不是经常在英格兰进口海鲜吗?何助理发来简讯说,整个英格兰的食品运输以霍家为首开始宣布与gun终止合作,你的店面招牌菜又是海鲜系列……” —(喵喵的话:哈哈哈哈哈。小阿言再也不是当年的小阿言了。)— 第112章 疯了 换而言之,霍柏年是打算与顾北琛杠上了。 只是墨子寒想不明白,利益都是相互的,霍家输了官司,又单方面宣布终止与gun的合作,不就是等于断了今后自己在华国的所有财路么? 华国已经不再是几百年前的华国,它早已不是任由北欧欺负的存在。 现在华国的强大,甚至令北欧后面的米国都感到害怕。 而北欧还天真地以为米国不出手,是在给他们有力地支持。 殊不知,人家早将它们当成箭靶子使唤。 “又不是所有的海域都被霍家承包。” 顾北琛倒并不担心以后货源的问题,他眯着眼,似乎觉得墨子寒有些过于杞人忧天。 “怎么?你们顾家在米国那边还有私人海域?” 在墨子寒看来,顾北琛就是典型恋爱脑,为了一个小保镖,现在连生意也做不出正确的预判了,等着哪天破产哭瞎眼吧(?°???°) “是有渔场。”顾北琛将烟尾扔进灰缸,平淡地陈述已有的事实,“不过不是在米国。” 那地界太远,若得到万不得已的程度,顾北琛也不会使用。 霍柏年的事情已经让他够头痛的,季辞源还时不时找点麻烦的,再加上陆斐言吃软不吃硬…… 顾北琛觉得此三人,远比gun面临的困难更具有挑战。 被噎了半死的墨子寒干脆闭了嘴,反正都是套房,让顾北琛一间也没什么所谓。 他只是觉得顾北琛彻底疯了。 上次见顾北琛发疯,是在清河古镇。 彼时正值春季,顾北琛建了个花房,梨花开得正旺。 墨子寒透过玻璃窗看到了一位精灵似的姑娘,躺在他那清冷矜贵的好友腿上睡着了。 顾北琛则是与往日形象差距太大,拿着一把宫廷古扇轻轻地为精灵姑娘赶走讨厌的蝇虫。 墨子寒认出是当季流行的化妆品赠送的品牌,男俊女美,岁月静好安放在两人身上,再美好不过。 原来爱情是可以让人彻底改变的。 只不过,时光也极爱玩弄人。 墨子寒忘记问顾北琛,若是有朝一日,他想起了过去,这个小保镖又该如何安置呢? 屋外的雨还在下着。 陆斐言摸了摸有些发饿的肚子。 她有些后悔,将顾北琛过早地踢出房间。 正午,本该是吃饭的好时光。 偏偏因为刚刚发生的小插曲,让她连顿饱饭都吃不上。 也不知道阿月有没有混上饭。 陆斐言的手机没了电,才想起临走前,商月兮连带着充电线一起带回了房间。 手机之于她,也不过是打打游戏,偶尔接个生意,即便没电,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你确定是这间房吧?”季光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他再次询问了下季晴晴,“言言就住在这里?” “嗯。”季晴晴故作夸张道,“爸。不是我说小言。她虽然是剪了个寸头,但毕竟也是女儿身,就这样跟四爷睡在一间房里,旁人怎么看啊——” 季光明才不会在意别人怎么看。 他巴不得两个女儿都送给顾家,以此巩固季家在京城的地位。 现在陆斐言有这个魅力,又成了季家的少主,自然而然他这个老父亲巴结都来不及,又哪里还在意别人的看法。 第113章 言怼怼(4K) 季光明才不会在意别人怎么看。 他巴不得两个女儿都送给顾家,以此巩固季家在京城的地位。 现在陆斐言有这个魅力,又成了季家的少主,自然而然他这个老父亲巴结都来不及,又哪里还在意别人的看法。 若是季光明在意别人的看法,面子能稍微薄一些,也不会拥有今天。 毕竟人只有不要脸以后,才有可能丧心病狂。 “晴晴。”季光明打断季晴晴的话,他总觉得是以前他太惯着她了,所以导致了大闺女现在说话都没点b数,“爸也不想多嘴,可你看看你现在,样样都不如言言,也好意思在背后讲闲话!” “什么?” 季晴晴有些跟不上季光明的思路。 “言言至少还能和顾四爷在一起——” 季光明冷笑,他继续道:“你光嘴上喊着给我找个称心如意的女婿,都多长时间了?我也没见京城有哪家公子哥看上你啊!” 季晴晴被季光明说的有些不太自然。 她其实很想表达自己与《爱豆在上学》里的制片人猛哥已经发展成为不错的情人关系,但是转念想想好像真的不太光彩。 只是…… 季晴晴以为她与陆斐言都是被包养的关系,除了顾北琛长得帅一些,有钱一些,并没有任何区别。 季晴晴不满季光明那样说自己,娱乐圈那种踩一捧一的招数,季晴晴不想从季光明的嘴里听到。 “赶紧开门叫上你妹妹去吃饭!” 季光明可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与季晴晴说这些无用的事情上,他表现得很没有耐心。 季晴晴被季光明呛得脸红,不过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她还是照季光明的方法去做。 陆斐言刚好饿得头昏眼花的,既然是有人愿意免费提供午餐,也没必要拘着。 “季先生既然想要摆家宴,似乎还少了一个人。” 季晴晴听到陆斐言的说法,也产生了浓浓的兴趣。 难不成,陆斐言是要宣布与顾北琛的喜讯? 季光明激动地笑着,合不拢嘴,“是爸考虑的不周,快去叫上小顾。” 在季光明心里,都是要做人家岳父的人了,也不再喊人家顾四爷。 陆斐言冷哼,不知是不是该笑季光明的天真。 她与大哥的事情,也不能就逃避着。 季辞源被沈景城从房间推出来,他其实完全不用出门,也不想从季光明的眼里看出对自己半点的同情。 不过,与言言的问题,也不能就这样视而不见。 季光明看到房间里出来的是季辞源,有些失落,他看似平淡地问:“言言,我听你姐姐说,这次小顾也有来北欧,怎么不见人?” 陆斐言吃了一口鲍鱼,又很快吐了出来,这些天跟着顾北琛吃饭,嘴巴又变得很刁钻。 “四爷日理万机的,跟我们这种普通老百姓不一样。” 季光明神色复杂地望着小碟子里被陆斐言吐出来的食物,感受到这个十多年不见的女儿真的有点不识好歹。 鲍鱼多贵啊。 就这么随便地糟蹋了。 “爸。”季晴晴刻意压低声音,“言言毕竟是乡下来的,吃不惯这个味道,很正常。” 季光明若不是看在顾北琛的面子上,早就想数落陆斐言了。 他拿起不远处的纸巾,状似优雅地擦拭了嘴角,“也是。” 被陆斐言拒绝的季光明,把注意力分散到闷声吃饭的季辞源身上,“我还以为老二终身不娶,肯定会孤独终老的。幸好有你陪伴在她的左右啊!” 若非是过早地知晓季光明是一个怎样的人,还能够及时地做出相应的对付,否则的话,一般群众可要被伪善的季光明欺骗了。 母亲陆晚秋作为陆家唯一的掌上明珠,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苦。 只是在季光明的事件上,跌了很大的跟头,并且伤身伤心,郁郁寡欢,了结了自己短暂的人生。 坐在季光明对面的陆斐言,很快就意识到了季辞源的不对劲儿,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她假意咳嗽了几声,分散了季辞源的注意力。 “是不是室内空调开的低了?”季光明假意说着温暖的话,他打了个响指,“服务员,麻烦你把空调高一些。” 季晴晴则是不太淡定。 毕竟陆斐言的出现,夺走了季光明曾对自己所有的目光。 这种场面,恰似季晴晴自己又是应付不来的。 【妈。你怎么还没来?】 傅冬梅正在瑜伽垫上塑造形体,毕竟自己现在也不比小年轻,为了保持外表上还算苗条,她在背后,没少下功夫。 【妈。今天吃饭的时候,多了个季辞源。爸跟他们聊的很开心,我觉得自己好多余啊。】 季晴晴等了半个小时都没见傅冬梅回复,她又打了个电话震动了一下,然后紧跟着发了第二条短信。 傅冬梅这才穿戴完毕,看到短信,傅冬梅简直是恨铁不成钢,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偏偏就生了这么个没用的女儿。 按照季晴晴发的地点,她转去了澳洲棣华酒店。 季光明看到傅冬梅,简直大吃一惊。 他是藏着私心,不想要带傅冬梅出来丢人现眼,所以来见陆斐言也没告诉傅冬梅。 好在傅冬梅还算识趣,并没有谴责季光明什么,只是说自己路上堵车,来晚了,也算是给了季光明足够的颜面。 “这位是?”傅冬梅指着坐在轮椅上的季辞源问季光明。 “伯母你好。我是季辞源。” 季辞源装作很有礼貌地介绍着自我。 傅冬梅看着季辞源,立刻摆出怜惜的目光,她甚至悲痛地对季光明道,“老二整日就知道忙着种茶,哪里还能有时间忙乎着辞源的问题!” 生不出儿子,一直是傅冬梅心里的芒刺。 若是老二家的这个继子能过到自己名声下,她傅冬梅就能更好地控制季光明了。 “辞源啊!”吃过饭以后,傅冬梅还感慨道,“你若是有时间,多去你大伯和大伯母家里走动走动。” “好。” 季辞源微微颔首。 陆斐言松了口气。 好在季辞源并没有被季光明与傅冬梅认出。 不过仔细想想,一对从来不会在意他们兄妹俩的夫妇、连她剪了寸头都认不出男女的夫妇,又怎么可能认出整容换脸后的季辞源呢。 “言言啊。”傅冬梅又继续虚伪地伸出手,“我听说你跟晴晴现在都是同一个节目组的?你们姐妹俩虽然从小一个长在乡下,一个长在城市,差距又大,但毕竟血浓于水,也要好好照顾彼此啊。” “咦。”陆斐言面露疑惑,她转身对季辞源道,“大哥也是第一次知道吗?” 季辞源明白妹妹肯定有了自己的想法,也是极力配合她,“嗯?” “榕城啊!”陆斐言掏出手机,迅速地将华国前几日公布的城市等级排名,她化身言怼怼道:“你看,官方还说榕城是个四线城市,那与京城对比,不就成了乡下吗?害,大家都是一家人的,傅女士要过度自谦,也不必把晴姐姐说是乡下的吧!” 去她喵的对乡下的歧视。 季晴晴和傅冬梅直接愣住了,尤其是傅冬梅,她真没想到陆斐言竟然是如此能言善辩。 傅冬梅的脸色更加难堪。 陆斐言的话,倒是给了她一个警醒,那就是这丫头肯定不像是表面上这般傻白甜。 相对而言,话少的季辞源倒是很好控制的亚子。 “辞源。你虽然晚进我们季家,但按照年纪,也是大哥——”傅冬梅不动声色地继续道,“今后两个妹妹的成长,还得依托于你。” 傅冬梅本来想等饭局结束以后,让自己的女儿、陆斐言以及季辞源握个手意思意思就行了。 但是傅冬梅触及季辞源的手时,被他一下子甩开。 本来在陆斐言面前吃了闭门羹的傅冬梅,面色更加不好。 这是几个意思? 一个两个的都给自己下马威吗? 傅冬梅将手默默地缩了回来。 陆斐言望着满脸都写着对傅冬梅厌恶的季辞源,她上前解释道,“哥哥可能是手有些酸而乏力,所以才有了那么大反应。” “抱歉啊。大伯母。”季辞源假意真诚道,“我这手刚摸过轮椅,挺脏的,怕你——” 傅冬梅听的心里很不舒服,她涨红了脸,讪讪地笑了笑,“都是一家人,哪里有嫌弃的道理。” 相对于陆斐言,傅冬梅更愿意相信季辞源。 装什么贤妻良母。 陆斐言表面上不动声色,她倒是想看看傅冬梅与季晴晴能装到什么时候。 傅冬梅的视线始终锁定在这兄妹两个人身上。 满满的一桌菜,符合陆斐言口味的只有一两种。 由于餐厅圆桌转得快,她根本没吃饱。 若是再待下去,隐藏的秘密就会被暴露。 陆斐言找了个合适的理由,借故先回去休息。 季辞源与陆斐言住在同一家酒店,紧接着他也找了个理由脱身,并跟在陆斐言的身后。 “言言。” 走了好一会儿,季辞源推着轮椅,忽然开口叫住前面故意放慢脚步的陆斐言。 陆斐言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季辞源故意从轮椅上摔下来,他笃定她的心没那么冷。 果然,陆斐言转过来,半蹲下身子,红了眼圈。 季辞源轻轻地扯了扯她的衣袖,他不知道这十七年,究竟要从哪个片段说起,下着雨的天,两个人弄得都很狼狈。 “这是你五岁时的照片。”季辞源从兜里掏出了不大不小的相册,“我那时还在做手术,外公拍给我的。” 陆斐言接过相册,从五岁到二十一岁,十七张照片记录着这些年她的成长。 “哥哥这些年从未抛弃过言言。”季辞源伸出手,将陆斐言抱在怀里。 他一直在她的背后守着她。 直到,医生断定他活不过三十岁。 他才没忍住,走到了台前。 想光明正大的看着她,也怕陆斐言真的忘记了他。 季辞源也想着安静不打扰的生活,可是再坚强的男人,心里也有为爱的人、想要守护的人,留着片柔软的地方。 “哥哥不求言言原谅。”季辞源改头换面,卧薪尝胆了那么多年,也知道若是稍有不慎,将到了万劫不复的地界,他捏了捏陆斐言小巧的鼻子,“因为哥哥知道,言言现在不再是哭哭啼啼的小姑娘了,她现在会的东西很多,也不会轻而易举被感情左右。” 陆斐言哽咽:“你总是那么自以为是。” 季辞源明白陆斐言的意思,他却没有回嘴,也隐去了活不长的事实。 陆斐言将季辞源扶上了轮椅,“关于傅冬梅和季晴晴,你打算怎么处理?” “血债血还。” 季辞源的俊眸里闪现出一抹猩红,四个字也表示了他的决心。 “那样实在是太便宜他们了。”今日与季光明的对话中,陆斐言掌握到很少信息,“我还要让季光明从母亲那里得到的全部还回来。” “你是说……”季辞源瞳孔里星光闪烁,喃喃道,“让季氏破产?” 陆斐言摇摇头,“这件事我希望哥哥与联盟都不要插手。” “那傅冬梅和季晴晴就交给我。”两个人抵达酒店前,季辞源揉了揉陆斐言的小脑袋,“别太辛苦。撑不下去了还有哥哥。” “嗯。” 陆斐言知道,从今以后,她再也不是那条复仇路上的唯一。 顾北琛似乎早就看到了两个人,他一言不发,拉着湿漉漉的陆斐言就往自己的房间走。 “把我赶出去,自己却不住?几个道理?”陆斐言一进门,就被顾北琛用浴巾狠狠地揉着头。 本来就没有多少头发的陆斐言,觉得头皮都要被顾北琛揉破了。 季家的事正窝心着呢。 陆斐言不愿意理抽风的顾北琛,将浴巾拿下来,团成团扔给顾北琛。 陆斐言发起脾气来,倒也是能把顾北琛气得半死。 顾北琛俊脸陡然沉暗,墨子寒刚才有句话倒是提醒了自己,他就是太惯着陆斐言,所以才导致小家伙无法无天的。 陆斐言冷眼扫视自己被顾北琛扣住的手腕,刚要抬起腿,却被顾北琛提早捉住,“你以为我还会犯同样的错误?” 第114章 ladyboy(4K) 陆斐言冷眼扫视自己被顾北琛扣住的手腕,刚要抬起腿,却被顾北琛提早捉住,“你以为我还会犯同样的错误?” “顾北琛。”陆斐言精致的小脸染上冰霜,“你别逼我。” “阿言。”顾北琛修长的手指挑起陆斐言的下巴,并没有理会陆斐言的说法,“如果你想让商月兮与季辞源好好的,就乖一点,嗯?” 顾北琛说得极其淡然,可字字都是威胁。 他是有前科的! 也是能做出那种疯狂的事情来的! 陆斐言煞白着一张脸,顾北琛越是慵懒从容,她越是崩溃。 顾北琛根本不顾陆斐言的挣扎,男人的力度很大,她白皙的手腕很快被掐出了红印。 陆斐言只能死命地用头顶着他,她用这个世上最残忍的方式斩断他的绮念。 “顾北琛。你真让我恶心。” “多谢夸奖。”被陆斐言那样说后,顾北琛都没想象中的恼怒。 是因为顾北琛不清楚自己过去是不是也是如此,情感都是一厢情愿地倾注,而陆斐言自始自终地都是这般。 怎么就看上了她呢? 难道是自己天生犯贱,对方越是不答应越是想与她在一起? 陆斐言的小脸苍白,顾北琛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到恐惧,他松开嵌住她的手,笑得璀璨。 他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至于对自己那般防备? 好在,顾北琛并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 或许是真的被陆斐言的决绝伤到了心,他摔门离去,只剩下她一个人在房间里。 陆斐言顺着墙壁,缓缓地滑落到地上。 得救了。 顾北琛是直接将墨子寒的房门给踹开的。 墨子寒原本以为顾北琛从房间走出去,他也不用晚上看那位大爷的脸色,就心安理得地约了个当地的两个妹子。 台风天气,又有雨声作陪,很适合多人运动。 顾北琛黑着脸走进来。 墨子寒只能放弃了幸福,对朋友圈即将启程的两位金发女郎说自己很抱歉,他们下次再约。 “顾四。你是不是有病!”墨子寒的房门差点儿晚节不保,“你家小保镖给你气生,你跑他跟前能耐去阿!” “你也觉得我有病?”这样的顾北琛,与之前墨子寒认知里的顾北琛不太一样,他笑得有几分悲凉,“的确。我是病了,病得不轻才会喜欢上她。” “你啊,就是工作压力过大——”墨子寒看着自家兄弟那么痛苦的模样,也不好意思说太多,他拍了拍顾北琛的肩膀,扬起手机,“呐。看看这两美女,感觉怎么样?” “丑。”顾北琛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hetui、! 墨子寒气到郁结,他可是都不介意与他共享快乐,顾北琛竟然如此不识好歹。 “你看看人家那胸啊、”墨子寒指着其中一位金发女郎,“不比你家小保镖那干瘪瘪的小男生强多了。” 顾北琛倒是从来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盯着墨子寒的手机看了半天,墨子寒还以为他是典型的口是心非,就趁势而上,“怎么样?心动了吧?要不要,哥们我帮你约出来,一起开开荤?” “不用。”顾北琛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他转去了另一间套房。 墨子寒从口袋摸出一根烟,刚才还看人家的图片那么积极,现在装什么清高。 顾北琛窝在沙发,他拿出手机。 母亲的电话并没有接通,百般无聊的顾北琛开始刷朋友圈,刷到了大哥与大嫂在百花奖典礼同框的硬核照。 顾北琛点开大图,仔细思考了一会儿,又退出页面。 与此同时,顾七夕在家族群里晒出自己与电竞圈新晋的男神韩慕泽的合影。 【小七这是恋爱了?】 顾北琛看到了母亲在群里发的消息,都没给顾七夕回复的机会:【妈。我给你电话,你没接。】 顾南风似乎今日并没有巡演,回复消息着顾北琛:【妈那块手机,八成没电关机,自己还不知道。老四,你心里没点b数吗?】 陆清婉跟不上年轻人的思路,情急之下,还点错了界面,发起了视频模式。 好在误打误撞,只有顾北琛一个人接听。 确实如顾南风所言,陆清婉平时那款打电话的手机没了电,顾北琛也没多继续追究。 “阿琛。你打电话来,是不是遇上什么事啦?” 关于自己的儿子,陆清婉最清楚不过,若非到万不得已,顾北琛也不会给自己打电话。 “嗯。” 视频那头的顾北琛,将最近与陆斐言发生的一系列的情况告知陆清婉。 陆清婉原本觉得狗儿子失忆后应该有所改变,结果万万那没想到他比以前更加变本加厉。 若不是当初这个逆子过于冲动,她第一个大孙子也不会失去的…… “阿琛啊。言言若是不想答应你,你也就别勉强人家啦。”陆清婉苦口婆心地教育着自己的儿子,“强扭的瓜不甜,你也得尊重别人的意愿,何况最好的爱情也不是非要在一起的。” 顾北琛听不进去这些三观正的大道理,他蹙着眉,打断了母亲的喋喋不休,“妈。你们医学上,有没有见过男人变成女人的现象?” “早些年我在曼谷时遇见过。”陆清婉不知道顾北琛为什么会这么问,“不过从严格意义上看,这些服用过雌性药物长大的dyboies,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依旧是男生。” 怪不得—— 小保镖那里比其他女人都小。 陆清婉后面还说了什么,顾北琛已经挂断了电话。 顾聿轩从研究所刚回来,黑灯瞎火的,还是一眼看见陆清婉窝在沙发上,不知道捣鼓什么。 “阿聿。”陆清婉见男人走进来,她拿着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是不是家里的网又断了啊,阿琛打着打着电话就没声音了。” 顾聿轩一看就是那个臭小子提前挂了老妈的电话,不过他怕陆清婉伤心,就哄骗她说:“嗯。不是网络,是手机听筒的扬声器坏了。” “什么破手机啊。”陆清婉忿忿地埋怨道。 顾聿轩凑过去拥着她,温和道,“下次我给你发明个新的用,好不好?” “好。” “不过,在此之前,你得给我些利息。”顾聿轩将陆清婉扛在了自己的肩头,大步走上了楼。 …… 挂了电话后的顾北琛,久久不能平静。 早些时候,顾北琛原以为陆斐言是个男生,对方因为压力,所以不愿意和自己在一起;后来,阴差阳错,他好容易看到她没有喉结,应该是个女孩子,也许过去发生了什么,导致陆斐言一直拒绝自己。 顾北琛打开网页问度娘,词条下拉的第三个位置,有人告诉他dyboy是可以通过手术摘除喉结的,他们虽然外表上与女性无异,可骨子里还是个男儿。 现在,顾北琛彻底懂得了陆斐言一直拒绝自己的理由。 这比他喜欢上一个男生,还要让世人难以接受。 阿嚏。 陆斐言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饥肠辘辘的她还能够靠喝水填饱肚子。 后来真的受不了以后,陆斐言直接抱着被子,窝在沙发上,自我麻痹道:“我不饿,我一点儿也不饿……” 陆斐言天真地觉得睡着了以后,便没有饥饿感了。 “……顾北琛……”饥饿中的陆斐言,同旁人醉酒后相似,她觉得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了神智。 台风天,还不配拥有晚霞。 墨子寒敲了敲顾北琛所在的房门,“顾四。我说你晚上需要什么食材,我提早去准备准备。” 从何助理那里拿来的小道消息,说是顾北琛在酒店又搭建了个厨房,墨子寒想想老四亲手给自己下厨的模样,就无比兴奋。 顾北琛抬起手腕,原来已经是下午五点钟了。 也不知道陆斐言饿不饿。 他生气归生气,可又做不到真正狠心去不问她。 “你自己对付着吃吧!”墨子寒在外面催得急,顾北琛敷衍了几句,他迫不及待地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陆斐言。 他连她是男生都不在乎,又怎么会在意她是dyboy。 墨子寒见顾北琛又转去了隔壁,气到郁结,特别想在门上贴上【顾四与狗不得入内】的公告。 顾北琛一进门,见到的就是陆斐言抱着被子,把自己裹成了球,缩在角落。 陆斐言本来就饿得神智不清,迷迷糊糊地把顾北琛当成了烤鸭,吧唧对着脖子就是咬了一口。 酥酥麻麻的。 顾北琛的耳根悄悄地红了,沉溺于被啃的喜悦中。 若不是墨子寒的拜访,恐怕顾北琛觉得自己身上掉几块肉都是可以的。 “顾四。你丫的傻缺,看不见对方完全是把你当食物啃的吗?” 若不是他跑来咨询北欧有啥子好吃的,顾北琛恐怕都要进icu了。 被打断的顾北琛冷眼看着墨子寒,“滚!” 坠入爱河的男人呦。 墨子寒是怕了。 滚的时候,还特地给顾北琛关紧了房门。 顾北琛将陆斐言横抱起来,他踹开浴室的门,将人扔进浴缸,打开花洒,冰凉的水唤醒了陆斐言的神智。 陆斐言在浴缸里哆嗦了一下,即便是夏日,突然被冲了一身凉水的她,也打了个哆嗦。 顾北琛抬起手臂,拽下浴巾,实在不忍看陆斐言寸头滴着头发,那模样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小保镖。你瞪什么瞪!” “你凶我!”陆斐言拿开浴巾,“顾北琛你凶我!” “凶你几句怎么了?我还不给你饭吃,就饿着你,你不是挺能耐的吗?” 大概是在冷水里泡得久了,陆斐言小脸上也分不清是泪还是水。 明明做错事的是她,可到头来好像成了他的不是。 “你还跟个小狗似的,动不动乱咬人。”顾北琛扶着脖子上那一排牙印,勾了勾薄唇道,“你还不如小狗听话呢?人家给块骨头就知道感恩,你倒是好,跟个小祖宗似的!” 饿肚子的陆斐言竟然没像清醒时那样伶牙俐齿,反而捂着浴巾,闷闷道,“我以后不这样了,你给我做饭吃好不好?” “不好。”顾北琛背对着陆斐言,“等你差不多清醒后,我给你一份合约,咱们的保镖与雇佣关系到此结束吧!” 陆斐言已经被顾北琛坑了一百亿,现在她被他好心放走,违约金不还得赔至少两百亿吗?她现在已经宣布破产了,哪里拿那么多钱? “你若是一时间交不出,分期付款也是可以的。” 去他大爷的! 陆斐言从浴缸里站起来,伸手想要去撕掉顾北琛的霸王条款,结果重心没稳,一下子撞到了顾北琛,彻底将人扑倒在地。 今夜大概是火星撞地球的待遇,小保镖发了自己那么多福利。 顾北琛没有推开陆斐言,任由她将这个吻继续发展下去…… “……饿……” 陆斐言的肚子咕噜噜地叫着,将美好的氛围彻底打破。 顾北琛被陆斐言抱着,“四哥,我想吃烤鸭。” 看来以后得多饿陆斐言几次,才能拥有幸福的人生。 “不给。” 顾北琛由着陆斐言拽着他的胳膊撒娇。 “四哥给如果给阿言做烤鸭吃,阿言可以陪四哥睡觉的……” 顾北琛望着陆斐言精致的小脸,下意识地滚动了喉结。 “四哥是有原则的。” “我知道四哥喜欢男生。”陆斐言闷闷不乐地抓着顾北琛的短发,“但你觉得我像女生吗?” 顾北琛的脸如火烧! 他答非所问地回应道,“小保镖,你长得很漂亮。” “四哥,你难道听说过一句话吗?” “嗯?” “长得漂亮的一定是蓝孩纸。” “………” 陆斐言饿得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顾北琛攥着她的手,将人提进自己的怀里,叹了口气。 四哥不是喜欢男生,只是喜欢的你刚好是男生。 他注意到陆斐言湿透的后背,密密麻麻的都是小孔,应该都是手术所致。 dyboy的寿命不长过四十岁。 陆斐言今年二十一岁,他们还有十九年可以继续走。 “小傻子。”顾北琛的薄唇贴在陆斐言的额头上,“从今往后,四哥护你。” -(喵喵的话:完了。北哥好容易觉得小保镖是自己的小媳妇,现在又开始大型脑补重启动)- 第115章 琛琛子发现自己被拉黑 翌日。 陆斐言醒过来,顾北琛推着餐车走过来。 “你的胃饿了一夜,不适合吃油腻的。”顾北琛将熬好的小米粥递到陆斐言的身旁,“先喝粥,等中午的时候再吃烤鸭。” 昨晚顾北琛不是发了脾气,摔门而去吗?陆斐言有些发懵地看着顾北琛和颜悦色地给自己送来早饭。 零星的碎片在陆斐言面前闪过。 她好像口不择言说要和他睡…… 陆斐言想到这里,又紧张兮兮地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还算整齐,她暗自又松了口气。 顾北琛也不拆穿她,反正手里已经有了白纸黑字的合约,只要他还活着,小家伙就是自己的。 陆斐言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复杂,她也问过买家什么时候能够结束做顾北琛的保镖,对方小猪佩奇的头像一直都是灰蒙蒙的,并没有回复。 罢了。 陆斐言喝粥的时候,索性不去想这些事情。 顾北琛认真地端详着她,等陆斐言的碗见底以后,他道,“阿言。我想了想,中午吃过饭你就跟着何助理回清河吧!” “什么?” “既然你我水火不相容,我又让你见着恶心,一时半会儿你又交不出违约金,不如你去清河古镇跟着何老在训练些时日,正好咱们也不用见彼此,你的体能也能在此期间得到提高,岂不两全其美?” 陆斐言拿汤匙的手僵在半空。 尽管知道顾北琛是一个极度要强的人,昨天她那么伤了他的自尊,他肯定也不想见自己的,可是如果她走了以后,就不能陪着商月兮继续录节目,也……吃不到顾北琛做的饭了啊。 陆斐言的心情很复杂。 顾北琛的想法她也琢磨不透了,合乎着那个壁咚,只剩下自己在意。 “哦。” 陆斐言淡淡地应了句。 顾北琛勾了勾薄唇,他的眼底看不出什么情绪的变化,“听你的口气,好像是很失落?” “四爷想多了。” “以后叫四哥或阿琛。”顾北琛语气略带着不满,心里头堵得慌,拿出昨晚的合约,“在顾氏当保镖的每一天,都要听从领导的安排。” 陆斐言盯着这张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忽悠签下的合约,气得她当场想把手里的碗砸在顾北琛的脸上。 城市特么的套路深啊! “叫声我听一听。” 她就知道像顾北琛那么小肚心肠的男人,又怎么会轻而易举地放过她。 “四哥。”陆斐言叫得很敷衍。 “嗯。”顾北琛也不恼,自己给她展示着合约的条款,“就算是以后和我分开,也要每天给我发微信报备。” “我没有四哥的号。” “我扫你。”在顾北琛的坚持下,陆斐言不情不愿地点开微信的二维码。 顾北琛扫过去后,界面上并没有出现像其他人一样的添加好友,他对陆斐言是有备注的。 a、阿言小可爱。 他隐隐约约觉察到了什么,点开界面消息的左边有醒目的红色感叹号。 【言之有礼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对方通过后,才能聊天。】 顾北琛笑了,他已经十分清楚自己被拉黑的事实,于是波澜不惊地点击【发送朋友验证】。 界面上白色的小方框,用黑色的字体提示【对方启用了朋友验证】。 第116章 小可爱 VS 小霸王 陆斐言突然想到最初添加好友,与被拉黑后重新添加好友的界面是不一样的。 她心虚地看了顾北琛一眼,发现对方只是沉声了一句:“我发过去了。” “哦。” 陆斐言赶快在通讯录的新朋友里把人添加。 顾北琛的头像仍旧是之前他们找手绘画的q版的自己。 陆斐言点击接受时,系统自动显示以前的系统【小霸王】。 慌忙中,她就想设置朋友权限,开启【仅聊天】-【不让他看我】-【不看他】的模式,却还是没快过顾北琛。 糟糕 备注啊 顾北琛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a、阿言小可爱的对话框上跳出—— 【言之有礼已通过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小可爱?”顾北琛望着陆斐言,他将手机还给陆斐言,低低浅浅地笑着,“小霸王?” 陆斐言恨不得当场找个洞把自己埋了。 她大意了。 当初就该把备注取消掉删干净的。 实在不行的话,自己还可以黑了顾北琛的手机,让他放弃对这个微信号的使用。 一个谎言,往往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填。 “……其实……” 顾北琛抱着手臂,他在等,等她的胡言乱语,反正说什么,他自己会判断。 “陆斐言。” 这还是重逢以来,顾北琛第一次这样完整的称呼自己的名字。 他俊美无铸的脸上仍然挂着恬淡的微笑,“我还什么都没问,你那么急着解释做什么?” 陆斐言别扭地转过身,她从床上跳下来,跳开这个话题:“我去找阿月,下午要走的话,我不放心她一个人。” 何况节目组那边也是要解释的,不能白占人家的资源。 “喜欢娱乐圈?” 顾北琛在她弯下腰提鞋子时,冷不丁那么问了句。 “嗯?”陆斐言刚吃过粥,声音有些糯,明明是反问,进入顾北琛的耳中却成了肯定。 空气沉默了一会儿,顾北琛笑着说:“回京后,我给你安排。” 何老昨晚还给他打电话,说陆斐言这样的好苗子如果不好好栽培,就太可惜了。 比起《爱豆在学校》这种注定会糊了的综艺,不如去拍《训练营里的爱豆们》。 陆斐言没反应过来,以为顾北琛是说从清河训练营回京城后,他对她有安排。 两个人脑回路不在同一个频道上,竟也神奇完成了交流。 最近这几日,王猛之所以没什么拍摄内容的,主要原因是一些小透明靠着这项节目吃饭的小网红想着难得来这么好看的地方,阳光,沙滩,还有比基尼的漂亮小姐姐,以及古铜色八块腹肌的小哥哥……所以这些网红们干脆直播间开始北欧带货。 合约上明文规定此类现象必须杜绝,所以让那些十八线的小网红将带货所有的收益赔给了节目组。 见辛辛苦苦赚得钱赔了出去,小网红们心里自然不满,就发了集体长微博讨伐节目组不要脸,加上有些小白花擅长向粉丝委屈,所以这事闹得特别凶。 广电迫于舆论,被迫叫停了《爱豆在上学》。 即便其他辛苦努力的艺人只录了一期,但也不得不就这样草率的结束。 陆斐言不关注头条,自然也不知道网上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她找到商月兮时,对方一双眼睛哭得像极了桃子。 “小言。”商月兮的脑袋扎进陆斐言的怀里,她的心情很难过,“我早就该觉察到的,这些天说是因为下雨不拍了,但咱们都是室内拍摄,根本不会受到影响的……” 第117章 言言子一心只想搞事业 “阿月。”陆斐言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淡定点儿。你忘了你是歌手了吗?你又不是演员,糊了一个综艺,单曲是不受影响的。” 广电那边只说节目不让播,又没有说宣传曲的问题。 陆斐言找来湿巾,在化妆镜面前替商月兮擦干泪,替她把妆补好后,又语重心长地为她分析了合约利害。 商月兮基本上除了懂基本法,其他的都没深究。尤其是在签合约这种东西,基本上都是随大流签的。 听陆斐言说得头头是道,商月兮忽然想起之前她还选修过法学来着,明明处理别人的事情永远都是游刃有余,偏偏到了自己那儿,还是被顾北琛坑了。 “你要的词我帮你写好了,既然北欧这边节目被叫停了。你要不要下午跟我一起回清河,我们把小样儿录一录?” 陆斐言倒是没有注意商月兮脑海里的想法,她拿出手稿,撕掉其中的一页,“你看看,这词可不可以?” 商月兮接过曲谱,内心的阴霾一扫而光。 她们家小言的词儿不用问,肯定是可以的,就开启了商业互吹的模式。 “打住!”陆斐言眼里含笑,“你要再说下去,中午我就不请你吃烤鸭了。” “真的有烤鸭?” “我几时骗过你。” 陆斐言的朋友不多,商月兮算得上是从大学到现在,一直陪着她最久的好朋友了,娱乐圈水深,陆斐言无论如何都不想看她受伤。 “可我不太敢去顾狗子的房间。” 商月兮惜命,还是想多活几年的。 “你都敢喊人家喊狗子,却连吃烤鸭的勇气都没了吗?” “安啦!”陆斐言轻轻地拍着商月兮的手背,安抚道,“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么样。” “那你可要好好护着我啊。” “好。” 陆斐言对商月兮宠溺地笑了笑。 商月兮打开门,跟在陆斐言的身后。 因为刚哭过,商月兮就戴了个墨镜,遮挡着红眼圈。 窗外阳光刚刚好。 季晴晴因为综艺糊了,在王猛那边又没有讨来结果,气得她直接摔门而去。 好巧不巧的碰上商月兮和陆斐言两个人,有说有笑地从楼梯的那边走过来。 季晴晴的心情更加抑郁了。 凭什么,同样丢了节目,那两个人还可以笑得出来。 她跟在后面想看看是不是她们得到了新的资源,却意外的捡到了一张手稿。 季晴晴仔细看了看,好像是张乐谱。 她本想还给商月兮,但看到页面上l的签名后,她决定拿手机拍下来,然后放弃跟着陆斐言与商月兮。 季晴晴拍好l写的乐谱后,悄悄地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她躲避了监控,把那张乐谱重新塞回商月兮的房间。 如此一来,就没有人知道她是看过l写给商月兮的新歌。 季晴晴连忙回到王猛的房间,她先对王猛承认自己的错误,又让他牵线乐坛最近很火的小六哥,让他过几日等到自己生日会直播的时候唱副歌,她唱主歌。 有了l写的词,季晴晴觉得自己在生日那天,肯定拿下当日的头条,重新回到流量巅峰期。 第118章 一只烤鸭引发的硝烟 季晴晴在美滋滋地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陆斐言则是带着商月兮刷卡进了房间,顾北琛还没有来。 商月兮将架在鼻梁上的墨镜取下来,并对着镜子照了照,而后惊呼,“完了。小言。我破相了。” “谁让你还哭哭啼啼的。”陆斐言摸了摸有些发饿的胃,她觉得早晨像是什么都没有吃似的。 “人家也不想啊。” 只是…… 努力没结果的感觉,实在真的太难受了。 陆斐言不是不明白商月兮难过的原因,这世界上说是不问结果、只管前行的必定是少数人。 顾北琛带着烤鸭推门进来的时候,见到商月兮,自然没什么好脸色,“我记得对你说过,离阿言远一些。” 要不是恁媳妇邀请我来,恁以为我个人敢来嚒qaq 商月兮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陆斐言。 “顾……四哥。”陆斐言怕商月兮被顾北琛一个冲动再打了,连忙道,“阿月是我请来的。” “你倒是会借花献佛。”顾北琛原本连红酒都准备好了,结果因为商月兮的突然造访,让他好的心情彻底全无。 商月兮不想卷入两个人的硝烟之中,她悄声对陆斐言道,“小言。要不我先走了?” 她默默地戴上了墨镜,心里暗自思忖最近出门一定要记得看黄历。 陆斐言之所以离开顾北琛,就是因为他各个方面都要干涉她。 “不用。”陆斐言扣着商月兮的手腕,像是把顾北琛的威胁当耳旁风,“有我在,没事。” 商月兮都不敢抬眼看顾北琛,何况上次他对自己说的那些,都不是空穴来风。 何况,顾北琛背后还有顾家。 得罪了他,恐怕商月兮下辈子也不需要演唱了。 顾北琛掀开器皿,烤鸭的香气瞬间充满整个房间。 商月兮早晨因为得知节目组糊了的消息,连早饭都没有吃。 现在嗅到烤鸭的味道,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只是,顾北琛杀人的目光太过于凌厉,商月兮作为一个小透明,当然不可能正面刚。 再者,她也不想为难陆斐言夹在她和顾北琛之间为难。 “小言。我回房间先整理东西,下午你去机场前,记得叫我。” 陆斐言感受到身后似乎有束寒光在盯着自己,顾北琛前脚刚通知陆斐言回国,可后脚—— 陆斐言竟然就与商月兮开始购买回程机票! 顾北琛面如冬日的冰霜,他压低声音,对商月兮道,“趁着我现在还没有发火,能走多远是多远。” “你别听他的!” 陆斐言直接撕开烤鸭的一只腿,塞进了商月兮的嘴巴里。 被无视的顾北琛自然不甘,可他眉目间含笑,“不听?” 他手里还有白纸黑字呢。 陆斐言选择了最笨的方式,她保持了缄默。 商月兮见此状,欲哭无泪。 嘤嘤嘤。 说好要保护我小可爱的呢。 画风怎么说变就变了。 商月兮珉了珉唇,看来今日,自己是没机会享受美味的烤鸭了。 为了以后的幸福,商月兮选择了默默离开。 —(喵喵的话:唔。最近数据好凉,都没人说话咯。)— 第119章 名场面① 陆斐言还想追过去,却被顾北琛拦住。 “我做的饭,不是让你随便给别人吃的。” 这是…… 在吃醋吗? 陆斐言竟然觉得自己现在也有点不太正常,毕竟她觉得现在别别扭扭的顾北琛有些可爱。 “喔。” 陆斐言闷头吃烤鸭,吃得满嘴都是油。 顾北琛抓起纸巾,替她擦了擦嘴角。 陆斐言的小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真容易害羞。 顾北琛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陆斐言,她越是如此,他越是兴奋。 【情况有变,机场见。】 陆斐言吃过烤鸭后,趁着顾北琛忙前忙后的功夫,连忙给商月兮发信息。 【小言。你自求多福哈。】 商月兮回复得倒是很快。 “东西都收拾好了?”顾北琛空了空手上的水,从厨房的一端走出来。 选择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让陆斐言离开,是因为北欧最近不太安全。 他不太想让那个陆斐言卷入黑暗之中,毕竟霍柏年对她有特殊的意义。 顾北琛情愿陆斐言面对的世界都是美好的,也不想让她失落。 “嗯。” 陆斐言一共也没多少行李。 “那我送你。” 陆斐言摇了摇头,她道,“不用。” 顾北琛倒是没强制性要求什么,只说距离航班飞行还有三个小时,而这酒店不好打车,徒步过去怎么也得到天黑了。 “小保镖。你在怕我?”顾北琛挑着剑眉问道。 笑话。 恁自个听听,恁说的还是人话吗? 每次都是把人的后路都堵死了,又送来人畜无害的笑容,仿佛自己受了多少委屈似的! “四哥说笑了。您是人,又不是洪水猛兽,我怎么会害怕你。” 小家伙明显说冷笑话的时候,嘴角都抽了。 顾北琛也不拆穿她,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既然收拾好了,就走吧!” 陆斐言跟在顾北琛的身后,电梯直行下到地下车库。 顾北琛在北欧有车并不足为奇,毕竟有钱人的世界陆斐言也不想去想象。 她记得他之前与自己去热带雨林游玩,还特地买了架飞机…… 陆斐言在后面回忆从前时,没注意到顾北琛已经停下了脚步,她撞在了顾北琛的脊背上。 顾北琛没有像往常一样对自己客气,反而直接道,“快上车!” 陆斐言突然很想冷不丁地回复吃鸡游戏里的一句:不要怂!一起上! 不过顾北琛的态度,让陆斐言稍微安定了心神,两个人保持不太亲近的距离就挺好的。 陆斐言晕车。 顾北琛启动这辆新买的迈巴赫时,顺带着点了一首歌,都是机选抖音的大热门,陆斐言不是多么感冒。 “到了清河以后,记得每晚拍个视频给我报备。” 顾北琛对着坐在副驾驶座上晕晕沉沉的陆斐言道。 陆斐言其实是极不情愿这样的。 她还记得第一次重获自由时,那个男人表面上同意与自己分手,可是隔天就搬到她租的公寓对面,每天制造无数次的偶遇。 要不是她有次忘带钥匙,他邀请她进门,她还不会发现在分开的时候,他书房的墙壁上挂着的全是她的照片。 被发现秘密的顾北琛端着一碗蔬菜汤,不再伪装,还拿商月兮没办法毕业去威胁陆斐言。 第120章 名场面② 后来,当陆斐言再次醒来时,她看见顾北琛将租的小公寓所有的摆设全换成了自己房间里的那般。 陆斐言才意识到,原来顾北琛根本没打算放过她。 那匹狼,他一直在隐秘的角落里注视着她。 这种被人kui伺的感觉,她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 “阿言。”顾北琛在等红绿灯时,问了陆斐言一个比较敏感的话题,“你以前是不是谈过恋爱?” 他才不信,像她长得那么好看的人,会母胎单身到现在。 陆斐言微微愣神。 “为什么这么问?” 他们从什么开始扯到这个话题的,陆斐言因为再回忆,所以没太留意。 为什么吗? 只是收到了之前给小家伙看病的那个医生嘱咐,说陆斐言身体不好,让顾北琛平时注意下。 去他喵的。 他虽喜欢陆斐言,但也不过只是尝了尝甜头,真正意义上,根本就是零。 “我可不想着将来你跟我出任务时,身边再有个人跳出来当你的累赘。”顾北琛倒是回答得自然。 陆斐言没怀疑顾北琛的动机,只承认有恋爱过,但那人绝不是商月兮。 “那你前任现在……”顾北琛愈加好奇陆斐言的过去,他很想知道到底是男是女抢走了他的小阿言,“现在怎么样了?” “被车祸撞死了。”陆斐言说完后,还深深地看了一眼顾北琛,她望着他,笑容如春风和煦,“四哥是不是觉得很狗血吧?” “还好。”顾北琛得知陆斐言前任仙逝,兴奋得不行,但又不能表现出他太没有人性,于是假意宽慰,“我想他在另一个世界,也会默默地守护你的。” “拉倒吧!”陆斐言抓着安全带,“我巴不得他重新忘了我。” 顾北琛倒是第一次听陆斐言提起前任,“你好像对前任很有意见?” 陆斐言没吭声,算是默认了顾北琛的说法。 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其实也能够明白陆斐言的习性。 对于不喜欢的人和事,往往都是冷处理的方式。 看来,前任给他们家阿言的伤害挺深的,顾北琛暗自握紧拳头,“没事儿。人死不能复生,四哥会好好活着保护你。” “……” 从酒店到机场,顾北琛开了近一个半小时。 “好啦。快进去吧!” 顾北琛将陆斐言的包递给她,送走了陆斐言后,自己就可以放心执行任务了。 最近这段时日,沈景城的没有出现,让顾北琛不由得不防备着。 他相信,他一定会有作为。 否则,霍氏怎么可能知道训练营的事情?而且媒体那边竟然如此凑巧,把他遣散保镖说成是因为食物中du的那些家属给的封口费。 霍柏年与沈景城是认识的关系。 不难想象出,gun最近遭遇的一系列打击都是源于他们之手。 不过,顾北琛错算了一件事。 沈景城调查完婚书后,确实添油加醋地告诉霍柏年。 对方自然是愤怒的。 可愤怒以后,霍柏年想的更多的是陆斐言的幸福。 他认为无论陆斐言跟了谁,只要她幸福,他怎么样的,都没什么。 所以霍柏年拒绝了沈景城的提议,两人还因此不欢而散。 陆斐言刚踏进机场。 何助理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不好了。四爷。我们刚从线人那里得知,沈少派去的人也到了机场。” 第121章 名场面③ “你说什么?” 何助理凌乱的解释,大概意思就是沈景城制造了一起人为的轰动。 大概是想着通过这样的方式,英雄救美,让陆斐言对他的态度发生改变。 “疯子!”顾北琛挂了电话,他迈着长腿,开始给陆斐言语音通话。 接电话。 接电话啊。 小保镖。你要是敢出事,我就让你哥去陪你! 陆斐言正在取机票,接到顾北琛的电话,她第一个反应是会不会顾北琛后悔了。 毕竟顾北琛最近反常的次数太多,她想都没想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另一方面。 沈景城通知他在联盟的心腹,将e安置在机场和陆斐言要登陆的u888次航班上。 他站在机场大厅的二楼,冷淡地对电话那头吩咐,“可以开始了。” 既然霍柏年不想要参与这个计划,沈景城就没必要再顾虑太多。 他等不了那么久。 陆斐言男生状态,顾北琛也喜欢,甚至在怀疑陆斐言是dyboy时,顾北琛还是喜欢。 再这样下去,陆斐言迟早会被感动的。 他不能再等到顾北琛带走她! 机场外的天空忽然暗了一下。 陆斐言始终不接电话,顾北琛没有办法,他只能从顾南风那里要来商月兮的电话,并长话短说,让已经抵达机场的商月兮去告诉陆斐言,千万不要登机。 陆斐言的手机关了机。 商月兮也没法联络到她。 忽然,不知道是谁人群里道,“e!” 机场的人们开始混乱。 陆斐言捏着机票,这种火星撞地球都不会碰到的事情,也会让她遇见吗? 此刻广播里传来各类航班延误飞行的消息,陆斐言想,会不会是顾北琛为了不让自己走,连这种谎言都说得出口。 不过,渐渐的,陆斐言好像觉察到这并不是玩笑。 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他拉着商月兮,腾出一只手,对着扬声器道,“各位。你们将有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了。” 机场的廊桥,在这个男人刚说话期间,直接瘫痪。 商月兮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她瞧着熊熊的火焰,精致的小脸吓得惨白。 陆斐言自然也注意到了商月兮。 “喂。”陆斐言冲着黑衣男道,“欺负一个女孩子算什么本事?你这样的平庸的人,不就是想着靠制造热点,来吸引别人的眼球吗?” 商月兮听到陆斐言的声音,本来害怕的她,也有了勇气,狠狠地对着黑衣男的脚背踩去。 黑衣男吃痛,立刻甩开商月兮,也给了陆斐言将人拉到自己身边的准备。 “阿月。”陆斐言拉着商月兮的手宽慰道:“不要怕。没事儿。” “嗯。”商月兮对陆斐言说顾北琛联系不上陆斐言,只能够让她转告陆斐言,说是要小心一个叫做沈景城男人。 沈景城? 陆斐言模糊地记起他好像是哥哥身边的那个人。 只是,她没有注意到商月兮此时的衣服上,正发出滴滴滴的声音。 这是事先前沈景城根本没有遇见上的。 他只不过是想在飞机上制造点慌乱,然后趁机救下陆斐言。 可是,事态好像并没有按照计划走。 第122章 名场面④ “你真把e放到人的身上?”沈景城拨打了个电话。 “小少爷。当然是真的。” “那e——” “就放在刚刚我拦的那个姑娘身上。” 沈景城端着望远镜看去,那个姑娘不就是商月兮吗? 陆斐言现在与商月兮在一起,肯定是会受到危险的! “秦伯,马上停止。”沈景城对电话那头吼道。 沈景城找来的人,正是沈府的管家。 秦伯年轻时曾经爱慕过沈景城的母亲,看着他心爱的女人被沈老板不负责任,他好恨啊。 他潜伏沈家多年的目的,就是要给沈景城铺路。 “小少爷。这是你重新回沈家的机会,我不会放弃的。” 舆论热点已经炒的沸沸扬扬,加上已经有了记者进行全球直播。 相信,远在京城的沈老爷也会看到吧! 机场的旅客各个都人心惶惶的。 顾北琛带来的阿sir们正在排查。 时间逐渐剩下十五分钟,顾北琛望着不远处的陆斐言。 难不成—— 阿言身上有e? 顾北琛来不及思考,大步走到陆斐言面前,“没事吧?” 陆斐言点了点头,好在手里的仪器并没有发出声音。 顾北琛心里舒了口气。 他转过身,“你先去机场外,四哥得去把仪器还给他们。” 就在这时,手中的仪器,突然发出尖锐的声响! 旁边的一个怀孕的妇女,当场指着商月兮大喊:“在她身上!” 商月兮完全是被吓懵的状态,白着一张脸,不敢乱动。 人来人往,大家急着跑路,谁还在乎谁。 时间在空气里一点点流逝。 商月兮头次遇见这样的事情,也是直接傻了眼的。 “小言!”沈景城果然按耐不住,扔下望眼镜从二楼一跃而下,是他失策了,他没想到秦伯会在他的计划里生出事端。 秦伯见沈景城正在靠近e,连忙冲到两个人的面前。 数不清的人涌出来,将陆斐言与沈景城冲散。 “小少爷!” “放手!” 沈景城怒不可遏,他提高了语调对秦伯。奈何,对方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紧紧地缠着他。 机场还有没有被疏散的几名群众,他们推搡着陆斐言,企图将她推到海边。 陆斐言不知道需不需要庆幸,这座岛屿拥有着世界上最危险的机场,离海滩很近。 时间还有五分钟。 陆斐言咬着牙,没有剪刀,只能用手上的蛮力,加快了步伐。 她手里的e,与之前在实验室里见到的不同,处理起来,比较费事。 商月兮因为离陆斐言比较近,她早就哭晕妆了。 陆斐言冲着她笑了笑,奔跑目的地是那片无垠的海洋。 若是可以的话,陆斐言也是不愿意做英雄的。 商月兮的眼眶抑制不住泪水,她对陆斐言招手,并焦急道,“小言!你快回来!” 还有一分钟。 顾北琛冲过来,抢过陆斐言准备要扔的e,浪花随着砰的巨响,溅在陆斐言的脸上。 笨蛋! 顾北琛你丫的就会给劳资搞破坏! 明明随手扔过去就解决的问题! 陆斐言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商月兮也愣了神,她跑到海边来的时候,因为人流拥挤,鞋子都挤掉了,她光着脚,本能性地冲向海边,高声道,“小言!” 第123章 名场面⑤ 陆斐言是被海水呛醒的。 顾北琛呢? 她下意识地环顾四周,世界纯白透明。 现在是七月,北半球正值夏季,所以不太可能见到雪花。 陆斐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穿着的鞋子早就被海水泡坏了,走在柔软的雪地上,凉意沁入心脏。 “顾-北-琛?”陆斐言在海里泡的太久,嗓音涩涩的,她扶着一颗雾凇喊道。 可惜周围除了风声,就只剩下她的回声。 也是。 她自己都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顾北琛还抱着e,能活着就不错了。 陆斐言忽然想起顾北琛送她去机场时,他问自己前任的事情,那会儿她的答案是死了。 其实她并不是想着他真的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她只是不想他束缚自己,才赌气那样说的 陆斐言的眼圈红红的。 本来她穿得衣服就少,加上被海水冲到这座不知名的小岛上,衣服破破烂烂的。 天空又飘起鹅毛大雪,陆斐言禁不住打了个喷嚏,她尝试着看看能不能离开这儿,可走着走着,脑袋晕沉沉的,最终体力不支昏倒在雪地。 商月兮本来是计划跟着陆斐言回京城录小样,结果发生了如此大的事情。 望着巨大的水花,商月兮当时就有个念头,想跳下去陪陆斐言。 顾南风戴着口罩,死命地拽着她,硬是把人扯了回来。 商月兮红着眼,“那是你弟弟啊!海里面有我最好的朋友,和你的亲生弟弟啊!” 顾南风紧紧地搂着商月兮,哽咽道,“我知道。我知道。” 他知道什么? 商月兮绝望地看着顾南风,他若是真的知道怎么会不选择跳海营救。 小言。 商月兮的眼角落下滚烫的泪水。 对不起。 就冲顾北琛对你连命都不要的份上,我以后再也不在你面前,说顾北琛的坏话了。 可是…… 你们如今又在哪里呢? 一天。 两天。 …… 直到一周后,北欧海上救援队放弃了寻找。 商月兮不信,小言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 顾家用最烧钱的高配置进行大数据搜索,也毫无发现。 陆斐言与顾北琛两个人,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有无良媒体称,他们极有可能被海里的鲨鱼叼走,也有可能早就被洋流卷得什么都不剩下。 商月兮被顾南风带回京城,不过自从北欧e事件,她变得不再像从前一样说笑。 gun自从顾北琛失踪以后,股票大跌,何助理急的不行,他没有办法,只能拜托顾南风替顾北琛暂时出任总经理一职。 顾南风为此推掉了很多公告,暂停了圈内活动。 说来也很有意思,当初他就是不愿意经商才转去了娱乐圈,现在命运又兜兜转转,回到了原地。 顾南风忙完gun相关事宜,回到南苑。 保姆孙嫂连忙出来迎接,“三公子回来了。” “太太今天状态怎么样?” 北欧那晚,顾南风对商月兮并不是责任那么简单。 孙嫂摇了摇头,双手搓着围裙,低头道,“还是在窗前发呆。” 顾南风叹了口气,在厨房亲自熬了鸡汤。 虽然他的厨艺远不如顾北琛精湛,可也没有黑暗料理毒死人那么夸张。 第124章 名场面⑥ 顾南风煲好鸡汤,端去二楼。 “月儿。”顾南风舀了一勺轻柔地吹着,待温度适中后,他又递到商月兮的唇边,“多少吃一些。” 商月兮就像是失聪了,毫无反应。 顾南风只好用老样子,以身示范去喂她。 这样的日子,谁也不好过。 顾南风喂商月兮的时候,他能够感受到她来自心底里的抗拒。 他自认为不比陆斐言差,可自己的地位竟还比不上一个女人,这让顾南风有点恼火。 “如果陆斐言真的死了,你也陪着去吗?” 商月兮总算是有了些反应,苍白的瞳孔涌出冰凉的泪水。 顾南风忽然觉得自己这些日子的陪伴,有点像个笑话。 商月兮她会为了别人哭,却不会瞧见他顾南风的真心。 自从顾南风公布婚讯以来,过去不少女粉丝觉得寒心,纷纷脱坑。 那些平日里闲来无事的键盘侠,更是把商月兮喷成了所谓恶毒女配。 其中微博话题炒得最多的是—— 【顾南风今天分手了吗?】 每天都有很多人,在这个超级话题里进去打卡签到发帖留言。 “你们有没有看那段视频?震裂我三观啊啊啊!老实说,我本来挺磕南北兄弟情的,现在真心觉得毛骨悚然。亲兄弟为了利益,都能下黑手啊!” “北哥在家族里本来就没有实权,gun是他白手起家到全球连锁,可惜现在却让给他人。” “日常真想问问商月兮,人血馒头好吃吗?踩着自己好友的尸体上位,也不怕晚上做噩梦吗?” …… 超话里的那些键盘侠,怎么恶毒怎么来,甚至有人给商月兮p了遗照,还让她滚出娱乐圈。 好在顾南风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留下了不少真爱粉。 “有一说一。踩商月兮的时候,别带南哥谢谢。” “我们相信南哥是有苦衷的,说不定是为新综艺炒的热度。” “请继续支持南演员的电影处女作《空》。谢谢。” …… 网上的那些评论,顾南风虽然找人净化,可总有漏洞。 商月兮即便不看,每日来做清扫的钟点工也会八卦地在她面前碎嘴。 “月儿。”顾南风不想着她这个样,无声无息像个橱窗里的洋娃娃,他发疯地进入,“不爱就恨吧。” 也总好过,现在。 也没什么比现在更让人难以接受。 商月兮在疼痛中,只记得一句话。 陆斐言与顾北琛都死了。 结束一切以后,顾南风抱着她进了浴室,他温柔地替她清洗后,何助理不合时宜地跟他打来电话,说上次霍氏派来的演员,又来gun总部闹事了。 顾北琛一手建立的帝国。 做哥哥的,又怎么会像外界传言的那般不堪。 顾南风已经几夜没合眼,顾北琛的救援,gun的事,还有商月兮。 他临走前,特地嘱咐孙嫂一定要好好照顾商月兮。 只是,人算不过天算。 商月兮从浴室出来,撑着泛酸的双腿,头发湿答答的。 孙嫂走过去,“太太。需不需要我这个老婆子帮忙吹干头发?” 商月兮摇了摇头。 小言本该鲜活地在这个世上,如今却为了救她死了。 还有,顾北琛。 是她,都是她害了身边的人。 辜负,是这世界最无力的词汇。 网上的那些句子都对,她就是个恶毒与不详的人。 第125章 名场面⑦ 商月兮摇了摇头。 她赤着足,像幽灵一样缓缓地上楼。 孙嫂小声嘀咕了句,也就忙自己的事情。 傍晚。 睡了一下午的孙嫂,瞧见商月兮下楼,她吓了一跳,连忙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太太。你别给先生说,我这就去准备食物。” 商月兮空洞的眼光,让孙嫂的声音越来越小。 似乎所有都在猝不及防中发生,孙嫂呆呆地望着商月兮在自己的身旁举起水果刀。 一刀,一刀,喷涌的血液,如烟花般灿烂。 小言。 我怎么会让你一个人待在那个冷清又寂寞的地方。 孙嫂惊慌失措地拨打着傅顾南风的电话。 “可是太太醒来了?”听筒里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她若是醒了,你给她多准备些调理气血的食物。” 孙嫂瞪着滚圆的眼睛,瞧着不远处血泊中的女人,“先生,太太她” 顾南风驱车赶到医院的时候,商月兮的姐姐商清尧挥拳狠狠地顾南风的脸打去。 “算了。”商父喝斥道,“这事情也不怪小风。” 顾氏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任谁也不好过。 顾南风俊脸很快红肿。 其实,有件事,顾南风没有告知任何人。 那就是老四还活着的消息。 顾北琛不让公开,毕竟陆斐言还没有找到,加上他的身子还没恢复,谁曾想到商月兮性子这样烈。 “小风。”商父心底是认可顾南风这个女婿的,他语重心长地拍了拍顾南风的肩膀,“等阿月醒了,你给她说别相信外面的那些传言,她那个朋友没有死。” 陆斐言没有死。 顾南风并非不知情。 他只是气不过,气不过商月兮心里时时有着别人,所以才随口给她讲了些网上的句子。 顾南风心怀着愧疚,在病房里守护了三天三夜,直到商月兮醒来。 “月儿。” 商月兮苍白着小脸,像是得了失语症,双眼空洞地望着窗外。 京城的八月,天气反常地下起了冰雹。 “阿月。即便是我们因为毕业分开,无论走在世界的哪个角落,只要听到共同的歌,我们依然在一起。” 陆斐言昔日的言语,历历在目。 小样。 她们新歌的小样。 即便你不在我的身边,我也要守着我们的诺言。 商月兮趁着顾南风出门,她跳下床,用力地推开窗户。 阵阵的凉风钻进她的病号服,她瘦削的背影就这样倚靠在窗前,似乎风再吹得猛一些,她就要倒下了。 直到夜晚烟花,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绚丽在她面前绽放。 小言。 你最喜欢的烟花。 是你将我从五年前的雨夜救赎,是你给了我这世上所有的温暖。 你怎么能那么狠心。 商月兮蓦地觉得面前一片漆黑,然后再看不到任何事物。 咳。 咳。 咳。 陆斐言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一个小木屋里。 虽然房间的面积不大,却因为有着壁炉,变得温暖了许多。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见陆斐言醒过来,倒是很兴奋。 从那些细碎的片段里,陆斐言得到了些许的信息。 原来今日是这座无名小岛的新年。 老人家的一家人,都出去参加大典了。 听说族长逮着了一个漂亮的男人,实在是难得。 第126章 名场面⑧ 老人仔细打量着陆斐言精致的小脸,啊呜了一会儿,跑了出去。 陆斐言诧异,完全不了解发生了什么。 当老人再次进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些泥巴涂在了她的脸上,用手比划着说这样的话族长就不会掳走她了。 后来,听到陆斐言肚子咕噜噜地叫,老人又连忙给陆斐言做了碗面。 陆斐言接过老人家给的碗,说实在的,这面条比顾北琛做的难吃不知道多少倍,但是这也是人家老人的心意,陆斐言还是强忍着喝完了。 老人似乎很兴奋,见陆斐言恢复了元气,她又朝着陆斐言比划着,好像在问她会不会打猎? 陆斐言点了点头。 老人激动地拍了拍手。 原来这座小岛的族长是一个很强悍的女人。 每年要求岛上的每一个住户都提供一个小鲜肉,不提供的话,就要将今年打来的最好的猎物交到族里,可如果既没有男人,也没有食物,这家人就要被抓到极寒之地去喂族长的坐骑。 陆斐言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那条红绳,还有信号。 这是联盟发明的最新款的同生绳,若是一方停止了心跳,另一方的信号格就会消失,而持有另一条红绳的人也会发出警示。 陆斐言这些天并没有接收到警报,证明顾北琛其实还活着。 反正一时半会儿也离不开这小岛,陆斐言不如就报了老人家的恩情。 外面的雪花还在飘着。 老人拉着雪橇,将陆斐言带到了最初刚飘过来的那片雾凇。 因为贫穷,老人家唯一的抢支也被拿去抵押。 所以,留给他们的只是一把不到十公分的小刀。 也不知道老人是太过于幼稚还是把太看得起陆斐言,就这把小刀,还想要打猎,确实有点痴心妄想了。 陆斐言走近雾凇,不远处是一往结了冰的水湖。 有水的地方,必定有生物。 陆斐言自嘲地笑了笑,依照着族长要的大件,怕不是水里的鳄鱼才能让她满意。 这么冷的天,鳄鱼怕不是冬眠着呢。 总不能至于带匹狼回去…… 此时数万亩的雾凇林里时不时传来野兽的声音,陆斐言倒想吐槽几句自己的金口玉言。 她捏紧了手里的匕首,抓过身,一双绿色的眼睛,正在死死地盯着她。 是一匹虎视眈眈的成年白狼。 nb啊。 陆斐言再回头看送她来的老人,早就不知道去向。 她甚至怀疑自己被坑。 那匹白狼一看就是饿了许久,陆斐言揣着自己靠跑、靠装死,是没有什么用的。 她默默地注视着那匹狼,狼在黑夜中看着她。 “嗷呜。” 彼此对视了许久后,狼冲着陆斐言叫了一声。 好在她从小木屋出来的时候,顺手拿走了火苗。 狼畏惧火。 可又似乎似乎不死心,又上前了两步,仰着脖子嚎叫,叫了声,“嗷呜。” 陆斐言担心这匹狼不过是狼群来派侦察的,如果此时不击退的话,待会来了狼群,她一个人也处理不了太多。 她朝着那匹白狼扔去火把,火苗烧在皮毛上,它在雪地里打滚,嗷呜了几声后,果然,四周猛然窜出四匹狼。 因为陆斐言手里还有火,这让它们不敢靠近。 第127章 名场面⑨ 就在最后一个火把燃尽,她想要来个回旋杀时,忽然冒出一只雪白的狐狸。 大概是嗅到了刚刚埋在雪地里的鱼腥,无意间打破僵局。 机会来了。 陆斐言匍着身子,蹑手蹑脚地走到狐狸的身边,然后用刀子猛cha进它的身体。 这匹母狐,约莫是数日不进食,才会铤而走险,与狼抢食。 很快,母狐忍受不住刀子划开皮肤的疼痛,撕心裂肺地嚎起来。 四匹狼的注意力也被转移在狐狸上,血味让它们更加兴奋起来。母狐意识到危机,长舌顾不得舔受伤的部位,四处逃蹿。 就是这个时候。 有个人从草丛里蹿出来,喊了声:“阿言。跑!” 陆斐言看着拉着自己手的男人,眼圈红红的。 看来老天爷是故意要留着这个祸害的,顾北琛没有死,真的太好了。 他们顺着风,朝着高处跑去,身后还传来母狐的哀鸣。 想来,那匹母狐也是顾北琛带过来的。 若不是母狐成功转移那四匹狼的注意,那么成为陆斐言极有可能会成为那匹狼的腹中之餐。 陆斐言在实验室里学习过,在极寒之地生长的狐狸,有自己的生存法则。 这匹母狐想来也是迫不得己才出来觅食。 重逢后来不及说太多,陆斐言就跟着顾北琛一直跑,跑了好久,最终进入了一个雪洞。 这应该是当地岛民,又或者说哪个国家的考察队伍留下来的。 洞里面还有些干湿的木材,陆斐言掏出火机,将它们点燃。 “小保镖。好久不见。”顾北琛依靠在洞口,映着火花,他笑得很张狂,“我若是不来,你是不是今天就吃上狼肉了?” “你还有脸说——” 谁让他自作主张地拿走了e的,她之所以飘到这座无名岛上还不是因为他! “我出去看一看。” 顾北琛并没有与陆斐言争吵,与陆斐言不同,当时e爆破时,他因为距离太近,伤了耳朵,现在已经是听不到的状态。 他的身体没有恢复好,却吵着要去找陆斐言。 还是父亲顾聿轩让他冷静时,发现了他手上的那根红绳。 那是二十年前,父亲发明出来,专给母亲就用的。 这样无论母亲在世界的任何角落,父亲总能找到她。 顾北琛的双耳失聪,加上外界又传他死了,这才拜托家人顺着大众的舆论保持沉默。 他顺着父亲锁定的位置,来到了这座无名的岛上。 谁知道竟因为来回折腾地比较疲惫,竟给了别人下黑手的机会。 好在,好在她没事。 “四哥。”陆斐言跟着顾北琛出去,以为他生气了,伸出小手扯了扯那抹寂寞的背影,“对不起。” 顾北琛听不到陆斐言说了什么,他转过那张英俊的面庞,继续答非所问,“小保镖,想不到你还挺能干。” 他细细地数着,“让我说说,拆e?打猎?你怕不是特种bg出身吧!” 陆斐言回答得倒是理直气壮,“我要是不厉害,能去参加保镖选拔吗?” 这么说,好像是没毛病。 顾北琛却似乎跟没有听到她说的话般,“作为奖励,你抬头看看星空。” 是孔明灯吗? 不是。 第128章 名场面⑩ 是孔明灯吗? 不是。 是烟花吗? 也不是。 天空被一条条紫色的彩带点缀,很快彩带又转换弧状,以肉眼清晰可见的光,又转换成红色的火焰。 “四哥!有极光!” 陆斐言兴奋地拽着顾北琛的手臂,红光过后,天空陡然出现蓝色的屏障。 这不光是极光,还是难得一遇的极光风暴,简直是运气爆棚。 顾北琛冲着陆斐言笑了笑,顺势将人捞进怀里,“小保镖。我们如今,也算是生死之交。” 他趴在他的耳旁低语:“就算你不答应以恋人的身份与我在一起,那以后也不要和我分开好不好?” 陆斐言本来就是面皮比较薄的人。 听到顾北琛这样说后,她红着脸没吭声。 说不感动是假的。 看着顾北琛,陆斐言的内心很复杂,她翕动着樱唇,还未开口,就被顾北琛抬起手腕,压回了雪洞。 “……四哥……” 陆斐言在顾北琛侧身时,找了个空隙得以呼吸。 她咬着唇,心里少了几分从前的恐惧。 顾北琛像是睡着了,他躺在陆斐言的旁边,一动也不动。 “……四哥……” 陆斐言又喊了一声顾北琛,她伸出手无意碰到了他的额头。 滚烫! 顾北琛在发烧! 陆斐言从火堆里取出火把,照向顾北琛时,她注意到他黑色的衣服上有抹暗红。 老人家给的匕首发挥了作用,她划开顾北琛的衣服,果不其然,绷带早就被血浸透。 陆斐言从前跟在顾北琛身边的时候,从来没见过他受伤。 这个男人,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陆斐言急得不行,现在他们还在雪洞里,没有医疗条件,何况现在顾北琛已经被感染得发了烧,若是再得不到救治,会出大事情的! 至少,她得带着他回小木屋! 原路返回的话,怕是还会遇见那四头狼。 陆斐言将顾北琛扶起来,慢慢地朝着雪洞靠拢。 “哎吼~” 原本男人与女人的力量悬殊就很大,陆斐言还未走出雪洞,就遇见了一头身高约四米左右的黑熊堵在洞口。 陆斐言的指尖紧紧地嵌进肉里,而身后的那头熊正在嘶吼。 它企图利用声音,将这雪洞震塌,再提取食物。 雪泥落在陆斐言的头发上,来不及思考太多,陆斐言抖落了身上的雪泥,先走出洞口将熊引开。 那头黑熊约莫半吨重。 它甩着自己的长舌,恶心的黏液,有几滴飘在了陆斐言的脸上。 她的力量终究不够。 黑熊一个猛扑,将陆斐言扔在半空中然后摔在了地上。 p。 老娘的脊梁骨都快断了。 陆斐言不能放弃,顾北琛还在雪洞,她不能够让他一个人在那里。 陆斐言拿出匕首,用力刺向黑熊的眼睛。 黑熊吃痛地捂着眼睛,趁此机会,陆斐言翻了个身,才得以呼吸! 然而黑熊彻底的被激怒,他疯狂地朝着陆斐言进攻,当它的熊掌再次扇过来时,顾北琛摇摇晃晃着身体从雪洞出来,对着黑熊扔了一团雪。 黑熊转过身,朝着顾北琛扑去。 “四哥!”陆斐言知道那个男人又想借此救她。 第129章 名场面 “傻瓜。”顾北琛强忍着头的眩晕,瞧着越来越近的陆斐言,“快走!” 许是刚刚那声叫声太过于刺耳,黑熊停止了对陆斐言的攻击,周遭的山地开始剧烈地抖动着积雪。 不好。 陆斐言捂着嘴巴,是雪崩。 “四哥。” 顾北琛就像是没有听到陆斐言的声音一样,他干脆躺在雪地,一动也不动。 黑熊似乎也意识到马上就要雪崩,想要叼着顾北琛离开。 人在危难时刻,往往可以爆发出的极限力量,陆斐言以最快的速度,跳上了黑熊的身体,拿着匕首,顺着喉咙插过去。 黑熊挣扎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倒在了雪地。 “四哥。” 陆斐言顾不得渐渐逼近自己的白雪,她从熊背上滚下来时,因为脊骨刚刚被摔过,很痛。 她用尽全力匍匐前进,掌心因为刨雪,指尖都流血了。 红色在雪白的地面上绽放。 可陆斐言就像是不知疼痛似的,她喊的嗓子都哑了。 “傻瓜。” 顾北琛强撑着精神,他平躺在雪地上,费尽全力抬起胳膊去擦拭陆斐言脸上的血污。 “四哥在这儿。” 陆斐言停止了哽咽。 为什么只有声音? 为什么见不到四哥了呢? 陆斐言的小手开始胡乱地挥舞着,“四哥。你在哪里?我看不到。” 眼睛痒痒的,陆斐言很想挠。 “阿言。”顾北琛及时抓住了她乱动的手,“你这是雪盲症状,不要乱碰眼睛。” “嗯。”陆斐言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有顾北琛在身边,她总能很心安。 “四哥。” 陆斐言想要检查一下,顾北琛的烧有没有退下去。 只是还没等她把话说完,由山体崩塌厚重的积雪,淹没了他们的身体。 风雪肆虐。 沈景城用仅剩的唯一的胳膊,护着全面的风雪。 “确定是这座岛?” 霍柏年刚从直升飞机上下来,被风雪迷了眼睛。 “小言最后信号发出的,就是这里。” 沈景城自知现在的名声臭了,可是,至少在定他的罪之前,让他找到陆斐言。 霍柏年没有理会沈景城。 他们走了很久,才遇见一位老人,嘴里含糊不清说着南洲的方言,说什么刚刚雪崩了,让他们赶快走。 沈景城揉了揉鼻子,他对霍柏年道:“看来,小言的信号消失,与雪崩有关系。我打电话要救援队来。” 霍柏年等不了那么久,他顺着老人家找的方向走过去。 天空的雪越下越大。 霍柏年从直升机下来时还是夏装,他并没有冷,牙齿咬着探测器,艰难地在雪里走着。 他恨自己的疏忽,让沈景城酿成大错。 若是小言出了意外,他绝不会让他苟活。 沈景城的电话拨了出去后,跟在霍柏年的后面,他的那条胳膊已经拿去给季辞源谢罪,走在厚重的雪里,着实有些费事。 “二爷。你慢点儿。” “慢?你可知道这小岛里藏着什么危险?”霍柏年的面色阴沉,他将探测器摔在地上,双手拎着沈景城的袖口,“若是小言有什么意外,我绝不让你好过。” 第130章 名场面 “我知道。”沈景城点了点头。 不光是霍柏年,就连季辞源,连杀他的心都有。 在听到陆斐言的名字后,沈景城苦涩地笑了笑,“我在机场告诉她,我没想到事态会发展成这幅样子。” 那时候客流量那么多 他是真的想去救她。 可是那么多人,很快就把她挤到了别处。 沈景城回忆起当时的情景,睫毛间竟落出泪来。 “二爷。你不也一样吗?”沈景城轻笑道,“你和小言青梅竹马十几年,比我和顾北琛的时间都长—— 当你准备要告白的时候,她告诉你她嫁给别人的时候,那种感觉,你不是也体会过吗?” 霍柏年阖上俊眸,沈景城说得都对,他只是做了自己也一直想要做却没有做的事情。 “我不甘心——” 沈景城红着眼,他痛苦地抱着头,“我不甘心!小言眼里一定有我的存在,明明她是我生命里唯一的光啊!” “可你却把那抹光亲手给毁了!你竟然在商月兮的身上装e!你知道不知道商月兮对小言又意味着什么?!” 沈景城当然知道,商月兮是陆斐言在华国的第一个朋友。 只是嫉妒让他失去了本心,让他做出了如此混蛋的事情。 “城哥。”霍柏年重新睁开俊眸,所谓可恨之人,终究也是另一个可怜的人,“顾北琛能为小言付出性命,甚至连她的性别也不在意,还不能够说明问题吗?” 霍柏年老话重提,只要小言幸福,他怎么样,都无所谓。 放弃。 沈景城听到这个词儿,自嘲地笑了笑。 放弃意味着,重新回到暗无天日的深渊。 沈景城已经失去了太多,他不愿意继续失去。 纵然陆斐言已经是顾北琛的妻子,恨又如何,不爱又如何,只要她能够在他身边,哪怕日日不对他言笑,他也不愿意让她留在顾北琛那儿。 “我答应你。” 这句当然是违心的话,沈景城不过是为了安抚霍柏年的权宜之计。 天空依然在下着雪。 刚刚那位老人也提起过,这座小岛入了冬以后,几乎日日都有雪。 沈景城毕竟是一条胳膊,刚开始走的时候还没怎么喘气,现在他却累得半死不活的。 四周白茫茫的。 沈景城仰望着陡坡,他气喘吁吁地指着塌方的地方道,“看样子,应该是这里。” 霍柏年撸起袖子,单膝跪上,开始用最土的方法刨。 风比之前刮得更猛烈些了,视线里的能见度,并不高。 陆斐言再度醒过来时,感受到身体已被雪冻得麻木。 “四哥!”她强忍着刺骨的疼痛,活动着另一条健全的胳膊,破雪而出。 庆幸的是刚刚那场雪崩后,现在的雪流基本恢复平静。 陆斐言跪在雪地,单手挖着面前的雪。终于,在挖到一米多左右的时候,因为看不到,所以凭着感觉,摸到了顾北琛冻得发紫的面庞。 “四哥。”陆斐言用手拍了拍他的脸,“醒一醒!” 可是无论她如何呼唤,他始终没有反应。 顾北琛的状况应该是,缺氧所致。 陆斐言将顾北琛平躺地放在雪地上,嘴里朝着手心哈出热气,然后按在他的肺部,如此循环往复了多次以后,陆斐言又对顾北琛紧急做了人工呼吸。 第131章 确定关系(高能!微甜) 陆斐言看不见。 她是靠着摸索完成救助的。 顾北琛的额头一直都是滚烫的。 难以想象刚刚与黑熊搏斗时,顾北琛是怎么挺过来的。 四哥。 陆斐言从未如此害怕过,甚至她的眼角滴落了泪水,却仍并没有在意。 求求你。 只要你醒过来。 我什么都答应你。 看不见周围的环境,局限了陆斐言能力的发挥。 也不知道是诚心,还是其他,顾北琛呛着嗓子,竟意外地醒了过来。 “刚刚说的那些——”顾北琛的声音哑哑的,“还算数?” “嗯?” “那一句什么都答应我的话里……”顾北琛单手抱着因雪盲暂时失明的陆斐言,“包括跟我在一起?” 陆斐言没有吭声,但是她的耳尖红红的。 “你不说话,我就当答应了。”顾北琛轻笑道。 “嗯。” 陆斐言音如蚊呐,要是知道男人那么容易就醒过来,就不会说出那样的话了。 顾北琛终究有些体力不支,他仔细观察了周围,条件确实挺恶劣的。 陆斐言珉了珉唇,即便是已经复合,现在的处境也不是谈情说爱的好地方,她问道:“四哥。你看一看周围有没有水?” 没有食物,再没有水的话,他们很难撑过去。 顾北琛忽然眼睛一亮,抓了一把雪,对陆斐言道:“雪融化了以后,不就成了水吗?” 他边说还边要尝试。 “别吃!” 陆斐言抬起胳膊,将顾北琛手里的雪直接打掉后,对着顾北琛解释:“吃雪会降低体表温度,还有可能会引发口腔溃疡!” 啧。 他的小保镖懂得还挺多。 但是不喝水的话,恐怕以他们现在能力,怕不是要死在这里。 顾北琛可不想与陆斐言确定关系,就双双去另一个世界。 他暂时不喝也没什么问题,可陆斐言就不一定了。 顾北琛伸手摸了摸陆斐言的口袋,他记得她是带了一把刀子的。 陆斐言对血液极度敏感,所以在顾北琛划开手掌的时候,她立刻辨别了味道。 “四哥唔” “喝吧。”顾北琛在陆斐言的耳边轻声道,“喝了的话,就不渴了。” 顾北琛竟然想着用自己的血去喂自己! 陆斐言的内心感动得一塌糊涂,失去光明的她,此刻倒像只病弱的小猫,蜷缩在顾北琛的怀里。 有件事,顾北琛并不想隐瞒陆斐言。 他把前些日子想带着婚书公证的消息告诉陆斐言,信息上说他若是再结婚就是重婚,可是陆嫣然已经不在人世,他们的婚姻应该无效。 但…… 陆嫣然并没有提供死亡证明。 也就说法律上这个人依然还活着。 顾北琛觉得既然与陆斐言确定关系,这些不该瞒着她。 陆斐言庆幸自己还在顾北琛怀里,她即便是失去光明,依然能感受到自己因忍住笑意都要绷坏了的神经。 出来混当然是要还的。 当初她随口一诌的话,顾北琛竟然信以为真。 “四哥。”陆斐言伸出手抱着顾北琛的脖颈,“我不是那种很会在意名分的人。” 有件事,看来只有何助理最清楚。 陆斐言没想过当年被她签了的离婚协议,顾北琛竟然没有同意。 第132章 阴差阳错 顾北琛没想到陆斐言竟是这样说,他闷声道:“委屈你了。” 外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坐以待毙倒不是个好方法。 沈景城叫来的车子,已经抵达了雾凇林。 四周除了白色,什么也看不到。 和着风,等不及的霍柏年,开始高声喊陆斐言的名字。 雾凇林里挑出几个魁梧的大汉,他们还扛着一头黑色的熊,见霍柏年如此高喊,连忙上前阻止。 “这里刚刚发生过雪崩——”领路的老人连忙对他们解释。 沈景城跳下车,连忙对他们表示歉意。 他们自从来到这个岛上,手机就没了信号。 沈景城见雾凇林走出人来,便掏出事先准备好的陆斐言与顾北琛的照片,咨询他们有没有见过他们。 大汉们仔细看了一会儿,抓着顾北琛的照片反问沈景城与他什么关系。 “他抢走了他的未婚夫。”沈景城懂得说话的技术,看大汉的样子,八成和顾北琛又什么恩怨,“就是这张照片的人。你们有见过吗?” 大汉们面面相觑,他们嘀咕着,好像明白了为什么顾北琛要离开族长。 可惜了族长终究错付了一个只喜欢男人的狗。 不过他们也是不知道顾北琛在什么地方的,还让沈景城找到这个男人,归还到族长的部落。 嗅觉敏感的霍柏年却从熊的身上闻到了属于陆斐言的味道。 他上前叫住了要离开的大汉,问他们在哪里打的这头黑熊。 大汉们急着去族长那里邀功,是不可能说出这头熊是他们白在雾凇林捡来的,所以随便给霍柏年指了个方向。 霍柏年微微颔首,算是感谢。 “那头熊有什么问题?”沈景城想象不出顾北琛那小身板还能把一头那么大的熊收服。 “那头熊的身上有小言的体香。” 沈景城有点嫉妒。 嫉妒霍柏年是如此了解陆斐言。 霍柏年倒没有留心沈景城的表情,他只是分析陆斐言与顾北琛很有可能在雪崩之前遇见了这头黑熊。 沈景城继续驾驶履带车,时间拖得越久,对小言来说越是危险。 “族长,你慢点儿。”一位身穿和服的男人踩着木屐跟在后面。 “就是因为你拖拖沓沓的,所以顾才会逃跑!” 很难想象,如此年轻的女子,竟然是这座小岛上的族长。 前不久,她在海岸上捡到顾北琛,一眼就相中了这个英俊的男人。 可是男人说他的爱人在这个岛上,拒绝族长提出结婚的请求。 她气不过,就把顾北琛关了起来。 没想到,人竟然跑了! 要不是之前在顾北琛的身上留着香料,他们追踪起来肯定是费事的。 “族长!雪洞那里好像有人!”那个和服男叫做雅斯特,他从头上取下照明灯,对着洞口低沉喊道,“喂。你们还活着吗?” 就在陆斐言在雪洞即将沉沉睡去时,她有气无力地揉了揉眼睛,还是看不清。 是得救了吗? 四哥去哪里了? “雅斯特。”族长翻过雾凇,听到有人的消息,连忙走到和服男的身边,“我怎么说,顾是不可能逃出我的手掌心的!” 和服男找来一些木材,看到伤痕累累的陆斐言:“族长,可惜他并不是你要找的人。” 族长倒是很失落。 不过灯火照过去,她看到了陆斐言身上残留着黑熊与白狼的皮毛,加上陆斐言本来长得就不错,她激动地拍着和服男,“带回去!这才是我要找的岛上的勇士!” 一个男人拥有美貌倒不算什么,关键是他还有强魄的体魂! 雅斯特有些跟不上族长的思路。 他们不是出来找顾北琛的吗?族长为什么又看上了这个小白脸? -(北哥os:我好委屈。说好看上我的呢?)- 第133章 陆斐言被族长看上了 不过雅斯特也没有多问。 毕竟族长大人愿意做什么就是什么,谁让人家是族长! 但 他好像是被族长给嫌弃了。 族长怎么都不给自己机会,怎么自己背着人走了? 部落气氛高度紧张。 前不久,族长和外岛的顾北琛还没来得及联姻,这又打捞了个其他人。 他们岛内的男人不香吗?非得去找瘦麻竿! 好像这次更厉害,还是个瞎了眼的。 雅斯特都不忍心吐槽,再这样下去他们部落都快成为医疗场所了。 陆斐言头晕沉沉的,但是能感受到有人往她的眼睛里滴了几滴牛奶,她对着空气喊了声,“四哥?” “这里没有四哥。”好像是一个声音很脆的女孩子说的话,“只有我。” 对方温热的手,覆盖在陆斐言的额头上:“是我救了你,你醒来都不说声感谢的话吗?” “谢谢。” “哼。真没诚心。” 话虽然这么说,却还是与陆斐言交换了姓名。 族长倒是有个汉化的名字,叫做殷灵儿,会说华语。 殷灵儿并没有被陆斐言的冰冷态度影响,反而兴高采烈地对着陆斐言介绍着岛内的文化,据说几万年前,他们这座岛屿好像是华国的一部分呢。 陆斐言只想知道顾北琛去了什么地方,他还发着烧,又刚与自己确定关系,应该不至于做出把她丢在这里的事情。 “你把我捡来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我周围还有个男人?”陆斐言打断了殷灵儿的喋喋不休,她问道,“大概一米九左右。” “外岛的除了你,就剩下那位霍先生带来的人了。”殷灵儿双手撑着下巴道,专心看着床榻上的陆斐言。 嘿嘿嘿。 面前的陆斐言长得可真好看啊。 殷灵儿在心里偷偷地犯花痴。 霍先生的身高没有一米九,应该不是陆斐言要找的人。 殷灵儿并不打算把顾北琛来岛上找人的消息说出来,毕竟人已经跑了,作为一个族长,她也是需要面子的好不啦qaq “你不用太担心自己会失明!”殷灵儿继续补充道,“雪盲嘛,一周后就可以恢复光明啦!” 一周么。 有些太久了。 陆斐言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雾凇林。 顾北琛摇晃着身体,他原本是想折回去找到那头黑熊,看看能不能处理一下成为他与阿言的口粮,却不想着被那群大汉提前抢了去。 当他折身再回雪洞时,陆斐言已经不见了。 顾北琛焦急得不行,一路喊着陆斐言的名字。 最终却因为体力不支,倒在了一个人影下。 与沈景城分两路走的霍柏年,在看到天空中的信号弹后问身旁的老人具体情况。 那老人回答是族长发出来的讯息,说今晚有酒有肉吃,应该是与前几天带来的男人好事将近。 霍柏年再往雾凇林深处走时,老人拉着他,死活不往里进。 原来她的儿子就淹没在雾凇林的深处,她的心里已经有了阴影。 “霍先生。我们……”老人哆嗦着嘴,“还是先回去找人吧! 天已经黑了。 殷灵儿端了一碗姜茶递给陆斐言,“你口渴不渴?” 随后,她又伸出手背,想要试一试陆斐言的额头,却被陆斐言技巧性地躲开。 雅斯特在一旁嚷嚷:“你小子别太自以为是昂,我们族长也不过是想看看你有没有高烧!” 陆斐言身上的那些伤口,已经被岛上的医生做过处理。 第134章 危机 陆斐言并非不知好歹的,她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 一想到顾北琛还在外面不知下落,陆斐言手撑着床走下来,“我这条命,多谢两位相救。” “陆。你太客气了。”突然被陆斐言这么正式感谢的殷灵儿有点羞涩,她看陆斐言的时候,眼里都是笑:“我们未知岛上的岛民,民风都是很好的,何况遇到那种情况,又怎么会见死不救呢?” “殷小姐。”陆斐言虽然看不清楚前方的路,但行走对她来说已经不是难事,“那我们改日再见。” “喂。”雅斯特拦住了陆斐言,“姓陆的。好歹我们救过你的性命,你以为你说一句谢谢,就可以离开了吗?” “那雅斯特先生,你想要什么样的回报?” 雅斯特被陆斐言瞧得发毛,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小了很多,“至少也得留下来吃完饭再走啊” 本以为以为雅斯特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句子,面对突然怂下去的雅斯特,陆斐言倒也没什么戾气了。 “就是啊。”殷灵儿两眼都冒桃心了,“你还没给我说说你是怎么把那么大的熊制服的呢!” 殷灵儿的父亲是这座岛的岛主,也是这座岛的大英雄,可惜就是平时太忙了,一年到头只能在过年的时候,才可以见到面。 所以,平日里殷灵儿很青睐「勇士」。 殷灵儿上前挽着陆斐言的胳膊,“陆。你还没有吃饭,万一饿着肚子又遇见了危险,不是让未找到你的朋友伤心吗?” 见陆斐言迟疑,殷灵儿觉得鱼儿已经上钩了,“我们今晚又烤肉吃啊!” 肉。 陆斐言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 她相信以四哥的聪明才智,应该会找到她的。 所以只是留下来吃一顿饭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吧qaq “好。”陆斐言点了点头。 殷灵儿兴奋得不行,并扬言待会儿要把她介绍给自己的父亲。 未知岛还真是喜欢下雪。 顾北琛是被一盆冰水泼醒的。 刺骨的风侵蚀着他的神经,他的唇早就破了,留有淡淡的血迹。 “是……你?” 顾北琛没想到发现他的人竟然是沈景城。 “四爷。”沈景城弯下腰,他捏着顾北琛的下巴,“想不到,你也能有今天……” “呸!”顾北琛往沈景城的脸上啐了口吐沫,“若是季辞源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让他自己来,又何必派出你这种渣!” 沈景城从地面上捡起一团雪,擦了擦自己的脸。 恼羞成怒的他站起身,对着顾北琛就是一个高抬腿,“我是渣?可又渣的你顾北琛吗?” 顾北琛苍白的俊脸浮现出厌恶,原本烧就没怎么退去,加上被沈景城这般对待,硬生生地从喉咙涌出鲜血来。 红色在雪地上绽放得格外刺眼。 对于顾北琛的狼狈,沈景城显然是兴奋的。 因为在沈景城看来,只有顾北琛死了,陆斐言才会是自己的。 “你知道吗?”沈景城阴阳怪气道,“我最恶心你们这种公子哥—— 自以为含着金汤匙长大,就可以恣意妄为。” 沈景城唇边的笑意格外讽刺,同样顾北琛冷厉的目光也让沈景城瞧得不舒服。 第135章 叛变(4K) -(喵喵的话:我真是个铁憨憨。发错了章节内容的我有罪。)- 沈景城从地面上捡起一团雪,擦了擦自己的脸。 恼羞成怒的他站起身,对着顾北琛就是一个高抬腿,“我是渣?可又渣得过你顾北琛吗?” 顾北琛苍白的俊脸浮现出厌恶,原本烧就没怎么退去,加上被沈景城这般对待,硬生生地从喉咙涌出鲜血来。 红色在雪地上绽放得格外刺眼。 对于顾北琛的狼狈,沈景城显然是兴奋的。 因为在沈景城看来,只有顾北琛死了,陆斐言才会是自己的。 “你知道吗?”沈景城阴阳怪气道,“我最恶心你们这种公子哥—— 自以为含着金汤匙长大,就可以恣意妄为。” 沈景城唇边的笑意格外讽刺,同样顾北琛冷厉的目光也让沈景城瞧得不舒服。 “你喜欢阿言?” 顾北琛即便是这样,也难掩俊颜,“我倒是为你感到可悲。” “你懂什么!” 沈景城面目狰狞,重新拎着顾北琛的领口。 “至少,我懂霍柏年喜欢阿言还能被记住,而你却只能躲在这个角落里,发挥着你的阴暗,无人问津。” 被说中心事的沈景城反被顾北琛噎了一下,他真的很讨厌这个男人。 “那又怎么样!”半晌后沈景城才喃喃道,“只要你死了,小言就会看到我!” 顾北琛:“” 对于沈景城,他是彻底无语。 沈景城是真心想要致他于死地的。 天空忽然升起蓝色的烟花,沈景城停止了疯狂。 那是霍柏年与沈景城分开以后做的信号。 如果哪一方找到陆斐言的话,哪一方就放出蓝色的烟花。 临走前,沈景城的嘴巴里还喃喃道:找到了。 真好。 真好。 反正这片区也无人,顾北琛又被绑着,应该是活不成了。 沈景城着急离开,疏忽了捆绑顾北琛的绳子出现断裂的痕迹。 方才的话,顾北琛听的清楚,阿言现在应该是落到霍柏年的手里。 只要她没事,他现在多吃点苦,也没什么关系。 沈景城赶到岛上最热闹的中心,见到了蒙着纱布的陆斐言。 “小言。”他的声音几乎是颤抖着的。 霍柏年怕沈景城再伤害她,硬生生站在中间将两个人隔开。 陆斐言也是到了中心地段,才了解到殷灵儿口中说的那个霍先生就是霍柏年,也算是阴差阳错地找到了组织。 “大哥要是知道你平安无事,一定很开心。”沈景城远远地,痴痴地看着陆斐言。 其实就在沈景城来到中心地段靠近陆斐言时,她就嗅到了他身上顾北琛的香水味。 可是沈景城只字不提顾北琛,加上霍柏年的态度,陆斐言也推测出沈景城应当是瞒着季辞源有所动作。 陆斐言现在看不见,不好行动,只能淡定地陪着沈景城演戏。 “我听说嫌犯已经抓到了。”陆斐言若无其事道,“你应该也不知情,不然也不会做出大义灭亲的举动。” 沈景城听到陆斐言的画外音,她是在怪罪自己,他又是不是可以理解为陆斐言的心里有自己? “我虽然是姓沈,但沈家并没有认可我的身份,谈不上什么情分。” 霍柏年瞧着沈景城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真心想呵呵。 霍柏年有很多的话想要对陆斐言说,只是殷灵儿没给他这个机会,她挽着陆斐言,说他们未知岛一年一度的重头戏马上就要来临。 沈景城眯着眼,是刚刚他们在雾凇林遇见的大汉。 只见他们手里拿着抗着一头黑色的物品,放入篝火之中,很快传出滋啦滋啦的香气。 华国是不允许吃这些野味的。 所以当殷灵儿分享给陆斐言时,霍柏年抢在陆斐言动筷子前,替她拒绝了殷灵儿。 好在还有烤鱼,陆斐言也不算是饿着肚子。 全岛的人都在等着今晚赢得头筹。 那群大汉本以为自己可以顺利成章地成为殷灵儿的上宾,可看到殷灵儿拉着陆斐言的手,宣布她才是自己的勇士时,彻底傻了眼。 几名大汉当场就把酒罐给砸了。 其中一个代表站出来问:凭什么? 殷灵儿则是反问代表,究竟从什么地方打来的这头黑熊,又是用了什么样的方式去击杀的。 为首男想都没想就回答自己用了抢。 殷灵儿嘲笑对方的无知,从熊的身体上,她扒出伤口,又在陆斐言的口袋里掏出匕首。 伤口吻合。 那群大汉本以为天赐福运,结果却是在众目睽睽下丢人现眼。 “莱恩你还有什么话可以说?” 殷灵儿冷冷地扫视着为首男,“你知道岛内的规矩,作弊的人将会被丢进海里。” 雅斯特看出气氛有些浓厚,连忙打马虎眼儿,“族长。再怎么说今天也是新年,还是隔一天再处理吧!” 近些日子,岛内以莱恩为首的势力不断地增大,加上岛主没有儿子的缘故,很多人对殷灵儿当族长很不服气。 殷灵儿也下意识自己刚刚的态度可能变化的有点大,于是命令雅斯特把莱恩和他的小团伙带走后,又在陆斐言面前重新恢复了嘻嘻哈哈的模样。 夜。 萧风瑟瑟。 雅斯特走到关押莱恩的地方,他打开门锁,叫醒了熟睡中的男人。 “是你?”莱恩刚要大声喧哗,却被雅斯特嘘声示意。 “为什么要救我?”莱恩从关押的地方出来后,便抛出了自己的疑问。 雅斯特向他解释,自己与莱恩的目标不同,莱恩是想要娶殷灵儿,而自己则是想要当上岛主。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我一定会帮你?” “你与我都是自己未知岛的岛民。”雅斯特的眼神露出与往日不同的神色,他淡淡道,“你应该不想未来将未知岛都交给一个外人手里吧!” 莱恩虽然是恋爱脑,却还有点认知。 雅斯特的父亲曾经也是部落骁勇的战士,可惜那场海啸,成为了未知海附近的白骨。 岛主也是念在雅斯特年幼,所以让他自小起就陪着殷灵儿一起长大。 但雅斯特明白,若不是岛主想要去捕鱼,他的父亲根本不会死于海啸。 他卧薪尝胆了那么多年,终于能在这一刻成功了。 只是,他有些不甘心,这代价是把殷灵儿推给莱恩。 莱恩出去后,集结部落,在夜黑风高的夜晚,顺理成章地将岛主弄成了意外身亡。 岛内不能一日无主。 按道理说,殷灵儿应当从族长升到岛主,可是因众人的坚持,岛主换成了雅斯特,而新的族长则是莱恩。 “我是真没想到,父亲这么多年,竟然在身边养了一条狗!”殷灵儿被架空实权的时候,眼神凄楚地望着雅斯特。 那个自小陪伴她长大的男人,竟会是这副模样。 “灵儿。”莱恩有些心疼殷灵儿,他的眸光藏着深情,“外面风大,我带你回去。” “莱恩。收起你的惺惺作态!”殷灵儿唇角扬起讥讽,“你以为你现在的地位,全都是靠自己打拼出来的吗?” 莱恩的情绪本来就容易被点燃,他绷着下颔,身体都在发抖。 他真的不明白自己对殷灵儿那么好,到头来却换回来的只是她的冷言冷语。 “我告诉你,昨晚我就把自己托付给陆了!”殷灵儿拉着陆斐言对莱恩吼道:“若是你还能接受我这么残破的躯壳,那我只好和我的爱人一起奔向海洋!” 莱恩彻底被惹怒,他抬起手腕,“你宁愿跟着瞎子在一起,也不愿和我一起生活?” 陆斐言挑了挑眉,啥叫瞎子啊,她还有五天就能恢复光明,晓得呗。 不过,陆斐言也觉得有够凄凉的。 因为贪嘴,多留了一日,没想到次日恩人的老巢都被端了ヽ(???)?!!! 现在,这听着声音就不好惹的大汉是彻底被殷灵儿激怒。 陆斐言只想早点结束。 殷灵儿把求救的目光放在陆斐言的身上。她在赌,若自己是对的,那陆斐言背后的人肯定是要出面。 “灵儿。”陆斐言顺着殷灵儿的话往下走,她搂着殷灵儿的细腰,“别怕。哥哥护着你哈。” 殷灵儿顺势歪在陆斐言的怀里。 害。 陆斐言忽然觉得脊背一阵发凉,不明白为啥说出这话时,身后有点小寒冷捏。 不过她又看不到背后有啥,不过陪恩人演戏嚒,必须得到位。 莱恩彻底被激怒,他忍无可忍,说来扬起手就想着打陆斐言。 陆斐言虽然暂时失明,但睡了一觉后精神好了很多,躲避莱恩不在话下。 对面人多,陆斐言只能靠听去辨认。 雅斯特知道,昨晚的那个决定让自己彻底失去了殷灵儿。 多年的陪伴,终究是敌不过上辈子的血海深仇。 顾北琛顺着沈景城的走的路线,来到了未知数的中心,真没想到还能赶上窃岛的罪魁祸首竟然是陪着他们劳动成果的人被窃取的那名大汉! 离老远,顾北琛就看见陆斐言。 以顾北琛的角度望去,陆斐言怕不是自己玩嗨了,在两个人确定关系后,竟然公开给他戴绿帽子。 陆斐言刚刚感受的恶寒,就是顾北琛的视线。 顾北琛想,等到眼下的事情解决完,他肯定是要与陆斐言清算的。 殷灵儿闭上眼睛,应该也没指望陆斐言能做出什么打败莱恩。 只是霍先生看起来很专业,昨晚见到陆斐言,他的眼神不像是一个普通朋友流露的,殷灵儿不由得把赌注寄托在霍柏年的身上。 但,顾北琛比霍柏年更早的出现,倒是很让殷灵儿感到几分意外。 顾北琛对殷灵儿的态度一向不是很好,走到她面前时,压低声音:“把她带走。” 她? 难道说的是陆斐言? 殷灵儿正犹豫着,却明显感受到陆斐言身体的僵硬。 “四……哥。” 果然。 那股恶寒的来源就是顾北琛的注视。 莱恩见到顾北琛,眼里的妒火更加旺盛,他扔过来一根长矛,顾北琛因为陆斐言,分散了注意力,胳膊有轻微的划伤。 “……顾……”殷灵儿瞧着顾北琛身上的伤口喃喃道,“你没事吧?” 陆斐言看不到眼前的状况,只能用嗅觉感触,“四哥你受伤了?” “我没事。”顾北琛拍了拍陆斐言的肩膀,“你跟着族长先走。” 来不及思考为什么顾北琛会认识殷灵儿,现在场面很混乱。 顾北琛都不知道哪里找来的人,本来都说好拥护雅斯特的,结果各个倒戈。 莱恩伤了顾北琛。 陆斐言睚眦必报的性格,肯定不会就这样放过他。 擒贼先擒王。 陆斐言忽然推开殷灵儿,顺着莱恩发出的声音,举起手里的匕首,朝着莱恩刺去。 大雪纷纷扬扬。 血如花一般绽放在这片岛屿。 莱恩捂着眼睛,痛苦地嚎叫。 “瞎子?”陆斐言一个回旋踢将莱恩踩在脚下,“莱恩先生觉得瞎子如何?” 莱恩自然是不敢多说半句话的。 剩下的大汉看到莱恩被擒住,也都停止了手底下的纷争。 刚才的那一幕被殷灵儿看在眼里,心里对陆斐言又钦佩了几分。 顾北琛缓缓地靠近陆斐言。 “敢欺负我四哥,这次是眼睛,下次我让你用命赔!” 陆斐言威胁莱恩的话,让顾北琛听得很舒服,他捆绑住这个罪魁祸首后,剩下的就扔给殷灵儿处理。 这些叛变者的下场可想而知。 陆斐言不掺合人家岛上的事情,她拉着顾北琛,问东问西了很久。 “小保镖。”顾北琛故意歪在陆斐言的肩头,“我好累。” “累你也不能睡。”陆斐言担心他是因为前几日发烧留下的后遗症,更多的是害怕他的一睡不醒。 “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独自面对这些危险了。”顾北琛捏着陆斐言的小手,看着短暂性失明的她为自己拼命的样子,他的心脏几乎不会正常跳动了。 经历未知岛上发生的一切,陆斐言对顾北琛的态度缓和了许多。 只要他不逼迫自己再做那种事情,她和他也是能够很好相处的。 “四哥。”陆斐言抱着半梦半醒的顾北琛,轻轻地在男人的脸颊上啄了一口,“这是奖励。” 顾北琛彻底进入了梦乡。 梦里真美好。 什么都有。 第136章 瞎子与聋子是绝配(4K) 翌日一早。 顾北琛又恢复成精神小伙的状态。 他单手撑着下巴,不知道眼罩纱布下面的陆斐言是不是醒着。 但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总让他感到幸福。 顾北琛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触碰着陆斐言,几天不变,这小脸比过去来说好像又瘦了一些。 其实在顾北琛触碰的瞬间,陆斐言就醒了过来。 她的眼睛还没有恢复,也不知道顾北琛想要做什么事。 陆斐言屏住呼吸,就像是还继续睡着的模样。 顾北琛俯身凑过来的刹那,陆斐言侧了个身子,本来还想着要早安吻的顾北琛,结果扑了个空,与枕头来了个亲密接触。 害,好气哦。 明明都在一起了,结果还因为内容不过关,又到在了小黑屋,不能福利。 顾北琛小声嘀咕了句:“醒来连亲都不给亲。” 陆斐言:“” 看来,自己之前的那些担心终究错付了。 像顾北琛这种身体恢复惊人的男人,是根本不需要任何同情的。 顾狗子吃软不吃硬。 陆斐言就下意识地拉了拉顾北琛的手,对他说话的声音柔柔的,“四哥。我不希望我们在一起,是因为x。” 顾北琛用力捏了一下陆斐言递过来的小手,他漫不经心地闷哼了一声:“四哥是正人君子,那种事情,你不愿意,四哥也不会做的。” 陆斐言嘴角抽了抽,若是顾北琛是正人君子,他们之间就不会有一年的别离。 信你个邪啊! 顾北琛话虽然这样说,也趁势将人抱进怀里,见小家伙在自己的怀里别别扭扭的,“亲都不可以,抱抱也不行。小保镖。你再动下去的话,我这把老骨头都要碎了。” 联想到顾北琛的身体还受着伤,陆斐言也不敢乱动。 殷灵儿进来看到就是这么和谐的一幕。 “陆。想不到你跟顾是认识的关系!” 被人看到的陆斐言有些不好意思,将小脸贴近顾北琛的胸膛。 “你们华国的礼仪就是如此吗?两个男人——” “咳。”陆斐言差点儿没呛到自己,她红着脸,由着顾北琛一本正经,“不完全是。只有相爱的人才会是如此。” 殷灵儿明显很失落。 明明是先看上顾北琛,结果他人跑了后,她找到了自己真正的勇士,但现在看来似乎勇士和逃跑的那位才是一对,与自己半毛钱也没有。 殷灵儿对于顾北琛与陆斐言其实也不过都是钦佩之意,之所以想着扣着他们,也不过是因为雅斯特。 本来想用更多的人去试一试自己心底爱的那个人,却没想到多年长大的情谊竟然如此脆弱。 虽说老岛主是死于莱恩之手,但这件事与雅斯特也有着关系。 通过接触,陆斐言也明白殷灵儿不是像表面上看到的那般,她在处理问题上倒也有几分狠劲。 幸好他们在这次叛变中给了她提供帮助,不然未来的路上又要多出个棘手的麻烦。 殷灵儿朝着她的眼底,继续滴入新鲜的牛奶,瞳孔里橙黄色的液体少了许多,陆斐言隔着纱布隐约能够看上人影。 岛上没有信号。 顾北琛想告诉顾南风他的情况,也没有办法发送出去。 考虑到陆斐言的视力还没有恢复,顾北琛将行程做了更改。 至于沈景城,等到回京城,他会给阿言一个交代。 陆斐言又不让碰,顾北琛在帐篷里倒是闷得很,干脆出去透透气。 未知岛下过雪后,比前几日看倒是顺眼了许多。 霍柏年正抽着烟,见顾北琛过来,扔给他一包:“不知道是不是你想要的牌子,抽不抽?” 老实说,他是真的嫉妒眼前这个男人,明明这次救援也是自己先看到陆斐言的,但是所有的风光却都是顾北琛的。 也许,这就是命运吧。 有缘分的两个人怎么样都可以纠缠在一起。 “谢了。” 顾北琛这声感谢倒不是霍柏年给自己烟,而是关于他救了陆斐言这件事。 “可别。”霍柏年故意夸张地甩掉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你一开口言谢,我害怕。” “” 顾北琛对霍柏年倒觉得很无语。 霍柏年闹腾了一会儿,他忽然间有问题想问清楚:“顾北琛。” “嗯?” “如果小言,我是说如果,曾经有个很喜欢的人,两个人结了婚,还有了孩子,你要怎么办?” “不可能!”顾北琛想都没想道,“阿言不会存在那种可能的。” “我是说如果,你那么激动做什么!”霍柏年倒真是被顾北琛吓了一跳。 “如果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我也要她。”顾北琛回答得无比自信。 他们家阿言肯定是遇见渣女了,生了孩子也不负责任的。 像阿言那么美好的少年,合计着就该让他这样的宠着。 “在他为数不多的时间里,我会一直陪着阿言。”顾北琛深情地补充道。 霍柏年听得云里雾里,小言怎么被顾北琛说得像是得了某种绝症似的,他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你说谁剩下为数不多的时间?” 顾北琛挑眉,脸上露出怀疑:“你不是小言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吗?” “是啊。” “那你不知道阿言因为为了维护女孩子的形象,从小就服用那些药物——” “打住!”霍柏年举起右手,说真的,他都不明白小言到底看上顾北琛什么了,连性别都看不出的男人留着有啥用,“你觉得小言是男孩子?” “是,我查过,确定阿言是dyboy。” “” 这下轮到霍柏年彻底无语。 他甚至毫不避嫌地捂着肚子在雪地里打滚,“吗的。顾北琛!你nb啊。我墙都不服,专服你!” 关键顾北琛还不自知。 甚至一度以为是阿言肯定不好意思跟周围的朋友讲,所以导致霍柏年才会反应那么大。 “你们虽然是朋友,但是也要保持些距离。”顾北琛弹了弹衣服上的雪,他对霍柏年道。 霍柏年一个鲤鱼打挺从雪地翻过身,怎么办,他突然就不想告诉顾北琛阿言是女孩子的消息了。 旁人都是女扮男装换上女装后人家男主角就知道,轮到顾北琛这里怕不是要等阿言再生个孩子才能分清楚性别。 顾家究竟是给孩子吃什么长大的,竟然把顾北琛养的这么奇葩。 霍柏年拍拍屁股上的雪,留给顾北琛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他在想,小言若是知道顾北琛脑补成一个快要死的dyboy,恐怕一口老血会从喉咙里喷出来吧qaq 心痒痒的。 有点迫不及待想要看那一幕了。 顾北琛回到帐篷里,陆斐言正在拿着一块布擤鼻子。 “感冒了?” 顾北琛心疼地将陆斐言搂近自己的怀里,这地段天气不正常的,让他的小可怜都生病了。 “没有。”陆斐言的身体自己,自己很清楚,“也许是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吧!” “那肯定是霍柏年。”顾北琛小声嘀咕了句。 “什么?” “没什么。”顾北琛才不会承认自己刚刚被嘲笑了呢,他手上的力度又增加了几分,将陆斐言搂得严严实实,“眼睛还痛吗?” 陆斐言摇摇头,“快好了。” “等到好了以后咱们就会京城,我把你正式介绍给我的家人。” 除了他大哥,关于他的家人,陆斐言基本上都见的差不多了。 “其实我——”陆斐言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把自己是女孩子的事情,告诉给顾北琛,但男人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只是一直在答非所问。 顾北琛很奇怪。 每次听她说什么时候,总让她正注视顾北琛的眼睛。 再看现在她的视力又不恢复,陆斐言并不知道顾北琛让她做这些的意义何在。 陆斐言就是不看顾北琛,结果顾北琛每次给自己交流的时候总会扯一些有的没的。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陆斐言的脑海里浮现。 “顾北琛。我给你说个事情哈。我们以前结过婚的。” 陆斐言想如果真的如自己所想,若是他是好好的,在听到她的这番话时肯定会反应相当激烈。 可是,顾北琛并没有什么反应。 “顾北琛是个狗。” 顾北琛依然没有反应,反而接着陆斐言推了推顾北琛,她抬起头,虽然看不清楚,却也正视他的眼睛:“我刚才给你说话呢,你干嘛不理人。” “啊。”顾北琛心虚地解释:“我刚才在想着其他事情,分了神。你刚刚的话我都听到了,你说的都对。” 呵呵。 去特么的都对。 “四哥。”陆斐言忽然侧过身,背着顾北琛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啊。”顾北琛毕竟是在爆炸中耳朵受伤的,他只有通过对口型的方式才能够看到陆斐言说了什么。 阿言现在说了什么。 顾北琛内心慌了一批。 他可以肯定小保镖肯定是说了什么的,只是现在只要张口,肯定就是错误的答案。 顾北琛不想这样。 还好殷灵儿的及时出现,缓解了他们之间的尴尬。 “你们怎么又开始进行华国的礼仪了?”殷灵儿纳闷着呢,人家霍先生与沈先生也没像他们这样跟个连体婴儿似的。 顾北琛松开陆斐言。 “你来做什么?”他假意咳嗽遮掩着自己的尴尬。 “我来还不是给你们一个惊喜。” 因为岛内这两日变化挺大。 殷灵儿又刚接管岛主一职,为了更好的以后,才决定举办一场平定风波、同样也是迎新辞旧的晚会。 殷灵儿的眼里瞧不出太多的情绪。 顾北琛借口说陆斐言现在眼睛看不清楚,需要人照顾,就不去了。 “陆比你能干多了,我相信跳舞对看不见的她来说,不是难事。” 殷灵儿的话刚落,帐篷外就有很多霍柏年之前的属下,见过陆斐言的,各个都吹口哨要求陆少来一个。 陆斐言没有办法。 一直躺在床上也不是办法,不如出去活动下筋骨还能恢复得更快些。 顾北琛搀扶着陆斐言下床,他们来到篝火旁边,有本土岛民自弹自唱的乐曲,点燃着现场的气氛。 “四哥。”陆斐言虽然看不清,但并不妨碍她邀请顾北琛与她一起共舞。 若是没有失聪前,顾北琛千万个愿意。 可是现在—— 顾北琛因为听不楚音乐,踩了好几次陆斐言的脚背。 霍柏年调侃道,“顾四爷在京城都不参加舞会的吗?” 的确是如此。 以前有女伴邀舞时,都被顾北琛给拒绝。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一舞过后,陆斐言获得在场男士无数次的惊赞。 “小保镖。”顾北琛有些不好意思,他想如果再待下去,出的事情会更多,“要不我们回去吧?” 出来玩那么长时间,陆斐言的身体也吃不消。 但音乐还没结束。 顾北琛就把人打包进自己怀里,不管陆斐言同意不同意的,就回了帐篷。 陆斐言坐在床榻,对于刚刚顾北琛的失常行为,她希望听到他一个解释。 “人都有擅长与不擅长的东西。”顾北琛云淡风轻地说着:“是我舞艺不精,导致了尴尬的局面。” “是吗?”陆斐言淡淡地问道。 她的心里愈加相信那个答案。 顾北琛刚打来洗脚水,他半蹲在陆斐言面前,身体僵硬。 难不成小家伙发现了什么。 “啊?”他抬起头,又想着蒙混过关。 “顾北琛,你根本听不到我在说什么吧!” 之所以让人直视他,就是看对方的唇形,然后得出对方说了什么。 可笑的是因为看不见,陆斐言现在才后知后觉得知晓。 “阿言。”顾北琛因为慌张,踢翻了洗脚盆里的水,“我……” 解释是最苍白无力的。 顾北琛嘴拙,想不出应该怎么把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陆斐言听。 他的母亲,华国最顶尖的医疗机构法人代表,也是曾经医学界闻名远扬的天才女医圣,都对顾北琛下了个【以后若想听见、只能依靠助听器】的结论。 顾北琛基本上就是一个废人了。 他不想着让陆斐言知道这些后,会因为说什么同情或者歉疚就和自己在一起。 “是不是因为机场的e?”陆斐言继续问道。 顾北琛勾了勾唇,看着面前聪明的小家伙,他早该知道瞒不住她的。 “阿言。”顾北琛突然抱住了小家伙,趴在她的耳边低语,“你不觉得瞎子与聋子,是绝配吗?” 第137章 雪山治耳(4K) “阿言。”顾北琛突然抱住了小家伙,趴在她的耳边低语,“你不觉得瞎子与聋子,是绝配吗?” 陆斐言:“……” 她不觉得。 陆斐言侧了个身子,干脆就没理顾北琛。 他这个人总是这样,陆斐言还记得以前还在京城念书的时候,不知道顾北琛听谁说女孩子都喜欢花,就在京城的那套院子旁种满了玫瑰。 白色的,黄色的,红色的,蓝色的…… 各种色彩,斑斓地在他的玻璃房里绽放。 有次陆斐言在给顾北琛弹琴的时候,不小心被玫瑰刺破了食指,顾北琛当时面色阴沉,含着她受伤的部位,将血珠止住。 翌日。 那些从各种地方找来的玫瑰,突然在一夜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后来过了很久,顾北琛身边换了新助理,陆斐言才知道因为何助理说玫瑰花讨女孩开心,才被发配到了非洲。 细细想来,一个人,即便再怎么没有了对过去的记忆,骨子里有些东西倒也是不会变的。 在陆斐言沉默的时光里,顾北琛莫名其妙地心口发慌。 他不知道要怎么做,感觉如果此刻自己不多说几句的话,就要失去这个小家伙了。 “小保镖。你别不理我。” 哪怕她同他发发火也是好的,就是别冷处理他。 陆斐言似乎说了什么话,似乎有什么都没有说。 顾北琛很慌,他扳过陆斐言的身子,“你真打算以后就这样对我吗?” 陆斐言本来眼睛就看不清,模模糊糊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情绪就上来了,眼泪抑制不住向下落。 “小保镖。我给你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你若是觉得我耳朵聋了,配不上你,可以去找霍柏年。” “我给你说过的,我和霍柏年没有关系!” 陆斐言禁不住在心里苦笑,过去顾北琛就觉得她和霍柏年有点什么,若是他们真的有什么,又岂会同他在一起。 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哭了,在离开顾北琛的这一年里,陆斐言以为自己的泪水,早已经流干流尽。 实验室的经历。 帝盟一次次的任务。 无论多么艰难,陆斐言都咬着牙挺了过来。 唯独,在前几日,看到顾北琛为了自己愿意奉献出生命的时候,陆斐言内心那片干涸的瘠土,仿佛遭遇了大雨,又重新活了过来。 眼泪是最懦弱无能的东西。 顾北琛瞧着眼前明明红了眼圈,还努力把眼泪吸回去的陆斐言,当场就乱了分寸。 通过陆斐言的口型,顾北琛得知陆斐言是在埋怨自己傻呢。 “小保镖,你别哭。你一哭,我的心也跟着碎了。” “那你还不听我的。” “我” 顾北琛一时间语塞。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总是杞人忧天,唯恐现在的安稳日子暗藏着灾难。 生活虽然处处都是陷阱,顾北琛却只想让陆斐言享受着荣光,不舍得让她在之前为他受半分苦。 “那你答应我,等我眼睛好了以后,要治疗好耳朵。” 顾北琛应允,顺势压了过来。 “小保镖。我想要你。” 一片火花中,陆斐言找回了理智,心底往日来自顾北琛的恐惧迅速地席卷全身。 顾北琛明显得感受到怀里的小家伙在恐慌。 他从清河第一次见陆斐言时,她也是这般慌张,像只被狼盯梢了许久的小兔子,急着逃脱陷阱。 “是我吓到你了吗?” 即便黝黑的夜,陆斐言也能感受到他俊脸灼热的温度。 陆斐言担心自己因为反应过度,会引起顾北琛过激的反应。 她摇了摇头,由于刚刚温度点燃的声音,嘶嘶哑哑,“……我…… 还没有准备好。” 陆斐言不敢问顾北琛如果这辈子自己都没有准备好,他会不会像过去一样,用一些奇奇怪怪的物件束缚着她,再每天被强迫陪他健康打卡。 “是我太心急。”顾北琛竟然那么容易就放过了她,陆斐言还是头脑发懵的状态。 “小保镖。”顾北琛的大手覆盖着她的小手,“你别怕。我以前就说过,你不喜欢的,我绝不会做。” 以前,他也是这样说的。 可惜,他不光做了,还变本加厉把她抹成了渣。 陆斐言很庆幸现在的顾北琛总算能让能够好好休息。 顾北琛握着陆斐言的手腕, 几日后。 陆斐言的眼睛恢复了光明。 殷灵儿知道他们终究要回到自己故乡的,她留不住他们,准备了些岛上的土特产,给启程的他们留着纪念。 陆斐言也懂些医术,检查顾北琛受伤的耳朵时,男人趁机揩油:“小保镖。你这小腰儿,怎么保持得那么细?” 殷灵儿看到这一幕,总是会替陆斐言拍掉顾北琛不安分的手。 陆斐言凶巴巴地,要顾北琛老实一点。 她在二次检测时发现,只要将顾北琛耳内的活血化淤,就可以慢慢地恢复听力。 只是此法非常凶险。 想来他的母亲也应该知道,在正规的地方是买不到那样的药材,所以才会给他说没办法治疗。 “我们得回雪山。” 未知岛上的医疗措施太差,陆斐言得去到她师父那里。 说起师父,这些年倒是真切地活在了桃源。还给自己起了个法号,叫远修。 陆斐言当即就对殷灵儿辞谢,说他们有缘的话,总会相见。 在奔向雪山的路上,顾北琛倒是有种丑媳妇去见公爹的味道。 雪山的冬,与未知岛还不同。 它虽然也冷,但并不干燥。 陆斐言与顾北琛两个人是临时做出的决定,也没能够给雪山的人提前一声,所以踏入雪山的时候并没有人迎接。 面对白雪皑皑的世界,顾北琛给陆斐言戴上了墨镜,毕竟上次陆斐言在未知岛得了雪盲。 “小保镖。”顾北琛轻笑,“你说你在雪国一段时日,怎么不知道一直盯着雪会出现视线盲区?” “多嘴。”陆斐言往上推了推墨镜,有点恼羞成怒,不太想要理会顾北琛口中的事实。 然鹅当他们抵达山上时,被师姐告知师父早已经去了别处修行。 陆斐言离开的这些年,师父倒时常地会想她,但是并不让任何人通知,只是会在下雪的日子里,望着窗外飞舞的雪花,轻轻地唤一声小言言。 顾北琛有些好奇师父的性别,他什么人的醋都是吃的。 “无碍。”陆斐言对她的师姐倒是说话清冷,陆斐言早已习惯,直接说明此行的真实意义。 若是师父在的话,反而陆斐言还会有点不好意思。 “师父若是知道你老人家来,不是因为想念特地看他,只是顺道,会很伤心的。” 陆斐言的脑海浮想起师父那个活脱脱的戏精,笑着摇了摇头。 她嘱咐师姐看好顾北琛,自己则是辗转去了雪山之巅。 那是师父培育珍贵药材的地方。 悬崖峭壁,之所以那么坎坷,就是防止有心之人偷,哦不,也有像陆斐言这样去抢的。 恢复视力的陆斐言倒是没费什么力气,只不过她摘那根药草时,因为有风沙迷了眼睛,脚底一个趔趄,差点儿跌入崖底。 顾北琛的心兀自地揪了一下。 “你小子,就是小言言的男朋友?!”身后一位白发飘飘的老人走了过来,看着顾北琛上下打量了一番,“子修,他倒不如你长得俊俏。” 师姐顿时赫红脸颊,她常年在山上,不太了解山下的人情世故。 “师父,您不是说此行您没十天半个月不回来吗?” 老人一秒入戏,他瘫坐在地上,唏嘘自己着把老骨头,人家师门的徒弟都是隔三差五的送东西给师父,他也不是特别想要礼物,就是陆斐言能常来看看他就好。 “有了男人,就忘了师父这个不值钱的啊。”老人被顾北琛拉起来时,还莫名地问道,“小伙子,你是不是使用了什么手段,让小言言那么信服你?” “我” “算了。我忘了你也是个耳朵不太好使的。” 顾北琛:“……” 老人又摆摆手,转问师姐,“你师妹哪去了?” 子修当然不可能说出师妹去偷师父药材的真实话,但她也不会说谎,自然就陷入了沉默。 老人像是想起什么,猛拍自己的大腿,直接冲出了房间。 “你师父”顾北琛望着子修,嘴角抽了抽,“倒是行事风格与常人不同。” 子修虽常年在山上,却也听出顾北琛的言外之意,要不是看在陆斐言的份上,她真的懒得理会。 雪山与未知岛最大的区别是,这里的雪从未停过。 不知道受什么天气状况的影响,也曾有科考人员来研究,最终是无果的。 老人气喘吁吁地来到悬崖,看到自己培育了十年的株苗被挖了个空,隔着风沙,他大声咆哮:“陆斐言,老朽真是家门不幸,才有你这样的徒弟啊!” 另一边,陆斐言费力从悬崖中央的榕树做第三次跳跃。 这次,倒是成功了。 老人看到灰头灰面的陆斐言,明显打了一个哆嗦。 “师父。”陆斐言冲着老人笑了笑,“好久不见。” 老人讪讪地嘀咕了句:“你这是比曹操还曹操啊!” 人家都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陆斐言这一被喊,直接从悬崖底下冒出来。 吓死爸爸了。 老人抚顺着自己受伤的小心灵,药草既然已经被挖,再哭再去论述也没什么用了。 他只是有些心疼陆斐言,又栽在了同一个男人身上。 “值得吗?” “我这命都是他的。”陆斐言的目光,是老人从未见过的,“师父觉得值不值呢?”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段白月光。 老人也不例外,他自以为看破红尘,所以选择退隐,殊不知道现在外面的世界正以瞬息变化着,就连年轻一辈,对待情感的认真度,并不比他们那时候差。 等回到小木屋时,陆斐言把药草递给老人。 老人不解说你费了那么大的功夫把药材给挖出来,还险些失去性命,怎么不亲自给顾北琛治疗。 陆斐言则是回答,今天她遭遇的一切,并不想让顾北琛知道,她怕他会担心,不配合治疗。 空中有几片雪花,落入眼眸,陆斐言摊开手掌,她身旁的老人,“师父,那种为爱的人奋不顾身的行为,你其实也很了解的,不是吗?” “我了解有些时候自以为是往往会让两个人产生隔阂。”老人难得正经,他捋了捋自己的胡须,“你们总觉得是在为对方考虑,但其实对方并未这样想,师父怕你今后会后悔啊。” 雪山有着终年不停的雪,就像是那年快要被记忆遗忘的女郎,老人又恢复了年轻的模样,听她说她这辈子最喜欢的便是有雪的日子。 时光穿梭,如今她却早已不在这人世。 广袤的纯白的银色,他替继续看着,只是偌大的空间里,一个人看得久了,难免会寂寞。 陆斐言最懂远修,远修也懂她,只是看透不说破,师徒俩彼此都在装傻。 此时,顾北琛迎风雪走过来,对着陆斐言招手。 远修对陆斐言笑着道,你看有时候缘分就是如此奇妙,即便是你想要逃,也躲不掉。 他要去找子修,狗粮吃得太多,前些日子修行得来的桃花酿,最适合他这种人孤寡老人独醉。 从子修那里听到陆斐言去悬崖取药的消息,顾北琛自然是气恼她的,但是后来想了想,小家伙也是为了自己。 “有没有伤到哪里?”顾北琛眼里都是紧张,他将人紧紧地搂入怀中。 “没。” 受伤的地方都在内里,不褪去衣物是看不出来的。 北风吹,雪花落,谁不是一不小心白了头。 陆斐言突然伤感地想起自己那未出生的孩子,她还不知道它的性别,只是不到一个月,就脱离了她的身体。 她忽然很想问他,若是一辈子只有柏拉图,他能不能受得住。 子修不合时宜地从身后冒出来,提醒外面风雪大,让他们进屋别着凉了。 药草既然已经找到,治疗也迫在眉睫。 第138章 家门不幸(4K) 要说顾北琛这只千年老狐狸,也不知道上辈子哪里修来的福气,人家出车祸十天半个月好不了,他恢复惊人就算了,就连被e震聋了双耳也没有伤到内里。 雪山虽然世外桃源,但这里却有着世界上顶尖医疗机械的配置。 顾北琛平躺在手术台上,对陆斐言道:“小保镖。你别紧张,只要你不嫌弃四哥,就算失聪一辈子也没什么关系。” 傻瓜。 与顾北琛重新和好的每一天,陆斐言容易被感动的值都会往下降一点。 任何事情都有转机的切入点。 而顾北琛之于陆斐言,就是这么个存在。 帝盟。 沈景城交待陆斐言已经去雪山给顾北琛治耳,季辞源按了按眉心,听着沈景城的报告,终究还是阻止不了顾北琛与陆斐言和好吗? 女人果然都是心软的生物。 这些年,无论他如何教她,陆斐言还是学不会。 就像是母亲,到死都还觉得那个渣父会来看她。 爱情让她们一个个昏了头脑,所以才会前仆后继赶着受伤。 沈景城还不想就这样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在帝盟这些年,也有要好关系的朋友,伪装成车子撞破防护栏坠海的消息,转去泡菜国换了个相貌。 总有一日。 沈景城坚信自己会取代顾北琛在陆斐言心里的位置。 “这次回来要待多久?”老人在陆斐言给顾北琛施针后,问道。 “等四哥痊愈吧!” 他们来的目的就是治疗耳朵,对于老人的问题,陆斐言确实有点愧疚。 老人明显脸上有些失落,不像是装出来的,他也知道年轻人都忙,好在还有子修,不然在这雪山,老人还不知道要撑多久。 他身穿白袍,与外面雪色融为一体,打了套太极,“小言言。你看看你师父这套拳法如何?” “师父。”陆斐言并没有直接回答老人,而是问了句:“你和师姐真要在这里养老吗?” 雪山确实适合隐居,但环境也确实不如春城之称的榕城。 “你要不要跟我回榕城?”陆斐言对老人道,“二叔也在那儿,还有冯老,你们年轻时不是经常一起吗?” 同样都是世外桃源,榕城的景色比雪山斑斓太多。 其实,师姐也有几分出山的意思。 她与陆斐言不同。 子修从小就在雪山长大,每次听师父和师妹说起外面的世界,她虽然回应很少,陆斐言知道师姐其实内心很向往的。 “师父。就算是你不想,师姐明年就二十五了,你想让人家打一辈子不成婚吗?” 子修闻言立刻严肃地对陆斐言道,“小言。这样的玩笑开不得!” “这可不是玩笑。”陆斐言精致的小脸浮现出坏笑,“师姐,什么年纪做什么事,你总该要结婚的。” 被陆斐言点破心事后的子修,脸又红了起来。 其实,这么多年,她的心里藏着一直藏着一个人。 那人好像并不喜欢情爱,即便是坐着轮椅,也难掩身上的气质。 子修苦学医术那么多年,就是希望能够治好那人的腿。 他推门出去,迎面而来的风雪让子修又找回了些理智。 子修笑自己没有出息,那么多年了,小师妹不过是随口说说,她竟然当真了。 他们那样的身份,又怎么能恋爱呢。 那人连一个完整的名字都不给自己。 只是走的时候,留下一个yuan。 元,原,源,缘,或者是媛。 这世界上同音异形字又很多,子修不知道哪一个会是他的名字。 说起来,那人与小师妹还有几分相像,所以每次陆斐言央求自己帮师父隐瞒的时候,一向恪守原则的她,也会打破了常规。 yuan。 子修又想起那人一脸邪魅的笑容。 雪地里仿佛有个模糊的身影,坐在轮椅上转过身喊着小和尚,你真纯啊。 “师姐。”陆斐言为子修披上了件皮袄,她说:“你是该不会是发烧了吧?脸这样的红。” 子修转身,记忆里的那张脸与陆斐言重合在一起。 她收回了那些不该有的想法。 那人应该不是说自己纯洁得像白雪,而是觉得自己蠢的一批。 “我没事。”子修将皮袄裹紧了些,“倒是你小言,你怎么舍得把头发剪了?” 师姐倒是很会给自己找其他话题转移,子修见陆斐言不语,便揣测,“是和里面躺着男人有关?” 陆斐言点了点头,具体没有细说。 很多事情即便不说,子修也多少了解。 “你的提议倒是很诱人。”子修又换了个话题,“如果榕城真有你形容得那般美好。” “师父他老人家这些年老是出山,不是很明显了吗?”陆斐言揉了揉鼻子。 说是修行,实际上还不是怕一个人寂寞。 “如果师父去的话,我也会跟着去。” 子修没有姓,她的名字都是远修给起的,师父之于她的意义,更像是父亲。 “安啦。”陆斐言像过去一样拍了拍子修的肩膀,“师父的老朋友都在呢,他心里痒得很。而且,他肯定不会耽误你的年华!” 子修这下连脖子都红了。 她不语,夹着皮袄回到自己的房间。 若是出山,会不会重新遇见他呢? 雪山虽然一直下雪,但还有晴朗的日子,俗称晴天雪。 顾北琛经过一天一夜的施针治疗,耳中的淤血基本上已经清除。 陆斐言拔下那些针时,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她屏住呼吸,每取出一根针,她的心就漏掉一拍。 明明五分钟可以解决的事情,因为太仔细,硬是半个小时才取出所有的针。 “四哥。”陆斐言捂着胸口,“你感觉怎么样?” “你得用最大的声音喊他!”老人行医半生,他十分老道地对陆斐言道。 被师父一通说后,陆斐言也明白了。 她得测试顾北琛的听力,若是声音低了,可能对测量结果的出来的数据有影响。 “嗯。” 在老人的指挥下,陆斐言提高了自己的分贝,“四哥?” 男人身躯微震,他有些迟疑地转过身问道,“阿言,你是不是刚刚喊我了?” 陆斐言激动地就快要哭了。 因为激动,所以连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是在颤抖。 “先别高兴。”老人蹙着眉毛,“你再尝试着用降低些分贝,同他说话。” “可是四哥不是已经能听到了吗?”陆斐言疑惑。 “那也不好说,是这小子为了宽慰你才配合演戏的。” 顾北琛听得清清楚楚,要不是看在老人是陆斐言的师父的份上,他早就反驳了。 “听师父的,就再降低一个分贝,试一次吧!”子修如是道。 心急吃不上热豆腐,这些道理,陆斐言是明白的。 于是她降低了一个分贝,继续喊顾北琛的名字。 只是这一次,顾北琛并没有回头。 陆斐言有些站不稳,怎么会是这样子的,她明明都是按照师父教给自己来的。 难不成顾北琛的母亲陆清婉也知道顾北琛是这个结果?所以才会笃定他没得治? 师父与陆清婉的医术不相上下。 她既然都治不好,顾北琛难道真的治不好吗? 老人自然舍不得自家徒儿难受,他低头问顾北琛这样的状况维持多久了?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 老人这是进行第三步呢。 不然盲目的诊治,反而会砸了自己的招牌。 “差不多快两周了。”陆斐言用手背将眼泪抹掉。 “还好。” 听到师父口中的这两个字,陆斐言原本绝望的世界,仿佛又多了些曙光。 “师父,那他还能恢复吗?” 老人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打了个手势给子修,让他去取东西。 子修在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盒子,在陆斐言殷切的目光中,他打开了盒子。 是助听器。 陆斐言就是不想让顾北琛这样,所以才带他来的雪山。 “现在还有这么个机会。” 刚刚测试的结果显示e虽然震聋了顾北琛,可还有残留的听力,不是全聋,利用助听器,是可以重新听到这世界上的声音。 “等明天,你给他戴上试一试?”子修将助听器塞给陆斐言。 顾北琛今天刚做完手术,还不能立刻就戴上。 陆斐言从地上站起来,脖子后仰,努力地将眼泪岛回眼泪。 “阿言。”顾北琛忽然唤了声她的名字,“我是不是没救了?” 陆斐言从后面环着他的脖子,声音闷闷的,“四哥。你放心。就算你这辈子都是个聋子,我也不会嫌弃你。” 她不是没想过手术失败后会是什么样子。 陆斐言只是有点难过,自己引以为傲的医术,就在这里成了滑铁卢,连自习喜欢的人都救不好。 “真的不嫌弃?” 陆斐言沉溺是在自己的悲痛中。 顾北琛的话自然也是没有听到的。 老人看出了门道,他将陆斐言手里的助听器夺走,对陆斐言说:“你都不嫌弃他是聋子,这助听器也别用了。” “师父。”陆斐言红着眼,“你” “家门不幸啊!”老人又开始戏精附体,声音哽咽,“真是家门不幸,白糟蹋了我那些药草!” 这样的话骗骗子修还可以。 在陆斐言的眼里倒又几分假。 后知后觉得她像是明白了什么,她直接跳起来骂了顾北琛:“你骗我!” 顾北琛确实听见了。 听得明明白白。 小家伙恼羞成怒的声音也是那么可爱。 方才还不是因为小家伙那个师父说什么有的没了的,顾北琛就起了个逗逗陆斐言的心思。 小媳妇儿生气了,是需要哄的。 顾北琛发挥着自己不要脸的精神,然后用自己高超的厨艺征服了刁钻的师父和傻白甜的师姐,在三天后才将陆斐言哄好。 老人觉得自己在闭塞的环境待久了,都忘了外面的伙食竟然是如此美味。 他在吧啦米饭的时候,啃着烤鱼,激动得热泪盈眶,还不忘夸赞顾北琛,“小言言。你这眼光不错,后半辈子的伙食都不愁了。这鱼多香啊,子修你说是不是?” 子修光顾着吃,被老人忽然这么一问,呛到了嗓子,连连点头。 陆斐言叹了口气,她身边的人要不要那么没有出息。 虽然自己也是没有出息的。 要不然当年也不会在美食的诱惑下,进行健身打卡。 由于运动量大,也导致了她怎么吃都吃不胖。 顾北琛小心翼翼地将烤好的鱼肉递给陆斐言,这里不比京城,食材有限,也没办法空运建造小食堂,陆斐言吃到嘴巴里自然没有以前那种好吃。 顾北琛乖巧坐姿,等着被小家伙批评。 只是小家伙忙着吃,根本没空点评。 顾北琛不知道的是,在未知岛上吃的那些,和他这种随便烤出来的,简直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看在美食的份上,她就对他多说了几句。 “我想着先把师父送回榕城,再回京城,你若是忙可以在北欧转机时,自己先回京城。” “我陪你一起去!”顾北琛连忙回应,不过,又想着这样的回答可能太简单了,陆斐言别再不满意,就又补充了句:“我不忙,一点儿都不忙。” 陆斐言抬眸看了一眼顾北琛,她继续啃着烤鱼。 师父最近的口头禅都是家门不幸,在陆斐言看来gun有顾北琛这样的老板才是真的不幸。 真不知道底下的员工都是怎么受得了顾北琛的。 顾北琛回答完后,看小家伙又不理会自己,连忙把目光投向师父和师姐。 老人喝了口鱼汤,悄悄地给顾北琛点了个赞,师姐也随和点头。 顾北琛苦涩。 他并不是想得到表扬,而是需要队友的助攻啊。 算了。 靠不住。 还是得自己来。 顾北琛勾了勾唇,“小保镖。我也想吃鱼。” “自己有手有脚,给我说这些干嘛?” “你喂喂我。”顾北琛歪着头。 一旁的子修大概没有见过这种画面,惊得手里的碗都摔碎了。 在子修单纯的世界里,男人应该都是像那人一样又a又有型,可像顾北琛这么的,倒是刷新了她的三观。 “小言。”子修也顾不得收拾残局,拉着陆斐言,将人拖到一旁问道,“你是不是给顾先生施针的时候,扎错了地方?” 师妹的医术不容置疑。 但现在的状况,子修总觉得顾北琛的中枢神经大概是出了问题,才会嗲里嗲气对陆斐言那样说话。 第139章 “天底下怕不是只有你会觉得陆斐言是男生!”(4K) “小言。”子修也顾不得收拾残局,她拉着陆斐言,将人拖到一旁问道,“你是不是给顾先生施针的时候,扎错了地方?” 师妹的医术不容置疑。 但现在的状况,子修总觉得顾北琛的中枢神经大概是出了问题,才会嗲里嗲气对陆斐言那样说话。 “师姐。”陆斐言有点囧,她不以为然道,“顾北琛那人你相处久了,就知道他是不正常的。” 陆斐言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子修秒懂,知道了顾北琛也是个可怜人,再回去吃饭的时候,对他充满着同情。 “你刚刚同你师姐说了什么?”顾北琛正在吃陆斐言吃剩下的鱼。 “顾先生。”子修没等陆斐言回应,自己便道,“你要相信小言的医术,是可以把你治好的。” 治好啥? 老人倒是一秒懂。 但是t不到他们师徒三人默契的顾北琛又有几分懊恼。 北欧转机的时候,陆斐言在免税店买了三台最新款的西瓜手机。 “你怎么不为自己买?”顾北琛一面教老人和子修怎么上网,一面问着陆斐言。 “我的又没坏。”陆斐言才不像顾北琛那样铺张浪费,她掏出自己老古董,电池晾干了还能用,防水防震防一切的砖头令顾北琛有点接不上话。 刚连上网,老人就被推送了网上推过来一条信息。 说是什么过气女歌手为了稳固与顾家三公子的婚姻,还自杀了。 “什么假新闻啊!我们家月月才不这样!”因为陆斐言,老人见过商月兮,看到网上图片,气的不行当场破口大骂。 “师父,你说谁?” 被老人叫月月的不多,陆斐言又是个不关注娱乐新闻的,她接过老人的手机,上面清楚得写着商月兮与顾南风的消息。 “你三哥什么时候和阿月在一起的?” 顾北琛心虚地躲闪着陆斐言的提问,只怪他太贪恋自己与陆斐言独处的时光,都忘记三哥最近不光辛辛苦苦帮他打点gun,还得时刻关怀着商月兮。 “假新闻吧!”顾北琛被打捞上岸又转去未知岛找陆斐言时,就已经知道了一切。 三哥好像是小时候就跟商月兮认识的,具体什么情况,顾北琛也不知情,毕竟他们几个人小时候都是分开养着的。 那么多年虽然在娱乐圈,却也洁身自好,何况顾南风性子温和,又是个会哄人的。 顾北琛继续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你也知道媒体喜欢捕风捉影。” “如果阿月真出什么事,你死定了!” 顾北琛听到陆斐言的话,背后一阵脊梁。 他甚至慌乱中下载了微信,在家族群里圈出了顾南风。 【三哥。商月兮,哦不,嫂子还好吗?】 隔了一分钟,没有回复。 顾北琛在线等得挺急的,就发了个朋友圈,问了下商月兮的情况。 何助理第一个回复评论:【四爷。你身体好了?】 接着是gun的公关:【何助理怕不是又想去非洲采矿了?我们四爷身强体壮的,怎么可能有事呢?】 卿橙回复更为夸张:【小宝贝,你一年半载都不发朋友圈,现在却问别的女人消息,我好伤心。】 还有人认为是顾北琛的账号被盗了,总之评论区内容就没有一个适应的。 微信跳过一个电话,被评论气到的顾北琛觉得估计又是个说些没用消息的,就直接按下了挂断。 紧接着,陆清婉的消息跳出来:【是妈一时间忘了,你的耳朵被e震聋了。】 顾北琛还没有回复,就看到页面上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接着陆清婉又发了条消息:【你三嫂的情况不怎么好。】 商月兮一直觉得陆斐言死了。 而且加上网络上那些恶毒的评论,让她觉得自己这个罪魁祸首,根本就不配在这个世界上活着。 顾北琛给陆清婉连忙回了条:【妈,阿言与我在一起,好好的,过不久就去见商月兮。还有,您替我转告三哥,就说他们恋爱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便匆匆下线,唯恐被陆斐言抓包。 顾北琛不回答自己的事情,不代表陆斐言不明白,她又重新回到免税店。 白人小姐姐是店长,见陆斐言再次进来,她立刻花枝招展地对陆斐言弯腰,“先生。您看,还需要买点什么吗?” 刚刚,陆斐言在这里提了三台最新款手机,店长小姐姐当天的营业额已经达到,若是再能忽悠陆斐言买下其他的电子产品,想来这个月的奖金就要到手了。 秉着顾客就是上帝的原则,店长白人小姐姐的笑脸都快挤出了褶子。 “你们这里配置最好的电脑——” “好嘞!”白人小姐姐立刻上了西瓜款最新笔记本,陆斐言小试了一会儿,将手里的黑卡递了过去。 白人小姐姐就喜欢这种豪气的顾客。 自己的营业额已经提升,她又笑呵呵地送陆斐言离开。 顾北琛见陆斐言抱了台电脑回来,内心就更加紧张了。 奈何师姐与师父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他又脱不开身,只好心不在焉地教着他们。 陆斐言的指尖在键盘上啪啦啪啦地飞舞着,新闻到底是不是真的,她能够查到。 商月兮确实割了手腕。 一条条消息下来,触目惊心。 不光如此,现在还得了抑郁症。 陆斐言恨不得立刻飞奔到京城,在她的身边,好好地骂她一顿。 真是个傻孩子。 顾北琛是在登机前接到陆清婉的消息,说是顾南风带着商月兮去榕城了。 三哥不问他公司的事情,那gun呢? 该不真的倒了吧qaq 顾北琛怕被陆斐言看出意外,什么也不敢说。 陆斐言蹙着眉,手指还在键盘上飞舞,北欧的飞机上提供免费的i-fi,但是升机和降落时不能够使用。 漂亮的空姐对陆斐言温馨提示着,陆斐言不舍地合上了笔记本。 “不用担心,网上那些——” “是真的。”陆斐言自责道,“除了说我死的是假的,阿月真的出事了。” 都怪她。 没有在第一时间与商月兮联系,所以才导致了这个局面的发生。 陆斐言懊恼地抱着头,“四哥。等下一次在长安转机时,我们买票去京城吧!” “你师父和师姐——” 陆斐言听到顾北琛说起远修和子修,她竖起了食指,偷偷道,“我师父和师姐都是没有去过远地方的,所以你把京城说成是榕城也没什么关系。” 顾北琛有些迟疑。 哎,这样真的好吗? “其实”顾北琛不敢再藏着自己知道的信息,“我妈说三哥带着商月兮在榕城散心。” “真的?” 陆斐言的反应有些过度了。 她抓着顾北琛肩膀问的时候,后面的师父与师姐本来都睡着了,结果被吓了一跳,还迷茫地问他们什么是真的。 陆斐言举起双手,表示不好意思。 师父毕竟六十多岁,中老年人困乏得很,很快又睡着了。 子修则是又做起了与那位的梦境。 陆斐言压低声音问顾北琛,“你不是不知道的吗?” 顾北琛点头,“我是为了你才去问的。” 如果消息符合实际的话,那么他们就不需要再换机票了。 十几个小时后,再次踏入榕城,陆斐言总有些百感交集。 她明明在北欧生长的年份比在榕城多很多,可对这个城市,却影响深刻。 榕城还是盛夏。 南北半球的季节不同,大抵就显现出来。 从机场下来时,师父和师姐还穿着长袍,热得不行,早知天气如此变化,自己也该找个短袖。 买电子设备的钱是陆斐言出的。 那衣食住行方面,顾北琛也不能让自己小媳妇再掏钱。 何况,师父总是对师姐说陆斐言是她师妹,让他有点怀疑。 讨好是必须的。 陆斐言惊叹于顾北琛的权势,即便是这座小城,也是有他的餐饮连锁。 看来gun 下一步进入国际,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顾北琛安顿完师姐和师父时,就对陆斐言道,“你不用太担心,我刚办完卡,已经联系了三哥,说是下午就会呆商月兮出来,她见到你,心情肯定会好起来。” 陆斐言心情有些忐忑。 她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状态去见商月兮。 该对她说出什么样的话,又该如何安慰。 这段友谊的来之不易,以及时间之长,她比谁都是清楚的。 “好。” “别太担心了。”顾北琛揉了揉陆斐言的小脑袋,“有时候过于紧张一件事,反而会出乱子。” 顺其自然就好。 下午,师父就联系上了老友。 季明昌在电话里不忘调侃远修,不是当年说要一辈子与世隔绝,现在老了反倒是出来作妖。 远修约定了些时间,说要带着小徒弟去他的茶馆好好理顺理顺。 冯老则是在一旁咆哮,加上他,麻将必须下午一起搞起来。 这群老家伙。 还是那么爱闹。 远修挂了电话,露出子修很久都没有见过的笑容。 榕城古色古香,又是江南,自然是天堂盛景。 周围的树木一看就有上千年的年头,与清河的名声在外不同,小城的人民安祥着,即便遇见旅客,也不全然把城市商业化。 顾北琛与陆斐言整理好以后,各自出门。 走在参天古木下,看着双人影缓缓前行,顾北琛总想着等到老年以后,在这里与陆斐言生活也不错。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前不久受到台风的影响,就连一向春日和煦的榕城,也难以摆脱暴雨的阴影。 一连七周。 整座城市的排水系统都在不眠不休地工作着。 商月兮推开窗户,许久未见的阳光,让她觉得有些刺眼。 “陆斐言还活着。” 顾南风推开门,对商月兮道。 这句话,就如同深陷泥潭时,突然有人递过来的稻草,商月兮抓着它拼尽全力地向上游。 顾南风说他与她从小就认识,为何她记起了全部,却仍然不想与他这样的人有所联系。 他们之间虽然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但是顾南风与她的对话却越发少了些。 商月兮本来就瘦。 陆斐言坠入海底的事情,让她又瘦了十多斤。 现在的她只有七十多斤,犹如纸片人,风轻轻一吹,就倒了。 “真的?” 果然只有陆斐言,才能引起她的兴趣。 顾南风苦涩地笑了笑,待会儿见到顾北琛,他倒是想与自家弟弟好好地哭一哭,爱情特么的真的太难了。 他想不清楚女人之于友情比爱情还要深刻的理由,究竟是什么。 直到,他带着一周没有出门的商月兮见到了陆斐言。 远远地。 空气里仿佛只剩下蝉鸣嘶叫,顾北琛的手上忽然失去了力度,他眼睁睁地看着陆斐言奔向商月兮。 “傻子!”陆斐言咧着嘴,冲着商月兮苦笑。 两个人相互拥抱在一起。 顾北琛嘴角抽了抽,看到顾南风憔悴的表情,他们男人间倒没有那么婆妈,相互碰了下拳头。 “三哥。辛苦了。” 顾南风摇了摇头。 真正辛苦的从来都不是rou、体,而是精神。 商月兮在短短的几分钟里,说给陆斐言的话,比他这两周陪着她的话都多。 “阿言他虽然是dyboy,但是内心还像个女孩子。你别因为这个乱责备她——” 顾北琛看着不远处相拥诉情的两个人,对顾南风解释道。 “陆斐言是男生?”顾南风冷笑道,“你以为陆斐言要是男生,我会像你那么心大,任由两个人抱在一起?” “什么意思?” 顾北琛觉得三哥就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 说起话来,怪怪的。 “天底下怕不是只有你才会觉得陆斐言是男生!”顾南风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顾北琛还是云里雾里,“三哥。你的意思是,阿言做了变xg手术?” 第140章 天气好就来见你(4K) 顾南风抬起有些僵硬的手,他看着顾北琛,就像是看精神二院的出来的人一样。 顾南风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小时候家里过得太苦了,老四营养跟不上,所以脑子才会像注水一样。 “你看不出陆斐言是女孩子吗?”顾南风重重地拍了拍顾北琛的肩膀,“虽然她是比我们家月儿来说是平了些。 但人家又没有喉结,又没有第二个兄弟。 甚至…… 你就不会用脑子想一想,人家为什么躲着你的吗? 要不是你以前” 顾南风的面部表情变化很快,他收住了要说的话。 “我以前怎么了?” 顾北琛又不是没查过,只不过什么都没查到,有些事情,就好像是被人刻意抹去了。 “以你的智商和情商,很难对你解释。”顾南风耸了耸肩。 顾北琛想不出自己以前与陆斐言能有什么交集,只不过看顾南风的状态,明显知情人士。 “三哥。”顾北琛已经把厚颜无耻发挥到了极致,他说:“我不追究你把gun给经营的破产,你把你知道情况都告诉我吧!” 顾南风一口老血卡在喉咙,他自己的情感都没有理顺好,又不辞劳苦为顾北琛处理公司的事情,稳住谣言。 顾北琛呢?现在倒是对他说,自己不追究公司搞破产。 “滚!”顾南风恼羞成怒,一向温和的他被顾北琛气得半死,“有多远,给老子滚多远!” “不说就不说,就你那白切黑的性格,能追上商月兮才怪。”顾北琛不满地嘀咕了句。 顾南风不语。 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商月兮许久未说话,见到陆斐言时,都不知道要讲些什么。 “你——” 还活着,真的太好了。 巨大的狂喜,淹没了商月兮的喉咙。 “阿月。”网上的信息,陆斐言都看过了,她心疼地瞧着商月兮被缝合的掌心,“你怎么能做出这样蠢的事情?” 商月兮像是想起什么,表情很痛苦,“三哥他” 陆斐言示意着顾北琛去喊不远处正在抽闷烟的顾南风。 顾南风压根儿就不想理顾北琛,自然是没有过去。 陆斐言叹了口气,男生间友谊的巨轮也是说沉就沉。 “阿月。日后你不要这样了。”陆斐言拉着商月兮的手,“我不值得你为我搭上性命。” “可是——” 我分明见你带着e葬身于海底。 即便商月兮并不多说,陆斐言也是明白的,她言简意赅地交待了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 此时顾南风走进来,陆斐言注意到他俊脸的乌青,心里也明白了七八分。 商月兮合上眼,今日说了很多的话,她已经很累了。 这些日子,她明明就知道顾南风对自己很好,甚至不惜放弃娱乐圈现有的一切,可是她总是固执地拿着自己的伤口去恶心别人。 这样的她,是不配与顾南风在一起的。 陆斐言毕竟与商月兮是多年的朋友,她自然是懂的好友的想法,捏着商月兮的手,“别逃避。” 以前的阿月经常对自己说,不要逃避任何事情。 人人都会在劝说别人的时候有充分的台词,只是轮到自己时常常哑口无言。 陆斐言向后退了几步,把空间让给了顾南风与商月兮,“你们聊,我跟四哥还没吃饭呢。” 榕城的天气很好。 许多年前,少女扬起一张明媚的笑脸,恍入少年的眼。 陆斐言走后,顾南风只是静静地陪在商月兮身边。 沉默早已成为两个人的常态。 顾南风身上淡淡地烟草味,沁入商月兮的嗅觉领域。 她睁开眸子,不再是以往的空洞,千言万语,最终都成为了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 不该在最脆弱的时候,想着放弃生命。 对不起。 这么多日子以来,一直辜负他的情深。 对不起太多太多。 不知道从何开始说起。 顾南风苦笑。 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商月兮的愧疚。 顾南风默默地搂着她,“月儿。若是有一天我死了,你断不要如对陆斐言这般,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三哥。”商月兮用力地回抱他,“我不会再有下次了。” 她会卯足全力去爱他。 伤害他们的人,一个都不会再心软。 这一次,似乎是女方太过于歉疚,竟将前几日的那些隔阂填补上了。 顾南风拍了拍商月兮的后背,“刚好老四也来榕城,让他给你多做点营养餐补一补,你太瘦了,抱着骨头都硌得慌。” “好。” 她什么都是依从他的。 有了陆斐言的陪伴,商月兮调整得很快,仿佛那些阴霾从来都不是她的。 做最后一次复检的时候,陆斐言带着顾北琛做的餐食去医院接她。 顾南风虽然威逼利诱了很多次,顾北琛就是不给商月兮做饭。最后还是陆斐言好说歹说,顾北琛才意思了一下。 他们兄弟之间的相处其实还蛮奇怪的。 “小言?” 医院的门口,陆斐言见到了最不想见到的季晴晴。 她依旧是骄傲的孔雀,提着花枝招展的裙子,叫住陆斐言,“原来你没死,真好啊。” 绿茶倒还是绿茶。 装作那幅纯真无害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口区。 陆斐言在北欧转机时,查出微博关于商月兮黑料的幕后推手就是季晴晴。 她还没有去兴师问罪,这绿茶倒是好,自己主动上门。 陆斐言将手里的饭盒递给顾北琛,她说:“四哥,你先进去吧。我有些话,想与我姐单独说。” 都喊姐姐了。 顾北琛以为女孩子的情感跟男生差不多,打一架,闹一闹,第二天还能和好如初。 他就没考虑太多,点了点头,迈着长腿就先进医院,恰好也准备找机会再问问三哥他为什么笃定阿言是女孩子。 “小言。” 顾北琛走了以后,季晴晴凑过来,“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日子,那些媒体都乱说!看你好好的,姐姐真替你高兴。” 呵呵。 陆斐言不着痕迹地推开季晴晴的胳膊。 方才看到陆斐言与顾北琛亲密无间的样子,季晴晴的心又酸了,凭什么被金主包\养,她只能与王猛那种土肥圆在一起,而陆斐言与商月兮轻轻松松地就收了顾家两个兄弟! 季晴晴最近在傅冬梅的指导下,演技更上一筹楼,陆斐言不过是推开她的胳膊,她就像是要死了一样,撅着嘴巴,眼圈红润,似乎是准备赖上陆斐言,再哭一场。 “整日这样装不累吗?” “小言,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别再演了。”陆斐言手里有足够的证据,她对季晴晴道,“浪媒体的刘主编已经交待,就是你拿钱收买的他,让他找几个粉丝多的营销号,在网上散播一些不符实的消息。” 季晴晴没想到自己选的盟友,各个像猪一样,都那么不争气,“你知道又怎么样?” 她甚至仰起脖子大笑,“而且就算你去找媒体诉苦,那些键盘侠也不会相信你的。” “季晴晴。阿月喜欢唱歌,与你井水不犯河水——”陆斐言铮铮有词,“你为何一定要把她逼到绝境?” “为什么吗?”季晴晴忽然靠近陆斐言的耳朵,“因为商月兮最好的朋友是你啊。” 傅冬梅手把手地教季晴晴,说对付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对付他的软肋。 “陆斐言。”季晴晴的声音尖锐起来,“我哪里比不上你!爸竟然要放弃我,选择你?” “你什么最讨人恶心吗?”陆斐言猛然将季晴晴摔在地上,“就是你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最讨人恶心了。” 季晴晴虽然人在地上,不怒反笑,“陆斐言。今天我还就把话说明白了,若是你执意不离开华国,我让你失去的可不止一个孩子。” 话语点拨到这儿,陆斐言像是想起了什么,“一年前的事情,也是你做的?” 季晴晴站起来,见顾北琛走出来,打了打身上的灰尘,“你不是很有能耐吗?有本事自己查啊!” “……你……” “阿言。”顾北琛在病房看到商月兮与顾南风互动画面,确实是酸了。 没办法插缝隙的他只好让巡房的护士递过去早餐,自己则是下楼来寻陆斐言。 远远地望过去,只见季晴晴摔在地上。 顾北琛担心陆斐言又被季晴晴那个女人给欺负,他这一路走得很急。 趁着陆斐言转身的功夫,季晴晴一溜烟儿跑了。 原本在今天能拍到商月兮憔悴的模样,但碍于陆斐言的出现,打乱了季晴晴的计划。 不过,自己虽然跌了一跤,却也没让陆斐言好过。 傅冬梅给季晴晴看过资料,上面写着陆斐言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顾北琛现在失忆不记得与陆斐言在一起,她何必不趁着这个机会上位呢。 季晴晴勾了勾,在地铁站口附近,给大洋彼岸的神秘人发了条短信。 榕城的天空蓝得纯粹。 顾北琛上下打量了一番陆斐言,“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 陆斐言本来就皮肤就白,刚刚与季晴晴争斗时,自己的胳膊被划了几道红痕特别显眼。 顾北琛凤眸里暗藏阴翳。 季晴晴,整个季家既然想着拿他顾四的人搞事情,他又岂会让他们好过。 陆斐言过去一直觉得自己那个孩子会流产是因为顾北琛,要不是他不顾她的感受,那个孩子怎么会以那种方式失去。 但现在看来,此事必然与季晴晴脱不了关系。 一年前陆斐言只陷入丧子之痛,却疏忽了顾北琛即使再失去分寸,也会在意她的身体。 她虽然多次表露自己不喜欢这样,顾北琛也点头答应不会乱做什么。 可事情好像就是从失去孩子后,脱离了正确的轨道…… “想什么呢?”顾北琛对陆斐言的心不在焉有点小情绪。 想得那么入迷,连他说的话也不理。 陆斐言想如果过去她与顾北琛是误会—— 心猛然抽痛。 陆斐言的小手紧紧攥着顾北琛,一本正经地胡扯,“我在想,我姐刚刚说她喜欢你。” 轮着顾北琛有些不好意思,“那是她的事情,与我无关。” “她说她对你势在必得,所以我看着不顺眼,就把她推到了。” 顾北琛情商再欠缺,也懂得陆斐言说这些话都是在骗他。 她一定是与季晴晴有什么秘密,这个秘密或许关于陆斐言隐瞒的真实。 现在,都不是拆穿的时刻。 顾北琛也顺着陆斐言的话题往下说:“推的好!” “好什么?”商月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她已经办理完出院的相关熟悉。 陆斐言丢开顾北琛的手,向商月兮的方向走过去。 “自然是天气好来见你。” 商月兮苍白的小脸在这一刻有了点血色,红扑扑的,顾南风远远地看过去,又想从兜里摸出烟来抽。 顾北琛的手还悬在半空中。 顾南风讥讽道:“别在那边寒碜人了。” 顾家怎么偏生出了这个没用儿子。 昨晚顾南风还打电话问陆清婉,顾北琛是怎么长大的。 陆清婉睡得迷迷糊糊,只说当年顾聿轩跟着科考队去探讨未知生物时,把刚出生的顾北琛带在身边,差不多五六年才回来。 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被理解。 顾南风不是有意诋毁。 父亲顾聿轩就是情商里的铁憨憨,追求母亲之所以能够成功,也不过赶上了那个年代人们思想单纯。 怪不得顾北琛从小就在厨艺上展示出傲人的天赋,原来是在父亲那边吃了许多苦。 “三哥。”顾北琛收回了自己的手,借着商月兮与陆斐言你侬我侬,自己凑到顾南风面前,“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好。” 何助理已经给他送来报告,gun被顾南风接手后,营业额与往日持平,并没有出现赤字现象。 “呵。”顾南风不以为然地打量着顾北琛,“我记得前不久我索要谢礼,让某些人给我媳妇儿做点营养餐,他当时趾高气昂地说自己是有骨气的厨子。现在态度怎么变化的那么大?” 第141章 顾四爷的迷惑行为(4K) 顾北琛哂笑,顾南风向来是小心眼儿,他自小就领会过。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顾北琛很早就会观察周围人的动态,再然后,攻其不备。 顾南风也不是真正意义上要为难顾北琛,只是这孩子的脑回路向来清奇,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对待。 后来,两兄弟像是已经达成了什么协议,相互碰拳,保持微笑。 “小言。”商月兮面薄,被陆斐言问及怎么和顾南风在一起时,连带着脖子一起跟着发热,她揉了揉鼻子,“你变了。” “我不过就是好奇问了句,就是变了?”陆斐言故意调侃。 “你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陆斐言了。” 商月兮的话刚落,空气里忽然沉寂了一会儿。 陆斐言的沉默让商月兮不由地暗自咋舌,自己真是不会说话。 小言她…… 当然不可能像以前似的。 还有,她们都不再是没有恋爱时期的自己。 “小言。”商月兮怔怔地望着陆斐言,她扯了个她可以接受的话题,“顾北琛现在还不知道你是女孩子?” “嗯。”陆斐言也没有受刚刚的影响,她回答得很快。 总觉得,依照着顾北琛的脑回路,怕不是七八百年都不一定知道自己究竟是男生还是女生。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商月兮最近听顾南风絮叨他的那个地主家的傻弟弟,有些好奇如果知道陆斐言是女孩子以后,他会有着怎么样的变化。 “等季家的问题解决吧!” 闺蜜间的对话,往往都是由不正经到正经的。 商月兮瞧着远处碰拳的两个男人,她刻意压低声音,问了比较有经验的陆斐言。 陆斐言即便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但面对商月兮这样的问题时,精致的小脸不免红润。 “他什么都喜欢。”陆斐言别扭地转过脸,她趴在商月兮的耳旁前小声嘀咕了一句。 “真的吗?”商月兮捂着嘴巴,“这也有点太那个啥了吧” 她开始对陆斐言安利顾南风的好,说自己感到难受的时候,顾南风无论多么控制不住,也会停止当前所有的举动。 陆斐言并不羡慕,毕竟她早就过了顾北琛会在这方面妥协的年纪。 想到那个bt,之前还洋洋得意地介绍自己的顾小四,也是陆斐言第一次认识顾北琛除了顾琰东与顾南风以外的好兄弟。 “不提顾北琛了。” 陆斐言想起那个午后粘着血的顾小四,头皮就发麻。 她嘱咐商月兮要小心季晴晴,刚刚在榕城见到季晴晴,还不知道小绿茶以后会掀起什么波浪。 “好啦。天大的事情,只要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好。”商月兮见陆斐言一脸严肃,忍不住捏了捏好友脸上的肉肉,“瞧瞧。顾北琛把你喂的多好啊,这边都鼓起来了。” 不远处的顾北琛视线探过来的刹那,商月兮出于本能性地把缩了回去。 “你看你三嫂,那是什么眼神?”顾南风不满,一巴掌拍到顾北琛的后脑勺上,“忘了刚刚你对我说了什么话了?” 那答应的前提不也得等到【陆斐言是女孩子】的条件成立嘛。 顾北琛委屈,兴许你宠爱自己的媳妇,他就没有吃醋的权利么。 四人分为两队各自又聊了一会儿,就到了吃中午饭的时间。 顾北琛趁着顾南风说一起吃饭的空隙,趁机将陆斐言拉到自己的身边。 陆斐言也不像以前那样抗拒,乖顺地由着顾北琛牵着过马路。 男帅女美,又是两对cp,很快就在小小的榕城引起不小的轰动。 有些自以为是的地头蛇,拿钱办事,吆喝着人一起想着堵他们。 不过陆斐言他们还是认识的,冯老之前通过内网发过照片,他们不敢直接上前惹。 只好等待时机。 四人来到gun,被告知前面还有五六个人需要等待。 榕城毕竟是小城市,分店员工不认识总公司老板的现象很是正常,但顾南风还是不厚道地笑出声来。 顾北琛若不是因为陆斐言,处处被顾南风所拿捏,是不可能任由顾南风嘲讽的。 他刚要打电话给何助理,就听到陆斐言与商月兮凑到一起探讨想吃冰淇淋。 “我去买吧!”顾北琛自告奋勇道。 顾南风知道顾北琛也是个极要面子的,他微微颔首,将这个人情推给顾北琛。 嗡嗡嗡。 顾南风的手机响了。 页面弹出经纪人催促他赶紧回剧组开工的消息。 顾南风假装没有看到。 接着经纪人又发了一张图片,上面赫然是顾家的老宅,有比较激烈的粉丝在老宅前,用涂鸦的方式告白顾南风。 他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嘱咐商月兮与陆斐言,让她们站在原地等着,他这边有点事要处理。 “还是你们家男人好,不是顶流,也没有那么多关注度。”商月兮瞧着顾南风远去的背影道。 “你这样讲,四哥会伤心的。” 冰淇淋店门前的顾北琛打了个喷嚏。 自从雪岛回来,他就没有调理好自己的身体。 高挑的个子,出众的外表,人群里一向很扎眼。 顾北琛手里拿了四个冰淇淋,他来的时候忘记问陆斐言喜欢吃什么口味的,只是下单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就选了抹茶,并且潜意识里认定陆斐言就喜欢吃这个口味的。 “哎呦喂。真不好意思啊。”电梯里,榕城的几个小混混觉得机会来了,为了不辜负老大给的任务,直接就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想给顾北琛点颜色看看。 这几个小混混是季晴晴花钱找来对付陆斐言的。 他们并没有直接接触。 通过网上那边发来的照片,混混头子看到是陆斐言,当时就吓得半条命都没了。 陆斐言可是冯老的接班人! 不是他们这群锄头帮的得罪起的。 何况卯哥以前在榕城的时候,都把陆斐言当成神一样供着。 但是季晴晴给的钱实在是多,他们又没办法抗拒,随便找陆斐言身边的小白脸出出气,到时候就说陆斐言趁乱跑了就是。 奈何小混混们也不是顾北琛的对手。 电梯门再次打开的时候,几个小混混们躺在地上,哇哇地抱头痛苦。 额滴神呢。 这尼玛一个个战斗力那么强,搁谁谁扛的住啊。 季晴晴给的钱,现在看来又不是很多了。 都不够兄弟们去医院看病的。 小混混们相互支撑着站起来,却看到顾北琛又折了回来,吓得当时就又重新瘫在地上挺尸。 “哥们儿。”顾北琛忽然将手里快要融化了的冰淇淋糊在了自己的脸上。 众人被吓的不轻。 “先生。我们知道错了。” 他们也不过都是拿钱办事的,行行好,放过他们吧(???????????????) 顾北琛挑眉,故意把自己弄得很狼狈,“你们也不想在你们大哥面前没面子吧?我给你一个机会,待会儿你们就继续像刚刚挑衅我一样,我就在地上躺着,让你们录好视频,怎么样?” 小混混们觉得幸福来得有些突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去形容现在的心态。 最近他们老大像是来了大姨夫,总是对他们态度不好,若是让他知道他们那么多人都没打过顾北琛一个,恐怕回去后又要坐冷板凳。 小混混们议论了一会儿,觉得顾北琛的办法可行。 于是假装群殴。 陆斐言等了很久都没见顾北琛回来,见顾南风打完电话,就说让他与商月兮进去先吃,她要去找找顾北琛那位“失踪人口”。 刚走下楼,陆斐言就听见有人说什么电梯那边打人了。 被打的那个模样倒是不错,只是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了榕城的那帮混混。 陆斐言低头浅笑,应该不是顾北琛。 像顾北琛那类人,不欺负别人就很好了,又怎么舍得自己吃亏。 陆斐言刚抬脚要走,又听到来往的行人议论说被打的男人身上还被扔了抹茶味的冰淇淋,那牌子还不便宜呢,真是可惜了。 陆斐言当场就没办法淡定,要了电梯具体的位置。 “我警告你小白脸——” 其中一个混混假意要出拳,另外几个掏出手机录屏。 小混混的话都没说完,就被身后的人用过肩摔的方式再次倒地。 “四哥。”陆斐言拍了拍手,问着身上都是冰淇淋的男人,“你还能站起来吗?” “小保镖。”顾北琛装作很努力、想要站起来的样子,“我腿虚。” 陆斐言忍不住丢了个白眼儿。 顾北琛以前也没那么弱鸡啊,难不成失忆后,连那些格斗术全忘了? 怪不得最开始的时候,陆清婉女士会给自己的儿子找保镖。 小混混们本来还觉得演戏挺容易的,要是知道演戏能招惹到陆斐言,说什么也不会鬼使神差地答应顾北琛的麻烦。 “陆爷。”小混混们干笑了两声,甚至手里的手机都自动扔在地上摔碎,“都是自己人,刚刚真的就一个小小误会。 您来榕城,怎么不让小的们去接机呢?” “小误会?”陆斐言的声音冷如薄冰,她高抬腿,直接将小混混们的代言人踹到在地上,“小误会由得你去欺负我的人?!” 我的人。 顾北琛在陆斐言的身后勾了勾薄唇,适当的时候装弱,反而对他更有福利。 顾北琛想,自己可真是个机智鬼。 陆斐言转过身时,顾北琛又成了那种哼哼唧唧、半死不活的状态。 “回去告诉冯老,若是锄头帮不想要了,我会把他的古玩店也给败坏光。” “是是是。”几个小混混连忙起来,一溜烟儿跑了。 自此,古玩界又多了个奇怪的传闻—— 说是老祖宗传位给陆爷后,陆爷又找了个小白脸,小白脸干啥啥不行,演戏第一名。 各位若是哪日见到了,一定记得有多远,躲多远,躲不过就跑,总之就是不能正面接触,离得越远越好。 “小保镖。”顾北琛忽然从背后环着陆斐言,他感慨着:“有你真好。” 陆斐言的身体忽然僵硬,她可真不太好,毕竟顾北琛的衣服上还残留着冰淇淋呢。 现在,他们都是必须得换衣服的人了。 榕城有二叔季明昌的服装店,离这也不远。 不过搞的那么狼狈来买衣服的,店长小姐姐也是活久见。 若是不是陆斐言递过来的黑卡,她们一准儿要拿出对待穷鬼的姿态打发他们。 “陆少。”又是一个肯为金钱折腰的小姐姐,她微笑地向陆斐言与顾北琛介绍着今年流行的款式,“这些都是从京城本部空运过来的。” 言下之意,这些都是上层款。 陆斐言选来选去,为顾北琛挑了个悠闲的衬衣和裤子,示意他赶紧进里面换。 “一起?” 顾北琛还想着好事,但陆斐言没给他机会。 陆斐言自己随便拿了件,连回应都不回应,就转去了另一个更衣室。 等到陆斐言再次出来的时候,店长小姐姐的眼睛开始冒桃心。 “看什么看!”顾北琛也从另一间更衣室出来,与陆斐言的妖娆不同,顾北琛倒是多了几分冷峻。 唉。 店长小姐姐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果然好看的蓝孩纸,都是与好看的蓝孩纸一起玩的。 所以爱才会消失,对么 脏了的衣物,陆斐言也不打算要。 倒是顾北琛趁着陆斐言结账的时候,让柜姐别扔,等到衣物干洗过后,他过几日会回来拿。 还是个勤俭持家的小白脸呢! 两个养眼的人离开好久,店长小姐姐才找回自己的神智。 由于顾北琛发生的这一小插曲,导致陆斐言也忘记了与商月兮还有顾南风一起吃饭的事情。 买完衣服后的他们转去了药店,买了些处理伤口的药。 顾南风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切了进来,问顾北琛在什么地方,难不成跑去大洋西岸去买的冰淇淋吗? 顾北琛只说自己和陆斐言有事情,就不打扰他与三嫂的二人世界了。 挂下电话后,陆斐言懊恼自己怎么就把吃饭给忘了。 顾北琛则是借口自己破相,不太好意思跟三哥与三嫂见面。 陆斐言了解顾北琛的尊严,拉着顾北琛的手打车回他们现在在榕城租的房子里。 “四哥。你下次遇到这样的情况,记得给我打电话。”陆斐言用棉签蘸上碘伏轻轻地涂抹着顾北琛受伤的脸颊,“知道了吗?” 顾北琛乖巧式点头。 不知是不是挨得太近,就在咫尺的顾北琛没忍住俯身凑过去。 陆斐言感受到顾北琛正在摸自己的xng时,身体出于本能地就把顾北琛推了出去。 “小保镖。” 顾北琛薄唇扬起好看的弧度,他的笑容则是让陆斐言不由得裹紧了自己。 “你是不是瞒着我做了什么?” 难道顾北琛已经发现自己女扮男装了? 陆斐言的唇绷得很紧。 第142章 美食主播陆嫣然(4K) 空气寂静了许久,顾北琛才对陆斐言道,“小保镖。可以啊。最近竟然瞒着我偷偷健身!” ??? 陆斐言式疑惑脸gif。 不过陆斐言很快明白顾北琛是把自己当成健身达人,并练出了壮shuoxng肌的那种。 虽然已经从商月兮那儿得知顾北琛前几日信誓旦旦对顾南风打赌自己是dyboy,现在被误会成这样,她还是很想吐血。 “你不愿意说就算了。”顾北琛竟然还以为陆斐言不开心,是因为不想让大家知道她是偷偷在努力才变成这样的。 小家伙性格别扭得很。 顾北琛也不勉强陆斐言,自己挂着条浴巾就去洗澡了。 榕城的夜晚很早。 从另一个浴室洗完澡的陆斐言,推开窗户通了通风,顺便也让自己理顺下现在的情形。 与顾北琛相识四年,她知道有些事情他若是想起来,定然不会像现在这样好说话。 他从来就不是君子,而且还很喜欢将爱字挂在嘴边企图占据她的小世界。 又起风了。 陆斐言瞧着窗外灯光通明,稀疏的人影,盘算着该如何处理季家的事情。 手机忽明忽暗。 商月兮的视频电话来得很急。 “小言。快上微博。” 陆斐言对于娱乐消息其实并不感冒,但又不想辜负商月兮的关心,自己还是打开了微博。 热搜第一显示「美食主播陆嫣然回归」,前面红色的【爆】字特别明显。 陆斐言点进去,她尘封多年的抖音更新了一则视频,并且还是自己前不久在北欧吃帝王蟹的那家店面打卡。 虽然没有露脸,但评论区已经彻底炸开,分为三个战队去讨论陆嫣然抖音号突然更新的原因。 好多熟悉的老粉在下面为陆嫣然打卡,说是这么多年没舍得移出关注,就是为了等今天。 也有黑粉跳出来质疑,说怎么可能呢。 陆嫣然绝对不可能是因为找到真爱退隐的。 黑粉们甚至大胆揣测陆嫣然或许早就不在这个世界,毕竟如果真的嫁入豪门,怎可能不炫耀婚后的生活呢。 老粉立刻跳脚:那是因为我家小仙女低调,不想着把私人生活放到公共平台上! 还有些持有中立态度的众人,抱着吃瓜的态度,默默地看着评论区的一切。 接着,陆嫣然又更新了条视频,依旧没有露脸,是榕城的夜晚。 陆斐言的手指微微蜷缩,怎么可能呢。 与顾北琛矛盾闹到极致的时候,陆嫣然这个号也随着微博账号的注销彻底清除了啊,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被放出来呢。 她新买的电脑在师父和师姐那儿,暂时没办法追踪消息。 若是智能手机的话,或许还有机会查一查。 陆斐言默默地放下自己这块世界上已经停产灭迹地手机,她蹑手蹑脚地趁着顾北琛洗澡的时候去拿他的手机。 待拿到手机后,陆斐言倒是挺脸红顾北琛的屏保。 是她在未知岛因为雪盲蒙上白纱布的照片。 陆斐言想都没想,无情地换掉顾北琛的屏保后,还去洗涤了他偷拍她的一系列丑照。 此时抖音评论区已经彻底瘫痪。 黑粉变本加厉地说:被某家笑尿,咋个不说是你家主子死了以后,被她们家仆人代发的视频呢。陆嫣然连脸都没有露,就是本人了?若是你家主子还好好的,敢直播我就敢刷嘉年华。 陆斐言这边的程序已经下载的差不多了。 她查到对方的ip也是在榕城,并离自己不远时,瞬间震惊。 对方好像也知道自己被查自己,发了个粉红豹的头像挑衅。 陆斐言:「你是谁?为什么在使用陆嫣然这个号?」 粉红豹:「我是陆嫣然啊。」 陆斐言:「不可能。」 由于顾北琛的手机没办法撑载陆斐言的程序的运行,彻底废了。 “小保镖。”顾北琛已经洗好走回卧室,瞧到陆斐言正盘着腿坐在床上,“想不到你今天那么主动。” “!!!” 提高警惕的陆斐言将黑屏了的手机直接扔进顾北琛的怀里,她跳下床,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搞不懂。 有太多事情都不明朗。 类似,梁静茹也没有给季晴晴勇气,她怎么就在医院,那么自信地说出那些话。 背后的人只有傅冬梅的话,怕是根本做不到这个程度。 商月兮是唯一知道陆斐言就是陆嫣然的人,毕竟当初她们大学做过很多次直播。 这个账号陆斐言不使用的原因商月兮也知道。 顾北琛的占有欲很强,他不太喜欢陆斐言在直播间露脸,也不想评论区有男生说那些猥琐的话对陆斐言。 “小言。”商月兮发了一条微信过来,“你有没有看到,那个假的陆斐言还说要明天给大家直播呢。” 陆斐言安抚着商月兮,挂了电话后又让师姐如果不太忙的话,帮忙把自己的新买的电脑送过来。 发完这条消息后的陆斐言静静地窝在沙发上,嘴巴里咬着笔,写写停停。 顾北琛在自己房间,怎么都打不开手机。 小家伙刚刚是因为查岗手机的时候,看到自己的照片,所以恼羞成怒了吗? 好在这年头,兜里不揣着两块手机都没办法过日子。 顾北琛也懒得管那块被陆斐言搞坏的手机,他掏出另一块,企鹅推送给他一条消息。 【沉寂一年的抖音小公主,终于回归!】 顾北琛对抖音小公主没什么感觉,他划走推送后,想去兄弟群里问问那些已婚人士怎么哄媳妇儿,结果朋友圈满屏都是【陆嫣然回归】。 陆嫣然。 顾北琛心里一咯噔,虽然自己毫无印象,但陆斐言与何助理都说这是与自己领证的结婚的人。 他从栏目里找出刚刚被自己划走的信息,找出陆嫣然的抖音号,并私信说如果有空的话,可以见一面,只要她肯离婚,条件随便开。 顾北琛发完消息后,躺在床上,他枕着双臂,脑海里浮现出刚刚陆斐言的不自然。 难道小家伙是因为知道了陆嫣然没有死,怕自己与那人重燃旧情,所以才会露出那么伤感、愤怒的表情吗? 想到这儿,顾北琛就跳下床,正准备敲陆斐言的门,却不想着对方正准备出门。 “你”顾北琛抬起手臂,突然有些慌,“别因为生气就离家出走啊。” “我下楼去拿东西。 好像这套说辞不太对,顾北琛又跑过来跟陆斐言到楼下,他得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出门拿个东西就回来。 见到陆斐言从子修师姐那里接过电脑后,他立刻狗腿帮忙提电脑:“阿言。我发誓,就算以前我真跟陆嫣然有什么,那也都是过去,但现在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 失忆后的顾北琛,与过去差距太大了。 拿完笔记本电脑的陆斐言不太想理会顾北琛,她再打开抖音时,那个假的陆嫣然又发了一条新的视频,这次她有露脸,并并在镜头里说自己明天一定会直播。 陆斐言再向攻对方的信息,奈何帝盟的标志出来。 佩奇头像跳出来警告。 难道这一切都是大哥做的? 陆斐言没有季辞源的联系方式,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可以黑进季辞源的电脑。 她想不出季辞源做这些的理由是什么。 季辞源回复消息倒是挺快,打开笔记本看到一串手机号就知道是陆斐言。 他手机里一直有存她的号码,不过碍于她心里有过不去的坎儿,也就没有发消息联系。 “言言?”季辞源的声音很低沉,像是感冒了,他道,“最近在榕城玩得怎么样?” 季辞源直奔主题,更是让陆斐言确定陆嫣然事件就是季辞源一手操作。 陆斐言怕自己说话声音太大,会引起门口顾北琛的注意,她十指飞舞,给季辞源发了条简讯:“陆嫣然的事情,是不是你一手操作?” 帝盟虽然在各个行业都有涉猎,但归根到底也就只是情报收集。 陆嫣然是当初自己为了躲避顾北琛随后诌的,想不到有天陆嫣然会真的出现。 “不是。”季辞源回答得倒是干脆,他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人影,但又很快的否决,“哥哥没有那么无聊。” 季辞源若是想整蛊顾北琛,也不会使用这般幼稚的手段。 “陆嫣然”的出现,让季辞源明白,还有人也想着离间陆斐言与顾北琛。 “帝盟来了新的任务。”季辞源对陆斐言道,“哥哥最近都在忙这个任务,你若是不信,也可以自己来查。” 如果不是季辞源所为,那又会是谁呢? 陆斐言不解,只好等着明天那位陆嫣然的直播。 顾北琛在另一件间房,思来想去最好的方式就是找到陆嫣然,把婚离了以后,才能给陆斐言一个交代。 他从手里找出何助理的联系方式,对他交代了相关事宜,这才休息。 第二天,陆斐言洗簌完后直接登录了昨晚注册新的抖音账号,她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冒充她。 很快到了直播的时间,直播间一开始是黑屏,下面就有多黑粉吐槽是不是陆嫣然自己炒作,但弹幕更多的是被老粉给刷了过去。 【啊啊啊啊!小仙女终于回归了!】 【以前每次听嫣然说吃的时候,我就抑制不住我的口水啊!】 【吗惹。今天要吃什么,有些拍不及待了肿么办~】 …… 虽然一年多没有直播,但粉丝影响力还在,很快把假的陆嫣然送上了热门。 陆斐言还琢磨着在直播间说点什么的时候,一个极其熟悉的id出现在直播间,一下刷了四五个嘉年华。 【我靠!小仙女的头粉来了!金主爸爸v587】 【昨天还有人说什么我们家小仙女是炒作恩爱,你们有本事也开直播秀一秀啊!】 【顾四爷请pick我!端茶倒水扫地都能做~】 …… 呵呵。 顾北琛竟然也在看直播,还在刷礼物? 陆斐言假装不知情,她倒是要看看,这个假的陆嫣然该怎么面对土豪送的大礼。 当那张与自己年轻时稚嫩的模样一致时,陆斐言也傻了眼。 不可能。 母亲当年生下自己后,身体消耗过多,她也从未听说过自己有个双胞胎的姐妹。 “谢谢四爷送我的嘉年华。”就连声音都是一模一样的,“今天我要给大家介绍的是gun最近推出的新款鱼片粥。” 众粉笑着问“陆嫣然”:gun给了你多少广告费,让你那么植入得那么自然? “陆嫣然”则是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与顾北琛之间的关系。 这还是第一次,顾北琛被人毫无防备地官宣了感情。 只是假货终究是假货,陆斐言以前直播时从来不做饭,是因为自己做出来的黑色料理连狗都嫌弃的。 可现在“陆嫣然”竟然公开在直播间挑了个三斤重的活鲤鱼,直播自己如何刮鱼鳞、剖鱼肚、去鱼腥。 直播间瞬间礼物高涨,在另一个房间看直播的顾北琛则是看到了gun的logo。 也就是说自己这个所谓的“小妻子”,直播地点就在gun! 何助理发来自己查到的资料,证实了顾北琛的全部猜想。 “陆嫣然”倒是很有做饭的天赋,她刀工也不错,很快鱼被削成了薄薄的鱼片,料酒泡过后就进行了水煮。 陆斐言是来拆穿“陆嫣然”破绽的,可美食当前,她竟然想跳进屏幕里去吃那碗看起来就很想吃的鱼片粥。 【小仙女手艺好巧啊!有个世界顶级厨神做老公,自己的厨艺也跟着进步了呢!】 【隔着屏幕,我都闻着好香啊!】 【跪求小仙女上链接,想吃!】 …… 一条条弹幕让陆斐言拉回了现实,她清醒地开始刷屏,内容只有一句话。 【既然gun创始人顾北琛是你老公的话,好想看一看小仙女在线撒狗粮啊!】 这句话大概是激起了其他粉丝的共鸣,“陆嫣然”的直播间瞬间被这句话刷炸。 “陆嫣然”假装看不到似的,她说:“感谢大家今天送的礼物,阔别一年多再回到平台,真的没想过还有那么多人原地等我。” “陆嫣然”倒是很会琢磨人心,很快评论区清一色又换成了【全世界最好的美食直播】。 第143章 “不是谁,都像我一样的君子。”(4K) “陆嫣然”直播结束后,陆斐言的小暴脾气差点儿没把电脑砸了。 神马垃圾直播! 顾北琛以为陆斐言还在睡,所以看直播的时侯戴着蓝牙耳机。 陆斐言推门进来时,顾北琛还以为小家伙是刚醒来,扬着人畜无害的笑容问道,“醒了?想吃什么?” “片鱼粥。” 顾北琛闻后,笑容渐失。 出来混看来迟早是要还的。 “都看到了?”顾北琛倒是还不避讳,仿佛数分钟前给别的女人在抖音刷了几个嘉年华的并不是他。 陆斐言的拳头不由得握紧,一双漂亮的杏眸直直地盯着顾北琛,“你就没什么给我说的?” “想吃片鱼粥,我这就做。” “顾北琛!” 狗男人像是故意似的,简单整理了自己的衣物,顺势将陆斐言搂进怀里,“小保镖。别喊的那么大声,我在呢。” 一言不合就开车的毛病是怎么来的? 陆斐言明明是想兴师问罪,怎么反过头来被顾北琛所拿捏! 不过她向来都不是走忍气吞声路线的。 “你早晨去看‘陆嫣然’的直播啦。” “嗯。”顾北琛心不在焉地回应着。 他抱着陆斐言,想着小保镖应该是昨天刚洗过澡,沐浴露的味道还香香的,顾北琛又开始心猿意马了。 “你还给她刷礼物!” 啧啧。 这是吃醋了吗? 顾北琛轻轻地咬了一口陆斐言细长的脖子,陆斐言只觉得大脑像是死机了,一片空白。 他用左手搂着她,接着右手的拇指按着她的脸颊,用食指勾着她的下巴。这是顾北琛过去常常用的一种方法。 那会儿,他说,这样她可以从他的瞳孔里看见自己。 她想到千种万种顾北琛对自己解释的可能,却唯独没算到顾北琛会对自己动口。 陆斐言承认,她又一次没有出息的害怕了。 顾北琛所有的动作都停止在陆斐言的颤抖中,尽管在陆斐言那里,早就不太指望他会像顾南风对商月兮那般对自己。 可顾北琛停下来哄她时,道歉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以前,发生这样的状况,顾北琛也对陆斐言道歉过,只是那时的道歉,她并没有感受到顾北琛是真以为自己错了。 “小保镖。”顾北琛的声音喑哑,他停下来的时候,想着迟早有一天,可能陆斐言终于肯让自己开荤时,自己有可能因常年被拒绝体力不知。 顾北琛的手常年下厨的缘故,所以内里有些粗糙,每次在触碰陆斐言小脸时,总有种磨砂的感觉。 “你知不知道,清早跑到一个男人的房间,意味着什么?”顾北琛见陆斐言的情绪渐渐安稳,他缓缓开口,并语重心长道:“不是谁,都像我一样的君子。可若是哪天我也撑不住,你说说,该怎么办?” 陆斐言红着眼,不过眼眶里的泪水没有落下来,她的声音还是那种软糯糯的,甜而不腻,她反问顾北琛:“为什么大早晨来找你,你心里难道没点数吗?” “我说过,这辈子,我既然定了你,就不会和别人走在一起。” 顾北琛将陆斐言冰凉的小手拉到自己的面前,这一次,倒是毫无保留地说起自己的计划。 有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陆嫣然”肯定会约顾北琛线下见面,即便是不见面的话,顾北琛也可以借着刷礼物的噱头,去找平台投诉;他手上的权力,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届时封了“陆嫣然”的平台,对方依然会与他见面。 “懂了吗?”顾北琛目光灼灼,就好像是下了套的狼,等待着小白兔随时跳坑。 脑海里零星的碎片组成的过去。 陆斐言怕,如果顾北琛真的知道了一切,会不会出于报复,对她再次 毕竟他最讨厌别人骗他,也不会让自己吃亏。 ——阿言,我是个生意人,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陆斐言闭上眼,昔日顾北琛说过的话,那样清晰、凌厉地在耳旁萦绕。 北欧,霍公馆。 霍凌沉拉开通往地下室的门,对于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弟弟,他倒不像其他大家族似的,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影响,就暗自实施点什么。 甚至父亲觉得愧疚霍柏年,想着把股份转让,霍凌沉也甘愿退二线,做个律师,在后面辅佐霍柏年。 地下室里,霍柏年听到渐行渐近的脚步声,他喉咙卡着血,“大哥?” “阿年。”霍凌沉半蹲在霍柏年的身旁,“父亲对你这次动用影子去搜救陆斐言的事情,很失望。 他让我问你,通过这几天的反思,知道错了吗?” 如果喜欢一个人也是错的话,霍柏年无话可说。 “我早就对你讲,与已婚妇女保持距离——” “小言已经离婚了。”霍柏年不相信顾北琛没有离婚,当年事情闹得那么大,他明明那样残忍地对陆斐言,又怎么可能不签离婚协议。 “我本以为你在地下待了几天,思想会有所改变,看来父亲说得对,你就是被陆斐言勾了神智,所以一直犯浑!” 霍柏年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挣扎着站起来,大声地质问霍凌沉:“大哥,是不是父亲对小言做了什么?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我告诉你,你在这地下又能做得了什么?一个人若是没办法强大,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在乎的人一个个从自己身边消失。” 哒哒哒。 霍凌沉的脚步声远了。 地下又只剩下霍柏年,没有光亮,霍柏年垂着头。 大哥说的并没有错,若是他能够阻止沈景城,或者当年他手里的权势再大一些,不让陆斐言去京城,会不会她心里就能有他。 甚至小言第一次出逃时,若是自己再强大些,就不会让她进入那个虎穴! 终究还是太年轻。 那些回忆,顾北琛忘了,他霍柏年怎么会忘记了呢。 在霍柏年带着陆斐言出逃、被顾北琛的人堵在机场时,见顾北琛纠缠着不情愿的陆斐言,霍柏年想都没想,就拿着刚买过来的玻璃瓶装的橘汁,就朝着顾北琛的方向砸过去。 顾北琛并没有闪躲。 而是直接将陆斐言抱着自己的怀里,由着玻璃与脑袋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在霍柏年的眼中,不过都是顾北琛为了讨好陆斐言故意做出让她内疚的举动,就像是前不久,他挺身而出在未知岛救了她。 只是小言,偏偏就看不透。 顾北琛的脑袋确实是流了点血,但霍柏年并不为所动。 霍柏年想,若是在这个时刻,自己不是被顾北琛放倒,而是放倒了顾北琛,也许就不会有今天。 被顾北琛按在地上的霍柏年,清晰地听到陆斐言对顾北琛求饶。 他真是没用。 带不走她,还连累她。 “四哥。我不逃了,你放了我哥哥,我跟你一起回去!” “霍柏年是你哥哥?”顾北琛确实停了下来,霍柏年清楚顾北琛调查过自己,不同姓氏,又怎么会是兄妹。 陆斐言咬着唇,“嗯。我们在孤儿院的时候,就相互扶持着。” 顾北琛松开了霍柏年,和煦的笑容倒是刺眼,“抱歉,大舅哥。” 霍柏年的面色铁青,顾北琛就是个畜生,他对小言做的每一件事,都令人发指。 “你看啊,你在我脑袋上刮了一道,我好歹也是个公众人物,影响不好啊。” 霍柏年从来没觉得顾北琛多好说话,他冷哼:“你想怎么样?” 顾北琛接过助理递给他含有酒精的湿巾,擦拭了脸上的狼狈,简单处理过自己的狼狈后,将陆斐言搂在自己怀里,“大舅哥。看在我们家小阿言的份上,我给你打个半价,各类损失费叠加,不多不少,一千万,怎么样?” “一千万?”霍柏年傻了眼,他才接手霍氏,还拿不出这个数字,何况就顾北琛脑门那点伤口,撑死也就一千块钱,“你怎么不直接去抢银行!” 顾北琛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助理道,“我们家四爷接下来还要拍一则广告,光代言费就三千万起价,现在因为霍先生去不了,一千万四爷还是问你要少了。 既然霍先生不打算私了,咱们就走正规手续,让局子里的人一起验伤,看看该赔偿多少……” “不能按正规走!”陆斐言红着眼,霍柏年好不容易回到霍家,若是惊动了局子里的人,霍家人肯定会放弃他的。 她走过来,挡在霍柏年的面前,像护着小鸡仔的母鸡:“四哥。一千万实在是太多了,就不能商量一下吗?” 顾北琛勾了勾唇,“小阿言。你当着你哥哥的面,亲我一口,并保证以后不离开,我就答应放过你哥哥如何?” “你别欺人太甚!”霍柏年最讨厌顾北琛这种轻佻的态度,他不懂那么好的陆斐言,怎么就看上了顾北琛呢。 “是不是我这样保证了后,你就放过我哥哥?” 身旁的何助理已经习惯了四爷为夫人打破原则。 这世界上也就只有夫人无论提出什么要求,四爷都会答应。 不过,四爷的方式方法有些太激进,就连他这只单身狗都能够看得明白。 “小言。你别听他的,他就是骗你的!”霍柏年急切道。 “阿年。”陆斐言也提高了音调,“你别说话!这件事我会看着办!” “四哥。”陆斐言转过来问顾北琛,“是不是只要我照你的要求去做,就不会为难他?” “当然,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顾北琛抱着手臂,等着陆斐言的主动。 两分钟后。 顾北琛又恢复了原有清冷自持的模样,“大舅哥。你们继续聊,晚点我再来接阿言回家。” 他故意在霍柏年面前用拇指按着被陆斐言q过的部位。 顾北琛走后,霍柏年拉着陆斐言,“小言。对不起。”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贱?” 音乐学校里的女生都觉得陆斐言不捡点、被富豪bao养。 “我没有。”霍柏年没有这样认为,即便是看到顾北琛那样对她,他也没有瞧不起她。 他以前不知道,她在京城过得那么苦。 霍柏年抓着陆斐言的手腕,“小言。钱的问题我会想办法……” “阿年。”陆斐言苦涩地笑了笑,“我们还是不该联系了。” 不要再和她有任何联系了。 顾北琛就像一颗定时的e,随时都会爆发,不会放过他们的。 “你回北欧吧!” …… 无论是两年前,还是今天。 霍柏年还是没办法带走陆斐言。 榕城又开始下雨。 顾北琛端来一碗色香味俱全的片鱼粥,他道,“吃过后,跟我去个地方。” “去哪里?”陆斐言抬眸问道。 “去见‘陆嫣然’。” 顾北琛见“陆嫣然”的目的,主要是想着把婚给离了后,然后自己就可以与陆斐言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他若是爱一个人,就不会把她藏在角落。 陆斐言差点儿呛道,抹了抹嘴上的残渍,差点儿就称“陆嫣然”为假货,好在自己反应地比较快,“她答应与你见面了?” “我让小何排查了些今早进gun的人,锁定了目标。” 直播间有gun的logo,而“陆嫣然”也是心大,为了证明自己居然选择早晨五点直播。 而那个时间,能进gun的,只有内部人士。 陆斐言很快吃好了片鱼粥,“你让我跟你一起去,就不怕我对你的‘前任’做出什么事?” “不怕。”顾北琛接过陆斐言吃过的空碗,清洗过后,开着昨天刚提的劳斯莱斯,又很绅士地为陆斐言拉开车门,“只要你开心就好。” 小家伙的头发好像长了些。 顾北琛忽而在脑海里浮现季家宴会时,长发的陆斐言给自己的惊艳。 陆斐言也注意到自己的头发长得快,小声嘀咕着自己又要剪头发了。 “留着吧!”顾北琛幽幽地回应着她。 车子进入隧道,陆斐言没有听清楚顾北琛说话的内容,“四哥你刚刚说什么了吗?” “没有。”顾北琛心虚地摇摇头。 出了隧道,很快就到了gun在榕城的分店。 “陆嫣然”当然直播完就离开。 何助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榕城,将视频影像播放给顾北琛。 他绝不会说自己是半夜被顾北琛叫来榕城的。 何助理当时就觉得因为胡诌“陆嫣然”死了的谎言被戳穿,他极有可能要失去自己的工作。 “……四爷……”何助理求救的目光投向陆斐言,“陆少。你也来了。” 第144章 穿帮(4K) 陆斐言对何助理礼貌性地点了点头。 看着清早的氛围,何助理寻思着四爷应该是把夫人给搞定了。 不久前,夫人还信誓旦旦地对自己说来应聘保镖,并不是为了四爷。 如今看来,终究抵不过真相打脸的定律。 gun在榕城,虽然比不上京城,却也是目前榕城唯一一家七星级的酒店。 尤其是何助理作为创办人的贴身特助,榕城分部今早可是在工作群看过照片、并熟记面孔的。 黑色的劳斯莱斯刚停在门前,陆斐言透过车窗就看到服务生们各个单手举花,鞠躬高声喊着欢迎顾四爷莅临榕城,排面儿不比明星小。 陆斐言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顾北琛与她不过是来gun问个事情,搞那么大的排场,未免也太夸张了些。 顾北琛有些郁闷地走在前面,要不是陆斐言觉得人多,不想在大庭广众下牵手,顾北琛早就与陆斐言肩并肩走在一起了。 这样的走法,倒是让身后的大堂经理有些疑惑。 何助理倒是有眼色,也早就习惯了这些分店的人见顾北琛时的殷勤,不过大堂经理好像眼神有点奇怪,一直盯着陆斐言,好像还想着要搭讪。 于是,何助理在大堂经理要拦路前,提前横在了陆斐言与大堂经理的中间。 “李经理,你有话要说?” 签名的顾北琛闻声也停了下来。 大堂经理本来想着等顾北琛进去再问陆斐言的情况,结果被顾北琛突然转身,尤其是冰冷的目光给硬生生地看哆嗦了。 “四爷。”大堂经理鼓足了勇气道出了心里的疑惑,“夫人怎么剪头发了?” 早晨,一群人声势浩荡地来gun开直播,将后厨弄得乱起八糟以后,还没给钱。 大堂经理也不敢收钱啊,因为人家是打着顾北琛媳妇的名号来蹭吃蹭喝的。 陆斐言听到大堂经理说到这里,也明白大堂经理是把那个假货当成了自己。 顾北琛先是没有回应,凤眸盯得大堂经理发毛,何助理直接一脚踢在大堂经理的小腿,当场就明白了顾北琛的不悦,“你瞎啊。夫人也能认错!” 大堂经理嘶溜了一声,他没认错啊。 就是一模一样的脸,不同的是今早那个头发比较长、穿着女装;另一个就是面前这样的头发比较短的、穿着男装。 难不成顾四爷找的夫人是有什么特殊的症状?所以四爷才会选择隐婚、不让外人知道? “清早那人是我的胞妹。”陆斐言忽然开口道。 既然是要找假冒者,就不能轻易打草惊蛇。 大堂经理被搞得有点懵。 在想说什么,就被何助理的眼神把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顾北琛对于陆斐言的回答,倒是会顺着往下说:“回头将清早夫人直播吃过的食物,找何助理记上,总部核实后会给报销。” 大堂经理走进店面时,感觉到身后明显因为紧张都湿透了。 他甚至在记账的时候,偷偷地问何助理夫人是不是与四爷吵架了,放着好好地京城不过日子,跑到榕城这个小地方做什么。 何助理挑了挑眉,“不该问的就别问。” 后厨房里只有陆斐言与顾北琛两个人。 尤其是顾北琛瞧着陆斐言带上了专业的白手套,忍俊不禁地将人捞进怀里,“小保镖。不,现在改行叫做大侦探了。” “别闹。”陆斐言挣脱顾北琛的怀抱,“我找线索呢。” 只要有人生存的地方,就会有痕迹。 这是祖父交给陆斐言的道理。 顾北琛对线索并没有什么兴趣,他主要想把陆嫣然的问题解决,这样就可以在荷国注册他与陆斐言的婚姻。 但是他明白被打扰的感觉。 就安静地抱着手臂站在后厨房的门口,静静地看陆斐言忙前忙后。 陆斐言猜的不错,“陆嫣然”就是为了向大众证明自己还活着,但有些心急,导致直播的时间过早,走得有比较急,到处留了不少痕迹。 当她从角落里掏出被“陆嫣然”遗忘在角落里的戒指时,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顾北琛只看了一眼,便知道“陆嫣然死而复生”的全部真相。 “清早,你可见过这个人?”顾北琛走出后厨房,捏着手机里沈景城的照片问道。 大堂经理摇摇头,解释清早就只有三个人来,但里面并没有顾北琛要找的那个。 “不可能是沈景城。”陆斐言在顾北琛的后面压低声音道,“上次的事情,我哥他已经” “小保镖。”顾北琛勾了勾唇角,笑得很张扬,“你要知道,侦探的存在就是把所有的不可能当成可能,这样子才能找出源头。” 直到这一刻,陆斐言才清晰地意识到顾北琛看似在后厨房什么都没有做,但其实他什么都明白。 “四哥打算怎么做?” “大鱼已经上钩。”顾北琛忽然转过身,将陆斐言按在墙上。 og。 大堂经理吓得心脏病都要犯了。 四爷难不成是个双吗? 他拿着手帕不住地擦额头上的汗,唯恐眼睛在下一秒看到两个男人j情si射的画面。 不过,何助理那一脸慈父的笑容是几个意思! 大堂经理站在餐厅的中央空调下开始混乱。 陆斐言刚要高抬腿教训顾小四,却被顾北琛抢先一步捉住了双腿,然后用力往腰间一提,“乖一点,不然四哥在外面能做出什么事情,也不知道。” “你答应我在外面不能乱来的。” 顾北琛低头看怀里要哭了的小家伙,忽然起了弄脏她的心思。 不过现在在外面,他倒是没所谓,可他并不想让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看到她的美好。 呼。 大堂经理彻底松了口气,好在四爷没有与那个与夫人长得一模一样的面孔发生什么。 此时何助理好像收到了什么短信,趴在顾北琛的耳朵嘀咕了句,男人的面色发生了改变。 “我和师父约好中午吃烤肉。”陆斐言见顾北琛的神色不对,就对他道:“你若是忙的话,就先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我给你们弄完再走。”顾北琛打了个响指,分部的食材虽不如总部,但该有的配置还是有的,大堂经理也看出了陆斐言之于顾北琛的不同,他服务的热情度也越来越高。 等陆斐言的师父与师姐来到gun后,顾北琛才与何助理去处理手里的棘事。 季明昌好久没有出来吃饭,这次也是因为被陆斐言师父带出来,见到陆斐言,立刻道,“小言言不地道哈。来榕城那么多日子,也不知道看一看二叔。” “你就知足吧!”一同来的还有冯老,“小言言。你给季明昌说你比冯卯强多了,至少还能回榕城,那小子指不定将我早就忘了呢!” “哎呦呦。你看看你们一个个老骨头酸的——”陆斐言的师父挽起袖口,夹了个刚烤好的牛五花,放到陆斐言的碗里,“要不是你们强行把自己身上的活儿都给我们言言,我们言言能抽不出空来看我们吗?” 师姐这些天早习惯三剑客的互动模式,她递给陆斐言一枚紫苏叶,示意陆斐言装作看不见就好。 果然。 让师父从雪山回归社会,还是有好处的。 这顿饭大家吃得都很开心。 季明昌在吃饭的过程中,知晓陆斐言最近一段时间都会在榕城,就让她留了地址,说改日登门去找陆斐言。 “二叔,你跟师父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 被忽略的冯老则是表示不服气,闷闷道,“小言言,你怎么不让我注意安全呢?” 陆斐言想象不出,若是让人知道曾经古玩界的老祖宗现在竟然像个孩子似的要争宠,还指不定传出什么言论呢。 “那、冯老你跟着师父和二叔,慢点儿。” 冯老听后心满意足地捋了捋胡须,跟在季明昌的后面走。 “矮油。”远修师傅自从来榕城以后,笑容也变多了,不忘挖苦着冯老,“我说冯六,你啥时候这样恬不知耻地问我徒弟要告别的话了?” 冯老粗着嗓子,“你少贫!” 陆斐言望着四人远去的背影,摸了摸兜里的手机。 …… 顾南风的情况远比顾北琛想象中要严重,他是个公众人物,前阵子gun几个冒充食物中毒的家属也不知道又受了谁的指使,竟然在顾南风陪着商月兮去录歌时出现了意外。 “肇事凶手找到了吗?”顾北琛蹙着眉,尽管他时常与顾南风吵闹,但当他从未想过如果顾南风不在这个人世会怎么样。 商月兮还在录音棚,自然不知道顾南风发生了什么。 顾北琛吩咐何助理,让他转告陆斐言去接录音棚接商月兮,若是问起顾南风的问题,就说他进剧组了,临走接到的通知,比较突然。 顾南风毕竟是因为gun受到的牵连,顾北琛于情于理都不该不管。 重症室外,顾北琛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生命无常带来的压迫感。 医生和护士来回在走廊穿梭,具体讲了什么,顾北琛已经听不下去了。 陆斐言挂了何助理的电话,沿路拦了辆车来到了顾北琛转告的录音棚。 “哎。小言?”商月兮摘掉耳麦,见陆斐言来录音棚有几分诧异,“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哦,我听四哥说你在这,就过来康康你在录什么歌。”陆斐言只字不提顾南风的事情。 “那个假的陆嫣然你们找到了吗?” 陆斐言摇了摇头,如今所有的事情都混在一起,一波未起又来一波。 “现在真是什么人都有。”商月兮坐在椅子上,咕噜噜地喝着矿泉水,“不过你家那位怎么想的啊。” “嗯?” “就是你之前不是说陆嫣然是你胞妹吗?顾北琛还深信不疑。” 见商月兮暂时没有聊顾南风,陆斐言就把心放到了肚子里,坐在商月兮的旁边说起他们在gun的新发现。 “也就是说你们怀疑假的陆嫣然,是与沈景城有关的?” 陆斐言点点头。 想起上次在北欧的一幕,商月兮就心有余悸,她从身后的小桌椅上拿起手机,给顾南风拨了个电话过去,可电话那头始终没有人接听。 陆斐言捕捉到商月兮有些失落的表情,她假装不知情,“怎么?在与顾三哥打电话呢?” 商月兮的耳尖红红的,明知道是好友的调侃,她还是有点儿害羞。 “我喊着他晚上咱们一起吃饭呢。”商月兮小声道,“昨天不是错过了嚒,既然你来找我,那咱们今天四个人要好好地搓一顿,把昨天的一起补了。” “啊。”陆斐言果然还不适合说谎,她尬笑了会,才找到自己的台词,“四哥他……” “他不会是去找假的陆嫣然了吧?”商月兮拉着陆斐言的手,振振有词,“小言。我给你说过这样不行的!你把电话给我,我帮你查岗。” “……不用了吧……” 陆斐言暗自懊恼自己没有信口胡诌的能力,只好在商月兮的注视下硬着头皮给顾北琛电话。 顾北琛倒是接听的很快。 “阿言?”顾北琛的声音听起来很累,他说:“三哥这边还没有出重症,今晚可能不回去了。” “三哥怎么了?”在顾北琛接电话前,商月兮已经从陆斐言的手里接过手机,她对着顾北琛吼道,“你说啊,三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在重症室?” 顾北琛犹豫了片刻,下意识地喊了声:“三嫂?” 终究还是没能瞒住么。 陆斐言把手机重新拿回,“四哥。阿月就交给我,你不用担心。” 电话挂掉后,陆斐言拍了拍商月兮的肩膀,“阿月。你先冷静冷静。” “小言。你要我怎么冷静啊。”商月兮喑哑着声音吼道,“清早他送我来录音棚时还好好的,现在却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小言,你要我怎么冷静!” “可你不冷静又能做什么?”陆斐言不想让商月兮再次变回数日前的忧郁的模样,她不是不知道商月兮的内心已经经历过一次重创。 所以她故意反问她:“商月兮,你是医生吗?既然冷静与不冷静都一样,为何不选择前者呢?三哥醒来后也不希望看你这是这个德行!” 愣了好一会儿,商月兮被陆斐言稳住了情绪,她哽咽道,“我知道了。” 第145章 “妈。我找她,就是为了离婚。”(4K) 话虽是如此,但商月兮仍然是不放心顾南风。 “小言。”商月兮想去医院看顾南风,但自己又不知道是哪个医院。 陆斐言按着商月兮的肩头,“那你先答应我,即便医院里顾三哥的伤势如何,你都不可以要死要活。” “嗯。” 商月兮很努力地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 【月儿,若是有一天我死了——】 【你断不能像对待陆斐言一样。】 【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几日以前的话,怎么到现在一语成谶。 陆斐言紧紧地攥着商月兮的小手,两人叫了辆出租车一起走出录音棚。 医院里一片忙碌。 当陆斐言与商月兮风尘仆仆赶到的时候,坐在走廊里长凳上的顾北琛立刻走了过来,并低声道,“你怎么把三嫂给带过来了?” 陆斐言瞧着不远处的商月兮,“那你事先不告诉我你是因为处理三哥的事情,我也没有充足的准备啊。” 是该说陆斐言率真呢,还是该说陆斐言率真呢。 眼下也不是顾北琛与陆斐言该讨论的问题。 “手术已经做了十多个小时。”顾北琛的面色凝重,他叹了口气,“这件事都惊动了我妈,再过几小时,如果三哥还不从手术室出来,很有可能就挺不过今晚了。” 陆清婉都要从京城来榕,可见顾南风确实受到了很严重的伤。 “一刀在大腿的动脉。”顾北琛紧紧地握着拳头,都是因为他,若不是因为他将gun交给三哥,此时躺在病房里的那人应该就是他,“一刀内脏破裂。最后一刀差点儿插到了心脏。” 陆斐言知道此刻顾北琛的担忧与内疚,她主动向前拥抱着顾北琛,“四哥。你信我吗?” 榕城的医疗团队多么不靠谱,陆斐言是知道的。 若不是如此,当年母亲也不会留下那么重的后遗症。 “嗯?” “如果阿姨的时间没有赶上的话——”陆斐言也是考虑了所有的不可能,“你让我和师姐还有师父一起进手术室吧!” 上次在雪山,顾北琛已经见到过陆斐言的医术。 若真是远水解决不了近火,他也只能笃定陆斐言可以做到。 “好。” 虽然没有见到顾南风,仅凭着顾北琛的描述,陆斐言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她没有迟疑就给师父与师姐打了电话。 此时何助理将今早监控录像给发了出来。 顾北琛视线落在手机上,他看到一个身穿黑色骷髅短袖的男人,戴着顶鸭舌帽,故意撞了顾南风一下,再然后顾北琛看到那个男人像是发了疯似的举刀砍向顾南风。 陆斐言看到这,右手的小拇指本能性地蜷缩了一下,那份尖锐的疼痛最终涌向了喉咙。 视频的播放时间一共不到五分钟,可顾北琛像是看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四哥。”陆斐言下意识地牵着顾北琛的手,回过神的男人缓缓开口道,“三嫂那边,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守口如瓶。” 若是商月兮看到了刚刚那些触目惊心的画面,指不定会崩溃到无法挽回的程度。 即便顾北琛并没有报警,但是派出所的同志接到好心路人的求救电话,也赶到医院来咨询情况。 顾北琛如是地交代两周前,gun因为触碰了其他商家的利益,所以导致被对家雇佣水军安插在各个分店,吃完就口吐白沫倒在地上,说自己吃了gun的菜中了毒。 由于当时的顾北琛采用拿钱息事宁人,一度觉得此事就算是压过去了。 只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对方的水军还能找来家人的演员们演绎成“受害者家属处于报复”才给了他们捅伤顾南风的机会。 当医院的主治医师从手术室出来说这场手术没办法继续下去,并递给顾北琛一张病危通知单。 商月兮听到后当场就晕了过去,陆斐言拉住顾北琛颤抖的双手,对他道:“四哥。你先去休息一下吧!看着阿月,也别让她醒来后做傻事。” 顾北琛的视线盯着陆斐言,沉寂片刻,他问:“三哥的手术,你有几成把握?” “我,加上师姐与师父,还没有见到三哥,所以不能轻易地下结论。”陆斐言并没有给顾北琛想象中的定丸神针,“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全力以赴。” 顾北琛双手按着陆斐言的肩头,微微点了点头,才道:“拜托了。” 一旁刚来的远修愣了一下,看着顾北琛被灯光照得发白的俊颜,也上前安慰,“顾小子。你就放心好了,小言言的医术你还信不过嘛!” 顾北琛松开陆斐言,见她们师徒三人患上白大褂准备进手术室。 榕城医院的重症室怎么可能让人随便进。 主治医师拦着陆斐言她们,却被顾北琛的一句出了事我负责,松开了管控。 何助理拿着一杯温开水,顾北琛接过后才发现身体绷的太紧,导致拿水杯的手都是颤抖着的。 顾北琛在椅子上坐了没几分钟,走廊上从远到近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何助理身体出于本能地站起来,就看到陆清婉风尘仆仆地走过来。 跃过何助理,陆清婉抬起发红的眼眸,抖动着发白的唇问顾北琛:“你三哥呢?” “还在手术。” 陆清婉当场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把平日里精致的小脸埋在顾北琛的怀里失声痛哭。 “让我进去。”陆清婉虽然子女众多,却从未偏袒过哪一个,如果里面躺着的是顾北琛,她也一样的殚心竭虑。 “阿言在里面。” 陆清婉显然是误会了顾北琛的意思,她抓着顾北琛的领口,“你个混蛋,你又对言言做了什么?!” 第一个大孙子就是这个逆子不注意给弄没的。 他现在又整出什么幺蛾子! 顾北琛低头,看着自己母亲情绪激动的模样,眸色沉了沉。 显然,母亲之前与陆斐言是认识的关系,包括在清河,两个人互动得就相当不正常。 尤其是现在陆清婉讲着讲着,又立刻咬住了嘴唇,神色里染上了恐惧和紧张,很显然是怕顾北琛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 陆清婉与何助理交换了一下视线,何助理立刻会意,他对陆清婉补充道,“老夫人,陆少没有什么大碍,她是代替外面那些不争气的医生进手术室的。” “言言还会医术?” 说完这句话后,陆清婉彻底闭上嘴。 顾北琛看着她,用异常温柔的语调问:“妈。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他这个问题,像是把陆清婉吓到了,陆清婉回答得很快,“没。我什么都不知道。” 很明显,陆清婉的身体猛烈的颤抖了一下。 “是么?包括我丢失的那些记忆,你都一概不知吗?” 陆清婉脚步有些匆忙,她低头走到何助理的旁边,神色明显紧张。 顾北琛忽然想起让何助理提起来就哽咽的人,他幽深的双眸里浮现出一丝暗芒,“妈。你认不认识陆嫣然?” 他掏出手机,找出今早“陆嫣然”的直播回放,递到陆清婉的面前。 陆清婉看着直播,嘴唇颤抖了好几下,情绪失常道,“不认识。” 顾北琛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伸出手,递给陆清婉一张湿巾。 “妈,可我听何助理说这个人是你的儿媳妇哎。” 陆清婉接过湿巾后擦了擦自己的脸,却因为听到顾北琛的话,根本不敢将湿巾从脸上拿下来,只有这样才能遮盖住她那些违心的话。 “你刚才看视频的时候,不是已经认出她了吗?”顾北琛顿了顿,“妈。若你知道内情,就告诉我这个人现在在哪里。” 何助理还在急速地运转着大脑,寻思着该用什么样的话去接顾北琛的问题。 顾北琛将陆清婉脸上的湿巾取下,才发现母亲的脸色比往日更加苍白。 不过,陆清婉却像是已经冷静了下来,从肺里徐徐地吐出了一口气,低声道:“我知道内情又怎么样,你以为我会再让你们继续发展!” 陆清婉答应过陆斐言,绝不会让顾北琛再欺负她。 有了陆清婉的这句肯定,顾北琛的笑容更加灿烂,“妈。我找她,就是为了离婚。” 离婚? 陆清婉蹙着眉,不是一年前两个人就离婚了吗…… 她的微微晃动了一下,却被何助理的手及时扶住。 何助理趁机对陆清婉对着口型,说一年前只是陆斐言把离婚协议书交给了顾北琛,但是顾北琛并没有签名。 “你是说真的离婚?” 陆清婉从得到顾南风的消息,在飞机上哭了一路,现在又碰上顾北琛这个傻儿子。 她强撑着精神,又问了一遍顾北琛,“你是说真的离婚?” “嗯,只有和陆嫣然离婚,我才能和阿言注册。” 陆清婉一口老血卡在了喉咙,愣了一会儿,她道,“你凭什么觉得言言会同意与你这个二婚的在一起?” 何助理嘴角抽了抽,他很想笑,但是却始终碍于顾北琛的面子不敢笑出声。 被亲妈扎了一刀的顾北琛捂着自己的心脏,硬生生地将那些负面的情绪咽下去,“妈。我跟阿言已经在一起了。” “!!!” 顾北琛自顾自地讲起了这些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可能是情绪有些激动了,说完后声音有些沙哑。 何助理这个小懂事,从茶水房那边接了两杯温水,分别递给陆清婉与顾北琛。 “妈。”顾北琛润了润嗓音,继续道,“你要不去三嫂那边看看情况吧!走廊风大,您上了岁数,再感冒,等爸从梦中醒过来,恐怕会把我后半生的幸福都断送了。” 陆清婉来榕城前并没有通知顾聿轩,包括从顾北琛舅舅陆淮南那里找私人飞机的事儿,都是悄咪咪做的。 顾北琛站在陆清婉的面前,不动声色地把顾聿轩搬出来,却低估了陆清婉也是母亲的执着。 “我在这里等你哥出来。” 会不会,现在就已经…… 陆清婉瘦削的肩膀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她的眼泪滑进杯子里,“如果言言在里面不行的话,我好顶上。” 顾北琛瞧着前一秒还在扎自己心的母亲,下一秒又成了关爱三哥的人设,画风突变速度要他一度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是亲生的…… 不管怎样,现在他们碰上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顾北琛担心母亲,也担心躺在手术室里的三哥,更担心正在做手术的阿言。 他现在已经腾不出任何空,再去管理其他的。 顾北琛打电话,长话短说将榕城的情况告诉熟睡了的父亲。 后半夜,顾聿轩风尘仆仆地从京城赶回来,看着母亲被父亲牵走后,顾北琛才舒了一口气。 陆清婉走前,欲言又止的神态,似乎对顾北琛充满着怨念。 陆斐言进去手术室的第四个小时。 重症室的红灯才灭掉。 顾北琛赶忙从远修与子修的手里接过已经虚脱的陆斐言。 “四哥。” “嗯?”顾北琛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陆清婉的感染,鼻头酸酸的,想哭,“四哥在呢。” “我做到了”陆斐言留下这句话以后,就昏了过去。 她做到了。 三哥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接下来只需要静养就可以。 顾北琛试探性地又唤了声:“阿言?” 陆斐言没有出声,始终闭着眼睛,身后出来的医生护士则是对陆斐言赞不绝口,只说是高度注意力做手术后,太过疲劳导致晕倒。 顾北琛并说什么,只是将人打包到了休息室中,既然三哥没有事,自然有专业的医疗团队为他完善后面的事情。 进入病房以后,顾北琛将陆斐言放在床上,看着她难受的样子,他有点后悔把母亲提前支开。 顾北琛没有照顾人的先例,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减轻她的痛苦。 他只能小心翼翼地搂着她,给她说说温和的话。 甚至那些童年期从父亲那里听来的科幻故事,耐着性子都说给陆斐言听。 “四哥,我没有想过逃的。” 顾北琛听到陆斐言嘴里蹦出来的这个梦话,倒是有点好笑。 不过很快,他又有几分小得意,毕竟陆斐言在梦里都有自己。 “四哥,我们分手吧,我今晚不想跟你做” 顾北琛的手忽然一顿,他想要再确定一遍陆斐言刚刚说过的话。 第146章 露馅儿(4K) 顾北琛俯身,轻轻地问道,“你刚刚说了什么?” 陆斐言因为忙完手术,困得厉害,根本不知道顾北琛在问她什么。 一片模糊中,她似乎又回到了四年前,与顾北琛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那是英格兰的三月,雾气仍然很重。 天空还有些小雨,陆斐言本来也不是对在意生日的人。 以前霍柏年在的时候,他还会兴致勃勃地喊着陆斐言出去吃一顿大餐。 现在他被带回霍家,两个人见面的时间也少了很多,也就只剩下隔空祝福的对话。 礼物倒是还如约而至。 大概因为天气的缘故,陆斐言并没有兴致拆快递。 桌子上躺着京城音乐学院的offer。 再过六个月,她就要和这座城市彻底再见。 陆斐言点开微信,习惯性地对树洞先生发了个表情包。 对方回复地很快,客套地祝她生日快乐。 忽而冷不丁地问了她一句,是不是从今天开始,她已经成年? 陆斐言不明白树洞先生为什么会问她这些,他们前不久刚确定过恋爱关系。 「我给你买了件很贵的成人礼物。」 「我觉得你在骗我,可是我没有证据。」 「你若是不相信,可以去邮局找一找。」 出于好奇,陆斐言便真的找了过去,反正邮局离她住的地方很近。 原本下着的小雨,却在奔赴邮局的路中密密麻麻,等到陆斐言抵达邮局时,浑身已经淋透了。 一双修长的手从陆斐言的身后递过来一块手帕,烟嗓音结合着外面磅礴的大雨,格外吸引人,“擦一擦吧!” “谢谢。” 陆斐言接过手帕,简单擦了擦脸颊,然后将手帕递给男人。 英格兰在这样的天气里,并不多见华人。 陆斐言很显然将顾北琛当作了邮递员,同样的肤色,让她不由自主地与他聊起了在华国。 聊着聊着,陆斐言的肚子有些饿。 她与顾北琛告别,心里还埋怨树洞先生其实在骗自己,他根本就没有送自己的礼物,说不定此刻正躲在某个地方笑话自己。 这个生日,她过得糟糕极了。 “不介意的话,我陪你一起过生日吧?” 陆斐言抬起精致的小脸,有点好奇这位刚认识的·英俊无比的邮递员为什么知道自己的生日。 尽管雨还在下,她鬼使神差地被顾北琛带去了蛋糕店,却站在窗外被一块类似于水晶玻璃房的蛋糕所吸引。 顾北琛垂着俊眸,他又想起了很多年前,陆斐言登台钢琴独奏时的模样,她的瞳孔里闪着他喜欢的光芒。 他的内心,滋生出一丝丝的渴望。 顾北琛俯身凑过去,陆斐言的果然比想象里更甜。 “你在做什么!”陆斐言扭着头躲闪着顾北琛的吻。 这个小可爱显然还不知道他的身份,顾北琛哄骗陆斐言说如果她同意跟着他去酒店取个东西,那刚刚看上的蛋糕就可以买来给她吃。 陆斐言也是饿昏了头,所以才会点头答应着他危险的提议。 顾北琛刷卡进来以后,就脱掉了浑身湿透的上衣,陆斐言则是渐渐找回了自己的神智,她想要逃,可是门早就被锁住了。 她被他欺身压在门框,灼热的吻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不是问我想做什么吗?我想要你。” 顾北琛他等了那么久,等不及那些冗长的程序。 他向来自持,即便是生意场上被送上门的女人,顾北琛从不会多看一眼。 只是一个陆斐言,也只有一个陆斐言,让他乱了所有的原则。 顾北琛抱着陆斐言倒在柔软的大床。 “阿言……我的小阿言……”顾北琛模糊不清地说了许多陆斐言听不太明白的话,“你知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日上三竿。 陆斐言声音沙哑地对顾北琛道:“我一定会让你坐牢!” 男人低头浅笑,仿佛陆斐言说得像是一个笑话,“看来我的生日礼物,让小阿言很不满意。” 「我给你买了件很贵的成人礼物。」 「我觉得你在骗我,可是我没有证据。」 「你若是不相信,可以去邮局找一找。」 邮局。 礼物。 “你是树洞先生?”陆斐言精致的小脸愈加苍白,她显然不能接受这样的认知。 顾北琛单手撑着床,薄唇发疯似的蹂着陆斐言失去血色的柔软。 接着,顾北琛从她身后的礼盒里取出两个红色的小本,上面清晰地写着他们的名字。 是结婚证。 彼时窗外的阳光格外刺眼,男人从后面拥着她,“那这第二份礼物能不能让你开心一点儿,我的顾太太?” …… 陆斐言已经回想不起来那日他们弄脏了多少套裙子,他要她一件一件地换给他看,然后用极致温柔的语调圈着她,“阿言。我爱你。” 他对她的确很好。 可这份偏执的爱为枷锁的好,让陆斐言深深畏惧着。 顾北琛并没有等来陆斐言的回应。 那些话,似乎太具有爆炸性。 陆斐言说自己不想要与他发生什么,可他确确实实,哪怕陆斐言与自己在一起,他有点想法,也都在被她拒绝后停止。 若是真的呢。 陆斐言真的曾与自己在一起过。 这些之前就笃定的内容里,并没有包括陆斐言要与自己分手的情节。 他忽然想起了第一次在清河,包括现在,陆斐言好像自始自终都很怕他。 一旁的何助理倒是害怕顾北琛这样的安静,他小声地唤了声四爷。 顾北琛抬头,问他:“我之前,真的与陆斐言没有过交集?” 语气里听不出太大的情绪。 但何助理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方才夫人无意中嘀咕四爷的话,他全部听到了。 但是老夫人说了,就算是四爷真发现什么,咬紧牙关,死都不承认。 “嗯呢。”何助理说完这两个字,都不敢看顾北琛的眼睛。 若是四爷哪天知道周围的人全都瞒着他,怕不是要翻了天。 顾北琛听到何助理的话后,他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小何。你好像很热。 说话的时候,连头都没有抬起来。” 头皮发麻的何助理缓缓地抬起下巴,干笑道,“是……是啊。 就是很热……哎这个破天……” 说完自己还象征性地用手扇了扇风。 何助理觉得自己手都要僵硬了。 下次碰见这样的情况,他一定提前与老夫人编造好台词,顾北琛若是发起疯来,他根本兜不住。 何助理战战兢兢地走出病房的门。 翌日。 顾北琛给何助理发来信息,要他去买些早饭。 陆斐言自然还在继续睡的,但医生嘱咐说三餐必须得正常。 顾北琛单手拿着豆浆,另一只有空的手则是企图撬开陆斐言的嘴。 推车餐车进来的何助理看得整个人都不太好了,为了以后的幸福,他决定出言制止顾北琛,“四爷。哪能这样喂陆少吃东西呢。” “那你说应该怎么样?”陆斐言虽然睡得迷迷糊糊,倒是不忘绷紧唇瓣! 何助理嗯了半天后决定咨询百科,度娘是万能的,神马都清楚。 “啊!”何助理翻到某一视频时,大惊小怪的。 顾北琛怕吵醒陆斐言,俊脸发黑:“若是发疯,去非洲发去!别在这祸害阿言的耳朵。” “不!不是的四爷。你看这种方法……” 何助理将手机一段视频,男主人公自己含了就药水,然后俯身对着女主人的唇瓣吻过去。 这样,药水就得到了传递。 一秒顿悟的顾北琛沉思了片刻,找了个借口支开了何助理。 何助理临走前,没有错漏顾北琛有些发红的耳根。 我的天呢。 能够在活着的时候碰见四爷羞涩,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何助理向来鬼精,他推门出去的时候,陆清婉被顾聿轩正在站门外,咨询着里面的情况。 顾聿轩总觉得这样坑顾北琛有些不太好,企图劝陆清婉差不多就行了,这样拖着孩子的幸福多不好。 “我拖着他的幸福?”陆清婉当着何助理的面拧着顾聿轩的耳朵,“你儿子但凡给予人家小姑娘半点儿尊重,但凡能够克制,像老三那样,我能不支持?” 何助理作为小的,啥也不敢说,啥也不敢问。 倒是老爷与老夫人争吵着,也不算是争吵,全程都是老夫人在说,老爷在那里低头认真听。 忽然,战火的苗头燃烧到了何助理这儿。 “你问问小何,老四那个混蛋,现在在里面做什么呢?” 何助理也没跟上进度,随口来了句,“四爷关上门,还能干什么。” “你听听。”陆清婉就更有理由数落那个从很小跟在父亲身边长大的混账儿子,“他干得还是人事吗?言言为老三做了那么长时间手术,他倒是好,为了满足自己那一点的yu,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听到这里,何助理不由地意识到自己犯的错误。 他润了润嗓子道,“四爷正在给陆……哦不是夫人喂饭呢。” 顾聿轩听到何助理这样说,他顺着劝慰:“你看,阿琛他还是个有分寸的。” 陆清婉下一秒的问题更加犀利,“有分寸?只是喂饭,还至于将门锁紧闭,窗帘都拉上了,还不是想着好事!” 何助理见顾聿轩把目光都锁定在自己这儿,连忙说起刚刚视频中领会的精髓,“四爷可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所以才……” “这是哪门子的不好意思,分明就是趁机揩油!真的要想文明的话,不知道拿个勺子吗?” 啥? 勺子?! 轮到何助理傻眼了。 可是顾北琛已经把门窗各种能关的全部都关上了。 房间里倒是显得比较黑暗。 黑暗的地方,能够做的事情有许多。 顾北琛向来是最懂得分寸的,他是个君子,欺负人的事情若是做了,晚不了前面做的所有事情都付水东流。 顾北琛学着视频里学的动作,自己喝了一小口豆浆,然后低着头,趁着陆斐言呼吸时,将豆浆送进去。 四片相碰时,他已经是心猿意马。 本来清早就容易激动,面前有一直是梦寐以求的人。 顾北琛努力地克服自己。 可是他发现之前自己所有的自制力,在陆斐言面前都是浮云。 面前这个小家伙。 简直就快要把自己逼上绝路。 顾北琛的脑海里又想起陆斐言昏迷时说的话,她说她不想和他做。 那是不是说明,他们曾经,做,过? 不然他不可能在每次揩油时,都要把自己搞得精神颓靡。 拒绝诱惑最好的方式是远离诱惑。 顾北琛猛然拉开门时倒是吓了门外的三人一跳。 “四爷。”何助理战战兢兢地打了声招呼。 “三哥好些了没?” 陆清婉听到这个问题,心里一时间百感交集。 这个逆子做完混蛋事情后,还能想起来自己的哥哥,不一般啊。 “你三哥那边有小商陪着。”顾聿轩倒是没有像何助理与陆清婉那么坑,“这多亏了言言救治及时,不然的话……” 顾聿轩虽然长年搞科研,但是自家人一个也不能少的道理,他也是明白的。 现在,陆清婉一颗心都放在陆斐言身上。想进里面看看陆斐言的情况如何,却被逆子拦着说等她休息够了再说。 不过逆子可能是身体真不行,就是现在的顾聿轩也能保持住两个多小时,逆子今年二十五岁,竟然不如一个年过半百的中年人。 这不行啊。 陆清婉脸上表情变化很快,顾聿轩就知道了自己夫人一定有了新的打算。 “我们去看看三哥吧!” 病房,商月兮的眼睛红肿得有些睁不开。 见顾家人过来,连忙起身想出去洗洗脸,好歹也能稍微保持见家长的形象。 顾南风虽然经过抢救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是有些虚弱,他试图拉回要走的商月兮。 陆清婉倒是清楚儿子的想法,连忙道,“月月是吧?你坐下来,陪着小风就好。” 商月兮以前听陆斐言聊起过陆清婉的平易近人,普通豪门太太见家庭悬殊比较大的女孩子肯定是拿钱打发,说出什么离开我儿子的戏码。 可陆清婉,并不一样。 第147章 陆斐言离奇失踪(4K) 顾聿轩虽然长年搞科研,但是自家人一个也不能少的道理,他也是明白的。 现在,陆清婉一颗心都放在陆斐言身上。想进里面看看陆斐言的情况如何,却被逆子拦着说等她休息够了再说。 不过逆子可能是身体真不行,就是现在的顾聿轩也能保持住两个多小时,逆子今年二十五岁,竟然不如一个年过半百的中年人。 这不行啊。 陆清婉脸上表情变化很快,顾聿轩就知道了自己夫人一定有了新的打算。 “我们去看看三哥吧!” 病房,商月兮的眼睛红肿得有些睁不开。 见顾家人过来,连忙起身想出去洗洗脸,好歹也能稍微保持见家长的形象。 顾南风虽然经过抢救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是有些虚弱,他试图拉回要走的商月兮。 陆清婉倒是清楚儿子的想法,连忙道,“月月是吧?你坐下来,陪着小风就好。” 商月兮以前听陆斐言聊起过陆清婉的平易近人,普通豪门太太见家庭悬殊比较大的女孩子肯定是拿钱打发,说出什么离开我儿子的戏码。 可陆清婉,并不一样。 商月兮虽然得到了陆清婉的宽慰,但顾南风始终未醒来,却让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啪嗒。 有几滴落顺着瞳孔往下落,甚至滴在了顾南风的眼睑。 “小商。”整间病房里也就顾聿轩最淡然,他道,“言言不是有说手术后四五个小时,人就能醒过来么?你不用太心急。” “我” 商月兮知道自己在公公与婆婆之间丢了人,可她就是心里很难受啊。 病床上的顾南风幽幽地睁开俊眸,刚醒来的眼眶还蒙上了层薄雾,看什么都是混沌的。 商月兮的眼睛红的像个兔子。 顾北琛最先看到顾南风眼皮活动,他薄唇轻启道,“三哥。” 这一声三哥可不要紧,直接将病房一众人飘渺的思绪全都给拽了回来。 顾南风猛然咳嗽了几声。 趴在病床上的商月兮吓得不轻,连忙坐正,抚顺他的后背,问顾南风有没有哪地方不合适的?饿不饿?需不需要做饭? “小哭包。”顾南风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抬起右手,用力地揉了揉商月兮的小脑袋,“你一连串问你男人那么多问题,他是吃不消的。” 商月兮默默地红了脸。 顾北琛双手抱臂,寻思着他们家小可爱,何时要是同商月兮一样的主动,他也没必要当唐僧了。 “老四。”顾南风刚醒过来,还不太适宜做太过于ju烈的动作,简单地安抚了会商月兮后,用只有与顾北琛能听到的声音道,“那人是帝盟的。” 帝盟。 顾北琛第一个在脑海里锁定的人就是季辞源。 在北欧,那人已经相当不爽地对自己说了一堆有的没的话。 尤其是上次,帝盟底下的沈景城,竟然用e威胁阿言,尽管季辞源并不知情,但是这一桩桩的,他顾北琛都给季辞源记着呢。 碍于他是大舅哥的面儿上,就没有同季辞源要说法。 顾北琛以为季辞源会有所改变,想不到由于前几次自己的纵容,竟然让他把手伸到了顾南风这里。 “三哥。”顾北琛右手握紧拳头,好一会儿才平复心情,“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顾南风由于大腿和胸腔都受了伤,需要好好地静养,只说让顾南风做事情要考虑清楚,毕竟中间还有个陆斐言。 “你们在聊什么呢?”陆清婉从刚刚就听到两个孩子在那里嘀嘀咕咕的,“老四。你去看看言言醒了没有,然后再去借一下医院的厨房给大家做午饭。” 顾北琛歪着脖子,俊脸上写着一串串黑人问号。 “卖什么萌呢!这里面,也就你和你爸会做饭。”陆清婉则是踮起脚尖,对着顾北琛的后脑勺就是一拍,“你爸那么大岁数的人了,你这个不孝子怎么能让他去做呢! 还有,你三哥这次可是从鬼门关刚走出来,不求你能给人家多么大补,起码该有的,也得给你哥准备上。” 该有的都要有。 母亲这句话隐藏的深意,怕不是今天中午这道餐,要按照满汉全席,哦不,国宴的水平去接待在座各位。 “就是就是。”顾南风依仗着自己是病患,可算是逮住机会好好摧残顾北琛,就连说话的语调都变了,“小琛子。你出门前,先给哥倒杯水来。” 倒你大爷! 顾北琛刚想恶狠狠地骂顾南风,却想到顾南风的大爷也是自己的大爷,就把那些问候顾南风八辈祖宗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好的三哥。”顾北琛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 只是接水的活儿,被商月兮抢了先。 “四爷还是去看看小言醒没醒吧。”商月兮对顾北琛说:“三哥这儿就交给我来处理!” “哦不。”顾北琛摇摇头,还是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同商月兮说话,“三哥刚醒,此时正需要三嫂陪着他说说话,解解闷呢。” 碍于先前此狗子在陆斐言的问题上,曾经威胁过自己无数次,尽管此狗子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但商月兮还是感受到了身体本能性地在起鸡皮疙瘩,“你三哥现在需要的是物质得到安慰,而不是精神世界的满足。” 顾北琛的视线轻轻地扫了一眼病床上的某人,顾南风在父母与女友面前向来是乖崽的模样,此时当然是躲闪着自己的注视。 他也是算准了顾南风的不会发作,将杯子塞进商月兮的手中,“那有劳三嫂了。” 呼。 顾北琛的气场太强了。 商月兮在顾北琛离开的那一瞬间,死寂的心又重新燃烧起来。 陆清婉变脸速度切换自如,放才还骂着顾北琛的嚣张,现在到了自己这儿,就变成了无比善解人意的婆婆。 “阿聿。”陆清婉踢了顾聿轩的小腿一下,“你还在这儿写什么报告!出去给你儿子买点补品去!” 顾南风悄悄地从被子中为陆清婉竖起大拇指,妈真的是太上道了。 “阿琛不是已经去准备了吗?” 顾南风的喜悦很快被熄灭。 他几乎都忘记顾北琛之所以情商低,很大一方面就是来源于父亲这里。 陆清婉又对着顾聿轩的小腿肚踢了一脚,顾南风嘴角抽了抽,母亲那一脚可不算轻,真是难为父亲了。 可怕的是父亲只是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后腿,然后牵着母亲的手,“你要与我生气,至少也要让我计算完这道公式。” 爸…… 顾南风都忍不住温馨提示顾聿轩别再说了。 他已经感受到母亲的气场有多么强烈—— “那你就同公式过吧!” 陆清婉挣脱了顾聿轩的手,气鼓鼓地摔门而去。 顾聿轩仍旧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反而在草稿纸上继续计算。 “爸。”顾南风小心翼翼地提醒着顾聿轩,“妈看起来挺生气的,你要不要去看一看?” 近年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更年期提前还是什么,陆清婉总喜欢闹离家出走。 于是父亲就开始了长途跋涉的旅途,现在的计算也是想着让陆清婉出走的时候少走些路,给他做一套合脚的鞋子。 顾南风有些酸了。 不过以他对母亲的了解,母亲不见得会了解父亲的良苦用心。 “爸。你还是去追吧!我这里还有月儿呢。” 后知后觉的顾聿轩才明白陆清婉生气的理由。 原来是在怪自己没给儿子独处儿媳妇的时间,顾聿轩抓着手里的草稿纸,“好好照顾人家小商!女孩子因为你的事情哭了很久,挺不容易的!” 商月兮被顾聿轩的直白,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顾聿轩抱着本子跑出去追陆清婉,真是岁数越大,越喜欢赶人家青年人的时髦。 房间里只剩下顾南风与商月兮两个人。 陆斐言并不在病房里。 顾北琛原本以为小家伙是跟着她的师父或者师姐有事情离开了。 他正为她的不打招呼生着闷气呢。 结果何助理风尘仆仆地走过来,说有人趁着陆斐言熟睡时带走了她,顾北琛当场就飙出了脏话:你特么在逗劳资呢? 何助理被吓得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觉得自己的力量在自然界太小了,想着申请回炉重造,也不知道可不可以。 陆斐言睡梦中被掳走的消息传得挺快,顾北琛都还没去查监控,一群身穿制服的人就闯进陆斐言休息的房间。 “你们干什么呢。” 何助理没胆子回复顾北琛,但是教训这些不懂事的愣头青还是可以的。 为首的男人是榕城最年轻的重案组人员,他们接到消息,说是榕城人民医院出现了极其恶劣绑架的事件。 联系到前不久,有个歹徒逮住人就砍,整个派出所都不敢松懈。 年轻人向顾北琛保证,让他放宽心了自己一定会将陆斐言平安给带回来的。 “你报的案子?”顾北琛斜睨了一眼何助理。 何助理也很疑惑,他表示并不知道情。 看来有人在暗中已经提前布置了一个局面。 先是将“陆嫣然”还活着的消息放出来,就在顾北琛与陆斐言还在寻找关于“陆嫣然”的线索时,好巧不巧的是顾南风被捅,现在最要命的是陆斐言也失踪了。 所有的矛头都指向联盟,季辞源。 他若是不想要让陆斐言与自己在一起,大可直接带走陆斐言。 但是现在兜了那么大圈子,才带走陆斐言,看来背后不只是一方势力。 “顾先生。”年轻的探长喊了好几遍顾北琛,男人才缓过神来,问了句何事。 “顾先生。请你仔细回想,平日里有没有树敌?” 做生意的,即便是你不去招惹别人,别人也会嫉妒你的生意好。 若说与gun往来中敌意很深的,非北欧霍家莫属。 何助理瞳孔紧缩,“会不会是霍二爷掳走了夫……陆少?” 差点儿因为情绪激动就把夫人的马甲说了出去,不过好在四爷的注意力都放在夫人离奇失踪,就没有注意到他的口误。 霍柏年? 顾北琛差点儿都忘记那个男人自从未知岛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还以为自形惭秽,没脸再见他们。 谁知道竟然背后搞着套。 何助理向探长提供了最近gun与霍家生意上的摩擦,并说出北欧采取港口关闭的手段。 探长闻后,面露苦涩。 跨境案子本来就够难处理,这他们这次的目标竟然是北欧第一世家。 “若是觉得困难的话,现在打道回府还来得及。”顾北琛明白年轻人的忧虑。 “就算是总统犯了错误,我们也会一视同仁。”探长冲着顾北琛保证,又做了些有关于其他的记录,这才离开陆斐言休息的地方。 顾北琛闭上眼,由着阳光倾洒在自己的身边。 若真是联盟的人要带走陆斐言,以季辞源的性子,也不至于会干出伤害陆斐言的事情。 可顾北琛就是怕,怕不是联盟,还有不容小觑的实力的一股势力。 顾北琛猛然睁开眸子,抓起手机拨了一串号码,“何叔。我可能需要你的支援。” 不到万不得已,顾家绝不会动用老祖宗就留下来的力量。 何老倒是答应得爽快,他爱八卦,知道陆斐言失踪后心里也咯噔了一下。 “你先别着急,我们的人马上就会抵达榕城,各高速路也已经设置了关卡,如果说是那人离开榕城,我们这里的警报会响起来。” -(喵喵的话:今天给编辑申请了8月28日上架,到时候爆五章,一共两万字。喵喵都是四千字一章的,相当于别人的4章,所以大家到时候也不要吐槽章节贵什么的,都是千字五分钱算的。 虽然没有几个读者,我也想要告诉大家还是老样子别囤文,毕竟查得很严格,说不定一不小心我可能就不存在啦。 初步估计这本书能有20个全订就很好。 感觉自己越写越差,还写得不亦乐乎,怕不是没救了。 先立下一个小目标,等到写到100的时候,均定可以突破100,可以拥有写小作文的读者。 自己不放弃自己,自己为自己加油系列~)- 第148章 阴谋(3K) 陆斐言失踪的消息就像是操纵者故意放出来似的,很快便传到陆清婉的耳朵里。 本来她还同顾聿轩置气,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刻跑回医院,拎起顾北琛的领口,上去就是一阵打。 陆清婉边打边骂,说自己早晨犯下最大的错误,就不该放任这个逆子同言言单独处在一间房里。 陆清婉笃定逆子肯定是做了什么,所以才会让陆斐言崩溃出逃。 一头雾水的顾北琛硬生生地挨下陆清婉的打骂,并且满脑子都在想,若不是自己做了君子,兴许陆斐言就不会失踪。 本来他就属于皮肤白的那类,陆清婉下手的时候又没有留情,很快顾北琛脸上的乌青,十分扎眼儿。 “妈。我已经通知了何叔,人一定会找到的。”顾北琛淡淡道。 陆清婉闻言,瞳孔紧缩,她立刻就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顾家背后的力量,肯定不会轻易地动用。 “阿婉。”顾聿轩跟了上来,他拦着陆清婉,并说:“就算你生阿琛的气也没什么用,眼下还是找言言比较重要。” 陆清婉用手心按了按眉宇,最终还是听从顾聿轩的话。 她不是不知道,顾聿轩说的那些道理。 只是,陆清婉在转移自己的歉疚。 当年若不是自己没有及时发现顾北琛性格的缺陷,也不会导致陆斐言流产。 顾聿轩将一块纸巾递到顾北琛的旁边,他明白陆清婉也是关心则乱,所以才失去了理性。 这是他们顾家欠言言的,所以得时刻牢记着那些伤害。 顾聿轩安抚着顾北琛:“你母亲她也是担忧言言有危险,毕竟” 话还没说完,陆清婉就用力地捏了捏顾聿轩的手背,生怕顾聿轩把言言过去因为顾北琛流产的事情说出去。 毕竟什么? 顾北琛望着父亲欲言又止的神态,很明显他与母亲是有事情瞒着自己的。 他们到底瞒了自己什么,顾北琛现在没时间去深究。 “爸。”顾北琛用纸巾擦了擦嘴角,保持着一贯的笑容:“我没有怪妈的意思。” 陆清婉看着儿子的笑容,又听到他说让顾聿轩带着自己去休息,便自我反思自己是不是有点太暴力了一些。 临走前,陆清婉小声嘀咕了句,“待会儿注意用冰敷下伤口。” 顾北琛微微颔首。 “你啊。”顾聿轩站在门口,右手轻轻地弹了陆清婉的脑门一下,“真是越老越口是心非。” 陆清婉狠狠地踩了顾聿轩的脚背,“你说谁老呢!” 顾聿轩对着陆清婉宠溺地笑了笑,“我说我自己还不行。” “我听小风说,言言现在已经答应与阿琛在一起了。”顾聿轩不顾脚背的疼痛,径直将人圈在自己的怀里,“你方才那样对阿琛,不怕将来言言护他,会与你这个婆婆在产生隔阂啊。” “就算是言言与我产生隔阂,那也得是人找回来为前提的。”陆清婉猫瞳的光芒黯淡了几分,她对顾聿轩说:“而且我总觉得,躲在背后的人一定在预谋什么大事。” 若是普通的绑架,通常歹徒会在绑了人以后问人质的家属要绑架费,但现在那人只是四处散播陆斐言消失的消息,却丝毫没有提钱。 怕就怕在绑了言言的人,要的是她这个人。 失踪超过七十二小时以上,人生存的机会就微乎其微。 陆清婉只求陆斐言能够平平安安,而不是在受到什么迫害。 毕竟那孩子真的是过得太苦了。 霍柏年接到陆斐言失踪的消息时,第一个反应与季辞源相同。 沈景城在他们这里是有前科的存在,一想到那个混蛋这样对陆斐言,霍柏年强撑着身体,就计划着怎样才能从暗牢里走出来。 霍家的力量上次已经使用过,若是再动用,恐怕不止是关在这里那么简单。 他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对着漆黑幽长的走廊道,“大哥。请转告父亲,我想通了。” 承认过去不肯承认的错误。 只不过是一个缓和的计策。 霍柏年再次醒过来时,人已经重新回到了公馆。 父亲对于他纠缠一个离婚的妇女格外愤怒,但听说他愿意与r国的公主联姻,这才对他的态度发生了改变。 霍柏年借着带r国公主游玩的机会,去了趟榕城,想要咨询之前透漏给自己消息的线人,问一问陆斐言具体的情况如何。 日薄西山。 霍柏年在派出所遇见了自己最嫉妒的,顾北琛。 那个男人比之前见到的时候,憔悴了不少。 霍柏年想,他与顾北琛,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谁也没比谁好过。 “你来做什么?”顾北琛见霍柏年走进来,没什么好的语气。 霍柏年本不想理会顾北琛,但见他主动给自己说话,就停下了脚步,“顾四爷是太平洋的水吗?” 顾北琛显然是不太懂霍柏年的冷笑话。 霍柏年斜睨着顾北琛,又补充了句:“管得真宽。” “你!!!” 自从未知岛一别后,两位情敌也许久没见过,谈吐之间自然是带着刀光剑影。 直到一位金发碧眼的漂亮的女人呼唤着霍柏年,顾北琛僵硬的面部表情才得到微微的松弛。 “年。你怎么在这里?”那我外国女郎叫丽丝,她的皮肤透着不自然的红润,华语说得不错,“我找了你好久。” 顾北琛没有什么兴趣卷入别人的恩爱,他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咬在嘴里,“既然霍二爷已经有了新的归宿,阿言的事情就甭关心了。” 霍柏年的指尖深深地嵌入掌心。 是。 自从他选择爱丽丝,哪怕只是假装,他与陆斐言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 太阳躲在云层里,慢慢地隐去了红色的余晖。 顾北琛的背影就消失在这片夕阳之中。 小言。 你喜欢的男人倒还是一如既往地狂妄,自以为力量强大到足以保护好你。 可结果,不还是让你失踪了吗? 若他真的做事情考虑到你的感受,又怎么会一次次逼着你出逃呢? 榕城上了夜色,温度也跟着下降了几个温度。 爱丽丝本来就穿得单薄,被一阵风吹过来时,本能性地打了个哆嗦。 小龙虾与烤肉串她也不想要了。 此时的爱丽丝只想回到酒店,冲个热水澡,然后舒舒服服的睡到天亮。 爱丽丝见霍柏年一直盯着顾北琛的背影,在之前,想起之前也有听那些人说霍柏年在华国有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这次他借着旅游带她来到这座小城,她故意不说破,就是想知道他喜欢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年。”爱丽丝扯了扯霍柏年的胳膊,这才意识到他掌心上触目惊心的指甲印,“你同那位男士……” “不许提他!” 霍柏年在爱丽丝面前一直是谦逊、温和且风度翩翩的,也很符合她喜欢的那种款式。现在听到他忽然的迁怒,爱丽丝出于本能的吓了个哆嗦。 难不成…… 霍柏年爱而不得的人其实是顾北琛? 得到这一认知的爱丽丝明显很崩溃,若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她还有自信赢过她,但是现在霍柏年喜欢的…… 爱丽丝硬生生地将自己的疑惑压了下去,“那位先生看起来很绅士,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绅士?”霍柏年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他的眉心蹙起,对爱丽丝的语气也远不如前几日耐心,“若是他真的尊重别人的想法,又怎么会逼得心爱的人离开?” 爱丽丝觉得霍柏年的话很奇怪,她也不清楚怎么这份奇怪来源于何处。 心爱的人离开? 是什么意思? 原本以为他来派出所是为了等待自己,可现在看来他似乎有更深的预谋。 爱丽丝有些害怕现在的霍柏年。 她走上前,主动挽起霍柏年的胳膊,“亲爱的。你带我去吃烧烤好不好?” 爱丽丝在路上碰见好多好吃的。 她原本因为寒冷不打算吃夜宵,可是现在她打消了那个念头,又想着借吃饭的机会,顺便与霍柏年增进情感。 “要吃你自己吃!我还有事!”霍柏年冷漠道。 爱丽丝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让霍柏年对自己的态度有了那么大的改变,但好歹她也是r国的公主,自小含着金汤匙长大,自然受不了这份委屈。 “霍柏年!是你让本公主在破小城里来旅游的,你现在说撒手不管,就不管了吗?”爱丽丝谴责着霍柏年的冷淡,“我要告诉父亲,让整个霍家为你今日的愚蠢买单。” “求之不得。” 霍柏年早就想处理那些老家伙,现在爱丽丝给了自己这么个机会,他当然求之不得。 线人从派出所出来。 霍柏年不想让爱丽丝知道自己来榕城的真实目的,态度又缓和了许多,他似乎又恢复成爱丽丝认知里的温柔体贴又深情的霍柏年。 他说:“公主殿下。方才是我口不择言,这是华国男人关爱自己喜欢的人才会有的状态。” 爱丽丝被霍柏年的变化整得有点蒙圈。 华国的男人关心别人都是用吼的吗?这是什么奇怪的习俗。 第149章 “陆嫣然”的真实身份(3K) 爱丽丝可不是一句两句软话就能哄好的,霍柏年哄骗她先回酒店,他已经提前为她叫了烧烤的外卖,之所以不想让她在外面吃,也是担心她本来就觉得冷,别再感冒。 “那你……” “我这里确实有些不方便。”霍柏年对着刚从派出所出来的人道,“不信的话你问问这位同志。” 线人突然躺抢有点没组织好语言,于是尴尬地点点头。 “那你早点回来啊。”爱丽丝对霍柏年撒娇道,“不然我一个人很害怕的。” “嗯。” 送走了爱丽丝,霍柏年又恢复了平日清冷的模样。 “霍二爷。”线人把自己刚刚收到的消息告诉霍柏年,“经过十六个小时的反复对比,我们已经基本锁定了此人带走了陆少。” 陆少。 霍柏年望着监控画面上短发的陆斐言,细想顾北琛直到现在,也不知道陆斐言是男是女,倒是有几分可笑。 “您看看,画面上的人,有没有印象?” 霍柏年再次盯着屏幕,他摇了摇头,不是沈景城的话,霍柏年真的想不出还有谁会跟陆斐言过意不去。 另一面,顾北琛得到的消息并不比霍柏年知道的少。 何叔傍晚坐直升飞机抵达榕城,并迅速地将整座城市翻了个底朝天。 画面上的人,霍柏年不认识,不代表顾北琛不认识。 那是个前不久刚放出来的“食物中毒”家属之一。 “阿琛。”何叔站在城市电子监控室内,对顾北琛道,“我现在有理由怀疑,这些事情背后的人是想搞垮gun。” 虽然之前顾北琛将那几个闹事的新闻压了下去,但是在互联网大数据的今日,gun食品安全的问题成了最近热议最多的话题。 尤其是有一些不入流的小企业,更是趁着这个机会找水军,专门去gun的各个餐馆打卡,还拍直播力证自己现在吃到了各种虫子。 一时间,gun的股票迅速大跌。 顾北琛一方面担忧着陆斐言,另一方面,华国近乎千万的员工都在gun,若是gun在此刻倒下,恐怕大半个华国的经济都会瘫痪。 “何叔。阿言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顾北琛必须回京城坐镇,他身上的担子很重,绝不能再毁了百万人家。 “呵呵。” 漆黑的屋里,顾北琛的话语清晰地传入陆斐言的耳朵中。 神秘的男人戴着变声器,重复着顾北琛刚才说给何老的话。 “小言啊。小言。”神秘人戴着手套,轻轻地抚着床上还在睡的女孩,“你喜欢的男人,终究选择了事业啊。” 不如,我亲自帮你毁了他的事业可好? 夜越发寂静。 可当何老一群人冲进锁定的位置后,发现这里早已没有了人。 而且,一具没有舌头的尸体出现在众人的眼中,正是监控画面中的男子! 何老顿时有些心慌,事态好像超出了自己的预定范围。 顾北琛已经搭上了回京城的飞机。 何老只好联系顾聿轩与陆清婉,将自己的知道第一线索交给他们。 “那,带言言走的人死了……言言呢?”陆清婉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何老摇了摇头。 他没有办法给陆清婉一个准确的答案。 因为这件事,完全超出了自己预先设想的范围。 难不成是……反杀? 如果这样的话,陆斐言现在一定是安全的;可如果是另一种呢? 经过几番勘测,榕城警方与顾家的那些硬核的类似保镖的人们共同排除了陆斐言反杀的可能。 悍匪是自杀而亡。 但是死之前,受到过强烈的刺激,好像是在完成什么仪式,又或者被人所逼迫,总而言之绝不可能是陆斐言所为。 得知这一消息的陆清婉,心里的担忧又多了几分。 何老自然是将得知的情况反馈给顾北琛。 远在京城的顾北琛并不是霍柏年想的那样冷酷无情,gun光是在京城总部的员工就有两万人,据不完全统计全国一共有近两千万的员工分散在gun各个区域。 若是顾北琛一味地任由股市下滑,那么这两千多万的员工都将要失去饭碗。 他是陆斐言的爱人,但同样也是gun的创始人。 自从陆斐言失踪以后,顾北琛就再也没有好好休息过。 何老长话短说,最后还宽慰顾北琛说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让他不用太担心了。 只是,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时间已经超过了七十二小时的黄金时期,若是真有个什么事端,何老怕顾北琛会熬不住。 “阿琛。”临挂电话前,何老还认真地嘱咐着顾北琛,“你也该注意休息的时候注意休息,别找到了小陆后,你的身体垮了。” 顾北琛按了按酸胀的太阳穴,“嗯。谢谢何叔。” “都是自家人,甭客气。” 顾北琛站在京城最高的写字台上向前望去,或许一开始的时候他们思考的方向就是错的。 “霍柏年。”顾北琛思忖片刻后,又拨了一个号码,“你哥哥最近在做什么?” “你夜半打电话给我,就是找我哥?” 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而gun这座靠着美食发家的帝国一旦倒塌,北欧的霍氏无异于成为得益最大的存在。 何况,前不久墨子寒在国际法庭上的胜诉,让一向没有败绩的霍凌沉在律政界丢了面儿,霍老爷子似乎也对其颇有严辞。 “所以,你是觉得小言失踪,是因为我哥?”霍柏年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觉得剧情太梦幻,“我哥与小言无冤无仇,怎么……” 话还没说完。 霍柏年就想起了在地牢里霍凌沉对自己说希望他是真的改过,不要继续犯错误。 霍凌沉这个人有点精神洁癖。 他一向不喜欢别人招惹他那宝贝弟弟,何况又是只会给霍柏年带来不良影响的已婚妇女。 “你看。”顾北琛冷静地在听筒那头对霍柏年分析,“你自己是不是说着说着都不信?” 能够无声无息带走陆斐言的,这世界上只有四类人。 第一,联盟,季辞源若是带陆斐言走,大可不必那么复杂,再牵扯什么命案。 第二,十二姬,虽然是一个存在于上世纪十年代的组织,可为首的是季明昌、冯潇霆、远修等人,都是陆斐言亲近之人,也没理由闹成现在这局面。 第三,京城顾家。这也是顾北琛现在所调查的,“陆嫣然”直播间出现gun的logo,还有母亲眼里的闪烁。 第四,就是北欧霍家。因为利益牵扯到,拥有最大的可能。 霍柏年听到顾北琛的分析后,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所以你想怎么样?” “我知道你不是真心同r国那位公主联姻。”顾北琛继续道,“不然你也不可能会去榕城。” 华国的城市那么多,为何偏偏选择榕城? 而且霍柏年对陆斐言的喜欢,那种情感根本藏不住。 霍柏年真没想到顾北琛虽远在京城,可得到的线索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所以,你希望我们合作?” 顾北琛要的就是霍柏年这句话。 夜色朦胧。 神秘人仔细地打量着周围,躲过了监控,拎着饭盒走进gun一间废弃的仓库,并按下了指纹。 外界大概做梦也没有没想到,嫌犯藏匿人质的地点,竟然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神秘人拉开灯,刺得陆斐言下意识地再次闭上了眼。 陆斐言背对着神秘人,手里紧紧地攥着削尖的筷子,等着那人来送饭时给他有力的一击。 神秘人将今天的饭递给陆斐言的刹那,陆斐言卯足了精神就往那人脖颈刺去。 一击而中。 与此同时,陆斐言放大了自己的瞳孔。 “……你是谁……” 怎么可能与她生得一模一样? 神秘人捂着伤口,他趁着陆斐言分神的功夫夺走了她手里尖锐的筷子,“我倒是忘了,你在实验室被训练过。” “我是谁?”顶着与陆斐言一模一样面孔的神秘人道,“小言。我就是陆嫣然,这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啊。” “你是假的!”陆斐言抓着餐盘中的意大利面全部丢给了“陆嫣然”。 “陆嫣然”倒也没有气,就在刚刚突然有了一种神奇的想法,“小言。你说你消失那么久,顾北琛又如何?还不是回了京城总部。” “四哥有四哥的责任。”陆斐言既然选择与顾北琛在一起,就会给足对方信任,不是“陆嫣然”三言两语挑拨,就能误会了的。 “毕竟gun那么多人需要靠他养活。”说这话时,陆斐言眼里的那种自豪,让“陆嫣然”很不舒服。 “你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假的陆嫣然继续挑唆着:“他现在连你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 “那又如何?”陆斐言仰起细长的脖子,她笑得张狂,“真正的爱是不分性别的。” “是吗?”假的陆嫣然忽然变了神色,他抓着陆斐言的手腕,用迷恋的语气低喃,“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能接受我呢?小言。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不能来爱我呢?” 陆斐言的大脑好像是有什么轰然炸裂。 原本以为不过是顾北琛疯狂迷妹整容成自己的模样,却不曾想到那人的目标是自己。 “沈景城。”陆斐言黑白分明的杏眸迸发出寒光,她这一刻知道了“陆嫣然”的真实身份,“你不要一错再错了。” -(喵喵的话:有木有被“陆嫣然”的真实身份吓到!章节最近调整了一下,刷新就好。最近喵喵木的神马推荐,基本更新就是2-3k,多存点稿子等上架。)- 第150章 她的四哥不信她(2K) 一错再错。 “陆嫣然”也就是沈景城,静静地看着陆斐言,他从跟在季辞源身边就负责收集陆斐言的成长资料,却不曾想自己越陷越深。 “小言。”沈景城的一颗心早就被陆斐言伤得千疮百孔,他的语气近乎卑微,“我原本想着远远地看着你就好,可是你并不给我机会。” 就连陆斐言不理他,沈景城都觉得心脏快要跳炸了。 “你都不知道,我多喜欢你。”沈景城贪婪地捧起陆斐言那一小截白皙的小腿,恶心的陆斐言铆足将全身的力气用力挣开,她的声音因为长时间没给喝水变得嘶哑,“滚!” 以前陆斐言觉得顾北琛一次次的不知餍足,让她觉得心情沉重,会很不舒服,但现在相较于沈景城而言,顾北琛似乎又不算什么。 现在,她忽然明白,这世界上只有一个顾北琛,她也只能接受顾北琛的胡作非为。 她忽然很想他。 沈景城也不是第一次被陆斐言伤心,他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小言。你觉得以顾北琛的情商,他看到我这张脸会怎么样?” “你想做什么?”陆斐言怒视着沈景城,或许知道一般的绳索禁锢不住她,沈景城竟然用铁链锁着她。 陆斐言挣脱时,铁链发出清脆刺耳的响声,她对沈景城恶狠狠道,“我警告你不要乱来。” “小言。”沈景城勾了勾唇,顶着与长发时的陆斐言,一模一样的容颜,“你为什么始终不明白,这天底下,只有我不会让你受伤、也不会让你流眼泪。” 沈景城牵着铁链的另一头,陆斐言的皮肉陷进去,钻心的疼痛让她不由自主地大骂沈景城是个疯子。 “小言。”沈景城强迫陆斐言抬起头直视着她,“我爱你。我比这世界上任何人都爱你。” 他说得那样情深,说得陆斐言彻底被恶心地连看沈景城都不看。 沈景城撑着下巴,哪怕就让他这样看着陆斐言,对于他来说都是极好的。 期间,沈景城接了个电话,对着那头说:“这件事我自然有分寸。” 挂了电话,沈景城痴痴地看了陆斐言一会儿,并温和道,“好戏就要开始了。” “疯子!”陆斐言朝着沈景城的身上啐了一口吐沫。 沈景城倒也不气,大概是电话那头真有什么急切的事,让他不便于陆斐言继续独处。 陆斐言在沈景城走之后,用力地拽了拽身上的铁链,她的指尖嵌入掌心,沈景城给自己的饭里被下了药,她绝不能让自己沦为他的玩物。 四哥。 陆斐言想到顾北琛,心底里的信念又增加了几分。 沈景城可能是为了方便她吃饭,只有一只手没有用铁链绑着,陆斐言忽然想起,沈景城那些恶心的告白,心里面有个主意。 不知道外面是白昼还是黑夜。 陆斐言从被关在这里,就再也没见过光亮。 她缓缓地闭上眼睛,养精蓄锐,等待时机。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旁传来沈景城的声音,“小言。我倒是小瞧了顾北琛。” 沈景城也只有陆斐言睡着了的时候,才会这样对她说话,“看来这个地方,迟早会被他发现。” 陆斐言一动不动,她等着沈景城将绑在她身上的那些铁链彻底的解开,猛然睁开自己漆黑的眸子。 沈景城做梦也没有想到刚刚是陆斐言在装睡。 他捂着刚刚被陆斐言用筷子尖划破的脖颈,他忽然苦笑道,“小言。你以为你把我打伤后,外面那些人就会放过你?” 陆斐言在做出这个计划时,就已经明白沈景城绝不是一个人策划了这些。 只要能出去。 即便是佛挡,也要杀佛。 陆斐言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她翕动着皲裂的唇瓣,“那也不需要你管。” 原本以为沈景城口中的那些人,或许是保镖,或许是帝盟以前她的追随者,只是她怎么都没想到的—— 外面竟然是一群记者。 一见陆斐言从仓库房里狼狈地出来,记者们像蜜蜂涌向花蜜一样涌向她。 “看来传闻是真的,顾四爷真的家暴!” “我的天,因为夫人曝光自家食品安全出问题,就把人关到这种地方,你看看她身上的那些伤……” “顾四爷可真不是人,头发果然是假的啊,头皮上好多血!” …… 听到这些乱糟糟的言语,陆斐言也明白沈景城顶着自己的脸,在外面都做了些什么。 陆斐言的杏眸里迸发出寒光,让在场的记者丢不寒而栗,“我不是陆嫣然。” “我也知道你不是陆嫣然,你不就是她的哥哥陆斐言吗?听说你在gun当保镖时,经常被男女通吃的顾四爷给……”人群里一个不怕死的记者高声喧哗着。 其他的记者也都跟着一起唏嘘。 沈景城自然是算好了所有的,他捂着伤口,哭哭啼啼地从陆斐言身后跑出来时,口中的句子让各大媒体的记者对gun有了更加刷三观的认知。 “哥。”沈景城衣服上到处都是血,画面感过于强烈,刺激着记者们的五官,“你不要再一错再错下去了!” 沈景城拉着陆斐言,众人看到两张一样的脸,若不是发型长短,倒是很难区分。 他看着陆斐言长大,又怎么会不知道区区保镖根本不是陆斐言的对手。可记者们就不一样了,他们的口和笔,是最厉害的杀人武器。 因为今天得到的消息太过于强大,陆斐言在众人的围堵里险些摔倒。 就在陆斐言以为自己要与大地来个亲密的接触时,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扯进了自己的怀里。 霍柏年冰冷的俊眸扫向周围所有的记者,从薄唇里吐出一个字:“滚!” 杀鸡儆猴。 在场的剩余的记者被吓得不敢吭声。 陆斐言扯了扯霍柏年的衣袖,“既然你在这里,四哥呢?” 男人神色复杂地望着陆斐言。 他刚刚帮她解了围,而她开口第一句就是顾北琛去哪里了? 霍柏年心里涌出一阵苦涩,“国家食品安全局收到你实名制举报gun,顾北琛现在应该忙得焦头烂额,甚至觉得他不留在榕城是对的!” “不是我做的。”陆斐言摇摇头,“都是沈景城,一切都是他的阴谋!四哥不可能不信我。” 第151章 满城风雨 (2K) 沈景城顶着与陆斐言一模一样的面孔出现时,霍柏年也觉得沈景城现在真的是丧心病狂。 趁着现在比较混乱的时候,沈景城凑到陆斐言的身旁,“小言。你喜欢的人,只喜欢他的事业。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值得你再喜欢。” “你闭嘴!”陆斐言红着眼,怒视着沈景城。 “哥。”沈景城非但没有闭嘴,反而当着众多记者的面,沈景城扮演的“陆嫣然”俨然将陆斐言推进了舆论的漩涡,“我知道我只是你的替身,我也从来没有想过和你争什么,但你不能因为生四哥的气,就举报他旗下的食品有问题啊!” 媒体们面面相觑,好大一个瓜。 原来传闻不假。 顾四爷竟然真的是个j老。 并且顾四爷为了隐瞒这一事实,还跟双胞胎妹妹弄了假结婚,结果被小保镖发现,以为顾四爷是海王,所以小保镖恼羞成怒,顺手举报了顾四爷。 天啊噜。 各大媒体纷纷举起镁光灯,在陆斐言与“陆嫣然”的身上来回照射。 若是知道会是现在的局面…… 陆斐言当初在清河,就不该信口胡诌陆嫣然是他的妹妹。 她亲手挖的坑,终究是把自己埋了。 原本就被关在仓库几天,身上那些因为链子留下的伤痕照射在镁光灯下,特别触目惊心。 霍柏年来之前是报了警的,为了维持秩序,他们带走了沈景城。 疼。 陆斐言听着记者口中那些乱糟糟的言语,觉得比起自己在实验室经历的那些来说,现在精神上的疼痛,几乎是要了她的命。 她想要亲口听顾北琛说他不信任自己了。 虽然顾北琛失去了他们之间的记忆,但总归是能分辨出她与沈景城的。 “小言。”沈景城被警方带走后,霍柏年将西服披在陆斐言的身上,轻柔道,“我先带你去医院。” “阿年。”陆斐言扬起那张苍白的小脸,“我不去医院,你带我回京城。” 霍柏年身躯微颤,他向来没有办法拒绝陆斐言提出来的要求。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若是沈景城想得到陆斐言的话,大可不必再重点对付gun。 他与顾北琛通话,终于发现霍凌沉才是整个事件最大的推手。 顾北琛倒是对他放心。 竟然把陆斐言托付给自己。 可是霍柏年根本没有办法拒绝陆斐言的提议,他从来没有骗过她,哪怕当初得知她喜欢上顾北琛,霍柏年也没有像沈景城这样,想着一定要以伤害陆斐言的方式,也要禁锢她。 “小言。”霍柏年叹了口气,“你以为我会把自己喜欢的姑娘亲手推给情敌?” 陆斐言微微一顿,陆元走后,她真的把霍柏年当成自己的哥哥一样看待,可她从未想过在霍柏年却也藏着与沈景城等同的心思。 “你在说什么胡言乱语。”陆斐言将身上的西服回塞给霍柏年。 “我没胡说!”霍柏年他总觉得有些话,现在不说的话,将来没什么机会再说了,“小言。我从在福利院时就喜欢你。这些年,我一直在想,明明我早于顾北琛之前见你,为何你会选择他,而不是我……” 经历过沈景城那种病态的告白,无论是谁的告白,陆斐言都觉得鸡皮疙瘩起满全身。 “我为什么选择你?为什么你们喜欢我,我都要去回应?” 你看。 她一直都是那么残忍。 霍柏年心里的小人儿在叫嚣,陆斐言永远都不去想,你在她的背后都做了些什么。 她的心全给了顾北琛,你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霍柏年望着陆斐言,目光沉沉,“如果我不呢?” 陆斐言忽而笑了一下,杏眸微微闪动,她讥讽道:“霍柏年。我早该算到你与沈景城是一伙的。” 霍柏年端正俊美的脸上,晕起了一层阴霾,她竟这样想他吗?这么多年的相识,他在她的眼里,竟然就只是这样的存在吗? “小言。”霍柏年的声音透漏着凉意,“既然你如此通透,不如乖一些,我也好省去那些不必要的麻烦。” “你竟然给我下……” 霍柏年无法说出顾北琛现在要做的事情,只能为陆斐言注射一种让她暂时安静的药物。 他将陆斐言抱在怀里的时候,并没有注意人群里爱丽丝阴毒的目光。 京城,gun总部。 何助理看着一连三天都往下跌的股票,哭瞎了眼,他亦不敢多说什么,毕竟顾北琛这些日子也没睡过好觉。 何助理知道顾北琛其实比任何人都难过,别人是来自家庭的经济压力,但顾北琛不光是对底下员工,而且陆斐言那边,也有压力。 gun公关部从早晨起电话就打爆了,说什么一定要采访顾北琛,问问他是如何玩弄人家兄妹的。以及针对于这次食物中毒,gun作为国际美食节的主办方,是否能够承担? 他们已经很多次来总裁办公室了,每次都被何助理用各种理由给打发走。 这次真的要扛不住了。 “何助理。麻烦您通知下四爷,我们这边一直不发不公告,大众对我们肯定误解越来越多。” “我也是想进去啊,你也知道四爷那个脾——”何助理话都还没说完呢,就被公关部扔过来的视频惊呆。 那不是夫人吗? 哎,不对,短发的才是夫人,长发的貌似是个假的。 视频里清晰地曝光着顾北琛的取向,而且“陆嫣然”本来就是个美食博主,粉丝很多看到这个视频直接就弄了。 “雾草。顾北琛竟然么恶心,我们家仙女被骗婚,还被她哥哥那么对待?” “以后再也不吃gun家任何食物,老实说他们家也就员工好看些,菜贵得要死!” “可不是吗?gun这些贵的要死的菜,还是有毒的存在,谁敢再花钱,命都不要了吗?” …… 网上的吃瓜群众本来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现在更是闹得满城风雨。 -(喵喵的话:抱歉,喵喵刚回到学校。被子啥的都发霉了,经过一番大整理,需要忙的事情很多,最近的更新可能都会延迟,因为还有考试,开学诸多事宜,小仙女们不要放弃我啊啊啊啊)- 第152章 苗头(2K) 网上那些恶毒的句子,何助理已经看不下去了。 公关小姐姐还在等何助理一个答案,而这份答案何助理给不了,他只能对着公关小姐姐说这件事情他一定会转给四爷听。 待公关小姐姐走了以后,何助理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何助理已经很久都没见顾北琛从里面出来,他担心他会因为压力吃不开。 “四爷。”等了很久都不见有人开门的何助理心里也开始慌了,他一脚踹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嘴里还喃喃道:“对不住了。” 门被何助理无情地踹开。 顾北琛并没有在房间里。 何助理在房间里能找到的唯一的线索就只有顾北琛办公桌上电脑未关的视频。 他顿时明白了什么。 北欧。 顾北琛抵达时已经是凌晨。 这些日子,他手里任何一条证据都能够给霍凌沉定罪。 自从霍家把股份转让给霍柏年以后,霍凌沉就退居二线,成了霍氏专门的法律顾问。 不过以他的能力,倒是有些屈才了。 霍氏自然是不可能放任顾北琛随意进入,前台的小姐姐并没有因为顾北琛的颜值高就放行,相反地,她们板着脸,还拿起手里的电话给霍氏的保全。 顾北琛扳倒几名黑皮肤的壮汉后,前台小姐姐也开始紧张了。 “霍凌沉在几楼?” “顶层”前台小姐姐哆嗦道。 顾北琛神色淡定地从前台那里拿来电梯的磁卡,抵达顶层时,霍凌沉神色匆忙地从安全楼梯走下来。 霍凌沉满额头都是汗水。 也是,霍氏一共二十二层,从一楼走上来确实不容易。 顾北琛把事情闹得那么大,霍凌沉若还不上楼,显然不太现实。 “顾四少若是想来谈生意,大可不必以这种方式。” 霍凌沉从兜里取出一块手帕,轻轻地擦拭着额头。 顾北琛没空搭理霍凌沉的客套,他将手里的资料扔给他,漫天飞舞的照片划破了霍凌沉的俊颜。 血珠落在照片,霍凌沉弯下腰,其中一章是他与整容后的沈景城交头接耳的模样。 顾北琛按下手机的录音,霍凌沉与沈景城一起合谋整垮gun的对话清晰地在整个走廊里传播。 不可能。 顾北琛怎么可能会得到这段音频。 霍凌沉俊颜苍白。 顾北琛嗤笑,“霍少既然学法,应该知道以这样的手打压同行,将会面临什么样的惩罚。” “就这?”霍凌沉听到顾北琛说这话,竟然一点都不感到意外,“说不定是有人故意合成的音频呢。” 顾北琛将右手的五指拢成拳状,他的指尖嵌入肉里,空气寂静了几秒后,霍凌沉听到顾北琛道,“不愧是律师出身,倒是伶牙俐齿。” “四少过奖。”霍凌沉办公室里还有没销毁的资料,他没工夫理会顾北琛,“若是没有其他事情,我还有工作,就不招待了。” “既然是误会——”顾北琛勾了勾薄唇,“我在楼下打伤了霍少那么多人,理应进到室内真挚的道歉才是。” 霍凌沉自然不会让顾北琛进去,他抬起倨傲的下巴,“顾四少应该知道我们做律师的,有很多机密的资料,你的歉意我已经心领了。” “哦?机密?”顾北琛步步紧逼,“类似于一年前你资助被国际科学界除名的疯子汤姆森的实验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霍凌沉心漏了半拍下来,尽管知道顾北琛是有备而来,可听到顾北琛口中那些重要的信息,还是给足了他震撼,“我办公室里可没有什么人体实验。” “我可没说是什么实验。”顾北琛声调忽然变得高亢。 言多必失,霍凌沉瞬间哑口无言。 就在他失神的这几秒里,顾北琛踹开了霍凌沉办公室的门。 霍凌沉庆幸他的办公室事先已经精装修,从外表上看不出什么。 但顾北琛就好在他的身上装了监控似的,居然径直走到书柜前转动了第三层的水晶球。 谁能想象规规矩矩的办公室的背后竟然藏着一座实验室! 当场被顾北琛抓包的霍凌沉干脆不再解释。 “霍。我觉得还是要见一下样本的。”汤姆森白大褂脏兮兮的,以为是霍凌沉直接开口道,“这样有利于将来投入更多的人身上。” 汤姆森播放的正是陆斐言各个时期的照片。 顾北琛在看到自己的照片时,目光变得幽深。 那是什么时候的照片? 难道他是他与陆嫣然的? 幻灯片越往后,顾北琛的心跳动地越快。 “霍。我们一定要找到陆斐言。”汤姆森关掉幻灯片道。 顾北琛快速走到汤姆森的面前,“你刚刚说照片里那些女生是谁?” 汤姆森这才意识到来的人不是霍凌沉,而霍凌沉就站在顾北琛的身后,抢在汤姆森之前道,“是我忘了,顾四少出了车祸,连自己的妻子叫什么都不记得了。” “霍少该不会以为我是一个人来的吧?”顾北琛没有理会霍凌沉的讥讽,反而话锋一转道,“来之前,我已经报了警。” 顾北琛收好心里的悸动,他继续补充道,“所以霍少关怀我的同时,不如想想自己。” “……你!!!” “既然醒了,就把这个趁热喝了吧!” 陆斐言没有理会霍柏年,她怔怔地望着窗外。 其实夜里漆黑黑的,什么也看不见。 有些话,一经说出口,便再也收不回来。 霍柏年苦涩地笑了笑,“小言。你打算一辈子都不理我吗?” 陆斐言只是眸子微微动了一下,并没有回霍柏年。 “我知道,在你心里,把我自然而然地归为沈景城的同类。”霍柏年叹了口气,他淡淡道,“可是小言你仔细想一下,若是我与他是同类,我还会让与树洞先生奔现吗?” 陆斐言眉目低垂,她翕动着皲裂的唇瓣,“霍柏年。我……” “我知道你又要对我说对不起了。”霍柏年与陆斐言青梅竹马了那么多年,她的一言一行,他忽然是知道的,“把这碗热鸡汤喝了,喝得一点也不剩,我就原谅你。” 语言向来是伤人最深的。 第153章 “阿言。你到底怎么了”(2K) 现在的陆斐言很难再去回应除了顾北琛以外的情感,她接过鸡汤的时候,手有些发颤。 霍柏年也无非是宽慰她,不想着让陆斐言难过才会说喝光了鸡汤就原谅她。 他知道她的饭量。 只要不是顾北琛做的,吃的极少,有时候甚至珉几口就算了。 鸡汤还剩下半碗的时候,霍柏年没有为难陆斐言,而是把剩下的接过来,“好啦。我又不是不原谅你。” “对不起。” 道歉有时候比任何时候的行为,还有些让人伤怀。 霍柏年笑了笑,“你我之间又不存在什么特别的隔阂,不必如此。” 空气里又陷入了寂静。 榕城的夜,比起京城来说少了太多的繁华。 霍柏年的手机忽明忽暗,顾北琛的消息弹出来,说事情已经得到了解决。 陆斐言翻了个身,她慢慢地阖上了眸子。 迷迷糊糊之中,她好像看到了顾北琛,他黑着脸问她,他对她那么好,为什么要背叛他。 不是的。 她没有举报他的。 陆斐言猛然睁开眸子。 天已经微微亮了起来。 男人似乎感受到她醒过来,移开放在她腰间的手。 窗外雾气很大。 陆斐言只是看了一眼周围,又悄悄地将小脑袋缩进被子里。 “既然醒过来了,为何还要装睡?” 顾北琛挨得陆斐言很近,他道,“小保镖。你是不是在怪我没有一直留在这里?” 陆斐言总觉得这样温和口气的顾北琛,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霍柏年说顾北琛误解了自己,所以才不想留在榕城。 “四哥。”陆斐言的嗓音涩涩的,她的鼻腔里发出的声音让人听得很难受,“我没有举报你。” “我知道。”接到食品安全局电话时,顾北琛就知道这是外人挑拨陆斐言与自己关系的局,“我没相信。” 陆斐言揉了揉眼睛,她精致的小脸带着一种病态的苍白。 她猛地掐了一把自己的腿,痛觉很强烈,不是在做梦。 顾北琛狭长的凤眸变得暗沉,他的单手轻而易举地将她禁锢在怀里,“阿言。不管我以前与你妹妹如何,那都是过去的事情。” 他偷偷地亲了她的脸颊,然后又补充道,“现在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顾北琛很确定自己喜欢的陆斐言,不是因为她长着一张与陆嫣然一模一样的脸。 从霍凌沉的实验室里看到的相片,他甚至都在想,那些也许是自己与陆斐言。至于所谓的陆嫣然,她存在的价值,也许真的像大众想的那样,只是掩盖自己内心的幌子。 陆斐言望着顾北琛,与从霍柏年口中听到的顾北琛差距倒是挺大。 “你真的相信我没有举报你?”陆斐言用着一丝不太确定的口吻问顾北琛。 “嗯。”顾北琛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在陆斐言的脑门儿上弹了一下,“你啊。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陆斐言从病床上坐起来,这才看到短短数日,顾北琛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儿。 gun的事情她不敢问。 顾北琛平日里英气而俊美的面上写着疲倦,他伸手搂着陆斐言,“算了。小保镖。我刚下飞机有些困,你陪我睡一会儿。” 小保镖。 他总是喜欢叫她小保镖。 可她却一天也没有尽到保镖的责任,也没有护他的周全。 陆斐言蠕动着唇瓣,想要说什么时,喉咙突然涌出一阵温热。 好在顾北琛已经熟睡,陆斐言悄悄地处理着身体产生的突然情况。 她的脑子很痛。 沈景城给自己注射的绝不是一般的药物。 “怎么了?”顾北琛从身后环着陆斐言,“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 “没。”陆斐言回答得很慌乱。 顾北琛将陆斐言瘦削的身体扳过来,他有些粗糙的拇指按在陆斐言冰凉的唇瓣上,顾北琛没忍住,动了动喉咙。 强大的电流迅速地窜进陆斐言的身体,她猛地推开顾北琛。 “阿言。”顾北琛幸好反应的快,不然又要铁定是要摔在地上的,“你怎么了?” 从他来这个病房,她就变得很不对劲儿。 霍柏年说让顾北琛留心陆斐言,毕竟媒体那边都在说她小白眼狼,一言不合就把自己的雇主背叛。 所以顾北琛一开始就对陆斐言说自己从来没有不相信她,原本觉得小家伙别扭是因为自己离开榕城没有坚持到找到她。 他以为她能理解,何况他的父母也一直在这里。 顾北琛忽然心里没来由地烦躁,他用手指勾起陆斐言的下巴,“你要是心里有什么委屈,趁现在说出来。” 陆斐言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样的一种感觉。 每一次被顾北琛的触碰,都让她像被电击过一样,陆斐言的面色苍白,“我没有委屈。” 就那样还不是委屈呢。 顾北琛感觉,面前的陆斐言那张小脸随时都可以哭出来。 这种感觉很糟糕。 陆斐言在后知后觉中忽然清晰地意识到自己也许是在实验室里留下的后遗症。 那个疯子医生不断的给自己加大电流,嘴里还念叨着顾北琛的名字。 陆斐言本以为只要不发展到那一步,她与顾北琛还是能够在一起的,可是现在,竟然因为沈景城的原因,已经到了听他说话都受不住的程度了吗? “四哥。我没事。”陆斐言艰难地说出这五个字。 顾北琛倒没那么好糊弄,陆斐言一脸嫌弃的样子,哪里像个没事的。 以前,至少还会在他的面前还可以伪装,现在好像是他刚刚做了多过分的事情,竟让她如此厌烦。 “真没事?”顾北琛越来越靠近陆斐言,越走近越能看到小家伙因为紧张满额头的虚汗,“没事的话,就睡觉。” “你别靠近我!” 就在顾北琛还差一公尺在陆斐言的身边时,被她忽然呵斥。 陆斐言表现得很不正常。 她懂得些医术。 很清楚自己的身体应该是生了病。 而治疗最好的办法,就是远离顾北琛。 “是不是沈景城对你做什么了?”顾北琛一想到一个大男人心里那么变态地整容成阿言的模样,心里也不由得犯恶心,“阿言。你到底怎么了?” 陆斐言背对着顾北琛,病房的床单早已被指甲划破。 第154章 陆斐言表现得极为不正常(2K) “是不是沈景城对你做什么了?”顾北琛一想到一个大男人心里那么变态地整容成阿言的模样,心里也不由得犯恶心,“阿言。你到底怎么了?” 陆斐言背对着顾北琛,病房的床单早已被指甲划破。 陆斐言平复了一会儿,轻柔道,“四哥。我就是口渴了。” 顾北琛转过身,心中的疑虑慢慢地打消,在他出门的时候,陆斐言脊背的僵硬得到了缓和。 她得离开这里。 不然以顾北琛的性格肯定会怀疑她的。 “师姐。”陆斐言想到此时师父与师姐还在榕城,在铆足全部的力气顺着墙外的管道爬下去后,给子修打了个电话。 顾北琛端着温水进来时,陆斐言并没有在房间。 沈景城现在被收押,霍柏年现在也被奔赴北欧,顾北琛想不出还能有谁带走他的小保镖。 顾北琛等不及,迈着长腿去了监控室,监控画面让他的俊脸发黑,陆斐言是自己爬窗跳出去的。 她果然心里是有气的。 但是这个气究竟是不是因为自己没有一直在榕城,顾北琛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网上关于gun一些不好的消息经过沈景城与霍氏公开发表的道歉声明,而被公众逐渐忘记。 尤其是何助理找了不少水军净化,慢慢地gun又恢复到了往日的营业额。 顾北琛从来都没想放弃陆斐言,他一直怕她担忧这个事情,所以才会一见她就对她道歉,并且她似乎也并没有因为这些而生他的气。 可为什么,为什么要选择跳窗户呢? 陆清婉与顾聿轩赶到监控室,“我听说言言找到了,人呢?” 顾聿轩瞧到儿子的面色有些不太对劲,示意陆清婉不要再继续追问。 “你怎么不说话了?言言呢?”陆清婉当然没有t到顾聿轩的深意,她又重复了自己的问题。 “跑了。” 陆清婉听到顾北琛说出的这两个字,当场就变了脸,“跑了?那你不去追,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几日前,顾北琛就想着问问陆清婉是不是认识陆斐言,母亲的性子,顾北琛还是了解的,若不是关系融切,陆清婉不可能那么偏袒陆斐言。 “妈。”顾北琛抱着手臂,“有件事在我心里藏着很久了,我过去是不是因为喜欢陆斐言被你反对过,而你现在又觉得对不住人家,所以才一直踩一捧一?” “你说什么”说什么大实话呢。 陆清婉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对不住是真的。 但她并却从未反对过陆斐言与顾北琛在一起。 “我说什么呢?”顾北琛咄咄逼人,“妈,你不觉得从陆斐言进我公司当保镖开始,你的反应很奇怪吗?她被沈景城带走的时候,我究竟多么十恶不赦,让你笃定陆斐言,是因为我所以才离开的?” 顾聿轩不想看妻子为难,事到如今,也确实没什么可隐瞒的。 他肯定了两个人相爱的证据,还说因为顾北琛的不节制,对陆斐言的伤害很大。 顾北琛联想到陆斐言方才因为自己碰触的恶心,心里通透了许多。 若使她不喜欢,他可以忍,可她为什么不说出口呢? 窗外夜色浓浓。 与屋子里亮着灯形成鲜明的对比。 “子修。你师妹情况如何?”远修打开门,看到陆斐言苍白精致的小脸,自然心疼得不行。 “不太好。”子修摇了摇头,她叹息道,“还是老毛病。” 远修听到陆斐言是老毛病,当场就气得发抖。 汤姆森那个疯子,有什么事情冲着自己来不好吗?为什么总是针对自己的小徒弟! 陆斐言的身体已经发生了抽搐,子修急得不行,“师父。要不给小言调配以前吃的药吧?” “不行。”远修立刻摇头,“这样的话,小言言会产生依赖的。” 可、 可也不能眼睁睁看她难受啊。 远修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好的对策,陆斐言从医院到现在就没醒过。 “师父!”子修急红了眼睛,她最见不得小师妹痛苦,“就算是她以后有了依赖,有了更好的治疗方案后,我帮她戒!” 远修还没反应过来,子修就把以前调配的药给陆斐言喂下去,慢慢地陆斐言的呼吸不再那么急促。 翌日。 陆斐言听到门外发出激烈的争吵。 远修道:“你自己把小言言给带走了,现在反过头来问我要人,你觉得合适吗?” 顾北琛:“师父。我念你是长辈,而且我很确定昨晚阿言是跟着她师姐一起从医院离开的,你就让我看她一眼,如果她不想要见我,我立刻走好不好?” 子修自然也知道陆斐言听到外面的对话,她叹了口气,“你若是不想……” “师姐。”陆斐言拜托子修瞒着师父,带走了几包从前的配药,“昨晚我大概是把四哥吓着了,我不想他误会我的。” 子修知道情字最毒,她无奈地点了点头。 “你这个兔崽子——”远修终究是没拦住顾北琛,让人破门而入。 顾北琛本身个子就高,可就算现在他胡子拉渣却还是极其耀眼的存在。 “长本事了?”顾北琛漂亮的凤眸紧紧地盯着陆斐言,“骗我说要喝水,跑到你师父这里喝的挺舒服?” 还是不行。 顾北琛越是靠近,陆斐言越是觉得浑身像是被刀割过一样。 “四哥。”陆斐言强压着内心那些不舒服,“其实我就是想见师父了,怕你不让我来。” 顾北琛自然是不相信这套说辞,“小骗子。”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一日不见,陆斐言又瘦了很多,尤其是病号服穿在身上空荡荡的。 他伸手想要抱抱她。 赶过来的远修却何处道,“别碰她!” 顾北琛的手就那样僵在半空,他忽然记起来之前母亲说过的话。 之前他好像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所以导致陆斐言很难受。 顾北琛虽然没有回应远修,不过他在陆斐言身旁不远处坐下,“这个距离,能不能行?” 陆斐言仔细盯着顾北琛,“四哥。” “这个距离,还会心里面难受吗?”顾北琛又问了一遍陆斐言。 第155章 柏拉图,精神之恋。(2K) 翌日。 陆斐言听到门外发出激烈的争吵。 远修道:“你自己把小言言给带走了,现在反过头来问我要人,你觉得合适吗?” 顾北琛:“师父。我念你是长辈,而且我很确定昨晚阿言是跟着她师姐一起从医院离开的,你就让我看她一眼,如果她不想要见我,我立刻走好不好?” 子修自然也知道陆斐言听到外面的对话,她叹了口气,“你若是不想……” “师姐。”陆斐言拜托子修瞒着师父,带走了几包从前的配药,“昨晚我大概是把四哥吓着了,我不想他误会我的。” 子修知道情字最毒,她无奈地点了点头。 “你这个兔崽子——”远修终究是没拦住顾北琛,让人破门而入。 顾北琛本身个子就高,可就算现在他胡子拉渣却还是极其耀眼的存在。 “长本事了?”顾北琛漂亮的凤眸紧紧地盯着陆斐言,“骗我说要喝水,跑到你师父这里喝的挺舒服?” 还是不行。 顾北琛越是靠近,陆斐言越是觉得浑身像是被刀割过一样。 “四哥。”陆斐言强压着内心那些不舒服,“其实我就是想见师父了,怕你不让我来。” 顾北琛自然是不相信这套说辞,“小骗子。”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一日不见,陆斐言又瘦了很多,尤其是病号服穿在身上空荡荡的。 他伸手想要抱抱她。 赶过来的远修却何处道,“别碰她!” 顾北琛的手就那样僵在半空,他忽然记起来之前母亲说过的话。 之前他好像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所以导致陆斐言很难受。 顾北琛虽然没有回应远修,不过他在陆斐言身旁不远处坐下,“这个距离,能不能行?” 陆斐言仔细盯着顾北琛,“四哥。” “这个距离,还会心里面难受吗?”顾北琛又问了一遍陆斐言。 陆斐言白皙的手臂上青筋凸显,顾北琛的提问是她始料未及的。 就连子修也是一惊,还以为是师父因为气不过把什么都告诉给顾北琛。 陆斐言望着不远处的顾北琛,心里的那些难受,正渐渐地被愧疚代替。 “四哥” 顾北琛冲着陆斐言笑了笑,“干嘛哭丧着脸,你以为你瞒着我,我就不会自己查吗?” 陆斐言噤了声。 “阿言。”顾北琛修长的双腿交织在一起,他温声道,“旧时的人儿相隔天涯,心中仍有彼此。你与我现在至少还能见着,哪怕一辈子不能做亲密的事情,只要你好好的,四哥什么都能忍。” 失忆真的很强大。 强大到连一个人的性格都可以改变。 顾北琛见陆斐言瞳孔抑制不住的泪水,想与过去伸手拭去她的眼泪,却又想到她的病情,又默默地缩了回去。 “你别哭啊。” 顾北琛回过头,他的态度倒是谦逊,很认真地在问远修,“师父。阿言这个病是不是只要我不靠近她,就不至于那么难受?” “目前”远修见顾北琛那小子如此上道,说话声音也柔和了不少,“目前确实是除了这个方法外,没什么好的办法。” “我知道了。”顾北琛点了点头,面上的表情形容不上来。尽管如此,好不容易等到了两个人在一起的机会,又怎么可能轻易与陆斐言分手。 “我们既然是恋人,就不该隐瞒对方。” “四哥。”陆斐言不想着耽搁顾北琛,她说:“我只是不想让你受委屈。” 跟她这么一个人谈恋爱,很难过的吧。 “你以为你自作主张地跑了,我就不委屈了?”顾北琛倒吸了一口气,他说:“你知道我昨晚为了你,翻遍了整个榕城吗?” 陆斐言:“……” 远修见不得小徒弟受委屈,他翻一晚上是他的事情,小徒弟可还因为他难过呢。 “笨蛋。”顾北琛瞧着垂着头不说话的陆斐言,薄唇喷出了这么两个字。 从母亲那里听说陆斐言会产生应急性创伤后,他买了这条红绳,要子修帮忙系在陆斐言的手腕上,而另一端则是靠着自己的手腕上。 顾北琛轻轻地扯了扯红绳,问陆斐言:“这样会不会感受到不舒服?” 陆斐言微微愣了一下,最终摇了摇头。 顾北琛什么都为自己考虑,而她却…… “四哥。” “这样的距离呢?”顾北琛又靠近了一步,“这样会不会觉得不舒服?” 陆斐言又摇了摇头。 直到还差三米靠近她时,顾北琛清晰地看出陆斐言蹙着的眉毛。 “以后我离你最近的距离测出来了。”顾北琛将红绳从手腕解开,陆斐言还系着另一头,她的眼前有些红。 过去她一直讨厌顾北琛不听她的想法,甚至反感他的宠爱,现在却又无比怀念起那个时光。 “阿言。”顾北琛就站在她面前,却没办法抱着她,“我现在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嗯。” “你愿意与我谈一辈子的柏拉图吗?” 若是这病,一辈子都不见得好。 你还是愿意陪在我身边吗? 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陆斐言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顾北琛冲着她笑了笑,“只要你不放弃,我就不放弃。” 他的母亲就是华国顶尖医疗专家,顾北琛有信心陆斐言能痊愈。 “一直待在家里总归是要发霉的。”顾北琛提出他们出去逛逛,之前不是一直说要和商月兮他们吃饭,耽搁到现在,也是时候兑现了。 远修有些欣慰,顾北琛这小子看起来也不全是那么一无是处。 他对着子修点点头,只要两个人保持着距离这三米的距离,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顾北琛走在路上,陆斐言跟在后面,两人走得都很慢。 商月兮见到这个画面时,还以为陆斐言与顾北琛是闹了别扭,她最近忙着新歌发行,爱情也还算顺利。 “我订了明珠电视塔上的旋转餐厅。”顾北琛咳嗽了几声,“三哥刚才说,待会儿就回来。” —(喵喵的话:内容已经全部修改好,大家刷一下即可。七夕节快乐哈。给北哥预定一个七夕蛤蟆。孤寡孤寡孤寡~顺便告诉大家一个悲催的消息是我的眼镜在学校洗澡的时候丢了—)— 第156章 “我们感情好着呢。” (2K) “直接去gun吃饭就好了,干嘛还要去明珠电视塔?”商月兮还是很想吃顾北琛做的美食的。 “大概是能看见夜景吧!”陆斐言替顾北琛解释着。 这么一解释,反倒是显得顾北琛没有眼光,gun建立时选的地址不对。 其实,明珠电视塔是陆斐言母亲家的产业,现在转换到了季光明的手里。 一想到这件事,陆斐言就觉得最近玩物丧志了很多。 顾南风是在他们进入餐厅二十分钟后赶到的。 他毕竟是个公众人物,可即便是在榕城这样的小地方,顾南风戴着墨镜,还是能被轻而易举地认出。 商月兮现在已经签约了顾氏,无论对谁来说,都是好的。 “南哥。”服务生小姐姐见到顾南风矜贵的身影走进来时,手里的菜单都掉了。 “对不起,女士。”顾南风故意道,“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 “我都懂!”服务生小姐姐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她道,“放心,我会保密的。” 得亏遇见的不是疯狂的私生饭,不然的话,顾南风这顿饭都没办法吃。 “顾三公子。”陆斐言寻思着如今商月兮与顾南风也算是隐婚,但又不想跟着顾北琛一起喊商月兮三嫂,就随着外面的那些人一起这般称呼着顾南风。 顾南风对着陆斐言笑了笑,面前的小姑娘今天的状态并不是很好,也不知道老四那个情商低的,能不能行。 “叫三公子太生分了。”顾南风坐在陆斐言的对面,“你随阿琛一起叫我三哥吧。” “好。” 拿着菜单的顾北琛也不知道在别扭个什么劲儿,座位离陆斐言很远,他冷着一张俊脸,“吃什么?” “我跟小言的口味都差不多。要不你们先挑?”商月兮道。 顾北琛全程都是冷漠脸,跟别人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导致这气场太足,商月兮联想到以前,有点害怕地问顾南风,“我是不是得罪你弟弟了?” 商月兮说话的声音很小,就是怕顾北琛听到。 顾南风也觉得奇怪,如果说顾北琛因为商月兮与陆斐言坐在一起,大可不必甩脸色给他们看,看来是与陆斐言的感情又发生了别扭。 “要不你跟陆斐言换一下位置?” 这样的话,陆斐言与顾北琛就是互相坐对面的关系了。 商月兮倒没觉得有什么,听到顾南风这么一说,也明白某些醋王为何要那么冷漠。于是扯了扯陆斐言的衣袖,轻声道,“小言。” “嗯?” “要不你跟我换一下位置吧?” 商月兮的眼里好似有星光,让陆斐言没办法拒绝。 “大可不必。”顾北琛听到他们的话,立刻回应道。 顾南风斜睨了顾北琛一眼,有趣得很,倒不是像吃自己和陆斐言坐在对面吃饭的样子,究竟是因为什么,商月兮已替他咨询了这个问题。 “小言。你是不是跟你四哥吵架了啊?” 顾北琛就连吃虾的时候,剥好都是用扔的方式给陆斐言,也幸好人家大厨,扔的方向有准。 但商月兮怂啊,对面坐着个活阎王。 哪里还有心思吃饭。 顾南风在这个时候端起高脚杯,说了些客套又官方的话,最后总结,“祝我们以后越来越好。” 顾北琛优雅地用餐巾纸擦了擦手上的油渍,同时举起了装有红酒的高脚杯。 商月兮一心想撮合好友跟顾北琛和好,她知道这么多年来对陆斐言来说,也就只有一个顾北琛。 她抓着陆斐言的手,放在顾北琛的手臂上,“小言。让我们一起祝北哥以后生意红红火火!” 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吗? 即便是这样的触碰,陆斐言还是觉得没办法忍受。 她手里的杯子更是因为颤抖,红酒都溅在了顾北琛的白衬衫上。 顾南风还以为是因为两个人吵架,所以上演了这么一出戏码。 只是没想到顾北琛直接就怒了,指着商月兮道,“你这样是在害死阿言!” 顾南风鼻尖发出冷哼,也是护妻的主,“老四!你若是跟小言闹别扭,不需要迁怒你三嫂!” 商月兮一头雾水,根本就不知道的发生什么的她望着身旁的陆斐言。 “四哥。”陆斐言靠在椅子上,她强忍着喉咙的温热,面上对商月兮露出宽慰的笑容,“我没事儿。你不要怪阿月。” 商月兮这时候也看出来事情好像有些不太对,她低声地问道,“你跟顾北琛真的没事吗?” “我们感情好着呢。”陆斐言为了表现自己与顾北琛确实没有问题,她还特地走到顾北琛的身边,踮起脚尖,当着顾南风与商月兮的面毫不避嫌地亲吻着。 顾北琛本来还有点理智,现在因为陆斐言的主动,脑袋一片空白。 他伸出手,将陆斐言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该死的。 他快撑不住了。 顾南风当然不可能被自己弟弟比下去。 他十分优雅地擦拭过自己的手后,右手的食指扣了扣桌子,“月儿。” “嗯?”商月兮还没吃够狗粮呢。 顾南风勾了勾唇,眼里带了几分邪魅,“坐到我身边来。” 商月兮精致的小脸瞬间红了起来,不过还是很老实地走过去,攀上顾南风的手臂,“你干嘛啊。” 顾南风捏着商月兮的下巴,故意调笑道,“小娘子,你说说为夫要做什么呢?” 商月兮的脸更加红了。 顾北琛还想着在更进一步交流时,陆斐言却像是没有了力气,径直从他的怀里要倒在地上。 “阿言!”顾北琛眸光冰冷,他厉声道。 一旁的顾南风与商月兮也注意到两个人有些不对劲儿。 “怎么回事?”商月兮从顾南风的怀里挣脱,她走到陆斐言的面前,“小言。你到底怎么回事?” 顾南风这才意识到老四所有的不正常。 他在娱乐圈的时候曾经见到过这样的病,只是没有想到竟然有人对陆斐言用那么毒的损招。 “药”陆斐言白着脸,从师姐那里回来的时候陆斐言是拿过药的,她忍着痛对商月兮道。 “在哪里?”商月兮也是急的不行。 “上衣领口处。” 若是知道让她靠近顾北琛会那么痛苦,商月兮刚才说什么也不会那样做。 第157章 血海深仇(2K) -(喵喵的话:明天不出意外的话,小言和北哥就上架了。尽管开学挺忙的,前些日子丢了眼镜又看不见笔记本上的字,码字也没有很顺,不过喵喵已经准备了存稿,等着明天爆出哈哈哈哈。有木有月票赏给我的呀)-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商月兮望着陆斐言头发都被汗水沾湿了,她颤抖着一双手,连忙把药从陆斐言的兜里取出来。 陆斐言吃了药以后,将喉咙里的淤血咳出来,等了好久,才缓了下去。 商月兮焦灼地问道,“小言,这到底是什么病啊?” 顾南风说出了一个商月兮从来没听过的病名,然后接着道,“最好的治疗方法就是让小言与老四分开。” 分开。 商月兮想起前几日,陆斐言兴高采烈地告诉她自己和顾北琛重新在一起了,就像是两个人最开始网恋的时候,她是真心为小言感到高兴的。 “老四。”顾南风从兜里摸出一包烟,递给顾北琛,“陪我出去走走。” 顾北琛接过烟,他知道顾南风有话对他说,并且他也知道,顾南风要对自己说什么。 “三哥。”顾北琛玩弄着手里的打火机,却始终没有点燃手里的烟,因为他知道阿言不喜欢烟味。 “小言的病,你怎么看?” “我没想过沈景城还会留这么一手。” “你没想到,一句你没想到就能解决问题吗?”顾南风叹了一口气,“可是小言现在什么情况,你也是看到了。创伤性应激障碍,若你要一直坚持在她身边的话,说不定” 说不定会死。 自从知道陆斐言有这个病后,顾北琛也收集过这材料。 最让他感到愤怒的是,实验的最大推手不是已经接受牢狱之灾的霍凌沉,而是季辞源。 顾北琛早就该想到的,季辞源与沈景城就差穿一条裤子了,怎么可能不知道陆斐言消失的那一年的遭遇。 “你知道小言的母亲怎么死的吗?”顾南风看着恍惚的顾北琛,总觉得有些事情,不能由着顾北琛再这么混沌下去。 顾北琛听陆斐言说过,但是并不完整。 因为当时陆斐言年纪也小,所以很多的详情记得也不多么准确。 顾南风顿了顿,接着又说道,“也是创伤性应激障碍。” 当年季光明被傅冬梅缠得不行,又想起陆晚秋的美好,又跑去英格兰示好。 结果 顾南风的话音突然一滞,不远处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正慢慢地靠近他与顾北琛。 顾北琛是听到掌声转过去的,他还没有去找季辞源,那人竟就这样主动登门。 “哥。”陆斐言摇晃着单薄的身子,从旋转餐厅出来,见到季辞源问道,“你怎么会来榕城?” “我怎么会来榕城?”季辞源虽然坐在轮椅上,但是气场却很足,“难不成等到我下次来,要来抱你的骨灰盒吗?” 过去的陆元从来不会这么对自己说话。 陆斐言知道季辞源在气自己,得了和母亲一样的病不说,还这样对自己。 “跟我回北欧。” 榕城的一切都让季辞源感到厌恶。 陆斐言坚定地摇摇头,“我不回去。” 她不要回到冰冷的英格兰,也不想在冬日里一个人抱着双膝在壁炉旁,却不见天空有半片的雪。 “不回去,你是打算死在这里吗?”季辞源也是气急了,他猛地拍着轮椅,“陆斐言,我就问你,你这样对的母亲吗?” “你连姓氏都变了,难到就是对得起母亲?”陆斐言刚吃过药,气血还不是特别顺,她强忍着心里的那些翻涌对季辞源道。 “帝盟除掉季氏后,我会把姓名改回来。” “我也可以除掉季氏的!”陆斐言的目光坚定。 “季少。”顾北琛碍于季辞源是陆斐言的哥哥,所以才没有闹得很难堪,尽管季辞源根本就没有理会顾北琛,但顾北琛不想让季辞源凶陆斐言,还是坚持下了逐客令,“请你出去。” “我出去?”季辞源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指着顾南风对顾北琛吼道,“你三哥刚才不是打算告诉你——我和言言的母亲怎么死的真相吗?你问问他,本来我母亲都要痊愈,又是怎么情绪崩的?” 顾北琛从第一次见到季辞源就特别想知道他对自己的恨意何在,是因为自己用陆嫣然遮挡了心底的陆斐言,他觉得自己的弟妹被伤害,所以才与自己为敌? 可季辞源情愿陆斐言跟着霍柏年,也不同意顾北琛与陆斐言在一起。 而且霍柏年临走前对顾北琛说他若是想通过大舅哥的考验,怕是一辈子都没希望。 人心都是肉长的。 顾北琛既然能够打动陆斐言那古灵精怪的师父,就一定能打动陆斐言的哥哥。 可现在,季辞源一幅要吃人的样子,好像自己怎么了呢。 “三哥?”顾北琛微微抿唇,今天无论如何他要知道自己与陆斐言有什么样的羁绊。 顾南风硬着头皮,“小言母亲的病之所以会爆发,是因为你。” “我?”顾北琛眉心紧蹙,他用食指指向自己,“这怎么可能!” 顾北琛根本就没有见过陆晚秋,又怎么可能会害得人家母亲爆发。 “季少。”顾南风微微欠了欠身子,“阿琛,当时还小,而且有人问路,他也是出于一个孩童的善良指过去。” “什么意思?”陆斐言面色卡白,她的脚步有些悬浮。 “意思就是当年傅冬梅是顾北琛引路的。” “这和母亲有什么关系?” “顾北琛的母亲恰好是母亲的主治医师。” 陆斐言手微微颤抖,所以陆清婉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就说什么对不起,所以傅冬梅当年根本不知道母亲在什么地方藏匿,却因为顾北琛亲自引路,导致病情的复发。 “原本母亲已经很久不做噩梦了。”季辞源痛苦地闭上俊眸,“却因为傅冬梅的出现,导致了病情急剧发展。” 他忘不了。 母亲当着自己的面自杀的情形。 季辞源只是万万没想到陆斐言会和毁了母亲余生的罪魁祸首的男人在一起。 第158章 “你可曾去过桑田与沧海,那儿放着我的真心。”(1W+求首订) -(喵喵的话:不分章,按字数来的,相当于别人家的10章,本来想更2字的,但没有什么人看,就嗯,连续更新五天,混个荣誉吧。喜大普奔,北哥想起来了,以前的阿言性格很软的。回忆录。另外求一下月票哈,明天也是1)- 陆斐言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些信息。 顾南风说完那些话以后,有些担忧顾北琛。 顾北琛正克制着情绪,年幼的事情他多少也没有了印象,即便是再见到傅冬梅,顾北琛也认不出自己当年为他指路。 母亲过往那些欲言又止,现在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顾北琛有些烦躁,他迫切地想摸出一根烟,缓一缓这烦躁的情绪。 “言言。跟我回北欧!”季辞源压着怒,法治社会,以及顾北琛的影响力,他至多联手霍凌沉将gun打压。 季辞源显然不愿意陆斐言与顾北琛再有什么纠缠,无论如何,在这个世界上,他只有她一个亲人了。 商月兮虽然多多少少弄清了些前后,但选择权还是在陆斐言的身上,无论哪一种,商月兮都是无条件支持陆斐言的。 顾北琛想靠近陆斐言,可她的病,让他只能远远地看着她。 老天可真会开玩笑。 好不容易在一起,又让她的心生了病,连带着八点档的狗血剧情都降临在他们身上。 陆斐言明亮的双眸盈着雾气,脑袋像是放空了一样,她跟在季辞源的身后,不再看顾北琛。 “你是打算与我老死不相往来了吗?”顾北琛在电梯口,死死地盯着陆斐言,“阿言。我不同意被你单方面终结的恋情。” 原本以为她的病是阻在他们不能在一起的鸿沟,现在看来顾北琛当年的无心“善举”,却导致了不可磨灭的伤痕。 陆斐言蠕动了苍白的唇,她没有回应。 顾北琛想要追过去,但顾南风拦着他,说是让两个人彼此都有些空间,让彼此都冷静下来。现在顾北琛若是想追过去,不是不可以,只是会意难平。 “三哥。”顾北琛悲怆着脸,“难道只有我和阿言分手才能解决问题吗?” 顾南风望着顾北琛痛苦的神色,他叹了口气,“目前也只是如此。” “而且你若是强行让她在你的身边,恐怕也不会有好的结果。你也知道,她现在受不得半点刺激。” 是啊。 就像是季光明是陆晚秋的创伤,顾北琛之于陆斐言来说也是创伤。 顾北琛忽然觉得天旋地转,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顾南风慌忙搀扶着顾北琛去了医院,路上他央求商月兮给母亲打电话。 陆清婉来到医院,第一句就是烧死完了,省着再去祸害人家小姑娘。 医生也瞧不出什么毛病,就说是精神压力太大,导致了昏迷。 也是,最近又是公司又是陆斐言,现在连八点档的神奇剧情都能在自己弟弟身上放出来,顾南风也觉得顾北琛再不昏迷,也太不正常了。 顾聿轩从研究所回来,还没问自己儿子怎么样呢,就听见昏迷里的顾北琛嘴里念叨着:“阿言。阿言” 听得顾聿轩这把老骨头都酥了,总感觉自己儿子不是疲劳过度,而是太过于身体力行。 “言言呢?” 陆清婉坐在病房的沙发上,淡定地看着杂志,听到顾聿轩问她,抬起头来,“你自己问问你家老三都做了什么。” “不是。”顾聿轩不解,将疑惑抛给顾南风,“你们几个小年轻出去吃饭,四个一起走的,结果就回来三个?” 一旁的商月兮,也不知道此事该对顾聿轩从何说起。 不过顾北琛也不知道昏迷状态下梦到了什么,还把小言的名字喊得那么 商月兮不能明确说明,不过大家都明白,说出口会被河蟹的。 顾南风是有点看不下去了,在旋转餐厅时他就想过与顾北琛摊牌,只是不知道如何说起。 “爸。”顾南风压低声音,“我不想再这么欺骗老四了。” 顾聿轩沉默了。 原本以为陆斐言与顾北琛只要两个人不做什么亲密的事情,也不会又什么所谓。 所以一直默许陆清婉的所作所为。 陆清婉认为只要顺着顾北琛的脑回路走,只要他觉得陆斐言是男孩子就不会有什么心思,结果却发现自己的儿子爱上一个人无关性别。 一个谎言,往往需要更多的谎言去遮掩。 而所有的谎言,并没有达到预期的结果。 就像是有些感情早就遁骨髓,根本没办法抽离。 “我们已经对不起言言了” “那我们也不该拿老四的幸福去偿还啊!” 顾南风说到这,回头望着病榻上的顾北琛,看着他还没有睁开眼睛,稍微舒缓了劲。 “妈。”顾南风顿了顿,“你有没有想过老四如果醒过来,知道陆嫣然与陆斐言是同一个” 果然是同一个人么。 顾南风说得太投入,并没有发觉顾北琛醒了过来。 最近精神的压力使得顾北琛的头痛欲裂,原来自己一直猜测的事情,都是真的。 顾北琛假装没有清醒,听母亲与父亲还有三哥一起商量着他与陆斐言的事情。 阿言啊。 原来还真是自己的小媳妇儿。 顾北琛转过了身子。 脑海里关于过往,一一浮现。 ——顾北琛回忆分割线—— 跟阿言确定关系的时候,刚好是她合法的年纪,从英格兰到京城,他哄着骗着拿到了证。 那会儿,顾北琛认为陆斐言跟着自己的不情愿,都只是因为霍柏年。 关于恋爱,他虽然没有经验,却也明白所有的情感。 在两情相愿不能够达成均等的情况下,选择爱自己的永远比自己爱的,结局会幸福许多。 他其实很恨,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认识陆斐言。 这样的话,她的竹马应该是他,不该是霍柏年。 父亲曾告诉他说,喜欢一个人,对她好就够了。就像是母亲最初眼里也是没父亲的,只是后来嫁给了感动。 但顾北琛不愿意陆斐言亦如此,他爱她,便想着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 他想起了第一次,她恼羞成怒的模样。 当自己拿出结婚证时,她惶恐地跳下了床,可是他早早地锁住了外面的门。 顾北琛紧紧地扣着陆斐言的后脑勺,堵住了她所有的退路。 接着,他对上她啜着的美目,在意乱情迷的间隙,他哑着声音对她说出自己的想法。 他想要她。 他想让她记住,他才是那个能守着她的余生的男人。 顾北琛忽然又想起,那时的陆斐言,眼角流淌出无声的泪。 大概是知道自己反抗无果,他得到了她的首肯。 其实她什么都不用做,只是一句话,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可以让他难以自持。 他的爱,太轻易就被说出口,从不隐忍着。 也全然不担心日后他们分手后,这些所谓的爱,会沦为被人谈资的笑柄。 他的小阿言。 彻彻底底地接受了他。 她的声线迷离,问自己可以不可以少做这些事情。 他调笑,以后会带着她一起加强体质锻炼。 笑着笑着,也变成了苦涩。 陆斐言其实并不开心。 顾北琛其实也能够明显感觉到,都是自己强行把那些爱灌溉在她的身上。 只是她不知,他的难过与苦楚也都是因为她。 阿言。 若是你愿意爱我。 我便日日夜夜都欢喜着。 说不出此时的情绪。 后来,他带着她去清河,将她安置在北苑。 清河是古镇,没人会打扰他们。 下了车顾北琛将小女人疲惫的模样收入眼底,进了屋子后,他又很快踢开浴室的门,调好浴缸的水温,笑得招摇,“小阿言,要不和四哥一起洗?” “不不用了” 看着她神色慌乱,连忙拒绝,面色坨红不敢对视他的眼的时候,他有意戏弄,“你身|子|的哪一处,是我没瞧过的?” 在他看来,她已经是他的人,一起洗澡又如何。 陆斐言小声说:“你就是个老|se|胚!” 男人的话都是不能信的。 陆斐言继续道,“在北欧,你还说你忍不住的时候就会带|套,结果不还是” 她都做不知道,她有多么迷人。 眨眨眼卖萌的模样,语气里带着点撒娇的尾音,顾北琛从很早就明白什么是一眼沉沦。 以前,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现在更是,想不出任何可以反驳的话。 那会儿,他真的以为她接受她了。 所以看她打开北苑浴室的门,羞着脸告诉自己,“若是你不再做刚才的事情,今晚,我们就一起睡。” 大概是年轻。 所以才不知道这句话的影响力。 顾北琛的俊容染上了红晕,却不敢再对望上陆斐言纯真的眸子。 小女人瞧着他害|羞的模样,唇边漾出靓丽的弧度,再之后就是浴室哗啦啦的水流声。 等陆斐言裹着浴袍出来时,顾北琛大步迈进浴室,在她本就因水蒸气微红的耳根旁,继续呼着热气,“阿言,吹好头发后,在卧室等我。” 他把话说得极其暧昧,让陆斐言不由自主地在小脑袋里开起了小车。 但这样的火苗,萌生不到几秒,就被她狠狠浇熄。 他们才刚经历了亲密无间的事,顾北琛从来从没顾虑过自己的感受。 浴室的窗户,再次被水蒸汽蒙上。 顾北琛用冷水冲洗自己内心的灼热,他知道她虽然身体是他的,心里还有霍柏年的位置。 虽然陆斐言已经是他的妻,顾北琛还是很担忧。 看来婚礼,也是时候提上日程了。 顾北琛还记得—— 那时他洗完澡,看见陆斐言正窝在沙发刷手机,伸出长臂将她圈在怀里,他问她:“不是说累坏了?现在,还有力气玩手机?” “四哥”他能够感受到她绷紧的身子,“你怎么这么快洗好了” 顾北琛温柔地吻着她海藻般的长发,她刚洗过后的芬芳让他愈加着迷。 陆斐言涨红着脸,软糯嗔怪道,“四哥。我不想” “嗯,四哥不会做任何你不想的事情。”顾北琛扳过陆斐言纤细的身子,“我们回房间睡。” 原本以为只是蜻蜓点水的亲吻,陆斐言下意识地回应着顾北琛的热烈,却没想着这个举动,直接点燃了他的沸点,空气的温度越来越高。 “小阿言。” “往后余生,不许离开我。” ……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姑娘终于在他的怀中,昏睡过去。 再度醒来时,已经日上竿头。 顾北琛在厨房里忙着做饭,见陆斐言穿着他的衣服走下来,喉咙一紧:“怎么穿成这样?” “你这里又没有我的衣服。” 顾北琛叹了口气,“对,你瞧瞧我。光顾着带你来这里,都忘记添些衣服了。” 她那时候并不知道顾北琛的身份,以为北苑的房子是顾北琛自己买的,还说将来也要买一套送给他。 “这里不好吗?” “还好。” “喜欢的话,就送给你了。” “啊?”陆斐言咋舌道,“干嘛突然送房子?” “阿言。这房子买来,写得就是你的名字。”顾北琛端上刚煲好的鸡汤,听说是大补的,“你的生日礼物。” 真是财大气|粗呀。 顾北琛看着陆斐言一幅受宠若惊的样子,他笑了笑。 顾北琛愿意给她惊喜,包括小女生的那些虚荣心,只要她想要的,他都会满足她。 “四哥。”小姑娘当年倒以为自己是在开玩笑,她很真诚地说,“房子要买,也是我自己买。” “阿言。”顾北琛揉了揉陆斐言小脑袋,“哪有买房子,让自己媳妇掏钱的道理?” “昨天,我们已经领完证了。”顾北琛温馨提醒道。 “可是” “别可是了。”见陆斐言还在踌躇,顾北琛盛了一勺鸡汤,待不烫后,递到陆斐言的唇边,“我顾家娶媳妇,连幢房子的彩礼钱都拿不起,传出去不让京圈笑话吗?” 顾家? 陆斐言晕晕的小脑袋这才想起了之前度娘搜索出来的京城四大家族。 她咕嘟嘟咽下鸡汤,出乎意料的美味。 “好喝吗?” “好喝。” “那阿言以后想吃什么,给四哥一份菜单。四哥都会给你做。” “四哥很富有吗?” 顾北琛顺势捏了捏陆斐言的鼻子,摇了摇头,他一向区分与家族的财产和自己所得,“我只是普普通通的厨师。” 考虑到日后阿言与他住在这里,顾北琛提出去买些衣物和生活用品。 那年的清河,阳光正好。 微风吹来,顾北琛宽大的衬衫穿在陆斐言身上,倒有几分诱|惑。 他将她按在副驾座上,顺手将安全带给她扣上,不敢再看她,所有的动作快速利落。 “你开大g?” 顾北琛整理安全带的手微微一顿,抬眸很认真地看她:“嗯,怎么了?” 陆斐言不自然地将眼神移向窗外,小奶音带着撒娇的味道:“喔,我还以为大厨都是那种开着普通的房车,四处去给人家做饭呢。” 顾北琛勾唇,带着些玩味:“原来我们阿言喜欢坐房车?” “也不是” “是不是房车的空间够宽敞?”顾北琛看似很随意地问起,眼神却斜瞟着陆斐言,仔细观察她脸上的表情,“坐起来,其实更舒服?” 望着窗外快速后退的风景,陆斐言好看眉头微微蹙起,食指和拇指慢慢互相摩挲,琢磨着顾北琛问题背后的深意。 他现在是认真的吗? “四哥。”半晌,陆斐言才觉察到顾北琛话语背后的含义,“你在开车。” “嗯。”顾北琛认真地点了点头,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我是在开车啊。” 他们也曾那么甜蜜过。 哪怕是情动之时,她也曾说过爱他的句子。 “四哥?你怎么在发呆?” “我在想”顾北琛声线有些慌乱,“带我们家阿言,去选什么衣服好。” 陆斐言轻轻一笑,也不再勉强他。 倒是顾北琛有些拘谨,很怕陆斐言揣测他内心的那些占。有。欲。 在商场刷卡结账的时候,顾北琛的电话响起,他手拿了太多东西腾不出空,就让陆斐言接听。 “四爷。”何助理的声音从那边徐徐而来,“我真没想到霍氏这次派过来,竟然是他们家那个私生子。叫什么霍柏年……” 何助理的话还没说完,对方就按了挂断,吓得电话那头的何助理一阵紧张。 “怎么了?”顾北琛结完账,瞧着陆斐言正愣神,“接个电话,还失魂落魄的?” 陆斐言将手机还给他,主动帮忙拿他手里的东西。 此时顾北琛的手机再次响起,何助理又重复一遍,“四爷。霍氏派来合作的人是他们失散多年的私生子,叫霍柏年。” 是了。 那个小姑娘的小竹马。 怪不得情绪那么反常呢。 “四哥。”陆斐言怔怔地盯着不远处led屏幕播放的新闻,“你说,人成名以后,心就会变吗?” “大概吧。” “那你呢?”陆斐言紧紧地拉着顾北琛的手,“你会变吗?” “阿言在担心我将来变心吗?”顾北琛轻轻地弹着陆斐言的额头,“傻瓜。你的问题根本不会成立。” 看着陆斐言疑惑的小脸,顾北琛笑着说:“因为我不会进娱乐圈。” “你明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陆斐言摇了摇头,“算了,我们先回去布置我们的家吧。” 家。 本来就是一个温馨的词语。 现在,又被陆斐言加上定语“我们的”来修饰。 顾北琛就觉得,心暖暖的。 大包小包的将货物塞进搬家公司的车内后,陆斐言站在林荫道下,等顾北琛从车库开来。 街道上无论哪一处新闻,都是霍柏年回归霍家。 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与她之间,也许再也不能像过去那样,并排坐着聊人生了。 人的情感,时常因被忽视的时候,才会产生起伏。 顾北琛按着喇叭,愣神的陆斐言才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不用问,他也知道她为什么发呆。 看来,是时候该给清河市政府反映,大街上滚动同一条新闻,不仅容易使市民产生视觉疲劳,还容易影响市容。 “阿言。”顾北琛拉着陆斐言的手,“我知道你跟霍柏年是青梅竹马的关系。” “嗯。” “那你——” “我跟他什么也没有。”见顾北琛良久缄默,陆斐言又补充道,“……我们已经领完证……我就是你的人了……” 她是他的人。 这句话被说出来后,陆斐言面红耳赤。 “我会给这些异性朋友,保持距离的。” 陆斐言不敢抬头看顾北琛。 “阿言。”顾北琛沙哑着嗓子,“往后,不要说这些暧昧的句子。” 陆斐言用余光扫了一眼顾北琛,他竟然如此不能忍受撩拨吗? 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魅惑的苗头啊,这个人的脑袋,为什么总是想歪? 瞧着顾北琛渐渐下去的情绪,陆斐言一本正经地说:“四哥。” “嗯?” 顾北琛眯着眼,示意陆斐言继续说下去。 “我发现你是一匹永远吃不饱的饿狼。” 顾北琛笑得花枝招展,“阿言。我充其量也就是灰太狼,那你是我的红太狼吗?” “你才是红太狼呢!” 小女人撅着嘴瞪眼的模样,在顾北琛的眸子里越发宠溺。 他腾出一只手,轻轻揉着她的脑袋。 夜是寂静的。 许是连续三天的荤菜吃撑着了顾北琛,很快就睡着了。 陆斐言因为身子乏,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她还是第一次这样仔细地瞧着顾北琛。 若是说霍柏年属于那种温润型的,顾北琛未免有些太妖娆了。 尤其是睫毛,怎么能比女孩子还密长呢。 陆斐言伸出小手,戳了戳男人的白皙的脸。 皮肤简直嫩出水来。 神造物真不公平,这么漂亮的人,竟然还是蓝孩纸! 第二日。 陆斐言揉着太阳穴,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 她晃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朝着屋子里唤了声,“四哥。” 房子里静悄悄地,腿部传来的酸楚让陆斐言没有站稳。 “四哥。” 她又唤了声,可是还是没有答应。 此时床头柜的手机铃声响起,“阿言,饿不饿?” 陆斐言想到男人的不辞而别,语调不由低了几分,“不饿。” “声音怎么回事?” 陆斐言鼻音传到顾北琛的鼓膜,“阿言。你哭了?” “没有。”可又在下一秒很不争气地问:“你干什么去了?” “家里面没有食材,我在集市采购呢。” 顾北琛那儿嘈杂着,“阿言。想我了吗?” “谁会想你。” 室内有片刻的寂静。 随即,顾北琛听到小姑娘咕噜噜的肚子响声,他笑道:“饿坏了?” “没。” “可我们阿言的肚子在抗议。” 陆斐言将脑袋埋在枕头,“你管不着的!” “我的小阿言肚子饿了,我能不管么?” 菜市场的卖鱼摊位的大妈见顾北琛煲电话粥,乐呵呵道,“跟自己媳妇打电话呢?” “嗯。”顾北琛点点头。 陆斐言听到大妈说:“新婚没多久?跟宠孩子似的。” “我媳妇比我小四岁,所以能让着就让着。”顾北琛嘴角扬起弧度,“阿嬷。这鲤鱼是刚从湖里钓上来的吗?” “小伙子有眼光啊。” 卖鱼的大妈捞了两条最肥最大的,“活鱼新鲜。留着跟你小媳妇煲个鱼汤养养身子,来年准生个胖小子。” “我倒是想要个女儿。” 霍柏年成功入股霍氏的消息被媒体传得沸沸扬扬。 霍母六年未见儿子,心里的思念可想而知。 霍柏年的车,刚在老宅门前停下时,激动地贵妇人老泪纵横。 刚下车,那受伤的手臂让霍母格外心疼,“怎么受伤了?” “小车祸。” “哪家不长眼的,敢碰我霍家的继承人?” 霍柏年听着霍母的话觉得可笑,继承人?他就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霍母怕不是戏精附体了吧。 “顾家。” “什什么?” 一旁的霍老爷子明显一惊,但在京城经商多年,大大小小的场面他见得多了,在霍凌沉投递眼光的时候,老爷子心知肚明。 老爷子动了动嘴,将霍柏年的双手拢在自己掌心,“这都几年了?还喜欢着陆斐言那个小丫头?” 看到他点头,霍老爷自顿了顿,继续说道,“阿年。你跟那丫头不合适。” “合不合适……”霍柏年鼻腔中还残留着医院消毒药水的呛味,“不是你说得算。” 想到这些年,都是霍柏年一个人在外面打拼。 霍母心疼地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全身不可抑制地颤抖。 霍柏年忽然觉得一阵恶心。 他扶着院墙。 想到陆斐言和顾北琛在一起,北欧那些回忆,都成了自以为是的甜蜜。 霍柏年似乎将五脏六腑的酸水,如海浪般波涛汹涌吐了出来,他感觉自己的胃部,揪心般绞痛。 “凌沉。”老爷子急忙吆喝着霍凌沉,“快去叫老李来家里,跟阿年看看。” 顾北琛这厢买完食材,回到北苑。 小姑娘抱着手机,脸上还残留着泪痕。 真是个不肯嘴上认输的小坏蛋。 顾北琛来到卧室,语气温和:“阿言。起床了。” “不然一会儿饭就凉了。” 小姑娘迷迷糊糊,觉得浑身酸痛,嘤咛着,“四哥” 顾北琛瞧着陆斐言疲倦的神情,内疚之感席卷心头,“阿言。对不起。累着你了。” “还不是某只大灰狼的错。” “嗯。” “我们下楼去吃饭。” 陆斐言揉了揉眼:“不吃。” “肚子都在抗议了。” 顾北琛咬着陆斐言的耳朵,“刚刚打电话,是不是一个人偷偷哭了?” 陆斐言气鼓鼓地说:“谁会为你不辞而别掉眼泪!” “嗯”顾北琛好脾气的哄着陆斐言,“都是我不好。” 然后顺着她的意思,“那阿言。现在我们一起下楼去吃饭,好吗?” “我要去先洗澡。” 小姑娘晃晃悠悠地起身,从衣柜里拿出昨日购置的衣物。 在陆斐言走进浴室后,顾北琛瞧着她床上的手机还亮着屏幕,又帮粗心的小家伙挂上了电话。 穿戴梳洗好,空气里滞留她身上清清爽爽的沐浴香气。 顾北琛拿来吹风机,温柔地吹干她湿漉漉的长发,然后强制性地抱着她下楼。 等到一切都弄完以后,顾北琛拆开保温杯的白粥。 肉夹馍已经凉了,顾北琛并不主张陆斐言吃这些冷掉的东西。 可是别不过小姑娘的坚持。 所以也就由着陆斐言从自己手里抢过凉的肉夹馍。 “若是拉肚子了,可不许再哭鼻子。” “顾北琛。” 小姑娘嘴里呜咽着,“你啰里八嗦的样子,真像个老太太。” “嗯。我是。” 陆斐言望着面前绷着脸要笑抽的男人,越想越觉得羞愤。 吃过饭以后,顾北琛接了个电话,何助理说京城音乐学院院长问他们啥时候能开学。 挂了电话后的顾北琛,心情很复杂。 这些日子小姑娘跟在自己身边,要不是他早早地打了招呼,京城音乐学院早就开学了。 “明天,我送你回学校?” “哎?” 见陆斐言疑惑,顾北琛顿了顿,“是不是在清河都忘记了,你们马上就要开学了。” “啊!”陆斐言尖叫一声:“完了完了!四哥。都怪你,我们还有开学考试的!” “我看过你要考的试卷,不难的。” 陆斐言皱着一张脸,不知所措。 “阿言。”顾北琛从后面抱着陆斐言,他的下巴压在她的肩上,“对不起。” “你是在为耽搁我开学的事情内疚吗?” “嗯。”顾北琛的声音变得怪怪的,“也不全是。” “好了,你快把你的下巴收起来。”陆斐言抖着肩膀,“重死了。” 瞧着被自家媳妇一脸嫌弃的模样,顾北琛无奈地笑了笑,并松开对陆斐言的束缚。 “阿言。”他拉着她的手,“在学校的时候,好好学习。” “还用你说嘛——” “还有。” 见顾北琛支支吾吾的样子,从他接电话的时候,陆斐言就觉得很奇怪。 女人的直觉向来准确,于是她问:“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顾北琛不想告诉陆斐言任何关于霍柏年的消息,可又不想昧着良心骗她:“嗯。” “什么事?”陆斐言故意拉长语调:“难不成——是我们顾四爷是出轨了?” “阿言!”顾北琛涨红了脸,“那种事不许乱说。” 陆斐言以前没关注过,原来逗顾北琛是这样快乐的一件事。 她装作颇为失落的模样,“哦。” “阿言。” “干嘛老是叫我啊?” “若是有天你发现我骗了你,你还会原谅我吗?” 顾北琛试探地问。 “你要是出轨瞒着我的话,我就把你休掉。” “我永远都不会。”他吻上她的眉尖,“公司出了一些事情。我可能没办法陪你去学校了。” “何助理待会儿会开车来,那个家伙整日神经兮兮的,说的话不必放在心上。” “四哥。”小姑娘似乎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你刚刚一直别扭,是因为没办法送我去学校吗?” 见顾北琛不自然地点头,有一种叫做喜悦的情绪攀上陆斐言的心头,她们家四哥真的好可爱。 “嘻嘻。” 陆斐言笑得像花一样,顾北琛瞧得失神,忘记问她为什么笑。 何助理开车迈巴赫赶到北苑的时候,望到一双璧人站在阳光下,这般岁月静好。 他看得眼泪湿湿的,偷偷趁四爷没有注意,拍了张照片,发给了冯卯。 这些日子,冯卯忙着科研工作,本想着老爷子可以帮忙扶持,可是老爷子心之所向是游山玩水,自己只能默默忙碌。 微信后台通知消息,他不耐烦地点开,竟然是言姐和何助理家的四爷在一起的合影。 总觉得言姐最近似乎清瘦了很多,顾四爷果然是匹狼呢。 “拍得不错。” 冯卯把四个字发给何助理的时候,并未意识到自己嘴角洋溢着弧度。 “那是自然,不过主要是我家四爷玉树临风,上相。” 冯卯:“呵呵。我家言姐倾国倾城,更上相。” 陆斐言感到一阵恶寒,顾北琛关心地问道:“阿言觉得冷吗?” “没。”陆斐言摇摇头,“就是觉得,好像有谁在背后说我。” “估计,是在背后夸我们阿言好看呢。” “就你嘴贫。” 顾北琛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这何助理向来不迟到,现在还未到,难不成路上遇见了麻烦? 他刚要掏出手机夺命连环,余光扫到陆斐言正冲着马路对边的何助理招手。 “四爷。” 顾北琛斜睨着那双好看的桃花眼,“这么晚?” “对不起。四爷。路上堵了车。” 何助理拘谨着,“所以耽搁了。” 陆斐言拉着顾北琛的手,“四哥。” “嗯?” “你看你,都把何助理吓坏了。” “哦?是吗?”顾北琛故意反着语调。 何助理情商再低,也明白自家四爷在吃自己的醋,头上直冒冷汗:“陆小姐,我没事的。” “称呼什么陆小姐!”顾北琛皱着漂亮的眉毛,“我跟阿言领完证了,以后叫夫人。” “啊?”何助理垂着头,“是夫人,刚刚我嘴瓢了。” “那四爷,我先送你回京城处理霍——”顾北琛立刻打断何助理的话,,“我自己回去,你先送阿言回学校。” “夫人。”何助理绅士地打开车门,“请。” 陆斐言坐上车,眼睛像小鹿似的,蒙上水雾,“四哥。你真的不打算跟着我们一起走吗?” “公司有急事,不耽搁了。”顾北琛替陆斐言关上车门,“在学校,好好复习。” “好。” 陆斐言隔着车窗跟顾北琛摆摆手。 “还有,记得想我。” “喔。”才不呢。 北苑离京城音乐学院倒是很远。 工作日,车流量比较大,路上堵车的情况也蛮严重。 何助理是个话唠,还时刻保留一颗八卦的心。 憋了半天,终于问道:“夫人,您和四爷什么时候领的证啊?” “一周前。” “一周前?”何助理好像想到什么似的,“该不会是四爷去英格兰那天。” 陆斐言红着脸,没有说话。 “夫人。您跟四爷是不是要准备婚礼了?” “啊。”陆斐言觉得脸更红了,“差不多吧。” “真好。”何助理笑着,“四爷再也不用担心您会跟着霍二爷跑了。” “我为什么跟着霍二爷跑啊?”陆斐言扑哧笑了,“四哥在背后,是不是总跟你说我坏话?” “没,四爷那么爱您,怎么会说您的坏话?”何助理脑海里浮现顾北琛凶神恶煞的眼神,冷不丁地打个寒颤,“夫人。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你问吧。” 何助理转了个方向盘,“霍二爷如果有天和四爷同时掉进水里,你会选择救谁?” “四哥不会游泳吗?” “我只是在打比方。比如说四爷不会游泳,又刚好掉进水里……” 陆斐言的心好像有什么拉扯着,这种感觉很难用三言两语去形容。 “当然是四哥。” 她既然已经是顾北琛的合法妻子,就不会和其他的男人有所牵连。 “那我就放心了。”何助理心里的巨石落下,“欢迎夫人加入我们顾家。” 送完陆斐言以后,何助理回到公司。 gun总部。 总裁办公室坐着两个矜贵的男人,一个妖魅,一个温润。 “四爷。” 何助理鼓起勇气推门进去。 “把阿言送回学校了?” 顾北琛无视着沙发上吊着胳膊的男人,问道。 “嗯,夫人已经安全抵达宿舍楼了。” 何助理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两杯白开,“四爷。您和霍二爷请用水。” “不必。” 霍柏年冷哼道,“你称小言为夫人?” “阿言是我的媳妇,小何叫一声夫人,又怎样?” “我没有在问顾四爷。” “我也没有回答霍二爷。”顾北琛捏着手里的合同,“霍二爷舟车劳顿,不再自个家里待着养伤,四处转悠,是想着明日的头条上,增加点流量吗?” “你——” 霍柏年气得说不出完整的话。 他来gun,于公是,代表着公司的合同;于私,是想对陆斐言解释清楚。 “我怎么样?”顾北琛将合同摔在桌面。 “抱歉。请霍二爷回去给你们家老爷子说,多瑙河旁的那块地,我势在必得。” “顾北琛,你这是假公济私!”霍柏年站起来,用没有受伤的胳膊指着顾北琛嚷道。 何助理悄悄地退出办公室,公关小姐姐拍了拍他的肩膀,“里面什么情况?” “妈呀。”何助理左手拍着胸口,“徐姐姐,你走路不带声吗?” “里面怎么回事?”徐珊珊没在意何助理的反问,“我从老远就嗅到一股火药的味道。” “还能怎么回事?”何助理扫了一眼徐珊珊,“夫人的竹马坐在里面。” 第159章 “你可曾去过桑田与沧海,那儿放着我的真心。”(2) “啊咧?”徐珊珊毕竟是做公关的,兴奋地按着何助理的双肩,“究竟是哪家神圣,谁把我们家四爷收入囊中?。” “你小声点。”何助理在鼻尖竖起中指,“四爷最近这两天脾气不稳定。” “反正受罪的是你,跟在四爷身边最近的也是你,又不是我。” 徐珊珊摆出得意的神情,她偷偷溜进了顾北琛办公室。 “徐经理。”顾北琛转动着手中的笔,“刚好你进来。” “啊。四爷。” “您觉得您面前这位,适合与我们谈什么样的合约?” “啊?”徐珊珊故意装作很为难的样子,“四爷。您都不介绍一下面前这位男士,我怎么好做评价?” 顾北琛嗤笑道,“哦?gun的公关,何时起连走在国际顶端的公子哥都不认识了?” 霍柏年知道自己被内涵,脸青一阵白一阵,他说:“顾北琛,你别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顾北琛反问,“难道霍二爷的智商,还停留在小学的水平?” “你——” 小言。 瞧瞧。 这就是你喜欢的人吗? 你可曾听到过「沧海桑田」。 沧海与桑田。 大海成农田。 世间的变化,不过都是在弹指之间。 就连情感也不例外。 “四爷那么高智商,不懂得凡事总要有先来后到?既然是后到,前面的还未有结束,后面就抢了去,岂不掉价?” 霍柏年连续两句的质问,让顾北琛血液里的血在经脉中四处横行。 他握紧拳头,猛地砸着桌子,“霍二爷无非在逞口舌之快,依顾某所见,实在滑稽。 我还是那句话,在多瑙河旁的餐饮,gun势在必得。” 现下徐珊珊总算是知道何助理的处境,她轻轻咳了几声,以表示两位大佬不要将自己当成透明人。 “四爷。这是gun最近在海外的业绩。之前,我们与不是合约到期了吗?公关部现在一致想要换抖音小公主为gun新的代言人。” “不行。” “啊?”徐珊珊不解。 之前她看过陆嫣然的直播,内容主要是美食为主,很适合gun代言。 现在,居然被顾北琛扫了一眼就否决了。 徐珊珊甚至不怕死地继续说:“四爷,您不能因为在气头之上,就否决我们公关部连续一周讨论的方案。” 霍柏年无意间瞄到了那张纸,“呵。想不到gun已经穷到连自己的媳妇,都出来养家的程度。” “我们公司的事,不劳烦霍二爷费心。” 霍柏年轻笑,“难不成四爷还能藏着小言一辈子?” 顾北琛不愿意再同这个人浪费唇舌,“如果没有其他事情,不送。” “四爷似乎忘了,昨日你手底下的小员工撞坏我的我车,赔偿还未给呢。” “昨日我也说过,霍二爷开个数,gun不是出不起那个价钱的人。”顾北琛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徐经理,送客。” “四爷若是对霍某的偏见用在与霍氏的合作上,我只能送四爷一句且行且珍惜。” “喂。保安?”顾北琛抓起面前的电话拨打了内线,“现在什么人,都能放进来了吗?” “你——”霍柏年气到郁结。 陆斐言刚进宿舍,宿舍的张姐正做着瑜伽,“你们知道吗?霍公馆遗留在外的私生子回国,还要跟京圈新贵顾北琛合作,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尽管不是第一次听到霍柏年回国的消息,可何助理只是说他回来,并没告诉陆斐言合作的事。 陆斐言忽然想起,早晨顾北琛问她的那个问题。 若是有天他发现骗了自己,会不会原谅。 是当时的自己会错了意,他是想说,自己在瞒着知道了霍柏年回来的消息么。 “张姐,明天要考的英语,老师画的重点借我看一下。” 商月兮在暑假就认识陆斐言,也知道霍柏年是她的竹马,看着氛围不对,就转移了话题。 张姐在陆斐言面前转了个圈,双手从书柜上将大学英语第四册递给商月兮,“小言。也一起吗?” “嗯。明天就考试了,我都没背呢。” 陆斐言凑过来划范围,她刚抬头,商月兮欲言又止的模样落入她的眸中。 “你今天到底想要表达什么?”陆斐言用手背给商月兮试一下温度,“没发烧啊。” “哎呀。”商月兮嗲嗲地娇|嗔,“人家不是那个意思啦。” “所以到底想干嘛?” “就是——”商月兮双手蒙上眼,“张姐。我说不上来,你替我给小言说。” 陆斐言将目光投向张姐。 “她想问你家竹马回国后有没有找你?就这样。” “就这?”陆斐言的右手半遮着鼻尖一下掩面,笑着说:“没有啊。人家贵公子联系我干什么。” “呐。”张姐望着用枕头蒙脸的商月兮,“都听到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 其他宿舍都是四个人,若是问为什么陆斐言的宿舍少了一个人。 开学第一天,商月兮注意到季晴晴跟她们排在一间宿舍,就觉得日后见此人的机会可能寥寥无几。 果不其然,季家在京城音乐学院附近为季晴晴买了套房子。 季大小姐永远摆着一幅高人一等的姿态,而陆斐言的平易近人更让人喜欢和她相处。 几个小时后。 商月兮问道:“小言。你背好题了没?” “嗯。快了,还有几句话。” 商月兮跳下床,胳膊勾着陆斐言的玉颈,“学神就是不一样。” “学神是什么鬼?” 陆斐言刚来华国,不太懂这些新鲜的词。 “学神啊。”商月兮挠了挠头,“就是平时和学渣一起玩,考试稍微学一学,就考出学霸一样的分数。是专门为你们这一类脑袋聪明的人设立的新词儿。” “好啦。”陆斐言拿掉商月兮放在脖子上的胳膊,“我背好了,中午吃什么?我请客。” “学校最近出了一款新的小龙虾盖饭,要不要去尝尝?” 张姐摘掉面膜,从床上跳下来:“带我一个!” 三个人正赶上晚饭的时间,每人各要了两份小龙虾盖饭以补上中午未吃的那顿。 隔壁座位,应该也是一个宿舍的。 几个女生叽叽喳喳。 “你们听说了吗?最近北欧那个霍二爷,长得可真好看。。” “之前说要跟顾北琛合作呢。” 其中一个女生不屑道,“也不知道gun抽了什么疯,不愿意跟我们家哥哥合作。” “大概就是怕哥哥抢了顾氏的风头呗。” “顾北琛有什么了不起,肯定很丑!” 张姐下意识望了一眼陆斐言,小声说:“国内女大学生常态,不用在意。” “我没事啦。”陆斐言剥着小龙虾壳,弄的满手是油,“新套餐果然好吃又实惠。” 三个人吃完后,摸了摸各自的肚子,打着饱嗝走出餐厅。 张姐:“餐厅的味就是大。” 商月兮:“要不晚上去洗澡? 张姐:“行。” 商月兮:“小言一起吗?” 陆斐言:“去。” 回到宿舍拿着澡筐和换洗的衣物后,三个人鬼扯了一路。 陆斐言洗了一半发现自己身上很多紫红色的印记,怎么也搓不掉,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到商月兮的喷头下面。 “阿月。” 隔着水流,商月兮问:“怎么了?” “你帮我搓一下身上紫红色的部分,不知道蹭到了什么,洗不掉。” “好。”商月兮抹去脸上的水。 “小言啊。” “嗯?”陆斐言俯着身子。 “老实说,你跟顾四爷是不是——” 商月兮点到为止,剩下的话,当事人自然心知肚明。 想起这三天,顾北琛对自己的种种,陆斐言的脸红红的,“嗯。” “这些呢,都是你们家四爷留的专属标记。”商月兮把搓澡巾重新递给陆斐言,“过些日子就消失了。” 之前皮肤还是淡红,而且就几处,自己也就没在意。 今日搓澡时发现,身上竟然成了紫红色。 陆斐言的皮肤白,所以这些紫红色在身上格外抢眼。 张姐悠悠地飘到她俩的水管,“两位美女,谁帮我也搓一搓后背?” “我这会儿洗发水呛了眼,小言你帮帮张姐吧。” “小言。”张姐隔着水雾看到陆斐言的不自然,“我有的你都有,害羞什么?” “我不是” 等陆斐言给商月兮搓完后背,那些痕迹,果然没逃不过眼尖的张姐。 “哇——”张姐半晌憋出句:“四爷好牛b。” “快别看了。”陆斐言红着脸。 商月兮洗好后,在衣物间扯着嗓子:“张姐。” “哎。怎么了小月?”张姐应着。 “有话题,咱们回宿舍聊,别搁外边丢人!” 唔。 也是。 三个人洗完了澡,用吹风机吹完头发后,这才回到宿舍。 一进门,张姐和商月兮把陆斐言按在床上围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陆斐言同志,请老实交代。” “开学前几天你跟四爷都发生什么了?” “就”陆斐言垂着头,像个等待批评的小学生,“做了几次啊。” “呵。”张姐双手环着臂,“这个四爷不够意思。” “对。”商月兮附和道,“抹|干净我们家小言,都不请我们吃饭。” “下次”陆斐言双手投降状,“下次等我们考完试后,一起?” “这是重点吗?”张姐猛拍了下床板,“我的意思是四爷婚前这么开放,他爸妈知道吗?” “我们”陆斐言咬了咬唇瓣,“我们把证领完了” “什么?!” 此句一出,张姐和商月兮更加不淡定了,“你们两口子要不要这样虐狗?” “啊,我的小心脏。” 商月兮夸张地捂住胸口,“感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随后是张姐生无可恋地倒向了自己的床。 陆斐言从床上起来,“那你们俩先伤感一会儿,我去阳台洗衣服了。” “去吧。狗子。”张姐故意假装抽泣,“你再也不是当年那条单纯的狗了。” 陆斐言笑着摇了摇头,在阳台慢条斯理地洗起衣服。 一连几声没有答应,商月兮才带着手机,踹开阳台的门,“小宝贝儿。” 陆斐言空了空手上的水,“找你家小可爱做什么?” “顾四爷来电。” 陆斐言这才擦干手上的水,从商月兮手里接过电话。 “四哥?”陆斐言找到耳机,将手机放在兜里按下了接听键。 打了n次才被接通的顾北琛急忙应道,“阿言。” “怎么啦?” “吃过饭了没?” “嗯。学校里新开了一家小龙虾盖饭很不错。” “那个”顾北琛按着受伤的额头,“我刚刚打了你电话,你” “我去洗澡了啊。”陆斐言往盆里倒了一小勺洗衣液,“现在在洗衣服。” “嗯。” “四哥。”陆斐言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兴师问罪,“你是不是瞒着我做了什么?” “啊?”顾北琛看着手里的邀请函,“你都知道了?” “对。” “那你——”顾北琛换了个姿势,小心地试探道,“生气了吗?” “我知道你一直很担心。” 陆斐言顿了顿,“但是,我们领过证以后就是合法夫妻了。” 顾北琛听得云里雾里,但又不想打断陆斐言的话。 “四哥。”陆斐言接着说:“我说过,就算霍柏年回国,也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的。” “你知道的是这个?”顾北琛的语调清冷,“谁在你面前碎舌头的?小何吗?” “不是何先生。”水流从陆斐言的指尖划过,“你忘了霍柏年满世界都是他的新闻吗?我们学校很多女孩子对他的行程了如指掌的。” “阿言。”顾北琛急着解释,“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 “我知道,我们四哥小心眼,然后还拒绝跟与霍氏合作。” “我……”心事被陆斐言说尽后,顾北琛靠着椅子,仰着脖子道,“阿言。你跟他的事情,总是让我很嫉妒。 我也知道嫉妒的形状很难看,嫉妒还会使人谎言重重。 对不起。” “你没必要为这件事情道歉。”陆斐言不知道怎样才能让电话那头的人安定,“四哥。以后你心里面若是因为什么人觉得苦,都告诉我好吗?” “我答应你。” 顾北琛仰着脖子,不得不说霍柏年方才的那些话让他往心里去了。 而心事里的其中一二,倒也被猜中。 若是可以,他情愿藏着陆斐言,让她只做他一个人的阿言。 阿言现在与他推心置腹,倒是显得他顾北琛有些狭隘。 他终究是要对她多些尊重,总不能束缚着她的自由。 顾北琛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高度足以让京城繁华的夜景揽入眼眸。 陆斐言洗好衣服,许久不见电话那头的顾北琛回应,以为是自己手机卡顿,于是晾好衣服后,从兜里取出手机。 屏幕上仍然显示着通话计时,她拔下耳机,对着听筒喂喂喂了三声:“四哥。” “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我是不是信号不好,要是没有什么事情,我先挂了。” 顾北琛喉咙里的话,终究呼之欲出,“阿言。先别急着挂。我事情要问你——” “你想去时装周吗?” “想啊。”陆斐言从阳台回到屋内,“怎么?四爷有邀请函吗?” “没。” “那你还提这个干嘛呀。” “我是没有,可你有啊。” 顾北琛打开信封,封面的图面画的繁星。而被实名邀请的,恰是他小妻子的名字。 “我?!”陆斐言忽然提高了声音,“我怎么舍得掏六位数从黄牛那里买邀请函?!” “不是那种。是实名制,还是主办亲自寄来的。” “今天不是愚人节,你不要诓我。”陆斐言脑补了自己看秀时的美景,小心脏噗噗跳得厉害。 “我几时骗过你?顾北琛笑了笑,“你若是愿意去,我们下月就去f国。” “好。” 陆斐言的手机开着扩音,张姐和商月兮听到后异口同声:“有钱人的世界,是你根本想象不到的快乐。” “啊,对了。”陆斐言揉着眉心,“四哥。” “嗯?” “等我们考完试后,你可不可以来学校里请张姐和阿月一起吃饭啊。” 顾北琛的爽朗的笑声从听筒传来,“是我疏忽了。忘记请娘家人吃饭,该罚。” “四爷还算是有点良知,可惜我家小言还傻呵呵地在这里替顾四爷数钱呢。” “商月兮!” 陆斐言红着脸,急忙挂断了电话。 顾北琛望着发亮的屏幕,失神了数秒后,发了条短信。 “早点休息,这些天好好准备考试。” 许是怕耽搁着小姑娘考试。 一连数日,直到陆斐言考完最后一科,顾北琛才来电说已经在宿舍楼下了。 黑色的大g,停在女生宿舍楼很是扎眼。 季晴晴虽然平日不住在宿舍,但是学校里发的材料在宿管阿姨那里,今日来倒是看到了这么一幕。 躲在宿舍楼透过窗户看风景的妹子们并不让人吃惊,商月兮就是其中一员。 商月兮抱着薯片趴在窗前,“小言。你收拾好了没?” 正在涂着口红的陆斐言道:“快了。快了。” “哎呦喂,我的小祖宗!”张姐喊着:“你跟顾四爷吃个饭还涂口红?!待会儿毒都进胃里了。” “女为悦己者容嘛。”商月兮原本嚼着的薯片,改为一口吞,“小言。你看看楼下,是不是你家那小白花?” “还真是。”张姐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季晴晴,这会儿自然也不落好话,“她放着高级别墅不住,回宿舍做什么?” “谁知道呢。” “我们小言就是太心软了——”商月兮拉长着语调,作哭状:“你看看,坏女人都抢来老公了。” 陆斐言透过商月兮所指的方向探出脑袋,窗户下面,季晴晴与顾北琛正聊得欢畅。 季晴晴娇羞地低下头,“四爷。好久不见。你怎么会……在我们女生宿舍楼下?” 顾北琛并没有搭理季晴晴。 陆斐言透过窗外,看到外面的景像,揉了揉心脏那块不舒服之处,退到桌前,又补起妆来。 待整个妆容全部画完,商月兮的薯片从手中掉在地上,“美” 女神之所以会被叫做女神,是因为素颜的时候就比寻常普通女孩好看,现在精心画了妆,可谓是仙女下凡。 季晴晴回到宿舍,瞧着许久未见的陆斐言的容貌又精致了几分,心中的妒火熊熊燃烧。 张姐是宿舍的老大,即使不和,在外人面前,也瞧不出端倪,“我们这会儿要出去吃饭,你一起吗?” “也好。咱们四个人很久不见了。” “那季大小姐——”商月兮挽着陆斐言的胳膊,客气疏离着,“我跟小言先下楼跟四爷说一声,中午加了一人。” 陆斐言被商月兮强制性拖走下楼。 “我的小言,你可长点心吧。” “怎么了啊?”陆斐言一幅疑惑的样子。 “你就是太好了。”商月兮弹了弹陆斐言的额头,“看不出季晴晴对你家那位有意思吗?” “看得出。” “我可跟你讲啊,这男人最不经撩|拨的,否则以后有你吃亏的。” 当日若是陆斐言肯将商月兮的话牢记在脑中,又怎么会在日后与顾北琛有那么多挫折与苦痛。 京城音乐学院有不少考完试的学长学姐,正搭把手帮助刚来的学弟学妹们搬运行李。 在楼下的顾北琛就听到几个男生议论着,“今日也不知道是什么好的日子,两大美女竟让我们碰上了。” “你可别说,陆斐言不化妆的时候漂亮素雅,这画了妆后更加迷人了。” “季美人还是逊色了点,要不就校花了。” 顾北琛轻咳几声,几个男生才注意到他的存在,又小声嘀咕声:“可惜陆斐言名花有主。遥不可及。” 他蠕动着薄唇刚想呵斥几句,人群里不知道谁高喊一声:“陆女神来了。” 顾北琛抬起俊眸,甚至遗忘自己身处何处,只知此刻像痴汉般盯着陆斐言。 方才,那几个男生说得他很认同。 陆斐言不化妆是清雅,画了妆多了些妩媚。 商月兮的手在顾北琛面前晃了很多次,顾北琛才收回神。 “四爷可是看我们家小言看傻了?” 顾北琛伸出长臂,将陆斐言揽入怀中,下一秒则当着众人的面,难以抑制情绪地碾压着陆斐言的柔|软。 商月兮平日多为八卦,自然知道顾北琛这一招,是想着宣示自己的主权。 果不其然,众男散去。 待季晴晴下楼望到如此场景,面上一阵青色。 她佯装清嗓,陆斐言面色绯红地垂着小脑袋。 “以后不许化妆。”顾北琛咬着她的耳朵,“那些化妆品对皮肤百害无利,又太招蜂引蝶。” “四爷,可别逗我们家阿言了。” 张姐走过去,拉着陆斐言的小手。 以前他只知阿言宿舍里面的其他两个人,倒不知季晴晴居然也和她们一起。 见到顾北琛的疑惑,张姐解释道:“季美人一直住在外面,所以顾四爷不知情也在情理之中。” “早知道,也不让你住在宿舍了。”顾北琛若有所思地嘀咕着。 “好啦好啦。为了顾四爷这一餐,我可是从早晨都没有吃饭,饿着肚子考试的呢。” 商月兮嚷嚷着:“咱们快去吃饭吧。” “阿言。”顾北琛扫了一眼张姐,见她倒是有几分自知之明地放下陆斐言的手,他牵着她的手,深情款款地问道。 “你想吃什么?” “我是无所谓啦。”陆斐言耸耸肩,“今天主要是请张姐她们。你问她们喜欢吃什么吧?” “要不去吃自助?”商月兮提议道,“我们也不能逮住四爷就狂宰。” “各位小主想吃什么尽管开口,饭钱还是够的。” 季晴晴瞧着顾北琛与商月兮她们熟络,想起刚刚自己搭讪无果,心里很不是滋味。 早知道自己当初就不该搬出去,错过了与顾北琛的相处时光。 “那就去gun吃鱼怎么样?反正我们和小言平日爱吃的都差不多,就是不知道——” 商月兮之所以对季晴晴的态度不好缘由最初艺考时。 那会儿也有集体宿舍。 张姐作为宿舍第一个来的人,兴高采烈地先收拾好上一届学姐的遗留的物品。 当季晴晴踩着高跟鞋进来的时候,商月兮还觉得自己蛮走运的,毕竟和自己对床的同学长得竟是这样好看的女生。 “同学。你好——”商月兮用手背抹了抹脸上的汗珠,“我是——” “我知道你是宿管阿姨。”季晴晴用手绢捂着鼻子,“脏死了。” 她从包里掏出了几张大钞,“阿姨啊,这是给您的辛苦费。反正我以后也不住在这儿,您也不用打扫了。” 阿姨? 商月兮家里条件虽不是京城上层,但起码也有小康,被季晴晴用钱羞辱的感觉,着实不好。 女孩子本来嫉妒心就强,商月兮这么一来。就跟季晴晴结下了梁子。 所以当陆斐言进来的时候,商月兮冷着一张脸,毕竟在她心里长得好看的女生,多半拥有着蛇蝎心肠。 “哎。这是你收拾的吗?” 陆斐言过去没有住过宿舍,对一切都是很稀奇的模样。 商月兮虽然没有回答,可热情的陆斐言握住商月兮的手,“谢谢你为我们宿舍值日。” 为大家服务的人,有时候往往要的不是什么实物性的回报。 当别人看似无心的感激话语,就会让这服务的人热泪盈眶。 艺考期间,关于陆斐言的风言风语不少,可是通过后面的相处,商月兮和张姐都知道,陆斐言单纯善良到她们一度为她的未来担忧。 季晴晴在顾北琛的面前该装还是要装的。 “我不忌口,就按照大家说得去吃烤鱼吧。” gun的烤鱼,一直是京城音乐学院生美食排行榜的翘首。 服务生当然认识到顾北琛,却被他低调地遮掩过去。 “去找个四人的座位。” 商月兮故意接顾北琛的话,她说,“我们好像还有个人。” “就是啊。临时多了个人,老板给找个六个人座位吧。”张姐对厚脸皮跟过来的季晴晴,也表示着不满。 “可是本店没有六个位的,包间今天也都被人预定了——” 陆斐言回过头望着张姐和商月兮,“要不,我们换一家?” 张姐:“阿言。这个时候都在饭点,去哪里也都爆满。” 商月兮:“就是啊,本来四个人坐的。” 季晴晴听到两个人的一唱一和,语气里装着委屈,“是我突然加进来,让你们为难。 要不,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张姐和商月兮相视一笑,若是能把季晴晴就此赶走是最好不过的了。 “不就是吃顿饭嘛,让老板再加一个位置就是。” 商月兮暗自垂泪,我的傻言啊,你看不出季晴晴以退为进,多大的心机么。 张姐也一直不停地对陆斐言做眼神暗示。 “你们怎么了?” 张姐冲着商月兮摇了摇头,这娃简直没救了。 顾北琛自己在后厨找来两条六斤重的鲤鱼,“若是不够,还可以再添。” “不,这些就够多的了。” 不愧是gun的烤鱼,即使在饭店人爆满的时刻,依然速度上的很快。 服务生在为他们点燃酒精灯后,接到顾北琛的暗示的他十分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各位。这个新添的位置还请您们让一下,对面桌子的老太太今天过寿,并且位置,他们家也已经提前一周订好了。” 季晴晴拘谨着站起来,作为季家大小姐,要不是为了顾北琛,她怎么会受这样的委屈? 张姐和商月兮偷着乐,坐等季晴晴下线。 “季同学。”因为刚入学,陆斐言也不知道季晴晴就是傅冬梅的女儿,就开口道,“要不你坐在我这里,反正我早晨吃得挺多的,也不是很饿。” 坐在顾北琛旁边,对于季晴晴来说,简直求之不得。但还是要装作矜持的样子,“那怎么行?” 商月兮差点掀桌起来,上帝!能不能救救他们家傻言的情商! “那你坐我的位置。”顾北琛放下筷子,他站起身走到陆斐言面前,利落将她抱到自己的腿上,“我喂阿言吃。” 张姐和商月兮差点被鱼刺呛着,狗粮绝壁无处不在啊。 虽然媳妇情商不够,但是四爷足够优秀,季晴晴就算再厚颜无耻,这下也该意识到自己这样的灯泡,有多么扎眼了吧。 服务生过来给顾北琛这桌子添水,原本以为老板是一男四女的故事,现在这样的画面,关系就明确了,传闻中的老板娘就是被抱着吃饭的小姑娘啊。 “谁让你喂啊——”陆斐言红着脸,“你快把我放下来。” “不放。”顾北琛剥好鱼刺的鱼肉放到嘴边吹了吹,“乖,吃饭。” 因为这两个人的狗粮撒得足够分量,商月兮和张姐以最快的速度吃好了。 “四爷。”张姐用餐巾纸擦了擦嘴,“今日感谢您的款待。” “看你这么宠我们家小言,我也放心把小言正式托付给你了。” 季晴晴本来就不爱吃鱼,这顿饭又被顾北琛和陆斐言频频放电,简直如坐针毡。 “所以今天,顾四爷请大家吃饭是——” “哦,你平日不住宿舍可能不知道,我们家小言前阵子和顾四爷领完证了。” “什么?”季晴晴的筷子从指尖落下,她自小就被傅冬梅灌输各种礼仪,所以人前一直端庄大方。现在的失态,让她着实觉得窘迫。 陆斐言从顾北琛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前些日子,也是头脑一热就把证领完了。忘了告诉你们啦,对不起。” “不是头脑发热,是深思谋虑。”顾北琛纠正道。 也可以说是步步为营。 季晴晴尴尬地笑了笑,“总感觉不来学校住,错过了许多。” 陆斐言听不出季晴晴的话里带着讥讽。 “阿言最近正在忙着开学考试,所以我就没打扰她。”顾北琛的薄唇上扬着愉悦的气氛,“等她休息好了,我就带她回老宅。” “那,恭喜。”季晴晴扬了扬手机,“我先发个红包当作新婚之礼。” 商月兮握紧着拳头,季晴晴拿着钱羞辱人的样子,什么时候都不会变呢。 季晴晴现在这样的举动,无疑把张姐和她推到了一种吃白食的人设。 她比她俩晚知道小言结婚,但份子钱倒是比她俩先付了。 “先不用的。”陆斐言摆摆手,“我跟四哥都还没有办婚礼呢。” “快了。”顾北琛挂在陆斐言的身上,“有人愿意给你,就先收着。” 季晴晴发完红包就走了,一刻也不想待着,顾北琛将张姐和商月兮送回宿舍。 这一路,聒噪的两个人难得清静。 在到了京城音乐学院后,张姐终于忍不住先开口,“小言。” “嗯?” “我不知道你们那儿的彩礼是怎么收的。”张姐咬着牙:“可能我的钱加起来,连季晴晴一个零头都比不上。可我是真心实意祝福你和四爷喜结良缘的。” 陆斐言扑哧笑了起来,“我还想着平时就属张姐的话最多,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我怕你会嫌弃我。” “我哪里会嫌弃你——”张姐望着正在转弯开车的男人,“四爷,也别嫌弃。” “当然。” 大g停在了宿舍楼下。 看着陆斐言三个人有说有笑地结伴上楼,顾北琛胸中的醋意浓烈,他叫住了她,“阿言。收拾行李时,别让我等太久。” 乖巧的委屈放到高高在上的四爷身上,倒是有些莫名的反萌差。 在回到宿舍后,两个少女捂着饱饱的肚子,躺在各自的床上。 “阿言。我觉得你还是对季晴晴往后留点心眼。”张姐道。 “小言。”商月兮说道:“我也不是碎嘴的人。” 今日她们对季晴晴的嫌弃,已经十分明显。 不过那个女人却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与她们谈笑风生,甚至再次用钱羞辱了她们。 “季晴晴的城府太深了。”商月兮把话题说得很伤感,“小言。我们不能时时刻刻在你身边,保护不了你的日子,你一定要跟四爷好好过日子。” 若是一开始不那样固执已见,被所谓的假象蒙蔽双眼。 后面的许许多多,是不是对未来有了预判能力,所有的伤害都能够尽最大能力降到最低。 “好啦。我知道啦。”陆斐言边整理好行李箱的东西,边点头。 “小言。行李箱要是不好拿的话,我帮你送下去。” “我可以的。”陆斐言推着拉杆,“你们中午吃得比较撑,就好好在床上休息吧。” “没事儿,我就当减肥了。” 陆斐言别不过商月兮的坚持,两个人将行李箱横放,一前一后走下楼。 顾北琛在宿舍楼的通风口,见陆斐言下来,急忙过去帮两个人拿行李箱。 “小言。”商月兮掏出手机,“我们拍些照片留念吧,总觉得你不住校,好难过啊。” 顾北琛将行李箱放到后备箱中,却不见陆斐言跟过来。 再次折回宿舍楼。 或许,他可能永远没办法懂得女孩子们对于分别的那种恋恋不舍。 顾北琛一言不发地站在那儿继续等,直到半个小时过去,陆斐言与商月兮还未拍完,才大步走到拍照少女们身边。 “四哥。你来得正巧。”陆斐言扬了扬手机,“我跟阿月还差个全身照。” 顾北琛从陆斐言的手里接过手机,美颜相机下的陆斐言更好看了。 “四哥。”陆斐言的pose摆的有些僵硬,“还没好吗?” 咔嚓—— 商月兮凑过去看陆斐言的拍照效果,虽说小言长得是好看,但是没必要把她拍的这么丑吧。 此时的顾北琛几乎是忍无可忍地,从陆斐言的手里掳走了手机。 “四哥。”陆斐言显然对顾北琛的举措很不满,“我跟阿月还没拍好呢。” “再拍下去,都第二天早晨了。” “好吧。” 与商月兮道别后,他们驱车回清河。 窗外的倒是应景地用阴云卷走了阳光,天空开始陆陆续续地飘起了雨。 顾北琛开着雨刷,“阿言。你现在是在生气吗?” “没有。” 顾北琛腾出一只手揉着陆斐言的脑袋,“在气我,没有让你跟商月兮拍完照片?” “四哥倒是有自知之明。”陆斐言别着脸,抵触顾北琛的触碰,“开车的时候,注意安全。” 顾北琛用余光扫到到陆斐言小腿上的乌青,下意识动了动喉咙。 结果,一个红绿灯转弯,陆斐言跌进了顾北琛的怀抱。 “四哥。”陆斐言想要挣脱顾北琛的怀抱,“你松手。” “不可能。”顾北琛突然变得幼稚起来,“阿言。现在又没有其他人。” “所以呢?”陆斐言被顾北琛扣着脑袋,说起话来不透气,所以有些闷。 “所以,我们有难得独处的时光。”顾北琛继续诱导她,“你难道就不想和我,多待一些时间吗?” -(喵喵的话:北哥以前很粘人,战斗力也很强。今天也是日万的小可爱。写完就发。刚上架,更新时间还不稳定。等多存点稿子到九月就好啦。)- 第160章 “你可曾去过桑田与沧海,那儿放着我的真心。”(3) 陆斐言被顾北琛ya得不舒服,自然也不会给他好脸色。 “阿言。这些天我很想你。” “我也很想你。”陆斐言继续敷衍道。 “有多想?”顾北琛听得很开心。 “很想很想吧。”为了尽快从这货的身上下来,陆斐言一本正经地忽悠道。 “既然很想——”顾北琛沙哑着嗓子,“那就用实际行动证明吧。” 陆斐言好容易从顾北琛的怀里挣脱出,“什么证明?” 车子内的空气温度,越发升高。 “四哥。”陆斐言的声音就像是催化剂般给予顾北琛鼓励,她摇着头:“不行” 黑色的大g车,玻璃忽然全部被不透光的车膜糊上。 顾北琛已经解开钮扣,耐心地哄骗着:“没事儿,别人看不见的。” …… …… …… 霍柏年接到沈景城的电话,说是今日小言考完试要从学校搬出去了,他很久没见她,担心小姑娘,便匆匆忙忙地处理完手里活,驱车去陆斐言现在住的地方。 刚到巷口,便听到大g车子传出一些高速时才会放的音乐。 霍柏年不难猜出是年轻的小情侣难以控制。 不过下一秒,当霍柏年将车子放到车库的时候,从黑色大g车内走下来一位气宇不凡的男人。 霍柏年抬眸,这才对上了顾北琛。 “顾四爷真是好雅兴。” “想不到霍二爷还有兴致听墙角。” “没办婚礼,就做出这样精彩的事情,我又怎么能错过。”霍柏年的语气尖酸着。 顾北琛知道霍柏年对陆斐言有意思,刚刚那些被尽数看去,霍柏年自然是看他相当不顺眼。 “阿言睡着了,等我把她送回卧室休息,咱们再谈。” 没什么比这句话,更加打击霍柏年。 他看到顾北琛抱着陆斐言,心如刀割。 也许,之于顾北琛来说,小言孤儿的背景简单,玩玩-也就丢了。 只是霍柏年没有想过,顾北琛竟然会真的如他说得那般,倒真出来与自己谈论。 “我知道你和阿言青梅竹马,但那也都是过去的事情。”顾北琛错误的以为霍柏年是陆斐言的前任,而霍柏年也没有任何解,“我和阿言在英格兰就领完证了。” “呵。没有户口本——” “我知道阿言的户口本都在你那里。” 霍柏年听到顾北琛说这话,眯着眼,他的脑海里浮现出自己两场小车祸。 呵。 原来为了能和小言结婚。 顾北琛都用了偷户口本的行为吗? “就算是领完证,你跟小言也没有办婚礼。京城谁知道你们合法还是不合法?”霍柏年勾了勾唇,“若是再过些日子,传出去这名声——” “和阿言确认在一起以后的每一天,我都盼望着她的法定年龄能快些到来,如此我也便可以娶她过门。”顾北琛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你现在也无法证明你对小言的感情不算糊弄。”霍柏年沉声道,“若是日后,让我发现你始乱终弃,我霍家虽然比不过你们顾家大业大,但我也会不惜一切代价,要整个顾家陪葬!” “你说得那些,永远不会发生。” 顾北琛长叹一口气,看到霍柏年离开后,他折回房间。 阿言。 顾北琛抓着她的小手。 他甚至想等到阿言的肚子里有了自己骨血,霍柏年便再也问不了他们了吧。 第二日清晨。 顾北琛起身亲吻了身旁小女人的眉心,他洗漱完以后从冰箱取出食材,待天空彻底明朗,美味的佳肴已经做了满满一桌。 “阿言。”顾北琛折回卧室,“起床吃饭。” 陆斐言迷迷糊糊,觉得浑身酸,她摇了摇头,“四哥我好困” 顾北琛瞧着陆斐言疲倦的神情,内疚之感席卷心头,“阿言。对不起,是我不好。” 小女人闭着眼,嘀咕:“本来就是你不好。” “嗯。我不好。” 顾北琛顺着陆斐言的意思,“阿言。你要再不起来,待会儿吃了凉菜后,就该闹肚子了。” 好说歹说,才把陆斐言从床上拖起来。 不多会儿,浴室传来一声尖叫:“完了!” 顾北琛闻声,走到浴室旁敲了敲门:“怎么了??” “你为什么昨晚睡觉前不喊醒我!”陆斐言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气打不到一处来。 顾北琛不解,全程问号脸。 “我没有卸妆就睡了!!!” 陆斐言气冲冲地跑到卧室拿来一罐顾北琛叫不上来名字的瓶子,从中倒了些水,就往脸上抹。 等陆斐言洗过脸后,如清水出芙蓉,让顾北琛又开始想起大g发生的事情。 陆斐言坐在客厅里吃着顾北琛精心准备的早餐,吃过饭后,她踩着拖鞋,快速地回二楼的卧室。 床头柜上有霍柏年打来的电话,她回拨过去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顾北琛跟进来,“在给谁打电话?” “反正不是跟你。” “阿言。”顾北琛有些愠怒,从她手里夺回手机,看到霍柏年的名字,不由得吃味,“你把手机给我。” 陆斐言皱着眉毛,顾北琛也摆着臭脸,不过终究还是顾北琛,缴械投降。 他叹了口气,将手机还到陆斐言的手里,“你总该告诉我,生气的理由。” “你自己做错什么,还要人家说吗?” 陆斐言的皮肤比较白,所以染上红色,多半是羞涩与生气。 顾北琛观察了许久,才开启薄唇,“是因为我不够节制吗?” 女生可能永远没办法同钢铁直男,在同一个频道上讨论问题。 见陆斐言还不理他,顾北琛也急了,“不是这个,到底是什么啊?” “谁让你睡前,不叫我卸妆!”陆斐言控诉道,“要是我以后脸腐烂了,怎么办?” “原来是这件小事吗?”顾北琛笑容可掬,好在阿言还没有苛责他如豺似虎。 “你还说是小事——” “阿言。”顾北琛牵着陆斐言的小手,“不管你变成什么模样,我都爱你。” “大早晨,就你会耍贫。”不过这话虽然油,可陆斐言听得心里舒服。 见小女人消了气,顾北琛还在为刚刚她拨打霍柏年的电话吃着醋。 霍柏年比他不同的是,他比他认识阿言的时间长。而且,在阿言心里,也是有着一样重要的位置的。 “阿言。”顾北琛顿了顿,“大早晨,给霍柏年打什么电话?” “年哥打给我打的啊——”陆斐言嘀咕着,“只是好奇怪,他怎么不接电话呢?” “以后不许叫他哥。” “哎?”陆斐言不解:“可是我以前就那样叫他的啊。” 顾北琛从背后环着她,“以前是以前,现在你和我领完证后就是我的人了,不许这样叫。” 陆斐言想了想,露出来俏皮的笑容,“我知道了——” 她将顾北琛的手从自己腰上挪开,“你是不是觉得,你比年哥大一岁,如果我叫他哥哥的话,你也要叫他哥哥。” 顾北琛轻咳几声,手心的温度灼得他的心跳得极快,他俯身整理餐桌上吃过的残羹,而后在厨房的洗手间里清洗碗筷。 陆斐言回到二楼卧室,顾北琛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小女人滑过接听键,顾聿轩低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 陆斐言敷着面膜,口齿有些不清,“四哥在洗碗——” 话到了顾聿轩耳朵里,到成了“四哥在洗澡。” 顾聿轩琢磨,估计是自家儿子顾北琛瞒着自己偷偷把人小姑娘抹干净了,怪不得媳妇陆清婉今日在科研所对他阴阳怪腔。 几日前,北欧霍氏的那位新继承人来顾宅闹了那么一出后,顾聿轩私下也查过顾北琛拒绝同霍柏年合作双赢的真相,结果意外地扒出了陆斐言的过去。 空气寂静了很久,顾聿轩忽然冒出一句:“小姑娘今年多大了啊。” “嗯?我吗?已经成年了呀。” 顾聿轩顿了顿,“怪不得老四这边急了。” “他急什么?”陆斐言疑惑道。 “二十周岁就可以到结婚的法定年龄了。”顾聿轩的语气沉了沉。 陆斐言开着扩音,收拾好一切的顾北琛听到了顾聿轩正要说出自己的苦心经营,拿过桌子上的手机:“爸。您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顾聿轩冷哼道,“你现在在哪儿呢?马上给我滚回老宅!要不是人家霍家亲自找到我们顾家来,我还不知道整天风花雪月的你,还能整出这么个幺蛾子。” “爸。”顾北琛的语气冰冷了几分,“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你这孩子——”顾聿轩想着再说几句时,被顾北琛无情地挂断电话,气得顾聿轩将手机,扔出窗外去。 顾琰东难得回家,他在园外正在修花,看到不远处支离破碎的手机,走进屋子来安慰说:“爸。阿琛年纪大了,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老大!”顾聿轩吹眉毛瞪眼道,“若是他自己知道自己做错了还好,我就担心他那破性格——” “只要那小姑娘不离开他,应该没什么。”顾琰东继续宽慰道。 清河,北苑。 望到敷着面膜的陆斐言,笑嘻嘻道,“阿言。你贴面膜的样子,有点像聊斋里的女鬼。” 祸从口出,陆斐言从身后拿了个枕头丢了过去,“顾北琛,你给滚出去!” “真要滚吗?”再怎么不能惹自己媳妇生气,顾北琛蹲在地上身子缩成一团,“那我滚了。” 面膜下的陆斐言是闭着眼状态的,等了半天没听到顾北琛的动静,于是拿掉面膜。 “你在干嘛——” 顾北琛抱成一团缩在陆斐言的门口,“不是你说让我滚了嘛。” 陆斐言扑哧笑了起来,她走到顾北琛身边,俯着身子,“四哥。你好滑稽呀。” “还生气吗?”顾北琛伸出酸麻的长臂将陆斐言搂入自己怀中,“我爸那个人说话就那样,不要搭理。” “喔,是吗?”陆斐言伸出小手捏着顾北琛的俊脸,“可我听叔叔说前几天某些人派手下,故意开车撞年哥。” “什么叔叔?”顾北琛眉毛拧成川字,“你都是我顾北琛的媳妇了,还这样生分,叫咱爸。” 在陆斐言还未来得及开口,顾北琛接着说:“我说了,以后那么亲切称呼霍柏年。” “四哥——”陆斐言故意拉长语调,“你现在是在吃醋吗?” 此刻小女人两只手扯着顾北琛的腮部,让躺在地板的顾北琛委实不舒服,“阿言。” “嗯?” “你可知道撩拨我的后果?” 顾北琛忽然半坐起身,他的音色染上了迷离,“阿言。我们再做一次?” “不要。”小女人猛地用双手推开顾北琛,重心不稳的他在往后撞击时倒在门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本来前几日小车祸额头上的伤口还未痊愈,现在经此撞击,顾北琛禁不住抽哼起来。 “四哥——”陆斐言望到顾北琛抚着额头的模样,连忙道:“你疼不疼?” “当然。”顾北琛的表演,声情并茂很是形象,弄得陆斐言愧疚不已。 “四哥……我……” 本想借着这个乘胜追击,可忧心阿言身体吃不消,再加上最近频繁如此已经惹她反感,顾北琛把那小簇火苗及时用沙土掩盖了下去。 “阿言。”顾北琛抓着陆斐言的手腕,“既然对不起,那就好好补|偿我吧。” 联想起刚刚顾北琛的不正经,陆斐言挣扎着想挣脱,“顾北琛,你快把我放下来!” 顾北琛越逗她,越是欢喜:“阿言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以为我要你赔偿的是——” 陆斐言涨红了小脸,“难道不是吗?你的脑海里整天就装着那些事情。” “阿言。”顾北琛强行抱着陆斐言,“把你的真心赔给我吧!” “嗯?” 陆斐言还未反应过来,下一秒又听到顾北琛说。 “反正我爸现在也知道咱们的关系更上一层了,要不要漂亮媳妇去见公公啊?” 陆斐言推搡着顾北琛,“什么漂亮媳妇嘛。” “就是我们阿言啊。”顾北琛厚颜无耻地再度贴上陆斐言,“作为漂亮媳妇,是不是要去见一下公公了?” 陆斐言最近极其容易害羞,说起话来也都轻飘飘的,“那我们什么时候去你家呢?” 听到陆斐言的同意,顾北琛嘴角啜着愉悦,“择日不如撞日,怎么样?” 季辞源自昨日转去了京城医院。 沈景城就一直在icu被抢救。 霍柏年赶过来时,就看到季辞源一脸倦容的倚靠在手术室外,整整十几个小时,手术室的灯才被熄灭。 “季大哥。”霍柏年握着季辞源的手,“不用太担心了。城哥会没事的。” “早知去一趟印尼出货这样危险,我就不该让他去——” 霍柏年听说过沈景城身世,那个时候季辞源在米国谈生意,恰好经过贫民窟,看到黄色皮肤的他就带回了季家。 是季辞源让他饱腹,又教他识字穿衣经商。 所以季辞源的这份恩情,沈景城永世不忘。 霍柏年初识季辞源,还以为季辞源是陆斐言有血缘的哥哥。 “季大哥。”霍柏年握着季辞源的手,“城哥会没事的。” 霍柏年不知道如何宽慰别人,他只能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句话。 随着急救室红灯的熄灭,一位戴口罩的医生走出来,“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季辞源才将心里的大石落下。 霍柏年方才忙着安慰季辞源,所以裤兜里的手机震动响了许久也没接听。 陆斐言的名字映在屏幕,让霍柏年沉重的心随之轻缓许多。 “阿年。”季辞源拍着他的肩膀,“你小子交女朋友了?” “没”霍柏年摇了摇头,“季大哥就别取笑我了。” “刚刚不还低头,看着手机很开心吗?”季辞源笑了笑,“有情况,是好事呀。” “真不是。”霍柏年举着手机,“是小言。” 季辞源心理活动很丰富,他知晓自己的妹妹现在和顾北琛处于热恋的时期,现在他跑过去说她是他哥哥,肯定很突兀。 于是季辞源顿了顿道,“以顾北琛的性子,应该不会让言言有机会接你的电话的。” 霍柏年觉得纳闷,他能想到最坏的结局是顾北琛现在和陆斐言住在一起。 下一秒,季辞源的一席话说得霍柏年的心猛然抽搐,“言言跟顾北琛领证了。” 领证??? 霍柏年只觉得五脏六腑皆是流淌的酸水,但又觉得自己这样的身份,如此情绪未免大惊小怪。 他很快敛去情绪,用一种极为平静的语调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最近这些天吧。”季辞源勾了勾唇:“说不定过阵子,你就能做舅舅了。” 当霍柏年进霍公馆的时候,就该想到,总有一天,他与陆斐言会走到这样一个结局。 只是,这样的结局,来得这样突然,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此时护士跑来通知家属看望病人,季辞源心急火燎地推轮椅进入病房。 而霍柏年就站在原地,他退出刚刚为季辞源展示的通话记录页面,手机的壁纸是陆斐言笑靥如花的脸。 “阿年。快进来。”季辞源向霍柏年招手,“阿城有话给你说。” 霍柏年整理好刚刚错综复杂的情绪,他深知自己的身份,即使没有顾北琛,还会有沈景城或者是其他家庭条件优渥的贵公子与陆斐言在一起。 他配不上她。 “这就来。”霍柏年又恢复云淡风轻的模样,他应着季辞源,进入病房。 人生在世,总有几家欢喜,几家忧愁。 季辞源在医院守了沈景城一夜未睡,何助理在顾家,也忧心了一夜未眠。 顾聿轩已经不止一次见到何助理在他面前晃悠了,“小何。” 终于忍不住叫住心不在焉的何助理,“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帮着阿琛吗?” “四爷现在佳人在怀,哪里还顾得上公司。”何助理闷闷道。 从楼上走下来的陆清婉闻到此话, “小何!”顾聿轩浇花的手抖了抖,回过身子,看到陆清婉的眼神有些凶,拍了拍走过去的何助理肩膀,用口型示意他注意说话。 “老夫人。”陆清婉的呼喊,也让何助理收起了担心顾北琛的心思,他毕恭毕敬地走到陆清婉身边,“您叫我——” “你刚刚说阿琛顾不上公司,是因为一个小姑娘吗?” 何助理生平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做言多必失,他尴尬不失礼节地微笑:“老夫人。我刚刚也无非是在老爷面前,说了句笑话。” “笑话?”陆清婉冷笑:“我的感知觉,还未老化到分不清楚什么是笑话和真话。” “老夫人。”何助理弓着身子,“四爷对公司的事情一向上心——” “我要听的是实话!!!”陆清婉怒气十足。 耳旁忽然传来汽车熄火的声音,顾南风高喊一声,“哟。老四回来了。” 这才把何助理从水深火热里解救出来。 顾南风想起前几天顾北琛忙着新房装修的事情,也知道他与陆斐言领证的消息。 陆清婉早在客厅恭候多时。 清早顾北琛挂了他的电话这件事,放在顾聿轩心里,耿耿于怀。 顾北琛进客厅,将大包小包的礼物放到沙发,“爸。妈。” 顾聿轩佯装熟睡,并未搭理。 何助理用口型告知顾北琛现在陆清婉火气正大。 “妈。”顾北琛继续叫道,“别装了。我还特地给你买来你平日喜欢的茶叶,你要是继续这样,我们就走了。” 陆清婉这才幽幽地睁开双眼。 脸上没什么欣喜,也没什么怒火,就是那么不咸不淡地打量着顾北琛。 陆清婉绕过他,对顾聿轩说:“你去跟小何去酒庄把我珍藏的红酒拿来。毕竟今日府上有贵客,晚上一起留着吃饭吧。” 见陆清婉的情绪有所松动,顾北琛应着,“让小何一个人就可以,就别麻烦爸了。” “怎么?”陆清婉提高着语调,“我现在让你爸做些事情,都这样困难了?” “阿琛我一个人没事儿。”顾聿轩知道陆清婉在恼儿子不务正业,他只是被迁怒的那个人,于是吻了吻陆清婉的眉心,这才招呼着何助理一起去酒庄。 临行前还不忘留着顾南风看好室内的情形。 顾聿轩走后,陆清婉缓缓从沙发上起身,指着顾北琛,“跟我上书房。” “好。” 顾北琛连忙起身,他想幸好今天没带阿言来见陆清婉。 到了书房以后,陆清婉坐在皮革椅上,顾北琛不敢找地方坐着,就一直杵在那儿,一言不发。 空气里悬浮着尴尬的气氛,良久还是陆清婉先开的口,“跟那小姑娘好了几年了?” “没多久。”顾北琛知道陆清婉在刁难自己,“妈。难得我回家一次,你非要搞得这么僵硬吗?” “我搞得僵?”陆清婉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 “阿言和我领完证了,不管你同不同意,我们年底会结婚的。” “我说我拒绝你们在一起了吗?” 顾北琛没有听清陆清婉的话,而是自顾自地说:“阿言不是什么花瓶。她什么也不需要做,那些将来的活有我就够了。 何况阿言是我这辈子唯一想娶的妻子,除了她,我谁也不要。” 顾北琛的话既然挑到了这个份上,陆清婉也懂他的意思。 此时顾聿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阿婉。阿琛。吃饭了。” 顾北琛应着,还不忘对身后的陆清婉说:“妈。我希望待会儿,你不要再摆那张臭脸了。” 陆清婉指着自己,疑惑脸,她几时摆臭脸? 这个小兔崽子是活腻歪了? 霍柏年既然回归,霍老爷自然是不肯放过和儿子处的机会。 霍凌沉接到老爷子的指令,在酒吧找到了喝得酩酊大醉的霍柏年。 再进霍公馆时,老爷子看到自己的儿子喝得那样,心里自然不是滋味。 “小言。”被扶上沙发休息的霍柏年喃喃道。 “爸。”霍凌沉进厨房替霍柏年熬醒酒汤,“我觉得当年把小年逼到那种程度,是错了。” 老爷子何尝不这样认为,血终究溶于水。 他若真不想着经商,至少还有霍凌沉啊,他只需要挂着名字安心去追他的梦想就好。 是他将自己的儿子逼得被迫跟心爱的姑娘分离。 “阿年既然喜欢季家的那个小女儿,娶了就是。”霍老爷子用热毛巾,替酒醉的儿子细心地擦拭着嘴角的污秽之物。 “其实”霍凌沉还未说陆斐言已婚,霍柏年的酒可能是喝了醒酒汤的缘故,人已经醒了大半。 “我的事不麻烦霍老爷操心。” “阿年!”霍老爷子被他冰冷的态度寒了心,他拦住要出门的霍柏年,“你是爸的孩子,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又要去哪?” “孩子?”霍柏年笑了笑,“你见过哪一家的父亲,将自己的儿子关在寒冬腊月数十个小时,为了不让他走音乐的道路,挑断了手筋,让手部神经自此损伤,再也无法弹琴吗?” 当年的事情,一幕幕,鲜血淋漓地展示在父子面前。 从十岁到二十二岁,霍柏年的一半时光在孤儿院度过。 他走到今天这个成绩,一路上自然会有那些背后使坏的人儿,却都不及亲生父亲对自己做的种种。 “我知道你怨我,可你妈为了你操碎了心,现在还在医院疗养着,你总该去看看她!” 见到霍柏年推门的手停顿,霍凌沉也附和道,“是啊,小年。兰姨盼了你那么久知道你这次回来,定是要欢喜的不得了。” “再说吧。”霍柏年轻飘飘地丢下这么一句话,却用余光瞄到了沙发上的那个伪装车祸后遗症的石膏。 原本是想借着它,博取陆斐言的同情,顺带告诉她不告而别的真相。 可惜顾北琛连让他见一次面的机会都不肯。 夜越来越暗。 方才还有几缕月光,现在尽数被云朵吞噬了去。 这些街巷口多为郊外老建筑,没有路灯。 霍柏年随意找了个地方,蹲下身子,将脸埋在双膝,缓缓睡去。 这场梦极美,他和陆斐言在一起了,缠绵悱恻,没有别离。 那些种种因时光产生的间隙,也全被欢爱填满了去。 医院。 沈景城住的病房自然是单人间。 所以不说话的夜晚,静谧的可怕。 “大哥。你怨我吗?”醒过来的沈景城第一句话,就是如此。 “我知道你对言言的心思。” 季辞源戳破了沈景城的伪装,他不敢去看霍柏年的表情,“可是你既然选择了把命运交给帝盟,太危险了。万一,你真要出了什么意外,言言的余生谁来负责。” “大哥。”沈景城没想过季辞源一直以来是因为这个操心,“其实就算我不在帝盟,我跟小言走一起也不合适。 以我这样的身份,配不上她。” “阿城。”季辞源与沈景城一起共枕十余载,是最亲密无间的兄弟。 可是在兄弟与爱情面前,沈景城还是选择了陆斐言。 沈景城知道,季辞源的部署,以及他心里苦。 自打来帝盟,沈景城也一直小心翼翼地在季辞源面前,藏着自己的情绪。 “对不起。” 这三个字的份量,太轻太轻了。 明明已经失去了父母,现在他连他唯一的挚爱都割去了半分的念想。 “大哥。我对小言有贪念,我不求你原谅。” “阿城。”在黑暗之中,季辞源的每一个字清晰地传入沈景城的耳膜,“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你也没必要道歉。言言,也的确值得拥有最好的。” 是啊。 这世上几乎所有深情的男子,都希望将这全天下最好的,都送到自己心爱的姑娘面前。 沈景城虽然没有爱过什么人,却也能够体会男人的这样的情怀。 窗外月光皎洁,隐约生出几分寒意。 他刚刚取过子弹的伤口,连带着这份怜惜,开始疼了起来。 季辞源一向不是健谈的人,在说完那样酸楚的话以后,没有了其他。 两个人就在黑暗中,悄无声息。 待后半夜,几朵俏皮的云朵过来耍月,便再也瞧不到彼与此的情绪。 霍柏年捂着灼热的胃,在寂寥的街巷穿梭。 因为没有家,所以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夜终将散尽。 北苑勤劳的顾大厨,已经开始掌勺。 男人摆完盘后,这身去卧室喊还未起床的睡美人。 “阿言。”顾北琛揉了揉陆斐言的脑袋,“起来吃饭了。” 洗漱完以后的陆斐言,坐在檀木桌上大口吃着意面,吸溜抬头望向那痴汉,“你干嘛盯着我?” “好看。”听着顾北琛如此直言不讳的夸着,最初陆斐言还会面露娇云,现在也全当是磨牙消遣,不理罢了。 等陆斐言吃的只剩空碟,顾北琛伸手将小女人嘴角上残留的肉酱抹去。 依旧是他去刷碗,她窝着刷手机。 “阿言。”顾北琛放好餐具,“别总是玩手机。” 陆斐言没打算理他。 “对视力不好。”顾北琛从上空收走了陆斐言发烫的手机。 “把手机给我。” 度娘的检索词库里还停着“霍”,陆斐言不想让顾北琛误会。 他们从恋爱开始,也不像那种查看对方手机的情侣。 可顾北琛的小肚心肠,陆斐言不止一次见到过。 “手机我先收着。”顾北琛的态度倒是坚定。 “阿言。”顾北琛坐在陆斐言身旁,“我听说你们社会实践老师要求你们去公司实习,你要不要来gun?” “我干嘛要去你的。” “什么我的你的?”顾北琛笑意浓浓,“我的就是你的。” “可是我的,不一定是你的。”陆斐言文笔和口才都不错,顾北琛想着最好不过的是她来gun当他的贴身秘书。 见小女人这边诡辩论,顾北琛强词夺理道,“你的也是我的。” “阿言。”顾北琛的那双桃花眼,像是能把人看穿似的,“要不要回顾一下上周?” “变态!”陆斐言将沙发上的抱枕扔到顾北琛身上,气急败坏道。 “你不用去公司吗?” “有小何在公司,无妨。” “你就会使唤何先生。”陆斐言不想理他,从顾北琛手里抢过手机,心虚地把网络页面的浏览历史,删除了去。 清晨的阳光缕缕寸金,埋到顾北琛的眼里,暖暖的。 日子转而到了十月,清河街道的路口总是会堆起金黄的绿叶。 沈景城接到帝盟的任务,说是这次让他去保护霍柏年共赴时装周。 霍柏年从通道走到沈景城的身旁,“城哥。” “好久不见。” 从医院刚出来没多久的沈景城透过窗外,望到抢眼的红色兰博基尼下来的俊男靓女。 男人搂着女人宠溺的模样,如今再看还是会酸了眼。 他淡淡地回应着。 “在看什么,这样出神?” 霍柏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是陆斐言。 好久了。 他好久不见陆斐言。 小姑娘幸福地依偎在顾北琛的臂弯,若不是当年根本来不及知会一声的告别,那现在站在她身旁,给她幸福的是他霍柏年而非顾北琛。 “阿年。”沈景城倒是比他沉得住气,“事到如今,你与小言的事情,也该放下了。” “要不是顾北琛那个小人,趁人之危——”霍柏年说不下去了。 趁人之危的,又何偿是顾北琛一人? 自己当年不一样知道沈景城喜欢陆斐言,还想着给陆斐言告白? 千言万语,最后都成了一句最没有重量的对不起。 “呵。”沈景城嘴角扯了个弧度,“说起来,也不知怎么。最近一个两个,都要跑到我面前说对不起。” 他珉了一口咖啡,加了半糖后,还有些微苦,“阿年。你可知道小言跟顾北琛领完了证?” “嗯。” 说起这件事,几日之前在gun,顾北琛趾高气昂的模样,硌得霍柏年现在还不舒服。 “说到底,还是我大意了,他会偷户口本。”霍柏年轻轻用汤匙,搅拌着咖啡,“城哥。当我意识到自己对小言的心思以后,就算出早晚有一日,她会嫁给别人,只是从未妄想这个人是我。” “阿年。”与霍柏年相比,沈景城显得如此小肚心肠,“离起飞还有一段时间,我去外边抽根烟。” 许是清早,所以办理托运的商务舱内的人并不多。 横竖脏活累活都是顾北琛去做,陆斐言这一路瞧了不少应援牌子,不知哪家饭振臂高声呼着:“哥哥,我爱你。” “时装周看秀,玩得快乐啊。” “哥哥,注意休息。” 陆斐言寻声,想要看究竟是哪个爱豆,却被换好登机牌的男人挡了视线。 她抬起头,闷着小脸,“干嘛?” “阿言。”顾北琛有心不想陆斐言看到霍柏年,随意扯开了话题,“饿不饿?” 瞧。 这人天天就知道,问她饿不饿。 她最近这几个月,都快被他喂成猪了。 “不饿。”陆斐言发誓,在正式看秀之前,绝对不碰一口饭。 顾北琛忽然托起她的下巴,小姑娘娇嗔道,“你干嘛唔” 男人的俊脸在自己面前放大,陆斐言被顾北琛吻得晕头转向,而不远处的沈景城恶狠狠地将烟尾踩在脚底下。 该死。 沈景城握紧拳头朝着墙壁砸了过去。 “可我饿了。” 这三个月,顾北琛因为忙着筹备婚礼以及公司转型的事情,已有两月未与陆斐言见面。 刚刚虽说是为了挡住陆斐言的视线,但这蜻蜓点水的导火索,蹭得他浑身发烫。 “阿言。”顾北琛的目光变得幽沉,他的大手轻轻抚摸着她平坦的小腹,“怎么还没有动静呢?” 陆斐言羞得满脸通红。 甚至说话,都有些结巴,“哪能这快” 顾北琛咬着她的耳朵,“要不以后换一种方式,试一试?” “顾北琛!!!” 陆斐言的回音旋转在机场的候机厅,几位值班的空姐偷偷笑着。 小女人吼完也觉得不好意思,埋着头。 倒是肇事男主角笑盈盈地牵着陆斐言的小手,“我在的。别吼的那么大声,会伤喉咙。” 播报站很快传来关闸登机的消息,霍柏年站在一众人后面,所以看得出沈景城的不自然,他捏住沈景城的袖口,“城哥。” 沈景城回过身,看到霍柏年对他摇了摇头,半晌吞出个词:“无妨。” 他们无非都是被淘汰出局的人罢了。 飞机足足飞了十一个钟头。 抵达f国的机场,各国知名明星与记者数不胜数,好不壮观。 当陆斐言与顾北琛出了机场,主办方已经派专用车接他们下榻七星级酒店住宿。 陆斐言听不懂f国的话,听到顾北琛这一路与司机畅聊欢畅,心中自然是羡慕不已。 到了套房,顾北琛整理好明日看秀的衣服,凑过来问:“阿言,你要不要洗澡?” -(喵喵的话:今天也是日万的小可爱。难道我真的不配得到一枚月票吗)- 第162章 “我就是想这样,一不小心跟阿言走到白头。”(1W) 陆斐言点了点头。 待她梳洗完毕后,顾北琛挽着陆斐言白皙的手臂,他们被时装秀的主办方领到了四楼客房。 屋外严密的保全拦住顾北琛。 “我不能进去吗?”顾北琛用f国的语言问道。 “是的。先生。”领他们来的人非常为难道,“那位的脾气怪的很,只见陆小姐一个人。” 顾北琛的眸子变得暗沉,陆斐言听不懂f国的语言,便问顾北琛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男人摇了摇头,安慰道:“若是待会儿真出什么事,你就大叫一声。” “你不一起进去吗?” “嗯。”顾北琛作出委屈的表情,“毕竟人家本身是邀请你来得嘛。” 陆斐言嘴角抽了抽,顾北琛果然不适合这样的卖萌。 顾北琛见陆斐言挎着小脸,也便恢复正常神色,他不舍得拉着她的小手,“出了事,记得喊我。” 陆斐言觉得顾北琛大概脑子秀逗了,人家莱昂那种世界知名的艺术总监,会潜规则她这种拍了几次美食直播的小透明吗?她叹了口气,跟着引路人进了指定房间。 莱昂一如既往地如外媒拍摄的那般,在室内也戴着招牌式的墨镜。 陆斐言进去后,有些拘谨地瞧着这位梳着长辫子的男人,忽然莱昂的波斯猫跳到她的脚边,虽然被吓了一跳,陆斐言俯下身子,揉了揉波斯猫的脑袋,由着它用脑袋蹭自己的掌心。 “玛丽很喜欢你。”早听说莱昂这位时尚大帝语言造诣很高,如今看到后果然名不虚传。 莱昂往上推了推墨镜,对陆斐言道:“今天的衣服也很适合你。” “谢……谢。”陆斐言点了点头,她紧张的时候,说起话来容易结巴。 “陆小姐。放轻松,我又不会吃人。”莱昂调侃着,倒也不像传说中那样毒舌啊。 忽然门外有人敲了敲门,在得到莱昂认可之后,陆斐言只觉得心脏噗噗噗地要从身体里跳出来。 陆斐言见到卿橙,心里也是一惊,那不是现之前顾北琛带自己去做造型的娘炮吗? 卿橙一进来,绕着兰花指,用散装的语言惊呼,“你不是四哥身边的那个小狐狸?” 莱昂抱着波斯猫,他吃了一惊道,“你们认识?” “不认识!” 两个人异口同声道。 莱昂也不是傻子,既然对方没有承认,自己也没有挑明,他看了看屋内的石英钟,“橙子。不如你为陆小姐化妆吧?” 顾北琛在外边许久不见陆斐言出来,他在大厅反复踱步,楼上有保全守着上不去,他难以平复自己焦躁的心。 待走廊听到陆斐言的银铃般的笑声,顾北琛回头望到自家媳妇和莱昂聊得正欢畅,反倒是跟在一旁的卿橙缄默了许多。 “阿言。”顾北琛冲着楼梯喊了一声。 莱昂不认识顾北琛,便向陆斐言问道他的身份。 此时卿橙的话多了起来,未等陆斐言回答,便说明顾北琛身份。 莱昂慨叹陆斐言的英年早婚,顾北琛不是没见过陆斐言化妆的样子,只是现在,太过于惊艳。 若是可以,他真想将这个化了妆的小女人好好打包并藏起来。 “四哥。”陆斐言朝着顾北琛挥了挥手,“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化了妆后,特别丑?” “小妖精。”顾北琛堵住她的美好,并连连道,“以后还是素颜好。” 莱昂瞧着面前这对小情侣,露出慈父的笑容。 “时尚大帝看着呢。”陆斐言有些不好意思,她戳了戳顾北琛的胸膛。 好在有人及时告知他们秀马上就开始了,面子薄的陆斐言才暗自舒了口气。 四人走出酒店,上车前莱昂对陆斐言宠溺地笑道,“小言。今晚的压轴就靠你啦。” “希望我不会让您失望。” 距离时装秀开始还有半个钟头。 陆斐言还未下车就听到各家粉丝为自家爱豆呼喊,其中呼喊最多的要数顾南风。 周围乌泱泱的全是人头,耳膜除了那些粉丝的尖叫,还有万能词汇我爱你。 来不及慨叹太多,陆斐言与顾北琛坐在前排不久,秀就开始了。 陆斐言其实不太懂时尚,在这场高级订制大秀里,那些服装在陆斐言的眼里只有惊叹。 顾北琛的手机一直震动不停,他十分歉意地对陆斐言说了抱歉,便悄悄退出位置。 此时身后有人戳了陆斐言的后背,这数万人中,霍柏年陌生又熟悉的俊脸出现在陆斐言的面前,轻轻地唤了声:“小言。” 陆斐言有过数秒的失神,她笑了笑,“好巧。” 巧吗? 霍柏年的位置本来坐在第九排,可看到陆斐言位置后,他花了五位数向她身后的人换了位置,而后又将顾北琛支配出去,这才与她搭上话。 陆斐言客气疏离的模样,让霍柏年的心兀自疼了起来。 也是。 毕竟当年是他不辞而别。 “秀结束后,有兴趣去看画展吗?” “我要先问过我老公才可以。”陆斐言的语气很平淡。 听到陆斐言如此亲昵地称呼着顾北琛,嫉妒在霍柏年的五脏六腑任意窜行。 “小言。”霍柏年忽然抓着她的手臂,“与你分开后,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陆斐言不留痕迹地推开他的手,外面人多,万一被哪个媒体拍到了,我可不想看到国民老公就这样砸到我这样的小透明手里。” “你看了那个采访是不是?”霍柏年提高了声调,“你还是在乎我的是不是?” “霍二爷回到霍家后,自我优越感提升不少。” “别”霍柏年垂着头,“小言别这样叫我。” “那我也求你不要这样称呼我,让旁人会误解咱俩谈对象呢。” “小言”霍柏年喃喃道,“你怎么变得这样刻薄?” 不告而别消失的是他,现在凭什么还要反过来质问她的刻薄。 “是不是,顾北琛拿什么威胁你了?”霍柏年自我催眠着:“一定是这样。” “霍柏年。”陆斐言叹了口气,“我跟四哥已经结婚了。” 旁人再怎么伤害,都不及她亲口承认来得更直接。 “你们的婚姻?”霍柏年苦涩地笑了笑,“顾北琛连婚礼都不办,你还要这样跟着他吗?” 周围看秀的老外,被两个人争吵烦到不行,禁不住呵斥道。 陆斐言连忙道歉,任凭霍柏年在身后如何解释,陆斐言始终专注地望着台上的走秀。 通过可可高级定订制发布会的现场布置,不难看出莱昂想要为来宾展示的是一幅美丽的f国。 时装秀的最后,一袭新娘造型翩然登场,在白色双面丝缎礼服裙上,缀以羽饰花环,宛如仙子。 陆斐言未看到新娘造型以前,觉得她与顾北琛两个人领过证就好,可见到新娘造型后,加上刚刚霍柏年的反问,她突然脑袋很乱。 顾北琛返回现场,莱昂向他表示了感谢。 “四爷。”通过卿橙作为中间人,而对顾北琛有了重新认识的莱昂问道:“听说你和陆小姐已经结婚了,不知道我最后压轴的那款新娘礼服,若是现在送做新婚礼物还算不算晚?” “我与阿言还在筹备婚礼。”顾北琛的目光聚焦在会场那精致的小女人,“若是您送给她,她一定会很喜欢。” “还未的话——”莱昂兴奋地摘掉墨镜,“待会儿,来我这儿挑一下款式,我让首席设裁缝师开始为尊夫人记录尺寸,量身定做一套无与伦比的婚纱。” 顾北琛弓身言谢:“那顾某就在此谢过莱昂先生了。” 霍柏年仍然不死心,待秀结束,他顾不得那些外媒的拍摄,拽着陆斐言的胳膊,“小言。你听我说——” “放开。” “小言。” 霍柏年还想说什么,沈景城和顾北琛几乎同时从两个方向走到他俩中间。 陆清婉一个巴掌扇过去,“这一巴掌,是敬你当年的不告而别。 我们从此,两不相欠。” “这种事情应该让我来打。”顾北琛揉着陆斐言红肿的手,“呼呼就不痛了。” “陆斐言。”霍柏年抚摸着自己被打的脸颊,这次他连名字一起叫了,“你可记得之前在北欧,你的监护权在我这儿,要不是顾北琛用偷……” 霍柏年这些时日积压的愤怒在这一刻全部喷发,他简单地擦拭着嘴角的血迹,“说起来,顾北琛你还真可悲,连户口本都要偷。” 顾北琛还要挥第二拳时,陆斐言拉着他的衣袖,“四哥。别打了,我们回酒店好不好?”顾北琛身上所有的戾气,便在这一刻消散得无影无踪,他瞧着陆斐言苍白的小脸,点点头。 他褪去外套裹好陆斐言,抱着她离开了秀的专场。 沈景城望着两个人远去的背影道,“阿年。你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吗?” 霍柏年的口无遮拦,只会更加拉远他们的距离。 “别说陆斐言和顾北琛结婚,就算他俩不结婚,从你走的那一刻,陆斐言和你都不会有可能了。” 霍柏年方才被妒火冲昏了头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如此口不择言。 他抱着头,喃喃道:“对不起” “你应该道歉的是陆斐言而,不是我。”沈景城将霍柏年扶起来,“你也喜欢小言的事情,我是后来才知道的。” “城哥。我一直想找机会你——” “阿年。你可知道你不辞而别的这些年,是顾北琛一直陪着她挺了过来?” 她分明已经只有他是家人了。 “而且你走后没多久,小言曾去找过你。她从白天到黑夜,等了你数十个小时,却等来了滂沱大雨。” “小言她——” 霍公馆从未有人给霍柏年说过这些,他的心疼得厉害。 “若不是顾北琛——”沈景城顿了顿,“若不是顾北琛的电话,再晚一步,小言可能有性命之忧!” 沈景城调查过,陆斐言从来没生过那样重的病。 “醒来后,大概是对你产生了绝望了吧。本来顾北琛对她就是可以倾诉的对象来着。”沈景城瞧到霍柏年复杂的表情,他继续说:“他们很快在一起了。 你知不知道,顾北琛花了多长时间,才把陆斐言变成现在这样、有说有笑有血有肉的明媚女子?” “霍柏年。”沈景城一口气说了许多,“你得信,这世上再也没有任何一个没有血缘的男人,会这样爱陆斐言了。” 以顾北琛的身份和地位,会为了哄一个女孩子放下所有的身段;以顾北琛的性格,陆斐言说不要的事情绝对不去做。 这是霍柏年认识沈景城以来,他说过最长的一段话。 过去,霍柏年总是苛责地迁怒着别人。 他以为自己遭了苦,可当他知道陆斐言过得比自己还要不幸福的时候,似乎所有的情绪找不到可以发泄的通口。 铜锈充斥着唇齿,霍柏年捂着嘴吐出的是斑驳的血迹。 “你没事吗?”沈景城有些担忧地瞧着咳血的男人。 “无妨。”霍柏年撑着身子,摇摇欲坠地离开秀的专场。 汽车缓缓地停靠在索菲尔大道,顾北琛抱着陆斐言一脚踢开了酒店的房间。 他将她安置到柔软的大床上,又起身去浴室接了些冰水,将陆斐言的手放在盆里,“冷敷一会儿,就不痛了。”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见小姑娘这么用力地打一个人,而且那人还是她的竹马。 陆斐言保持麻木的状态。 “阿言。”顾北琛扳回陆斐言的小脸,“没事了。乖。都过去了。” 他吻去那些因霍柏年留下的泪水,“阿言。你看着说,给我说说话。” 好久,陆斐言才从大脑空白的状态回过神来,她扑进他的怀里,“对不起。” “傻瓜。”顾北琛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说对不起做什么?” “要不是因为我”陆斐言哽咽着。 “要不是因为你,我还干不了偷户口本的事情。” 听到顾北琛如此不正经的话,陆斐言破涕为笑。 见陆斐言重新笑了,顾北琛才收起那些没正形,“阿言。我不该瞒着你的。” 他紧紧地搂着她瘦削的肩膀,“若我早些告诉你霍柏年回国,也不会。” “我知道。”陆斐言的下巴抵着顾北琛的肩膀,她伸出手用力地回报他,“我们四哥是一个爱吃醋又小肚心肠的男人。” “阿言。”顾北琛微眯凤眸,“你可怨我?” 陆斐言摇了摇头。 “霍柏年喜欢你,若是” “怎么?”陆斐言轻轻地拍着顾北琛的背,“天底下喜欢我的人那么多,若是我各个都愿意,我成了什么了?” 顾北琛盯着陆斐言那双水汪汪清澈的眸子,坚定道“对。我不该有这样的想法,就算霍柏年要跟我抢你,我也不让。” 陆斐言扑哧一笑,“傻瓜。霍柏年就算喜欢我,也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他是我的监护人,我们真的没什么。” 天底下,怕也只有陆斐言会这么认为。 “阿言。”顾北琛轻轻地啄了啄陆斐言脸颊,“不许离开我。” 两个人你侬我侬了半天以后,顾北琛忽然想起和莱昂的约定。 “糟糕。” “怎么了?”陆斐言枕着顾北琛的胳膊,“干嘛这样大惊小怪的。” “莱昂说要给你亲自设计一件婚纱呢。” 小女人眼里难掩眼中的兴奋,“真的吗?” 这些日子以来,陆斐言决口不问顾北琛什么时候结婚的事情,顾北琛知道小姑娘都是喜欢浪漫的,他还欠阿言一场求婚,他一直都记得。 “嗯。” “四哥。” “怎么了?” 陆斐言其实很想问他们什么时候举办婚礼。话到嘴边成了,“谢谢你一直以来都陪着我。” “我也谢谢你一直都在我身边。”顾北琛吻着陆斐言光洁的额头,“我们晚点去莱昂那量一下尺寸?” 这句话说得有些在高速,陆斐言俏丽微红,“我去洗一下脸。妆都哭花了。” “以后不许再为那个男人伤心。” “霸道的醋坛子。”小女人嘴里嘟囔着,跳下床去了浴室。 顾北琛甩了甩被陆斐言枕得有些酸麻的胳膊,待小姑娘整理好情绪以后,两个人重新出门。 从莱昂那儿敲定最后的样板,已是傍晚。 陆斐言被顾北琛拉着到了塞纳河旁的游船上,听着那个男人跟摆渡人不知道聊些什么。 “怎么想起游湖?” “来一趟f国,总要看看夜晚的铁塔。” 这个f国标志性建筑,唯独在夜晚才体会到她独特的美。 陆斐言与顾北琛的游船抵到金闪闪的铁塔下,小姑娘兴奋地说着:“四哥,你快给我拍张照片留念。” “不急。”顾北琛笑着回应,“你再看看铁塔。” 夜空中忽然爆出烟花,拼凑成“rry ,y girl” “四哥。”陆斐言回过身,“你看人家多浪漫的求” 那个“婚”字还未说完,便看到顾北琛拿着钻戒单膝跪在船板,“美丽的陆斐言小姐,你愿意嫁给顾北琛先生吗?” “…四哥”陆斐言双手捂着嘴,有些难以相信面前这样的情景。 “阿言” 关于这场求婚,顾北琛从莱昂那里拿到邀请函就开始策划,这会儿心里正忐忑着,唯恐陆斐言不答应。 “所以”顾北琛跪在那儿,小心地试探着,“你的答案是” “yes。” 顾北琛像是耳聋了一般,他喃喃地问:“什么” “四哥。”陆斐言深深往肺里吸了口气,她俯下身子,“我答应你。” 顾北琛这才把戒指替陆斐言套到无名指上,她扶着他一同起来的而刚刚的那一幕甜蜜,也都让船夫帮忙用手机记录。 f国最不缺少的就是艺术家,他们多数未成名以前,习惯混迹在各个酒馆当中。 沈景城就是借着手机的定位,在一家不算出名的酒吧里找到了霍柏年。 “阿年。”此时霍柏年已经喝了七八瓶威士忌,还在问服务生要的时候,被沈景城制止,“别再喝了。” “小言。”霍柏年抱着酒瓶,嘿嘿傻笑,“城哥。你来了。” 霍柏年将空酒瓶恶狠狠地砸在桌子上,“既然来了,就一起不醉不归。” “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沈景城将酒瓶从霍柏年的手里抽离,“喝就能解决问题吗?” “城哥。”霍柏年举着空酒瓶,他的目光空洞,“你可知道,在霍公馆的时候我靠着什么撑下去的? 我告诉自己,霍柏年,你一定要出人头地。小言还等你衣锦还乡呢。” 酒杯啪一声摔在地上,沈景城安静地在一旁听霍柏年说起陈年旧事。 “我也知道。”霍柏年俯下身子,拾起其中一块碎片,任由碎渣割破他的手指,沈景城猛然用掌力拍下霍柏年手里的碎片,“你疯了吗?” 沈景城拎起霍柏年的袖口,“你以为你现在这个样子,小言就会心疼你吗?” “小言。”在听到陆斐言的名字,霍柏年苦涩的笑了笑,“我在秀场告诉她,我不是故意不辞而别的。 我的手再也不能弹钢琴了,也拿不起重物,能做的只是唱歌。 可喉咙也有坏了的时候,那段时间我发不出声音,公司就要放弃我的时候,我的脑海浮现的都是她笑靥如花的脸。” 霍柏年说着说着,睫毛间竟落出泪来,“城哥。我这些年无时无刻不在想她。如今终于能够见她一面了,可是她却告诉我她嫁给别人了。可笑吗? 你又要我怎么能甘心?!” 甘心这个词,安放在同样喜欢陆斐言的沈景城的身上,却恰到好处地发挥出极致。 那样的女子,温暖的又何尝是一个人的心。 她的善良与明媚,让沈景城灰白的童年里有了唯一一丝光芒。 可他不敢,自卑的他小心翼翼地守护着她,只要她幸福,他便也跟着幸福。 “放手吧。”沈景城喉咙里蹦出了这三个词,“阿年。放下对小言的执念,你终将也会遇到一份属于自己的幸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霍柏年仰着脖子,他的笑声是那么大,“放下执念? 城哥。 我就问,这么多年了,你放得下了吗?” 放不下。 可是放不下又怎样。 霍柏年摇摇晃晃着身子,重新倒回柜台,嘴里还呜咽着什么,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沈景城结过账后,将他扶走酒吧。 顾北琛与陆斐言有说有笑的从铁塔回来,碰到酩酊大醉的霍柏年,陆斐言故意别着脸不去看霍柏年。 “四爷。”沈景城搀扶着霍柏年叫住那对璧人,“待会儿有空吗?” 陆斐言手上的钻戒闪得沈景城睁不开眼,她面目表情道,“没空。” 如今,因顾北琛的关系,她与霍柏年连朋友也不做了吗? “怎么?”沈景城苦涩地笑了笑,他用极其欢乐的语调陈述,“现在我问你借下四爷,都不可以了嘛?” 明明知道是调侃的玩笑,陆斐言脸红红的,“那你们聊吧。我有些困,先回房间了。” 顾北琛点点头,“阿言。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陆斐言摆了摆手,“都到了酒店门口啦,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好。” 待陆斐言远去,顾北琛才收起那份温柔,“说吧,什么事?” “你打算什么时候跟阿言结婚?”沈景城把霍柏年安放在服务台不远处的沙发上,开门见山的问道。 “我们已经结了啊。”顾北琛嘴角啜着笑容。 “别在这里给我打马虎眼。”沈景城严肃道,“你明知道,我是在问你们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怎么?”顾北琛仍旧是那么个玩世不恭的模样,“你这个做保全的,比霍二爷更为甚之,预谋抢婚吗?” “四爷。”沈景城从未如今晚这般,向顾北琛倾诉心底,“我可以对你保证的事,不会做这些逾越的事情。 只要你能给小言幸福——” 顾北琛其实很明白沈景城这种守护的心情,他守了陆斐言那么多年,终于乌云散去看到月明,这些背后的种种,唯有体验过的人才深知有多难熬。 “婚礼暂时定在了初雪。”顾北琛忽然松了口。 “你是想——”沈景城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 “你是第一个知道的。”顾北琛的眼里眉里都是笑意,他接过沈景城的话,“是你想的那样。” “我就是想这样,一不小心跟阿言走到白头。” 远处还在霍柏年嘴里还在念叨着陆斐言的名字。 顾北琛漆黑的眸子似乎能将万物吸进去,他说:“霍柏年那边,还希望你能保密。” “阿年对小言的执念很深。”沈景城将视线放在沙发上的那个男人,“他这些年过得也很苦。若是小言还——” “不会。”顾北琛打断沈景城的猜测,“即使阿言心里还有霍柏年,我也不会放手。 “你可知道,霍柏年为何这样苦?” 见沈景城许久不曾开口,顾北琛一语中的,“是因为他曾拥有过,所以才不愿意放手。” 是这样子吗? 因为曾经拥有,所以在过去不曾有个圆满的结束的时候,迟迟不肯放下执念。 沈景城想,或许他爱陆斐言,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样喜欢。 若是他足够爱,兴许也会像霍柏年这般甘愿用第三者的身份,想要挖兄弟的墙角;若是他足够爱,兴许也会像顾北琛这样,这么多年都不肯放手。 而自己在得不到的时候,还不停地对自己催眠说,放手是最好的成全。 暗恋像个小丑,行走在恋情的旅途,成为相恋的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新婚快乐。”所有的一切,都化成了简洁的祝福语。 “谢谢。”顾北琛竟向沈景城鞠躬:“谢谢这些年,你没有出手。 你可知在过去,我曾经多妒忌,你和霍柏年认识阿言的时间比我要早。” 不过认识的早又如何,有的人只要碰对了时间,谁还会在乎那个陪伴在岁月最长情的傻瓜。 “愿你跟小言能长长久久的幸福余生。” “会的。”顾北琛给予沈景城坚定的眼神,“若是没有其他事,我先走了。 我怕阿言一个人待久了,会害怕。” “去吧。”沈景城目送顾北琛的背影,折身到霍柏年身旁,摇了摇头,架着酒醉后的霍柏年回到房间。 清晨第一缕阳光耀在陆斐言的床上时,顾北琛端着酒店提供的水盆,拧干毛巾,细心地擦拭着陆斐言清秀的小脸,而后又给她擦干净掌心,这才在耳边柔和道,“先吃沙拉还是先去刷牙?” “沙拉。”陆斐言闭着眼嘀咕着。 顾北琛端着早晨酒店刚做好的沙拉坐,在她的面前。 他用叉子叉了枚圣女果,送到陆斐言的唇边,“阿言。睁开眼。” “秀也看过了,多少吃一些。” 见陆斐言咽了下去,顾北琛又叉起一大块生菜叶,“以后可以正常吃饭了吗?” “嗯。”喂食成功后,顾北琛起身去送餐具,“你先刷好牙,在房间等我。卡就不带了。” “好。”陆斐言睁开杏眸,整理好一切,又重新坐到沙发上,刚登上界面。 耳旁传来叮咚的门铃声。 “这就来。”陆斐言赤着脚,嘴里还嘀咕着:“四哥,你怎么这么快?” 门打开后,是沈景城的脸。 陆斐言想要关门,沈景城却顺势进来,以最快的速度反扣上了门。 随后沈景城步步逼近陆斐言,将她逼到床头。 陆斐言伸出手想要抓着放在枕头旁的手机,却被眼尖的沈景城用最快的速度把手机摔在了地上。 “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沈景城两只手撑着床,“自然是做顾北琛离开你前,没做完的事情?” 他说话时吞吐的空气还残留着昨日宿醉的气息,昨晚听霍柏年想了陆斐言六年,他一直隐忍着,却终于在这一刻终于爆发。 “你快放开我……” “小言。我爱你。一点儿都不比顾北琛少,也不比霍柏年差!” 沈景城禁锢着陆斐言细嫩的两只手腕,借着酒的后劲遵循着心里的本源,忽然他觉得唇齿间有些咸,再抬眼是陆斐言满是泪痕的脸。 他恶狠狠道,“就算你恨我……我……” 当布料再无法坚守自己的职责,皮肤跳跃在男人的眼里时,顾北琛与霍柏年破门而入的时候,陆斐言歇斯底里道,“四哥。” 顾北琛阴沉着脸。 原本以为沈景城昨晚的文质彬彬是最好的让步,却不想他才是藏的最深的那个。 连同宿醉的霍柏年也是吃了一惊。 好在发现及时,否则—— 顾北琛猩红着眼,一把掀开沈景城,痛斥:“混蛋!” 沈景城俊脸又添了一处乌青。 霍柏年担忧的望着床上那个浑身颤动的小女人,“你好好照顾小言,我把城哥带走。” “慢”人在酒后胆子往往是极大的,所谓的酒后真言无外乎是将平日里不敢讲的,一股脑的全发泄出来。 沈景城显然不愿意离去,他指着霍柏年说:“阿年。今日你来评评理,是我沈景城不要脸,还是他妈的顾北琛不要脸!” “我没空给你理论。”顾北琛担心陆斐言的状态,“等你酒醒以后,我定会找你要个说法。” 霍柏年拖着沈景城离开房间,顾北琛掀开被子,小女人满脸泪痕的样子扎得他心疼得厉害。 “没事了”顾北琛宽抚着陆斐言,想要拭去她的泪水时,却被陆斐言惊恐地大喊:“不要!” 男人将女人温柔地搂进怀里,“阿言。你睁开眼睛看看,是我。我是顾北琛。” 他本是个急躁的脾气,可耐心全给了她。 “四哥”陆斐言睁开眼,用力地抱着顾北琛,“我很怕” “没事了。”顾北琛拍着她的后背,“都没事了。” “四哥”陆斐言杏眸里含着星光,“你还要我吗?” “可以吗?”禁了许久的顾北琛在听到陆斐言的问题,一种说不清楚的情绪涌出。 “嗯。”顾北琛的小心翼翼地除去所有的障碍,“阿言。” 陆斐言她曾经想过无数的情节,幻想她在树洞先生见面逢会做些什么。 可是当真的见面时,陆斐言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抗拒着顾北琛的触碰,但她也矛盾地喜欢上了顾北琛。 意识到这一点,她也回应着他。 顾北琛怕伤害她,所以并没有直线球的方式直接上垒,而是采取绕了许久才缓慢进入要点。 “小阿言。”男人低沉道,“我爱你。” 同样是我爱你。 刚刚沈景城说的时候,要陆斐言觉得很沉重。而顾北琛说出口时,她的心竟是这般甜蜜。 “四哥”她趴在他的耳边,因为害羞,所以说得很小声,到了最后关键词也用口型代替,“……我也爱你……” “阿言。”顾北琛按着她的双肩,“你刚刚说了什么?” 瞧着现在两个人的模样,陆斐言红着脸,将脑袋重新埋在他的胸膛,“你快把被子盖上。” 她还害羞了。 原本还担心着陆斐言会拒绝他的触碰,现在她的主动让顾北琛的心情愉悦太多。 天知道,当他破门而入看到衣衫不整的两个人有多么愤怒,他多害怕陆斐言就这样与霍柏年在一起。 “都老夫老妻了,还害羞什么?” “那也不能” 顾北琛喜欢逗她,瞧着她羞涩的模样,心里那些繁琐的事情便会消散。 “我抱着你去浴室?” 得到小姑娘的首肯,顾北琛在浴室调好水温,又亲吻了下陆斐言的额头,“我就在外边,等你洗好。” 许是刚刚霍柏年的事情让陆斐言对于等待心有余悸,她拉着顾北琛的手臂,垂着头:“一起吧” “嗯?”顾北琛反应过来时,笑盈盈道,“原来阿言是觉得我很好,对吧?” “你”水蒸汽蒸发的陆斐言的脸愈加热了起来。 顾北琛跳进浴缸,从后边环住陆斐言,他的脑袋埋进她的玉脖,考虑陆斐言的身体,顾北琛洗得特别费力。 在一切都结束的时候,他迅速地扯了浴巾包好她,刚刚在高速的男人,这会儿却又害羞了。 从清早到午后,小姑娘枕在男人的臂弯,她抬起他闲适的右臂,摊开掌心,一笔一划地写着:“四哥。” 痒得顾北琛下意识捉住那双不安分肇事的小手,“怎么?现在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陆斐言咬咬唇,娇嗔道,“四哥!” 她每一次唤他的名字,他都会有反应,可是还是要尽量控制。 若是初雪的时候,陆斐言如顾聿轩说得那般,顶着大肚子,外人肯定在背后嚼舌根说什么奉子成婚。 他跟阿言可不是那个样子。 “先睡会吧。”顾北琛哄着陆斐言,“等到休息够了,我们就去吃饭。” 正午的阳光浓烈,沈景城再度睁开眼时,霍柏年正在不远处看报。 “醒了?”沈景城揉了揉自己发痛的脑袋,“我睡了多久?” “你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了吗?”霍柏年的反问,让沈景城不由得心虚。 他只记得自己做了一个美梦,沈景城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唇瓣,点滴的血迹让他不敢往下深想。 “难道是真的?”望着沈景城失魂落魄的样子,霍柏年显然不信:“你喝断片,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 “小言,她——” “你还想对她怎么样?”霍柏年一个拳头挥过去,“顾北琛在场的时候,我没资格替小言教训你。我是真没想到一边劝我想开,一边做伤害小言的事情,沈景城你可真表! 帝盟若是知道你做出如此低贱之事,季大哥会放过你吗?” 沈景城痛苦地抱着头,那些支离破碎的画面拼凑成完成的版面。 他怎么能做出如此混蛋的事情。 嫉妒让自己失去本心。 “城哥。”所谓可恨之人,终究也是另一个可怜的人罢了,霍柏年已经决定退出,“顾北琛值得阿言托付终生,有时候错过就是错过,再怎么都无力回天,你就放弃阿言吧,行不行?” 放弃。 放弃的话,这么多年的所有信仰,全部从身体抽离。 沈景城已经失去了太多,可陆斐言,他不想失去。纵然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纵然她可能从未爱过他。 恨又如何,不爱又如何,只要她能够在他身边。 哪怕日日不对他言笑,他也不愿意让她留在顾北琛那儿。 “我答应你。” 这句当然是违心的话,沈景城知道自己与陆斐言根本不可能,所以他先打消霍柏年的念头,“我会和你一样,试着忘记小言。” 沈景城在帝盟这些年,学得最好的就是演戏。 瞧着沈景城回答的如此爽快,霍柏年才舒了口气,“那我去找些冰块,给你敷一下受伤的部位。” “有劳。”此时床头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沈景城以为是媒体打来的,便没有理会。 可是当铃声持续响的时候,他烦躁得很,“喂。” “哟。”听筒那头传来女人的声音,“沈先生。得到你的电话,可是真不容易。” “季晴晴?”沈景城下意识地问,“你要我电话做什么?” “沈先生原来喜欢的是陆斐言啊。”季晴晴轻笑道。 “你跟踪我?” “跟踪?”季晴晴笑了笑,“我可没那个闲工夫。不过你被四爷打的伤,现在还好吗?” “不劳季小姐挂心。”沈景城的手想要挂断,那头的季晴晴似乎预感到他的下一步动作,“别急着挂嘛。沈先生难道不想得到陆斐言吗?” 被季晴晴戳破心事的沈景城笑道,“我记得你不是小言的姐姐吗?” “姐姐?”季晴晴在沈景城面前,倒也不不避讳,“她又不知,我又不说,又有谁知道呢。再说,兴许你们男人之间因为一个女人大打出手,不许两个女人共同爱上同一个男人呢?” “季小姐爱慕顾四爷的心思,倒是不知当事人知不知。” 季晴晴倒也不生气,她手里捏着顾北琛与陆斐言在铁塔下的照片,轻笑道,“我若是得到顾北琛,陆斐言不是就属于你了吗?” 沈景城被季晴晴说得有些心动,“季小姐说得这样肯定,看起来似乎是想到什么法子离间他们了?” “那就看沈先生是否愿意合作了。”季晴晴挂掉电话,向沈景城发了张图片,上面是他斐言的不雅照片。 沈景城几乎秒回,修长的手指飞快地打下一串:“你想怎么样?” “要事业还是要美人儿,全凭借你一念之间。” 沈景城不曾想,季晴晴竟然能把魔爪从京城伸到f国,“只要不伤害小言,我同意与你一条战线。” “爽快。” “城哥。”此时霍柏年推门而入,“这地方我不是很熟悉,所以只买来些冰水。” 说话间,霍柏年将从冰柜取出的水瓶递给沈景城。 沈景城点点头,言谢后,昔日那双温和的俊眸里藏着算计。 f国的午后,若是能去喝上个下午茶,那便是一天当中最惬意的时光。 顾北琛牵着陆斐言的小手刚要出酒店,昨日看秀的负责人过来递给两张票,“顾先生。” 他叫住顾北琛,“这是莱昂先生特地给你与陆小姐展馆的通票。” 顾北琛用当地熟悉的语言回应:“谢谢。” “哦,对了。”负责人继续说:“展馆每日开放的时间是九点,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有华语讲解。但是我相信的,以顾先生这样的法语水平,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还请劳烦您,替我向莱昂先生道谢。” “顾先生客气了。” 第162章 初雪的日子就结婚吧(1W) “莱昂给的门票。”顾北琛接过票,并将她交到陆斐言的手里,“要不要去见一见传说中的展馆?” 陆斐言虽然很心动,但是考虑到之前看秀时顾北琛响个不停的电话,犹豫地问:“你不用回公司工作吗?” “不急。”顾北琛拉着陆斐言的小手,声线温和:“公司有小何坐镇,再不济的话还有远程操控,不用担心。” “好啦。”在听到陆斐言肚子咕咕的叫声,顾北琛笑道,“现在什么也都不许想,我们先去吃饭。” 顾北琛担心现做的话,陆斐言饿着肚子肯定是等不及,所以在来f国前,他提前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他们乘坐地铁一号线来到了薇薇安酒店。 考虑到陆斐言喜欢吃海鲜,顾北琛将f国四宝全部点了。 陆斐言因为饿,在肥大鲜美的勃艮第蜗牛肉上桌前,她也不顾什么形象,很快就吃完了。 顾北琛瞧着满桌的空盘,有些震惊,不过他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薄唇勾着微笑,“阿言。会不会有了?” 此句一问,陆斐言红着脸,“你才有了呢。” “我倒是希望自己能有。”陆斐言说不过顾北琛,咬了咬唇,“我不过是想着,明天去展馆前来不及吃早餐,可以先去买些热狗。” “现在不买,今晚若是买了,放着明天就凉了。” 帝盟明面上是让沈景城护着霍柏年的安全,实际上是让他暗中盯梢着陆斐言。 沈景城来f国数日,总算是得空季晴晴商量着怎么能离间顾北琛与陆斐言之间的关系, f国的秋天算是旅游的淡季,单说宫殿要是真要细细逛,没有一周是下不来的。 次日约莫十点左右,顾北琛便挽着陆斐言的胳膊搭乘地铁去浮离宫。 出了地铁口湛蓝的天空,着实让两个人心情颇佳。 若要追溯到浮离宫本源,其本身是一座历史悠久的王宫。 虽说现在馆内许多地方,都被现代所代替,但这座古欧式的建筑,仍具有着自身保留着复古的美感。 进入浮离宫时,顾北琛与陆斐言来得并不讨巧,顾北琛担心陆斐言听不懂f国的语言,所以在门口时买了讲解器。 陆斐言戴着耳机,聆听着浮离宫各个馆的文化。 顾北琛与陆斐言进入的第一个馆自然是油画馆,他们要去看那位上世纪杰出的某位先生的油画。 不知是不是没有碰上旺季,油画馆里都有足够的空间,让欣赏的画面的时间可以变得不至于那样走马观花。 看得太久,眼睛总会产生疲劳,所以人们时常坐下来,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齐聚在这个浪漫之都,聊着自己的所见所感。 讲解器的内容被陆斐言听得差不多,即便没有人海,顾北琛还是始终牵着她的手,见她停在那儿,轻轻地问了句:“累了?” 陆斐言摇了摇头。 顾北琛却随地坐在那儿,“可我累了啊。” 陆斐言抬眼望去,不知怎么的,远处乌泱泱的都是人头,她皱着眉:“四哥。” “嗯?” “那边什么情况?” 顾北琛顺着陆斐言指的方向,“大概就是今天我们来这个馆的目的吧。” 陆斐言愣住了,或者更确切一些,过去她只知道那些油画家的名气。 整个油画馆,除了特别知名的挤满了人,其他没有名气的地方倒显得有些寂寥了。 顾北琛坐在一旁,似乎和何助理正视频聊着工作。 陆斐言不想着打扰顾北琛,想着去别处看看时,忽然来了一支华国的旅游团,一众人推搡着把陆斐言推到了这幅名画跟前。 陆斐言听到导游用熟悉的华语介绍说:“大家来看一下昂。 这就是世界著名的油画,我们先合个影,半个小时后大家在门口集合。” 陆斐言正要喊着不远处的顾北琛离开,一个操着口音的大哥问:“是泡菜国的人吗?” 陆斐言笑着摇摇头,用华语回答不是。 “哎呀妈呀。”大哥爽朗地笑着,“出个国还能遇见老乡,真是巧咯。 小姑娘,你能帮我们一家人拍张照片不?” 陆斐言挠挠头,迟疑了许久,还是从大哥手里接过了单反,可是无论怎么对焦,背景都是黑压压的人群。 “人很多,可能照的不是很好。” “没事。”大哥的媳妇回应着陆斐言,“能跟名画同框就行。” 陆斐言点点头拍好后,将相机还给连连言谢的大哥。 顾北琛这边也处理好公司的适宜,“怎么了?” “没事。”陆斐言只是莫名地感伤,“我们去下一个馆看吧。” 相对于方才的油画馆,石器馆这边几乎没有什么人。 那些将士皆是以陶泥铸造,陆斐言被顾北琛拉着慨叹着岁月在指间滑过,一眼竟万年。 古埃及馆内陈放着许多古物,陆斐言之所以对沙漠有着浓厚的兴趣,全凭着古埃及这神秘的文化。 一进馆内,她兴奋地甩开顾北琛,这些人像和石棺仿佛有了新的生命。 她甚至可以感受到古老的人在隔空与她对话,陆斐言转过身,瞧着顾北琛一路躲闪的眼神,禁不住调笑他:“四哥。” “阿言。”顾北琛强行拉回陆斐言的手,“我们还是快些出去吧。” “你是不是在害怕?” “胡说”顾北琛语无伦次地应着。 而刚刚在油画馆里遇见的导游,采用扩音器大声说着:“现在呢。我们来到了古埃及馆。大家以欣赏为主,不要拍照,不然法老的诅咒可是会跟着大家一起回家的哦。” 顾北琛闻后,俊脸更是白了几分。 “走吧。”他搂着陆斐言出埃及馆,油画馆那里还是有多人。 只是这一次,人们包围的中心是那位全球冉起的巨星顾南风。 人群里传来了一首民谣歌,也并非陆斐言要特意留下听完整版本,而是围观的路人以及粉丝很多,他们蜂拥而上,将通口围得水泄不通。 人群中不知谁嘀咕着:“可惜了,顾南风要是会弹钢琴就好了。” “顾南风连跳舞都不会,在团队里只能唱歌。” …… 顾北琛脑海里浮现前几日在秀场,何助理对他说起顾南风的相关事宜,并且钢琴之于三哥,不是可以支撑梦想的桥梁吗? 他不敢继续往深处想,三哥这些年在娱乐圈里,究竟经历了什么。 “想办法出去吧。”陆斐言扯着顾北琛的袖口说。 顾北琛点了点头,在顺利搭上回去的地铁时,陆斐言仍然心有余悸地看着顾北琛。 好一会儿顾北琛听到陆斐言说:“四哥。你没事吧?” 他知晓她内心柔软,苦情戏比霸王硬上弓更为实用,“嗯。” 听着顾北琛闷声地回应,陆斐言笑了笑,“四哥。我答应你,以后不和霍柏年联系。” 男人脸上的僵硬一点点瓦解,“阿言。” 陆斐言的眼里闪着让他沉沦的星河,顾北琛如被黑洞吞噬深深地陷了进去。 “等今年初雪的时候,我们就举办婚礼吧。” 闻言,陆斐言的脸开始烧了起来,女孩子娇羞的垂着头。 “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你陆斐言,是我顾北琛一个人的。” 出了地铁口,天已经上了黑。 沈景城这边与季辞源刚碰上头。 “阿城。你这几天进展如何?” 只见他摇了摇头,“只是发现霍家的人在浮离皇宫面前徘徊。” “那今晚的任务务必小心。” 月光蒙上一层面纱,正透露着不同寻常的特色。 顾北琛与陆斐言回到酒店,刚一进来,陆斐言就在迫不及待地收拾东西,顾北琛抓着她的手,“阿言。怎么了?” “四哥。我们明天就离开f国好不好?” 顾北琛盯着她看了许久,很想告诉他不必担心沈景城,他会守好她,终究又是极不情愿地说起那个男人,顾北琛嘴角轻扬,“是想家了吗?” 陆斐言迟疑了片刻,“嗯。” “那我们明日就走。” 榕城清晨。 季晴晴接到传来的消息,她焦急地拨打着沈景城的电话。 f国时间比榕城要晚七个小时,所以好不容易睡着的沈景城自然在接电话时,也没什么好脾气。 “沈先生。” “麻烦季大小姐下一次电话时,能考虑一个叫做时差的事物吗?” “你是怎么办事的!”季晴晴并没理会沈景城的挖苦,而是直奔主题,选择一种长话短说的方式,“四爷跟陆斐言都要从f国回来了。” 沈景城揉了揉太阳穴,“回来不还有季大小姐坐镇吗?我是不会办事,你行你上啊。” “你——”季晴晴气急败坏道,“早知跟我合作的事这样愚蠢的存在,我——” “季小姐。”沈景城坐起身子,“既然沈某如此不堪,那你倒是做件不拖后腿、且有进展的事情看看。” “行。”季晴晴挂下电话嚷道:“到时,你别后悔。” 关于沈景城,季晴晴倒算是高估了他,于是扬了扬手里的照片对着正收拾家务的下人说:“将它们送到a社,越快越好,记得去掉行踪。” “是,小姐。” 上班时,在车上发现厚厚的信封,揣着职业的好奇心,她打开后望到的竟然是自家的爱豆与一个看不清楚面容的女子的chuang照。 若是爆出这一新闻,a社这个季度的流量绝对可以跃到业界第一。 只是一旦爆出对顾南风的刚刚起来的事业,势必会有影响。 a社主编犹豫了许久,才用极其夸张地笔调大肆渲染。 此消息一出,全球网络皆瘫,更是气得肺炸,要经纪人务必把顾南风这尊大佛请回公司。 而在飞机上待了数十小时的顾北琛并不知道,外边已经是满城风雨。 刚到廊桥,顾北琛就接到何助理的消息:“四爷。出事了。” “什么事?” “您去网上看一下吧。”何助理支支吾吾,“一言难尽。” 顾北琛平日鲜少上网,关注的也不过是一些财经消息。 很快,何助理给他发来一篇文章,图文并茂的那张图,正是前几日清晨霍柏年闯入他们房间欺身陆斐言,不过霍柏年的脸变成了顾南风的。 顾北琛握紧着手机,打下一串,“消息多久了?” “从昨日清早就开始传了,现在也过了四个多小时。” 看来是有人故意趁他们登机的空档,发了这么一条消息。 难道是沈景城? 不过他发出这些对他有用什么好处?他以为他换成了顾南风的脸,就没事了吗? 若不是他,难不成是霍柏年吗? 其实顾南风与季晴晴并没有什么交集。 只不过是去榕城那边做过公益活动,主办将季晴晴作为最大合作商引进他们见面的时候,顾南风就拒绝了,没想到隔天就收到了威胁。 顾南风心大,也就一直也没当回事。 但季晴晴远比顾南风想象的要执着地多。 每日一sao扰,后来忍无可忍的顾南风公开微博斥责,后来被千万粉丝怼的季晴晴在顾南风的私信里留下一句不会让顾南风好过的消息,就渐渐地退出了公共视野。 顾南风正想着今日这张p图,简直是把顾北琛与自己推到了舆论的漩涡。 清河,机场。 陆斐言朝着顾北琛挥了挥手,“四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顾北琛收回神,“没事儿。你把你的手机借给我上会儿网,我的手机没有电了。” 男人假装手滑,没接住陆斐言的手机从廊桥与机舱的间隙处掉了下去。 “四哥!”陆斐言望着地下支离破碎的手机,十分心疼,“你怎么不拿好?”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顾北琛揉了揉她的头发,“马上就要到家了,等吃过饭以后,我再给你买一块好不好?” 陆斐言犹豫了一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是她说不出这份怪在什么地方。 可真到了吃过饭,顾北琛又用理由搪塞,总算是哄着陆斐言睡着了,他这才从北苑回到gun。 何助理迎面而来,“四爷。您的手机怎么打不通了?” “被我扔了。” “什么?”何助理一时语塞。 “gun部分对于现网净化做了吗?” “还没” “废物。”顾北琛忍不住爆粗口,“gun养你们是做什么的!” 第163章 兄弟阋墙(5K) -(喵喵的话:昨天有些内容发生了修改,大家刷新一下就好啦。明天我尽量固定以后每天的时间哈)- 何助理额头汗涔涔的,他将手里的平板交到顾北琛的手里,“三公子那边已经开始新闻发布会了。” f国的正午,顾南风看到圣浩时还以为自己是在梦游,再反复确认是现实以后,顾南风问:“权。你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你还能给我整出什么新闻?隐婚生子吗?” 经纪人将报纸甩到顾南风脸上,“你自己看看,现在全网都在人rou这个女生到底是谁。” 顾南风摊开报纸,一眼认出图片里的是老四的媳妇,差点儿没晕厥过去,“权。这照片一看就是ps,你不会看不出来吧?” “我看出来有什么用?外面那些媒体就喜欢拿着这合成的照片说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权语重心长地说:“如今你也不是第一天进圈子了,怎么就不明白绯闻的厉害? 它能给你带来流量,同样也能毁了你!” 话说到这里,顾南风又一次想到季晴晴的忠告,他记得老四说过这两个人是同父异母来着。 “你身为艺人,在公共场合,一言一行都要注意。若是我知道——”权自动把他与a社社长一早知晓陆斐言也会出现在f国时装周的事情隐瞒,“你的chuang照现在惊艳了全球。还是想一下怎么在粉丝面前,挽回形象吧。” 见顾南风还神情恍惚地杵在那儿,权拍了拍他的手臂,“来之前,我约好gun的一个哥哥,你弟弟那边很快我们也们暂时联系不到。不过发布会的稿子给你准备好了,南。你只需要酝酿好情绪,待会儿准备全球直播,适当的时候也要卖惨求得粉丝的原谅。” 榕城凌晨。 顾北琛点开平板的播放键,看到顾南风满脸憔悴地在直播间,“作为一个公众人物,本不该在时装周占据公共资源,实在抱歉。” 本来顾南风就是热搜体质,任何风吹草动都成为头条,直播间因为顾南风的出现,瞬间炸锅。 网友1号:“阿南。也就是说,你已经承认来f国是表面看秀,实际上方便约|炮吗?” 顾南风回应:“放p!老子之所以能来看秀,是因为我是阿里安作品牌代言人。” 网友2号立刻在直播间打出:“妈惹。南哥好刚啊,我又可以满血复活了。” 网友1号作为杠精自然不会死心,他继续追问:“既然是看秀的,你该如何解释那些chuang照?” 顾南风佯装心痛:“如今合成的照片,也有人相信吗?粉丝宝宝们都知道我自从出道以来就没有女朋友” “可有路人接受采访时说,照片的女主人公也出现在时装秀当中,此事你又怎么解释?” 顾南风笑了笑:“先前有媒体朋友,也应该清楚我们家老幺也来f国了吧?虽然不想承认,但我们家老幺的确比我更早恋爱。” 紧接着,权作为经纪人切断了网友连麦,给大众想象的空间,他在直播间继续道:“对不起。阿南最近忙着新片的拍摄,身体有些疲惫,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 顾南风投给权一记安定的目光,而后对着直播间最后道:“再次垦请大家,不要被无良媒体引导。 我的确有喜欢的人,等追上后,会在第一时间公开的。 现在大家有八卦我感情的时间,不如多关注我的作品,谢谢。” 呵呵。 顾北琛看完直播,有些火大。 自从yan照门事件后,顾南风的电话就已经打不通了。 权不愧是娱乐圈最火的经纪人,三言两语的功夫就把战火引到了顾北琛以及他的gun上。 顾北琛根本不想要陆斐言曝光,他就想藏着她,结果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样顺心如意。 一旁的何助理颤颤巍巍地抱着顾北琛丢过来的平板,“四爷。消消火。” “瞧瞧人家公关是怎么做的!” 神马都推给老幺。 真是bi了狗了。 三哥真特喵可以的啊。 在那样短的时间,居然想出了如此稿子,直接洗白到痴情男儿。 “四爷,您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眼看着天快放明了,不如休息一会吧?”何助理故意转移话题。 “不了。”顾北琛抓起外套,“阿言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f国上了夜色,顾南风与权两个人一同宴请商皓炀,若不是他灵机一动,发挥多年公关的机智,顾南风这一次,怕是很难在娱乐圈翻身。 几杯红酒下肚,商皓炀的脸微醺着,只听顾南风十分抱歉地对他说:“不好意思,我有些不舒服。” “没事吗?”权关心地问候顾南风道,“要不要我送你回酒店休息?” “没事。”顾南风摆摆手,“我去厕所抽根烟缓缓。” 权点点头。 顾南风来到厕所,往国内播了通电话。 “老四。” 顾北琛刚到北苑,正打算给车熄火。 “新闻的事情” “三哥,那是你的问题,我不管。”顾北琛的态度冷漠:“我根本没有打算让阿言曝光在媒体,她之前抖音的账号也让我给封了,此事是你们团队的纰漏,应该是你们来处理。” “我以为你上来第一句话得问我照片的问题。” “阿言一直在我身边,我是眼瞎了吗看不出是合成?” “” 顾北琛没有眼瞎,眼瞎的是广大吃瓜的网友。 “国内应该还是夜晚吧?你先休息吧!” 顾南风按了按太阳穴,微博切换小号,看商月兮并没有对自己的消息发表任何态度,他才暗自松了口气。 若是因为这个被误会了,以后连前辈都做不成了呢。 夜风徐徐。 沈景城站在江边,看到顾氏兄弟两人的头条后,他主动向季晴晴打了个电话。 “季小姐。” “呦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沈先生啊!”季晴晴说话阴阳怪气的,“沈先生之前不是说,让我理解一个叫做时差的东西。如今看来,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为何还要要求别人去做?” “我跟小言的照片,是你发给媒体的?” “是又如何?”季晴晴打了个哈欠,“不对,确切点的说是你的心上人,跟别的男人的照片,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你个疯子!” 季晴晴困得不行,“多谢夸赞咯。” “我怎样都无所谓,若是小言有什么,我饶不了你。” “放心。你女神正被顾北琛很好地护着呢。”季晴晴本来想借顾南风让陆斐言羞愧至死,却不曾想到顾北琛根本就不让陆斐言有这个机会接触到互联网的消息。 “呵。”沈景城笑道,“这么说,季小姐赌上了所有,也没能撼动两个人吗?” “沈先生又苦挖呢?”季晴晴淡淡道,“我们,不过都是半斤八两罢了。” “我还是那句话,若是让我发现你对小言不利,我绝不会去轻饶你。” 天微微放亮。 陆斐言从床上醒来,房间却不见顾北琛的影子。 她想要打电话问问他在哪里时,却想到昨日在廊桥他的手机已经碎掉了,只好悻悻地将脸埋在枕头上。 顾北琛驱车回到北苑,已经是七八点钟。 陆斐言听到院子熄火的声音,她以最快的速度跳到床上,闭上眼睛,假装还未醒。 顾北琛拎着早饭,在客厅摆好后转回卧室看望还在熟睡的小女人。 “阿言。”他从后背拥住她,“小公主,快起来吃早饭。” 陆斐言故意不理他,顾北琛以为小姑娘在同他闹起床气,自言自语道,“既然累坏了,那就再眯一会儿吧。” 陆斐言睁开眼,侧着脑袋,身后的那人面色疲倦,很快在她的耳边传来一阵均匀的呼吸声。 昨夜,他去了哪里? 陆斐言不是那种查岗的女人,可是从意识到自己似乎越来越依赖顾北琛以后,恨不得时时同那个人在一起。 她正轻轻地描着顾北琛的眉毛,却被他突然抓着手,“陪我睡会儿。” 房间里静悄悄的,陆斐言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脏在噗噗地跳着。 说是睡会儿,也真的没有睡太长。 约莫十几分钟,顾北琛睁开眸子,“阿言饿不饿?” “我们去吃饭。” “昨晚”陆斐言咬了咬唇,“你去做什么了” “夜里醒来了?”顾北琛心一颤,“是不是看到我不在家里,是不是害怕了?” “对不起,阿言。”他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昨晚公司有一些事情,我瞧着你睡着了,所以擅自离开” “四哥。”陆斐言被顾北琛搂在怀里快闷坏了,“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是不是晚上看到我不在,没有睡好?” “嗯。”陆斐言很想逗一逗顾北琛,可看到他紧张的眉头,还是没装下去,“骗你的啦。” 她从小就是一个人,独立惯了。 瞧顾北琛诧异,陆斐言笑着说:“我其实刚醒来没多久。” 顾北琛停顿了一会儿,语气真挚,“阿言。我向你保证,以后每天醒来,你第一眼看到的都是我!” 这句话,甜得陆斐言伸出小拳拳锤着顾北琛的胸口,“就你最贫嘴,就你会说!” “洗刷吃饭吧。”他握着她的小手。 f国凌晨一点。 尼亚突然从f国消失,打得季辞源措手不及。 他们这里已经失去了一个兄弟,线人留下最后一条线索是数字“9”。 “阿城,我们明日回帝盟。”季辞源在视频中对沈景城下达着命令。 沈景城点点头,虽有遗憾,但也不得不遵从帝盟的安排。 当他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到酒店,看到霍柏年仍然未睡,心中一惊。 “阿年。”他叫住了他。 “城哥。”霍柏年问道:“这会儿,你做什么去了?” “哈。”沈景城挠了挠头,“为什么这么问?” “不这么问,我该怎么问?你是老爷子请来保护我的,现在看来,这f国的景点倒是比我逛的都多。” “阿年。”沈景城故意说得模棱两可,“我的事情一时半会儿很难给你说清。” “那小言的新闻,就是你曝光的吧?” “我”沈景城竟然一时语塞。 算了。 他想,有些事情还是不说了。 霍柏年顿了顿,他语重心长道,“既然小言与顾北琛已经领了证,你就不要再执迷不悟下去了。明日,我就回北欧,你也跟着一起吧!” “也好。” 一连十多个小时,顾北琛都在远程忙着处理公司的事情。 陆斐言拿完外卖,在一旁看着很心疼,“四哥。” 早晨的饭,他只吃了一些。 中午的饭,干脆就没有吃。 “嗯?”顾北琛盯着屏幕,目不转睛地过着gun的每一个方案。 “吃晚饭了。” “我再忙完这些。”顾北琛仍然没有抬起头,“阿言。不用等我,你先吃。” 外卖gun家的,他的亲徒弟,味道应该是不错的。 陆斐言以前从来不知,原来顾北琛若是想忙碌下来,根本停不下来。 “四哥。”陆斐言坐在顾北琛的旁边,她摇晃着顾北琛的胳膊,“你不吃饭,我也不吃。” 顾北琛的余光扫到陆斐言娇憨的模样,喉咙一紧,“我会尽快处理好的” 他匆匆将最后的扫尾交给何助理后,又清了清嗓子,“一起吃吧。” “好。” 吃过饭以后,陆斐言提出主动收拾碗筷,让顾北琛心头一阵温热,他从后面圈着她,“我来吧。” “不用。”陆斐言挣脱顾北琛的束缚,“你这一天,都没有好好休息。快去休息吧。” 她这是在关心他吗? 陆斐言的一点细小改变,就让顾北琛欢喜许多。 “我们阿言的手,不能做些粗活。” 陆斐言故意板着脸,“怎么不能做?” “阿言。浴室和厕所都试过了,这厨房你要是愿意,怎么都能做。” “你——” 他真是拿着她的话,肆意地往宇宙带着飞。 f国的清晨,离登机还有不到十分钟,在机场等了顾南风很久不见那人来。 权给顾南风的电话也未接听,不知道是不是绯闻打垮了他。 于是忧心忡忡地点开了s,数十秒以前,顾南风刚po出一张照片,配字:“终于到家了。” 顾南风竟然瞒着自己,提前乘飞机回了京城。 权想要再次拨打顾南风的手机,却被空姐告知飞机马上就要起飞,请关掉手机。 这个时候权还不知道,未来很多事情已经是他无法所掌控的了。 京城,国华大楼依然灯火通明。 “你说什么?”秦社长在办公室发着脾气,“r阿南不打算回来?准备解约?” “您消消火……”权递过去一杯茶,“目前还不知道他是不是要解约,只是联系不上,我看他在粉丝群里说要回去继承亿万资产……” “看来公司对他实在是太宽容了。”秦社长冷哼,“狼心狗肺的东西怕是忘了谁在他最苦最难的时候,给了他伸出橄榄枝。 现在自以为有了名气,就做出这样过河拆桥之事,我倒是要看看,如果不给他任何资源,他到底能撑到什么时候!” …… 顾南风悄悄回京也有一个星期。 之前承诺给粉丝今天要发表的新歌,粉丝却迟迟等不到国华官宣。 不知谁爆出顾南风想回京发展,但老公司不让,就雪藏了他。 粉丝直接气到变形。 他们找出老东家压榨顾南风超负荷工作的证据,发出强烈的不满。 而国外一些无良的媒体,都是大肆渲染顾南风如何忘恩负义,简直让这个刚刚在娱乐圈冉起的巨星身败名裂。 国华甚至发来律师邀请函,将顾南风不守约私自商演的事情状告法院,媒体预计此次若是顾南风败诉,怕是要将这些年所有的收入分文不剩。 这天,顾聿轩在晨间喝茶的时候,几个碎嘴的佣人在唠叨着:“你们听说了没?三公子要回国发展,还惹上了官司!” “要不怎么说,娱乐圈水深呢。” 顾聿轩耳朵长,听得很清楚,招呼了其中一人故意套话,“你们说什么呢?” “老爷。”那人惶恐,垂着身子,“不过都是碎嘴的话,您别往心里去。” “你们刚才说老三是怎么回事?”顾聿轩问道。 那人不敢回应:“今早我们也是看到头条知道三公子与以前的老东家解约,资源还被雪藏了。” “这事怎么不报备我?”陆清婉刚睡醒,她走下楼,就听到顾聿轩他们在讨论顾南风。 “是我不让他们说的。” 陆清婉道:“他跟着糊涂,你也跟着糊涂吗?” 顾聿轩毕竟是上了年纪,即便儿女们都很有出息,但自己这一手的家业,归根到底还是要留给这唯一的儿子的。 “老三现在在哪儿?” “躲进老四名下的酒店了。” 北欧,霍公馆。 老爷子既然无法换回阿年的回头,也只能让霍柏年的生母出面打个亲情牌了。 霍凌沉搀扶着江老爷子,缓缓出了霍家。 万事万物都是两面的,这边忧心忡忡,那边倒是欢乐十足。 顾北琛这周的快乐,是整个gun有目共睹的。 第164章 怀孕(4K) 北欧,霍公馆。 老爷子既然无法换回阿年的回头,也只能让霍柏年的生母出面打个亲情牌了。 霍凌沉搀扶着江老爷子,缓缓出了霍家。 万事万物都是两面的,这边忧心忡忡,那边倒是欢乐十足。 顾北琛这周的快乐,是整个gun有目共睹的。 陆斐言没有做顾北琛贴身秘书,却和顾北琛也算是同公司工作的。 初来乍到,许多同事对何助理亲自送来的空降很是关注。 新人太显眼,总会招老人嫉妒。 所以gun建立以来的就存在的商伯旸,子二人来将脏活累活都交给陆斐言做。 陆斐言的脾气一向温和,虽然在家里没有做过的家务,在gun工作时倒是做得起劲。陆斐言觉得这样,能够帮助顾北琛减轻些负担。 为了让顾北琛多休息一会儿,再来也是为了避嫌,就没有让顾北琛绕远路从北苑接送,她每天自己骑着电驴去gun实习。 这一日,商伯旸刚好开车过来,离老远就吆喝着:“哟。这不是我们部门的老幺吗?” “商前辈。” “这是gun专门停汽车的车位,而不是你的电瓶车停放地。” “对不起。”陆斐言望着自己停的位置,点点头,“我这就——” 还未等她靠近电瓶车,商伯旸拉开车门,单手帮陆斐言举起电瓶车。 陆斐言刚要言谢,就看到商伯旸粗暴地把她的电瓶车扔到了马路中央,一辆卡车刚好疾驰过去,将电瓶车撞的支离破碎。 “哦。真是可惜。” 陆斐言知道商伯旸是有意刁难自己。 她的声音故意有些哽咽,“你若是不喜欢我,直说就是,为什么拿新买的车子出气。” 商伯旸从第一眼看到何助理牵着陆斐言进gun工作室的时候,就很不顺眼,他只当那个女的是出卖身体换来的职位,自然瞧不上。 “呵呵。我就是看不惯你是个靠出卖rou上位的罢了!” 陆斐言拽着商伯旸的胳膊,“道歉!” 商伯旸皱着眉头,用力地甩开陆斐言的胳膊,“gun还有那么多的活儿要做,我没时间和你耗。” 陆斐言才来gun不久,若是就这样被辞了,她还有什么脸面帮助顾北琛分忧,于是跟着商伯旸一起进电梯。 到了电梯门口,商伯旸将她推搡出去,“新人没资格坐电梯,七点前爬到十七楼。” 陆斐言长这么大,哪里受到过这样的委屈。 可是为了顾北琛,也把这委屈吞在肚子里。 当她气喘吁吁到十七楼时,商伯旸在门口抬起手腕,将一堆文件甩到陆斐言脸上,“几点了?” “七点”陆斐言上气不接下气。 “迟到,还差五秒。”商伯旸奚落着,“趁着公司其他部门的人还未来,先把工作室的值日做一下。” 陆斐言扫过地后,又去倒了垃圾。 好不容易做完所有活,刚在自己的写字台小憩一会儿,何助理这时候敲门,示意陆斐言出来。 背后的商伯旸用阴郁的目光盯着陆斐言。 “夫人。”何助理将保温盒递给陆斐言,“这是四爷给您做的早饭。” “四哥他”陆斐言接过饭盒,“吃饭了吗?” “吃着了。”何助理牧瞧着陆斐言灰头灰脸的模样,“夫人在gun工作了这段时间,感觉怎么样?” “嗯”她不想让顾北琛担心,就说:“很好。” 除了商伯旸的刁难,还有一些碎言碎语。 这时何助理伸出手,将陆斐言头发上的小纸片拿了出来,“是不是商伯旸平日给你的工作量大?” 陆斐言瞧着小纸片,可能是刚刚扫除时落下的,从何助理掌心里拿过来,笑着说:“没有。前辈什么都不让我做,我都快成废物了。” “哈哈哈哈。”何助理也笑得合不拢嘴,“那我就不打扰夫人用餐了,我得给四爷报备您的情况了。” 陆斐言抱着保温盒,刚进工作室的门就被商伯旸用脚绊倒,顾北琛精心准备的爱心早餐就这样撒了一地。 “哟。今天送来的,是爱心蛋黄呢。” 商伯旸尖酸着,“这地又不干净了,还不抓紧扫一下?” 陆斐言咬了咬唇,隐忍着拿来扫把将早饭扫干净后,趴在桌子上。 商伯旸踢了踢陆斐言的桌子角,“这边还没有拖地呢,一会儿同事都来了,看到怎么办?” gun没有配备拖把,所以陆斐言弓着身子,用毛巾一点点将地面擦干净,而商伯旸始终站在她的头顶,耀武扬威:“这里。” “还有这边。” 再度起身的时候,兴许是近几日都没有吃早饭,又或者是起身用力过猛,陆斐言只觉得天昏地暗,两眼一黑就倒在了地上。 “喂。”商伯旸用脚踢着她,“别装死。” 好半天不见陆斐言的动静,商伯旸这才有些慌张,趁着公司还没有其他人将陆斐言风风火火地抱出顾氏。 上午九点。 是gun每天必开的晨会。 其他各部门到齐后,顾北琛看到空下的位置,“商伯旸呢?” 林牧答:“刚刚还在十七层看到,这会儿是不是去厕所了?”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后,顾北琛布置完各个部门今日的工作,商伯旸的位置仍然空缺。 “今天就到这儿,杨经理待会儿下楼时将商伯旸给我带上来。” 京城医院。 急诊室的医生笑呵呵地对商伯旸说:“小媳妇怀孕一个月了,平时多注意营养要跟上啊。” 什么? 这个女人和何助理还有了孩子吗? 刚刚在gun门口你侬我侬的,每天还来送饭。 呵。 他倒是小瞧了她。 此时他的手机铃声响起,“何助理。” “商伯旸你在哪儿,四爷今日早会没看到你。” “我在医院。” “嗯?什么?你怎么了?” “不是我,是公司新来的一个员工。” 商伯旸急着挂了电话,再次进医生办公室,陆斐言已经醒了,满眼都是欢喜,“医生,你说得是真的吗?我有了孩子?” “是啊,一个月多月了。” 也就是,从f国那个早晨有的吗? 陆斐言羞涩地轻抚着小腹。 孩子。 她跟四哥终于有孩子了。 “头三个月,一定要注意养胎,告诉你家先生不能再让你干那些脏活累活了。” “嗯。” 被商伯旸挂了电话的何助理,只好去十七层汇报:“四爷。商伯旸今天之所以没有早会,是因为他的部门新来的员工身体的原因,去了医院。” 新来的? 顾北琛的目光变得幽沉,不是阿言还能有谁? “小何。”顾北琛道,“今早你去给阿言送饭时,可看出她的异样?” 什么异样?如果说最近看夫人都是灰头灰脸的算吗? “啊,那个啥是”何助理支支吾吾地。 “好好说话?” “感觉很憔悴,但是夫人说自己没有事。” “把十七层监控发到我手机里,你去十七层等着处理工作。” “四爷,您要——” “阿言去了医院,我不放心。” 顾北琛交代好一切,来到gun的地下车库,听见保全嘀咕着,“现在真是有钱任性,好好的电瓶车就这么糟蹋了。” 只是一眼,顾北琛便认出那是陆斐言新买的车子。 他心里不安,拽着保全的胳膊说:“是不是这个车子的主人出车祸了?” “顾总”保全大概没想过能有一日自己和顾北琛能够搭上话,“没有。” “我要看今早的监控录像。” 画面上清晰地显示着商伯旸如何刁难陆斐言,而后他的手机收到林牧发来的视频。 “四爷,您看后一定要淡定。” 顾北琛点开画面,他的阿言,来公司哪里是做这些脏活累活的? 这几日,何助理嘴里说得很是憔悴,是因为他送去的饭都没有吃上吗? 这个傻瓜,若不是自己今日晕倒,还要瞒他到什么时候? 顾北琛赶到京城医院。 陆斐言和商伯旸刚从医院出来,顾北琛想都没想一拳挥过去。 “四哥。”陆斐言对顾北琛的称呼,倒是让商伯旸一惊。 当然,下一秒还有让他更吃惊的事情。 顾北琛闻后,也不管什么总裁身份,“身体怎么样了?医生说了什么?为什么被欺负了,都不告诉我?” “四哥。”陆斐言浅浅地笑了起来,“你一下子问了我这么多问题,我要先回哪一个?” “是我不好,不该让你去gun。” 顾北琛紧紧地抱着陆斐言,“阿言。对不起。” 商伯旸轻轻地拭去嘴角的伤痕,他从来没见过顾北琛这个模样。 传言好像是自家总裁自很早就追着陆家小姐,圈内皆知。 陆? 陆斐言??? “商伯旸。我素来不知,你私底下是这样欺负新人的?” “我” 我以为她是何助理的媳妇儿。 “四哥。”陆斐言拉着顾北琛的胳膊,“我没事。你不要凶商前辈。” 顾北琛变脸变得很快,“他那样欺负你,你还要替他求情?” “没有啦。”陆斐言看着倒在地上的商伯旸,“相反的,前辈教了我很多。四哥,你就不要那样凶巴巴的了。” “医生可说,了你是怎么昏倒的?” 监控里的画面,让他仍有心有余悸。 “嗯” 要不要告诉顾北琛,他已经做爸爸了呢? 陆斐言犹豫了会儿,想着过几日便是顾聿轩的寿辰,到时候再公布或许会更好一些。 “医生说就是劳累,没有什么。” 说着,还不忘示意给商伯旸一个眼神。 她是在帮他吗? 陆斐言竟然是顾北琛的女人! 闹了乌龙商伯旸想,若是让顾北琛知道自己险些将他们的孩子害得流产,那他在gun怕是待不下去了。 这个女人,真是愚蠢。 “四哥!你快把我放下来。” 只见顾北琛拦腰抱着陆斐言,进了玛莎。 枉费商伯旸在圈子多年,竟然连这一点,都没看明白。 玛莎在柏油路上缓缓驰行,与白色的奥迪不期而遇。 “小姐。” 底下人递给季晴晴一沓资料,“陆小姐现在已经在gun实习一月有余。” “你给我爸说,抽个空让我也进gun。” 陆斐言。陆斐言。陆斐言。 凭什么,就她可以得到顾北琛所有的目光。 季晴晴将陆斐言与顾北琛的亲密照撕碎,顺着玻璃窗扔了出去。 沈景城那边,她是指望不上了,恐怕这会儿官司赔偿的事情也弄得沈景城够呛。 霍母看到霍凌沉来的时候,就知道霍老爷子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地出现。 “要我去见阿年可以。”霍母目光犀利,“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说。” 只要弟弟能回霍家,别说一个条件,就算十几个他都愿意。 “我要做霍家的主母。” 霍家的主母一直是霍柏年的奶奶守着,这霍母的野心着实不小。 “若是霍老爷能够答应我坐上霍家主母的位置,我定会去阿年回霍家。” “好。” 眼下,霍老爷子手里,也就只有霍母着一张亲情牌可以打了。 随后霍母起身,和霍凌沉一起来到霍柏年下榻的酒店。 刚到房间,屋子里全是醺醺的酒气,霍母捂着鼻子,“阿年。” 恍惚之间,霍柏年似乎看到了许久没有见过的母亲,也许是一场梦。 “赔偿金什么,我跟你爸已经准备好了,媒体那边,要告尽管告。” “妈。”霍柏年如年少一样钻进霍母的怀里,“小言,不要我了。” 小言? 是陆家的那个小姑娘吗? 最近霍母也听说,顾家似乎有意和陆家联姻。 既然是顾聿轩的儿媳妇,那阿年就是再竞争,也不会如愿了。 “阿年。”霍母换了种方式,“你想过陆斐言为什么没有和你在一起吗?” “顾北琛背后有顾家帮扶着,你想想,你现在,哪个女孩子敢把自己的余生托付给你?” 霍柏年用力吸了吸鼻涕,早年和霍家的决裂,的确没办法给小言一份安定的生活。而顾北琛就不一样,他按部就班地接替了顾聿轩的位置,在这京城的地位,自然是无人能及。 北欧,霍公馆。 霍柏年握紧了拳头。 或许是时候,他该回去了。 中午的阳光如此浓,倒是让人明白了不少。 顾北琛带着陆斐言回到北苑,好在冰箱里还有很多食材,他吻了吻沙发上的小女人的额头,“等我一会儿。” 陆斐言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 第165章 危机四伏(4K) 顾北琛带着陆斐言回到北苑,好在冰箱里还有很多食材,他吻了吻沙发上的小女人的额头,“等我一会儿。” 陆斐言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她点点头,“嗯。” 不过是半个钟头的光景,顾北琛就做好了一碗牛肉面,他做的饭一向是好吃的。 瞧着陆斐言狼吞虎咽的模样,顾北琛笑着说:“阿言。每次吃饭,都好像我会给你抢似的。” 陆斐言没说话,闷着头吸溜着面条。 待她吃好后,顾北琛又问:“你若是觉得面还不够,我现在烤一些红豆酥,怎么样?” 提起红豆酥,倒是让陆斐言想到顾北琛第一次送她甜品时的模样。 “四哥。”陆斐言的目光变得悠远,“你还记不记得,你为我烤甜甜圈的时候?” 被唐陆斐言这么一提,顾北琛很快想起那段往事。 “嗯。” “只是那时候,你为什么给我甜甜圈后跑掉了?”陆斐言还记得当时钢琴独奏后,那个身穿白色衬衫的男孩。 时隔多年,当这个问题被重新问起,顾北琛仍然觉得不好意思。 “害羞。”顾北琛挠挠头,若不是这该死的害羞,他与她怎么会错过这么多年。 好在,兜兜转转,他们最后依然在一起。 “四哥。”陆斐言忽然将顾北琛的手放到自己的小腹上。 “你感觉到什么没?” “感觉到了——”只听顾北琛下一句说:“感受到了我们家阿言并没有胖。” “哼。”陆斐言甩开顾北琛的手,“榆木疙瘩,我不要理你了。” 横竖都是他不好的。 顾北琛哄着陆斐言的情绪,哄着哄着竟然把小姑娘哄睡着了。 若非是今天商伯旸没有来开会,顾北琛还不知道商伯旸会是这个样子呢。 想来这些日子,小姑娘肯定商伯旸受尽了委屈。 刚才,顾北琛碍于陆斐言在场,只是揍了一拳,未免太便宜商伯旸。 顾北琛轻轻地将陆斐言抱到床上,盖好被子以后,他给何助理发了条短信。 何助理找到商伯旸的时候,他已经喝得酩酊大醉,“小何。” “你也真有本事,敢欺负到夫人身上,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初见何助理,商伯旸的华语还不是很好,只是觉得他很适合做朋友。 努力地学华语,是想要靠近gun。 “如果我离开了gun,你会不会想我?” 男人与男人之间,何须说这么多煽情的话。 “你暂时还离不开。”何助理的语调一下子阴冷许多,随后商伯旸被几个高大的男人围住。 从腹腔里流淌出斑斑的血迹,很快浸透了整个衣衫。 “四爷说了,今天哪条腿绊倒的夫人,就给卸了;哪条胳膊扔的车子,就给折了。” “何助!”商伯旸在地上挣扎着,他抓着何助理的裤脚。 “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何助理弯下腰,打掉了商伯旸的手。 “不!”商伯旸脸血污,“我知道我犯下了大错,但是能不能让惩罚的人,换做你来?” 若是能死在何助理的手下,也不枉费自己在这人世间多走一遭。 第166章 我等不到你来(4K) 夜是红色的。 顾聿轩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沈星河。 他们俩之所以在某种程度上相识,还是因为在宝山村时,沈星河帮助顾聿轩,从兄弟季明昌的手里夺回陆清婉。 酒席之中,两人开始聊起了彼此的孩子。 “我记得你们家那小子,是不是今年要毕业了?” “还得再过个两三年。”沈星河接过话,佯装惆怅,“轩哥你瞧瞧你们家那两个小子,还能帮扶着你。我这—— 连将来找工作,都很难给找啊。” “瞎说什么呢?”顾聿轩倒了杯红酒,“男孩子才是累赘。看我们家七七,逢年过节都知道给我买点东西,哪里像我家那两个熊孩子,就会给我惹麻烦。” “轩哥啊。”沈老爷子举杯,“实不相瞒,弟弟是有事求您啊。” “老弟,有事情就说,咱俩这交情,谁跟谁?” “眼看着阿城那个不争气的,我原本是想让他来沈氏的,可是你也知道,最近我们公司几个老顽固蠢蠢欲动,我怕他们抓着我徇私,你看看——” 沈老爷子终于把今晚设宴的目的抛了出来,“能不能让阿城去你们顾氏? 虽说小城从小不放我身边养着,但也算是为人踏实本分” “那有什么难的?!”顾聿轩有些微熏,冲着沈景城说:“你想去顾氏哪家公司,一句话的事情,明天就去上班,行不?” 沈景城想到如此便能够更加接近小言,激动地直点头,“谢谢伯父。” 顾聿轩喝得也有些兴起拉着沈老头的手不停地絮叨。 酒桌的气氛越来越微妙。 沈景城倒是沉浸在自己能够进gun而兴奋不已。 这个夜晚,竟是如此让人心情愉悦。 何助理虽然某种程度上是傻白甜,但对于顾北琛却是忠一不二,“你可有怨?” 被卸掉一只腿和一只胳膊的商伯旸则是有气无力地回答着,“我没事” 终究还是一起工作过的兄弟,何助理掏出手机好心地替商伯旸叫了辆急救车。 “何助。”在被医生抬上担架,商伯旸问道,“你喜欢陆斐言吗?” “你在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何助理急切地否认,“我怎么敢对夫人生非分之想?” 他回答得甚至没有经过考虑,如此脱口而出,倒是让商伯旸开心不少。 何助理送商伯旸到医院以后,站在急诊室的门外捏着单子,“伯旸对不住了。我也是遵循四爷的旨意。” “在嘀咕什么呢?”权刚为顾南风换完药,走出病房,就看到老熟人何助理杵在那里碎碎念。 “权哥。”何助理回过头,眼里带着兴奋。 “你怎么回来医院?”权的嘴角上扬。 “底下一个兄弟犯了大错,所以——”何助理自动收去了要说的话。 “商伯旸家属。”此时医生在广播里喊着。 商伯旸? 那不是前些日子刚帮助顾南风的法律顾问吗? “我就不跟你闲聊了。”何助理没给权反应的时间,他手指着手术室,“我去看同事。” “慢着。”权攀上何助理的手臂,何助理心一慌,躲闪的眼神骗不了权。 “额。” “我随你一起去拜访吧。”权瞧着他疑惑,“毕竟我们家阿南,上次就是因为你们gun,绯闻才消失的。” 第167章 这个冬天没有雪(4K) 何助理拗不过流光,也只能待着权去病房。 十一月的清晨,阳光多少有些清冷。 昨夜顾聿轩没回唐家,陆清婉肯定担心的不行。 果然,手机里满满的都是未接来电,酒醒后的顾聿轩拿着手机,小声地回拨,“阿婉?” 陆清婉好容易等到丈夫来电,可顾聿轩的声音,让她相当不悦,“你在哪里?” “昨晚——” 顾聿轩又不是个擅长撒谎的,只好如实地交代他和沈家的那老伙计喝酒去了。 “呵。” 陆清婉听到顾聿轩的这回答,也绷不住了,“之前怎么说的?夜不归宿,越老我看你越飘啊!” “阿婉。我会注意!” 嘟嘟嘟。 听筒那边根本就不给他机会,顾聿轩挂下电话,如今子女又不在自己的身边,这回去的路,还得老头一个人走。 顾聿轩叫醒沈星河,他从沙发上起身,摇摇晃晃地离开了酒店。 清早的京城,雾气很重。 沈星河在顾聿轩走后没多久,也晃晃悠悠地走出酒店。 “老沈!想不到真的是你!” 沈星河转过身,那个女人,似乎是岁月的宠儿,她的容貌依然那样美丽。 “霍太太。”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们也在这时光的长河中,终结了曾想要守护的苗头。 “好久不见。”霍柏年的母亲优雅地问道:“你还好吗?” “不劳霍太太记挂。” “当年,我为了巩固自己在霍公馆的地位,不得已才——” “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沈星河抬起手腕,“时候不早了,我要进公司了。” “老沈。”霍柏年母亲抓着沈星河的胳膊,“我今日是为了阿年而来。” “霍家二少爷一表人材,霍太太又想要我做什么?” 沈星河甩开霍母的手,“还请霍太太在公众场合自重。” “老沈——”霍柏年的母亲竟然跪在地上,“我知道如今我在说这些,是罪不可赦。但是阿年是无辜的,你能不能想办法让小言嫁给他?” “霍太太。”沈星河望着地上狼狈的女人,“你可知道什么叫做厚颜无耻?” “我——”为了自己的儿子幸福,霍母也全然不顾自己的失态,“求求你让沈景城放弃小言,成全阿年好不好——” “喜欢这个事情,如何强求?”沈星河打断霍母的后话,“算起来这个句子,还是当年霍太太亲口告知的不是吗?” 如此抛下这句话以后,沈星河便大着步子离开。 北苑。 也许清早的包子太过油腻,陆斐言跑去厕所吐的天昏地暗。 “阿言。你怎么了?” 陆斐言回过头,看顾北琛站在厕所门前,她洗了把脸,整理好自己后问:“我可能是吃多了。” 过几日就是家宴,她想那时候告诉顾北琛,自己有了孩子。 此时陆斐言的胃腔又传来酸楚,抱着洗手台又吐了起来。 “阿言。你不会是有了——” “你说什么呢。” 顾北琛邪魅一笑,“说不定就有了呢。” 在北苑安插窃听器的沈景城,听到这个消息后,气得不行。 既然霍柏年那边靠不住了,他还有其他棋子可以用。 陆斐言转过身,故意找了个话题:“四哥。你不是说还有芒果汁吗?” 第168章 裂痕 在北苑安插窃听器的沈景城,听到这个消息后,气得不行。 既然霍柏年那边靠不住了,他还有其他棋子可以用。 陆斐言转过身,故意找了个话题:“四哥。你不是说还有芒果汁吗?” “提起这件事情,我就心烦意乱。”顾北琛皱着眉毛,“上次大哥来我这里冒冒失失的,把榨汁机给弄坏了。 不过待会儿,咱们出去买衣服的时候,去商店买一杯怎么样?” “为什么买衣服啊?” “傻瓜。”顾北琛弹了陆斐言的脑门,“你忘记了,明日爸寿宴,儿媳妇准备空手去吗?” “啊,对。”刚刚她还想着这事情呢,礼物势必要好好挑选才对。 京城音乐学院。 原本以为季晴晴仇视陆斐言是因为顾北琛,却没想到她真正喜欢的人其实是顾南风。 沈景城叫住了她。 “想不到沈先生能找到这里来,不知所谓何事?” 季晴晴心情不好,也没有心思对沈景城。 “别这么见外么。”沈景城走过来,“我知道有家不错的咖啡店,要不我们去那边坐着聊会儿天?” “我跟你有什么好聊的?你不是不需要我的关系好么?”季晴晴反问道。 在沈晨曦一再坚持下,顾悱烟被拉到了京圈大学城挺有名的蓝鲸咖啡馆。 服务员很快端上两杯卡布奇诺,季晴晴从白色的碟子里夹了块白糖,她均匀地搅拌着咖啡,初珉便觉得可口。 “怎么样?”沈景城嘴角上扬起好看的弧度,“这趟没白来吧?”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既然喝了沈景城的咖啡,也没必要拿捏着,“说吧!沈先生找我,究竟什么事?” “叫我景城就好。”沈景城用勺子拌着咖啡,“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何必如此见外。” “到底什么事?”季晴晴抓起包,她站起身,“不说我就走了。” “季小姐想必也不喜欢陆斐言吧?”沈景城冲着季晴晴的背影,淡淡地问道。 “瞎说什么呢?”季晴晴笑了笑,“我讨厌小言做什么。” “因为你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啊——”沈景城说得意味深长。 果不其然,季晴晴的面部表情,显然有了变化。 “呵。”季晴晴干笑着,“沈先生不还喜欢着陆斐言吗?” “是喜欢啊。”沈景城倒是比以前少了些客套,“就像你喜欢顾南风一样喜欢啊。” 沈景城说出了他的计划,“小言那么不乖。我不是想要给她一点教训罢了。” “来,为我们共同的目标,干杯。”季晴晴挣扎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同意了。 一杯饮尽后,季晴晴问:“你想怎么做?” “明日,顾聿轩的寿宴,我会借机拖住顾北琛。你把陆斐言叫到冰库,找个机会把她关在里面。” “冰库?!”沈景城额头浸着冷汗,“若是出什么意外……” “放心,也就是几个小时,不会死人的。”沈景城拍了拍季晴晴的肩膀,“你可要想清楚,若是你爸知道你还有个妹妹和你一个学校……” “我答应你。”季晴晴回答得很快。 第169章 阴谋(4K) 次日一早。 陆斐言接到顾北琛的电话,问她要不要来过来接她? 陆斐言想着自己应该能在宴会开始前,可以完成跟老师布置的任务。考虑到顾聿轩在京城的地位很厉害,人多口杂,于是拒绝了他的美意。 挂了电话以后,她收到了商月兮的短信,“小言。救我。” 陆斐言立刻拨过去,可是电话那头,始终无人接听。 紧接着,她的手机又跳进来一串地址。 陆斐言有些担心商月兮的安危,想都没想,就出门拦了辆车。 司机师傅听了陆斐言报出的地址,就开始唠起嗑来,“姑娘,你们家是做生意的不?” 陆斐言迟疑地点点头。 师傅应道,“现在这个季节,吃海鲜的人多。挺好。” 陆斐言起先并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等到了目的地,她才发现,这是京城的冷库。 “阿月,你在哪儿?” 陆斐言沿着走廊,慢慢地前行。 不远处,好像是商月兮的求救的声音。 陆斐言走进其中一间,才发现是特制录音的娃娃。 刚要从冷库出去,便被哐当一声关在了里面。 “开门!”陆斐言用力敲打着冷库的门,她嘶声力竭地吼着:“有没有人,放我出去!” 气温逐渐降低,陆斐言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她掏出手机拨打了顾北琛的电话,“怎么了?” 顾聿轩的寿宴,京城上层人物陆陆续续都来齐了。 “四哥”陆斐言忍着腹痛,“你能不能从寿宴离开” 顾北琛刚要回复,这时顾琰东过来唤着他的名字,“阿琛,宴会要开始了。” “阿言。”顾北琛压低着声音,“你不愿意来的时候,我也没强求。但是现在——” 大约是信号不好,陆斐言的电话被中断。 顾北琛这边脱不开身,也端着酒杯,跟商业人士一一回礼。 气温越来越低,陆斐言再次拨打顾北琛的电话,均是忙音。 陆斐言想了想商月兮也许和她同样被锁在这里,于是转拨了霍柏年的号。 “小言。怎么了?” 霍柏年接得很及时,可陆斐言她的唇已经被冻得发紫,说不出任何完整的句子,她很努力地发出一个词:“……救……”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从冰库另一头出来的季晴晴,悄悄地打开了关着陆斐言的门。 可是没曾想到的是,霍柏年会来的这样迅速。 霍柏年根据定位,找到了冰库里昏迷不醒的陆斐言,他摇晃着她冻得麻木的身体,“小言。醒一醒,别睡。” 离他们不远处的季晴晴,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想到顾南风对自己的态度的头脑,她愤愤地将冰库的门再次关上。 而宴会这边的顾北琛因为刚刚陆斐言的话,很是烦闷。 昨天他和小言,明明都说好了要一起去跟老爷子贺寿,可今早她却忽然变卦不来。 他将递过来的各类酒全干了,沈景城走到他面前夺去酒杯,“四爷。别喝了。” “给我。” “早知道,你爱小言这么苦,我就不帮她隐瞒了。” “你说什么?” “其实——小言不来的是因为” “因为什么?”顾北琛红着一双眼,“说。” “我”沈景城故意犹犹豫豫,“我答应小言要保密” 第170章 真相 “我让你说,你就说。”顾北琛将面前所有的酒杯,摔在地上。 “小言之所以不来,是因为阿年。” 听到霍柏年的名字,顾北琛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他就知道,那个男人总是会有动作的,那个男人,从小就觊觎着阿言,怎么可能说放手,就放手。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与霍柏年见面去了?” “我不知道。”沈景城继续添油加醋地说:“其实,那天我爸和你爸一起吃饭,是因为商月兮告诉我——” 商月兮?阿言的那个朋友? 顾北琛声线清冷,“她给你说了什么?” “霍柏年似乎想带小言私奔。” 私奔? 好一个私奔! 原本他还在担心阿言今天为何不来,如今细细琢磨,她是连他的下家都给他找好了。 “小何。”顾北琛突然提高了声贝,“去霍柏年现在在什么地方。” 几分钟后,顾北琛的手机里,多出一张匿名的彩信。 上面是陆斐言被半身赤o的霍柏年裹着,那款用了还未到一个月的新手机,就在这样被顾北琛硬生生在手里捏碎。 他顾不得宴会上还在来往庆祝的宾客,驱车赶到何助理发给他的地址。 阿言 别让我失望。 冷库的温度,越来越低。 霍柏年再管不了那些繁琐的束缚,他包裹着冰冷的陆斐言,“小言。别睡。” 陆斐言幽幽地睁开眼睛,她看到陆廷轩半o的胸膛,恼羞成怒道:“趁人之危有意思吗?” 霍柏年向来说不出顾北琛那样漂亮的句子。 她不信他。 霍柏年任她在他的怀里,随意闹腾。 直到她下身开始出血,他才知道,陆斐言怀了顾北琛的孩子。 她哭得那样痛苦,她让他把孩子还给她。 顾北琛打开指定的库门,里面的场景,让他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身子,“阿言。今日只是家族聚餐,推脱不得。可我……” 万万没想到你会背叛我。 “四哥。” 陆斐言急着从霍柏年的怀里挣脱出来,可是室内温度太低了,霍柏年的双臂被冻僵硬,陆斐言动弹不得。 “你要我来,是让我看你与多恩爱吗?乖,若是生我的气,不必用这种法子折磨我。” “……我没有……” 她没有,真的没有。 顾北琛笑容是那样凄楚,“阿言。哪怕你真与姓霍的有染。只要我顾北琛还活着,纵然你说你爱上了别人,我也不会放你走。” 他竟—— 这样认为她吗? “顾北琛。”陆斐言用尽最后的力气,说着反话:“我就是爱上了年哥哥,你怎么样呢?” 够了。 顾北琛不愿从陆斐言嘴里,听到任何别人的名字。 之于她的自己,难不成是个工具人,仅仅是他的:备胎? 一个在她从别人那里受到情伤以后,可以用来刺激别人的保护壳吗? “阿言。”顾北琛背对着霍柏年与陆斐言,“我会给你时间考虑,以后究竟要不要同我在一起。” 顾北琛不敢继续留在那儿听陆斐言的答案。 他的心已经被她伤得千疮百孔,再无力支撑假装。 顾北琛头也不回地走了,自然没有回头看到,此刻的霍柏年正抱着浑身是血的陆斐言。 第171章 婚纱(4K) 待霍柏年被冻得僵硬的胳膊回过温以后,他急忙送陆斐言去医院。 孩子已经救不回来了。 那个未挨到是男是女的性别,不足一月的孩子,就这样救不回来了。 陆斐言就这样躺在病床上,怔怔地发呆。 霍柏年一直陪在她身边,说若是想要与顾北琛解除婚约,解除了便是,反正她与顾北琛也没有办婚礼,京城也没有几个知道他们关系的人。 解除婚约吗? 陆斐言紧紧地抓着床单,很快这洁白整齐,被抓出皱痕。 本就是没有婚礼的婚姻,还有继续维持下去的必要吗? 她笑了笑,仍旧没有开口说话,像是得了失语症,双眼空洞地望着窗外。 今日,是一月二十四。 京城仍旧没有下雪。 “阿言放弃等到初雪的时候,我会举行一个举世瞩目的婚礼,我要告诉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我顾北琛的媳妇。” 是我等不来你的诺言,还是等不来这场雪。 霍柏年出去买饭时,陆斐言跳下病床,用力地推开窗户。阵阵的寒风钻进她的病号服,她瘦削的背影就这样长长久久地伫立在窗前,从早到晚,似乎风再吹得猛一些,立刻就要倒下了。 直到烟花,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绚丽在她面前绽放,这是新年的预兆。 去年,一整年,京城都没有雪呢。 陆斐言只觉得面前一片漆黑,再看不到任何事物。 今日是新年。 偌大的顾宅,虽然人丁单薄,却并不冷清。 “让开!”霍柏年的嗓子响彻整座顾宅,“我要见顾北琛那个孙子!” 顾聿轩认出这是霍公馆的人。 虽然这些日子,阿琛每日下班总按时回家,顾聿轩不用想也知道是肯定是儿子跟陆斐言闹别扭了。 顾北琛没有理会外边的动静,而是一瓶又一瓶地,在自己卧室喝得烂醉。 顾聿轩刚走上二楼,就闻到一股子刺鼻的酒味。 他踢开门,顾北琛又开了一瓶,见到顾聿轩,傻呵呵地举着瓶子,“爸。新年快乐。” “你看看自己,现在像什么样子?”顾聿轩捏着鼻子,“陆斐言知道你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吗?” 听到陆斐言的名字,顾北琛拿着酒瓶的手有过一瞬间的僵硬,他猛灌了一口。 “顾北琛,我今日来顾家,是代表小言来离婚的!” 听到离婚这个词,顾北琛撑着身体,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顾聿轩见自己的儿子要出去,呵斥道,“阿琛。你这个样子,出去做什么?” “爸,你别问我了。” 走到楼梯口,险些坠下,还好顾聿轩一路搀着,这才到了玄关。 新年的第一天,寒风吹得格外大。 “顾北琛!” 门外霍柏年红这一双眼,向顾北琛挥了一拳,“这一拳,是为小言打的。” 顾北琛苦笑地抹了抹嘴角上的血。 他等了一个月,等来她要跟他离婚么。 她就这样迫不及待,要跟霍柏年在一起。 “既然要离婚,她为何不自己来?”顾北琛冷笑道。 说起这,霍柏年气打不到一处来,“要不是你,小言怎么会一病不起?” 第172章 婚纱(2) 说起这,霍柏年气打不到一处来,“要不是你,小言怎么会一病不起?” “你说什么?” “顾北琛,你可知道,因为怕被你家人嫌弃,从来没有下过厨房的小言为了学习做饭,切破和烫伤了多少伤口?” 被霍柏年这么一反问,顾北琛想起前些日子,陆斐言手指上那些创可贴。 他还记得当时问她时还被塘塞说什么最近流行,若是当时他肯多关心一些。 “我要见阿言。”顾北琛用手背抹了抹自己嘴角上的血迹。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你有什么资格见小言?” 顾北琛的酒也醒了大半,“不是说要离婚么?总要两个当事人一起去啊。” 霍柏年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带着顾北琛去医院。 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 “顾四。”即便不叫住他,顾北琛亦会叫住霍柏年。 “我有话给你讲。” “嗯。” 霍柏年手抄口袋,开门见山道,“我跟阿言,什么也没发生。” 当初的情景,眼见为实的难不成事虚像? 顾北琛冷笑道,“难不成你敢做事情,不敢承认吗?” 霍柏年眼底里淡淡的黑色,证明了这段时间的他并没有休息好,“我若是要带小言私奔的话,至于私奔到冰库?有人要害,小言,这样明显的事情,你竟然看不出吗?” 这句话一说,顾北琛的脸色也沉重起来,半晌他问:“谁?” “目前还不知道。” 顾北琛透过窗户,看到病房内女人熟睡的模样。 “我进去看阿言。” 拦下他的不霍柏年,而是陆清婉。 “妈?”顾北琛诧异道。 陆清婉扫了一眼顾聿轩俊脸的乌青,“别叫我爸,我承受不起。” 陆清婉提前调查过陆斐言,那孩子性子纯善,若非遇见不良人,又怎么会失去一个孩子。 还有,这逆子怎么能放任不理陆斐言。 “小言身子不好,住了很久的的院。” “什么?” 顾北琛只当陆斐言是因为同他赌气,还一味地埋怨她不来看自己,却不曾考虑还有这么一层因素。 “……她还好吗……” 霍柏年薄唇扯了一抹苦涩,“你不是已经看到了么?” “……为什么会住院……” “还不是——” 还不是因为受寒小产,加上被你误会后的抑郁。 霍柏年顿了顿,“如今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咚! 顾北琛跪在地上,“是我被嫉妒蒙上眼睛,是我对不起阿言。但是离婚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同意。” “呵。”霍柏年轻笑道,“你们不是连婚礼都没办?这京城,你愿意守着,不被人知晓的婚姻,也罢。” 顾北琛苦涩地笑了笑,“不管你怎么想,我都要和阿言在一起。” “你给她的都是无止境的伤害,顾北琛——”霍柏年别过身子,“之前我也说过,小言绝不是要你们这样随便欺负的!” 顾北琛不停地扇自己的耳光,“我知道,是我的错。” “你错——”霍柏年指着,“你错了,那些伤害就能够被弥补吗?” 顾北琛被霍柏年的一席质问,哑口无言。 他自诩自己是这世上最爱陆斐言的人,可是给她伤害最多的不就是自己吗? 第173章 婚纱(3) “原本,小言的病是好了。”霍柏年继续说:“可昨日监控录像显示,她站在窗前足足十几个小时,然后倒在了地上。” “医生赶过来时,她虽昏迷,却一直嘴里絮叨着,这个冬天没有雪。” 顾北琛听到这句话,再也绷不住情绪。 傻瓜。 这个冬天没有雪。 他又不是因为没有雪,就不要她。 这些日子,他甚至想得很清楚,即使她真的和霍柏年有什么,只要她愿意回到他身边,备胎就备胎,也没什么。 只是当真相在他面前揭开时,顾北琛竟难以自持。 “小言昏迷了许久。”霍柏年说:“我不会再让你见她,更不会让她继续再糊涂下去了。” 随后他进到病房,而顾北琛则是长久地跪在房外。 翌日。 护士过来给他们送早餐,瞧见顾北琛仍跪在那儿,大吃一惊。 “霍先生。”护士走进门迟疑着,“顾先生还在门外。” 霍柏年声线冰冷,“愿意跪就跪着,小言受得那些苦,又岂是他在这跪上一天,就能解决的?!” 顾北琛这段时日以来,本就没吃过饭,加上酗酒,多年的老胃病在此复发。 京城 医院住的大多数是名贵,顾北琛这样的身份跪在那儿的举动,很快就传到陆斐言的耳朵里。 “孽障!”陆清婉愤然地敲着拐棍,“老四那个逆子,简直是欺人太甚!” 顾聿轩刚从外面回到家里回来,连忙宽慰调解着:“阿婉。其实这件事情,一个巴掌也拍不响。” “你究竟是哪边的?” 顾聿轩立刻说:“我自然是唐家的。” “别贫了。”陆清婉打断顾聿轩的深情,“马上让小何将那个孽障给我带回来,别整日在外边,丢人现眼。” “其实有件事情,我调查的时候发现——” “什么?” “小言言之所以会住院,是因为小产。” “什么?”陆斐言坐起来,“她怀了我的孙儿?” 见顾聿轩点点头,陆清婉问:“这件事,阿琛知道吗?” “他并不知情。” “那就瞒着。” 要是让顾北琛知道,陆斐言失去了孩子,依自家儿子那份执拗,怕是跪在那儿一辈子,都有可能。 夜是静的。 何助理赶到医院,顾北琛还是滴水未进地跪在病床外,他看着心疼,“四爷。老夫人让我接您回去。” “不啦。”顾北琛蠕动了一下干裂的唇,他要赎清自己的罪孽,“你回去告诉我妈,阿言还未醒,我不会走的……至于我的事情,让她不要管了……” 何助理迟疑了些许,终究答应了他的要求。 整整两日,陆清婉寝食难安。 听到车子熄火的声音,急着到一楼的客厅。 回来报信的何助理垂着头,“四爷不愿意回来,说是夫人还未醒,自己绝对不走。” 这个混账。 陆斐言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陆斐言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的自己穿着洁白的婚纱,很快换了个镜头,顾北琛红着眼对她说,你真脏。 她被吓醒了。 感受到床上窸窣的声响,睡眠极浅的霍柏年睁开眼睛,“小言。你可算醒了。” 第174章 婚纱(4) 陆斐言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的自己穿着洁白的婚纱,很快换了个镜头,顾北琛红着眼对她说,你真脏。 她被吓醒了。 感受到床上窸窣的声响,睡眠极浅的霍柏年睁开眼睛,“小言。你可算醒了。你肚子饿不饿,我去看看有没有吃的?” 陆斐言点点头,霍柏年出门时,顾北琛还跪在门口,他的毅力倒是让霍柏年倾佩。 可是小言不能再受到伤害了,顾北琛摇了摇头下了楼梯口。 陆斐言赤着脚从病房跳下,屋子里的消毒水让她几乎窒息。 在拉开门的时候,陆斐言瞧见了一月未见的顾北琛。 他似乎憔悴了许多,只是她和他一个孩子,就那样没了。 “……阿言……”顾北琛挣扎地想从地上爬起,无奈跪得太久,一下子摔在了陆斐言面前。 陆斐言别过身子,不想要再看见他。 “……我……”还未等顾北琛说完剩下的话,便大口吐血。 “四哥。”陆斐言满眼担忧,“你怎么了?” 顾北琛昏睡在陆斐言的怀里,有气无力地说着:“……对……我……” 对不起。 我爱你。 霍柏年拎着夜宵,老远就看到陆斐言赤足跪在地上撑着顾北琛,“你身子还未好利落,也不穿鞋,就乱跑。” 霍柏年边数落着,边将陆斐言抱到病床。 “四哥。” 这是这些日子以来,霍柏年第一次听到陆斐言开口说话,一时之间,他竟热泪盈眶。 “阿年。”陆斐言看着躺在病房外的男人,满心忧伤,“你能不能帮忙,扶四哥起来?” “他是个男人皮糙肉厚的,不打紧。” 开口的三句话,两句都不离开顾北琛。 “小言。”霍柏年端着米粥吹了吹,送到陆斐言旁边,“顾北琛来是跟你离婚的。等到你身子养好了,咱们就去民政局把这件事解决。从此,咱们与顾家没关系了。” 离婚。 他们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吗? “阿年。我累了。”陆斐言闭上双眼,也不再继续吃,“我想休息了。” “你这才吃了多少——”陆斐言制止了霍柏年,“门外的人,劳烦您出去的时候,扶走吧。” 知道陆斐言心善,霍柏年出门时将昏迷不醒的顾北琛送去了急诊室。 当顾北琛再次醒来时,何助理坐在床边,“四爷。您总算醒来了。” “阿言呢?”顾北琛记得他昏迷前的最后一刻,望到她赤足下床,也不知道身体怎么样了。 “夫人?”何助理犹豫了片刻,“那个——” “有事就说事,别吞吞吐吐的。”顾北琛不耐烦道。 “霍二爷一早送来了这个。”何助理从怀里取出一个信封,顾北琛拆开“离婚协议”四个字闪瞎了他的眼。 顾北琛立刻撕得粉碎,他掀开被子,何助理根本拦不住,只能在走廊喊:“四爷!医生说你的身子,需要静养。” “不用管我,我要去见阿言。” 他来到自己昏迷前去的病房,意外的是霍柏年竟然不在。 小护士刚为陆斐言打输完点滴走出病房,顾北琛竖起食指,暗示她不必声张。 他悄然地潜进病房。 陆斐言怔怔地瞧着窗外,不知道再看些什么。 “阿言。”感受到身后的灼热,陆斐言任由顾北琛拥着她。 “是我不好。”他捉起她的小手,“阿言。咱们不闹脾气了,好不好?” 陆斐言只是苦涩地笑了笑,在他看来,失去一个孩子,不过是在闹脾气吗? 她沉默着。 直到顾北琛的薄唇碾压着她的干涸,他滚烫的游行在她蓝白的条纹,贴近了她冰凉的肌肤,陆斐言恶狠狠地朝着顾北琛咬了一口。 顾北琛吃痛地放开她,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宠溺地笑了笑,“看来,我们小言的身子是好些了。” 第175章 婚纱(5) 顾北琛吃痛地放开她,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宠溺地笑了笑,“看来,我们小言的身子是好些了。” 长久的沉默解决不了问题,陆斐言开口道,“离婚协议我已经签了,如果没有什么事——” “我没有收到。” “你——” 眼看着陆斐言哭出来,顾北琛紧紧地搂着她,“阿言。我们这辈子,都不会离婚。” 顾北琛又一次吻住她,“是我被嫉妒冲昏了眼睛,我不该那样对你。 我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说这些,但是阿言。 你不能就这样一棍子,把我打死。 这一个月,没有你太难熬了。 是我错了。 我错得很离谱。” 陆斐言许是哭得累了,“我跟霍柏年真的没有什么。” “嗯,我知道。这个事情,我已经开始查了,陷害你的人,我不会放过。” 可他们的孩子。 一想到孩子的事情,陆斐言又重新哭了起来。 “阿言。我们下月就把婚礼办了吧!没有雪就没有雪,我顾北琛娶媳妇又不是看着天气起来的。” 他的话那么真情实意。 “真的吗?”陆斐言到底还是对顾北琛的甜言蜜语感动。 “我几时骗过你?” “那你发誓——”她终究还是小孩子心性,“你说你以后如果再误会我,你就——” 顾北琛笑着举起左手,“如果我以后再误会阿言,天打雷劈不得——” “好了。”陆斐言急忙用手捂住了顾北琛的嘴巴,封住了他的后半句话,“不许再说了。” “阿言。我们以后,再也不如那日争吵了好不? “嗯。” 她由着他抱在怀里。 门外的沈景城想要进去呵斥顾北琛,却被霍柏年制止。 既然是小言自己要选的路,那就由着她自己承受吧。 又过了几日。 陆斐言的身子完全痊愈。 过了正月,gun通过一条官微,宣布了总裁顾北琛与陆斐言婚礼的消息。 沈景城隔着屏幕,气得直发抖。 “季小姐。”他抓起桌上的手机,“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沈先生,您吩咐便是。” “与我一起打垮顾北琛。” “这——” “季小姐喜欢顾三公子,若是他唯一珍视的弟弟在你的手里,也许他会同意与你在一起呢。” 顾北琛没有提前向陆清婉报备要结婚的事情,让陆清婉有些委屈。 可是木已成舟,也就只能随着儿子来。 最近gun的早会,也变得轻松许多。 散会以后,顾北琛坐在总裁办公室,忙里偷闲地给陆斐言温电话粥,“阿言。你在忙什么呢?” 自从权的事件以后,顾北琛便不再让她去公司。 这几日,陆斐言闲得快发霉了,她想出去工作,犹豫着是婚礼后给那个小心眼的男人说,还是婚礼前报备给他。 “没有忙什么。”陆斐言看了看客厅里的石英钟,“你开完早会了?” “嗯。”顾北琛旋转着凳子,“阿言。” 不知为何,自从失去了第一个孩子以后,虽然两个人和好如初,可陆斐言与顾北琛之间的话题越发少了起来。 除了简单的日常“你吃饭了吗?”又或者是“你在做什么?” 无趣的很。 不是说,所有时间会消磨尽一切的爱与恨。 “你若是不愿意说话,就一直开着视频,去忙自己的,我看着你就好。” “好。” 破镜难重圆么? 顾北琛不惧邪,不惧命,却唯独惧怕陆斐言离开他。 第176章 回忆篇结束 他并非不知道两个人之间现在完全靠着他一腔热血维持着。 顾北琛查过冰库的事情,商月兮那日似乎也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可是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在为真相蒙上了黑雾。 而这团黑幕的背后,很有可能就是陆斐言疏远他的原因。 他轻轻地触碰着屏幕里的那个女人,能够这样看着她,也好过她离开他。 “四爷。”何助理敲了敲门,“霍二爷来gun谢礼。” 视频里的陆斐言听到后动了一下,顾北琛不打算瞒着她,于是点头示意何助理把人带来。 “顾四爷。” “不知道霍二爷今日来我gun,所谓何事?” “求一角色,互利共赢。” 视频里的陆斐言听后,总算来了兴致,盯着顾北琛看他的下一步说辞。 “我记得数个月前就已经说过,霍二爷不适合gun形象大使。” “不试一下又怎么知道呢?”霍柏年轻笑,“还是说顾四爷害怕被小言知道我来竞聘?” “不用他说,我也知道你来。”陆斐言忽然发声。 霍柏年这才看到顾北琛办公桌前的视频通话。 “若是霍二爷想要借着gun形象大使洗白重回娱乐圈,恐怕gun要让你失望了。” 视频里的陆斐言清瘦的模样,霍柏年看得心疼。 这些日子,他虽然忙着解约的事情,但是听霍凌沉说起她的流产,他无时无刻不痛心。 顾北琛清了清嗓子,“霍二爷也看到了,我家媳妇的意思和我一样,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您可以请回了。” “慢。”霍柏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是站在那儿,换了幅神色,“我也是有苦衷的人我知道,并非这世上所有有苦衷的人都该被原谅。错过了,就是再也不会重新来过了。 小言我不怨你,只怪这时光恶毒,造化愚人。” 顾北琛愣了愣,倒是视频里的陆斐言一下子站了起来,当时无非是苦等霍柏年多年无果,才随手做了cg,他现在倒是真真的还原了剧本。 “如何?”霍柏年从台词里恢复正常神色,“若是还满意,霍某必定以数百亿的流量作为二位新婚之礼。” 顾北琛正皱着眉头,只听陆斐言在视频里说,“好。” 不怪顾北琛多疑,是霍柏年作为陆斐言的竹马,防不胜防。 “阿言。”顾北琛想要说些什么,陆斐言挂断了视频电话。 “既然阿言愿意,顾某这边就先谢过霍二爷了。” 霍柏年走以后,顾北琛握紧拳头向桌子砸去。 之前一个沈景城就让他头大,这边又来了一个霍柏年。 顾北琛在办公室一刻也坐不下去,驱车赶到北苑。 陆斐言坐在院落,冬日的阳光落在她的身上,很惬意,也很美。 顾北琛将车子熄了火,以前她都是听到车子声响,就跑过来的张开双臂迎着她。 现在她的冷淡,要他有些失落。 “怎么在外边?” “外面阳光好,想要晒一会儿。” “嗯。” 两个人就这样缄默了许久。 还是陆斐言先开的口,“你是来质问我,为什么同意霍柏年吗?” “我” 不光是陆斐言变得很奇怪,就连顾北琛也变得很奇怪。 于私,他自然是不愿意她同意的。 “就算你跑来问,我的答案还是同意。”陆斐言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准备进屋子。 顾北琛一把抓着她的手臂,“阿言。我们能不能别这个样子?” “我们应该是什么样子?” 这些日子以来,陆斐言时不时还会梦见那个浑身是血的孩子。 顾北琛知道自己这样想实在太奢侈,他想要那个会说会笑的陆斐言,而不是敷衍着余生的。 “你做的决定,我向来都是依你的。” 顾北琛亲了亲她光洁的脖颈,“阿言。好不好?” 似乎只有通过此,顾北琛才能从她的身体里得到温度。 “我不想做。” 陆斐言的拒绝让顾北琛面色阴沉,很快他苦涩的笑了笑,转移了话题,“中午要到了,要不咱们去吃些火锅?” “嗯。” 吃饭期间,顾北琛接到电话,是之前在f国的那位负责人。 “哦,顾先生。是这样的。”时装周的负责人说道,“之前定做给陆小姐的婚纱,已经在路上了。” “大概多久能到京城?” “不出意外的话,是今日。” 这些日子以来,总算是能够发生一些让彼此心情都愉悦的事情。 “阿言。莱昂派人今日把婚纱送过来了。”顾北琛按耐不住自己的喜悦。 婚纱么。 陆斐言忘不了在f国时装秀看到的那位新娘,她想每一个女孩子,心里都住着一位公主。 正准备回话时,一个身着西装的男子拍了拍顾北琛的肩膀,“琛?” “杰西卡?” 这位是顾北琛多年前的大学好友,现在f国做设计师。 “莱昂让我把婚纱带给陆小姐。” 杰西卡望到躲在后面的陆斐言,“琛。想来这位就是你那可爱的未婚妻?” “嗯。”顾北琛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想不到来送婚纱的人是你。” “阿言。”顾北琛招呼着,“这位是杰西卡,也是我大学的舍友。莱昂派他来送婚纱。” “您好。”陆斐言伸出小手,互相算作是回应。 “陆小姐当年可是把我们琛迷得团团转呢。”杰西卡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我记得某位在睡觉的时候,都不忘说什么,阿言。” 顾北琛上大学的时候,她还不认识他呢! 尽管听着夸张,陆斐言还是不受控制地脸红起来。 “对了,你人来了?怎么不见婚纱?” “那么珍贵的东西,自然在酒店封存呢。” 杰西卡做出一个绅士请上车的动作,“美丽的陆小姐,可愿意随我一同去试? 若是不合身,婚礼之前,我们都可以再修改。” 顾北琛打断了杰西卡的手,他主动牵着陆斐言的小手,一起上了杰西卡的车。 若是后来没有发生意外,她没有次次从自己的身边逃脱,便不会有这样的局面。 ———顾北琛回忆分割线结束———— -(ps:喵喵的话:北哥的回忆就这样结束了。)- 第177章 期待 起来。 “对了,你人来了?怎么不见婚纱?” “那么珍贵的东西,自然在酒店封存呢。” 杰西卡做出一个绅士请上车的动作,“美丽的陆小姐,可愿意随我一同去试? 若是不合身,婚礼之前,我们都可以再修改。” 顾北琛打断了杰西卡的手,他主动牵着陆斐言的小手,一起上了杰西卡的车。 若是后来没有发生意外,她没有次次从自己的身边逃脱,便不会有这样的局面。 午后的京城,气温达到了三十八摄氏度。 路旁林荫道上,知了缠绵不绝地抵抗着热意。 顾南风为顾北琛办理出院手续,两兄弟明明很多的话,可不知道怎么的,顾北琛始终沉默。 最后还是坐在驾驶座的顾南风打破了一路的静寂,“关于过去,你是不是想什么了?”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顾北琛没有回复。 同样忘不了过去的,还有霍柏年。 当年他赶到冷库,看到满身是血的陆斐言,哪里还顾什么繁褥的门风礼节,他用自己,紧紧地裹着毫无知觉的陆斐言。 好容易等到陆斐言面色发紫的醒来,她急着从他怀里挣脱,“霍柏年趁人之危,有意思吗?” 她误会他了! 霍柏年嘴拙,不知如何向她解释,冰库莫名被上了锁,所以他无法带她出去。 “孩子!”陆斐言绝望地看着双手的鲜血,拼命地锤着霍柏年的胸膛,尖叫着:“你还我孩子!” 霍柏年等她发泄够了,顾北琛就像是提前知道消息破门而入。 顾北琛分明就是看到衣不蔽体的他们红了眼,偏偏还要故作大度的模样。 当年的话,霍柏年已经记不清了。 可陆斐言的面如死灰那看不到熠熠生辉的眼睛,他却永永远远忘不掉。 后来,霍柏年去医院。 看见护工正喂着麻木卧在病床的陆斐言,就连他推门进来,也毫无表情。 “让我来吧。” 霍柏年一身英气,小护工被他雕刻的容貌,羞红了脸。 从小护工手里接过米粥,“小言。若是没有顾北琛,你会和我在一起吗?” 听到顾北琛的名字,陆斐言终于有了些反应。 还未等她开口,顾北琛抱着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推门而入。 随后就是烂俗的求婚桥段。 看着小姑娘脸上重露欢颜,霍柏年黯然地从房间退出。 他只要她幸福就够了。 可是,他亲手送出去的成全,竟成了让她痛苦的源泉。 年前,自以为他不说破,便可以守得住她的清誉。 那份有名无实的陷害,在她与顾北琛的盛世婚礼上呈现。 过往来宾,无一不看着陆斐言的笑话。 gun股市暴跌。 陆斐言成了人人过节喊打的老鼠。 紧接着季晴晴被催眠,也失去了一小块记忆。 陆斐言消失了整整一年。 霍柏年再次见到她时,有些事情,她似乎也像顾北琛似的忘却了,就连沈景城也有些认不清。 “小言。”霍柏年给陆斐言打来电话,“现在你都不与顾北琛在一起了,还瞒着身份,想要做什么?” “我有我的事情要处理。” 闻言,霍柏年侧过身子,“若是有需要帮助的——” “不用。”视频里的陆斐言瞳孔的寒光冷冽,她咬着牙根,“丧子之痛,你承受不起。” 一年前的冰库,季晴晴与沈景城是主谋。 她陆斐言又何错之有? 第178章 “我和阿言之间隔着的何止是血海深仇” “对了,你人来了?怎么不见婚纱?” “那么珍贵的东西,自然在酒店封存呢。” 杰西卡做出一个绅士请上车的动作,“美丽的陆小姐,可愿意随我一同去试? 若是不合身,婚礼之前,我们都可以再修改。” 顾北琛打断了杰西卡的手,他主动牵着陆斐言的小手,一起上了杰西卡的车。 若是后来没有发生意外,她没有次次从自己的身边逃脱,便不会有这样的局面。 午后的京城,气温达到了三十八摄氏度。 路旁林荫道上,知了缠绵不绝地抵抗着热意。 顾南风为顾北琛办理出院手续,两兄弟明明很多的话,可不知道怎么的,顾北琛始终沉默。 最后还是坐在驾驶座的顾南风打破了一路的静寂,“关于过去,你是不是想什么了?”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顾北琛没有回复。 同样忘不了过去的,还有霍柏年。 当年他赶到冷库,看到满身是血的陆斐言,哪里还顾什么繁褥的门风礼节,他用自己,紧紧地裹着毫无知觉的陆斐言。 好容易等到陆斐言面色发紫的醒来,她急着从他怀里挣脱,“霍柏年趁人之危,有意思吗?” 她误会他了! 霍柏年嘴拙,不知如何向她解释,冰库莫名被上了锁,所以他无法带她出去。 “孩子!”陆斐言绝望地看着双手的鲜血,拼命地锤着霍柏年的胸膛,尖叫着:“你还我孩子!” 霍柏年等她发泄够了,顾北琛就像是提前知道消息破门而入。 顾北琛分明就是看到衣不蔽体的他们红了眼,偏偏还要故作大度的模样。 当年的话,霍柏年已经记不清了。 可陆斐言的面如死灰那看不到熠熠生辉的眼睛,他却永永远远忘不掉。 后来,霍柏年去医院。 看见护工正喂着麻木卧在病床的陆斐言,就连他推门进来,也毫无表情。 “让我来吧。” 霍柏年一身英气,小护工被他雕刻的容貌,羞红了脸。 从小护工手里接过米粥,“小言。若是没有顾北琛,你会和我在一起吗?” 听到顾北琛的名字,陆斐言终于有了些反应。 还未等她开口,顾北琛抱着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推门而入。 随后就是烂俗的求婚桥段。 看着小姑娘脸上重露欢颜,霍柏年黯然地从房间退出。 他只要她幸福就够了。 可是,他亲手送出去的成全,竟成了让她痛苦的源泉。 年前,自以为他不说破,便可以守得住她的清誉。 那份有名无实的陷害,在她与顾北琛的盛世婚礼上呈现。 过往来宾,无一不看着陆斐言的笑话。 gun股市暴跌。 陆斐言成了人人过节喊打的老鼠。 紧接着季晴晴被催眠,也失去了一小块记忆。 陆斐言消失了整整一年。 霍柏年再次见到她时,有些事情,她似乎也像顾北琛似的忘却了,就连沈景城也有些认不清。 “小言。”霍柏年给陆斐言打来电话,“现在你都不与顾北琛在一起了,还瞒着身份,想要做什么?” “我有我的事情要处理。” 闻言,霍柏年侧过身子,“若是有需要帮助的——” “不用。”视频里的陆斐言瞳孔的寒光冷冽,她咬着牙根,“丧子之痛,你承受不起。” 一年前的冰库,季晴晴与沈景城是主谋。 她陆斐言又何错之有??? 第179章 晚安 一年前的冰库,季晴晴与沈景城是主谋。 她陆斐言又何错之有? 当年商月兮那样劝陆斐言,让她务必堤防着季晴晴,是她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季晴晴是渣父所出。 季晴晴虽然也时常搞事情,却远不如过去那样恶毒,陆斐言听说季辞源是因为被注册了某种药物,所以导致她现在自以为自己喜欢的人是顾北琛。 怪不得。 “你累吗?”陆斐言忽然开口说,“整日这样装不累吗?”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陆斐言笑了笑,“冰库那些不都是你做的吗?” “呵呵。”季晴晴没想到自己选的盟友,各个都是那么不争气,“你知道又怎么样?” “季晴晴,我自问这些年从未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陆斐言拍着胸口,“你为何一定要把我逼到绝境?” “为什么吗?”季晴晴靠近她的耳朵,“因为顾北琛爱的人是你啊。” “陆斐言。”季晴晴的声音尖锐起来,“我哪里比不上你,明明我们认识的时间比你长,为什么他选择你也不要我?” “你可知道,你什么最讨人厌吗?就是你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最讨人厌了!” “凭什么?我匿名手机彩信你跟霍柏年在冰库的事情,分明顾北琛都已经对你产生间隙了,可是你跟他冷战的那一个月,他日日酗酒;你能为了霍柏年,可曾看到过他在你背后爱的有多么卑微?” 陆斐言站起来,提高着音调,“那你也不能就这样伤害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季晴晴笑道,“陆斐言,若是你执意不离开顾北琛,我会让你失去的可不止一个孩子。” “比如前几日——”话语点拨到这儿,陆斐言瞪着眼睛,“你是说,e也是你做的?” 季晴晴见霍柏年推着季辞源出来,打了打身上的灰尘,“我们来日方长。” “你别走——”陆斐言想追过去。 季辞源在后面唤了声,“阿言。” 陆斐言回过头,季辞源正笑着在轮椅上向她挥手。 再望过去,季晴晴的车已经扬长而去。 待季辞源的接风宴散去,霍柏年开着车,“怎么了?今天一直忧心忡忡的。” 想到季晴晴做得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陆斐言闷道,“你知道季晴晴其实喜欢的人是顾南风吗?” “嗯。” 男人淡淡地回答。。 “你知道还——” 顾北琛琢磨不透陆斐言的话,索性在等红绿灯的路口,拉住她的手,“她虽然跟顾南风表白无数次,但是和我也没什么关系。” “阿言。”顾北琛望着她,“真正让我不安的是你。” 真正让我不安的是你。 “等过阵子办完婚礼以后,咱们就出国散散心吧。” 陆斐言忽然想到她与顾北琛之前的婚礼的日子虽然推迟了一年多,却还是在初雪的那天定了下来。 按照习俗,礼前,新郎与新娘是不允许见面的。 顾北琛那时候忙着给北苑装修,陆斐言好面子,吵完架还想要见顾北琛,总是托何助理去办。 “四爷。这房子弄得不错。”一进门,何助理就禁不住赞叹起来。 “小何。你说阿言会喜欢吗?” “夫人一定会喜欢的。” “我都好久没见阿言了。给她打视频通话她也不接,也不给我发张照片。” “这才几天,就这样按耐不住?”何助理打趣道,“当年要是听老爷的,把你送出去,可不得从飞机上跳下来?” “小何。你别损我了。”顾北琛拆开巨大的纸箱,檀木的香气扑鼻而来。 “这是?” “将来孩子的婴儿床。” 顾北琛倒也不避讳,一屁股坐在地上组装起来。 何助理瞧着眼眶有些湿润,那个衣食无忧的少爷,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事事亲力亲为的成熟男人? “这些活,让我来做就是。” “这是我和阿言要住的房子,过别人的手,总归是不好的。” 忙碌了大半个月,终于熬到了新人相见的时刻。 顾北琛亢奋睡不着,唯恐自己还在梦中,怕醒来后阿言穿着婚纱,就跟别人跑了。 何助理以为从此四爷与夫人就这样喜结连理,奈何月有阴晴圆缺,世事难为人所愿。 婚礼的现场上,当司仪播放大屏幕的时候,整个京城的名流,都看到了幻灯片上,霍柏年与陆斐言不堪的照片。 霍柏年自以为他不说破,便可以守得住陆斐言的清誉。 那份有名无实的陷害,在陆斐言与顾北琛的盛世婚礼上呈现。 过往来宾,无一不看着陆斐言的笑话。 顾北琛的恩师当场被气得血压升高,昏了过去。 在医生把顾北琛的恩师拉到单架上时,陆斐言拉着顾北琛的手,眼里装满泪水,“四哥。我跟阿年真的没有发生什么。” “阿言。我知道。我现在要送老师去医院,晚上等我回来再说,好不好?” 接着顾北琛跟着医生上了急救车,在车上他心情起伏不定:“小何。我不放心阿言一个人在会场,老师事情交给你了。” 随后,跳下了救护车。 何助理后来才知道,不过就是前后十分钟的时间,让顾北琛失去了陆斐言。 确切地说,是找不到夫人去了什么地方。 那段时间,何助理既要在医院看护顾北琛的老师,也要回老宅看顾北琛。 时隔多年后的顾北琛,每每想到此刻,都会自责不该将陆斐言一个人留在现场。 也每每看到满屋烟雾缭绕,那个男人总是说:“阿言当时该多害怕,我真是混蛋,竟把她一个人留在了那儿。” 身边所有人几乎都用一种顾北琛头上顶着草原的同情目光看待这场婚礼,只有顾北琛一个人坚定地相信陆斐言不会背叛他。 gun股市暴跌,陆斐言成了京城名媛的耻辱,也成了人人过节喊打的老鼠。 顾北琛将京城大大小小的地方,整整半月不眠不休,将陆斐言重新带回顾家。 抢救及时的恩师看到陆斐言,气得要跟顾北琛断绝关系,谁知顾北琛接下来的一句话让顾北琛的恩师的火烧得更旺了。 “老师。阿言怀孕了。我不可能让阿言和孩子住在外边。” “那是你的孩子吗?!”顾北琛的恩师用拐杖指着顾北琛,“你知道外面都这么说你,怎么说我们顾家吗?” “我不在乎。” “你们顾家几十年辛苦打下来的清誉,就这样毁在你手里了。” 顾北琛的恩师拿着手里的拐杖敲在顾北琛背上,“若那个孩子是姓霍的呢?” “我养。” 不光顾北琛的恩师,包括何助理也愣了。 “只要是阿言生下的孩子,我都养。” “混账东西!”顾北琛的恩师拿起手中的电话,“上来一些人,把这不成器的玩意,给我关起来。” “老师!” 楼下的保全听到顾北琛的恩师指令,纷纷赶上来架着顾北琛。 顾北琛拼命地挣脱,“小何。你跟我爸和我妈说,阿言现在还怀着孕,我答应买完食材,就回北苑的。” 已被愤怒充斥的顾北琛的恩师呵斥着何助理,“拖走!这事情谁说都没用。” 何助理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决绝。 被关了数天的顾北琛,以绝食抗议顾北琛恩师的霸权。 何助理过去劝说,曾意气扬发的少年眼里尽是暗淡,“小何。阿言和孩子怎么样了?” “商先生说先留着,等四个月大的时候带着孩子去做dna,若不是你的——” “是我的。”顾北琛攥着拳头,“小何。我信阿言。你让医生抽羊水或绒毛的时候,别伤了她。” “四爷。你还是吃些饭吧。省得夫人把孩子生下来了,你的身体又承受不住了。” “我爸让你来,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情?”何助理的套路,被顾北琛一眼戳穿,“小何。你说吧。到底什么事情?” “你老师”何助理犹豫片刻,终于狠下心,“让你和夫人离婚。” “我不可能与阿言离婚!”顾北琛提高语调,一时竟咳出血来。 “商老也算准了你不同意,所以他让我托给你一句话——” “?” “若是不离,dna也不必试探,直接把孩子流掉。” “那也是他的孙辈!”顾北琛颤着手,“他简直不可理喻。” 商家在这京城,也有一手遮天的本事,顾北琛不敢拿阿言赌,若商老当真如此绝情,伤害阿言的事情,他也无法容忍。 何助理递给顾北琛一张纸,“四爷。你再想一想,等我下次来的时候,再给我回复。” “离婚协议”四个大字闪了顾北琛的眼,他几乎想都不想把纸撕得粉碎,“我绝不会离的。” “小何。”半晌,顾北琛开口道,“替我给我三哥捎个话,帮我弄个假证,先稳住商老。” “你是想——” 顾北琛用拇指擦拭了一下唇角的血迹,“我怕我师父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伤害阿言。” 若一开始出国隐瞒,到后来自觉地沉默,这也是对商老的背叛。 那何助理,也都认了。 陆斐言的这一胎,倒是不稳,几次险些流产。 实验室很黑,见不得阳光。 陆斐言很害怕,她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这个孩子断然不能再失去了。 商伯旸时不时,会用季晴晴与顾北琛的事情刺激她。 一开始,陆斐言也不信的,因为是顾北琛告诉过她,这辈子只爱她。 商伯旸说,再长的感情,都会有淡了的那一天。顾北琛已经厌倦你了,像你这样不清不楚地跟霍柏年,有了那样的韵事,给顾家丢了脸蒙了羞的儿媳妇,谁会再要啊。 后来在商伯旸对陆斐言想要行不满的时候,被顾琰东发现带去了北苑。 顾家将她囚在北苑,衣食起居都是奶妈照顾着。 挨到四个半月,看了结果,商柏旸的脸色才算缓和。 “我要见四哥。” “你四哥上要和我们商家的小丫头结婚,没时间见你。” 何助理等商伯旸走后,端着安胎药走上楼。 “小何。我要见四哥。这个孩子是他的。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 “夫人。你说得那些,四爷都知道。”何助理安抚着她的情绪,“方才商老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四爷是被他关起来,才不能见你。” “四哥他过得还好吗?” “前阵子还闹腾得绝食,听说你又怀了孩子,倒有些闹情绪来着。” “他”陆斐言的瞳孔里有些凄凉,“到底还是不信我。” “不不不。”何助理慌忙解释,“四爷是想要这个姑娘,不想你给他生个姑娘。” 陆斐言破涕为笑。 何助理把安胎的汤药递到她的手里,“夫人趁着快喝了吧。眼下,你跟四爷熬过这个难关,就好了。” 绝境之中,人们往往听到某些带着温度的话,便有了求生的希望。 他们坚定的相信着,他们可以战胜所有,包括,命运。 可是当陆斐言分娩时,大出血,情况不是很乐观。 直到她生出孩子,陆斐言才把不信变得相信。 她哪里来的自信,凭什么认为顾北琛会永远爱自己呢呢?” 商老派出商伯旸瞒着顾北琛,对外说陆斐言死了。 媒体来顾家闹过几次,也均被门外的保全丢了出去。 直到京城特大暴雨。 顾北琛为了追随陆斐言,也剑走偏锋,好歹是从鬼门关走了出来。 那样不可一世的商业精英,在爱情面前,竟然选择最极端的方式继续守护。 商老爷子有心撮合与顾家的联姻。 别说陆斐言还在,顾北琛不会同意。何况“陆斐言”尸骨未寒,自然更不可能出席。 商老爷子也不是个妥协的资本家,他派人将顾北琛绑到了订婚现场,就在商婕自以为幸福就这样降临的时候。 顾北琛当着京城上流所有名贵的面,举qiang射向了自己的胸膛。 “我的余生,只认阿言一个妻子,不可能再娶别人。 若商家不觉得委屈,请摘了我的心,拿着我的尸体,继续进行仪式吧。 若商家还能给顾某一丝怜悯,将我的这颗心做成器皿,与阿言的骨灰,葬在一起。 顾某此生不以回报商家的这恩情,来世愿投胎做牛马,全由商家差遣。” 商老之前因陆斐言与霍柏年的不雅照丢了面子,现在看顾北琛宁死不从的样子,气得更是要断绝关系。 顾家主母向来宠自己的金孙,在她的阻拦之下,这场血色的订婚宴得到终止。 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 顾家下了封口令,外媒也不敢得罪。 京城只知陆斐言的名字不可说,却没晓得顾北琛曾这样捍卫与陆斐言的爱情。 第180章 他全都想起来了 (明天见) “老师。阿言怀孕了。我不可能让阿言和孩子一直待在外边。” “那是你的孩子吗?!”商老用拐杖指着顾北琛,“你知道外面都这么说你,怎么说你们顾家和我们商家吗?” “我不在乎。” “你们顾家几十年辛苦打下来的清誉,就这样毁在你手里了。”商老抓起病床前的拐杖戳在顾北琛背上,“若那个孩子是姓霍的呢?” “我养。” 不光顾北琛的恩师,包括何助理也愣了。 “只要是阿言生下的孩子,我都养。” “混账东西!”顾北琛的恩师按了下扬声器,“进来一些人,把这不成器的玩意,给我关起来!” “老师!” 楼下的保全听到顾北琛的恩师指令,纷纷赶上来架着顾北琛。 顾北琛拼命地挣脱,“小何。你跟我爸和我妈说,阿言现在还怀着孕,我之前有答应她买完食材,就回北苑的。若是见不到我,她……” 已被愤怒充斥的顾北琛的恩师呵斥着何助理,“拖走!这事情谁说都没用。” 何助理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决绝。 被关了数天的顾北琛,以绝食抗议商老的霸权。 何助理过去劝说,曾意气扬发的少年眼里尽是暗淡,“小何。阿言和孩子怎么样了?” “商老说先留着夫人的孩子,等四个月大的时候带着孩子去做dna,若不是你的——” “是我的。”顾北琛攥着拳头,“小何。我信阿言。你让医生抽羊水或绒毛的时候,别伤了她。” “四爷。你还是吃些饭吧。省得夫人把孩子生下来了,你的身体又承受不住了。” “老师让你来,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情?”何助理的套路,被顾北琛一眼戳穿,“小何。你说吧。到底什么事情?” “商老”何助理犹豫片刻,终于狠下心,“让你和夫人离婚。” “我不可能与阿言离婚!”顾北琛提高语调,一时竟咳出血来。 “商老也算准了你不同意,所以他让我托给你一句话——” “?” “若是不离,dna也不必试探,直接把孩子流掉。” “那也是他的孙辈!”顾北琛颤着手,“他简直不可理喻。” 商家在这京城,也有一手遮天的本事,顾北琛不敢拿阿言赌,若商老当真如此绝情,伤害阿言的事情,他也无法容忍。 何助理递给顾北琛一张纸,“四爷。你再想一想,等我下次来的时候,再给我回复。” “离婚协议”四个大字闪了顾北琛的眼,他几乎想都不想把纸撕得粉碎,“我绝不会离的。” “小何。”半晌,顾北琛开口道,“替我给我三哥捎个话,让他帮我弄个假证,先稳住商老。” “你是想——”何助理犹豫着。 顾北琛用拇指擦拭了一下唇角的血迹,“我怕我师父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伤害阿言。” 若一开始出国隐瞒,到后来自觉地沉默,这也是对商老的背叛。 那何助理,也都认了。 陆斐言的这一胎,倒是不稳,几次险些流产。 实验室很黑,见不得阳光。 陆斐言很害怕,她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这个孩子断然不能再失去了。 商老的义子商伯旸,倒是时不时会用顾北琛有了新欢的事情刺激她。 一开始,陆斐言也不信的,因为是顾北琛告诉过她,这辈子只爱她。 商伯旸说,再长的感情,都会有淡了的那一天。顾北琛已经厌倦你了,像你这样不清不楚地跟霍柏年,有了那样的韵事,给顾家丢了脸蒙了羞的儿媳妇,谁会再要啊。 后来在商伯旸对陆斐言想要行不满的时候,被顾琰东发现带去了北苑。 顾北琛不见人影,却将她囚在北苑,衣食起居都是奶妈照顾着。 挨到四个半月,看了结果,商老得信,脸色才算缓和。 “我要见四哥。” “你四哥上要和我们商家的小丫头结婚,没时间见你。” 何助理等商老离开后,端着安胎药走上楼。 “小何。我要见四哥。这个孩子是他的。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 “夫人。你说得那些,四爷都知道。”何助理安抚着她的情绪,“方才商老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四爷是被他关起来,才不能见你。” “四哥他过得还好吗?” “前阵子还闹腾得绝食,听说你又怀了孩子,倒有些闹情绪来着。” “他”陆斐言的瞳孔里有些凄凉,“到底还是不信我。” “不不不。”何助理慌忙解释,“四爷是想要个小姑娘,不想你给他生个小少爷。” 陆斐言破涕为笑。 何助理把安胎的汤药递到她的手里,“夫人趁着快喝了吧。眼下,你跟四爷熬过这个难关,就好了。” 绝境之中,人们往往听到某些带着温度的话,便有了求生的希望。 他们坚定的相信着,他们可以战胜所有,包括,命运。 可是当陆斐言分娩时,大出血,情况不是很乐观。 直到她生出孩子,陆斐言才把不信变得相信。 她哪里来的自信,凭什么认为顾北琛会永远爱自己呢。 商老派出商伯旸瞒着顾北琛,对外说陆斐言死了。 媒体来顾家闹过几次,也均被门外的保全丢了出去。 商老爷子有心撮合与顾家的联姻。 别说陆斐言还在,顾北琛不会同意。何况“陆斐言”尸骨未寒,自然更不可能出席。 商老爷子也不是个妥协的资本家,他派人将顾北琛绑到了订婚现场,就在商家自以为幸福就这样降临的时候。 顾北琛当着京城上流所有名贵的面,举qiang射向了自己的胸膛。 “我的余生,只认阿言一个妻子,不可能再娶别人。 若商家不觉得委屈,请摘了我的心,拿着我的尸体,继续进行仪式吧。 若商家还能给顾某一丝怜悯,将我的这颗心做成器皿,与阿言的骨灰,葬在一起。 顾某此生不以回报商家的这恩情,来世愿投胎做牛马,全由商家差遣。” 商老之前因陆斐言与霍柏年的不雅照丢了面子,现在看顾北琛宁死不从的样子,气得更是要断绝关系。 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 四大家族都下了封口令,媒体也不敢得罪。 京城只知陆斐言的名字不可说,却没晓得顾北琛曾这样捍卫与陆斐言的爱情。。 直到有天特大暴雨。 顾北琛听到陆斐言的消息,他急着追出去,出了车祸,醒来后近些年什么也都忘记了。 第181章 顾北琛的演技 “沈景城已经被收押了。”季辞源蠕动了一下皲裂的唇,最终道。 “嗯。”陆斐言的反应倒是很平淡。 季辞源看着陆斐言越来越瘦削的小脸,他又试着转动轮椅看过来,“你是不是在埋怨哥哥?” 陆斐言依然没有回应季辞源的话,相反地,季辞源又换了种语气肯定了自己的问题:“你是该埋怨哥哥的。” 若不是他识人不清,也不会让言言陷入到这样的局面。 回想起这么多年,他简直是在身边养了一匹狼! 自从沈景城出事情后,季辞源就膝下只有沈景城一个儿子,沈星河还想着人只要定为精神病后再来保释,可在沈景城对陆斐言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情后,季辞源又怎么可能通过司法的程序咽气? 既然沈家那么喜欢精神病判定的话,他就成全他,让沈景城后半生在精神病医院里生不如死。 季辞源倒也习惯了陆斐言的冷淡,他又说等到季家破产,他们就回北欧去。 以前的房子还在,收拾收拾的话,还是能够重新居住的。 陆斐言稍微整理了衣襟,“大哥自己做决定就好。” 反正告诉与否,季辞源都不会改变他已经做好的决定。 季辞源动了动喉咙,看着陆斐言关上了房间了门,最终把想说的话全部吞进了肚子里。 他想言言有天会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 夜。 陆斐言盘着腿,实验带来的后遗症让她不得不在每晚十一点前准时休息。 此时,阳台窸窣传来声音。 陆斐言屏住了呼吸。 这是酒店的十一层。 季辞源挑选的七星级酒店,榕城安保一流。 应该只是夜晚风吹刮着玻璃声。 陆斐言起身要去关窗户,却不想到被突然出现的顾北琛吓了一跳。 顾北琛拍了拍窗户,与陆斐言对着口型,“阿言。放我进来。” 陆斐言有些不安地朝着身后看过去,季辞源应该已经睡下了。 于私心来说,她对顾北琛并没有季辞源那样的偏见。 季辞源恨幼年的顾北琛给傅冬梅指路,其实是盲目的。 母亲那时候心里已经病得很重了,她只是在季辞源面前表现得很好,好的与正常人无异。 所以,季辞源才会认定顾北琛就是帮凶。 其实就算不是顾北琛,在当时那种条件下,陆晚秋也会有生命危险。 顾北琛站在阳台,他又拍了拍窗户。 陆斐言原本是想凶他离开,可话到嘴边却成了关心。 她的声音小小的,“四哥。你怎么来了?” 陆斐言当然不知道顾北琛已经恢复了记忆,她还以为他把自己当成男生,即便柏拉图也是喜欢着。 她打开阳台,顾北琛见她赤足,也没回答她就拦腰将人抱起。 顾北琛语气有点冰冷,“怎么不穿鞋子就跑过来了?” 陆斐言听到他的关心,面色一红,“还不是你让我快点开阳台的窗户啊。” 顾北琛原本到嘴边的话,也因为她这软话梗在了喉咙。 陆斐言抓着顾北琛的衣袖,她小声说:“你快把我放下来吧!” 顾北琛忽然意识到什么,他快速走到床边,将陆斐言轻轻地放了上去,并为她盖好被子,“是不是又不好受了?” 陆斐言摇了摇头,她从被褥里探出脑袋,“其实都还好。” 顾北琛离她一米多远,他撑着下巴,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与陆斐言聊着。 “四哥。”陆斐言不想让顾北琛误会,“关于母亲的事情……” 顾北琛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被陆斐言打入冷宫,却没想到她竟然主动提及此事。 “你若是因为这事,要给我闹分手,我不同意。” 陆斐言就是怕顾北琛误会,所以才会主动提此事,她叹了口气,“我没想着跟你分手。” 顾北琛闻言,心里欢喜了几分。不过很快他又冷静下来,毕竟现在所有的情感都是建立在【他失忆】为前提。 过去,是他不该那样绑着阿言。 现在,他也只能隐忍着,不让阿言看出自己的变化。 陆斐言掀开被子,她主动凑过来靠近顾北琛,“你要不要去洗澡啊?” 顾北琛俊脸一红,他其实很想说小姑娘,你的想法很危险,不过后来,他忍住了,话到嘴边,“小保镖。你想表达什么?” 陆斐言知道那人又在开车,干脆把小脑袋又缩了回去。 顾北琛不敢靠陆斐言太近,他怕那些创伤,对现在的她还有一定的影响。 在远修没有确定用什么样的治疗手段可以痊愈她,顾北琛只是保持着这个距离看着她就好。 “对了。”顾北琛将手机里的文件发给陆斐言,“你看一看。没问题的话,下周就一起进组。商月兮也会在。” 说到商月兮,陆斐言自从上次顾南风遇到危险后,也好久都没有见她了。 在问起商月兮去向,被顾北琛一脸坏笑地告知商月兮正与顾三哥忙着造人。 恼羞成怒的陆斐言气得将枕头扔向顾北琛。 顾北琛将地上的枕头捡起,并拍了拍上面的尘土,然后又塞回原处。 “时间不早了,好好休息。”顾北琛揉了揉陆斐言的小脑袋,温和道。 陆斐言的心说不上来什么感觉,疼痛好像少了几分,正被甜蜜的感受代替着。 顾北琛的话,总是很治愈。 陆斐言就在这样的气氛里,睡到了日上三竿。 顾北琛已经没有在房间里了。 陆斐言有些失落。 仿佛昨天的一切,都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梦,醒来后,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沈景城毕竟曾是联盟的得力助手,出了这档事,季辞源也算是失去了左膀右臂,那些由沈景城处理的烂摊子,现在都得靠季辞源一个人亲力亲为。 陆斐言刚要下床,就看到床头柜上顾北琛苍穹有力的字迹:【不许不穿鞋子就乱跑~】 她举着纸条,在阳光下看了很久,嘴角挂着恬淡的微笑。 忽然,扑鼻而来的饭香,让陆斐言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开始叫着。 顾北琛推门进来时,带着早饭。 陆斐言收好纸条,她的头发乱得像个鸡窝,不过人倒是比那次见到发病的时候精神很多。 顾北琛心里有了一定会的想法,他将刚煲好的鸡汤打开,用汤匙传递到陆斐言的唇边,慢慢靠近她,“这么近的距离,会让你难受吗?” 陆斐言本来好好喝鸡汤的,被顾北琛的问题突然吓了一大跳! 见陆斐言涨红了脸,顾北琛俯身,将人直接搂在怀里,“那这样的触碰呢?” 陆斐言感觉全身麻麻的。 她都还没回答他,就被顾北琛要抹干净。 陆斐言直接就僵在了原地。 她素净的小脸白得像鬼,身后的男人立刻收起了逗她的心思,往后退了几步,“是不是开始发作了?” 陆斐言点了点头。 顾北琛叹了一口气,失忆时的他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但现在不一样了,尤其是一年多碰他的小可爱,这怎么能行呢。 陆斐言好不容易缓和了一会儿,顾北琛视线一直盯着她,怅然若失。 盯到最后,陆斐言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们之前不都说好了吗?” “说好什么?”顾北琛故意装作不明白。 “说好柏拉图的啊。” 顾北琛双臂抱胸,倚靠在门框,“哦,柏拉图。” 陆斐言咬着唇,低头开始喝鸡汤。 在实验室的一年,陆斐言最初也恨过顾北琛,后来慢慢地也接受了命运。包括在雪崩前,他救过自己,慢慢地看到失忆后的他,陆斐言也渐渐敞开了心扉。 很多时候,陆斐言都是信命的。 顾北琛知道她的饭量小,所以等她一碗喝光后,便开始收拾碗筷。 陆斐言盘着腿,她虽然在外人面前清清冷冷,但只有在顾北琛的面前,陆斐言感觉才是真正的自己。 “四哥。”陆斐言想要主动去收拾碗筷,却被顾北琛制止,“还是我来吧!” “那我呢?” 顾北琛斜睨注视着陆斐言,她的头发比先前见的寸头长了些,容貌更甚往日,他就站在她的面前,一字一顿道,“你就负责貌美如花吧!” “嗯?” 感觉自己被套路的陆斐言腾地红了脸,若不是该死的后遗症,被苏到的陆斐言都想跑过去亲顾北琛。 唔。 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呢! 陆斐言有些害羞了。 她又跳上床,伸手去拿自己的手机。 好久没有上线的她被拉去当商月兮的代练。 陆斐言想起顾北琛对自己说得,商月兮在造人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明明如月】:小言。你们家老四有没有给你说我们要拍新剧的事情? 【言之有礼】:听说了。 【明明如月】:季晴晴那朵小白花也是要去的。 【言之有礼】:你打算怎么办? 【明明如月】:上次实在是匆忙,这次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小言,我把剧本发给你,你熟悉下剧情哈。 “沈景城已经被收押了。”季辞源蠕动了一下皲裂的唇,最终道。 “嗯。”陆斐言的反应倒是很平淡。 季辞源看着陆斐言越来越瘦削的小脸,他又试着转动轮椅看过来,“你是不是在埋怨哥哥?” 陆斐言依然没有回应季辞源的话,相反地,季辞源又换了种语气肯定了自己的问题:“你是该埋怨哥哥的。” 若不是他识人不清,也不会让言言陷入到这样的局面。 回想起这么多年,他简直是在身边养了一匹狼! 自从沈景城出事情后,季辞源就膝下只有沈景城一个儿子,沈星河还想着人只要定为精神病后再来保释,可在沈景城对陆斐言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情后,季辞源又怎么可能通过司法的程序咽气? 既然沈家那么喜欢精神病判定的话,他就成全他,让沈景城后半生在精神病医院里生不如死。 季辞源倒也习惯了陆斐言的冷淡,他又说等到季家破产,他们就回北欧去。 以前的房子还在,收拾收拾的话,还是能够重新居住的。 陆斐言稍微整理了衣襟,“大哥自己做决定就好。” 反正告诉与否,季辞源都不会改变他已经做好的决定。 季辞源动了动喉咙,看着陆斐言关上了房间了门,最终把想说的话全部吞进了肚子里。 他想言言有天会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 夜。 陆斐言盘着腿,实验带来的后遗症让她不得不在每晚十一点前准时休息。 此时,阳台窸窣传来声音。 陆斐言屏住了呼吸。 这是酒店的十一层。 季辞源挑选的七星级酒店,榕城安保一流。 应该只是夜晚风吹刮着玻璃声。 陆斐言起身要去关窗户,却不想到被突然出现的顾北琛吓了一跳。 顾北琛拍了拍窗户,与陆斐言对着口型,“阿言。放我进来。” 陆斐言有些不安地朝着身后看过去,季辞源应该已经睡下了。 于私心来说,她对顾北琛并没有季辞源那样的偏见。 季辞源恨幼年的顾北琛给傅冬梅指路,其实是盲目的。 母亲那时候心里已经病得很重了,她只是在季辞源面前表现得很好,好的与正常人无异。 所以,季辞源才会认定顾北琛就是帮凶。 其实就算不是顾北琛,在当时那种条件下,陆晚秋也会有生命危险。 顾北琛站在阳台,他又拍了拍窗户。 陆斐言原本是想凶他离开,可话到嘴边却成了关心。 她的声音小小的,“四哥。你怎么来了?” 陆斐言当然不知道顾北琛已经恢复了记忆,她还以为他把自己当成男生,即便柏拉图也是喜欢着。 她打开阳台,顾北琛见她赤足,也没回答她就拦腰将人抱起。 顾北琛语气有点冰冷,“怎么不穿鞋子就跑过来了?” 陆斐言听到他的关心,面色一红,“还不是你让我快点开阳台的窗户啊。” 顾北琛原本到嘴边的话,也因为她这软话梗在了喉咙。 陆斐言抓着顾北琛的衣袖,她小声说:“你快把我放下来吧!” 顾北琛忽然意识到什么,他快速走到床边,将陆斐言轻轻地放了上去,并为她盖好被子,“是不是又不好受了?” 陆斐言摇了摇头,她从被褥里探出脑袋,“其实都还好。” 顾北琛离她一米多远,他撑着下巴,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与陆斐言聊着。 “四哥。”陆斐言不想让顾北琛误会,“关于母亲的事情……” 顾北琛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被陆斐言打入冷宫,却没想到她竟然主动提及此事。 “你若是因为这事,要给我闹分手,我不同意。” 陆斐言就是怕顾北琛误会,所以才会主动提此事,她叹了口气,“我没想着跟你分手。” 顾北琛闻言,心里欢喜了几分。不过很快他又冷静下来,毕竟现在所有的情感都是建立在【他失忆】为前提。 过去,是他不该那样绑着阿言。 现在,他也只能隐忍着,不让阿言看出自己的变化。 陆斐言掀开被子,她主动凑过来靠近顾北琛,“你要不要去洗澡啊?” 顾北琛俊脸一红,他其实很想说小姑娘,你的想法很危险,不过后来,他忍住了,话到嘴边,“小保镖。你想表达什么?” 陆斐言知道那人又在开车,干脆把小脑袋又缩了回去。 顾北琛不敢靠陆斐言太近,他怕那些创伤,对现在的她还有一定的影响。 在远修没有确定用什么样的治疗手段可以痊愈她,顾北琛只是保持着这个距离看着她就好。 “对了。”顾北琛将手机里的文件发给陆斐言,“你看一看。没问题的话,下周就一起进组。商月兮也会在。” 说到商月兮,陆斐言自从上次顾南风遇到危险后,也好久都没有见她了。 在问起商月兮去向,被顾北琛一脸坏笑地告知商月兮正与顾三哥忙着造人。 恼羞成怒的陆斐言气得将枕头扔向顾北琛。 顾北琛将地上的枕头捡起,并拍了拍上面的尘土,然后又塞回原处。 “时间不早了,好好休息。”顾北琛揉了揉陆斐言的小脑袋,温和道。 陆斐言的心说不上来什么感觉,疼痛好像少了几分,正被甜蜜的感受代替着。 顾北琛的话,总是很治愈。 陆斐言就在这样的气氛里,睡到了日上三竿。 顾北琛已经没有在房间里了。 陆斐言有些失落。 仿佛昨天的一切,都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梦,醒来后,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沈景城毕竟曾是联盟的得力助手,出了这档事,季辞源也算是失去了左膀右臂,那些由沈景城处理的烂摊子,现在都得靠季辞源一个人亲力亲为。 陆斐言刚要下床,就看到床头柜上顾北琛苍穹有力的字迹:【不许不穿鞋子就乱跑~】 她举着纸条,在阳光下看了很久,嘴角挂着恬淡的微笑。 忽然,扑鼻而来的饭香,让陆斐言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开始叫着。 顾北琛推门进来时,带着早饭。 陆斐言收好纸条,她的头发乱得像个鸡窝,不过人倒是比那次见到发病的时候精神很多。 顾北琛心里有了一定会的想法,他将刚煲好的鸡汤打开,用汤匙传递到陆斐言的唇边,慢慢靠近她,“这么近的距离,会让你难受吗?” 陆斐言本来好好喝鸡汤的,被顾北琛的问题突然吓了一大跳! 见陆斐言涨红了脸,顾北琛俯身,将人直接搂在怀里,“那这样的触碰呢?” 陆斐言感觉全身麻麻的。 她都还没回答他,就被顾北琛要抹干净。 陆斐言直接就僵在了原地。 她素净的小脸白得像鬼,身后的男人立刻收起了逗她的心思,往后退了几步,“是不是开始发作了?” 陆斐言点了点头。 顾北琛叹了一口气,失忆时的他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但现在不一样了,尤其是一年多碰他的小可爱,这怎么能行呢。 陆斐言好不容易缓和了一会儿,顾北琛视线一直盯着她,怅然若失。 盯到最后,陆斐言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们之前不都说好了吗?” “说好什么?”顾北琛故意装作不明白。 “说好柏拉图的啊。” 顾北琛双臂抱胸,倚靠在门框,“哦,柏拉图。” 陆斐言咬着唇,低头开始喝鸡汤。 在实验室的一年,陆斐言最初也恨过顾北琛,后来慢慢地也接受了命运。包括在雪崩前,他救过自己,慢慢地看到失忆后的他,陆斐言也渐渐敞开了心扉。 很多时候,陆斐言都是信命的。 顾北琛知道她的饭量小,所以等她一碗喝光后,便开始收拾碗筷。 陆斐言盘着腿,她虽然在外人面前清清冷冷,但只有在顾北琛的面前,陆斐言感觉才是真正的自己。 “四哥。”陆斐言想要主动去收拾碗筷,却被顾北琛制止,“还是我来吧!” “那我呢?” 顾北琛斜睨注视着陆斐言,她的头发比先前见的寸头长了些,容貌更甚往日,他就站在她的面前,一字一顿道,“你就负责貌美如花吧!” “嗯?” 感觉自己被套路的陆斐言腾地红了脸,若不是该死的后遗症,被苏到的陆斐言都想跑过去亲顾北琛。 唔。 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呢! 陆斐言有些害羞了。 她又跳上床,伸手去拿自己的手机。 好久没有上线的她被拉去当商月兮的代练。 陆斐言想起顾北琛对自己说得,商月兮在造人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明明如月】:小言。你们家老四有没有给你说我们要拍新剧的事情? 【言之有礼】:听说了。 【明明如月】:季晴晴那朵小白花也是要去的。 【言之有礼】:你打算怎么办? 【明明如月】:上次实在是匆忙,这次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小言,我把剧本发给你,你熟悉下剧情哈。 第182章 绿茶老祖 “沈景城已经被收押了。”季辞源蠕动了一下皲裂的唇,最终道。 “嗯。”陆斐言的反应倒是很平淡。 季辞源看着陆斐言越来越瘦削的小脸,他又试着转动轮椅看过来,“你是不是在埋怨哥哥?” 陆斐言依然没有回应季辞源的话,相反地,季辞源又换了种语气肯定了自己的问题:“你是该埋怨哥哥的。”“沈景城已经被收押了。”季辞源蠕动了一下皲裂的唇,最终道。 “嗯。”陆斐言的反应倒是很平淡。 季辞源看着陆斐言越来越瘦削的小脸,他又试着转动轮椅看过来,“你是不是在埋怨哥哥?” 陆斐言依然没有回应季辞源的话,相反地,季辞源又换了种语气肯定了自己的问题:“你是该埋怨哥哥的。” 若不是他识人不清,也不会让言言陷入到这样的局面。 回想起这么多年,他简直是在身边养了一匹狼! 自从沈景城出事情后,季辞源就膝下只有沈景城一个儿子,沈星河还想着人只要定为精神病后再来保释,可在沈景城对陆斐言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情后,季辞源又怎么可能通过司法的程序咽气? 既然沈家那么喜欢精神病判定的话,他就成全他,让沈景城后半生在精神病医院里生不如死。 季辞源倒也习惯了陆斐言的冷淡,他又说等到季家破产,他们就回北欧去。 以前的房子还在,收拾收拾的话,还是能够重新居住的。 陆斐言稍微整理了衣襟,“大哥自己做决定就好。” 反正告诉与否,季辞源都不会改变他已经做好的决定。 季辞源动了动喉咙,看着陆斐言关上了房间了门,最终把想说的话全部吞进了肚子里。 他想言言有天会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 夜。 陆斐言盘着腿,实验带来的后遗症让她不得不在每晚十一点前准时休息。 此时,阳台窸窣传来声音。 陆斐言屏住了呼吸。 这是酒店的十一层。 季辞源挑选的七星级酒店,榕城安保一流。 应该只是夜晚风吹刮着玻璃声。 陆斐言起身要去关窗户,却不想到被突然出现的顾北琛吓了一跳。 顾北琛拍了拍窗户,与陆斐言对着口型,“阿言。放我进来。” 陆斐言有些不安地朝着身后看过去,季辞源应该已经睡下了。 于私心来说,她对顾北琛并没有季辞源那样的偏见。 季辞源恨幼年的顾北琛给傅冬梅指路,其实是盲目的。 母亲那时候心里已经病得很重了,她只是在季辞源面前表现得很好,好的与正常人无异。 所以,季辞源才会认定顾北琛就是帮凶。 其实就算不是顾北琛,在当时那种条件下,陆晚秋也会有生命危险。 顾北琛站在阳台,他又拍了拍窗户。 陆斐言原本是想凶他离开,可话到嘴边却成了关心。 她的声音小小的,“四哥。你怎么来了?” 陆斐言当然不知道顾北琛已经恢复了记忆,她还以为他把自己当成男生,即便柏拉图也是喜欢着。 她打开阳台,顾北琛见她赤足,也没回答她就拦腰将人抱起。 顾北琛语气有点冰冷,“怎么不穿鞋子就跑过来了?” 陆斐言听到他的关心,面色一红,“还不是你让我快点开阳台的窗户啊。” 顾北琛原本到嘴边的话,也因为她这软话梗在了喉咙。 陆斐言抓着顾北琛的衣袖,她小声说:“你快把我放下来吧!” 顾北琛忽然意识到什么,他快速走到床边,将陆斐言轻轻地放了上去,并为她盖好被子,“是不是又不好受了?” 陆斐言摇了摇头,她从被褥里探出脑袋,“其实都还好。” 顾北琛离她一米多远,他撑着下巴,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与陆斐言聊着。 “四哥。”陆斐言不想让顾北琛误会,“关于母亲的事情……” 顾北琛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被陆斐言打入冷宫,却没想到她竟然主动提及此事。 “你若是因为这事,要给我闹分手,我不同意。” 陆斐言就是怕顾北琛误会,所以才会主动提此事,她叹了口气,“我没想着跟你分手。” 顾北琛闻言,心里欢喜了几分。不过很快他又冷静下来,毕竟现在所有的情感都是建立在【他失忆】为前提。 过去,是他不该那样绑着阿言。 现在,他也只能隐忍着,不让阿言看出自己的变化。 陆斐言掀开被子,她主动凑过来靠近顾北琛,“你要不要去洗澡啊?” 顾北琛俊脸一红,他其实很想说小姑娘,你的想法很危险,不过后来,他忍住了,话到嘴边,“小保镖。你想表达什么?” 陆斐言知道那人又在开车,干脆把小脑袋又缩了回去。 顾北琛不敢靠陆斐言太近,他怕那些创伤,对现在的她还有一定的影响。 在远修没有确定用什么样的治疗手段可以痊愈她,顾北琛只是保持着这个距离看着她就好。 “对了。”顾北琛将手机里的文件发给陆斐言,“你看一看。没问题的话,下周就一起进组。商月兮也会在。” 说到商月兮,陆斐言自从上次顾南风遇到危险后,也好久都没有见她了。 在问起商月兮去向,被顾北琛一脸坏笑地告知商月兮正与顾三哥忙着造人。 恼羞成怒的陆斐言气得将枕头扔向顾北琛。 顾北琛将地上的枕头捡起,并拍了拍上面的尘土,然后又塞回原处。 “时间不早了,好好休息。”顾北琛揉了揉陆斐言的小脑袋,温和道。 陆斐言的心说不上来什么感觉,疼痛好像少了几分,正被甜蜜的感受代替着。 顾北琛的话,总是很治愈。 陆斐言就在这样的气氛里,睡到了日上三竿。 顾北琛已经没有在房间里了。 陆斐言有些失落。 仿佛昨天的一切,都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梦,醒来后,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沈景城毕竟曾是联盟的得力助手,出了这档事,季辞源也算是失去了左膀右臂,那些由沈景城处理的烂摊子,现在都得靠季辞源一个人亲力亲为。 陆斐言刚要下床,就看到床头柜上顾北琛苍穹有力的字迹:【不许不穿鞋子就乱跑~】 她举着纸条,在阳光下看了很久,嘴角挂着恬淡的微笑。 忽然,扑鼻而来的饭香,让陆斐言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开始叫着。 顾北琛推门进来时,带着早饭。 陆斐言收好纸条,她的头发乱得像个鸡窝,不过人倒是比那次见到发病的时候精神很多。 顾北琛心里有了一定会的想法,他将刚煲好的鸡汤打开,用汤匙传递到陆斐言的唇边,慢慢靠近她,“这么近的距离,会让你难受吗?” 陆斐言本来好好喝鸡汤的,被顾北琛的问题突然吓了一大跳! 见陆斐言涨红了脸,顾北琛俯身,将人直接搂在怀里,“那这样的触碰呢?” 陆斐言感觉全身麻麻的。 她都还没回答他,就被顾北琛要抹干净。 陆斐言直接就僵在了原地。 她素净的小脸白得像鬼,身后的男人立刻收起了逗她的心思,往后退了几步,“是不是开始发作了?” 陆斐言点了点头。 顾北琛叹了一口气,失忆时的他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但现在不一样了,尤其是一年多碰他的小可爱,这怎么能行呢。 陆斐言好不容易缓和了一会儿,顾北琛视线一直盯着她,怅然若失。 盯到最后,陆斐言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们之前不都说好了吗?” “说好什么?”顾北琛故意装作不明白。 “说好柏拉图的啊。” 顾北琛双臂抱胸,倚靠在门框,“哦,柏拉图。” 陆斐言咬着唇,低头开始喝鸡汤。 在实验室的一年,陆斐言最初也恨过顾北琛,后来慢慢地也接受了命运。包括在雪崩前,他救过自己,慢慢地看到失忆后的他,陆斐言也渐渐敞开了心扉。 很多时候,陆斐言都是信命的。 顾北琛知道她的饭量小,所以等她一碗喝光后,便开始收拾碗筷。 陆斐言盘着腿,她虽然在外人面前清清冷冷,但只有在顾北琛的面前,陆斐言感觉才是真正的自己。 “四哥。”陆斐言想要主动去收拾碗筷,却被顾北琛制止,“还是我来吧!” “那我呢?” 顾北琛斜睨注视着陆斐言,她的头发比先前见的寸头长了些,容貌更甚往日,他就站在她的面前,一字一顿道,“你就负责貌美如花吧!” “嗯?” 感觉自己被套路的陆斐言腾地红了脸,若不是该死的后遗症,被苏到的陆斐言都想跑过去亲顾北琛。 唔。 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呢! 陆斐言有些害羞了。 她又跳上床,伸手去拿自己的手机。 好久没有上线的她被拉去当商月兮的代练。 陆斐言想起顾北琛对自己说得,商月兮在造人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明明如月】:小言。你们家老四有没有给你说我们要拍新剧的事情? 【言之有礼】:听说了。 【明明如月】:季晴晴那朵小白花也是要去的。 【言之有礼】:你打算怎么办? 【明明如月】:上次实在是匆忙,这次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对了我把原著和剧本发给你,你康一下哈。 【言之有礼】:好。 商月兮很快将原著发了过来,是个时下最流行的穿书的年代文。 整体讲述的大概是女主一代影后,穿到了九十年代,刚好是电影开始渐渐盛行的时候,如何手撕小白花最后携手男主驰骋娱乐圈的故事。 陆斐言看东西一向很快。 一小时后,她在看到演员表后,下巴都惊讶地掉了下来。 【言之有礼】:你确定我演女主的弟弟? 【明明如月】:是的呀。我们演cp是不是画面感十足?这是我特地去向导演求来的。 十足个…… 算了。 她谢谢这个损友了。 陆斐言是文明人,决定不在吐槽。 商月兮接着发来他们拍摄的地点,与上次在北欧不同,她们由于拍摄的是年代文的原因,所以这次就选择了乡下。 季辞源忙着联盟管不着陆斐言,在他单纯的世界里陆斐言应该与他一样,不会再理顾北琛。 可他终究是太过于理想主义。 陆斐言到达目的地时,才发现现在竟然还有村子长成电视里放着的那样。 顾北琛离她不远,见陆斐言犹豫便说:“你要是觉得条件恶劣,我们可以回去……” 陆斐言摇了摇头,那季晴晴都能来拍恶毒女配,她也不是多娇气的,又怎么可能输给季晴晴? 何况,她这次是要扳倒季晴晴,让她出圈并受到该有的惩罚的。 商月兮很快也到了宝山村。 她与陆斐言一致,望着这里的山水啧啧称奇。 导演早与村子里的人做了沟通,村长用着方言将他们一行人介绍给村民时,那些村民并没有想象里的热情。 不过想想也是,剧组在人家家里弄得乱七八糟,搁在谁身上谁也不舒服的。 正式拍摄前,季晴晴看到陆斐言演的是个男三,笑得眼角细纹都出来了,免不得跑去奚落。 陆斐言并没有直接回怼,怕不是季晴晴根本就没有看剧本,所以才会如此嚣张。 没多久,导演拿着大喇叭开始喊:“《九零影后真有钱》一镜一次。actn!” 跟来的一行人开始投入到拍摄之中。 虽然天气已经是立秋,也阻止不了秋老虎的存在。 宝山村很热。 尤其是群演和配角,穿得很厚,豆大的汗珠随着额头落下,太阳正毒辣辣地烤着脚下的黄土地。 此时,宝山村昔日平静的湖边,热闹非凡。 “我求求你们!”饰演女主妈妈的村民,倒像是天生的演员,她瘫软在岸边,哭得死去活来:“我苦命的闺女在湖里,得多冷啊!” “婶儿。”场务小青年凑过去解释:“您放心!咱们这都是剧情需要……” 哦。 不远处看到这里的陆斐言明白了,那名妇女的孩子是季晴晴的替身,怪不得村民还能本色出演呢。 话音还未落,不知谁惊呼了句:“女配浮上来了!” 那妇女叫李翠蛾,还是个村主任!她使出全身的气力,从包围她的人群扒出个口子,远远眺望过去,自家闺女正在水里费力游呢。 “我去。季小姐怎么也落水了?”机位前的导演惊得下巴都掉了,“都愣着做什么?快过去搭把手救人啊!” 整个剧组,瞬间混乱不堪。 最后还是李秀娥找来打枣用的长竿,伸到湖堤,季晴晴的那个替身顺着竿,爬到岸上。 呼。 替身叫唐思思,她全身的衣服都湿了,李秀娥连忙跑过去倾诉一番。 若不是他识人不清,也不会让言言陷入到这样的局面。 回想起这么多年,他简直是在身边养了一匹狼! 自从沈景城出事情后,季辞源就膝下只有沈景城一个儿子,沈星河还想着人只要定为精神病后再来保释,可在沈景城对陆斐言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情后,季辞源又怎么可能通过司法的程序咽气? 既然沈家那么喜欢精神病判定的话,他就成全他,让沈景城后半生在精神病医院里生不如死。 季辞源倒也习惯了陆斐言的冷淡,他又说等到季家破产,他们就回北欧去。 以前的房子还在,收拾收拾的话,还是能够重新居住的。 陆斐言稍微整理了衣襟,“大哥自己做决定就好。” 反正告诉与否,季辞源都不会改变他已经做好的决定。 季辞源动了动喉咙,看着陆斐言关上了房间了门,最终把想说的话全部吞进了肚子里。 他想言言有天会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 夜。 陆斐言盘着腿,实验带来的后遗症让她不得不在每晚十一点前准时休息。 此时,阳台窸窣传来声音。 陆斐言屏住了呼吸。 这是酒店的十一层。 季辞源挑选的七星级酒店,榕城安保一流。 应该只是夜晚风吹刮着玻璃声。 陆斐言起身要去关窗户,却不想到被突然出现的顾北琛吓了一跳。 顾北琛拍了拍窗户,与陆斐言对着口型,“阿言。放我进来。” 陆斐言有些不安地朝着身后看过去,季辞源应该已经睡下了。 于私心来说,她对顾北琛并没有季辞源那样的偏见。 季辞源恨幼年的顾北琛给傅冬梅指路,其实是盲目的。 母亲那时候心里已经病得很重了,她只是在季辞源面前表现得很好,好的与正常人无异。 所以,季辞源才会认定顾北琛就是帮凶。 其实就算不是顾北琛,在当时那种条件下,陆晚秋也会有生命危险。 顾北琛站在阳台,他又拍了拍窗户。 陆斐言原本是想凶他离开,可话到嘴边却成了关心。 她的声音小小的,“四哥。你怎么来了?” 陆斐言当然不知道顾北琛已经恢复了记忆,她还以为他把自己当成男生,即便柏拉图也是喜欢着。 她打开阳台,顾北琛见她赤足,也没回答她就拦腰将人抱起。 顾北琛语气有点冰冷,“怎么不穿鞋子就跑过来了?” 陆斐言听到他的关心,面色一红,“还不是你让我快点开阳台的窗户啊。” 顾北琛原本到嘴边的话,也因为她这软话梗在了喉咙。。 陆斐言抓着顾北琛的衣袖,她小声说:“你快把我放下来吧!” 顾北琛忽然意识到什么,他快速走到床边,将陆斐言轻轻地放了上去,并为她盖好被子,“是不是又不好受了?” 陆斐言摇了摇头,她从被褥里探出脑袋,“其实都还好。” 顾北琛离她一米多远,他撑着下巴,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与陆斐言聊着。 “四哥。”陆斐言不想让顾北琛误会,“关于母亲的事情……” 顾北琛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被陆斐言打入冷宫,却没想到她竟然主动提及此事。 “你若是因为这事,要给我闹分手,我不同意。” 陆斐言就是怕顾北琛误会,所以才会主动提此事,她叹了口气,“我没想着跟你分手。” 顾北琛闻言,心里欢喜了几分。不过很快他又冷静下来,毕竟现在所有的情感都是建立在【他失忆】为前提。 过去,是他不该那样绑着阿言。 现在,他也只能隐忍着,不让阿言看出自己的变化。 陆斐言掀开被子,她主动凑过来靠近顾北琛,“你要不要去洗澡啊?” 顾北琛俊脸一红,他其实很想说小姑娘,你的想法很危险,不过后来,他忍住了,话到嘴边,“小保镖。你想表达什么?” 陆斐言知道那人又在开车,干脆把小脑袋又缩了回去。 顾北琛不敢靠陆斐言太近,他怕那些创伤,对现在的她还有一定的影响。 在远修没有确定用什么样的治疗手段可以痊愈她,顾北琛只是保持着这个距离看着她就好。 “对了。”顾北琛将手机里的文件发给陆斐言,“你看一看。没问题的话,下周就一起进组。商月兮也会在。” 说到商月兮,陆斐言自从上次顾南风遇到危险后,也好久都没有见她了。 在问起商月兮去向,被顾北琛一脸坏笑地告知商月兮正与顾三哥忙着造人。 恼羞成怒的陆斐言气得将枕头扔向顾北琛。 顾北琛将地上的枕头捡起,并拍了拍上面的尘土,然后又塞回原处。 “时间不早了,好好休息。”顾北琛揉了揉陆斐言的小脑袋,温和道。 陆斐言的心说不上来什么感觉,疼痛好像少了几分,正被甜蜜的感受代替着。 顾北琛的话,总是很治愈。 陆斐言就在这样的气氛里,睡到了日上三竿。 顾北琛已经没有在房间里了。 陆斐言有些失落。 仿佛昨天的一切,都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梦,醒来后,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沈景城毕竟曾是联盟的得力助手,出了这档事,季辞源也算是失去了左膀右臂,那些由沈景城处理的烂摊子,现在都得靠季辞源一个人亲力亲为。 陆斐言刚要下床,就看到床头柜上顾北琛苍穹有力的字迹:【不许不穿鞋子就乱跑~】 她举着纸条,在阳光下看了很久,嘴角挂着恬淡的微笑。 忽然,扑鼻而来的饭香,让陆斐言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开始叫着。 顾北琛推门进来时,带着早饭。 陆斐言收好纸条,她的头发乱得像个鸡窝,不过人倒是比那次见到发病的时候精神很多。 顾北琛心里有了一定会的想法,他将刚煲好的鸡汤打开,用汤匙传递到陆斐言的唇边,慢慢靠近她,“这么近的距离,会让你难受吗?” 陆斐言本来好好喝鸡汤的,被顾北琛的问题突然吓了一大跳! 见陆斐言涨红了脸,顾北琛俯身,将人直接搂在怀里,“那这样的触碰呢?” 陆斐言感觉全身麻麻的。 她都还没回答他,就被顾北琛要抹干净。 陆斐言直接就僵在了原地。 她素净的小脸白得像鬼,身后的男人立刻收起了逗她的心思,往后退了几步,“是不是开始发作了?” 陆斐言点了点头。 顾北琛叹了一口气,失忆时的他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但现在不一样了,尤其是一年多碰他的小可爱,这怎么能行呢。 陆斐言好不容易缓和了一会儿,顾北琛视线一直盯着她,怅然若失。 盯到最后,陆斐言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们之前不都说好了吗?” “说好什么?”顾北琛故意装作不明白。 “说好柏拉图的啊。” 顾北琛双臂抱胸,倚靠在门框,“哦,柏拉图。” 陆斐言咬着唇,低头开始喝鸡汤。 在实验室的一年,陆斐言最初也恨过顾北琛,后来慢慢地也接受了命运。包括在雪崩前,他救过自己,慢慢地看到失忆后的他,陆斐言也渐渐敞开了心扉。 很多时候,陆斐言都是信命的。 顾北琛知道她的饭量小,所以等她一碗喝光后,便开始收拾碗筷。 陆斐言盘着腿,她虽然在外人面前清清冷冷,但只有在顾北琛的面前,陆斐言感觉才是真正的自己。 “四哥。”陆斐言想要主动去收拾碗筷,却被顾北琛制止,“还是我来吧!” “那我呢?” 顾北琛斜睨注视着陆斐言,她的头发比先前见的寸头长了些,容貌更甚往日,他就站在她的面前,一字一顿道,“你就负责貌美如花吧!” “嗯?” 感觉自己被套路的陆斐言腾地红了脸,若不是该死的后遗症,被苏到的陆斐言都想跑过去亲顾北琛。 唔。 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呢! 陆斐言有些害羞了。 她又跳上床,伸手去拿自己的手机。 好久没有上线的她被拉去当商月兮的代练。 陆斐言想起顾北琛对自己说得,商月兮在造人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明明如月】:小言。你们家老四有没有给你说我们要拍新剧的事情? 【言之有礼】:听说了。 【明明如月】:季晴晴那朵小白花也是要去的。 【言之有礼】:你打算怎么办? 【明明如月】:上次实在是匆忙,这次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对了我把原著和剧本发给你,你康一下哈。 【言之有礼】:好。 商月兮很快将原著发了过来,是个时下最流行的穿书的年代文。 整体讲述的大概是女主一代影后,穿到了九十年代,刚好是电影开始渐渐盛行的时候,如何手撕小白花最后携手男主驰骋娱乐圈的故事。 陆斐言看东西一向很快。 一小时后,她在看到演员表后,下巴都惊讶地掉了下来。 【言之有礼】:你确定我演女主的弟弟? 【明明如月】:是的呀。我们演cp是不是画面感十足?这是我特地去向导演求来的。 十足个…… 算了。 她谢谢这个损友了。 陆斐言是文明人,决定不在吐槽。 商月兮接着发来他们拍摄的地点,与上次在北欧不同,她们由于拍摄的是年代文的原因,所以这次就选择了乡下。 季辞源忙着联盟管不着陆斐言,在他单纯的世界里陆斐言应该与他一样,不会再理顾北琛。 可他终究是太过于理想主义。 陆斐言到达目的地时,才发现现在竟然还有村子长成电视里放着的那样。 顾北琛离她不远,见陆斐言犹豫便说:“你要是觉得条件恶劣,我们可以回去……” 陆斐言摇了摇头,那季晴晴都能来拍恶毒女配,她也不是多娇气的,又怎么可能输给季晴晴? 何况,她这次是要扳倒季晴晴,让她出圈并受到该有的惩罚的。 商月兮很快也到了宝山村。 她与陆斐言一致,望着这里的山水啧啧称奇。 导演早与村子里的人做了沟通,村长用着方言将他们一行人介绍给村民时,那些村民并没有想象里的热情。 不过想想也是,剧组在人家家里弄得乱七八糟,搁在谁身上谁也不舒服的。 正式拍摄前,季晴晴看到陆斐言演的是个男三,笑得眼角细纹都出来了,免不得跑去奚落。 陆斐言并没有直接回怼,怕不是季晴晴根本就没有看剧本,所以才会如此嚣张。 没多久,导演拿着大喇叭开始喊:“《九零影后真有钱》一镜一次。actn!” 跟来的一行人开始投入到拍摄之中。 虽然天气已经是立秋,也阻止不了秋老虎的存在。 宝山村很热。 尤其是群演和配角,穿得很厚,豆大的汗珠随着额头落下,太阳正毒辣辣地烤着脚下的黄土地。 此时,宝山村昔日平静的湖边,热闹非凡。 “我求求你们!”饰演女主妈妈的村民,倒像是天生的演员,她瘫软在岸边,哭得死去活来:“我苦命的闺女在湖里,得多冷啊!” “婶儿。”场务小青年凑过去解释:“您放心!咱们这都是剧情需要……” 哦。 不远处看到这里的陆斐言明白了,那名妇女的孩子是季晴晴的替身,怪不得村民还能本色出演呢。 话音还未落,不知谁惊呼了句:“女配浮上来了!” 那妇女叫李翠蛾,还是个村主任!她使出全身的气力,从包围她的人群扒出个口子,远远眺望过去,自家闺女正在水里费力游呢。 “我去。季小姐怎么也落水了?”机位前的导演惊得下巴都掉了,“都愣着做什么?快过去搭把手救人啊!” 整个剧组,瞬间混乱不堪。 最后还是李秀娥找来打枣用的长竿,伸到湖堤,季晴晴的那个替身顺着竿,爬到岸上。 呼。 替身叫唐思思,她全身的衣服都湿了,李秀娥连忙跑过去倾诉一番。 第183章 那这样呢 顾北琛推门进来时,带着早饭。 陆斐言收好纸条,她的头发乱得像个鸡窝,不过人倒是比那次见到发病的时候精神很多。 顾北琛心里有了一定会的想法,他将刚煲好的鸡汤打开,用汤匙传递到陆斐言的唇边,慢慢靠近她,“这么近的距离,会让你难受吗?” 陆斐言本来好好喝鸡汤的,被顾北琛的问题突然吓了一大跳! 见陆斐言涨红了脸,顾北琛俯身,将人直接搂在怀里,“那这样的触碰呢?” 陆斐言感觉全身麻麻的。 她都还没回答他,就被顾北琛要抹干净。 陆斐言直接就僵在了原地。 她素净的小脸白得像鬼,身后的男人立刻收起了逗她的心思,往后退了几步,“是不是开始发作了?” 陆斐言点了点头。 顾北琛叹了一口气,失忆时的他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但现在不一样了,尤其是一年多碰他的小可爱,这怎么能行呢。 陆斐言好不容易缓和了一会儿,顾北琛视线一直盯着她,怅然若失。 盯到最后,陆斐言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们之前不都说好了吗?” “说好什么?”顾北琛故意装作不明白。 “说好柏拉图的啊。” 顾北琛双臂抱胸,倚靠在门框,“哦,柏拉图。” 陆斐言咬着唇,低头开始喝鸡汤。 在实验室的一年,陆斐言最初也恨过顾北琛,后来慢慢地也接受了命运。包括在雪崩前,他救过自己,慢慢地看到失忆后的他,陆斐言也渐渐敞开了心扉。 很多时候,陆斐言都是信命的。 顾北琛知道她的饭量小,所以等她一碗喝光后,便开始收拾碗筷。 陆斐言盘着腿,她虽然在外人面前清清冷冷,但只有在顾北琛的面前,陆斐言感觉才是真正的自己。 “四哥。”陆斐言想要主动去收拾碗筷,却被顾北琛制止,“还是我来吧!” “那我呢?” 顾北琛斜睨注视着陆斐言,她的头发比先前见的寸头长了些,容貌更甚往日,他就站在她的面前,一字一顿道,“你就负责貌美如花吧!” “嗯?” 感觉自己被套路的陆斐言腾地红了脸,若不是该死的后遗症,被苏到的陆斐言都想跑过去亲顾北琛。 唔。 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呢! 陆斐言有些害羞了。 她又跳上床,伸手去拿自己的手机。 好久没有上线的她被拉去当商月兮的代练。 陆斐言想起顾北琛对自己说得,商月兮在造人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明明如月】:小言。你们家老四有没有给你说我们要拍新剧的事情? 【言之有礼】:听说了。 【明明如月】:季晴晴那朵小白花也是要去的。 【言之有礼】:你打算怎么办? 【明明如月】:上次实在是匆忙,这次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对了我把原著和剧本发给你,你康一下哈。 【言之有礼】:好。 商月兮很快将原著发了过来,是个时下最流行的穿书的年代文。 整体讲述的大概是女主一代影后,穿到了九十年代,刚好是电影开始渐渐盛行的时候,如何手撕小白花最后携手男主驰骋娱乐圈的故事。 陆斐言看东西一向很快。 一小时后,她在看到演员表后,下巴都惊讶地掉了下来。 【言之有礼】:你确定我演女主的弟弟? 【明明如月】:是的呀。我们演cp是不是画面感十足?这是我特地去向导演求来的。 十足个…… 算了。 她谢谢这个损友了。 陆斐言是文明人,决定不在吐槽。 商月兮接着发来他们拍摄的地点,与上次在北欧不同,她们由于拍摄的是年代文的原因,所以这次就选择了乡下。 季辞源忙着联盟管不着陆斐言,在他单纯的世界里陆斐言应该与他一样,不会再理顾北琛。 可他终究是太过于理想主义。 陆斐言到达目的地时,才发现现在竟然还有村子长成电视里放着的那样。 顾北琛离她不远,见陆斐言犹豫便说:“你要是觉得条件恶劣,我们可以回去……” 陆斐言摇了摇头,那季晴晴都能来拍恶毒女配,她也不是多娇气的,又怎么可能输给季晴晴? 何况,她这次是要扳倒季晴晴,让她出圈并受到该有的惩罚的。 商月兮很快也到了宝山村。 她与陆斐言一致,望着这里的山水啧啧称奇。 导演早与村子里的人做了沟通,村长用着方言将他们一行人介绍给村民时,那些村民并没有想象里的热情。 不过想想也是,剧组在人家家里弄得乱七八糟,搁在谁身上谁也不舒服的。 正式拍摄前,季晴晴看到陆斐言演的是个男三,笑得眼角细纹都出来了,免不得跑去奚落。 陆斐言并没有直接回怼,怕不是季晴晴根本就没有看剧本,所以才会如此嚣张。 没多久,导演拿着大喇叭开始喊:“《九零影后真有钱》一镜一次。actn!” 跟来的一行人开始投入到拍摄之中。 虽然天气已经是立秋,也阻止不了秋老虎的存在。 宝山村很热。 尤其是群演和配角,穿得很厚,豆大的汗珠随着额头落下,太阳正毒辣辣地烤着脚下的黄土地。 此时,宝山村昔日平静的湖边,热闹非凡。 “我求求你们!”饰演女主妈妈的村民,倒像是天生的演员,她瘫软在岸边,哭得死去活来:“我苦命的闺女在湖里,得多冷啊!” “婶儿。”场务小青年凑过去解释:“您放心!咱们这都是剧情需要……” 哦。 不远处看到这里的陆斐言明白了,那名妇女的孩子是季晴晴的替身,怪不得村民还能本色出演呢。 话音还未落,不知谁惊呼了句:“女配浮上来了!” 那妇女叫李翠蛾,还是个村主任!她使出全身的气力,从包围她的人群扒出个口子,远远眺望过去,自家闺女正在水里费力游呢。 “我去。季小姐怎么也落水了?”机位前的导演惊得下巴都掉了,“都愣着做什么?快过去搭把手救人啊!” 整个剧组,瞬间混乱不堪。 最后还是李秀娥找来打枣用的长竿,伸到湖堤,季晴晴的那个替身顺着竿,爬到岸上。 呼。 替身叫唐思思,她全身的衣服都湿了,李秀娥连忙跑过去倾诉一番。 顾北琛推门进来时,带着早饭。 陆斐言收好纸条,她的头发乱得像个鸡窝,不过人倒是比那次见到发病的时候精神很多。 顾北琛心里有了一定会的想法,他将刚煲好的鸡汤打开,用汤匙传递到陆斐言的唇边,慢慢靠近她,“这么近的距离,会让你难受吗?” 陆斐言本来好好喝鸡汤的,被顾北琛的问题突然吓了一大跳! 见陆斐言涨红了脸,顾北琛俯身,将人直接搂在怀里,“那这样的触碰呢?” 陆斐言感觉全身麻麻的。 她都还没回答他,就被顾北琛要抹干净。 陆斐言直接就僵在了原地。 她素净的小脸白得像鬼,身后的男人立刻收起了逗她的心思,往后退了几步,“是不是开始发作了?” 陆斐言点了点头。 顾北琛叹了一口气,失忆时的他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但现在不一样了,尤其是一年多碰他的小可爱,这怎么能行呢。 陆斐言好不容易缓和了一会儿,顾北琛视线一直盯着她,怅然若失。 盯到最后,陆斐言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们之前不都说好了吗?” “说好什么?”顾北琛故意装作不明白。 “说好柏拉图的啊。” 顾北琛双臂抱胸,倚靠在门框,“哦,柏拉图。” 陆斐言咬着唇,低头开始喝鸡汤。 在实验室的一年,陆斐言最初也恨过顾北琛,后来慢慢地也接受了命运。包括在雪崩前,他救过自己,慢慢地看到失忆后的他,陆斐言也渐渐敞开了心扉。 很多时候,陆斐言都是信命的。 顾北琛知道她的饭量小,所以等她一碗喝光后,便开始收拾碗筷。 陆斐言盘着腿,她虽然在外人面前清清冷冷,但只有在顾北琛的面前,陆斐言感觉才是真正的自己。 “四哥。”陆斐言想要主动去收拾碗筷,却被顾北琛制止,“还是我来吧!” “那我呢?” 顾北琛斜睨注视着陆斐言,她的头发比先前见的寸头长了些,容貌更甚往日,他就站在她的面前,一字一顿道,“你就负责貌美如花吧!” “嗯?” 感觉自己被套路的陆斐言腾地红了脸,若不是该死的后遗症,被苏到的陆斐言都想跑过去亲顾北琛。 唔。 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呢! 陆斐言有些害羞了。 她又跳上床,伸手去拿自己的手机。 好久没有上线的她被拉去当商月兮的代练。 陆斐言想起顾北琛对自己说得,商月兮在造人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明明如月】:小言。你们家老四有没有给你说我们要拍新剧的事情? 【言之有礼】:听说了。 【明明如月】:季晴晴那朵小白花也是要去的。 【言之有礼】:你打算怎么办? 【明明如月】:上次实在是匆忙,这次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对了我把原著和剧本发给你,你康一下哈。 【言之有礼】:好。 商月兮很快将原著发了过来,是个时下最流行的穿书的年代文。 整体讲述的大概是女主一代影后,穿到了九十年代,刚好是电影开始渐渐盛行的时候,如何手撕小白花最后携手男主驰骋娱乐圈的故事。 陆斐言看东西一向很快。 一小时后,她在看到演员表后,下巴都惊讶地掉了下来。 【言之有礼】:你确定我演女主的弟弟? 【明明如月】:是的呀。我们演cp是不是画面感十足?这是我特地去向导演求来的。 十足个…… 算了。 她谢谢这个损友了。 陆斐言是文明人,决定不在吐槽。 商月兮接着发来他们拍摄的地点,与上次在北欧不同,她们由于拍摄的是年代文的原因,所以这次就选择了乡下。 季辞源忙着联盟管不着陆斐言,在他单纯的世界里陆斐言应该与他一样,不会再理顾北琛。 可他终究是太过于理想主义。 陆斐言到达目的地时,才发现现在竟然还有村子长成电视里放着的那样。 顾北琛离她不远,见陆斐言犹豫便说:“你要是觉得条件恶劣,我们可以回去……” 陆斐言摇了摇头,那季晴晴都能来拍恶毒女配,她也不是多娇气的,又怎么可能输给季晴晴? 何况,她这次是要扳倒季晴晴,让她出圈并受到该有的惩罚的。 商月兮很快也到了宝山村。 她与陆斐言一致,望着这里的山水啧啧称奇。 导演早与村子里的人做了沟通,村长用着方言将他们一行人介绍给村民时,那些村民并没有想象里的热情。 不过想想也是,剧组在人家家里弄得乱七八糟,搁在谁身上谁也不舒服的。 正式拍摄前,季晴晴看到陆斐言演的是个男三,笑得眼角细纹都出来了,免不得跑去奚落。 陆斐言并没有直接回怼,怕不是季晴晴根本就没有看剧本,所以才会如此嚣张。 没多久,导演拿着大喇叭开始喊:“《九零影后真有钱》一镜一次。actn!” 跟来的一行人开始投入到拍摄之中。 虽然天气已经是立秋,也阻止不了秋老虎的存在。 宝山村很热。 尤其是群演和配角,穿得很厚,豆大的汗珠随着额头落下,太阳正毒辣辣地烤着脚下的黄土地。 此时,宝山村昔日平静的湖边,热闹非凡。 “我求求你们!”饰演女主妈妈的村民,倒像是天生的演员,她瘫软在岸边,哭得死去活来:“我苦命的闺女在湖里,得多冷啊!” “婶儿。”场务小青年凑过去解释:“您放心!咱们这都是剧情需要……” 哦。 不远处看到这里的陆斐言明白了,那名妇女的孩子是季晴晴的替身,怪不得村民还能本色出演呢。 话音还未落,不知谁惊呼了句:“女配浮上来了!” 那妇女叫李翠蛾,还是个村主任!她使出全身的气力,从包围她的人群扒出个口子,远远眺望过去,自家闺女正在水里费力游呢。 “我去。季小姐怎么也落水了?”机位前的导演惊得下巴都掉了,“都愣着做什么?快过去搭把手救人啊!” 整个剧组,瞬间混乱不堪。 最后还是李秀娥找来打枣用的长竿,伸到湖堤,季晴晴的那个替身顺着竿,爬到岸上。 呼。 替身叫唐思思,她全身的衣服都湿了,李秀娥连忙跑过去倾诉一番。 第184章 戏精本精 顾北琛推门进来时,带着早饭。 陆斐言收好纸条,她的头发乱得像个鸡窝,不过人倒是比那次见到发病的时候精神很多。 顾北琛心里有了一定会的想法,他将刚煲好的鸡汤打开,用汤匙传递到陆斐言的唇边,慢慢靠近她,“这么近的距离,会让你难受吗?” 陆斐言本来好好喝鸡汤的,被顾北琛的问题突然吓了一大跳! 见陆斐言涨红了脸,顾北琛俯身,将人直接搂在怀里,“那这样的触碰呢?” 陆斐言感觉全身麻麻的。 她都还没回答他,就被顾北琛要抹干净。 陆斐言直接就僵在了原地。 她素净的小脸白得像鬼,身后的男人立刻收起了逗她的心思,往后退了几步,“是不是开始发作了?” 陆斐言点了点头。 顾北琛叹了一口气,失忆时的他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但现在不一样了,尤其是一年多碰他的小可爱,这怎么能行呢。 陆斐言好不容易缓和了一会儿,顾北琛视线一直盯着她,怅然若失。 盯到最后,陆斐言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们之前不都说好了吗?” “说好什么?”顾北琛故意装作不明白。 “说好柏拉图的啊。” 顾北琛双臂抱胸,倚靠在门框,“哦,柏拉图。” 陆斐言咬着唇,低头开始喝鸡汤。 在实验室的一年,陆斐言最初也恨过顾北琛,后来慢慢地也接受了命运。包括在雪崩前,他救过自己,慢慢地看到失忆后的他,陆斐言也渐渐敞开了心扉。 很多时候,陆斐言都是信命的。 顾北琛知道她的饭量小,所以等她一碗喝光后,便开始收拾碗筷。 陆斐言盘着腿,她虽然在外人面前清清冷冷,但只有在顾北琛的面前,陆斐言感觉才是真正的自己。 “四哥。”陆斐言想要主动去收拾碗筷,却被顾北琛制止,“还是我来吧!” “那我呢?” 顾北琛斜睨注视着陆斐言,她的头发比先前见的寸头长了些,容貌更甚往日,他就站在她的面前,一字一顿道,“你就负责貌美如花吧!” “嗯?” 感觉自己被套路的陆斐言腾地红了脸,若不是该死的后遗症,被苏到的陆斐言都想跑过去亲顾北琛。 唔。 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呢! 陆斐言有些害羞了。 她又跳上床,伸手去拿自己的手机。 好久没有上线的她被拉去当商月兮的代练。 陆斐言想起顾北琛对自己说得,商月兮在造人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明明如月】:小言。你们家老四有没有给你说我们要拍新剧的事情? 【言之有礼】:听说了。 【明明如月】:季晴晴那朵小白花也是要去的。 【言之有礼】:你打算怎么办? 【明明如月】:上次实在是匆忙,这次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对了我把原著和剧本发给你,你康一下哈。 【言之有礼】:好。 商月兮很快将原著发了过来,是个时下最流行的穿书的年代文。 整体讲述的大概是女主一代影后,穿到了九十年代,刚好是电影开始渐渐盛行的时候,如何手撕小白花最后携手男主驰骋娱乐圈的故事。 陆斐言看东西一向很快。 一小时后,她在看到演员表后,下巴都惊讶地掉了下来。 【言之有礼】:你确定我演女主的弟弟? 【明明如月】:是的呀。我们演cp是不是画面感十足?这是我特地去向导演求来的。 十足个…… 算了。 她谢谢这个损友了。 陆斐言是文明人,决定不在吐槽。 商月兮接着发来他们拍摄的地点,与上次在北欧不同,她们由于拍摄的是年代文的原因,所以这次就选择了乡下。 季辞源忙着联盟管不着陆斐言,在他单纯的世界里陆斐言应该与他一样,不会再理顾北琛。 可他终究是太过于理想主义。 陆斐言到达目的地时,才发现现在竟然还有村子长成电视里放着的那样。 顾北琛离她不远,见陆斐言犹豫便说:“你要是觉得条件恶劣,我们可以回去……” 陆斐言摇了摇头,那季晴晴都能来拍恶毒女配,她也不是多娇气的,又怎么可能输给季晴晴? 何况,她这次是要扳倒季晴晴,让她出圈并受到该有的惩罚的。 商月兮很快也到了宝山村。 她与陆斐言一致,望着这里的山水啧啧称奇。 导演早与村子里的人做了沟通,村长用着方言将他们一行人介绍给村民时,那些村民并没有想象里的热情。 不过想想也是,剧组在人家家里弄得乱七八糟,搁在谁身上谁也不舒服的。 正式拍摄前,季晴晴看到陆斐言演的是个男三,笑得眼角细纹都出来了,免不得跑去奚落。 陆斐言并没有直接回怼,怕不是季晴晴根本就没有看剧本,所以才会如此嚣张。 没多久,导演拿着大喇叭开始喊:“《九零影后真有钱》一镜一次。actn!” 跟来的一行人开始投入到拍摄之中。 虽然天气已经是立秋,也阻止不了秋老虎的存在。 宝山村很热。 尤其是群演和配角,穿得很厚,豆大的汗珠随着额头落下,太阳正毒辣辣地烤着脚下的黄土地。 此时,宝山村昔日平静的湖边,热闹非凡。 “我求求你们!”饰演女主妈妈的村民,倒像是天生的演员,她瘫软在岸边,哭得死去活来:“我苦命的闺女在湖里,得多冷啊!” “婶儿。”场务小青年凑过去解释:“您放心!咱们这都是剧情需要……” 哦。 不远处看到这里的陆斐言明白了,那名妇女的孩子是季晴晴的替身,怪不得村民还能本色出演呢。 话音还未落,不知谁惊呼了句:“女配浮上来了!” 那妇女叫李翠蛾,还是个村主任!她使出全身的气力,从包围她的人群扒出个口子,远远眺望过去,自家闺女正在水里费力游呢。 “我去。季小姐怎么也落水了?”机位前的导演惊得下巴都掉了,“都愣着做什么?快过去搭把手救人啊!” 整个剧组,瞬间混乱不堪。 最后还是李秀娥找来打枣用的长竿,伸到湖堤,季晴晴的那个替身顺着竿,爬到岸上。 呼。 替身叫唐思思,她全身的衣服都湿了,李秀娥连忙跑过去倾诉一番。 顾北琛推门进来时,带着早饭。 陆斐言收好纸条,她的头发乱得像个鸡窝,不过人倒是比那次见到发病的时候精神很多。 顾北琛心里有了一定会的想法,他将刚煲好的鸡汤打开,用汤匙传递到陆斐言的唇边,慢慢靠近她,“这么近的距离,会让你难受吗?” 陆斐言本来好好喝鸡汤的,被顾北琛的问题突然吓了一大跳! 见陆斐言涨红了脸,顾北琛俯身,将人直接搂在怀里,“那这样的触碰呢?” 陆斐言感觉全身麻麻的。 她都还没回答他,就被顾北琛要抹干净。 陆斐言直接就僵在了原地。 她素净的小脸白得像鬼,身后的男人立刻收起了逗她的心思,往后退了几步,“是不是开始发作了?” 陆斐言点了点头。 顾北琛叹了一口气,失忆时的他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但现在不一样了,尤其是一年多碰他的小可爱,这怎么能行呢。 陆斐言好不容易缓和了一会儿,顾北琛视线一直盯着她,怅然若失。 盯到最后,陆斐言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们之前不都说好了吗?” “说好什么?”顾北琛故意装作不明白。 “说好柏拉图的啊。” 顾北琛双臂抱胸,倚靠在门框,“哦,柏拉图。” 陆斐言咬着唇,低头开始喝鸡汤。 在实验室的一年,陆斐言最初也恨过顾北琛,后来慢慢地也接受了命运。包括在雪崩前,他救过自己,慢慢地看到失忆后的他,陆斐言也渐渐敞开了心扉。 很多时候,陆斐言都是信命的。 顾北琛知道她的饭量小,所以等她一碗喝光后,便开始收拾碗筷。 陆斐言盘着腿,她虽然在外人面前清清冷冷,但只有在顾北琛的面前,陆斐言感觉才是真正的自己。 “四哥。”陆斐言想要主动去收拾碗筷,却被顾北琛制止,“还是我来吧!” “那我呢?” 顾北琛斜睨注视着陆斐言,她的头发比先前见的寸头长了些,容貌更甚往日,他就站在她的面前,一字一顿道,“你就负责貌美如花吧!” “嗯?” 感觉自己被套路的陆斐言腾地红了脸,若不是该死的后遗症,被苏到的陆斐言都想跑过去亲顾北琛。 唔。 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呢! 陆斐言有些害羞了。 她又跳上床,伸手去拿自己的手机。 好久没有上线的她被拉去当商月兮的代练。 陆斐言想起顾北琛对自己说得,商月兮在造人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明明如月】:小言。你们家老四有没有给你说我们要拍新剧的事情? 【言之有礼】:听说了。 【明明如月】:季晴晴那朵小白花也是要去的。 【言之有礼】:你打算怎么办? 【明明如月】:上次实在是匆忙,这次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对了我把原著和剧本发给你,你康一下哈。 【言之有礼】:好。 商月兮很快将原著发了过来,是个时下最流行的穿书的年代文。 整体讲述的大概是女主一代影后,穿到了九十年代,刚好是电影开始渐渐盛行的时候,如何手撕小白花最后携手男主驰骋娱乐圈的故事。 陆斐言看东西一向很快。 一小时后,她在看到演员表后,下巴都惊讶地掉了下来。 【言之有礼】:你确定我演女主的弟弟? 【明明如月】:是的呀。我们演cp是不是画面感十足?这是我特地去向导演求来的。 十足个…… 算了。 她谢谢这个损友了。 陆斐言是文明人,决定不在吐槽。 商月兮接着发来他们拍摄的地点,与上次在北欧不同,她们由于拍摄的是年代文的原因,所以这次就选择了乡下。 季辞源忙着联盟管不着陆斐言,在他单纯的世界里陆斐言应该与他一样,不会再理顾北琛。 可他终究是太过于理想主义。 陆斐言到达目的地时,才发现现在竟然还有村子长成电视里放着的那样。 顾北琛离她不远,见陆斐言犹豫便说:“你要是觉得条件恶劣,我们可以回去……” 陆斐言摇了摇头,那季晴晴都能来拍恶毒女配,她也不是多娇气的,又怎么可能输给季晴晴? 何况,她这次是要扳倒季晴晴,让她出圈并受到该有的惩罚的。 商月兮很快也到了宝山村。 她与陆斐言一致,望着这里的山水啧啧称奇。 导演早与村子里的人做了沟通,村长用着方言将他们一行人介绍给村民时,那些村民并没有想象里的热情。 不过想想也是,剧组在人家家里弄得乱七八糟,搁在谁身上谁也不舒服的。 正式拍摄前,季晴晴看到陆斐言演的是个男三,笑得眼角细纹都出来了,免不得跑去奚落。 陆斐言并没有直接回怼,怕不是季晴晴根本就没有看剧本,所以才会如此嚣张。 没多久,导演拿着大喇叭开始喊:“《九零影后真有钱》一镜一次。actn!” 跟来的一行人开始投入到拍摄之中。 虽然天气已经是立秋,也阻止不了秋老虎的存在。 宝山村很热。 尤其是群演和配角,穿得很厚,豆大的汗珠随着额头落下,太阳正毒辣辣地烤着脚下的黄土地。 此时,宝山村昔日平静的湖边,热闹非凡。 “我求求你们!”饰演女主妈妈的村民,倒像是天生的演员,她瘫软在岸边,哭得死去活来:“我苦命的闺女在湖里,得多冷啊!” “婶儿。”场务小青年凑过去解释:“您放心!咱们这都是剧情需要……” 哦。 不远处看到这里的陆斐言明白了,那名妇女的孩子是季晴晴的替身,怪不得村民还能本色出演呢。 话音还未落,不知谁惊呼了句:“女配浮上来了!” 那妇女叫李翠蛾,还是个村主任!她使出全身的气力,从包围她的人群扒出个口子,远远眺望过去,自家闺女正在水里费力游呢。 “我去。季小姐怎么也落水了?”机位前的导演惊得下巴都掉了,“都愣着做什么?快过去搭把手救人啊!” 整个剧组,瞬间混乱不堪。 最后还是李秀娥找来打枣用的长竿,伸到湖堤,季晴晴的那个替身顺着竿,爬到岸上。 呼。 替身叫唐思思,她全身的衣服都湿了,李秀娥连忙跑过去倾诉一番。 季晴晴这里情况不太好,她训斥着唐思思,“……你怎么能不按照导演的要求来呢……” 刚刚就是她忽悠李秀娥说有个大剧组来他们村拍戏,像这种活儿,来钱最快。 不然的话,唐思思也不会差点儿淹死。 季晴晴的话,都还没说完。 啪。 清脆的二嘴巴子声。 不过不是陆斐言与商月兮打得,而是她旁边护犊子的李秀娥。 宝山村虽然面积不大,可也极其注重女孩家的名誉。 李秀娥的语调冰冷,“这戏,我们不拍了!钱我们也不要了!” 众目睽睽下,季晴晴的俏脸,如蔫儿的茄子。 她游离着目光,习惯性地伪装着,“婶儿。咱们不都商量好了吗……” 商月兮过去在娱乐圈见惯了小白花,知道她们最常用的伎俩是装柔弱。 这不,眼前的季晴晴还哭上了,豆大的珠子哗啦啦地往下落,就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当时我还感慨……” 唐思思瞧小白花脸上那清晰的五指印,嘴角露出轻蔑地笑:“季小姐嘴里感激,就是故意找个水深的地方,忽悠我说水浅?” “……你不要胡说……” 被戳穿心思的季晴晴,指甲偷偷地钳进掌心。 “您收养我,我感激都来不及呢。” 陆斐言瞧季晴晴脸上那清晰的五指印,嘴角露出轻蔑地笑:“季老师嘴里的感激,就是故意找个水深的地方,忽悠人家替身说水浅?” “……小言……你不要胡说……” 被戳穿心思的季晴晴,指甲偷偷地钳进掌心。 唐家人与别家重男轻女不同。 第185章 晚安 秒杀期间不接受差评,我扑我知道。 “不会冲突的。一般戏在下午,到时我会给你配个经纪人,若是试镜顺利,有什么戏我也好方便你去。” “我有经纪人。”唐思思拒绝了负责人的美意。 负责人以为唐思思还不相信自己是真的,就在那边一直给她洗脑,“我知道你很难相信,不过呢……”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唐思思打算了絮叨的负责人:“我以前有过拍戏的经验。” 她也不知道王导怎么样,就说了下自己在宝山村遇见的情况。 “不会冲突的。一般戏在下午,到时我会给你配个经纪人,若是试镜顺利,有什么戏我也好方便你去。” “我有经纪人。”唐思思拒绝了负责人的美意。 负责人以为唐思思还不相信自己是真的,就在那边一直给她洗脑,“我知道你很难相信,不过呢……”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唐思思打算了絮叨的负责人:“我以前有过拍戏的经验。” 她也不知道王导怎么样,就说了下自己在宝山村遇见的情况。 “原来你跟王导认识,这就更好办了,他那部戏最近在京城取景,你明天就直接进组。” “那经纪人……”负责人早就把唐思思的那个成了个腕儿,“既然你有经纪人,我这边就不配置了。回头试镜成功以后,我再找你的经纪人谈合约。” 虽然唐思思让李秀娥做自己的经纪人,但是她算是半个文盲,很多字也不认识,唐思思也担心李秀娥以后会被娱乐圈那些人面兽心的伪善者欺骗。 唐思思回宾馆的路上,沉思许久,才想到自己是有个空间。 空间里的泉水管用吗? 抱着试试看的心思,唐思思再次进入空间。 不过这次和往常的不同,里面居然变成了个百货商场! 唐思思忍不住吐槽:基友这个脑洞也是要上天。 百货商店玲琅满目,每个柜台都是无人销售,尤其是服装店,放着唐思思穿书前最时尚和大牌的衣服…… 看来试镜时,也不用惆怅了。 唐思思简单地从商场带来一些生活用品,毕竟对于过惯了苦日子的唐阿牛夫妇,若是拿太多回去,说不定会被起疑。 一个谎,需要很多的谎,唐思思还是积少成多吧! 李秀娥看见唐思思拎着大包回来,连忙道:“思思。你拎的都是什么?” “妈。我从商场给大家买了些生活用品。” “你看你这孩子,好不容易赚得钱,都补贴给家里了。”李秀娥鼻头发酸,怕唐思思累着,连忙接过东西。 唐思思瞧着容易满足的李秀娥,鼻头发酸。 “也没买多少。”唐思思虚虚地对李秀娥笑道,“妈。咱们现在也是到城里的人,吃穿用度要比以前好才行呀。” “秀娥。思思说得很对。” 沉默许久的柳梅一发话,李秀娥也便接受了唐思思从带来的礼物。 “妈。还别说。”唐思思看到换上新装的李秀娥,“您穿这身,出去说十八岁,也有人相信。” 每个人都喜欢听漂亮话,李秀娥也不例外,笑容推满了花,捂着嘴乐呵呵地:“你这个孩子。嘴巴跟涂了蜜似的。” “剩下的,我去给你弟弟和你爸送过去。” 李秀娥去送的目的还有一个,就是想让自己的丈夫看看自己的新衣服。 敲响了那爷俩的门以后,李秀娥明显感觉到唐阿牛看自己的眼神都发生了变化。 “妈。”唐小山称赞道,“你穿上这身衣服,真好看。” “就你会说话。”李秀娥羞涩地笑笑,然后将手里的另外两件衣服递给唐阿牛,“思思买给咱们的,都穿上试一试。” 唐小山接过李秀娥手里的衣服,兴奋到变形,急着想套在身上看看自合不合身,结果被唐阿牛打了一巴掌,“去浴室先去冲冲汗渍,你姐姐给你买的新衣服可不能熏脏了。” 说完,唐阿牛热泪盈眶地摸着唐思思给买来的衣服。 李秀娥瞧着自己身上的漂亮衣服,暗自懊恼怎么都没有唐阿牛考虑地那么细致。 等到一家人光鲜亮丽地穿好漂亮的衣服,唐思思做了一些简餐,看起来与家常菜没什么不同,但唐阿牛和李秀娥夫妇吃得很满足。 既然他们已经从宝山村走向了大城市,对于以后的路如何走,也该要好好规划才是。 “思思。你是咱们家最有主见的,说说,你的想法是什么?”柳梅问道。 “奶。”唐思思的初步计划是想着赚很多的钱,但碍于唐阿牛是个病秧子,不能够行动,但如果说自己出工,唐小山留着在家伺候两个老人也不行,所以她思考了许久以后决定道,“我想先租好间房子,然后治好爸的病。” “瞧瞧这孩子,真是体贴她爸爸。” “姐。”唐小山吃好饭,抹了抹嘴,对着唐思思说:“你放心地去上学,家里面有我来操持。” 李秀娥既然已经决定做唐思思的经纪人,在没有戏份的时候,还可以照顾着唐阿牛与柳梅,“小山。你回头也去找个短工,到时候跟妈轮流换。” “好。”唐小山应声道。 宝山村 陆楠楠好不容易从床底下的鞋盒子里翻出自己多年的积蓄,算了算这些钢蹦儿,足够去京城。 陆楠楠对于城里的一切,坐在大巴车上,都觉得很新鲜。 她在心里想:自己一定要留在这里!要过人上人的生活。 陆楠楠已经与王导约好了时间。 就这样怀揣着激动的心情,她走进王导指定的地点。 好v587的高楼大厦! 陆楠楠深深地被面前的景象折服。 自己从宝山村跑出来的时候,还特地穿上过年才穿的新衣服套上! 但跟这些高楼里光鲜靓丽的小姐姐们相比,自己就像是土老帽似的。 gun保全在栏杆,向下眺望,以此陶冶情操。 公司大厅的那姑娘,挺眼熟…… 保全快步下楼走过去,拍了拍陆楠楠的后背,“嗨。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你认得我……?”陆楠楠转过身以后,保全就意识到自己认错了人,他摇了摇头,连声抱歉,嘴里还嘀咕了句,真像啊。 陆楠楠又问:“你是王导派来接我的?” 保全听到王导的名字,蹙眉道:“王导让你来找何助理?” 怕不是脑子抽了吧! 何助理要的是思思姑娘,这边这女的虽然背影几分相似唐思思,但也不是正主啊。 估计王导找了个替身来,自己心里也忐忑着呢,要不然怎么不亲自送人来。 “何助理?”陆楠楠不认识,她只知道王导介绍她来拍戏。 “……就是……” “里斯特。”一到醇厚的男声,如天神般就从楼梯间传来。 眼尖的陆楠楠认出那个那个矜贵的男人,正是与唐思思在小树林,纠缠的那个。 而且,他们还…… 唐思思原本从楼上的角度看着陆楠楠的背影,也觉得跟乡下的那小丫头几分相似。 可惜,临近时…… 并不是她。 浓浓的失落感,爬上唐思思的心头。 陆楠楠不像唐思思,在她眼里,能在这种高楼大厦上班的,肯定比沈腾飞还要厉害一百倍。 “何特助。”保全弓着腰,“这位是王导介绍来的。” “哦?”何助理眯着醉人的桃花眼,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那就留下来吧。” 说着他迈着长腿,走进了专属电梯。 里斯特安排完陆楠楠以后,立刻跑到陆楠楠的办公室。 如果说来的人是唐思思还能理解,但是来的是个长得像的女人,为什么还要留着呢? “何特助。”凯文因为非常想知道他的意思,他甚至还拍着桌子,“为什么?” 何助理拿着笔的手微微一怔:“?” “为什么要留下那个很像思思姑娘很像的女人啊?!你不是已经答应等思思姑娘来京城,就安排她进组吗?” 何助理将笔放在桌子上,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你来gun几年?” “七……七年。”难道是要炒鱿鱼的节奏么qaq “我以为你足够清楚。”何助理将王导要拍的那部戏的剧本丢给凯文。 里斯特疑惑地翻了几页,然后眼睛一亮:“你是想着拍打戏时,让她做思思姑娘的替身?” 说完后,还在心里得意自己真是个小机灵鬼。 何助理没有回应。 里斯特也不在意,毕竟何助理是个死傲娇。 唐思思是晚上的时候,在宾馆接到学院的责任的电话,被通知明天直接进组。 “明天学校里,没有课吗?” 唐思思没有手机和电脑,所以也不知道学校里怎么安排的。 “我看了下,没有的。”负责人的孩子在gun任职,所以当他的孩子给自己打电话说老总下的命令以后,负责人也不敢耽搁。 四爷那边要人直接进组,学院就算是有课,也是要放人的。 “那好,明早我会赶过去的。” 挂了手摇电话,宾馆办理住宿的前台问道,“姑娘。你是明星?” 唐思思不打算给自己招惹是非,就摇了摇头说没有。 “现在娱乐圈明星正当红,一个个的老赚钱了。” 见唐思思没有什么听的,招待所的前台也便不再搭讪。 回到房间。 “思思。明天妈跟你一起去。” 李秀娥想到自家闺女在宝山村拍戏的时候,险些被陆楠楠和季晴晴给陷害,身上阵阵后怕。 在她的眼中,拍戏是个危险的职业,“妈不是你的经纪人吗?妈护着你。” 虽然唐思思很想说,那种保护人的职业是保安,而非经纪人所作,不过她也不想剥夺李秀娥的一腔热血。 “妈。你记得,明天你在片场上看到的,听到的,都是假的就行。” 毕竟是演戏,李秀娥多少也都知道,他们家的黑白电视机里放的内容都是假的。 柳梅本来也不太放心,唐思思担心她岁数大了,万一看到什么血腥的画面,小心脏会受不了,好说歹说让唐思思给劝住了,“奶,你就跟着小山和爸一起,明天在城里转一转。” 唐思思将手里还剩下的钱,塞进柳梅的手里,“奶奶,你明天遇见什么想买的,想吃的,买就好了。” 柳梅推脱着不要钱,她说:“思思。奶奶知道你的心意,明天你和两个人去剧组,万一也需要钱呢?” 唐思思可以理解柳梅一辈子没有出过远门,所以外面的世界,尤其是城里的世界,是怎样的,她有可能思维的方式还停在用乡下处理的方式。 “奶,进剧组不用花钱,他们还给钱呢。” 若不是负责人说工资日结,唐思思也不会那么爽快地答应。 “真的吗?”柳梅以为唐思思孝顺,在说诓她的话。 李秀娥毕竟是中年人,先前又是妇女主任,多少比柳梅沾点道,“妈。有我在,怎么会亏待思思?你就拿着吧。” 柳梅带着半信半疑地心,把钱装在了兜里。 次日一早。 由于李秀娥睡过头,所以唐思思坐上公交车的时候,已经离约定的时间迟到半个多钟头。 “思思。”李秀娥怕闺女责怪自己,“都是妈不好,害得你第一天上班就迟到。” 虽然上班这个词语,听起来怪怪的。 但对致力于从事演艺圈事业的唐思思来说,这个词语也算是贴切。 “没事的妈。” 唐思思昨天在学校被告知过,剧组里经常有流量小生仗着自己的名气经常迟到,虽然自己一直中规中矩,既然拍戏就晚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带着李秀娥出去看看城里的风景吧。 即使是第一次进城,李秀娥也听村子里其他务工的小青年说起关于城里的人讲究,她们第一天进组就迟到了,会不会影响不太好qaq “思思。要不咱们别出去溜了,还是跟你导演承认下错误。” 李秀娥的小心,也是正确的。 片场 因为唐思思迟到,所以替身演员的陆楠楠已经换上了古装。 这是一部宫廷大戏,叫做《皇后今天也没跑龙套》,没读过书的陆楠楠,还觉得是以她为原型拍的剧。 消失很久的王导也出现了在片场。 里斯特通知陆楠楠被留下的时候,王导暗自松了口气,看来自己是赌成功了。 何助理的品味也不过如此,估计京城的名媛看得腻歪,才会找个乡下的丫头新鲜下,也不在意是谁。 场外忽然阵阵喧哗声,王导斜过眼一去,顾北琛从保姆车下来,身旁跟着何助理。 第186章 缘 王导连忙把手里的活推卸给副导,狗腿地跑了过去:“四爷。你怎么来了?” 何助理冷冷地扫了一眼王导,似乎觉得他问的这个问题过于白痴。 “人呢?”顾北琛并没有回应王导的问题,反而是何助理问道:“那位姓唐的女替身怎么没进组?” 王导立刻吆喝把穿宫女装的陆楠楠给叫过来,他的心里一阵紧张。 “不是她。”何助理道,“去把唐思思找过来。” 王导都哭了,他上哪里找唐思思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听到了王导内心的呐喊,何助理要找到的唐思思,居然与一妇女走进了片场! “唐老师。”要是别人来晚了,早就被骂了,但王导早就把唐思思当成了何助理的心尖宠,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您来了?” 李秀娥本来以为王导要批评唐思思迟到,却没想到还叫她家姑娘老师,比起在宝山村挺尊敬,李秀娥心里也就舒了口气。 “我听说,今天要试戏?”唐思思见王导不提来晚的事情,自己也不提,“那开始吧。” 里斯特见唐思思进场,兴奋道,“何特助。思思姑娘来了。” 哎? 何助理怎么还用伞遮住了自己? 是在害羞吗? 里斯特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化妆室 唐思思定完妆以后,拿到了《九零》剧本,“王导。” 王导一直跟在唐思思的后面,他点头应道:“唐老师,您有问题就说。” “这是谁的剧本?” “有什么问题吗?” “如果你想要让这部剧大火的话,就把这名字换了。” 要不是因为唐思思是四爷的人,王导才不会对她客客气气地。 “那您说要改成什么名字?” 只是简单翻阅了下今天的戏,唐思思也就知道整个剧要演的是剧中剧。 “皇后的名字叫思思?”唐思思拧着眉问问,“我怎么看着这大部分的戏全部是讲嫔妃的事情,思思的戏份比太监的都少?” 王导没想到唐思思还懂戏,与她交流,也就没有过去那么傲慢。 毕竟是自己的戏,他立刻叫来编剧,在原有的基础上,又换了几个场景。 “唐老师,要不,咱们开始吧?”王导谄媚道。 唐思思点点头。 王导安排各部门准备工作,“actn!” 第三场六镜主要是讲的皇后被自己的姐姐,陷害到冷宫的故事。 因为思思是皇上的白月光,思思被迫入狱,皇上因为愧疚,所以连同着一家人都照顾着。 唐思思换上戏服,没想到自己在这儿还能够碰见唐秋霜。 作为一个剧组老司机,唐思思这个穿书的人装得很淡定,但是没有演戏经验的陆楠楠就不行了,尽管说戏老师已经在刚刚给她讲了许多遍,嬷嬷在冷宫奉姐姐的命令,拿着刀要毁掉皇后的倾城的容貌,这个时候需要陆楠楠这个替身过去。 一连ng了很多次,王导明显有些不耐烦了,便对陆楠楠说:“你行不行?不行滚蛋!” 陆楠楠不开窍,还喜欢耍小心思,“导演,再给我一次机会。” “王导。”唐思思也是考虑到整个剧组的进度,“剧组的道具都是假的,这部戏我想亲自上。” 毕竟何助理放到心尖宠的人儿啊。 王导不敢耽搁,让场务检查再检查,确保道具真的没有任何问题后,这才准备开始,“actn” 唐思思面对嬷嬷的威胁,丝毫没有觉得恐惧。 王导本来觉得乡下来的丫头悟性都像陆楠楠一样,哪里想过唐思思就像是天生会演戏。 “何特助。”里斯特将黑伞给何助理收起来,兴奋地指着前面,“你看,思思姑娘多会演戏啊。” 这称呼还是上次里斯特软磨硬泡,说剧组有两个来自宝山村的不好区分,所以一定才要回来个有辨识度的名称。 里斯特蹲在何特助的旁边,双手捧着脸,美滋滋地欣赏。 片场休息的时候,因为唐思思的戏份挺重,一些主演员就过来打招呼。 “哎呦。我当是谁呢。”季晴晴在演员们休息的时候,走过去奚落吃盒饭的唐思思,“一个跑龙套的替身,还来了京城。” 唐思思没等她说完话,直接回应:“我背后有人,来这不是很正常? 平时都是季晴晴羞辱人家的份上,没想到现在反被人给噎了过去。 从未,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 把被人「背后有人」当成了一件很荣耀的事。 季晴晴前些日子生了一场大病,被傅冬梅的催眠的那些记忆,重新回了过来,她迫切地想要报复。 第187章 他的女孩 食不言寝不语。 顾七夕与顾南风埋头继续吃饭。 大家都是大胃王的缘故,吃那些是真的不够。 可是碍于顾北琛的那张臭脸,姐弟俩就算是没吃饱,也都笑呵呵地说:“今天多谢老四的款待了。” “我去刷碗筷,你们玩吧。”陆斐言说话间,端起菜盆就要进厨房,却被顾北琛拦着,“你坐着。” “嗯?”陆斐言疑惑地看着顾北琛。 “天底下没有买免费的午餐,总要做点人活。” 顾北琛说完还踢了踢正在游戏的顾南风,“三哥。去刷碗。” “我去。”顾南风玩得是大乔,被顾北琛那么一闹,技能发错,让本来猥琐发育的队友暴露行踪,对面直接三杀,对话框直骂大乔坑队友,sb。 “你大爷的顾北琛。”顾南风气得跳脚,他丢了手机,“你怎么不叫二姐去?” “二姐是女生,你确定要二姐去做?” 顾七夕有些心虚地玩着手机,里面传来提示:“飞机很快就要起飞了,各位特种兵请准备。” “哎。” 因为和好的缘故,陆斐言凑过脑袋,“二姐。你也玩吃鸡?” “嗯。你也玩吗?”顾七夕听说过陆斐言玩游戏很厉害,她也想着和她打一局的。 “都吃完鸡了,还吃鸡?” 顾北琛伸出长臂,顺走了陆斐言的手机,“为了让三哥心里平衡些,咱们去扫地。” “不,还是我来吧!”顾七夕知道老四这是等着自己主动呢,他恋恋不舍地看着自己的手机界面,嘴里嘀咕着,“我刚开的游戏啊” “我替你玩。” 说话间,顾七夕已经落地成盒。 拿着扫把的顾七夕绝望地闭上眼:怕不是今天要掉分要跌到青铜段位去。 屋子里一时间,静得只能听到厨房水流声以及扫把划过木地板的沙沙声。 陆斐言接过顾七夕的手机,发现她的等级已经掉到了黄金。 等到勤勤恳恳的顾南风与顾七夕清扫完北苑的一切,顾北琛提议大家开一局,算是饭后消遣。 可拉倒吧。 顾南风丢了个白眼给顾北琛。 若不是他们家月儿临时有综艺被喊走了,他也不至于从顶流天王混到给人刷碗的局面。 “一起跳同样的地方,还是各玩各的,决赛圈见?”顾七夕没骨气地破罐子破摔。 毕竟她让老四直播欠了个人情,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顾北琛:“各玩各的,那么远的距离,你死了,谁扶你?” 顾南风内心一片苍凉:“你不会是说跟着你一起跳吧?” 顾北琛:“跟着小爷跳还不分分钟带你吃鸡?” 顾南风心里的os:就老四还吃鸡,怕是分分钟被机器人秒了。 顾七夕似乎听到了顾南风的心声,认同地点点头。 “四哥。”选择接受顾北琛的邀请后,陆斐言也有过一丝怀疑,“真的能行吗?” 顾北琛并没有回答,而是在对话框里点击发送快捷消息:“不要怂,一起上。” 陆斐言的内心:呵呵。 顾南风的内心:或许,我还能选择脱离么? 顾七夕默默地给他们投来惺惺相惜地目光,再回到屏幕时,飞机上所有人都跳完了,唯独他们四个悬浮在上空,身下是广阔无垠的大海。 她干笑道:“老四,这就是你选择的跳的地?” 顾南风内心os:怕是老四压根没有跳,而是时间到了后,被飞机自动丢出机舱的吧! 顾北琛继续在对话框输入:“让他们先打,我们猥琐一些不好吗?” 陆斐言毕竟是钢枪王做习惯了,此时她的心里一片凄凉:他们确定在安全区几千米以外的海里漂着吗? 顾七夕倒是相当淡定,毕竟顾北琛的打法是自己常常做的。 别人都是捡着人多的地方去拿物资,而自己则是在一间空房子里等着等收快递,有时候运气好,差不多狗到决赛圈,再出来浪一浪,还能成为亚军。 于是沉稳的顾七夕道,“咱们还是先游上岸,等会儿找辆车进圈就是。” 当顾北琛他们四人抵达岸上时,游戏里已经有一半多的人被淘汰了。 上岸后第一件事,顾南风看到远处有个人跑来,慌得不行,“快去找qiang。” “没事儿,机器人。”顾北琛说完的下一秒,竟然直对枪口跑过去。 陆斐言简直要哭出来,内心:我怎么会有这么沙雕的队友,这不是明摆着送人头。 她刚要开口骂陆知行,界面上显示:您的好友「北啡情深」用拳头淘汰了「ncfyl」。 “这都行?” 陆斐言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顾北琛倒是得意,“阿言。来收快递,这家伙还挺肥的,三级甲三级头盔三级包。还有a,就差一个八倍了。” 陆斐言跟随顾北琛,不过倒没有捡那些物资,她道:“还是你拿着吧!我现在背包里的东西已经够了。” 顾南风只能默默在对话框里输入,“稳住,我们能赢。” “你丫的走错片场了吧?想打王者,去隔壁好吗?”才淘汰一个人,顾北琛就开始飘起来。 很快,到了前五后,他们四个人的物资已经很肥了。 顾北琛穿着吉利服的,他道:“还有一个人,让小爷带你们吃鸡。” 四个人都在天命圈。 陆斐言心想就一个人,被四个团还不好打么? 于是无意中跳起了电摇的动作,结果第一次被人用416秒了。 而顾七夕这一边为了扶林清尧,一起成盒。 局面陡然逆转,游戏里只剩下顾北琛与剩下一个大佬。 陆斐言有些困,丢了手机在沙发上,闭上眼小憩。 顾北琛提高神经,盯着屏幕上的那个人究竟在什么地方。 忽然界面上提示:“大吉大利。” 而那个连续秒了他们三个人的大佬,死在了安全区外。 顾南风:“可以啊,老四。” 顾七夕简直泪目:“老四。牛x,你可太厉害了。” 顾北琛嘴角扬起弧度:“低调,凭本事带妹吃鸡。” 陆斐言被争吵声吵醒,她揉了揉眼睛,“吃上鸡了?” 顾北琛摆出一副乖巧的模样,似乎如过去小孩子做了件好事,期待着家长的表彰。 “小言困了么?”眼尖的顾南风瞧着陆斐言打哈欠的模样,“天也黑了,我跟二姐就不多逗留打扰了。” “没事儿。”陆斐言强忍着困意,“再玩会儿就是,我刚刚就是盯着手机界面时间长了,眼有些涩。” 听话间,顾南风已经抓好床上的衣服,“二姐。你把今天直播的钱转给老四账上,然后我们就走。” 若不是顾南风的提醒,顾七夕倒也忘记了,她连忙掏出手机,“老四。现在直播每天限额提现两万,我先转给你,剩下的按天转。” 第188章 秋日的阳光有些清冷。 吃过大闸蟹的陆斐言化了个淡淡的妆容,因为顾北琛知道她的女儿身,就没必要再男装。 陆斐言裹着件针织,没有像其他的艺人那样搭乘保姆车。 从北苑出来前,商月兮再三嘱咐,让她不要在试镜的时候多说话。 《九零》是今年年底顾氏重点扶植的ip。 商月兮既有才华,又有美貌,还有演技,真是当之无愧的国民女神。 女一号虽然已经内定了,但是女二号海选后,迟迟没有定下来最终的演员。 到了顾氏,季晴晴看到突然多出来一个最近刚刚蹭上热度的小模特陆楠楠。 陆楠楠见到季晴晴过来,立刻从座位上起身,装作很熟悉的样子打招呼,“清欢师姐。” “师姐?”季晴晴冷笑,“我跟你很熟吗?” 早听说季晴晴嘴巴毒。 今日的体验,差点儿吓哭了人家小模特,看看那双泪汪汪、我见犹怜的大眼睛,怎么从海选走出来的,季晴晴已心知肚明。 商月兮客气疏离地打了声招呼,季晴晴点点头算是应过去。 有安叶在娱乐圈的一天,商月兮怕是一直都会被盖住风头。 季晴晴忽然笑道,“文姐。《九零》的女二,想来是在背后花了不少功夫吧?” 商月兮的俏脸白了几分,她不想在这里跟季晴晴起争执,忍气吞声地坐在那里。 倒是季晴晴仰仗着自己是《九零》编剧的情人,季晴晴既然不给自己好脸看,那么自己也不需要惺惺作态,嘴里酸着,“有些人啊,身上一堆黑料,嘴巴还那么臭,你说是不是啊,商月兮姐?” “总要好过那些没有绯闻,靠着陪|睡|上位的小透明吧?” 季晴晴听到季晴晴拐着弯说自己,立刻叉着腰,指着季晴晴破口大骂,“季晴晴,网上不是都说你没进圈之前,就是外|围吗?别五十步笑一百步的,自己什么样子,自己不清楚吗?” 季晴晴刚要反驳,就看到李汉一行人在不远处正朝这里走来。 她与商月兮一样,安静地坐在那儿。 “哎呦。” 季晴晴以为自己戳到了季晴晴的痛处,洋洋得意道,“陆师姐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这会儿被人扒下伪装以后,不说了吗?” 此时,王导望着季晴晴那泼妇的样子,咨询了身边下剧组场务,“那女的是谁?” “《九零》海选上来的季晴晴。” “路人?” 王导不悦,“我们顾氏需要这样的路人吗?群演都不合格!” 场务额头上拉下黑线,再次解释了一遍:“不是路人,是季晴晴。” “我管她什么路人甲,路人乙的,跟保安处新上来的老周说一说,拉出去。” 王导作为顾氏的金牌经纪人,同时也是顾氏的第二大股东,位置在于刘坤之上,《九零》剧组的小场务自然不敢得罪。 “路小姐。” 他走到季晴晴的面前,“请随我到这边来。” 季晴晴傻傻地跟着场务下了安全通道,背后嚷嚷着:“是不是阿郁让我去试镜了?他人呢?” 不过是数小时不见,李汉觉得自己好像有好几年没有见过季晴晴了一样。 “欢儿。” 他坐在季晴晴的身边,“我有话跟你说。” 李汉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季晴晴,自己并没有跟安叶一起睡。 季晴晴冷着脸,甩开他触碰的手,“李先生,请自重。” 他企图用能力探测她心里在想什么,无奈什么都探测不到。 空气里静得,只听见彼此的喘气声。 “四哥。”陆斐言从厕所刚出来,看到站在门外的男人。 她空了空刚洗过的手,“你怎么没跟李特助一起去《九零》试镜?” 陆知行扯了一抹诡异的笑容,“他去追媳妇,我去的话,不是抢他的风头?” “你就嘴贫吧。” 陆斐言心里吐槽: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人,这么不务正业?看看人家李特助,多知道上进!以前在岭南的时候,整天忙里忙外,现在来到川北也知道立刻就找了个直播的工作,现在刚签完公司,就去试镜了,哪像自己面前这位。 “在想什么?” 陆知行的下巴抵着陆斐言的脑袋,从背后环着她,“是不是偷偷在心里喷我?” “怎么会呢?” 陆斐言莞尔一笑,仰起脖子,“我是比较担心,你都三十了,娱乐圈的小鲜肉这么多唔——” 陆知行低下头,封住了小女人的喋喋不休,许久后才放下她瘫软下去的身子,“阿言。这是惩罚。” 她又做错什么了? 他总是这样猝不及防地偷袭她! “小爷无论到哪里,都不会让你饿着肚子的。” “四哥。” 陆斐言怯生生地,“我们以后,不能这样。” “睡过几次以后,想要退货?” 听到他荤黄的话,她的小脸又红了,“不是你别这样。” 陆斐言越害羞,陆知行就越想要慢慢地逗她,“我应该怎么样?阿言。” 他修长的食指挑起她的下巴,“说说看,我应该怎么样?” 陆斐言低下头,恶狠狠地朝着陆知行的食指咬去,当他从她的贝齿逃走时,上面已经有了印记。 “嘶。” 陆知行是真的疼,陆斐言故意没有看到,而是义正严辞地说:“你现在是名艺人了,言谈举止都在公众的视野里。这里是川北,不是你一手遮天的岭南,不要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在外面不行的话——”陆知行单手搂着她的腰,继续嬉皮笑脸:“以后回到家里可以吗?” “看你的表现。” 陆斐言挣脱了陆知行的束缚,头也不回地就往五楼试镜室走。 陆知行跟在后面,揉了揉带有齿印的食指,小兔子急了是真的咬人哈。 季晴晴被送到顾氏大门外才意识到自己被耍,她再想折回去,顾氏保卫科的人拦着她,“路小姐。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你——” 她掏出手机,马上拨打郁编剧的电话,“阿郁。我们在床上,不是都说好的,今天你让我来试镜!” 郁编剧捂着听筒,“我的小祖宗,你是不是得罪王导了?你都不知道,进来的时候,他脾气老大了。我们要准备试镜,回头再说哈。” 说着,竟然挂了。 难道自己就是白白陪了那个臭男人一晚上吗? 季晴晴越想越不服气,王导是哪一个?刚刚带自己出来的? 陆斐言冲到五楼的时候,商月兮刚开始进入状态。 她没有看过《九零》,但是商月兮演的这段,彻底震惊了陆斐言。 “我们回不去了。”她表情悲怆,“因为我不想,让孩子成为绑架我们之间感情的工具——” 陆斐言喃喃着,与商月兮的话语重合,“九爷。我们何不放过彼此?留给对方最初的念想,这份本没有祝福的感情,注定无法善终。” “cut。” 韩慕白打了个响指,直接跃过商月兮,走到陆斐言的面前,“你叫什么名字?” “啊?” 陆斐言回过神来,被陆知行霸道地搂在怀里,“关你什么事。” “哦。”韩慕白也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你好。我是《九零》这部戏的导演。刚刚看你表演的很精彩,有没有兴趣做我们这部戏的女二号?” “没有。” 不等陆知行拒绝,陆斐言摇了摇头,双眼投向安叶的时候,充着血。 陆斐言的手,不停地抖着。 季晴晴起身走到陆斐言的面前,“既然韩导已经确认了女二号,我就不用试这一段了。阿尧。可以啊,抢了我的男人后,又能抢我的镜头。” “清欢。” 陆斐言急忙扯过季晴晴的胳膊,这么多年,她自然知道这些话并非季晴晴的本意,“我有话给你说。” 季晴晴猛地甩开陆斐言,眼疾手快地韩慕白比陆知行抢先一步接住了重心不稳的陆斐言。 瞧着一旁醋意浓浓的陆知行,季晴晴打了声招呼,“师兄,好久不见。” “师兄?” 李汉比陆斐言还不淡定,“我跟老大认识二十年了,怎么都不记得他有你这么个师妹?” 陆斐言当即在心里传了个信号给李汉:应该是小灰灰的植入的内容。 李汉不太明白小灰灰是个怎样的存在,但他很清楚陆知行是季晴晴的理想型。 眼看着季晴晴就快要贴上陆知行的时候,没等李汉出手,自家老大性|感的薄唇蹦出两个词儿:“放手。” 季晴晴的脸色明显挂不住,韩慕白低声问陆斐言:“你没事吗?” “小爷让你放手,你是聋了吗?” 陆知行将陆斐言拽到怀中,不满地看着韩慕白。 岭南男子除了会被贴上“一见钟情”的标签,还有个“醋王”的称号。 季晴晴回过神,才搞清楚现在的状况,原来陆知行刚才的话是针对韩慕白所言。她笑了笑,“自从电北毕业以后,师兄比起过去,风趣很多。” “清欢。” 顾不得陆知行幼稚的行为,陆斐言拉着她的手,“你和我一起出去找个地方,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韩导。” 被打破试镜的商月兮终于开口道,“请问刚刚,你对我的表演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韩慕白沉溺于刚刚陆斐言的演出当中,慨叹那个推门出去的女孩子,《九零》女二完全是为她量身定做。 “韩导!” 商月兮再次提高了音贝,如季晴晴所说,自己得到这个角色并不容易。 娱乐圈最不缺的是新人,最怕的是过气,一旦自己没有绯闻和热度,便很难再这个圈子继续下去。 她不像季晴晴,走到哪里都是焦点。她也不是安叶,那么有才华,又遇上王导那么好的经纪人,手里面有好多资源。 《九零》这部剧,她的团队在海选的时候,买通了多少营销号,刷了多少票,才送进了三强之内。 好容易,走了个季晴晴,却又莫名地来了另一个女孩。 而且,那个妹子看起来与季晴晴熟悉得很。 商月兮有些心痛,她已经三十岁,能拍的戏已经不多了。 若是她拿不下这个角色,那么今年的金冠奖,自己怕是连入围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她比起季晴晴,更加渴望这个角色。 “你刚刚说什么?” 韩慕白回过神。 商月兮咬着泛白的唇,“商月兮愚钝,不知刚刚演出的部分出现了什么差错,希望韩导指点。” “你的眼睛。” 韩慕白作为最近几年刚刚新晋的导演,眼光很毒。跟着他的,哪怕之前是名不见经传的新人,在拍完戏以后,也能红透半边。 “眼睛怎么了?” “眼睛里没有感情。”韩慕白拿着台本,“女二失去男二的时候,眼里那种绝望,我在你身上体悟不到。” 不甘心又怎么样? 还不是自己不够争气? 商月兮点了点头,刚要起身离开,韩慕白叫住了她,“等下。” “韩导还有事情?” “你把这部分台词熟悉一下,两分钟后试一试。” 韩慕白将剧本递给商月兮,这是《九零》恶毒的女三号,跟之前琼瑶阿姨的容嬷嬷一样,演出过后肯定会被网上的喷子骂死。 但是,这是商月兮最后的机会了。 场务给王导与韩慕白各自倒了茶水,韩慕白轻轻吹了吹杯沿上的热气,“刚刚出去的那个女孩子,叫什么名字?” “你说季晴晴?” 王导珉着红茶问道。 “季晴晴我还是认识的。”韩慕白放下茶杯,“跟她说话的那个。” “哦,陆斐言啊。”王导勾起唇角,“韩导对她有兴趣?” “这倒不是。” 韩慕白拿起台本,“我是觉得,她刚刚的那段对白,像是把这个沈瑶演活了。” 顾氏的消防通道口。 季晴晴抱着手臂,“所以,你找我来是想要说什么?” “清欢。” 陆斐言叹了口气,“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特殊能力的存在吗?” “噗。” 季晴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扶着直不起来的腰,“抱歉。” “阿尧,你是不是写完《岭南花正开》以后整个人都迷幻了?如果有特殊能力,在哪了?” 李汉锤了锤自己的胸口:“我就是。” “李先生。”季晴晴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你如果有能力的话,是什么?” “他能够听到人心里的话。” “噗。” 季晴晴又是一个没忍住,“阿尧。” 她弯起食指在太阳穴前打了个圈儿,“你当我脑子瓦特了?一个两个的,合起来耍我。” “是真的。” 也不管陆知行在场是否影响异能的发挥,陆斐言抓着季晴晴的手,“你在心里想着说句什么话。” 虽然状况外,季晴晴在心里吐槽了句:阿尧疯了,师兄也陪着一起疯吗? 此时闭上眼睛的陆斐言,努力地感触以后出现在季晴晴身上的一系列的事情。 竟是一片空白。 “好了没有啊?” 季晴晴见李汉跟陆斐言此时的状态,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暂时还没有看到什么。” 陆斐言用余光瞄了一眼陆知行,陆知行用手指了指自己,“阿言。你又想让我离开?” “不然呢?”陆斐言嘟囔着,“要不然清欢怎么相信我的话?” “行。” 外人都比他重要是吧?动不动都要撵他是吧? 陆知行冷冷地说:“好。我走。我走还不成吗?” “不用。” 李汉拦住了给自己加戏上瘾的陆知行,“老大。我知道欢儿心里刚刚说了什么。” 之前在火锅店,季晴晴一直觉得李汉猜中自己的心思,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这会儿,她嘴硬问道,“那你说,我刚刚心里说什么?” “你在吐槽大嫂疯了,问老大都不管一管吗?” 李汉的话语刚落,季晴晴的脸刷得一下子红了。 怎么可能?胡诌的吧。 李汉继续道,“你在怀疑我的能力。” 季晴晴的os:李汉是个种马。 空气中悬浮着寂静的气息,陆斐言以为李汉的能力多少是受了陆知行的影响,“李特助,需不需要我带着四哥回避一下?” “不需要。” 季晴晴得意道,“就知道你在这里吹牛b呢?怎么这会儿是不是没话说了?刚刚也不过是恰好猜中而已,是不是韩剧看多了,这会儿把自己都当成朴修夏了?不是我说你——” “我不是种马。” 李汉打断了季晴晴的话。 这会儿,轮到陆斐言没绷住。 她一把拉过那个害羞的小女人,“清欢,我可以给你打包票的是——李特助在遇见你之前,绝对没有谈过恋爱!28k纯爷们!” 说着,还不忘用手臂戳了戳陆知行,“你说是不是啊,四哥?” “我怎么知道?” 陆知行的心思,一直在刚刚那个导演的身上,现在又摆着张臭脸。 好在李汉已经习惯了陆知行的冷嘲热讽,并且丝毫不在意他的话,会不会在季晴晴的面前减分。 陆斐言心里偷偷吐槽,陆知行一准儿又在犯抽。他和她现在,真的越来越没有没有默契感了。 “清欢,这回你总该相信我的话了吧?” 她轻咳几声,掩饰着自己帮倒忙的尴尬。 季晴晴望着陆斐言,心理活动很复杂,毕竟有异能这种事情,实在是超出了常人所能理解的范围。 “你的那些担心,都不是问题。” 李汉幽幽地说。 季晴晴瞪着他,“不许用异能去探测我的心里话!” “阿言。” 陆知行沉思片刻,总觉得应该让姓韩的那个导演死心才对,“阿汉与季晴晴的事情,你就不要跟着掺和了。” 说话间,陆知行拽着陆斐言纤细的胳膊,就往楼上走。 陆斐言被拖到楼梯间,还不忘扒着那门,吼了句:“清欢。那晚你确实是跟李特助睡了,你就给他一个机会吧?” 两个当事人闻声,各自红了脸。 陆知行哐当关闭了安全门,陆斐言还想进一步了解李特助和清欢的情况,见陆知行仍旧摆着臭脸,“四哥,你干嘛啊?” 男人单臂拦着陆斐言,小女人料到事情发展有些不对,缓缓地顺着墙壁滑落,想要找机会溜走。 “阿言。” 他勾起她的下巴,“你做红娘,挺开心?” “没有” 吗的。 陆知行在心里爆了句粗口,能不能,不要总用这么萌的纯净小眼神看着小爷? “那个导演,待会儿跟他说清楚知道吗?” “什么?” 陆斐言红着脸。 “说你不演女二。” 陆知行不敢想象,就阿言这张脸进了娱乐圈以后,那些宅男指不定怎么yy她呢。 这种情况,还是趁着事情没有发展之前,全部杜绝了比较好。 “哦。”陆斐言小声地说:“我刚刚,就已经拒绝了啊。” “阿言。” 陆知行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刚刚,你为什么会知道《九零》里面的台词?” 陆斐言的脸直接由红转白,“这件事,我也不太确定。” “怎么?” 见她为难的样子,陆知行更加好奇。 “我之前,并没有看过安叶的《九零》。”陆斐言咬着充血的唇瓣,“但是刚刚商月兮试镜的那一部分,跟《傲娇影帝追妻记》一模一样。” “《傲娇影帝追妻记》?” 陆知行皱着眉毛,“你是说,安叶抄了你的?” “嘘。”陆斐言踮起脚尖,连忙捂住了陆知行的嘴巴,“你小声点,也许就是撞了句子呢?” “你不是,只写了一本关于和小爷的回忆录吗?” 陆知行拿开陆斐言的手,闷声道。 陆斐言的小脸挂着恬淡的笑容,“四哥。我发现,你真的很爱吃醋哎。” 陆知行不自然地将俊脸别到一处。 “你不会是连一本,都要耿耿于怀,去计较个半天吧?” “谁知道哪天,那个什么影帝的会不会从书里跑出来——” 虽然是玩笑,陆斐言听得毛骨悚然,若是她笔下的每个人都跑出来的话,可能世界末日真的到了。 “那本是以你为原型的啦。” 女人垂着头,拘谨地玩弄着指甲,“你也不用脑子想一想,在我身边,有几个影帝?” “这还差不多。” 陆知行揉了会儿陆斐言的小脑袋,提议道,“阿言。你还是答应出演《九零》的女二吧。” 可是—— 陆斐言觉得陆知行可能被瘦猴砸坏了脑子,“你刚刚,不还信誓旦旦地说不让我演吗?” “阿言。” 陆知行的眼里透着精光,“我总觉得那个安叶并不简单。” 见陆斐言疑惑,陆知行解释道,“你不是说跟安叶睡的那个怪物导演,是破坏阿汉和季晴晴的罪魁祸首么?我怀疑,我们几个人之所以从岭南到川北,也与那个人脱不了关系。” “可是——” 陆斐言踟蹰了片刻,“这本来是清欢要演的角色啊。我要是接下来的话,清欢——” “阿言。” 陆知行投给陆斐言一个坚定的眼神,“你记得,要适时学会接受上帝给的恩惠。” “怎么?” 李汉推开安全门,跟在后面的季晴晴说道:“师兄这是在教育我家阿尧,抢了别人的戏份也不用太在意,因为这本来就是属于你的吗?” “清欢——” 陆斐言挠了挠头,“对不起。” “你对不起什么?” “我不是有意,要破坏你的试镜的。”陆斐言说。 “傻不傻?”季晴晴弹了一下陆斐言的脑壳儿,“被破坏的是商月兮,又不是我。” 陆知行用那种杀死人的眼光看着李汉,那个意思是说管好你家媳妇儿,说谁傻呢?会不会说话? 李汉连忙抓着季晴晴的手,笑着向陆斐言解释,“欢儿的意思是,她对这个戏,本来也没多大的兴趣。大嫂若是出演的话,她是支持的。” “就你屁话多。” 看到季晴晴的嫌弃脸,陆斐言恍然大悟地指着他们,“清欢,你跟李特助这是——” “大嫂。”李汉黝黑的脸上藏不住兴奋的红光,“如你所见,我们今天正式在一起了。” “谁跟你在一起!” “欢儿。”李汉将拉着她的手抬起来,“我知道你在害羞。” 一直插不上话的陆知行冷着脸:“别废话了,去五楼。” ——顾氏的试镜室内—— 商月兮放下剧本,从沙发上站起身,“韩导。我已经准备好了。” 韩慕白点点头,王导也放下了手机,态度变得认真起来。 商月兮现在试镜的是《九零》的女三怜儿给女主下药的那段。 只见她闭上眼睛,逐渐进入佳境,右手的拇指摩擦着中指,似乎真的有药沫从指尖下落。 忽然商月兮变得癫狂起来,“冷先生只能是我的!这世界上,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他!要怪,只能怪你怀了他的骨肉!” “哈哈哈哈哈哈哈。”商月兮跪在地上,颤抖着肩膀,“先生。怜儿是爱你的啊!她和那个野种,都不该活着!” “cut。” 韩慕白露出惊喜的眼光,“我猜得不错,怜儿这个角色,果然被你演释的很好。” “谢谢韩导。” 商月兮恢复正常神色,连忙鞠躬道谢。她知道自己,已经拿下了这个角色 季晴晴见陆斐言许久不拉开门,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不自然,“阿尧。你怎么不进去?是在担心,又打断商月兮试镜吗?” 第189章 秋日的阳光有些清冷。 吃过大闸蟹的陆斐言化了个淡淡的妆容,因为顾北琛知道她的女儿身,就没必要再男装。 陆斐言裹着件针织,没有像其他的艺人那样搭乘保姆车。 从北苑出来前,商月兮再三嘱咐,让她不要在试镜的时候多说话。 《九零》是今年年底顾氏重点扶植的ip。 商月兮既有才华,又有美貌,还有演技,真是当之无愧的国民女神。 女一号虽然已经内定了,但是女二号海选后,迟迟没有定下来最终的演员。 到了顾氏,季晴晴看到突然多出来一个最近刚刚蹭上热度的小模特陆楠楠。 陆楠楠见到季晴晴过来,立刻从座位上起身,装作很熟悉的样子打招呼,“季老师。” “季老师?”季晴晴冷笑,“我跟你很熟吗?” 早听说季晴晴嘴巴毒。 今日的体验,差点儿吓哭了人家小模特,看看那双泪汪汪、我见犹怜的大眼睛,怎么从海选走出来的,季晴晴已心知肚明。 一旁的商月兮客气疏离地打了声招呼,季晴晴点点头算是应过去。 有商月兮在娱乐圈的一天,季晴晴怕是一直都会被盖住风头。 季晴晴忽然笑道,“商小姐。《九零》的女一,想来是在背后花了不少功夫吧?” 商月兮的俏脸白了几分,她不想在这里跟季晴晴起争执,倒是季晴晴仰仗着自己是《九零》编剧的情人,不给自己好脸看,那么商月兮也不需要惺惺作态,嘴里酸着,“有些人啊,身上一堆黑料,嘴巴还那么臭,你说是不是啊,小言?” “总要好过那些没有绯闻,靠顶流上位的小透明吧?” 商月兮听到季晴晴拐着弯说自己,立刻叉着腰,指着季晴晴破口大骂,“季晴晴,网上不是都说你没进圈之前,就是外围吗?别五十步笑一百步的,自己什么样子,自己不清楚吗?” 季晴晴刚要反驳,就看到顾南风一行人在不远处正朝这里走来。 她立刻与陆斐言一样,安静地坐在那儿。 “哎呦。”商月兮以为自己戳到了季晴晴的痛处,洋洋得意道,“季老师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这会儿被人扒下伪装以后,不说了吗?” 此时,副导演望着商月兮那泼妇的样子,咨询了身边下剧组场务,“那女的是谁?” “《九零》海选上来的。” “路人?”副导演不悦,“我们需要这样的路人吗?群演都不合格!!!” 场务额头上拉下黑线,再次解释了一遍:“不是路人,是商月兮。”场务普通话不标准,副导演导也就没听清楚。 “我管她什么甲乙丙丁的,跟保安处新上来的老柳说一说,拉出去。” 副导演作为大导演,《九零》剧组的小场务自然不敢得罪。 “商小姐。”他走到商月兮的面前,“请随我到这边来。” “是不是要去拍戏了?” 不过是数小时不见,顾南风觉得自己好像有好几年没有见过商月兮了一样。 “月儿。”他迈着长腿来到商月兮的身边,“我有话跟你说。”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商月兮,自己与季晴晴并没有关系。 商月兮冷着脸,甩开他触碰的手,“顾三公子,请自重。” 娱乐圈最不缺的是新人,最怕的是过气,一旦自己没有绯闻和热度,便很难再这个圈子继续下去。 商月兮不像季晴晴,走到哪里都是焦点。她也不是陆斐言,那么具有才华。 “你刚刚说什么?”副导演回过神。 商月兮咬着泛白的唇,“我比较愚钝,不知刚刚演出的部分出现了什么差错,希望秦导指点。” “你的眼睛。” 秦副导作为最近几年刚刚新晋的导演,眼光很毒。 跟着他的,哪怕之前是名不见经传的新人,在拍完戏以后,也能红透半边。 “眼睛怎么了?” “眼睛里没有感情。”秦副导拿着台本,“女主失去男主的时候,眼里那种绝望,我在你身上体悟不到。” 不甘心又怎么样? 还不是自己不够争气? 商月兮点了点头,刚要起身离开,秦副导叫住了她,“等下。” “副导还有事情?” “你把这部分台词熟悉一下,两分钟后试一试。” 秦副导将剧本递给商月兮,这是《九零》恶毒的女三号,跟之前琼瑶阿姨的容嬷嬷一样,演出过后肯定会被网上的喷子骂死。 但是,这是商月兮最后的机会了。 半小时后。 商月兮放下剧本,从沙发上站起身,“秦导。我已经准备好了。” 秦副导点点头,王导也放下了手机,态度变得认真起来。 商月兮现在试镜的是《九零》的女三给女主下药的那段。 只见她闭上眼睛,逐渐进入佳境,右手的拇指摩擦着中指,似乎真的有药沫从指尖下落。 忽然商月兮变得癫狂起来,“先生只能是我的!这世界上,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他!要怪,只能怪你怀了他的骨肉!” “哈哈哈哈哈哈哈。”商月兮跪在地上,颤抖着肩膀,“先生。我是爱你的啊!她和那个野种,都不该活着!” “cut。”秦副导露出惊喜的眼光,“我猜得不错,怜儿这个角色,果然被你演释的很好。” “谢谢秦导。”商月兮恢复正常神色,连忙鞠躬道谢。 她知道自己,已经拿下了这个角色。 场务给王导与秦副导各自倒了茶水,秦副导轻轻吹了吹杯沿上的热气,“刚刚出去的那个女孩子,叫什么名字?” “你说季晴晴?” 王导珉着红茶问道。 “季晴晴我还是认识的。”秦副导放下茶杯,“跟我说话的那个。” “哦,商月兮啊。”王导勾起唇角,“秦导对她有兴趣?” “这倒不是。”秦副导拿起台本,“我是觉得,她刚刚的那段对白,像是把这个恶毒女配演活了。” 消防通道口。 空气里静得,只听见彼此的喘气声。 “四哥。”陆斐言从厕所刚出来,看到站在门外的男人。 她空了空刚洗过的手,“你怎么没跟三哥一起去看《九零》拍摄?” 顾北琛扯了一抹诡异的笑容,“他去追媳妇,我去的话,不是抢他的风头?” “你就嘴贫吧。” 陆斐言心里吐槽: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人,这么不务正业! 顾北琛的下巴抵着陆斐言的肩膀,从背后环着她,“小朋友,你是不是偷偷在心里喷我?” “怎么会呢?”陆斐言莞尔一笑,仰起脖子,“我是比较担心,你都三十了,娱乐圈的小鲜肉这么多唔——” 顾北琛低下头,封住了小女人的喋喋不休,许久后才放下她瘫软下去的身子,“阿言。这是惩罚。” 她又做错什么了? 他总是这样猝不及防地偷袭她! “无论到哪里,我都不会让你饿着肚子的。” “四哥。”陆斐言怯生生地,“我们以后,不能这样。” “想要退货?” “不是的。”听到他的话,她的小脸又红了,“你别这样。” 陆斐言越害羞,顾北琛就越想要慢慢地逗她,“我应该怎么样?阿言。” 他修长的食指挑起她的下巴,“说说看,我应该怎么样?” 陆斐言低下头。 “嘶。” 顾北琛是真的痛,陆斐言故意没有看到,而是义正严辞地说:“你现在是名公众人物了,言谈举止都在公众的视野里。” “在外面不行的话——”顾北琛见她的病好了大半,单手搂着她的腰,继续嬉皮笑脸:“以后回到家里可以吗?” “看你的表现。”陆斐言挣脱了顾北琛的束缚,头也不回地就往五楼试镜室走。 顾北琛跟在后面,揉了揉带有齿印的食指,小兔子急了是真的咬人哈。 陆斐言到五楼的时候,商月兮刚开始进入状态。 她没有看过《九零》,但是商月兮演的这段,彻底震惊了陆斐言。 “我们回不去了。”她表情悲怆,“因为我不想,让孩子成为绑架我们之间感情的工具——” 商月兮的演技真的是一流! 他喃喃着,与商月兮的话语重合,“我们何不放过彼此?留给对方最初的念想,这份本没有祝福的感情,注定无法善终。” “cut。”副导演打了个响指,直接跃过商月兮,走到陆斐言的面前,“你叫什么名字?” “啊?”陆斐言回过神来,被顾北琛霸道地搂在怀里,“关你什么事。” “哦。”副导演也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你好。我是《九零》这部戏的导演。刚刚看你形象很好,有没有兴趣做我们这部戏的女二号?” “没有。”不等顾北琛拒绝,陆斐言摇了摇头,双眼投向季晴晴的时候,充着血。 陆斐言的手,不停地抖着。 季晴晴起身走到陆斐言的面前,“既然副导都已经确认了女二号,我就不用试这一段了。” “那还不是你自己没本事。” 陆斐言急忙扯过商月兮的胳膊,这么多年,她自然知道这些话并非她的本意。 季晴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扶着直不起来的腰,而后又腾出一只手,用弯起食指在太阳穴前打了个圈儿,“你当我脑子瓦特了?一个两个的,合起来耍我。” 季晴晴冷冷地说:“好。我走。我走还不成吗?” “一路走好,不送。”陆斐言冲着季晴晴道。 “小言,这回你总该相信我的话了吧?”一旁的商月兮轻咳几声问道。 陆斐言望着商月兮,心理活动很复杂,说话间,顾北琛拽着陆斐言纤细的胳膊,就往楼上走。 顾北琛将人拖到楼梯间,还不忘扒着那门,对商月兮道:“三嫂,三哥喜欢三嫂那么久,给他一个机会吧?” 两个当事人闻声,各自红了脸。 顾北琛哐当关闭了安全门,陆斐言还想进一步了解两个人的情况,见顾北琛拉长俊脸,“四哥,你干嘛啊?” 男人单臂拦着陆斐言,小女人料到事情发展有些不对,缓缓地顺着墙壁滑落,想要找机会溜走。 “阿言。”他勾起她的下巴,“你做红娘,挺开心?” “没有” 吗的。 顾北琛在心里爆了句粗口,能不能,不要总用这么萌的纯净小眼神看他。 “那个导演,待会儿跟他说清楚知道吗?” “什么?”陆斐言红着脸。 “说你不演戏。” 顾北琛不敢想象,就阿言这张脸进了娱乐圈以后,那些宅男指不定怎么yy她呢。 这种情况,还是趁着事情没有发展之前,全部杜绝了比较好。 “哦。”陆斐言小声地说:“我刚刚,你忘了吗?那天去片场,我就已经拒绝了啊。” “阿言。”顾北琛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刚刚,你为什么会知道《九零》里面的台词?” 陆斐言的脸直接由红转白,“这件事,我也不太确定。” “怎么?” 见她为难的样子,顾北琛更加好奇。 “我之前,并没有看过季晴晴的《九零》。”陆斐言咬着充血的唇瓣,“但是刚刚商月兮试镜的那一部分,跟我写的一模一样。” 顾北琛皱着眉毛,“你是说,季晴晴抄了你的?” “嘘。”陆斐言踮起脚尖,连忙捂住了顾北琛的嘴巴,“你小声点,也许就是撞了句子呢?” “你不是,只写了一本关于和我的回忆录吗?” 顾北琛拿开陆斐言的手,闷声道。 陆斐言的小脸挂着恬淡的笑容,“四哥。我发现,你真的很爱吃醋哎。” 顾北琛不自然地将俊脸别到一处。 “你不会是连一本,都要耿耿于怀,去计较个半天吧?” “谁知道哪天,那个什么对方会不会从书里跑出来——” 虽然是玩笑,陆斐言听得毛骨悚然,若是她笔下的每个人都跑出来的话,可能世界末日真的到了。 “那本是以你为原型的啦。” 女人垂着头,拘谨地玩弄着指甲,“你也不用脑子想一想,在我身边,有几个影帝?” “这还差不多。” 顾北琛揉了会儿陆斐言的小脑袋,提议道,“阿言。你还是答应出演《九零》吧。” 可是—— “你刚刚,不还信誓旦旦地说不让我演吗?” 第190章 季晴晴被打脸第一波 陆斐言又做错什么了? 顾北琛总是这样猝不及防地偷袭她! “无论到哪里,我都不会让你饿着肚子的。” “四哥。”陆斐言怯生生地,“我们以后,不能这样。” “想要退货?” “不是的。”听到他的话,她的小脸又红了,“你别这样。” 陆斐言越害羞,顾北琛就越想要慢慢地逗她,“我应该怎么样?阿言。” 他修长的食指挑起她的下巴,“说说看,我应该怎么样?” 陆斐言低下头。 “嘶。” 顾北琛是真的痛,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 c o m 陆斐言故意没有看到,而是义正严辞地说:“你现在是名公众人物了,言谈举止都在公众的视野里。” “在外面不行的话——”顾北琛见她的病好了大半,单手搂着她的腰,继续嬉皮笑脸:“以后回到家里可以吗?” “看你的表现。”陆斐言挣脱了顾北琛的束缚,头也不回地就往五楼试镜室走。 顾北琛跟在后面,揉了揉带有齿印的食指,小兔子急了是真的咬人哈。 陆斐言到五楼的时候,商月兮刚开始进入状态。 她没有看过《九零》,但是商月兮演的这段,彻底震惊了陆斐言。 “我们回不去了。”她表情悲怆,“因为我不想,让孩子成为绑架我们之间感情的工具——” 不得不说,他们家阿月的演技真的是一流! 连陆斐言都跟着小声低喃,与商月兮的话语重合,“我们何不放过彼此?留给对方最初的念想,这份本没有祝福的感情,注定无法善终。” “cut。”副导演打了个响指,直接跃过商月兮,走到陆斐言的面前,“你叫什么名字?” “啊?”陆斐言回过神来,被顾北琛霸道地搂在怀里,“关你什么事。” “哦。”副导演也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你好。我是《九零》这部戏的导演。刚刚看你形象很好,有没有兴趣正式做我们这部戏的演员?” “没有。”不等顾北琛拒绝,陆斐言摇了摇头,双眼投向季晴晴的时候,充着血。 上次在宝山村,她就想着要给季晴晴教训。 陆斐言的手,不停地抖着。 季晴晴起身走到陆斐言的面前,“既然副导都已经确认了女二号,我就不用试这一段了。” “那还不是你自己没本事。” 陆斐言急忙扯过商月兮的胳膊,这么多年,她自然知道这些话并非她的本意。 季晴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扶着直不起来的腰,而后又腾出一只手,用弯起食指在太阳穴前打了个圈儿。 “你当我脑子瓦特了?一个两个的,合起来耍我。” “一路走好,不送。”商月兮冲着季晴晴道,“小言,这回你总该相信我的话了吧?” 陆斐言望着商月兮,心理活动很复杂,说话间,顾北琛拽着陆斐言纤细的胳膊,就往楼上走。 顾北琛将人拖到楼梯间,还不忘扒着那门,对商月兮道:“三嫂,三哥喜欢你那么久,给他一个机会吧?” 两个当事人闻声,各自红了脸。 顾北琛哐当关闭了安全门,陆斐言还想进一步了解两个人的情况,见顾北琛拉长俊脸,“四哥,你干嘛啊?” 男人单臂拦着陆斐言,小女人料到事情发展有些不对,缓缓地顺着墙壁滑落,想要找机会溜走。 “阿言。”他勾起她的下巴,“你做红娘,挺开心?” “没有” 吗的。 顾北琛在心里爆了句粗口,能不能,不要总用这么萌的纯净小眼神看他。 “那个导演,待会儿跟他说清楚知道吗?” “什么?”陆斐言红着脸。 “说你不演戏。” 顾北琛不敢想象,就阿言这张脸进了娱乐圈以后,那些宅男指不定怎么yy她呢。 这种情况,还是趁着事情没有发展之前,全部杜绝了比较好。 “哦。”陆斐言小声地说:“我刚刚,你忘了吗?那天去片场,我就已经拒绝了啊。” “阿言。”顾北琛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刚刚,你为什么会知道《九零》里面的台歌词?” 陆斐言的脸直接由红转白,“这件事,我也不太确定。” “怎么?” 见她为难的样子,顾北琛更加好奇。 “我之前,并没有看过季晴晴的《九零》。”陆斐言咬着充血的唇瓣,“但是刚刚她试镜的那一部分,我给阿月写的一模一样。” 顾北琛皱着眉毛,“你是说,季晴晴抄了你的歌词?” “嘘。”陆斐言踮起脚尖,连忙捂住了顾北琛的嘴巴,“你小声点,也许就是撞了句子呢?” “你不是,只写了一本关于和我的回忆录吗?” 顾北琛拿开陆斐言的手,闷声道。 陆斐言的小脸挂着恬淡的笑容,“四哥。我发现,你真的很爱吃醋哎。” 顾北琛不自然地将俊脸别到一处。 “你不会是连一本,都要耿耿于怀,去计较个半天吧?” “谁知道哪天,那个什么对方会不会从书里跑出来——” 虽然是玩笑,陆斐言听得毛骨悚然,若是她笔下的每个人都跑出来的话,可能世界末日真的到了。 “那本是以你为原型的啦。” 女人垂着头,拘谨地玩弄着指甲,“你也不用脑子想一想,在我身边,有几个影帝?” “这还差不多。” 顾北琛揉了会儿陆斐言的小脑袋,提议道,“阿言。你还是答应出演《九零》吧。” 可是—— “你刚刚,不还信誓旦旦地说不让我演吗?” “阿言。”顾北琛的眼里透着精光,“我总觉得那个季晴晴并不简单。” 见陆斐言疑惑,顾北琛解释道,“我怀疑,我们几个人之所以被挑拨关系,都与她脱不了关系。” “可,”陆斐言踟蹰了片刻,“这本来是阿月要演的角色啊。我要是接下来的话,阿月她——” “阿言。”顾北琛投给陆斐言一个坚定的眼神,“你记得,要适时学会接受上帝给的恩惠。” “怎么?”商月兮推开安全门,跟在后面的顾南风反问道:“老四这是在教育人家,抢了别人的戏份也不用太在意,因为这本来就是属于你的吗?” 陆斐言挠了挠头,“对不起。” “你对不起什么?” “我不是有意,要破坏你的试镜的。”陆斐言说。 商月兮拉着陆斐言的手,“傻瓜。破坏的是别人。” 顾北琛用那种杀死人的眼光看着顾南风,那个意思是说管好你家媳妇儿,说谁傻呢?会不会说话? 顾南风有点儿恶寒,帅不过三秒,他连忙抓着商月兮的手,笑着向陆斐言解释,“月儿的意思是,她对这个戏,本来也没多大的兴趣。若是你需要出演的话,她是支持的。” “就你屁话多。” 看到商月兮的嫌弃脸,陆斐言恍然大悟地指着他们,“阿月。你跟三哥这是——” “嗯。”顾南风脸上藏不住兴奋的红光,“如你所见,我们又在一起和好了。” “谁跟你在一起!” “月儿。”顾南风将拉着她的手抬起来,“我知道你在害羞。” 一直插不上话的顾北琛冷着脸:“顾南风,你丫的别矫情了。” - 陆斐言又做错什么了? 顾北琛总是这样猝不及防地偷袭她! “无论到哪里,我都不会让你饿着肚子的。” “四哥。”陆斐言怯生生地,“我们以后,不能这样。” “想要退货?” “不是的。”听到他的话,她的小脸又红了,“你别这样。” 陆斐言越害羞,顾北琛就越想要慢慢地逗她,“我应该怎么样?阿言。” 他修长的食指挑起她的下巴,“说说看,我应该怎么样?” 陆斐言低下头。 “嘶。” 顾北琛是真的痛,陆斐言故意没有看到,而是义正严辞地说:“你现在是名公众人物了,言谈举止都在公众的视野里。” “在外面不行的话——”顾北琛见她的病好了大半,单手搂着她的腰,继续嬉皮笑脸:“以后回到家里可以吗?” “看你的表现。”陆斐言挣脱了顾北琛的束缚,头也不回地就往五楼试镜室走。 顾北琛跟在后面,揉了揉带有齿印的食指,小兔子急了是真的咬人哈。 陆斐言到五楼的时候,商月兮刚开始进入状态。 她没有看过《九零》,但是商月兮演的这段,彻底震惊了陆斐言。 “我们回不去了。”她表情悲怆,“因为我不想,让孩子成为绑架我们之间感情的工具——” 不得不说,他们家阿月的演技真的是一流! 连陆斐言都跟着小声低喃,与商月兮的话语重合,“我们何不放过彼此?留给对方最初的念想,这份本没有祝福的感情,注定无法善终。” “cut。”副导演打了个响指,直接跃过商月兮,走到陆斐言的面前,“你叫什么名字?” “啊?”陆斐言回过神来,被顾北琛霸道地搂在怀里,“关你什么事。” “哦。”副导演也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你好。我是《九零》这部戏的导演。刚刚看你形象很好,有没有兴趣正式做我们这部戏的演员?” “没有。”不等顾北琛拒绝,陆斐言摇了摇头,双眼投向季晴晴的时候,充着血。 上次在宝山村,她就想着要给季晴晴教训。 陆斐言的手,不停地抖着。 季晴晴起身走到陆斐言的面前,“既然副导都已经确认了女二号,我就不用试这一段了。” “那还不是你自己没本事。” 陆斐言急忙扯过商月兮的胳膊,这么多年,她自然知道这些话并非她的本意。 季晴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扶着直不起来的腰,而后又腾出一只手,用弯起食指在太阳穴前打了个圈儿。 “你当我脑子瓦特了?一个两个的,合起来耍我。” “一路走好,不送。”商月兮冲着季晴晴道,“小言,这回你总该相信我的话了吧?” 陆斐言望着商月兮,心理活动很复杂,说话间,顾北琛拽着陆斐言纤细的胳膊,就往楼上走。 顾北琛将人拖到楼梯间,还不忘扒着那门,对商月兮道:“三嫂,三哥喜欢你那么久,给他一个机会吧?” 两个当事人闻声,各自红了脸。 顾北琛哐当关闭了安全门,陆斐言还想进一步了解两个人的情况,见顾北琛拉长俊脸,“四哥,你干嘛啊?” 男人单臂拦着陆斐言,小女人料到事情发展有些不对,缓缓地顺着墙壁滑落,想要找机会溜走。 “阿言。”他勾起她的下巴,“你做红娘,挺开心?” “没有” 吗的。 顾北琛在心里爆了句粗口,能不能,不要总用这么萌的纯净小眼神看他。 “那个导演,待会儿跟他说清楚知道吗?” “什么?”陆斐言红着脸。 “说你不演戏。” 顾北琛不敢想象,就阿言这张脸进了娱乐圈以后,那些宅男指不定怎么yy她呢。 这种情况,还是趁着事情没有发展之前,全部杜绝了比较好。 “哦。”陆斐言小声地说:“我刚刚,你忘了吗?那天去片场,我就已经拒绝了啊。” “阿言。”顾北琛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刚刚,你为什么会知道《九零》里面的台歌词?” 陆斐言的脸直接由红转白,“这件事,我也不太确定。” “怎么?” 见她为难的样子,顾北琛更加好奇。 “我之前,并没有看过季晴晴的《九零》。”陆斐言咬着充血的唇瓣,“但是刚刚她试镜的那一部分,我给阿月写的一模一样。” 顾北琛皱着眉毛,“你是说,季晴晴抄了你的歌词?” “嘘。”陆斐言踮起脚尖,连忙捂住了顾北琛的嘴巴,“你小声点,也许就是撞了句子呢?” “你不是,只写了一本关于和我的回忆录吗?” 顾北琛拿开陆斐言的手,闷声道。 陆斐言的小脸挂着恬淡的笑容,“四哥。我发现,你真的很爱吃醋哎。” 顾北琛不自然地将俊脸别到一处。 “你不会是连一本,都要耿耿于怀,去计较个半天吧?” “谁知道哪天,那个什么对方会不会从书里跑出来——” 虽然是玩笑,陆斐言听得毛骨悚然,若是她笔下的每个人都跑出来的话,可能世界末日真的到了。 “那本是以你为原型的啦。” 女人垂着头,拘谨地玩弄着指甲,“你也不用脑子想一想,在我身边,有几个影帝?” “这还差不多。” 顾北琛揉了会儿陆斐言的小脑袋,提议道,“阿言。你还是答应出演《九零》吧。” 可是—— “你刚刚,不还信誓旦旦地说不让我演吗?” “阿言。”顾北琛的眼里透着精光,“我总觉得那个季晴晴并不简单。” 见陆斐言疑惑,顾北琛解释道,“我怀疑,我们几个人之所以被挑拨关系,都与她脱不了关系。” “可,”陆斐言踟蹰了片刻,“这本来是阿月要演的角色啊。我要是接下来的话,阿月她——” “阿言。”顾北琛投给陆斐言一个坚定的眼神,“你记得,要适时学会接受上帝给的恩惠。” “怎么?”商月兮推开安全门,跟在后面的顾南风反问道:“老四这是在教育人家,抢了别人的戏份也不用太在意,因为这本来就是属于你的吗?” 陆斐言挠了挠头,“对不起。” “你对不起什么?” “我不是有意,要破坏你的试镜的。”陆斐言说。 商月兮拉着陆斐言的手,“傻瓜。破坏的是别人。” 顾北琛用那种杀死人的眼光看着顾南风,那个意思是说管好你家媳妇儿,说谁傻呢?会不会说话? 顾南风有点儿恶寒,帅不过三秒,他连忙抓着商月兮的手,笑着向陆斐言解释,“月儿的意思是,她对这个戏,本来也没多大的兴趣。若是你需要出演的话,她是支持的。” “就你屁话多。” 看到商月兮的嫌弃脸,陆斐言恍然大悟地指着他们,“阿月。你跟三哥这是——” “嗯。”顾南风脸上藏不住兴奋的红光,“如你所见,我们又在一起和好了。” “谁跟你在一起!” “月儿。”顾南风将拉着她的手抬起来,“我知道你在害羞。” 一直插不上话的顾北琛冷着脸:“顾南风,你丫的别矫情了。” 第191章 他的温暖 陆斐言挂下电话,顾北琛走进来,也不敢靠太近。 “还生气吗?”顾北琛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问了句。 刚刚他真的是纯属肺腑之言,毕竟在这么个氛围内,一切都刚刚好啊。 陆斐言收好心思,告诉自己一定不能破功。 “阿言。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瞧着小女人发呆的模样,顾北琛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一袭星光,弯腰做了个绅士的动作,“美丽的顾太太,你愿意跟着顾先生,共同参观我们的家么?” 来不及惊讶。 她被他牵着手,带到了京城另一处别墅。 从客厅通往阳台的外面,大海清晰可见,“从一楼这里,可以看海景,上了四楼的话,就能用天文望远镜,看星星。” 陆斐言喜欢着的一切,顾北琛都记起来了。 玻璃虽是透明,材料的原理,却是外面的人却看不到里面的人,里面的人却能够看到外面。 顾北琛带着陆斐言参观了一楼的客厅、厨房、浴室、会客室以后,又带着她上了旋转画廊式的楼梯,扶梯上涂抹着的墨绿的颜色,是生的象征。 见陆斐言趴在楼梯口,顾北琛笑道:“你若是觉得这一块空,日后我找人再来做个花秋千,如何?” 抬起头,连天花板悬挂着的灯,都张扬着一个“豪”字。 “想不想看一看,我们的房间?”顾北琛勾起薄唇,嘴角笑意浓浓,“我们的房间在三楼。” “为什么不住在二楼?” 见陆斐言疑惑,顾北琛索性让小女人自己体会。 两个人到了二楼以后,顾北琛轻咳一声,十多米长的走廊瞬间亮起了灯。 最左侧的房间刚被打开,陆斐言差点儿就晕了过去。 “这是你的衣帽间。” 以前,知道明星可以赚很多钱,却从来不知道,顾家比明星还富有。 顾北琛继续介绍着:“右手边,从东头到西头,都是你的衣服;左手边,从北头到南头,都是你的鞋子。” 简直就像是把服装店搬进了家里。 春夏秋冬,四季的漂亮衣服和鞋子,琳琅满目。 都没有来得及仔细欣赏,顾北琛又将陆斐言带到了隔壁,“这是你的录音室,你不是很喜欢作词曲吗?” 钢琴、小提琴、吉他各类音乐器材被整齐地摆放。 顾北琛指着墙壁上的镜子,解释着:“以前,你跟我说想要当歌手。 现在的艺人多数都是全能—— 不光会唱,还会跳。 这边,你也可以对着镜子,练习跳舞。” 走出练功房,陆斐言都觉得自己的腿都软了。 第三个房间,是收藏室。 第四个房间,是书房,类似图书馆样式,整整齐齐地排列各类书。 顾北琛揉了揉陆斐言的小脑袋,“以后若是缺什么书,咱们再添置就是。” 单是四个房间,就给了陆斐言足够的震惊。 这还只是上了楼梯口靠着右侧的一列,好不容易找回了丢失的魂魄,陆斐言指着对面问:“左边这一侧,对应的是你的画室、衣帽间、健身房、对台词用的工作室吗?” 除了做饭,顾北琛还喜欢的画画,不光收藏名家的作品,还喜欢自己画画。 这么多年,他能听她的嘴里说出这些,顾北琛强忍着兴奋,轻咳掩饰着不自然,“嗯。” 虽然表面上说是那么说,挨个参观后,陆斐言都觉得自己的眼睛快闪瞎了。 这里,还只是二楼。 相对来说,三楼因为休息,只安排了三个房间,顾北琛打开最靠近走廊的一个房子,“这是我们的卧室。” 类似于酒店总统套房,有厨房,有浴室,有化妆台,有榻榻米,“若是不喜欢,也可以住一楼。” “另外两个房间呢?” 该不会是—— 顾北琛的回答应证了陆斐言的想法,“是留给我们孩子住的。 一个男孩子,一个女孩子。” 女孩子的房间是粉色系列,墙壁上的画,陆斐言一眼就看出是顾北琛画的。 小时候的婴儿床,还有各种女孩子的小洋装,以及 陆斐言没好气地看着小的化妆台,“孩子都没出生,你就给她买这些?” “我的小公主,自然从小就是美的。” 相对来说,男孩子的房间,就简单了许多。 “你不想要个儿子吗?”陆斐言随手捡了一个变形金刚的玩具,“跟你女儿的房间,简直就是区别对待么。” “阿言。”顾北琛伸出手臂环着陆斐言,“你没听说过——男孩子穷养,女孩子富养么?” 陆斐言刻意忽略他的问题。 虽然师傅给的药能够维持一段时间,但她还是别扭地挣脱了他的怀抱,“不是还有四楼没看么?” 四楼的玻璃窗前,放着巨大的天文望远镜。 陆斐言凑过去,星空上的星星,在视线中是那样清晰。 不远处,类似于星巴克外边的装潢,几个陶性材料烧制的桌子,搭配着木质的檀木椅,“这里是” “用来接客人用的。 晴朗天气,咱们也可以享受着阳光,一面欣赏着海景,一面品着下午茶。” 顾北琛修长的手指勾着陆斐言的下巴,“喜欢吗?” 她喜欢的,应有尽有。 “四哥” 窗外是无垠漆黑的汹涌着的大海,进入肉眼的是涟漪上泛起绚丽蓝光。 “那是海萤。”顾北琛科普道,“在受到刺激时,往往会产生浅蓝色的光。” 随后顾北琛的体温逐渐覆盖上来。 “四哥。不行。” “阿言。”顾北琛眸子逐渐沉上了几分,“你知道的,我什么都不会做。” 瞎说。 什么都不会,他现在是在干什么。 “我想去洗澡了”陆斐言放下玩具,推开顾北琛,转身折回刚刚属于他们的卧室。 浴室很大。 不知道是不是顾北琛故意的,透明的玻璃材质。 虽然某个男人向他解释,外面的人是看不到里面的内容,陆斐言还是带着对他的怀疑,走了进去。 顾北琛坐在卧室的沙发上,虽然水蒸汽蒙上了玻璃,那抹倩影依然让人遐想万分。 …… 一小时后。 陆斐言洗完澡,无意间瞄到床下面的一大堆的卫生纸,一开始还以为顾北琛是生病,很关心地问:“新家里有没有三九?” “我没感冒。”顾北琛看到了地下的那些卫生纸,随意扯了句:“害。现在的装修工人,也不检查一下,这房间都没打扫干净。” 说着,装腔作势地从床上跳下来去拿扫把清理。 陆斐言仔细盯着有些反常的陆知行,在看那些卫生纸,募地明白了什么。 朝着不远处的浴室望去,什么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里面,在男人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恼羞成怒的陆斐言,直接丢了个枕头过去! “怎么了?”顾北琛被砸得一脸懵,他捡起枕头,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走到林清尧的面前,“好端端地,又闹什么脾气?” “你自己说!”陆斐言指着浴室的透明玻璃,“顾北琛!你真不要脸。” “——我——” 自己毕竟却是是偷看了自己老婆洗澡,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她生气了,只能哄。 “老婆。”顾北琛主动上前示好,“你看哈——” 顾北琛边说,边搂着陆斐言,“我毕竟是个男人,总会有些想法。而你就在我旁边,我什么都不能做。所以——” “说不定,你在我消失的一年里,就去睡别人了呢。” 大概是找不着像顾北琛这种一秒精分的人,他当场就跪在地下发誓:“天地良心,我除了和你,连亲热戏都是找的替身!” 陆斐言好气地嘟囔了句:“你那方面需求那么多,这一年又是怎么过来的?” “想你想的不行了,就用它。”顾北琛指了指自己的右手,“和刚刚一样。” 陆斐言咬了咬唇,“说得跟真的一样。” 顾北琛身坐到陆斐言的身边,他拉着她的手,“我从未背叛过我们的感情——” 若是精神支柱坍塌,人总要有所寄托。 就像,顾北琛艰信着自己,总有一天,能跟阿言重逢。 “阿言。”顾北琛搂着她瘦弱的肩膀,深情道,“我爱你。” “你每天,就只会想着那种事。” 顾北琛侧过身,“这些事是自然的反应。” “你知道的,我爱你的只是因为你是你,又不是你的身体,不然我怎么会忍了一年” 后面的话,顾北琛越说越小。 有时候解释,很容易越来越黑。 女人总是善变的生物,这会儿,陆斐言居然没有计较自己一年前就像禽|兽一样,只是她说:“四哥。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生死相依,荣辱与共。” 这是今晚,顾北琛允诺给陆斐言的承诺。 第192章 陆斐言又做错什么了? 顾北琛总是这样猝不及防地偷袭她! “无论到哪里,我都不会让你饿着肚子的。” “四哥。”陆斐言怯生生地,“我们以后,不能这样。” “想要退货?” “不是的。”听到他的话,她的小脸又红了,“四哥。你别这样。” 陆斐言越害羞,顾北琛就越想要慢慢地逗她,“我应该怎么样?阿言。” 他修长的食指挑起她的下巴,“说说看,我应该怎么样?” 陆斐言低下头。 毕竟她也不是故意瞒着他女扮男装的。 顾北琛是真的痛,陆斐言故意没有看到,而是义正严辞地说:“你现在是名公众人物了,言谈举止都在公众的视野里。” “在外面不行的话——”顾北琛见她的病好了大半,单手搂着她的腰,继续嬉皮笑脸:“以后回到家里可以吗?” “看你的表现。”陆斐言挣脱了顾北琛的束缚,头也不回地就往五楼试镜室走。 顾北琛跟在后面,揉了揉带有齿印的食指,小兔子急了是真的咬人哈。 陆斐言到五楼的时候,商月兮刚开始进入状态。 她没有看过《九零》,但是商月兮演的这段,彻底震惊了陆斐言。 “我们回不去了。”她表情悲怆,“因为我不想,让孩子成为绑架我们之间感情的工具——” 他们家阿月的演技真的是一流! 陆斐言跟着喃喃着,与商月兮的话语重合,“我们何不放过彼此?留给对方最初的念想,这份本没有祝福的感情,注定无法善终。” “cut。”副导演打了个响指,直接跃过商月兮,走到陆斐言的面前,“你叫什么名字?” “啊?”陆斐言回过神来,被顾北琛霸道地搂在怀里,“关你什么事。” “哦。”副导演也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你好。我是《九零》这部戏的导演。刚刚看你形象很好,有没有兴趣做我们这部戏的女二号?” “没有。”不等顾北琛拒绝,陆斐言摇了摇头,双眼投向季晴晴的时候,充着血。 季晴晴起身走到陆斐言的面前,“既然副导都已经确认了配角,我就不用试这一段了。” “那还不是你自己没本事。没本事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季晴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扶着直不起来的腰,而后又腾出一只手,用弯起食指在太阳穴前打了个圈儿,冷冷地说:“好。我走。你一定会后悔的。” “一路走好,不送。”陆斐言冲着季晴晴道。 “小言,这回你总该相信我的话了吧?”一旁的商月兮轻咳几声问道。 陆斐言望着商月兮,心理活动很复杂,说话间,顾北琛拽着陆斐言纤细的胳膊,就往外走。 顾北琛将陆斐言拖到电梯,陆斐言还不忘扒着那门,对商月兮道:“阿月。三哥喜欢你那么久,就给他一个机会吧?” 两个当事人闻声,各自红了脸。 电梯哐当关闭。 陆斐言还想进一步了解两个人的情况,见顾北琛拉长俊脸,“四哥,你干嘛啊?” 男人单臂拦着陆斐言,小女人料到事情发展有些不对,缓缓地顺着墙壁滑落,想要找机会溜走。 “阿言。”他勾起她的下巴,“你做红娘做的很开心?” “没有” 吗的。 顾北琛在心里爆了句粗口,能不能,不要总用这么萌的纯净小眼神看他。 “那个导演,待会儿跟他说清楚知道吗?” “什么?”陆斐言红着脸。 “说你不演戏。” 顾北琛不敢想象,就阿言这张脸进了娱乐圈以后,那些宅男指不定怎么yy她呢。 这种情况,还是趁着事情没有发展之前,全部杜绝了比较好。 “哦。”陆斐言小声地说:“我刚刚,你忘了吗?那天去片场,我就已经拒绝了啊。” “阿言。”顾北琛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刚刚,你为什么会知道《九零》里面的台词?” 陆斐言的脸直接由红转白,“这件事,我也不太确定。” “怎么?” 见她为难的样子,顾北琛更加好奇。 “我之前,并没有看过台本。”陆斐言咬着充血的唇瓣,“但是季晴晴刚刚试镜的那一部分,跟我写给阿月的歌词一模一样。。” 顾北琛皱着眉毛,“你是说,季晴晴抄了你的歌词?” “嘘。”陆斐言踮起脚尖,连忙捂住了顾北琛的嘴巴,“你小声点,也许就是撞了句子呢?” “你都没给我写过歌。”顾北琛拿开陆斐言的手,闷声道。 陆斐言的小脸挂着恬淡的笑容,“四哥。我发现,你真的很爱吃醋哎。” 顾北琛不自然地将俊脸别到一处。 “你不会是连一首歌,都要耿耿于怀,去计较个半天吧?” “谁知道哪天,那个什么对方会不会从歌词里跑出来——” 虽然是玩笑,陆斐言听得毛骨悚然,若是她笔下的每个人都跑出来的话,可能世界末日真的到了。 “那首歌是以你为原型的啦。”小姑娘垂着头,拘谨地玩弄着指甲,“你也不用脑子想一想,在我身边,有几个厨神?” “这还差不多。” 顾北琛揉了会儿陆斐言的小脑袋,提议道,“阿言。你还是答应出演《九零》吧。” 可是—— “你刚刚,不还信誓旦旦地说不让我演吗?” “阿言。”顾北琛的眼里透着精光,“我总觉得那个季晴晴并不简单。” 见陆斐言疑惑,顾北琛解释道,“我怀疑,我们几个人之所以被挑拨关系,都与她脱不了关系。” “可,”陆斐言踟蹰了片刻,“这本来是阿月要演的角色啊。我要是接下来的话,阿月她——” “阿言。”顾北琛投给陆斐言一个坚定的眼神,“你记得,要适时学会接受上帝给的恩惠。” “怎么?”商月兮推开安全门,跟在后面的顾南风反问道:“老四这是在教育人家,抢了别人的戏份也不用太在意,因为这本来就是属于你的吗?” 陆斐言挠了挠头,“对不起。” “小言。你对不起什么?”商月兮反问。 “我不是有意,要破坏你的试镜的。”陆斐言说。 商月兮拉着陆斐言的手,“傻瓜。破坏的是别人。” 顾北琛用那种杀死人的眼光看着顾南风,那个意思是说管好你家媳妇儿,说谁傻呢?会不会说话? 顾南风有点儿恶寒,帅不过三秒,他连忙抓着商月兮的手,笑着向陆斐言解释,“月儿的意思是,她对这个戏,本来也没多大的兴趣。若是你需要出演的话,她是支持的。” “就你屁话多。” 看到商月兮的嫌弃脸,陆斐言恍然大悟地指着他们,“阿月。你跟三哥这是——” “嗯。”顾南风脸上藏不住兴奋的红光,“如你所见,我们又在一起和好了。” “谁跟你在一起!” “月儿。”顾南风将拉着她的手抬起来,“我知道你在害羞。” 一直插不上话的顾北琛冷着脸:“顾南风,你丫的别矫情了。” 顾南风难得没吭声。 他站在门外,从兜里取出一盒还有几根没抽完的烟,只是打了个火,并未点燃烟。 直到火苗熄灭,摇了摇头,转身扔进了垃圾桶。 既然答应了月儿的事情,也不会违背誓言。 手机忽然传来震动,“阿权?好,我马上过去。” 帝都的清晨,风吹得脑袋发懵。 四人本来商量要吃饭的,结果又一次错过。 反正顾北琛会做,陆斐言就跟他回到北苑。 在被窝里暖了好久的陆斐言才缓过劲来,闲来无事,就刷了条微博。 红色的用省略号覆盖的消息,使得手机黑屏了n次才进去。 陆斐言好不容易才刷进微博,【特别关注】的顾北琛于昨日更新了微博,转发量、点赞和评论,都超过几千万次。 “我的顾太太很撩。陆斐言” 微博上配了一张图,是她睡觉的模样。 顾南风官方微博转发了顾北琛,打趣道:“小老弟终于跟上了老哥的步伐。” 吃瓜群众还不明真相,顾南风后援会会长微博随手晒九零剧透图,网友才慨叹顾北琛的热搜是真的很尬。 “现在的明星是不是太会营销了,连公开恋情还要捆绑作品,真是没劲。” “陆斐言也没那么喜欢顾北琛啊,微博平静如水。” “捆绑的cp,你们还能要求什么。如果哪天陆斐言那个小集美跟南风哥哥分手了,我再也不相信营销了。” 越往下拉页面,陆斐言就越生气,于是气黑了顾南风官方后援会,而挑起事端的顾南风后援会账号都是异常登录,没办法回复评论。 此时,厨房里的顾北琛腾出空,又曝出了陆斐言是著名作词人l的重磅消息。 但网友的画风却出乎意料变了—— “l=陆斐言?那不就是坐实了商月兮那首《鸢尾》抄袭了季晴晴的《紫藤花》?” “嗨。别提了。现在火的都是抄的,没几个原创。” “调色盘都挂出来了。现在的作词人真是对一点原创意识都没有了,陆斐言的粉丝大概是什么邪教头目吧?卖不动才女人设了,就到处拿我们家南风哥哥当箭靶使!” “真不要脸。商月兮和她都不要脸。” …… 顾北琛从厨房走出来。 今夜为陆斐言的晚餐竟然是西菜之首f国马赛鱼羹以及沙福罗鸡等。 他忐忑不安地坐在陆斐言的对面。 毕竟拆了她一个马甲,也不是他本愿。 空气沉默了一会儿。 陆斐言冷着一张脸,走到床前,顾北琛嘻皮笑脸地走过来,“老婆。” “谁是你老婆。” “这个屋子里只有我跟你,哪里还有第三个人?” “哈。”陆斐言冷笑:“那可不一定,某人超厉害地能查过去呢。” 他就知道,她肯定是生气了。 “小阿言。”顾北琛从后面环着她,“要不,我待会儿去网上澄清自己说错了?” “不用了。” 顾北琛凑过来,亲了亲陆斐言的小脸儿,他习惯她不化妆水水嫩嫩的肌肤,有些狗腿:“你拿电话,想要给谁打电话?我帮你按键” 陆斐言没好气地说:“不用。” 顾北琛捉住了陆斐言微凉的小手,“你忘了我现在已经恢复了记忆吗?” 是啊。 她忘了,他已经恢复了。 只是那些过去偏执,他只字不提。 顾北琛钳住陆斐言双肩,“不用担心互联网的问题,都交给你的男人。” “幼稚。” 虽然不愿承认被这样的土味情话所感动,但是人若是在这个社会上有了依靠,也就能够带着坚定不移的心,去闯荡未来。 “我去刷碗。”陆斐言从顾北琛的怀里挣脱出来。 “明天会有保洁过来处理的。”顾北琛还想着要些福利,厚着脸皮蹭上去,“你现在不是身体好些了?你师傅说一周三次的治疗方法是可取的。” “滚。” 看样子是网上的事情还有余怒,求生欲极强的顾北琛立马纠正站姿,“老婆。您放心。我保证刷的,比清洁人员更干净!” 这夜里很长,谁也不知道第二天居然还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陆斐言是被电话炸醒的。 “什么事?”她睡得迷迷糊糊。 “言言。”隔着听筒,也能传来季辞源的怒气:“你在哪里?” “嗯?”陆斐言心里一咯噔。 “我花那么多钱在联盟培养你,不是让你待在顾北琛旁边的!”季辞源咆哮道:“你以为你现在进了娱乐圈,我就问不了你了是吗?” “大哥。”陆斐言咬着唇,反驳道,“你为什么一定要那么执拗?当年四哥根本就不认识傅冬梅,他也不知道我们两家人的愿望!” “你是不是还想说,他当年还是个孩子,没有行为与思考的能力?” 有些恨其实与爱相当,都是来的莫名其妙的。 “我和你说不通。” “季晴晴的事情,我会解决。”季辞源撂下电话前道,“你立刻回北欧,否则的话哥哥做出什么事情,自己都不知道。” 陆斐言原本以为那么多年不见面,季辞源与自己应该有很多的话要说。 可他一来,就是想着要怎么对付顾北琛,而最根本的一点原因,又显得非常可笑。 第193章 陆斐言挂下电话,顾北琛走进来,也不敢靠太近。 “还生气吗?”顾北琛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问了句。 刚刚他真的是纯属肺腑之言,毕竟在这么个氛围内,一切都刚刚好啊。 陆斐言收好心思,告诉自己一定不能破功。 “阿言。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瞧着小女人发呆的模样,顾北琛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一袭星光,弯腰做了个绅士的动作,“美丽的顾太太,你愿意跟着顾先生,共同参观我们的家么?” 来不及惊讶。 她被他牵着手,带到了京城另一处别墅。 从客厅通往阳台的外面,大海清晰可见,“从一楼这里,可以看海景,上了四楼的话,就能用天文望远镜,看星星。” 陆斐言喜欢着的一切,顾北琛都记起来了。 玻璃虽是透明,材料的原理,却是外面的人却看不到里面的人,里面的人却能够看到外面。 顾北琛带着陆斐言参观了一楼的客厅、厨房、浴室、会客室以后,又带着她上了旋转画廊式的楼梯,扶梯上涂抹着的墨绿的颜色,是生的象征。 见陆斐言趴在楼梯口,顾北琛笑道:“你若是觉得这一块空,日后我找人再来做个花秋千,如何?” 抬起头,连天花板悬挂着的灯,都张扬着一个“豪”字。 “想不想看一看,我们的房间?”顾北琛勾起薄唇,嘴角笑意浓浓,“我们的房间在三楼。” “为什么不住在二楼?” 见陆斐言疑惑,顾北琛索性让小女人自己体会。 两个人到了二楼以后,顾北琛轻咳一声,十多米长的走廊瞬间亮起了灯。 最左侧的房间刚被打开,陆斐言差点儿就晕了过去。 “这是你的衣帽间。” 以前,知道明星可以赚很多钱,却从来不知道,顾家比明星还富有。 顾北琛继续介绍着:“右手边,从东头到西头,都是你的衣服;左手边,从北头到南头,都是你的鞋子。” 简直就像是把服装店搬进了家里。 春夏秋冬,四季的漂亮衣服和鞋子,琳琅满目。 都没有来得及仔细欣赏,顾北琛又将陆斐言带到了隔壁,“这是你的录音室,你不是很喜欢作词曲吗?” 钢琴、小提琴、吉他各类音乐器材被整齐地摆放。 顾北琛指着墙壁上的镜子,解释着:“以前,你跟我说想要当歌手。陆斐言挂下电话,顾北琛走进来,也不敢靠太近。 “还生气吗?”顾北琛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问了句。 刚刚他真的是纯属肺腑之言,毕竟在这么个氛围内,一切都刚刚好啊。 陆斐言收好心思,告诉自己一定不能破功。 “阿言。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瞧着小女人发呆的模样,顾北琛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一袭星光,弯腰做了个绅士的动作,“美丽的顾太太,你愿意跟着顾先生,共同参观我们的家么?” 来不及惊讶。 她被他牵着手,带到了京城另一处别墅。 从客厅通往阳台的外面,大海清晰可见,“从一楼这里,可以看海景,上了四楼的话,就能用天文望远镜,看星星。” 陆斐言喜欢着的一切,顾北琛都记起来了。 玻璃虽是透明,材料的原理,却是外面的人却看不到里面的人,里面的人却能够看到外面。 顾北琛带着陆斐言参观了一楼的客厅、厨房、浴室、会客室以后,又带着她上了旋转画廊式的楼梯,扶梯上涂抹着的墨绿的颜色,是生的象征。 见陆斐言趴在楼梯口,顾北琛笑道:“你若是觉得这一块空,日后我找人再来做个花秋千,如何?” 抬起头,连天花板悬挂着的灯,都张扬着一个“豪”字。 “想不想看一看,我们的房间?”顾北琛勾起薄唇,嘴角笑意浓浓,“我们的房间在三楼。” “为什么不住在二楼?” 见陆斐言疑惑,顾北琛索性让小女人自己体会。 两个人到了二楼以后,顾北琛轻咳一声,十多米长的走廊瞬间亮起了灯。 最左侧的房间刚被打开,陆斐言差点儿就晕了过去。 “这是你的衣帽间。” 以前,知道明星可以赚很多钱,却从来不知道,顾家比明星还富有。 顾北琛继续介绍着:“右手边,从东头到西头,都是你的衣服;左手边,从北头到南头,都是你的鞋子。” 简直就像是把服装店搬进了家里。 春夏秋冬,四季的漂亮衣服和鞋子,琳琅满目。 都没有来得及仔细欣赏,顾北琛又将陆斐言带到了隔壁,“这是你的录音室,你不是很喜欢作词曲吗?” 钢琴、小提琴、吉他各类音乐器材被整齐地摆放。 顾北琛指着墙壁上的镜子,解释着:“以前,你跟我说想要当歌手。 现在的艺人多数都是全能—— 不光会唱,还会跳。 这边,你也可以对着镜子,练习跳舞。” 走出练功房,陆斐言都觉得自己的腿都软了。 第三个房间,是收藏室。 第四个房间,是书房,类似图书馆陆斐言挂下电话,顾北琛走进来,也不敢靠太近。 “还生气吗?”顾北琛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问了句。 刚刚他真的是纯属肺腑之言,毕竟在这么个氛围内,一切都刚刚好啊。 陆斐言收好心思,告诉自己一定不能破功。 “阿言。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瞧着小女人发呆的模样,顾北琛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一袭星光,弯腰做了个绅士的动作,“美丽的顾太太,你愿意跟着顾先生,共同参观我们的家么?” 来不及惊讶。 她被他牵着手,带到了京城另一处别墅。 从客厅通往阳台的外面,大海清晰可见,“从一楼这里,可以看海景,上了四楼的话,就能用天文望远镜,看星星。” 陆斐言喜欢着的一切,顾北琛都记起来了。 玻璃虽是透明,材料的原理,却是外面的人却看不到里面的人,里面的人却能够看到外面。 顾北琛带着陆斐言参观了一楼的客厅、厨房、浴室、会客室以后,又带着她上了旋转画廊式的楼梯,扶梯上涂抹着的墨绿的颜色,是生的象征。 见陆斐言趴在楼梯口,顾北琛笑道:“你若是觉得这一块空,日后我找人再来做个花秋千,如何?” 抬起头,连天花板悬挂着的灯,都张扬着一个“豪”字。 “想不想看一看,我们的房间?”顾北琛勾起薄唇,嘴角笑意浓浓,“我们的房间在三楼。” “为什么不住在二楼?” 见陆斐言疑惑,顾北琛索性让小女人自己体会。 两个人到了二楼以后,顾北琛轻咳一声,十多米长的走廊瞬间亮起了灯。 最左侧的房间刚被打开,陆斐言差点儿就晕了过去。 “这是你的衣帽间。” 以前,知道明星可以赚很多钱,却从来不知道,顾家比明星还富有。 顾北琛继续介绍着:“右手边,从东头到西头,都是你的衣服;左手边,从北头到南头,都是你的鞋子。” 简直就像是把服装店搬进了家里。 春夏秋冬,四季的漂亮衣服和鞋子,琳琅满目。 都没有来得及仔细欣赏,顾北琛又将陆斐言带到了隔壁,“这是你的录音室,你不是很喜欢作词曲吗?” 钢琴、小提琴、吉他各类音乐器材被整齐地摆放。 顾北琛指着墙壁上的镜子,解释着:“以前,你跟我说想要当歌手。 现在的艺人多数都是全能—— 不光会唱,还会跳。 这边,你也可以对着镜子,练习跳舞。” 走出练功房,陆斐言都觉得自己的腿都软了。 第三个房间,是收藏室。 第四个房间,是书房,类似图书馆样式,整整齐齐地排列各类书。 顾北琛揉了揉陆斐言的小脑袋,“以后若是缺什么书,咱们再添置就是。” 单是四个房间,就给了陆斐言足够的震惊。 这还只是上了楼梯口靠着右侧的一列,好不容易找回了丢失的魂魄,陆斐言指着对面问:“左边这一侧,对应的是你的画室、衣帽间、健身房、对台词用的工作室吗?” 除了做饭,顾北琛还喜欢的画画,不光收藏名家的作品,还喜欢自己画画。 这么多年,他能听她的嘴里说出这些,顾北琛强忍着兴奋,轻咳掩饰着不自然,“嗯。” 虽然表面上说是那么说,挨个参观后,陆斐言都觉得自己的眼睛快闪瞎了。 这里,还只是二楼。 相对来说,三楼因为休息,只安排了三个房间,顾北琛打开最靠近走廊的一个房子,“这是我们的卧室。” 类似于酒店总统套房,有厨房,有浴室,有化妆台,有榻榻米,“若是不喜欢,也可以住一楼。” “另外两个房间呢?” 该不会是—— 顾北琛的回答应证了陆斐言的想法,“是留给我们孩子住的。 一个男孩子,一个女孩子。” 女孩子的房间是粉色系列,墙壁上的画,陆斐言一眼就看出是顾北琛画的。 小时候的婴儿床,还有各种女孩子的小洋装,以及 陆斐言没好气地看着小的化妆台,“孩子都没出生,你就给她买这些?” “我的小公主,自然从小就是美的。” 相对来说,男孩子的房间,就简单了许多。 “你不想要个儿子吗?”陆斐言随手捡了一个变形金刚的玩具,“跟你女儿的房间,简直就是区别对待么。” “阿言。”顾北琛伸出手臂环着陆斐言,“你没听说过——男孩子穷养,女孩子富养么?” 陆斐言刻意忽略他的问题。 虽然师傅给的药能够维持一段时间,但她还是别扭地挣脱了他的怀抱,“不是还有四楼没看么?” 四楼的玻璃窗前,放着巨大的天文望远镜。 陆斐言凑过去,星空上的星星,在视线中是那样清晰。 不远处,类似于星巴克外边的装潢,几个陶性材料烧制的桌子,搭配着木质的檀木椅,“这里是” “用来接客人用的。 晴朗天气,咱们也可以享受着阳光,一面欣赏着海景,一面品着下午茶。” 顾北琛修长的手指勾着陆斐言的下巴,“喜欢吗?” 她喜欢的,应有尽有。 “四哥” 窗外是无垠漆黑的汹涌着的大海,进入肉眼的是涟漪上泛起绚丽蓝光。 “那是海萤。”顾北琛科普道,“在受到刺激时,往往会产生浅蓝色的光。” 随后顾北琛的体温逐渐覆盖上来。 “四哥。不行。” “阿言。”顾北琛眸子逐渐沉上了几分,“你知道的,我什么都不会做。” 瞎说。 什么都不会,他现在是在干什么。 “我想去洗澡了”陆斐言放下玩具,推开顾北琛,转身折回刚刚属于他们的卧室。 浴室很大。 不知道是不是顾北琛故意的,透明的玻璃材质。 虽然某个男人向他解释,外面的人是看不到里面的内容,陆斐言还是带着对他的怀疑,走了进去。 顾北琛坐在卧室的沙发上,虽然水蒸汽蒙上了玻璃,那抹倩影依然让人遐想万分。 …… 一小时后。 “我没感冒。”顾北琛看到了地下的那些卫生纸,随意扯了句:“害。现在的装修工人,也不检查一下,这房间都没打扫干净。” 说着,装腔作势地从床上跳下来去拿扫把清理。 朝着不远处的浴室望去,什么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里面,在男人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恼羞成怒的陆斐言,直接丢了个枕头过去! “怎么了?”顾北琛被砸得一脸懵,他捡起枕头,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走到林清尧的面前,“好端端地,又闹什么脾气?” “老婆。”顾北琛动上前示好:“毕竟我是个男人,总会有些想法。 大概是找不着像顾北琛这种一秒精分的人,他当场就跪在地下发誓:“天地良心。我不是那种人。” 陆斐言好气地嘟囔了句:“那你那方面需求那么多,这一年又是怎么过来的?” 陆斐言咬了咬唇,“说得跟真的一样。” 顾北琛身坐到陆斐言的身边,他拉着她的手,“我从未背叛过我们的感情——” 若是精神支柱坍塌,人总要有所寄托。 就像,顾北琛坚信着自己,总有一天,会跟阿言重逢。 “阿言。”顾北琛搂着她瘦弱的肩膀,深情道,“我爱你。” “你知道的,我爱你的只是因为你是你,又不是你的身体, 后面的话,顾北琛越说越小。 有时候解释,很容易越来越黑。 女人总是善变的生物,这会儿,陆斐言居然没有计较自己一年前就像q售一样,只是她说:“四哥。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生死相依,荣辱与共。” 这是今晚,顾北琛允诺给陆斐言的承诺。 经历过风风雨雨,才是如此。 片场。 “权。”顾南风故意压低声音,“你的意思是让月儿去演恶毒女配?” “三公子。你也知道的嘛,我既然手里能捧一个影帝,这影后的位置怎么能空缺?” 他的话,无疑是肯定了商月兮的地位。 不过,娱乐圈光有颜值是不够的,商月兮的演技他看过视频,才决心向王导力推。 王导还在脑海里犹豫女主和女二,听到权的消息,决定让顾南风亲自来试一段。 “三公子。”王导说话很客气,“这一部分,你花时间熟悉一下。我们五分钟后,试一试?” 顾南风接过剧本,低头看了下台词,“王导。用不了那么时间。” 他的自大,成功吸引了副导演的注意。 “哦?”副导演饶有兴致地问道:“三公子的意思是—— 当场就可以即兴表演?” 顾南风点点头,“不过,我需要在场一位女士的帮助。” 也是。 比起之前季晴晴的无实物演出,顾南风这一幕,确实是需要其他演员的协助。 副导演应允着,“不如让我们未来的季影后,提前与未来的男主试一下戏份?” “不用。”顾南风冷漠地拒绝了副导演的提议,勾起嘴角淡淡的笑意,“副导不是很欣赏我的助理吗?我们俩现场来一段,您看如何?” “副导。”身后的王导有意无意地说着:“季女士如果三公子搭戏的话,可能会因为季女士的演技成熟,从而使得三公子原有的被带偏。不过,与同样是新人的商女士在一起飙戏的话,能够较为真实地发挥出三公子的水平。我相信,三公子和商女士搭戏,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副导思考了片刻,也同意王导的提议,“那就三公子与商女士试一下吧?” 此时的商月兮,感觉自己被顾南风坑死了,他自己看剧本过目不忘,不代表她也过目不忘啊。别说给她五分钟的时间了,就算给自己半个小时,能背下来就不错了。 刚想要说什么,顾南风走到她的面前,低头俯耳道,“女二号被白莲花女主陷害,男主犹豫,不知道该相信谁。” 太像了。 《九零》越来越多的情节,与小言写的那首歌词背后小故事一模一样。 如果说一句两句是巧合,那么现在大批的重复的梗,又该如何解释? “月儿。”顾南风唤着面前失神的小女人,“不用紧张,就按照以前在南苑,你跟我对戏的模式就好。” “好。” 商月兮应着,并有意无意地瞄了一眼季晴晴。 好在小言不在,不然的话,季晴晴估计很难走出片场。商月兮同时又有些担心陆斐言与季辞源能不能说得通,好容易她与顾北琛修成正果,若是因为如此耽搁…… “放心。”顾南风以为是试戏让商月兮紧张,他握着她的手,小声地说:“有我在,别怕。” 副导珉了一口桌子上的茶水,“准备好了吗?” 顾南风与商月兮各自点了点头。 “王导。”一直没有吭声的季晴晴,糯着嗓子开口道,“既然分镜出场是三个人,两个人怎么演出效果呢?不如让我,提前跟三公子还有商姐姐一起搭戏,还能尽快融入角色,您说是不是?” 从顾南风牵着商月兮进来的时候,季晴晴心里窝藏的火就一直没地放。 催眠已经结束。 季晴晴越发觉得自己过去很可笑。 既然自己得不到顾南风,虐一下商月兮也是能出出气的。 “不好。”一旁的唐思思嘀咕了句。 何助理不解,“怎么了?” “有人要使得坏心眼。”唐思思愤愤不平道,“我就知道,那个白莲花,是不会那么安分的!” 何助理皱着眉毛,“唐小姐。今天没你的戏份,请不要在现场打扰其他演员,ok?” “我——”唐思思刚想要告诉商月兮,小心季晴晴那个白莲花。屋内,几位人高马大的保镖给她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何助理牵着唐思思的小手,“放心。有三公子在,没人能伤害商小姐。咱们就先出去等着吧?” “商月兮。”唐思思冲着被出门的商月兮招手道,“待会儿你对完戏以后,晚上一起吃饭!” 唐思思这句话说得莫名其妙,不过她始终还是没能将那句“你自己小心”,传达给商月兮 待他们出去以后,副导演才打了个响指,“actn 。” 样式,整整齐齐地排列各类书。 顾北琛揉了揉陆斐言的小脑袋,“以后若是缺什么书,咱们再添置就是。” 单是四个房间,就给了陆斐言足够的震惊。 这还只是上了楼梯口靠着右侧的一列,好不容易找回了丢失的魂魄,陆斐言指着对面问:“左边这一侧,对应的是你的画室、衣帽间、健身房、对台词用的工作室吗?” 除了做饭,顾北琛还喜欢的画画,不光收藏名家的作品,还喜欢自己画画。 这么多年,他能听她的嘴里说出这些,顾北琛强忍着兴奋,轻咳掩饰着不自然,“嗯。” 虽然表面上说是那么说,挨个参观后,陆斐言都觉得自己的眼睛快闪瞎了。 这里,还只是二楼。 相对来说,三楼因为休息,只安排了三个房间,顾北琛打开最靠近走廊的一个房子,“这是我们的卧室。” 类似于酒店总统套房,有厨房,有浴室,有化妆台,有榻榻米,“若是不喜欢,也可以住一楼。” “另外两个房间呢?” 该不会是—— 顾北琛的回答应证了陆斐言的想法,“是留给我们孩子住的。 一个男孩子,一个女孩子。” 女孩子的房间是粉色系列,墙壁上的画,陆斐言一眼就看出是顾北琛画的。 小时候的婴儿床,还有各种女孩子的小洋装,以及 陆斐言没好气地看着小的化妆台,“孩子都没出生,你就给她买这些?” “我的小公主,自然从小就是美的。” 相对来说,男孩子的房间,就简单了许多。 “你不想要个儿子吗?”陆斐言随手捡了一个变形金刚的玩具,“跟你女儿的房间,简直就是区别对待么。” “阿言。”顾北琛伸出手臂环着陆斐言,“你没听说过——男孩子穷养,女孩子富养么?” 陆斐言刻意忽略他的问题。 虽然师傅给的药能够维持一段时间,但她还是别扭地挣脱了他的怀抱,“不是还有四楼没看么?” 四楼的玻璃窗前,放着巨大的天文望远镜。 陆斐言凑过去,星空上的星星,在视线中是那样清晰。 不远处,类似于星巴克外边的装潢,几个陶性材料烧制的桌子,搭配着木质的檀木椅,“这里是” “用来接客人用的。 晴朗天气,咱们也可以享受着阳光,一面欣赏着海景,一面品着下午茶。” 顾北琛修长的手指勾着陆斐言的下巴,“喜欢吗?” 她喜欢的,应有尽有。 “四哥” 窗外是无垠漆黑的汹涌着的大海,进入肉眼的是涟漪上泛起绚丽蓝光。 “那是海萤。”顾北琛科普道,“在受到刺激时,往往会产生浅蓝色的光。” 随后顾北琛的体温逐渐覆盖上来。 “四哥。不行。” “阿言。”顾北琛眸子逐渐沉上了几分,“你知道的,我什么都不会做。” 瞎说。 什么都不会,他现在是在干什么。 “我想去洗澡了”陆斐言放下玩具,推开顾北琛,转身折回刚刚属于他们的卧室。 浴室很大。 不知道是不是顾北琛故意的,透明的玻璃材质。 虽然某个男人向他解释,外面的人是看不到里面的内容,陆斐言还是带着对他的怀疑,走了进去。 顾北琛坐在卧室的沙发上,虽然水蒸汽蒙上了玻璃,那抹倩影依然让人遐想万分。 …… 一小时后。 “我没感冒。”顾北琛看到了地下的那些卫生纸,随意扯了句:“害。现在的装修工人,也不检查一下,这房间都没打扫干净。” 说着,装腔作势地从床上跳下来去拿扫把清理。 朝着不远处的浴室望去,什么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里面,在男人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恼羞成怒的陆斐言,直接丢了个枕头过去! “怎么了?”顾北琛被砸得一脸懵,他捡起枕头,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走到林清尧的面前,“好端端地,又闹什么脾气?” “老婆。”顾北琛动上前示好:“毕竟我是个男人,总会有些想法。 大概是找不着像顾北琛这种一秒精分的人,他当场就跪在地下发誓:“天地良心。我不是那种人。” 陆斐言好气地嘟囔了句:“那你那方面需求那么多,这一年又是怎么过来的?” 陆斐言咬了咬唇,“说得跟真的一样。” 顾北琛身坐到陆斐言的身边,他拉着她的手,“我从未背叛过我们的感情——” 若是精神支柱坍塌,人总要有所寄托。 就像,顾北琛坚信着自己,总有一天,会跟阿言重逢。 “阿言。”顾北琛搂着她瘦弱的肩膀,深情道,“我爱你。” “你知道的,我爱你的只是因为你是你,又不是你的身体, 后面的话,顾北琛越说越小。 有时候解释,很容易越来越黑。 女人总是善变的生物,这会儿,陆斐言居然没有计较自己一年前就像q售一样,只是她说:“四哥。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生死相依,荣辱与共。” 这是今晚,顾北琛允诺给陆斐言的承诺。 经历过风风雨雨,才是如此。 片场。 “权。”顾南风故意压低声音,“你的意思是让月儿去演恶毒女配?” “三公子。你也知道的嘛,我既然手里能捧一个影帝,这影后的位置怎么能空缺?” 他的话,无疑是肯定了商月兮的地位。 不过,娱乐圈光有颜值是不够的,商月兮的演技他看过视频,才决心向王导力推。 王导还在脑海里犹豫女主和女二,听到权的消息,决定让顾南风亲自来试一段。 “三公子。”王导说话很客气,“这一部分,你花时间熟悉一下。我们五分钟后,试一试?” 顾南风接过剧本,低头看了下台词,“王导。用不了那么时间。” 他的自大,成功吸引了副导演的注意。 “哦?”副导演饶有兴致地问道:“三公子的意思是—— 当场就可以即兴表演?” 顾南风点点头,“不过,我需要在场一位女士的帮助。” 也是。 比起之前季晴晴的无实物演出,顾南风这一幕,确实是需要其他演员的协助。 副导演应允着,“不如让我们未来的季影后,提前与未来的男主试一下戏份?” “不用。”顾南风冷漠地拒绝了副导演的提议,勾起嘴角淡淡的笑意,“副导不是很欣赏我的助理吗?我们俩现场来一段,您看如何?” “副导。”身后的王导有意无意地说着:“季女士如果三公子搭戏的话,可能会因为季女士的演技成熟,从而使得三公子原有的被带偏。不过,与同样是新人的商女士在一起飙戏的话,能够较为真实地发挥出三公子的水平。我相信,三公子和商女士搭戏,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副导思考了片刻,也同意王导的提议,“那就三公子与商女士试一下吧?” 此时的商月兮,感觉自己被顾南风坑死了,他自己看剧本过目不忘,不代表她也过目不忘啊。别说给她五分钟的时间了,就算给自己半个小时,能背下来就不错了。 刚想要说什么,顾南风走到她的面前,低头俯耳道,“女二号被白莲花女主陷害,男主犹豫,不知道该相信谁。” 太像了。 《九零》越来越多的情节,与小言写的那首歌词背后小故事一模一样。 如果说一句两句是巧合,那么现在大批的重复的梗,又该如何解释? “月儿。”顾南风唤着面前失神的小女人,“不用紧张,就按照以前在南苑,你跟我对戏的模式就好。” “好。” 商月兮应着,并有意无意地瞄了一眼季晴晴。 好在小言不在,不然的话,季晴晴估计很难走出片场。商月兮同时又有些担心陆斐言与季辞源能不能说得通,好容易她与顾北琛修成正果,若是因为如此耽搁…… “放心。”顾南风以为是试戏让商月兮紧张,他握着她的手,小声地说:“有我在,别怕。” 副导珉了一口桌子上的茶水,“准备好了吗?” 顾南风与商月兮各自点了点头。 “王导。”一直没有吭声的季晴晴,糯着嗓子开口道,“既然分镜出场是三个人,两个人怎么演出效果呢?不如让我,提前跟三公子还有商姐姐一起搭戏,还能尽快融入角色,您说是不是?” 从顾南风牵着商月兮进来的时候,季晴晴心里窝藏的火就一直没地放。 催眠已经结束。 季晴晴越发觉得自己过去很可笑。 既然自己得不到顾南风,虐一下商月兮也是能出出气的。 “不好。”一旁的唐思思嘀咕了句。 何助理不解,“怎么了?” “有人要使得坏心眼。”唐思思愤愤不平道,“我就知道,那个白莲花,是不会那么安分的!” 何助理皱着眉毛,“唐小姐。今天没你的戏份,请不要在现场打扰其他演员,ok?” “我——”唐思思刚想要告诉商月兮,小心季晴晴那个白莲花。屋内,几位人高马大的保镖给她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何助理牵着唐思思的小手,“放心。有三公子在,没人能伤害商小姐。咱们就先出去等着吧?” “商月兮。”唐思思冲着被出门的商月兮招手道,“待会儿你对完戏以后,晚上一起吃饭!” 唐思思这句话说得莫名其妙,不过她始终还是没能将那句“你自己小心”,传达给商月兮 待他们出去以后,副导演才打了个响指,“actn 。” 现在的艺人多数都是全能—— 不光会唱,还会跳。 这边,你也可以对着镜子,练习跳舞。” 走出练功房,陆斐言都觉得自己的腿都软了。 第三个房间,是收藏室。 第四个房间,是书房,类似图书馆样式,整整齐齐地排列各类书。 顾北琛揉了揉陆斐言的小脑袋,“以后若是缺什么书,咱们再添置就是。” 单是四个房间,就给了陆斐言足够的震惊。 这还只是上了楼梯口靠着右侧的一列,好不容易找回了丢失的魂魄,陆斐言指着对面问:“左边这一侧,对应的是你的画室、衣帽间、健身房、对台词用的工作室吗?” 除了做饭,顾北琛还喜欢的画画,不光收藏名家的作品,还喜欢自己画画。 这么多年,他能听她的嘴里说出这些,顾北琛强忍着兴奋,轻咳掩饰着不自然,“嗯。” 虽然表面上说是那么说,挨个参观后,陆斐言都觉得自己的眼睛快闪瞎了。 这里,还只是二楼。 相对来说,三楼因为休息,只安排了三个房间,顾北琛打开最靠近走廊的一个房子,“这是我们的卧室。” 类似于酒店总统套房,有厨房,有浴室,有化妆台,有榻榻米,“若是不喜欢,也可以住一楼。” “另外两个房间呢?” 该不会是—— 顾北琛的回答应证了陆斐言的想法,“是留给我们孩子住的。 一个男孩子,一个女孩子。” 女孩子的房间是粉色系列,墙壁上的画,陆斐言一眼就看出是顾北琛画的。 小时候的婴儿床,还有各种女孩子的小洋装,以及 陆斐言没好气地看着小的化妆台,“孩子都没出生,你就给她买这些?” “我的小公主,自然从小就是美的。” 相对来说,男孩子的房间,就简单了许多。 “你不想要个儿子吗?”陆斐言随手捡了一个变形金刚的玩具,“跟你女儿的房间,简直就是区别对待么。” “阿言。”顾北琛伸出手臂环着陆斐言,“你没听说过——男孩子穷养,女孩子富养么?” 陆斐言刻意忽略他的问题。 虽然师傅给的药能够维持一段时间,但她还是别扭地挣脱了他的怀抱,“不是还有四楼没看么?” 四楼的玻璃窗前,放着巨大的天文望远镜。 陆斐言凑过去,星空上的星星,在视线中是那样清晰。 不远处,类似于星巴克外边的装潢,几个陶性材料烧制的桌子,搭配着木质的檀木椅,“这里是” “用来接客人用的。 晴朗天气,咱们也可以享受着阳光,一面欣赏着海景,一面品着下午茶。” 顾北琛修长的手指勾着陆斐言的下巴,“喜欢吗?” 她喜欢的,应有尽有。 “四哥” 窗外是无垠漆黑的汹涌着的大海,进入肉眼的是涟漪上泛起绚丽蓝光。 “那是海萤。”顾北琛科普道,“在受到刺激时,往往会产生浅蓝色的光。” 随后顾北琛的体温逐渐覆盖上来。 “四哥。不行。” “阿言。”顾北琛眸子逐渐沉上了几分,“你知道的,我什么都不会做。” 瞎说。 什么都不会,他现在是在干什么。 “我想去洗澡了”陆斐言放下玩具,推开顾北琛,转身折回刚刚属于他们的卧室。 浴室很大。 不知道是不是顾北琛故意的,透明的玻璃材质。 虽然某个男人向他解释,外面的人是看不到里面的内容,陆斐言还是带着对他的怀疑,走了进去。 顾北琛坐在卧室的沙发上,虽然水蒸汽蒙上了玻璃,那抹倩影依然让人遐想万分。 …… 一小时后。 “我没感冒。”顾北琛看到了地下的那些卫生纸,随意扯了句:“害。现在的装修工人,也不检查一下,这房间都没打扫干净。” 说着,装腔作势地从床上跳下来去拿扫把清理。 朝着不远处的浴室望去,什么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里面,在男人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恼羞成怒的陆斐言,直接丢了个枕头过去! “怎么了?”顾北琛被砸得一脸懵,他捡起枕头,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走到林清尧的面前,“好端端地,又闹什么脾气?” “老婆。”顾北琛动上前示好:“毕竟我是个男人,总会有些想法。 大概是找不着像顾北琛这种一秒精分的人,他当场就跪在地下发誓:“天地良心。我不是那种人。” 陆斐言好气地嘟囔了句:“那你那方面需求那么多,这一年又是怎么过来的?” 陆斐言咬了咬唇,“说得跟真的一样。” 顾北琛身坐到陆斐言的身边,他拉着她的手,“我从未背叛过我们的感情——” 若是精神支柱坍塌,人总要有所寄托。 就像,顾北琛坚信着自己,总有一天,会跟阿言重逢。 “阿言。”顾北琛搂着她瘦弱的肩膀,深情道,“我爱你。” “你知道的,我爱你的只是因为你是你,又不是你的身体, 后面的话,顾北琛越说越小。 有时候解释,很容易越来越黑。 女人总是善变的生物,这会儿,陆斐言居然没有计较自己一年前就像q售一样,只是她说:“四哥。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生死相依,荣辱与共。” 这是今晚,顾北琛允诺给陆斐言的承诺。 经历过风风雨雨,才是如此。 片场。 “权。”顾南风故意压低声音,“你的意思是让月儿去演恶毒女配?” “三公子。你也知道的嘛,我既然手里能捧一个影帝,这影后的位置怎么能空缺?” 他的话,无疑是肯定了商月兮的地位。 不过,娱乐圈光有颜值是不够的,商月兮的演技他看过视频,才决心向王导力推。 王导还在脑海里犹豫女主和女二,听到权的消息,决定让顾南风亲自来试一段。 “三公子。”王导说话很客气,“这一部分,你花时间熟悉一下。我们五分钟后,试一试?” 顾南风接过剧本,低头看了下台词,“王导。用不了那么时间。” 他的自大,成功吸引了副导演的注意。 “哦?”副导演饶有兴致地问道:“三公子的意思是—— 当场就可以即兴表演?” 顾南风点点头,“不过,我需要在场一位女士的帮助。” 也是。 比起之前季晴晴的无实物演出,顾南风这一幕,确实是需要其他演员的协助。 副导演应允着,“不如让我们未来的季影后,提前与未来的男主试一下戏份?” “不用。”顾南风冷漠地拒绝了副导演的提议,勾起嘴角淡淡的笑意,“副导不是很欣赏我的助理吗?我们俩现场来一段,您看如何?” “副导。”身后的王导有意无意地说着:“季女士如果三公子搭戏的话,可能会因为季女士的演技成熟,从而使得三公子原有的被带偏。不过,与同样是新人的商女士在一起飙戏的话,能够较为真实地发挥出三公子的水平。我相信,三公子和商女士搭戏,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副导思考了片刻,也同意王导的提议,“那就三公子与商女士试一下吧?” 此时的商月兮,感觉自己被顾南风坑死了,他自己看剧本过目不忘,不代表她也过目不忘啊。别说给她五分钟的时间了,就算给自己半个小时,能背下来就不错了。 刚想要说什么,顾南风走到她的面前,低头俯耳道,“女二号被白莲花女主陷害,男主犹豫,不知道该相信谁。” 太像了。 《九零》越来越多的情节,与小言写的那首歌词背后小故事一模一样。 如果说一句两句是巧合,那么现在大批的重复的梗,又该如何解释? “月儿。”顾南风唤着面前失神的小女人,“不用紧张,就按照以前在南苑,你跟我对戏的模式就好。” “好。” 商月兮应着,并有意无意地瞄了一眼季晴晴。 好在小言不在,不然的话,季晴晴估计很难走出片场。商月兮同时又有些担心陆斐言与季辞源能不能说得通,好容易她与顾北琛修成正果,若是因为如此耽搁…… “放心。”顾南风以为是试戏让商月兮紧张,他握着她的手,小声地说:“有我在,别怕。” 副导珉了一口桌子上的茶水,“准备好了吗?” 顾南风与商月兮各自点了点头。 “王导。”一直没有吭声的季晴晴,糯着嗓子开口道,“既然分镜出场是三个人,两个人怎么演出效果呢?不如让我,提前跟三公子还有商姐姐一起搭戏,还能尽快融入角色,您说是不是?” 从顾南风牵着商月兮进来的时候,季晴晴心里窝藏的火就一直没地放。 催眠已经结束。 季晴晴越发觉得自己过去很可笑。 既然自己得不到顾南风,虐一下商月兮也是能出出气的。 “不好。”一旁的唐思思嘀咕了句。 何助理不解,“怎么了?” “有人要使得坏心眼。”唐思思愤愤不平道,“我就知道,那个白莲花,是不会那么安分的!” 何助理皱着眉毛,“唐小姐。今天没你的戏份,请不要在现场打扰其他演员,ok?” “我——”唐思思刚想要告诉商月兮,小心季晴晴那个白莲花。屋内,几位人高马大的保镖给她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何助理牵着唐思思的小手,“放心。有三公子在,没人能伤害商小姐。咱们就先出去等着吧?” “商月兮。”唐思思冲着被出门的商月兮招手道,“待会儿你对完戏以后,晚上一起吃饭!” 唐思思这句话说得莫名其妙,不过她始终还是没能将那句“你自己小心”,传达给商月兮 待他们出去以后,副导演才打了个响指,“actn 。” 第194章 陆斐言挂下电话,顾北琛走进来,也不敢靠太近。 “还生气吗?”顾北琛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问了句。 刚刚他真的是纯属肺腑之言,毕竟在这么个氛围内,一切都刚刚好啊。 陆斐言收好心思,告诉自己一定不能破功。 “阿言。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瞧着小女人发呆的模样,顾北琛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一袭星光,弯腰做了个绅士的动作,“美丽的顾太太,你愿意跟着顾先生,共同参观我们的家么?” 来不及惊讶。 她被他牵着手,带到了京城另一处别墅。 从客厅通往阳台的外面,大海清晰可见,“从一楼这里,可以看海景,上了四楼的话,就能用天文望远镜,看星星。” 陆斐言喜欢着的一切,顾北琛都记起来了。 玻璃虽是透明,材料的原理,却是外面的人却看不到里面的人,里面的人却能够看到外面。 顾北琛带着陆斐言参观了一楼的客厅、厨房、浴室、会客室以后,又带着她上了旋转画廊式的楼梯,扶梯上涂抹着的墨绿的颜色,是生的象征。 见陆斐言趴在楼梯口,顾北琛笑道:“你若是觉得这一块空,日后我找人再来做个花秋千,如何?” 抬起头,连天花板悬挂着的灯,都张扬着一个“豪”字。 “想不想看一看,我们的房间?”顾北琛勾起薄唇,嘴角笑意浓浓,“我们的房间在三楼。” “为什么不住在二楼?” 见陆斐言疑惑,顾北琛索性让小女人自己体会。 两个人到了二楼以后,顾北琛轻咳一声,十多米长的走廊瞬间亮起了灯。 最左侧的房间刚被打开,陆斐言差点儿就晕了过去。 “这是你的衣帽间。” 以前,知道明星可以赚很多钱,却从来不知道,顾家比明星还富有。 顾北琛继续介绍着:“右手边,从东头到西头,都是你的衣服;左手边,从北头到南头,都是你的鞋子。” 简直就像是把服装店搬进了家里。 春夏秋冬,四季的漂亮衣服和鞋子,琳琅满目。 都没有来得及仔细欣赏,顾北琛又将陆斐言带到了隔壁,“这是你的录音室,你不是很喜欢作词曲吗?” 钢琴、小提琴、吉他各类音乐器材被整齐地摆放。 顾北琛指着墙壁上的镜子,解释着:“以前,你跟我说想要当歌手。 现在的艺人多数都是全能—— 不光会唱,还会跳。 这边,你也可以对着镜子,练习跳舞。” 走出练功房,陆斐言都觉得自己的腿都软了。 第三个房间,是收藏室。 第四个房间,是书房,类似图书馆样式,整整齐齐地排列各类书。 顾北琛揉了揉陆斐言的小脑袋,“以后若是缺什么书,咱们再添置就是。” 单是四个房间,就给了陆斐言足够的震惊。 这还只是上了楼梯口靠着右侧的一列,好不容易找回了丢失的魂魄,陆斐言指着对面问:“左边这一侧,对应的是你的画室、衣帽间、健身房、对台词用的工作室吗?” 除了做饭,顾北琛还喜欢的画画,不光收藏名家的作品,还喜欢自己画画。 这么多年,他能听她的嘴里说出这些,顾北琛强忍着兴奋,轻咳掩饰着不自然,“嗯。” 虽然表面上说是那么说,挨个参观后,陆斐言都觉得自己的眼睛快闪瞎了。 这里,还只是二楼。 相对来说,三楼因为休息,只安排了三个房间,顾北琛打开最靠近走廊的一个房子,“这是我们的卧室。” 类似于酒店总统套房,有厨房,有浴室,有化妆台,有榻榻米,“若是不喜欢,也可以住一楼。” “另外两个房间呢?” 该不会是—— 顾北琛的回答应证了陆斐言的想法,“是留给我们孩子住的。 一个男孩子,一个女孩子。” 女孩子的房间是粉色系列,墙壁上的画,陆斐言一眼就看出是顾北琛画的。。 小时候的婴儿床,还有各种女孩子的小洋装,以及 陆斐言没好气地看着小的化妆台,“孩子都没出生,你就给她买这些?” “我的小公主,自然从小就是美的。” 相对来说,男孩子的房间,就简单了许多。 “你不想要个儿子吗?”陆斐言随手捡了一个变形金刚的玩具,“跟你女儿的房间,简直就是区别对待么。” “阿言。”顾北琛伸出手臂环着陆斐言,“你没听说过——男孩子穷养,女孩子富养么?” 陆斐言刻意忽略他的问题。 虽然师傅给的药能够维持一段时间,但她还是别扭地挣脱了他的怀抱,“不是还有四楼没看么?” 四楼的玻璃窗前,放着巨大的天文望远镜。 陆斐言凑过去,星空上的星星,在视线中是那样清晰。 不远处,类似于星巴克外边的装潢,几个陶性材料烧制的桌子,搭配着木质的檀木椅,“这里是” “用来接客人用的。 晴朗天气,咱们也可以享受着阳光,一面欣赏着海景,一面品着下午茶。” 顾北琛修长的手指勾着陆斐言的下巴,“喜欢吗?” 她喜欢的,应有尽有。 “四哥” 窗外是无垠漆黑的汹涌着的大海,进入肉眼的是涟漪上泛起绚丽蓝光。 “那是海萤。”顾北琛科普道,“在受到刺激时,往往会产生浅蓝色的光。” 随后顾北琛的体温逐渐覆盖上来。 “四哥。不行。” “阿言。”顾北琛眸子逐渐沉上了几分,“你知道的,我什么都不会做。” 瞎说。 什么都不会,他现在是在干什么。 “我想去洗澡了”陆斐言放下玩具,推开顾北琛,转身折回刚刚属于他们的卧室。 浴室很大。 不知道是不是顾北琛故意的,透明的玻璃材质。 虽然某个男人向他解释,外面的人是看不到里面的内容,陆斐言还是带着对他的怀疑,走了进去。 顾北琛坐在卧室的沙发上,虽然水蒸汽蒙上了玻璃,那抹倩影依然让人遐想万分。 …… 一小时后。 “我没感冒。”顾北琛看到了地下的那些卫生纸,随意扯了句:“害。现在的装修工人,也不检查一下,这房间都没打扫干净。” 说着,装腔作势地从床上跳下来去拿扫把清理。 朝着不远处的浴室望去,什么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里面,在男人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恼羞成怒的陆斐言,直接丢了个枕头过去! “怎么了?”顾北琛被砸得一脸懵,他捡起枕头,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走到林清尧的面前,“好端端地,又闹什么脾气?” “老婆。”顾北琛动上前示好:“毕竟我是个男人,总会有些想法。 大概是找不着像顾北琛这种一秒精分的人,他当场就跪在地下发誓:“天地良心。我不是那种人。” 陆斐言好气地嘟囔了句:“那你那方面需求那么多,这一年又是怎么过来的?” 陆斐言咬了咬唇,“说得跟真的一样。” 顾北琛身坐到陆斐言的身边,他拉着她的手,“我从未背叛过我们的感情——” 若是精神支柱坍塌,人总要有所寄托。 就像,顾北琛坚信着自己,总有一天,会跟阿言重逢。 “阿言。”顾北琛搂着她瘦弱的肩膀,深情道,“我爱你。” “你知道的,我爱你的只是因为你是你,又不是你的身体, 后面的话,顾北琛越说越小。 有时候解释,很容易越来越黑。 女人总是善变的生物,这会儿,陆斐言居然没有计较自己一年前就像q售一样,只是她说:“四哥。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生死相依,荣辱与共。” 这是今晚,顾北琛允诺给陆斐言的承诺。 经历过风风雨雨,才是如此。 片场。 “权。”顾南风故意压低声音,“你的意思是让月儿去演恶毒女配?” “三公子。你也知道的嘛,我既然手里能捧一个影帝,这影后的位置怎么能空缺?” 他的话,无疑是肯定了商月兮的地位。 不过,娱乐圈光有颜值是不够的,商月兮的演技他看过视频,才决心向王导力推。 王导还在脑海里犹豫女主和女二,听到权的消息,决定让顾南风亲自来试一段。 “三公子。”王导说话很客气,“这一部分,你花时间熟悉一下。我们五分钟后,试一试?” 顾南风接过剧本,低头看了下台词,“王导。用不了那么时间。” 他的自大,成功吸引了副导演的注意。 “哦?”副导演饶有兴致地问道:“三公子的意思是—— 当场就可以即兴表演?” 顾南风点点头,“不过,我需要在场一位女士的帮助。” 也是。 比起之前季晴晴的无实物演出,顾南风这一幕,确实是需要其他演员的协助。 副导演应允着,“不如让我们未来的季影后,提前与未来的男主试一下戏份?” “不用。”顾南风冷漠地拒绝了副导演的提议,勾起嘴角淡淡的笑意,“副导不是很欣赏我的助理吗?我们俩现场来一段,您看如何?” “副导。”身后的王导有意无意地说着:“季女士如果三公子搭戏的话,可能会因为季女士的演技成熟,从而使得三公子原有的被带偏。不过,与同样是新人的商女士在一起飙戏的话,能够较为真实地发挥出三公子的水平。我相信,三公子和商女士搭戏,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副导思考了片刻,也同意王导的提议,“那就三公子与商女士试一下吧?” 此时的商月兮,感觉自己被顾南风坑死了,他自己看剧本过目不忘,不代表她也过目不忘啊。别说给她五分钟的时间了,就算给自己半个小时,能背下来就不错了。 刚想要说什么,顾南风走到她的面前,低头俯耳道,“女二号被白莲花女主陷害,男主犹豫,不知道该相信谁。” 太像了。 《九零》越来越多的情节,与小言写的那首歌词背后小故事一模一样。 如果说一句两句是巧合,那么现在大批的重复的梗,又该如何解释? “月儿。”顾南风唤着面前失神的小女人,“不用紧张,就按照以前在南苑,你跟我对戏的模式就好。” “好。” 商月兮应着,并有意无意地瞄了一眼季晴晴。 好在小言不在,不然的话,季晴晴估计很难走出片场。商月兮同时又有些担心陆斐言与季辞源能不能说得通,好容易她与顾北琛修成正果,若是因为如此耽搁…… “放心。”顾南风以为是试戏让商月兮紧张,他握着她的手,小声地说:“有我在,别怕。” 副导珉了一口桌子上的茶水,“准备好了吗?” 顾南风与商月兮各自点了点头。 “王导。”一直没有吭声的季晴晴,糯着嗓子开口道,“既然分镜出场是三个人,两个人怎么演出效果呢?不如让我,提前跟三公子还有商姐姐一起搭戏,还能尽快融入角色,您说是不是?” 从顾南风牵着商月兮进来的时候,季晴晴心里窝藏的火就一直没地放。 催眠已经结束。 季晴晴越发觉得自己过去很可笑。 既然自己得不到顾南风,虐一下商月兮也是能出出气的。 “不好。”一旁的唐思思嘀咕了句。 何助理不解,“怎么了?” “有人要使得坏心眼。”唐思思愤愤不平道,“我就知道,那个白莲花,是不会那么安分的!” 何助理皱着眉毛,“唐小姐。今天没你的戏份,请不要在现场打扰其他演员,ok?” “我——”唐思思刚想要告诉商月兮,小心季晴晴那个白莲花。屋内,几位人高马大的保镖给她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何助理牵着唐思思的小手,“放心。有三公子在,没人能伤害商小姐。咱们就先出去等着吧?” “商月兮。”唐思思冲着被出门的商月兮招手道,“待会儿你对完戏以后,晚上一起吃饭!” 唐思思这句话说得莫名其妙,不过她始终还是没能将那句“你自己小心”,传达给商月兮 待他们出去以后,副导演才打了个响指,“actn 。” 第195章 外界一直传闻顾北琛那方面不行,是因为喜欢同性,加上前段时间在北欧闹的绯闻,现在好容易抓到当事人,记者们自然不会放弃。 签完名字陆斐言转过身,笑盈盈地站在他们面前,“乱讲话的嘴巴,可是很容易吃上官司的呀。” 随后,陆斐言拉过顾北琛,朝着他俊脸蜻蜓点水啵了一下,“四哥是我的男朋友,至于你们口中的那个小保镖,也是我。” “这……” 深感信息量过于强大的记者们各个面面相觑。 舞台上的顾北琛忽然走下台,所有的媒体随之跟拍给他特写镜头。 只见他走到陆斐言的面前,单膝跪下,右手拉着她的左手,朝着手背吻去,“美丽的公主,我可以和你一起继续共看这片锦绣河山吗?” 我勒个乖乖。 唐思思两眼放光,心里呐喊:顾家兄弟也太会即兴表演了吧?当着那么多媒体的面,撒狗粮吗? 而何助理被面前这一幕震撼的,又差拿笔去记小本了。 当天,娱乐所有的版块均被顾四爷与小保镖的各种配图和文字霸占。 据说,当天下午,顾北琛无比绅士地帮陆斐言提着拖地裙尾,牵着她的手去拿香烛。 然后轮到整个剧组去烧香祈福的时候,有香灰迷了陆斐言的眼睛,顾北琛温柔地替吹着,全程互动甜蜜。 娱乐圈喜新厌旧的速度很快。 当晚的热搜小保镖一定拯救了银河系占据榜一。 王导乘胜追击,当晚在官微上将正式演员表发了出去。 那些追星女孩又有了新的cp可以磕,即便是早被虐了千百遍,还是在电脑前乐呵呵地给九零投票、打榜。 秋季,宜吃辣,暖身。 商月兮在团子网上找到了一家五星好评,又离酒店很近的火锅店,她与陆斐言的口味差不多,订完后才忘了问两位男士的意见。 “月儿。火锅挺好。我没什么。”顾南风听出了她的担忧,连忙说道。 毕竟,火锅算是他跟商月兮的红娘。 商月兮倒没觉得有什么,与陆斐言有说有笑地,撇开他们两个男人,走出去了好远。 “老四。”顾南风望着自己身边那张铁青的脸,“你不觉得小言与月儿,有些过于亲密了吗?” “管好你的女人。”顾北琛丢下这么一句,快速地追上了陆斐言,并强制性地拉起她的小手。 顾南风背后啧啧称奇,“东亚醋王”的称号,真的非老四莫属。 “四哥。”陆斐言歪着头,冲着顾北琛扯了抹巨大的笑容,“今天谢谢你。” “怎么个谢法?”顾南风闻声,自觉地倒退几步,表示自己啥也没听到,什么也看不到,自动找商月兮去了。 “就是,很感谢呀。” 约是感受到手上的凉意,顾南风两只手一起握着商月兮,温度很快被传递,“月儿。” 他忽而有些破坏气氛地感伤,“我不可能会一直帮你。” 商月兮听着顾南风的这句话有些不对,语气也低沉起来,“三哥。你干嘛突然这么说?” “月儿。”顾南风攥紧了拳头,“你总要学会成长。” 他的头眩晕得厉害,若是说不定哪天就离开了她,月儿一个人要怎么办? 顾南风忽然感觉到怀抱遭受到猛烈地撞击,只见小女人忽然伸开双臂紧紧地抱着他,“四哥。你是不是要嫌弃我?” 他不知道此时,自己该不该抱着她,胳膊抬起又放下,最后还是垂了下去。 顾南风由着商月兮在自己怀里闹腾,听她小声抽泣,“我知道,你肯定觉得我这么菜,给你丢脸,所以你嫌弃我。人家都说,七年之痒,若是你碰上什么喜欢的……” 罢了。 他何尝不清楚这个小姑娘现在正给自己较着真儿,“月儿。” 顾南风低沉地唤着她的名字,“你听好。我是在担心—— 以后我若是去拍戏的话,你被人欺负时,我不能时时刻刻,都在你身边护着你。” 如此,还是不要告诉她吧。 顾南风摇了摇头,轻轻弹了下她的脑门儿,“不是饿了吗?去火锅店吧。” 像是刚刚他的那些突如其来的忧伤,未曾释放。 顾北琛将陆斐言的右手放到兜里,清了清嗓子,“后面的两个,别腻歪了。” 顾南风的俊脸,泛着红光,垂着头跟上前去。 很快,他们便找到了团子网上的火锅店。 “你们是吃涮锅还是烤鱼?” 因为是2选1的套餐,一进店里,老板扫完二维码后问他们。 “烤鱼吧?八斤,四个人吃的话,很实惠。”商月兮拉着顾南风的手提议道。 “我没什么可挑的。”顾南风宠溺地对着商月兮笑道,“都依你的喜好来。” “我跟阿言的口味都一样。”顾北琛看到顾南风的表情有些不对劲,“三哥。你不喜欢吃鱼吗?” 顾南风立刻用余光,扫了一眼顾北琛,示意他如果敢多嘴的话,就把他扔出去。 顾南风的笑容多少有些苦涩,为了自己的老婆,海鲜过敏也认了。 “没有。”顾南风强撑着,“月儿喜欢的,我都喜欢。” 老板很快在单子上打了个勾,店里的服务员将他们带到了四人的包间。 路上,顾南风顺了个菜单揣在怀里,眼尖的商月兮问道,“三哥。八斤的鱼都不够吃的?你还要点?” 顾南风向顾北琛投了个求助的眼神。 顾北琛当然知道顾南风要面子,所以故意给了个台阶,“以前他当练习生期间,运动量比较大,所以吃的比一般人要多。” 这下,顾南风本就黑着的脸,越来越黑了。 他就知道,指望着老四在媳妇面前加分,是根本不可能的。 “哦。”商月兮撑着下巴若有所思道,“那你以前一定吃了很多苦。放心吧!我有的是钱,还想吃什么随便点!” 堂堂顾家需要别人养吗? 顾北琛坐在位置上,哭笑不得。 “三桌香辣鲤鱼,八斤好了。” 后厨窗口小哥吆喝着,很快咕噜咕噜冒着热气的香辣鲤鱼被端到四人面前。 顾南风绅士地往烤鱼里,依次放着土豆片、金针菇、豆皮、小白菜 很快,包间里雾气腾腾,恍惚了彼此的面容。 算了差不多的时间,顾北琛才从锅里捞起一块烤鱼,剔去刺后,放到唇前吹了吹,这才递给陆斐言:“阿言。不是很烫了,慢慢吃。” 这时来送饮料的服务员,眼尖地认出了顾南风。 “啊啊啊啊啊阿——” 一连“啊”了许多声,才喊出“南风哥”来。 顾南风优雅地冲着服务员,点了点头。 此时陆斐言嘴边吃得沾上了油,顾北琛伸出拇指轻轻替她拭去,在从桌子上取出抽纸,擦干净手以后,又从锅里捞起一捆金针菇,空完油以后递到陆斐言的唇边,“阿言。慢慢吃,锅里还有很多。” 陆斐言红着小脸,虽然顾北琛不是第一次这样对她喂食,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丝毫不掩饰自己,他还有点不好意思。 陆斐言小声嘀咕着:“四哥。你不用给我夹了,我自己可以吃,你吃你的就好。” “你吃饱了,我再吃。” 商月兮闻声,听得面红耳赤。 “你看看你家老四。”她随手拍了一下顾南风,“就是会撩啊。” 顾南风这会儿,饿得有些胃疼,偏偏不能扫了大家的性质,在等着他点的鸡肉什么时候上来。 商月兮夹了块鱼肉,剔去刺,不服输地送到他嘴边,“啊。张开嘴,我喂你。” 顾南风皱着眉,一时间骑虎难下。 “怎么?还不乐意吃吗?” 商月兮刚要把鱼递到自己面前,顾南风顺着筷子大口吞了过去。 “好吃吗?”商月兮两眼冒着光,听到顾南风艰涩地说出:“好吃。” “那我再给你夹几块,省得待会儿四爷跟小言都吃完了。” 顾南风只好默默地将心里的苦,硬生生地咽回喉咙。 此时,顾北琛忽然招呼着服务员,问她多要了个碗。 正当所有的人都疑惑的时候,顾北琛做出了个举动,他起身将暖壶里的热茶倒入空碗里,然后将冰可乐放在里面,等到里面的冰融化以后,可乐达到常温状态。。 他才将可乐倒在自己的杯子中,用掌心捂了好一会儿,才递给陆斐言,“阿言。应该不凉了。如果凉的话,我们就只喝热茶,不然吃了辣又喝凉的,很容易闹肚子。” 服务员收拾桌子上的一些垃圾时,禁不住在心里呐喊:天啊噜。这对也太甜了吧!cp粉我嗑定了! 第196章 大庭广众之下,被他背着,的确不好意思。 医生倒是自觉地吃着顾北琛买的早饭,嘴里咀嚼着包子,“小姑娘,你就让他背着。现在的你,不适合多运动。” 陆斐言听后,脸更红了。 医生接着又神助攻:“既然背觉得害羞,就抱着呗?” 顾北琛转过来,一把将小女人抱在怀里,问清楚路以后,排号等抽血。 陆斐言的血管太细,抽血的女护士扎了好几次才找到位置,得眸子里装着水,仿佛随时都会脱落。 “阿言。”顾北琛哄着:“觉得疼的话,就咬’我。” 好容易一管子的血抽好,陆斐言虚弱地倚在顾北琛的胸膛,耳旁传来女护士冰冷的声音:“半小时以后,来拿结果。” “刚好,我们去查一下脑血管。待会儿再来取结果。” 顾北琛重新抱起陆斐言,拍完ct以后,又跑下楼去拿结果,陆斐言看着男人眼底的黑眼圈,想起医生说他一夜没休息的话,“四哥。我没事的,你把我放下来,我自己可以走的。” 顾北琛从护士那里接过单子,顾北琛抱着陆斐言,又重新回到医生的值班室。 他将陆斐言放在病床上,又把检查的报告放在医生面前,焦急地问:“怎么样?她没事吧?” 医生接过单子,仔细瞧着数值,“和我猜的不错。之所以会血管神经性头晕,是因为运动后导致的脑血管痉挛。以后一定要注意,一个月至多三次。” 陆斐言恨不得找个地洞躲起来。 确定她身体没有其他原因以后,顾北琛这才抱着陆斐言走出急诊室。 医生还在后面叮嘱:“孩子的事情,不能心急啊。” 方才买过的饭,尽数被医生不厚道地吃了。 昨天一天没有进食。 顾北琛揣着愧疚的心情,带着陆斐言走到一家拉面馆。 “四哥。”在等待牛肉面上桌时,陆斐言突然想到之前顾北琛对自己说那个未出生的孩子…… 她隐去了眼底的那些晦涩,小声地问他:“你想要个孩子吗?” 顾北琛默不作声,他其实想说那个孩子其实还活着的。 不过,他还没说完,服务生很快端上来两碗热气腾腾的牛肉拉面。 顾北琛起身又拿了个小碗,将肉都拨到里面,然后推到陆斐言的面前,“医生说,你太瘦了,要多吃一些补补。” 这个话题其实还没有饶过去,陆斐言虽然大口吃着面,但关注点还是刚刚的问题上,“四哥。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顾北琛的筷子一怔,他回答得很快:“你生的,都好。” “那以后我们要个小公主,怎么样?” 顾北琛吸溜了一根面条,“我说了,性别不重要,你生的都好。” 大庭广众之下,被他背着,的确不好意思。 医生倒是自觉地吃着顾北琛买的早饭,嘴里咀嚼着包子,“小姑娘,你就让他背着。现在的你,不适合多运动。” 陆斐言听后,脸更红了。 医生接着又神助攻:“既然背觉得害羞,就抱着呗?” 顾北琛转过来,一把将小女人抱在怀里,问清楚路以后,排号等抽血。 陆斐言的血管太细,抽血的女护士扎了好几次才找到位置,得眸子里装着水,仿佛随时都会脱落。 “阿言。”顾北琛哄着:“觉得疼的话,就咬’我。” 好容易一管子的血抽好,陆斐言虚弱地倚在顾北琛的胸膛,耳旁传来女护士冰冷的声音:“半小时以后,来拿结果。” “刚好,我们去查一下脑血管。待会儿再来取结果。” 顾北琛重新抱起陆斐言,拍完ct以后,又跑下楼去拿结果,陆斐言看着男人眼底的黑眼圈,想起医生说他一夜没休息的话,“四哥。我没事的,你把我放下来,我自己可以走的。” 顾北琛从护士那里接过单子,顾北琛抱着陆斐言,又重新回到医生的值班室。 他将陆斐言放在病床上,又把检查的报告放在医生面前,焦急地问:“怎么样?她没事吧?” 医生接过单子,仔细瞧着数值,“和我猜的不错。之所以会血管神经性头晕,是因为运动后导致的脑血管痉挛。以后一定要注意,一个月至多三次。” 陆斐言恨不得找个地洞躲起来。 确定她身体没有其他原因以后,顾北琛这才抱着陆斐言走出急诊室。 医生还在后面叮嘱:“孩子的事情,不能心急啊。” 方才买过的饭,尽数被医生不厚道地吃了。 昨天一天没有进食。 顾北琛揣着愧疚的心情,带着陆斐言走到一家拉面馆。 “四哥。”在等待牛肉面上桌时,陆斐言突然想到之前顾北琛对自己说那个未出生的孩子…… 她隐去了眼底的那些晦涩,小声地问他:“你想要个孩子吗?” 顾北琛默不作声,他其实想说那个孩子其实还活着的。 不过,他还没说完,服务生很快端上来两碗热气腾腾的牛肉拉面。 顾北琛起身又拿了个小碗,将肉都拨到里面,然后推到陆斐言的面前,“医生说,你太瘦了,要多吃一些补补。” 这个话题其实还没有饶过去,陆斐言虽然大口吃着面,但关注点还是刚刚的问题上,“四哥。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顾北琛的筷子一怔,他回答得很快:“你生的,都好。” “那以后我们要个小公主,怎么样?” 顾北琛吸溜了一根面条,“我说了,性别不重要,你生的都好。”大庭广众之下,被他背着,的确不好意思。 医生倒是自觉地吃着顾北琛买的早饭,嘴里咀嚼着包子,“小姑娘,你就让他背着。现在的你,不适合多运动。” 陆斐言听后,脸更红了。 医生接着又神助攻:“既然背觉得害羞,就抱着呗?” 顾北琛转过来,一把将小女人抱在怀里,问清楚路以后,排号等抽血。 陆斐言的血管太细,抽血的女护士扎了好几次才找到位置,得眸子里装着水,仿佛随时都会脱落。 “阿言。”顾北琛哄着:“觉得疼的话,就咬’我。” 好容易一管子的血抽好,陆斐言虚弱地倚在顾北琛的胸膛,耳旁传来女护士冰冷的声音:“半小时以后,来拿结果。” “刚好,我们去查一下脑血管。待会儿再来取结果。” 顾北琛重新抱起陆斐言,拍完ct以后,又跑下楼去拿结果,陆斐言看着男人眼底的黑眼圈,想起医生说他一夜没休息的话,“四哥。我没事的,你把我放下来,我自己可以走的。” 顾北琛从护士那里接过单子,顾北琛抱着陆斐言,又重新回到医生的值班室。 他将陆斐言放在病床上,又把检查的报告放在医生面前,焦急地问:“怎么样?她没事吧?” 医生接过单子,仔细瞧着数值,“和我猜的不错。之所以会血管神经性头晕,是因为运动后导致的脑血管痉挛。以后一定要注意,一个月至多三次。”大庭广众之下,被他背着,的确不好意思。 医生倒是自觉地吃着顾北琛买的早饭,嘴里咀嚼着包子,“小姑娘,你就让他背着。现在的你,不适合多运动。” 陆斐言听后,脸更红了。 医生接着又神助攻:“既然背觉得害羞,就抱着呗?” 顾北琛转过来,一把将小女人抱在怀里,问清楚路以后,排号等抽血。 陆斐言的血管太细,抽血的女护士扎了好几次才找到位置,得眸子里装着水,仿佛随时都会脱落。 “阿言。”顾北琛哄着:“觉得疼的话,就咬’我。” 好容易一管子的血抽好,陆斐言虚弱地倚在顾北琛的胸膛,耳旁传来女护士冰冷的声音:“半小时以后,来拿结果。” “刚好,我们去查一下脑血管。待会儿再来取结果。” 顾北琛重新抱起陆斐言,拍完ct以后,又跑下楼去拿结果,陆斐言看着男人眼底的黑眼圈,想起医生说他一夜没休息的话,“四哥。我没事的,你把我放下来,我自己可以走的。” 顾北琛从护士那里接过单子,顾北琛抱着陆斐言,又重新回到医生的值班室。 他将陆斐言放在病床上,又把检查的报告放在医生面前,焦急地问:“怎么样?她没事吧?” 医生接过单子,仔细瞧着数值,“和我猜的不错。之所以会血管神经性头晕,是因为运动后导致的脑血管痉挛。以后一定要注意,一个月至多三次。”大庭广众之下,被他背着,的确不好意思。 医生倒是自觉地吃着顾北琛买的早饭,嘴里咀嚼着包子,“小姑娘,你就让他背着。现在的你,不适合多运动。” 陆斐言听后,脸更红了。 医生接着又神助攻:“既然背觉得害羞,就抱着呗?” 顾北琛转过来,一把将小女人抱在怀里,问清楚路以后,排号等抽血。 陆斐言的血管太细,抽血的女护士扎了好几次才找到位置,得眸子里装着水,仿佛随时都会脱落。 “阿言。”顾北琛哄着:“觉得疼的话,就咬’我。” 好容易一管子的血抽好,陆斐言虚弱地倚在顾北琛的胸膛,耳旁传来女护士冰冷的声音:“半小时以后,来拿结果。” “刚好,我们去查一下脑血管。待会儿再来取结果。” 顾北琛重新抱起陆斐言,拍完ct以后,又跑下楼去拿结果,陆斐言看着男人眼底的黑眼圈,想起医生说他一夜没休息的话,“四哥。我没事的,你把我放下来,我自己可以走的。” 顾北琛从护士那里接过单子,顾北琛抱着陆斐言,又重新回到医生的值班室。 他将陆斐言放在病床上,又把检查的报告放在医生面前,焦急地问:“怎么样?她没事吧?” 医生接过单子,仔细瞧着数值,“和我猜的不错。之所以会血管神经性头晕,是因为运动后导致的脑血管痉挛。以后一定要注意,一个月至多三次。” 陆斐言恨不得找个地洞躲起来。 确定她身体没有其他原因以后,顾北琛这才抱着陆斐言走出急诊室。 医生还在后面叮嘱:“孩子的事情,不能心急啊。” 方才买过的饭,尽数被医生不厚道地吃了。 昨天一天没有进食。 顾北琛揣着愧疚的心情,带着陆斐言走到一家拉面馆。 “四哥。”在等待牛肉面上桌时,陆斐言突然想到之前顾北琛对自己说那个未出生的孩子…… 她隐去了眼底的那些晦涩,小声地问他:“你想要个孩子吗?” 顾北琛默不作声,他其实想说那个孩子其实还活着的。 不过,他还没说完,服务生很快端上来两碗热气腾腾的牛肉拉面。 顾北琛起身又拿了个小碗,将肉都拨到里面,然后推到陆斐言的面前,“医生说,你太瘦了,要多吃一些补补。” 这个话题其实还没有饶过去,陆斐言虽然大口吃着面,但关注点还是刚刚的问题上,“四哥。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顾北琛的筷子一怔,他回答得很快:“你生的,都好。” “那以后我们要个小公主,怎么样?” 顾北琛吸溜了一根面条,“我说了,性别不重要,你生的都好。” 陆斐言恨不得找个地洞躲起来。 确定她身体没有其他原因以后,顾北琛这才抱着陆斐言走出急诊室。 医生还在后面叮嘱:“孩子的事情,不能心急啊。” 方才买过的饭,尽数被医生不厚道地吃了。 昨天一天没有进食。 顾北琛揣着愧疚的心情,带着陆斐言走到一家拉面馆。 “四哥。”在等待牛肉面上桌时,陆斐言突然想到之前顾北琛对自己说那个未出生的孩子…… 她隐去了眼底的那些晦涩,小声地问他:“你想要个孩子吗?” 顾北琛默不作声,他其实想说那个孩子其实还活着的。 不过,他还没说完,服务生很快端上来两碗热气腾腾的牛肉拉面。 顾北琛起身又拿了个小碗,将肉都拨到里面,然后推到陆斐言的面前,“医生说,你太瘦了,要多吃一些补补。” 这个话题其实还没有饶过去,陆斐言虽然大口吃着面,但关注点还是刚刚的问题上,“四哥。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顾北琛的筷子一怔,他回答得很快:“你生的,都好。” “那以后我们要个小公主,怎么样?” 顾北琛吸溜了一根面条,“我说了,性别不重要,你生的都好。” 陆斐言恨不得找个地洞躲起来。 确定她身体没有其他原因以后,顾北琛这才抱着陆斐言走出急诊室。 医生还在后面叮嘱:“孩子的事情,不能心急啊。” 方才买过的饭,尽数被医生不厚道地吃了。 昨天一天没有进食。 顾北琛揣着愧疚的心情,带着陆斐言走到一家拉面馆。 “四哥。”在等待牛肉面上桌时,陆斐言突然想到之前顾北琛对自己说那个未出生的孩子…… 她隐去了眼底的那些晦涩,小声地问他:“你想要个孩子吗?” 顾北琛默不作声,他其实想说那个孩子其实还活着的。 不过,他还没说完,服务生很快端上来两碗热气腾腾的牛肉拉面。 顾北琛起身又拿了个小碗,将肉都拨到里面,然后推到陆斐言的面前,“医生说,你太瘦了,要多吃一些补补。” 这个话题其实还没有饶过去,陆斐言虽然大口吃着面,但关注点还是刚刚的问题上,“四哥。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顾北琛的筷子一怔,他回答得很快:“你生的,都好。” “那以后我们要个小公主,怎么样?” 顾北琛吸溜了一根面条,“我说了,性别不重要,你生的都好。” 第197章 关于孩子,陆斐言其实是有所担忧的。 人对什么都是有阴影的,尤其是第一个孩子没有一个月就…… 她很怕第二个孩子也遭遇不测。 “阿言。等解决完季家的事情后,咱们就找个世外桃源的地方生活,如何?”其实,与私心而言,有了小深以后,顾北琛并不想让陆斐言再生。 他特地岔开了话题,并拉着陆斐言的手提议道。 虽说是科技发达的信息时代,陆斐言对于田园生活是很向往。尤其,在看到许多城市的夫妻现在纷纷在深山老林中过着神仙般惬意生活的报道,她都会在心里偷偷地画好蓝图。 “那将来我们找个靠水的地方,冬天下雪的时候,我们就抓上几条鱼,向原始人那样,串上树杈,烤着吃。” 顾北琛拿到话题的主动权后,勾起薄唇,刚刚握住她的手松开,又揉了揉陆斐言的脑袋,“都依你。” 陆斐言平时吃的也不是很多。 一碗面进肚以后,便觉得撑得厉害。 好在回酒店的这段路,步行走回去还能够消食。 他们回到北苑,地板上到处是爬行的螃蟹,此时正耀武扬威地举着它们的爪子。 “阿言。你把它们都捡回盆里,我们今天吃螃蟹。” 昨天陆斐言说自己想要吃香辣蟹。 顾北琛说需要腌制,他也好久没有做过这道菜,希望自己的手艺不要退步。 陆斐言徒手将地上的螃蟹一个个捞回盆里,顾北琛从浴室取来牙刷递给她,“你在水龙头那里,用牙刷把螃蟹身上脏的东西洗干净,不过不要刷到螃蟹的嘴巴和眼睛。我来做调料。” 说话间,顾北琛已经开始将昨天买来的葱姜蒜依次剁碎,然后又放了些辣椒粉,好在北苑还有配备好的蚝油。 顾北琛用勺子舀了一勺后,又在碗里面配备了一些醋,然后拿着筷子将调料均匀地搅拌。 “四哥。我洗好了。”陆斐言将螃蟹洗干净后,“还有什么需要做的吗?” “阿言。”顾北琛从案板上一侧,递给陆斐言一根干净的筷子,“你把它们都敲晕。记得,别把壳敲碎了。”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以后,陆斐言闷闷道:“四哥。它们好像死了。” “哈?” 顾北琛走到水盆旁,心里慨叹着陆斐言果然是平平无奇的厨艺小天才的。 “你洗干净手,去客厅那边玩游戏去吧?剩下的交给我。” 陆斐言小声地哦了一声。 因为信任,陆斐言不曾像其他女人那般,有所谓的翻自己男人手机习惯。 陆斐言打了几句游戏,季辞源的电话打了过来,并说她一定会后悔的。 季辞源总说陆斐言生了病,才会脑子抽水与选择顾北琛在一起。 陆斐言没有理会季辞源,这一次,她直接将季辞源拖到黑名单里。 自从接手霍氏以后,霍柏年每一日都很忙。 尤其是霍凌沉之前留下的烂摊子,好不容易有点眉目,季辞源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季大哥。”霍柏年揉了揉眉心,“发生了什么事?” “言言把我拉黑了。” “……” 霍柏年其实很想笑,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毕竟一言不合把人拉黑,倒像是小言能做出来的事情。 霍柏年弯下唇角,输入着:“季大哥。其实小言与顾北琛在一起,只要幸福,比什么都好。” 从开始知道树洞先生,霍柏年就已经被出了局。 “她跟顾北琛根本就不适合!” “合不合适的,孩子都满月了。” “什么?” “一年前的那个孩子,并没有死。” 顾北琛这边在厨房,将切好的螃蟹块撒上淀粉,放入油锅里煎熟以后,又配上了刚刚的调料,继续翻炒,很快香辣蟹肉就出炉了。 他自认为卖相还不错。 “阿言。”客厅的小女人听着顾北琛在喊自己,应声道:“怎么了?” “你想吃米饭,还是想吃海鲜意面?” 陆斐言随即就将手机扔到床的一侧,“吃米饭吧。” 牛肉面在肚子里还没消化,连续两顿吃面总是不好的。 陆斐言走到厨房,看到顾北琛正在淘米,她伸出双臂,“四哥。你真好。” “好啦。” 顾北琛感觉顾二又在不争气,他有意避开话题,“你先把香辣蟹端到客厅去。” 陆斐言松开手臂,离老远她就闻到香味,连忙筷盒里取出一双新的筷子。 吃香辣蟹的好处是不用剥壳,陆斐言美滋滋地咬了一口蟹肉。 顾北琛正用高压锅闷米饭,侧身看陆斐言正在偷吃,“米饭马上就好了,一会儿再吃啊。” “可是我等不了了。”陆斐言又用筷子夹了一块蟹肉,“四哥。真的太好吃了。” 她已经太久,没有吃得这么舒畅了。 香辣蟹很快被吃了大半盘。 掀开高压锅看米饭软硬程度的顾北琛,被水蒸汽糊了面庞。 “还是四哥做饭有天赋。” 天赋么? 好久没有人这样说过自己。 顾北琛也几乎都忘记了,其实无论多么糟糕的人,都会有自己所擅长的领域。并且在这个领域里,若是肯钻研,必定在若干年后小有成就。 “阿言。”顾北琛平淡道:“我只想做饭给你吃。” 顾北琛曾在刷网页的时候,看到过这么个热门的话题,上面有人问一个男孩子,你明明那么帅气,为什么拍照的时候不露脸呢? 那个男孩子的回答让至今难忘:因为我的脸,只给我爱的人看。 顾北琛也是如此。 被顾北琛突然告白的陆斐言,体内的多巴胺激素上升,她丢开筷子,踮起脚尖亲了亲顾北琛的脸颊,“以后不许这么会说。” 顾北琛俊脸微红,他指了指自家兄弟,“你也不能乱亲,会出大事的。” 陆斐言的双手用力地推着顾北琛的胸膛,“医生说了,你要节制。” “所以,阿言。”顾北琛的眼睛有些迷离,“你不能在我节制的时候,这么撩我。” 谁撩他! 这个该死的自大狂! 十几分钟后,高压锅提示米饭蒸熟了。 陆斐言看着几乎可见盘底的香辣蟹,“四哥。马上就要进组拍戏了,你能不能少吃一些?” 她其实想说,那么好吃的东西,给她一个人吃多好。 陆斐言啃着蟹腿,“四哥。今天的分量太小,下次你做的多一些。 “之前也不知道是谁,你都吃得很少吗?” 接过顾北琛送来的米饭,陆斐言已经声情并茂起来:“那些饭菜,哪里比得过我家四哥做的。” 陆斐言的胃被她养刁了。 所以在顾北琛与他分别以后,别人的菜在她的嘴巴里苦涩得很。 “以后每天你想吃什么,我都会做给你。” 陆斐言闻后含着一口米饭,逐渐地模糊了视线。 顾北琛抬头看到陆斐言状态不对,连忙放下碗筷,“怎么好端端地,突然伤感起来了?” 他轻轻地吻去她脸上的泪珠,并故意说那些暧昧的话,顾北琛逐渐收住了泪水,喃喃道,“真的么?” “我几时骗过你?” 第198 “我饿了。”陆斐言说得诚诚恳恳,“今天早晨,我们吃芒果派怎么样?” “嗯。你先去洗澡,我去做饭。” “好。” 陆斐言突然觉得找一个厨子的感觉真不赖。 趁着陆斐言沐浴的这段时间,顾北琛开始准备早饭。 他打开冰箱,看到里面有番茄、洋葱、冻虾和肉酱等等,简直是做海鲜意面的福音。 顾北琛连从冰箱里将冻虾放到水池旁,在等待化冻的这段时间,他拧开煤气灶,在油锅中翻炒肉酱,约呈现出七分熟的色泽,才把刚刚洗干净已经切好的洋葱放入锅内,随后加入番茄,慢慢熬制。 接着,顾北琛将刚刚接好的一锅自来水放到另一个灶台上,又等了两三分钟,水开始沸腾起来,这才将意面放进去。 此时油锅中的番茄料已经熬得差不多,把化冻的虾肉放入锅中继续翻炒。 待意面已经煮熟后,顾北琛又将水除去,再放入熬好的汤汁,一切入味以后,才将海鲜意面放入碟子中。 最后,他又从将黑胡椒盐,撒在上面。 昨天晚上,冰箱里还有些没吃完剩下的米饭。 考虑到最近小姑娘一直嚷嚷说自己吃不饱,顾北琛决定再做一盘蛋炒饭。 陆斐言刚打开浴室的门,就闻到阵阵菜香,她顾不得头发还湿答答的,就溜进厨房。 “四哥。” 正在打蛋的顾北琛吓了一跳,手上的碗筷没有拿稳,哐当一声碎在地上,蛋液顺着白色的瓷砖慢慢地流到顾北琛的脚底。 罪魁祸首的小姑娘,直接端着案板上的意面逃进客厅。 “阿言!”身后传来顾北琛刻意压低的声音。 这下,连做蛋炒饭的心情都没了。 顾北琛拿着一双筷子,看到陆斐言在客厅吃得不亦乐乎,走到她身边,直接抢了面条去。 陆斐言蹙着眉,嘴里控诉着,“四哥!你不要脸!” “阿言。”顾北琛伸出手,轻轻地抚平她眉尖的川字,“生气容易长皱纹,为我这样的惯犯,不值得。不过,你刚刚失去了你的蛋炒饭。” 陆斐言一怔,转即莞尔一笑:“大早晨,吃那油腻的也不好。再说失去了,我们还有更好的意面不是吗?” 床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顾北琛滑过接听键,“四爷。你得到通知了没?剧组下午要出发去雪国。” “嗯。”两个人简单寒暄几句后,就挂了电话。 第199章 话音刚落,顾北琛便推开门,“阿言。我们走吧。” 上衣白衬衫套着蓝色的牛仔外套,下身是百搭的黑。 就是这样简单地装扮,套在顾北琛身上,竟是另一种风采。 陆斐言知道顾北琛皮相好看,长得好看的人往往穿什么都好看。 顾南风起身拉开窗帘,阳光倾洒在室内,顾北琛背着光,向陆斐言挥挥手,“阿言。走不走?” 陆斐言收起刚刚的失神。 在电梯里。 顾北琛问陆斐言:“是不是被四哥迷住了?” “时间不多了。” 陆斐言虽然语气有些冰冷,但顾北琛心里清楚,他的小女人是在害羞,大手自然地牵起她的小手。 一路上,两个人为了赶时间,话并不是很多。 刚进陆斐言的家门口,门卫大爷离老远吆喝着:“顾先生,小言言,来了讷。” “前阵子——”大爷刚想要说两句,看到顾北琛身后的陆斐言,小声道,“你们是不是在交往?” 顾北琛没有否决,他点了点头。 “唉。”大爷叹了口气,“你是不知道,最近这些天啊,那个什么追星的……” “追星女孩?” “对对对。”大爷拍了拍脑袋,“就是这个。这些天,来了好大一堆人,将咱们别墅区围得团团转。” “我一看那阵势,不得了呀!”大爷继续绘声绘色道,“那些年轻的女孩们拉了条幅,我看到上面的照片,才知道是你新交的朋友哩。” 怪不得上次看见顾北琛背着人出去的时候,他就觉得那小姑娘绝非池中之物。 顾北琛往自家的窗户那儿瞧了瞧,“大爷,那现在我家还被堵着吗?” “现在没了。”大爷摇了摇头,“昨儿个韩少来过,说是忘了什么东西没有拿走,看到楼下围得水泄不通的架势,直接就报警处理了。” 顾北琛抱着手臂,“他还有脸来么?” 大爷也是过来人。 记得那些天蹲在门口的女孩子们似乎是那样叫他陆斐言,见女孩点头,他絮叨着:“人家毕竟是你二姐夫,虽然确实不该来继续上门。但是作为公众人物,四爷要学着文明用语啊。” 顾北琛鼻尖发出冷哼,“以后姓韩还是还敢来,坚决把他堵在小区门口,不放行。” “四哥。”陆斐言用力地拖着顾北琛往楼道口走,“一会儿就赶不上飞机了,你还在这里聊天。” 望着渐行渐远的这对情侣,大爷心中感慨万千,那姓陆的小姑娘真带劲,能驯服不听话的公子哥。 走到家门口,顾北琛盯着门锁,提议道,“阿言。我觉得我们还是把门换了吧?” 陆斐言忙着满屋找护照,没有空搭理顾北琛,更没有发现书房的桌子上,似乎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 等拿到护照后,看到某人依然站在门外研究锁,这才气乎乎地嚷嚷:“四哥。你别杵在那里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门神呢!” 顾北琛转过身,冲着陆斐言嬉皮笑脸道,“阿言。你见过这么帅的门神吗?” “别贫了。” 她走进卧室,忙着找些冬天的衣物,“你在抽屉里找一找,家里面还有没有去年剩下的暖贴。” “暖贴?” 顾北琛直男癌发作:“那个长什么样?” “类似膏药的样子。” 陆斐言叹了口气,“上面有名字的。你找一找。” “嗯。” 等到全部收拾的差不多,陆斐言细数着行李箱里缺少什么,她走到衣柜前看到上面的某件物体,当下就搬着凳子靠近目标物体。 就在陆斐言将凳子放下的时候,顾北琛单手抬臂,手里捏着那包让人难以启齿的东西,“够不到卫生棉,为什么不叫我?” 陆斐言红着脸,她踮起脚尖,伸手抓着顾北琛,“给我。” “叫声老公,我就给你。” 顾北琛勾起唇角,“小宝贝儿。。叫声老公。” “你别闹了。”陆斐言涨红着脸,“现在都中午了,快赶不上飞机了。” 瞧着面前的小家伙急得要哭了,顾北琛把卫生棉塞到陆斐言的怀里,最后简单地揉了揉她的脑袋,“还缺什么吗?我去找。” “没有了。” 所有的物品都准备完毕。 顾北琛从陆斐言手里接过行李箱,在下楼时,语气沉重道,“对不起。” “啊?” “刚刚——”顾北琛表情铺满了愁绪,“还有早上,我不该玩性这么大。” 其实陆斐言也没有很在意顾北琛的那些恶作剧,现在他这么道歉,弄得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那你知道这样不好,下次不要这么做就好了。” “阿言。” 顾北琛停在楼下,“我做不到。” 他深情地望着她,“你在我身边,我就忍不住想要逗你。” 顾北琛的真实想法并没有这么文艺,他脑子里其实很想说只要阿言在身边,他就做不到不触碰她,和她重逢的每一天,都想要睡她。 陆斐言听着他的告白,小脸呈绯色,“快回酒店吧。” 京城的正午,虽说早就入秋,却反季节地很热。 顾南风从唐思思手里接过热乎乎的护照时,“这个过安检时,会被扣吗?” 他总觉得这样有些不太好。 “三公子。您不用担心,这些都是通过正常程序办理的。” 唐思思很好心地解释道。 此时门外传来刷卡声,商月兮从沙发上起身,“小言。有没有暖贴?” “有。”陆斐言看到顾南风手里的护照,“都办好了?” 顾南风点了点头,没看到顾北琛的影子,“老四呢?” “他在楼下。”陆斐言解释着:“因为拎着行李箱,上下楼不太方便。” “四弟妹。”顾南风赞许道,“你对老四真好。” 这边,被商月兮提上了耳朵,“你的意思是——我对你不够好喽?” “月儿。轻一些……”顾南风捂着耳朵,“……疼疼疼……” “阿月。”陆斐言看了下手机屏幕,开口解救顾南风道,“你跟三哥别闹了,时间已经不多了。” 商月兮这才丢开顾南风,抱着小兔子从沙发上起身。 环顾了下四周,确实没有遗忘的东西,陆斐言这才关上了门。 顾北琛在楼下摆弄着手机,见陆斐言过来,“我叫了车,还有两三分钟就到了。” “小言。”商月兮开口道,“现在的车这么不安全,你还叫车?” “四哥。”陆斐言的手放在行李箱的拉杆上,“你把订单退了吧。我们坐地铁去机场,直达的比较快方便。” “好。” 老婆的话,顾北琛向来言听计从。 因为是中午的原因,所以京城的地铁,人不是很多。 但是这四个人走到哪里都是发光点,尤其是现在自身的话题度太热,不过比较庆幸地是没有遇上那种狂热粉,他们并一排坐在地铁上。 也许是这些天,累坏了陆斐言,她打了个哈欠,闭上眼,身体朝着顾北琛的左肩靠了靠,很快便睡着了。 这一路,对于顾北琛来说,简直是煎熬。 每当陆斐言的小脑袋快要碰到扶杆时,顾北琛的大手都会将她的小脑袋重新扶正。 后来,为了让她舒服一点,干脆牺牲了自己的双腿。 这一幕温情的画面,被坐在对面的粉丝拍到,很快追星女孩们在网上疯狂转载,纷纷表示自己需要减肥,已经不想再吃狗粮了。 1号线的终点站,就是机场。 “阿言。到了。” 听到顾北琛的声音,陆斐言从他的腿上坐正,用手揉了揉睡眸。 机场送机的粉丝很多,顾北琛一直拉着陆斐言的小手,以防她被人流冲散。 “四爷。你跟小保镖多久了?” 粉头高昂的声音穿过人群,比起这一路听得“我爱你”以及“南风哥哥,雪国天气冷,要好好照顾自己”的句子,顾北琛更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他回过头,将面上的墨镜摘掉,勾起薄唇,“她从一出生,就是我的。” 追星女孩们原本只想沉溺于墨镜下顾北琛的盛世美颜,无奈再次吞下了这碗狗粮。 粉头按耐不住顾北琛回复自己激动的心,“那四爷你求婚了吗?什么时候会结婚?” 追星女孩们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等待着顾北琛的回答。 “求婚的事情,暂且保密。” 顾北琛的笑容,若是扔在古代,称得上倾国倾城,“我总要,给我家那位留点惊喜。” “至于结婚么——”他有意拖着语调,“届时会有官宣的。” 笑话。他们早就是夫妻了。 陆斐言办完值机,看到那个花枝招展的男人还在人群中唠嗑,掏出手机输入:“你留在这里吧?我们走了。” 顾北琛收到简讯,目光在人群中锁定那个通往安检的小女人身上,“不好意思,麻烦大家让一让,我要赶飞机了。待会儿你们回去的时候,小心一点。” 语音落下后,人群里自动腾出一条道,顾北琛还不忘朝着那些追星女孩们挥挥手。 心脏承受力低的追星女孩,当场就被顾北琛电晕了。随后机场的保全,出动急救车,将人抬上单架。 “阿言。”通往廊桥的时候,顾北琛一把将那小女人拽到了自己的怀里,“怎么都不等我?” 陆斐言背着他,“看你跟其他女孩子聊得挺开心,就没好意思打扰。” 顾北琛嘴角上扬着弧度,下巴抵着陆斐言的右肩,“吃醋了?” “你的机票。”陆斐言抬起手臂,将顾北琛的票给他,“我又不是你的粉丝。” 顾北琛也不恼,转身从她手里接过票,垂头笑嘻嘻地对她说:“阿言。你就表现一下自己吃醋的样子,给我看看嘛。” “机舱快关闭了。”陆斐言冷着脸,“你就在这里闹腾吧。” 说完后,闷着头就往机舱走。 顾北琛跟在后边,工作的闲暇时光里,逗阿言成了自己每日必做的一件事。 数十个小时以后,陆斐言一行人抵达了雪国。 刚下飞机后,果然扑面而来的寒气。 “小言。”商月兮的行李都在经纪人那儿,她裹着飞机上的毛毯,下通道口时,搓着手,“跪求暖贴。” “可是行李箱应该还没有运过来吧……” 陆斐言也裹着毛毯,上下嘴皮直哆嗦。 “……你怎么不随身带着……”商月兮冻得话不成句。 顾南风连忙将自己身上的毯子给商月兮披上,“月儿。若是还冷,我把外套给你。” 看看。 别人家的。 哥哥。 陆斐言下意识地裹紧了毛毯,而自家的妖孽男,现在被空姐围堵在飞机上,咔咔地拍照呢。 再见到顾北琛,陆斐言的小脸冻得发紫,脑袋懵懵的。 忽然,感到身上的温度逐渐回暖。 她睁开眼睛,顾北琛不知道给自己裹了多少条毛毯,难道又是刷脸承包的? 待提到行李后,陆斐言将暖贴递给商月兮,两个人各自贴在衣服上才重新恢复了元气。 “老四。”咖啡店里,顾南风透过玻璃窗,望到两个正在隔壁免税店购物的女人,“你说在女人的眼中,男人是不是永远比不过买买买?” “行了吧。”顾北琛优雅地啜了口黑咖,“要我说,你现在跟个小白脸没什么区别。” “老四。”顾南风反驳道,“我之前做直播也算是有积蓄的人,虽说不如月儿赚得多,但是——” 有些话,顾南风只能在心里说:你有啥资格说我,你自己不更是小白脸么。要不是我,直播的钱你也没有。 顾北琛大概能猜得透顾南风内心的想法,“这样的日子,你还想过多久?” “啥?”顾北琛放下咖啡,清了清嗓子,“比女人赚得都少,是我们顾家男人的姿态么?” 顾南风:“老四。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靠脸先撑一段时间,等资金肥了以后,弄个工作室。” “你是想着……”顾南风听得热血沸腾,甚至夸张地拍桌而起。 咖啡店里的人将目光投向他们,不明真相地还以为是男男吵着分手。 “坐下。”顾北琛端起咖啡,“你不嫌丢人,小爷还嫌弃。” 顾南风重新回到位置,“老四,我觉得以你现在的热度,其实卖衣服什么的,也挺赚钱的。” “呵。”顾北琛轻笑,“小爷志在影视发展。” “得。” 顾南风永汤匙搅拌着咖啡,“这件事需要通知老妈吗?” “暂时不用。” 之所以不通知老妈,是因为顾北琛被压了一轴。 第200章 话音刚落,顾北琛便推开门,“阿言。我们走吧。” 上衣白衬衫套着蓝色的牛仔外套,下身是百搭的黑。 就是这样简单地装扮,套在顾北琛身上,竟是另一种风采。 陆斐言知道顾北琛皮相好看,长得好看的人往往穿什么都好看。 顾南风起身拉开窗帘,阳光倾洒在室内,顾北琛背着光,向陆斐言挥挥手,“阿言。走不走?” 陆斐言收起刚刚的失神。 在电梯里。 顾北琛问陆斐言:“是不是被四哥迷住了?” “时间不多了。” 陆斐言虽然语气有些冰冷,但顾北琛心里清楚,他的小女人是在害羞,大手自然地牵起她的小手。 一路上,两个人为了赶时间,话并不是很多。 刚进陆斐言的家门口,门卫大爷离老远吆喝着:“顾先生,小言言,来了讷。” “前阵子——”大爷刚想要说两句,看到顾北琛身后的陆斐言,小声道,“你们是不是在交往?” 顾北琛没有否决,他点了点头。 “唉。”大爷叹了口气,“你是不知道,最近这些天啊,那个什么追星的……” “追星女孩?” “对对对。”大爷拍了拍脑袋,“就是这个。这些天,来了好大一堆人,将咱们别墅区围得团团转。” “我一看那阵势,不得了呀!”大爷继续绘声绘色道,“那些年轻的女孩们拉了条幅,我看到上面的照片,才知道是你新交的朋友哩。” 怪不得上次看见顾北琛背着人出去的时候,他就觉得那小姑娘绝非池中之物。 顾北琛往自家的窗户那儿瞧了瞧,“大爷,那现在我家还被堵着吗?” “现在没了。”大爷摇了摇头,“昨儿个韩少来过,说是忘了什么东西没有拿走,看到楼下围得水泄不通的架势,直接就报警处理了。” 顾北琛抱着手臂,“他还有脸来么?” 大爷也是过来人。 记得那些天蹲在门口的女孩子们似乎是那样叫他陆斐言,见女孩点头,他絮叨着:“人家毕竟是你二姐夫,虽然确实不该来继续上门。但是作为公众人物,四爷要学着文明用语啊。” 顾北琛鼻尖发出冷哼,“以后姓韩还是还敢来,坚决把他堵在小区门口,不放行。” “四哥。”陆斐言用力地拖着顾北琛往楼道口走,“一会儿就赶不上飞机了,你还在这里聊天。” 望着渐行渐远的这对情侣,大爷心中感慨万千,那姓陆的小姑娘真带劲,能驯服不听话的公子哥。 走到家门口,顾北琛盯着门锁,提议道,“阿言。我觉得我们还是把门换了吧?” 陆斐言忙着满屋找护照,没有空搭理顾北琛,更没有发现书房的桌子上,似乎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 等拿到护照后,看到某人依然站在门外研究锁,这才气乎乎地嚷嚷:“四哥。你别杵在那里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门神呢!” 顾北琛转过身,冲着陆斐言嬉皮笑脸道,“阿言。你见过这么帅的门神吗?” “别贫了。” 她走进卧室,忙着找些冬天的衣物,“你在抽屉里找一找,家里面还有没有去年剩下的暖贴。” “暖贴?” 顾北琛直男癌发作:“那个长什么样?” “类似膏药的样子。” 陆斐言叹了口气,“上面有名字的。你找一找。” “嗯。” 等到全部收拾的差不多,陆斐言细数着行李箱里缺少什么,她走到衣柜前看到上面的某件物体,当下就搬着凳子靠近目标物体。 就在陆斐言将凳子放下的时候,顾北琛单手抬臂,手里捏着那包让人难以启齿的东西,“够不到卫生棉,为什么不叫我?” 陆斐言红着脸,她踮起脚尖,伸手抓着顾北琛,“给我。” “叫声老公,我就给你。” 顾北琛勾起唇角,“小宝贝儿~叫声老公。” “你别闹了。”陆斐言涨红着脸,“现在都中午了,快赶不上飞机了。” 瞧着面前的小家伙急得要哭了,顾北琛把卫生棉塞到陆斐言的怀里,最后简单地揉了揉她的脑袋,“还缺什么吗?我去找。” “没有了。” 所有的物品都准备完毕。 顾北琛从陆斐言手里接过行李箱,在下楼时,语气沉重道,“对不起。” “啊?” “刚刚——”顾北琛表情铺满了愁绪,“还有早上,我不该玩性这么大。” 其实陆斐言也没有很在意顾北琛的那些恶作剧,现在他这么道歉,弄得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那你知道这样不好,下次不要这么做就好了。” “阿言。” 顾北琛停在楼下,“我做不到。” 他深情地望着她,“你在我身边,我就忍不住想要逗你。” 顾北琛的真实想法并没有这么文艺,他脑子里其实很想说只要阿言在身边,他就做不到不触碰她,和她重逢的每一天,都想要睡她。 陆斐言听着他的告白,小脸呈绯色,“快回酒店吧。” 京城的正午,虽说早就入秋,却反季节地很热。 顾南风从唐思思手里接过热乎乎的护照时,“这个过安检时,会被扣吗?” 他总觉得这样有些不太好。 “三公子。您不用担心,这些都是通过正常程序办理的。” 唐思思很好心地解释道。 此时门外传来刷卡声,商月兮从沙发上起身,“小言。有没有暖贴?” “有。”陆斐言看到顾南风手里的护照,“都办好了?” 顾南风点了点头,没看到顾北琛的影子,“老四呢?” “他在楼下。”陆斐言解释着:“因为拎着行李箱,上下楼不太方便。” “四弟妹。”顾南风赞许道,“你对老四真好。” 这边,被商月兮提上了耳朵,“你的意思是——我对你不够好喽?” “月儿。轻一些……”顾南风捂着耳朵,“……疼疼疼……” “阿月。”陆斐言看了下手机屏幕,开口解救顾南风道,“你跟三哥别闹了,时间已经不多了。” 商月兮这才丢开顾南风,抱着小兔子从沙发上起身。 环顾了下四周,确实没有遗忘的东西,陆斐言这才关上了门。 顾北琛在楼下摆弄着手机,见陆斐言过来,“我叫了车,还有两三分钟就到了。” “小言。”商月兮开口道,“现在的车这么不安全,你还叫车?” “四哥。”陆斐言的手放在行李箱的拉杆上,“你把订单退了吧。我们坐地铁去机场,直达的比较快方便。” “好。” 老婆的话,顾北琛向来言听计从。 因为是中午的原因,所以京城的地铁,人不是很多。 但是这四个人走到哪里都是发光点,尤其是现在自身的话题度太热,不过比较庆幸地是没有遇上那种狂热粉,他们并一排坐在地铁上。 也许是这些天,累坏了陆斐言,她打了个哈欠,闭上眼,身体朝着顾北琛的左肩靠了靠,很快便睡着了。 这一路,对于顾北琛来说,简直是煎熬。 每当陆斐言的小脑袋快要碰到扶杆时,顾北琛的大手都会将她的小脑袋重新扶正。 后来,为了让她舒服一点,干脆牺牲了自己的双腿。 这一幕温情的画面,被坐在对面的粉丝拍到,很快追星女孩们在网上疯狂转载,纷纷表示自己需要减肥,已经不想再吃狗粮了。 1号线的终点站,就是机场。 “阿言。到了。” 听到顾北琛的声音,陆斐言从他的腿上坐正,用手揉了揉睡眸。 机场送机的粉丝很多,顾北琛一直拉着陆斐言的小手,以防她被人流冲散。 “四爷。你跟小保镖多久了?” 粉头高昂的声音穿过人群,比起这一路听得“我爱你”以及“南风哥哥,雪国天气冷,要好好照顾自己”的句子,顾北琛更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他回过头,将面上的墨镜摘掉,勾起薄唇,“她从一出生,就是我的。” 追星女孩们原本只想沉溺于墨镜下顾北琛的盛世美颜,无奈再次吞下了这碗狗粮。 粉头按耐不住顾北琛回复自己激动的心,“那四爷你求婚了吗?什么时候会结婚?” 追星女孩们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等待着顾北琛的回答。 “求婚的事情,暂且保密。” 顾北琛的笑容,若是扔在古代,称得上倾国倾城,“我总要,给我家那位留点惊喜。” “至于结婚么——”他有意拖着语调,“届时会有官宣的。” 笑话。他们早就是夫妻了。 陆斐言办完值机,看到那个花枝招展的男人还在人群中唠嗑,掏出手机输入:“你留在这里吧?我们走了。” 顾北琛收到简讯,目光在人群中锁定那个通往安检的小女人身上,“不好意思,麻烦大家让一让,我要赶飞机了。待会儿你们回去的时候,小心一点。” 语音落下后,人群里自动腾出一条道,顾北琛还不忘朝着那些追星女孩们挥挥手。 心脏承受力低的追星女孩,当场就被顾北琛电晕了。随后机场的保全,出动急救车,将人抬上单架。 “阿言。”通往廊桥的时候,顾北琛一把将那小女人拽到了自己的怀里,“怎么都不等我?” 陆斐言背着他,“看你跟其他女孩子聊得挺开心,就没好意思打扰。” 顾北琛嘴角上扬着弧度,下巴抵着陆斐言的右肩,“吃醋了?” “你的机票。”陆斐言抬起手臂,将顾北琛的票给他,“我又不是你的粉丝。” 顾北琛也不恼,转身从她手里接过票,垂头笑嘻嘻地对她说:“阿言。你就表现一下自己吃醋的样子,给我看看嘛。” “机舱快关闭了。”陆斐言冷着脸,“你就在这里闹腾吧。” 说完后,闷着头就往机舱走。 顾北琛跟在后边,工作的闲暇时光里,逗阿言成了自己每日必做的一件事。 数十个小时以后,陆斐言一行人抵达了雪国。 刚下飞机后,果然扑面而来的寒气。 “小言。”商月兮的行李都在经纪人那儿,她裹着飞机上的毛毯,下通道口时,搓着手,“跪求暖贴。” “可是行李箱应该还没有运过来吧……” 陆斐言也裹着毛毯,上下嘴皮直哆嗦。 “……你怎么不随身带着……”商月兮冻得话不成句。 顾南风连忙将自己身上的毯子给商月兮披上,“月儿。若是还冷,我把外套给你。” 看看。 别人家的。 哥哥。 陆斐言下意识地裹紧了毛毯,而自家的妖孽男,现在被空姐围堵在飞机上,咔咔地拍照呢。 再见到顾北琛,陆斐言的小脸冻得发紫,脑袋懵懵的。 忽然,感到身上的温度逐渐回暖。 她睁开眼睛,顾北琛不知道给自己裹了多少条毛毯,难道又是刷脸承包的? 待提到行李后,陆斐言将暖贴递给商月兮,两个人各自贴在衣服上才重新恢复了元气。 “老四。”咖啡店里,顾南风透过玻璃窗,望到两个正在隔壁免税店购物的女人,“你说在女人的眼中,男人是不是永远比不过买买买?” “行了吧。”顾北琛优雅地啜了口黑咖,“要我说,你现在跟个小白脸没什么区别。” “老四。”顾南风反驳道,“我之前做直播也算是有积蓄的人,虽说不如月儿赚得多,但是——” 有些话,顾南风只能在心里说:你有啥资格说我,你自己不更是小白脸么。要不是我,直播的钱你也没有。 顾北琛大概能猜得透顾南风内心的想法,“这样的日子,你还想过多久?” “啥?”顾北琛放下咖啡,清了清嗓子,“比女人赚得都少,是我们顾家男人的姿态么?” 顾南风:“老四。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靠脸先撑一段时间,等资金肥了以后,弄个工作室。” “你是想着……”顾南风听得热血沸腾,甚至夸张地拍桌而起。 咖啡店里的人将目光投向他们,不明真相地还以为是男男吵着分手。 “坐下。”顾北琛端起咖啡,“你不嫌丢人,小爷还嫌弃。” 顾南风重新回到位置,“老四,我觉得以你现在的热度,其实卖衣服什么的,也挺赚钱的。” “呵。”顾北琛轻笑,“小爷志在影视发展。” “得。” 顾南风永汤匙搅拌着咖啡,“这件事需要通知老妈吗?” “暂时不用。” 之所以不通知老妈,是因为顾北琛被压了一轴。 第201章 顾家两个男人,在咖啡店正勾画着未来。 唐思思提着大包小包推门进来,将买的东西塞到何助理手里,“你看顾四爷与三公子,真是cp感十足啊。” 何助理将她剩下的苦咖啡喝完后,越来越不了解,女人的脑细胞里整天都在yy些什么。 “你情绪这么激动做什么?”唐思思用桌子上的餐巾纸擦了擦盒助理嘴角的咖啡,然后从包包里取出小镜子,慢条斯理地进行补妆。 “阿言呢?”顾北琛走过来,不见那个小女人的踪影,颇为担心道。 “应该是跟着商姐姐去专柜买东西了。”顾北琛起身离开咖啡店,何助理才后知后觉道,“靠,又被摆了一道。” “什么?”唐思思补完妆后,整张脸显得更加精致。 “这是第n次,我替四爷结账了!”何助理愤懑地控诉:“以前我在的时候,就各种中途离场,留我一个人。 他明明自己富到流油,偏偏这点小钱也要省。” 唐思思闻声咯咯地笑了起来,她指着何助理:“你一个大男人要不要这么小气?跟着你四爷一起吃饭,看着他那张脸,不就是一种享受么?再说,付杯咖啡钱怎么了?” 何助理的内心,只有自己知道。 他付的是一杯咖啡吗? 仿佛他上辈子是欠顾北琛的,如果可以匿名不被脑残粉扒皮,他真想在微博里爆顾北琛的黑料,拆穿那个男人最真实的模样。 雪国即使有太阳光,却仍然不够温暖。 王导刚接到季辞源的电话,让他一定要保护好陆斐言的安全,不然他几条命都不够赔。 这些日子,季辞源对于陆斐言的关心度,让他不由得怀疑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王导又絮叨了许久,陆斐言还想了解更多的八卦,身后传来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阿言。” 顾北琛迈着长腿走到两个人面前,一把将陆斐言紧搂入怀,宣誓着主权。 “四爷。”王导直接跳了个话题,走过来拍了下他的肩膀,“今天拍摄的任务很重,你们坐了那么长时间的车,先去酒店吃个饭,休息休息。” 交代完以后,王导自觉地离开案发现场。 走了好久,王导才拍了拍胸脯,刚刚四爷那个要杀死人的目光,他都能看出自己的未来会被两个人玩死。 “他刚刚……”顾北琛欲言又止:“给你说了什么?” “说他喜欢我。” 陆斐言盯着顾北琛,果然那张俊脸越来越臭,“离他远一些。” “你猜我怎么回答的他?” 顾北琛虽然胃里泛酸,可是自信心起码是有的。 “用不着猜,肯定是拒绝了。” 陆斐言故意假装失落,“真没意思。” “阿言。”顾北琛抱着她,“经历了我这么好看的,其他的男人很难入眼吧?” “顾先生。”陆斐言十分平静道,“我觉得你有些太自信了。不然,我跟……唔……” 原本只是想要整蛊顾北琛,陆斐言却被那个男人q得晕头转向。 许久后,顾北琛才松开她,“以后再要提那个名字,我不介意在外面来一发。” 陆斐言涨红着脸,“刚刚,是骗你的。” “嗯?” 陆斐言这才说了实话,“王导刚刚找我,透露了季晴晴想要搞坏事。” 虽然背后嚼舌根不太好,但是对方是顾北琛,她没办法拒绝:“之前网上都说季晴晴之所以能有今天,就是因为卖肉换资源。刚刚我问了王导,他也没否认。” 陆斐言的脑海里浮现出季晴晴最后那句话,语气有些伤感,“四哥。你说人有名了以后,心就会变吗?” 娱乐圈因为某部剧而声名大噪,多数人当真就被蒙蔽了双眼。 在这浮华中,一点点丧失最初的自己。 自以为有些东西,单纯地靠努力,还能够保持最初的初心,实属不易。 黑暗固然有。 好在那些艰辛,如今都如过眼云烟,统统被后面的荣光取代。。 “阿言。”顾北琛揉了揉陆斐言的小脑袋,“圈子里也有很多人,出道多年,仍旧保持着初心。” 他没有特地指顾南风,而是用很多人,来安慰着她。 陆斐言的眼眶忽然湿润了起来,“四哥。我是说如果,有一天,如果我们真的火了,迷失了自己怎么办?”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顾北琛捧起她满是泪痕的小脸,温和细雨,“阿言。我会教你,在这个圈子中的所有法则,剔去你所有误入歧途的部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荣辱与共。” 有他在身边,即是安定。 陆斐言收起了眼泪,有些幼稚地伸出小拇指,“那我们就这样说好了,你以后都在我身边。” 顾北琛的俊脸挂着淡淡地笑意,他勾起她的小拇指,与陆斐言盖章。 “阿言。我饿了。” 她红着脸,以为他又在说些荤话。 可听到他肚子咕咕的响声,才红着脸说:“我们先回下榻的酒店吧。” 待会儿,她要给顾北琛一个惊喜。 抵达酒店后,陆斐言打开行李箱。 “电饼铛?”顾北琛凑过脑袋,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阿言。你是想着——” “我担心你吃不惯雪国的菜,所以带了过来。你想吃什么的话,还可以做的。” “阿言。”顾北琛扣着她的脑袋,朝着那片娇艳狠狠地吮吸,“饶是无饭,有你足矣。” “四哥。”感受到他越来越热的体温,陆斐言被顾北琛反身扑倒在地板上,她用力地阻止着顾北琛,“下午还要拍戏呢。” …… 这一次的时间,比上一次在客厅要长一些。 结束以后,顾北琛搂着她,“让我抱回会儿。” “四哥。”陆斐言腾出另一只手抚摸着顾北琛的脸,“对不起。” 顾北琛沙哑着声音,警告着:“别乱动。” “你是不是很痛苦?” 他何止是痛苦。 顾北琛只能闷声道:“你若是再乱动,我能做出什么事,自己都不知道。” “哦。” 陆斐言吓得将手缩了回来,老老实实地趴在顾北琛的身上。 王导打来电话通知剧组的车已经到酒店门口了,让他们整理好后抓紧出发。 临行前,陆斐言在洗手台上洗手,顾北琛就在门外:“阿言。” 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恶心?” 顾北琛挠着头,不自然地说道。 “没有。” 陆斐言擦干净手,“四哥。我知道你是因为考虑我的身体,所以才会——” 她的话,虽然越来越小。 传入顾北琛的耳朵里,却是异常的舒服。 待他也洗好手以后,冲着陆斐言会心一笑,“走吧。” 原本是想着中午稍微弄一盘菜,由于一些小插曲,两个人最终什么也没有吃。 剧组租了辆越野车,几个主演都在同一辆。 陆斐言与季晴晴是死对头,自然不可能说话。 国民女神的耳畔传来那两对情侣的唠嗑,心里逐渐不是个滋味。 商月兮第一次来雪国,所以一路上很兴奋。 雪国,是她一直梦想来得国度。 在过去,商月兮总憧憬着自己能够见一见雪山,世界以纯白透明色呈现,走在柔软的雪地上,仰着脖子,抬头看一看雪原辽阔的天空。 车子极速地在高速上疾驰,街道两旁的雾凇美得要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而另一边的顾北琛,则是宠溺地揉着陆斐言的小脑袋,“等到以后没有戏份时,我便陪你四处逛一逛。” “真的吗?”陆斐言感觉自己的反应有些夸张了,她垂着头有些不好意思。 “小言。”唐思思抢在顾北琛的前头,“我刚看了下台本,今天没有咱俩的部分,可以在木屋附近先探下路。” “四哥。我可以阿月一起去吗?” 小女人带着期许的目光,等待着顾北琛的回答。 “不行。”唐思思呵斥道,“万一你们两个女孩子在雪林中迷了路,到时候剧组找不到人怎么办?” 顾北琛现在严重怀疑,那个唐思思似乎真的觊觎着他家阿言。 “阿言。”顾北琛轻咳几声,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有些话唐思思是对的,“还是等我没戏份的时候,一起去吧?” 陆斐言的小脸明显带着失落。 顾北琛伸出胳膊将她揽入怀中,“外面的景色,比得过眼前的人么。” “你就会耍嘴皮子。” 不过,她也倒是没有见过顾北琛拍戏。 当剧组的越野车停在场务搭建的木屋旁,顾北琛牵着陆斐言的小手从车上下来。 车子外,倒是渐渐飘起了雪。 两个人的脚印在雪中,深深浅浅,很有意境。 陆斐言从兜里取出手机,“四哥。我们来合影吧?” 他跟她,好像一直都没有拍过照。 顾北琛笑得极其妖娆,在商圈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时常上专访的他当然知道哪个角度拍出来的人更加好看。 因为个子高的缘故,他的胳膊很长,从陆斐言手里接过手机,顾北琛自动充当起自拍杆,“四哥。你忘记开美颜了。” 陆斐言懵懵懂懂的模样,让顾北琛心旷神怡着。 “我的阿言不加美颜不开滤镜,哪怕素颜,也是极美的。” “再拍一张。” 因为被夸,再加上雪国的天气很冷,陆斐言的小脸呈现出桃红色。 这一次她倒是学聪明了,摆出绝佳的pose。 咔嚓。 顾北琛拍好后,将手机塞到陆斐言的怀里,“发我微信。” “嗯。” 陆斐言没有戴手套,正哆嗦着手将照片转发给顾北琛。 顾北琛从后面环着陆斐言,两双大手直接捂住了她冰凉的小手,“这样还冷吗?” 她有些失神。 顾北琛侧着身,不停地对着她的手哈出热气,“这样呢?” “……不冷……”陆斐言的脸烧得厉害,心脏噗噗地跳个不停,慢慢地垂下身子。 待她的手热乎起来后,顾北琛掰开她右手的食指,一笔一画地在雪地里写下:“顾北琛爱陆斐言。” 中间的“爱”字,被他画了心形。 就在陆斐言发呆的功夫,顾北琛从她的手里拿走手机,将刚刚的杰作拍了下来。 “这张,也要发我微信。” 陆斐言点点头。 此时,王导吆喝着整个剧组,“大家进了木屋以后,各部门尽快调整状态。以免拖到晚上,大雪封山,就回不去了。” 然后拿着台本,对着顾南风与顾北琛说:“一小时以后,正式开始。” 陆斐言推着顾北琛,“快进木屋吧。今天是你第一场戏,要加油哦。” “应援物品呢?”顾北琛的唇角微扬,俊脸上的笑意更弄了,“阿言。我要应援物品,才能好好进入状态。不然ng多了,今晚上就留在这里喽,听说这儿,有狼——” 陆斐言红着脸,踮起脚尖,q了顾北琛的脸颊,小声问道,“这样……可以吗……?” 顾北琛心满意足地从王导手里接过台本。 男人认真起来的模样,的确很迷人。 顾北琛的记忆力很好,很快记好了台词部分。 商月兮嘴里嘀咕着,还在不远处做无象模拟。 陆斐言瞧着壁炉旁的两个漂亮的小孩子正在那里烤着火,她忽然想起那个孩子,于是走过去:“小朋友,你们演的是谁呀?” 小男孩骄傲地拍着小胸膛,“我演得是男主。” 小女孩办了个鬼脸:“我演得是女主。” 原来是《九零》男女主小时候的扮演者。 很快,王导那边的机位已经调整好,一位剧组心理辅导的老师疏通着小演员的情绪。 “各部门注意。《九零》一镜头一次。”王导拿着扬声器:“actn。” 化妆师已经带着主要演员们去上妆,陆斐言就坐在王导的旁边,看着机位前的小演员演出。 不得不承认的是,王导作为新晋的导演,对于片子的态度,哪怕是小演员,也没有丝毫估计情面。 “cut!”王导愤怒道,“一号机。做什么吃的?不要拍特写,要的是全景!” 整个木屋响彻着王导的怒吼,“男主的人设,我说了多少次,出场时因为父母双亡,见到女主的时候,神情时悲伤的!你在那里笑什么?” 父母双亡的人设? 陆斐言的手机,啪一声掉在地上。 她从包里取出台本,越往后看,女主在男主自残时,伸出援助之手,就因为这个缘由,让后来近十多年的光景,让男主一直迁就着女主。 陆斐言的面色,越发惨白。 第202章 次日,许是前段时间的训练,在体力方面,陆斐言有了很大的提高。 这一次,她没有睡到日竿而起。 陆斐言下意识地从被窝里伸手摸手机,不过在床上,怎么都找不到。 顾北琛买完早饭,推门进来,看到裹着毛毯的陆斐言正在满床捣鼓着,他将包子与豆浆放在桌子上,“找什么呢?” “你见我的手机了吗?” 顾北琛别过脸,然后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解开塑料袋打得结口,“别一天到晚的想着玩手机,先吃饭。” 很显然,对于这个扯话题式的回答,陆斐言明朗了许多,“你是不是拿我的手机了?” 顾北琛刚塞进嘴里的包子差点儿噎着自己,他慌乱地喝了杯豆浆,这才顺过气。 “先吃饭,一会儿我陪你一块找。” 陆斐言从后面开始摸他的裤兜,果然鼓鼓的,放着两块手机。 她扬了扬手里的罪证,“顾北琛,你拿我的手机,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怎么会呢?”男人回过头,一幅皮条肉不跳的模样,“我哪有什么事情——” 解锁后,陆斐言看到唐思思数十个未接电话,连忙拨了过去,“小言。你总算接了。” “怎么了?” “我快气炸了!季晴晴那个不要脸的,自己演技不行就算了,现在花钱买水军diss你!刚刚我去找何助理,结果他竟然也早知道!不肯请公关澄清谣言就算了,还要帮着那个白莲,总之网上那些口水话,你不要相信。” 昨晚还是夸赞她的那些人,现在清一色地用最恶毒的言语去攻击她。 越往下刷,陆斐言的小脸越惨白。 若是人成名以后,注定要承担起这些,她情愿不要。 私信里已经有人p上了遗照,问候了她的祖宗十八代后,又问她什么时间死掉。 人们只看到明星最光鲜亮丽的一幕,拿着他们当猴一样耍,一言不合就用毁掉三观的话语去冲击。 “阿言。”顾北琛薄唇扬起一抹酸涩的笑容,“你若是以后想要的更多,你现在所承受的这些,不过都是冰山中的一角。” 人们喜欢盲目地跟风,所以当所有人追捧一件事物时,他们会去赞美,并不会在意这个物体背后有多糟糕。相反而言,若是众人将舆论走向转换,吃瓜群众也不好考究这个人有多好。 顾北琛一直讲了很多。 圈子里,黑料有时候比你在哪儿埋头苦干研究演技,红得更速度。 陆斐言只是还无法接受,为什么人拿了钱以后就可以违背自己的良心,去污蔑另一个,自己根本没有接触过的人。 “娱乐圈的竞争压力很大。如果此时你倒下来,后面会有成千上万个对这个圈子抱有梦想的人趁势而上。没有人,会有功夫去关心你的现在,因为圈子里很容易淡忘。” 顾北琛的大手揉了揉陆斐言的脑袋,“若是现在你想要放弃——” “不要。”陆斐言一头埋在顾北琛的怀里,“四哥。我不想做一只软弱的鸵鸟。无论未来的路有多艰难,我都想跟你一起面对。” 顾北琛薄唇勾起好看的弧度,“那先说好了,以后再遇上类似这样的事情,不可以哭鼻子。” “嗯。”陆斐言应允着,“那你也不能,为了保护我,就把我的手机拿走。” “好。”桌子上的豆浆有些凉,顾北琛起身想要倒掉,被陆斐言拦住,“不可以这样浪费。” 她端起豆浆去饮水机旁兑了些热水,“呐,你看这样也可以喝的。” 总算是吃完了早饭,尽管阿言同自己说要一起面对,但是顾北琛还是有些担忧。 “这些天,将微博卸载了,关了评论,眼不见为净。” 顾北琛提议道。 “逃避又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陆斐言正处于风口浪尖,却在这个漩涡中央,“别人越是打压,我偏偏不如他们所意,要活得比他们想象中更好。” 语毕,小女人笑嘻嘻地对着镜头拍了张照片,发到了个人账号上,配字:“一觉醒来,看到朋友发来的数据图,《九零》首播第一天,后面的零,对于数学不好的人,完全数不过来了哈。” 陆斐言的微博是好几年前就注册的。不过,她鲜少在微博里po自己的照片,否则以她的相貌,也可以成为网红。 过去她习惯在微博里,写一些鸡汤,配图也大都是一些风景图,一来二去,也就积累了几千个粉丝。 那会儿,虽然粉丝不多,但经常洗会收到一些小可爱的私信,里面说很喜欢她的文字,每次心情低落时,看到她的鸡汤,就觉得浑身充满着正能量。 过去,陆斐言很开心,因为文字可以打动人心,尤其是她写的歌词,由商月兮唱出来后,粉丝从过去的几千跃到了几万。 都没有昨晚才真正意识到“一夜变红”的含义。 不仅是量过亿,粉丝也由过去的几万冒到上千万,再然后打开账号频频闪退。 红的背后,与之伴随的人是——铺天盖地地谩骂声淹没了支持与喜欢。 数小时以前,陆斐言还很害怕。 但是想到四哥也在这个圈子,承受得远比自己这刚入圈的十八线多很多。 过去的空白期,她没有能与他一起经历。现在,既然上天可以给他们重新来过的机会,她一定将过去未做完的事情,与他好好做完。 顾北琛没有玩微博的习惯。 尽管,王导上次给了他一个账号。在雪国,王导让他把粉丝做得海鲜饭发到微博,也因为后期太忙就忘记了。 陆斐言帮发完微博以后,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男人问她:“你中午有什么想吃的吗?” “可以选菜?” “当然。” “那就红烧鲤鱼吧。” “不吃其他的吗?” “我吃得不多——”陆斐言顿了顿,有意无意地说道。 顾北琛从衣柜上取下帽子与口罩,装扮完毕后,他准备拉开门,陆斐言的长臂从后面环着他的脖子,“你准备一个人去?” 由于两个人现在还挂着热搜,对于出门,不得不谨慎了很多。 顾北琛将陆斐言裹得严严实实,拉着她的手,这才出了门。 两个人走到地铁通道口,看到广告牌,陆斐言才想起今天是立冬。 京城人入了冬,有喝羊肉汤的习惯。 不过顾北琛不喜欢闻膻味,所以时常活得像个假的京城人。 他想,不如待会儿多买上几条鱼,剩下的熬些汤给他,都比羊肉汤强。 两个人过日子,总要有些过节的气氛。 “发什么呆呢?” 地铁呼啸而至,顾北琛紧紧地牵着陆斐言的手走进车厢。 因为是工作日的缘故,所以车内的学生与上班族很多。 顾北琛怕蜂拥的人潮挤到阿言,所以主动在她面前,围了一堵肉墙。 虽然空气很不流畅,却也少了被人挤的命运。 人一多,嘈杂声就多。 离他们最近的是两个大学生模样的女生,一个声线清冷,一个声线温和。 声线清冷的女生将手机放进兜里:“昨天《九零》你看了吗?” “看了啊。”声线温和的女生回应道:“本来是冲着季晴晴去的,结果被阿陆圈粉了。她人长得好看,又有演技,在娱乐圈真的不多见啦。” “呵呵。”声线清冷的女生冷笑道,“你不知道陆斐言靠捆绑顾家兄弟两个人,消费观众!” “不会吧?”声线温和的女生对饭圈的话题敏感度没那么深,“她跟顾北琛,不是在戏外就是情侣吗?” “你自己看——”声线清冷的女生从兜里取出手机,“今早陆斐言刚发的微博,配图上还有吻痕呢。” 见声线温和的女生埋头看着手机,声线清冷的女生继续补充道,“顾北琛没隔两分钟就转发了微博,还配字:y anl,fightg~(加油。我的天使。)” “人家情侣,秀个恩爱很正常啊。”声线温和的女生不以为然地将手机还给声线清冷的女生。 “陆斐言的老粉都转黑了,开长文炮轰她虚荣,以前从来不发自己的照片,才有些名气,就开始出来卖脸。还有人挖出顾北琛也不是什么好人,他其实就是gay,因为追求顾南风而不得,所以跟陆斐言组的假cp。” “真的假的?” “公众号都在推送呢。”声线清冷的女生摇了摇头,“本来就是gay,还要装cp,真的太恶心了。” 两个女生讨论的声音很大,自然也就传入到顾北琛的耳朵里。 尽管陆斐言下定决心要坚强,但是那些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她的脸还是不由自主地变得苍白。 刚想要说几句反驳的话语,却被顾北琛扯入怀里。 直到那两个女生下了地铁,顾北琛才把她松开。 陆斐言皱着眉,用力地踩了顾北琛一脚,男人吃痛:“阿言。你这是谋杀亲夫!” 看到他滑稽的样子,陆斐言低落的心情好了许多,“刚刚,你为什么不让我反驳?人家都说你是gay了……” 顾北琛收起那些浮夸的表演,语气也正经了许多:“嘴长在她们身上,我们管不着的。” 他语重心长地告诉她:“你要记住,只要有人喜欢你,就一定会有人讨厌你,你只要不辜负喜欢人的期待就好了。” 小女人听到这些话,心忽然扎得很疼,她又是极其容易被感动的人,“……四哥……” “嗯?” 陆斐言不顾自己是否在公众场合,用力地伸出双臂环抱着顾北琛,“我不在你身边的一年,你一定很辛苦吧?” 不是有人曾说—— 越是光彩夺目,越是要承受得越多。 说起这一年,顾北琛如今再回想,能够撑下来,完全是因为,执拗地相信有天可以再和面前这个小女人重逢吧。 “是很辛苦。”顾北琛忽然摘下她的口罩,覆上薄唇,“所以,你以后要对小爷好些。” “……我对你……不好吗……?” 地铁的接闻,让陆斐言的腿有些发虚。 顾北琛挑着那双勾人的桃花眼,“小腰弱得一捏就软,对四哥来说……” 他顿了顿,继续道,“就是一般吧。” 临下站,还能听到车厢内的老大爷慨叹:“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热情啊。” 陆斐言悄悄地把口罩重新戴上。 入了冬,海鲜市场水槽里的水都很凉。 卖鱼的阿嬷朝着手心,不停地哈气,很辛苦的样子。 陆斐言想,她的孩子或许并没有很争气,所以才会在这么大的岁数,这样冷的节气里,一个人出来讨份生活。 阿嬷的水槽,也不过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小鱼篓,鱼儿小得可怜,甚至还没有泥鳅大。 陆斐言蹲在阿嬷面前,“阿嬷。这鱼儿怎么卖的?” 一上午,菜市场路过的人其实并不少,但是会主动停下来问阿嬷价钱的,却只有陆斐言一个人。 跟在身后的顾北琛,知道自家女人的同情心又开始泛滥了。 这也是他一直很喜欢她的一点,无论多少年,她骨子里都是那样纯善。所以他又是时常担心的——这样单纯与善良的她,很容易被有心人利用。 “姑娘啊。”阿嬷搓着手,“你看看,冬天生意都不好做,不如一百元,全部拿去好了。” 顾北琛故意咳嗽,就打包阿嬷这一提篓小鱼儿,十块钱给她都是亏的。 现在的有部分老年人,倚老卖老,倒是很会对年轻人狮子大开口。 “好啊。”陆斐言从包里取出一张红色的毛爷爷,递给她,“阿嬷。天那么冷,你早些收摊回去吧。” 鱼篓里其实有很多用死掉的鱼苗充数,阿嬷还在一旁大言不惭地说:“这鱼儿都是新鲜的呢,又大又肥,回去煲汤正好。” 大概是怕陆斐言后悔,连坐着的小板凳都没有搬走,就抬起屁股快速地离开了摊位。 瞧着阿嬷远去的背影,隔壁摊的同样卖鱼的大哥说:“这李婆子今天得乐呵坏了,多少天没碰上你们那么傻的。” 第203章 陆斐言将鱼篓塞到顾北琛的怀里,轻声细语道,“老人家一个人在冬天做生意,也不容易。” “也是。”卖鱼的大哥点了点头,“李婆子也算是命苦,摊上了那么不争气的儿子。前些天说是app看上个什么女主播,把家里的积蓄全拿去打赏了。” “四哥。”陆斐言笑得合不拢嘴,“你干嘛不把它捡到鱼篓去?” 顾北琛十分嫌弃地看着地上还在挣扎的鲤鱼,弄得他一身好腥。 “小姑娘可真会挑,这鱼儿又大又新鲜。” “也不看看是谁的女人。” 顾北琛实在难以忍受鱼腥,所以l得意洋洋地向钱大哥炫耀着。 “阿言。”然后男人蹲下身子,将鱼装进了鱼篓,“阿言。冬天水凉,看中哪条鱼,我来抓。” 刚刚还是很嫌弃的样子,现在又开始献殷勤。 陆斐言摇了摇头,“还是我来吧。” “不。”顾北琛突如其来地温柔,让陆斐言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我来。” 李大哥这边也鸡皮疙瘩落了地,“小两口刚结婚吧?” 陆斐言红着脸,顾北琛这边倒是应了句:“早就结婚了,正准备挑日子度蜜月呢呢。” “我说呢。两个人腻腻歪歪的,也就属刚结婚啦。”李大哥从顾北琛手里接过鱼篓,往称上撑了撑,“一共二百三,收你们二百。”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出现在陆斐言身上。 “四哥。”陆斐言敛去情绪,扯了扯顾北琛的衣袖,“我们回酒店吧?” 鱼篓里的鱼,还在不死心地企图跳出去。 顾北琛扣好绳索,拉着陆斐言的小手,见她彻底调整好了状态,这才舒了口气。 正午的太阳有些毒,还未到地铁口,陆斐言的额头,就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儿。 她忽然停下了脚步,用手背揉了揉有些发红的鼻子,“四哥。怎么了?” 许久不听她说话的顾北琛侧过脸,声线立刻变得担忧,“你是不是身体感觉到不舒服?” 陆斐言摇了摇头,“没事儿。就是想,我好像忘记买葱花了。” 耳畔传来地铁轰隆隆的响声,她的步履有些浮虚,男人最终放弃了寻根究底,“走吧。鱼我不放lll葱,也好吃。” 这一路上,两个人谁也没有说什么。 陆斐言强迫自己镇定,她用余光偷偷地瞄着面前的顾北琛,她想,他大概是知道自己的不对劲,也许此时正憋着一口气等待自己坦白。 “四哥。” 还未等陆斐言开口,王导的电话便响了起来,“什么事?” 王导尖酸的语气从扬声器传来,“哦。我的姑奶奶,您可真是一手好牌,烂在自己的手上啊?” “有话说话,别那么带刺儿。” “您自个儿去微博看一看,然后再想想,怎么配合公关的工作。” 陆斐言的心猛然一惊,难不成是刚刚的画面现在就成了既定的事实? 几乎是颤抖着手,她点开了微博的推送。 红色【爆】的头条是——《论清纯十八线小作者如何上位?粉丝圈内,卖脸求荣》。 陆斐言刷到一个人气很高的视频,上面播放着被打了马赛克十八禁的画面,然后五分钟内的小视频,解说员阴阳怪腔地说着一些有的没的事情。 顾北琛凑过脑袋,虽然黑色的画面朦胧不清,但是自己的声音清晰地在耳旁响起。 “不如做点什么有趣的事情,庆祝一下?” 他从她手里夺过来手机,却发现阿言正傻乐 许多人说追星女孩脑残,没事往爱豆身上投资那么多钱。 好比嘴长在自个儿身上,又没花你的钱,何必呢?人家有那么资本去享受,吃不到葡萄,何必吐葡萄酸? 年轻人是该在好好拼搏的岁月里努力奋斗,但是在闲暇之余,也可以量力行之,去满足自己的精神需求。 每个人都各自不同的追求,守好自己内心的那一寸土,何必去关怀长舌吃瓜们的眼光。 倘使你没有那样的条件,没有那种能力,偏偏打肿脸充胖子,非要去跟风,自己家中的老父老母都揭不开锅了,还要去为偶像掏钱,这样落下人舌根,也别埋怨旁人去嗤笑。 人可以去模仿,请不要去复制。 人可以去跟风,请懂得量力而行。 生活就是如此,攀比心,虚荣心,人的无穷无尽。 圈中人并非舆论看到的那样糟糕,也并非人人夸赞的那样美好。 万事万物皆有两面。 私生当中,存在着一群富人。 忽然,地铁抵达希酒店站的时候,刚下车,迎面从通道口吹过一阵冷风,顾北琛心疼地将面前有些恍惚的女人,搂在怀里。 “阿言。”他很严肃地向陆斐言解释着:“这些私生饭,依仗着为自己的偶像花销无数。或者说,这个明星能有今天,完全是靠他/她背后的金融大厦,给捧起来的。他们会利用自己的手中拥有的资源,去干预爱豆的私人生活,甚至强迫爱豆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陆斐言咬了咬唇,“四哥,这不就是传言中的金主爸爸吗?明星把粉丝哄得开心了,粉丝继续花更多的钱去追随。” “那种还好。”顾北琛摇了摇头,“说句难听的。花钱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没有任何人逼着谁一定去买单。可偏偏有这么一群y团体,会尾随你去你的家里,甚至知道你的号码,拼命地要融入你的生活,企图让你去回应他/她的情感。明星也是人。除了身份不同,剩下与普通人一样,也需要啊。” “哦。”陆斐言并没有很在意这个事情。 对于她来说,只要不是刚刚看到的画面,都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 “我说了这么多——”顾北琛硬生生地逼着自己咽下后半句,“难道你就只用一个‘哦’来回应?” “好啦。”陆斐言裹紧了大衣,然后扯过顾北琛的手,“私生饭。我了解啦。” 她打开鱼篓,小鱼苗被刚刚买的几条大鱼吞了,不过也好,这样就省去了她很多的麻烦。 今日的酒店,乌怏怏的,有很多的人。 顾北琛与陆斐言刚走进大厅,这才意识到这群人,其实是记者。 长焦大炮对准着顾北琛与陆斐言一阵猛拍,“陆斐言,有关于你卖脸求荣的长文,你怎么看?” 女人冷笑着,刚想要回答。 就见到身旁的男人将她拦在身后,“我想今晚,我的经济人会在发布会上,详细告诉你们的。” “顾北琛!传言你跟何助理有一腿,还是不是真的?” 人群之中,一记特别嘹亮的声音吼道。 “我觉得,这位先生。你这个问题,问得很有水平。” 陆斐言的声音甜糯糯的,目光投向那个带着黑框的男人,“刚刚,你用了一个传言去问四哥,不就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了吗?” 顾北琛的心,跳得有些不齐。 过去,他的阿言,一直是柔柔弱弱的,男人没想过这个娇小的人儿居然能够给自己解围。 黑框男人有些恼羞成怒,他将话筒直接丢了过来,企图砸向陆斐言,“明明就是一个yf妇,别特么的以为自己以前写书,就给我们玩文字游戏。” “小心。”顾北琛单手将陆斐言搂入怀里,“阿言。没伤到吧?” 现场有吃瓜群众直接拿出手机开始直播,弹幕里被顾北琛这么个举动刷爆了,“我勒个去,就冲顾北琛下意识地抱陆斐言这一点,我就不信他是gay。” “那种自然而然的关心眼神,根本就不是演出来的好吗?” “何助理不是跟唐思思在一起了吗?” “这么乱,谁说的清楚呢?” 此时网上,已经开始悄悄地,吹起了另一种风。 “该说的,我刚刚已经说了。”顾北琛护着陆斐言,“具体的还请联系gun,我们公关部会很乐意回答你们所有想知道的问题。” 还未等顾北琛把话说完,身旁这个小女人直接脱下自己的鞋子,就往黑框男身上丢。 陆斐言顺着顾北琛的话接了下去,她拍了拍手,“但凡今天在场的还有些良心大过职业节操的记者朋友,我相信你们的眼光,刚刚不过是处于正当防卫。” 下一秒。 在所有的记者的下巴惊讶得要掉落在地板上时,顾北琛单手将陆斐言扛到肩上,“地上凉,冻坏了怎么办?” 当场就有人隔着屏幕在直播间发送:“尼玛。这也都是gay的话,我再也不相信什么叫情啦。” 甚至有眼尖的当场就发现,顾北琛另一只手抱着的是鱼篓,也就是说刚刚两个人是去海鲜市场去买鱼。 与心爱的人去菜市场买菜,然后回到温馨的场所,两个人共同做菜的粉红画面,一时间让在场的记者们,自觉地为青汁夫妇让出了一条道。 本来呢。 陆斐言是不太好意思在公众场合秀恩爱的,但是为了气死那些乱造谣的人,倒没挣扎,乖顺地在男人肩膀上躺着。 哼。 陆斐言心里碎碎念:顾北琛要是gay,就好啦。 到了205房间,顾北琛将陆斐言摔在床上,那么一摔,挺疼的。 也不知道,这个人脑子,怎么就犯抽了。 陆斐言闷声吼道:“顾北琛,你个忘恩负义、恩将仇报……” …… 陆斐言的掌心湿湿的,好容易从男人的唇齿间抽离,“四哥。你可不可以每天做一些正经的事!一天到晚,能不能总想着这件事?!” “嗯。” 虽说点头应许,却还是趁其不注意,偷偷地朝着那热乎乎的小脸蛋儿亲了一口。 怕陆斐言发火,顾北琛向后缩了缩。 他推开浴室的门,用冷水冲洗着自己的脸。 如果可以,真想在阿言的身上醉生梦死哈。 约莫过了许久,顾北琛才浴室走出来。 他端着一盆水,招呼着躺在床上刷漫画的小女人,“过来。” 以为他又要对自己做一些面红耳赤的事情,陆斐言躲在墙角,愣是不过去。 “我开始计数了。” 男人假装不悦,“1。” 计数就计数,大不了就是被睡一觉,她又不是被吓大的。 “2。” 顾北琛的声贝提高了不少。 看起来,似乎是真的生气了。 怂萌怂萌的陆斐言,向前挪了挪。 “25。” 顾北琛故意拉长语调。 这下,陆斐言一下子扑到顾北琛面前,额头磕了他一声闷响,“你到底想干嘛?” 顾北琛撑着两只胳膊,将她压在身下,“想亲你。想睡你。这个回答,满意吗?” “臭流氓!” 陆斐言也不知道哪里来得那么大的劲儿,居然一下子把顾北琛给推在了地上。 男人的一只手打翻了盆,另一只手打翻了鱼篓,不光满身是水,就连鱼儿都蹦哒到自己身上,黏黏糊糊的,狼狈得很。 而罪魁祸首的小女人,正捧腹在床上笑得合不拢嘴。 男人闷声吼了声,“别仗着我爱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陆斐言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她盘着腿,“顾北琛。你干嘛嚼别人嚼过的馒头?” 像是在数落做错事情的小学生,陆斐言也装作很生气的样子。 大概是戳到了男人的痛处,顾北琛冷着一张脸,将鱼儿给捉回了鱼篓后,又一个人闷闷地端着空盆走回浴室。 再次出来的时候,盆里的水已经接满,陆斐言不太懂这个男人执着接水,到底是为什么。 顾北琛依旧不说话,行动倒比言语来的更加实际。 他的大手捉住陆斐言的小脚,往下一拽,陆斐言就自动被拉到了男人面前。 “干嘛?” 她没好气地问。 接着感受温水撩到脚背,才发现蹲在面前的男人正在给自己洗脚。 陆斐言的脸募地红了,她显然很愧疚,“四哥。” 小女人垂着头,两只脚下意识地往回缩了缩,“对不起。” “别动。” 顾北琛按住她不安分的小脚,脸色的寒气才渐渐地褪去。 “对不起的人该是我。” 男人傲娇的属性好了没一个月又重新附体,“别看我读书少,文化水平低,配不上畅销书的大大很正常。” 陆斐言涨红了脸,明知道他说得是反语,但是听得就是很别扭,甚至眼圈都跟着红了,“对不起。” 这三个字,应该是最重的,砸到了男人的心上。 本来顾北琛是有一肚子的火,偏偏瞧着她委屈巴巴的模样,弄得他也跟着难受了起来。 “嗯。” 顾北琛窝得火气也无处可发,给她边洗脚边说:“你知道不知道,刚刚那么多人,我有多担心。” “万一——” “四哥。”陆斐言笑嘻嘻地伸出双臂,勾着他的脖子,“人家还不是气不过他诋毁你嘛。” “好啦。”她将手臂放下,然后拉起他的手,“你就不要生气啦嘛。” 顾北琛轻咳了几声,掩饰着自己的不自然。 突然,房间里,传来了一阵诡异的声响。 第204章 突然,房间里,传来了一声诡异的声响。 “谁?” 顾北琛起身,空了空手上的洗脚水。 陆斐言也听到了那声诡异的声音,顾不得脚上的水还未干,便穿上鞋子,想去探个究竟。 她的胆子,向来比一般人要大。 瞧着面前这个身体绷得很紧的男人,她捂着嘴巴,尽量让笑声不被顾北琛听到。 若是被旁人知晓,她们的男神,是如此惧怕鬼怪,怕会又是一波大型的脱粉现场。 诡异的声音,是从阳台那边传来的。 喀嚓。 酒店的灯忽然灭了。 京城因为纬度偏低,所以夜在秋天,来得比高纬度的地方要早。 不过才五点多钟,房屋被黑色笼罩。 顾北琛哆嗦着一双手,“阿言。别怕。” 这一次,是真的憋不住了。 陆斐言笑地合不拢嘴,“四哥。我没有在怕的。反倒是你——”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肉眼模糊地看到阳台上的黑影迅速推门,走进屋子里。 顾北琛闷哼一声,被黑影撞倒在地,“北哥。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这关切的声音,很像是一个女孩子。 陆斐言打开手机内设的手电筒,光打在地上的两个人身上,她歪着头,像是打量着顶稀罕的事儿。 说起面前这个女孩子,身材未免有些太高大了吧? 顾北琛揉着微痛的胳膊,“你认得我?” “我是粉丝啊。” 陆斐言一幅看戏的表情,原来传说中的私生饭是连酒店都能够翻进来的啊。 “北哥。” 自称粉丝的人委屈巴巴的样子,“那些记者真是太混蛋了,你怎么会是基佬呢?你要是基佬的话,我做这个手术还有什么意义?” “手术?”被当作透明的陆斐言发声道。 “北哥。”那粉丝甚至十分夸张地挂在顾北琛的身上,“这个狐狸精有什么好?她就会拿你去圈子里上位。” 咦? 这位私生饭,是不是太有优越感了些。 “阿姨。” 瞧这五大三粗的模样,肯定不知道哪里来的妇女,陆斐言气得连脏话都冒出来了:“我跟顾北琛的关系,还轮不到你瞎bb。” “你叫谁阿姨呢?”这会儿,酒店电路跳闸的问题,已经得到了完善的解决。 屋内的广播传来酒店客服音:“亲爱的住房朋友们,对不起。本店因为用电过多,导致刚刚停电事故。为了弥补我们的歉疚,稍后将有服务人员上门去为你们提供一套精美的晚餐。希望你们,入住愉快。” 房间重新恢复了光明。 顾北琛这才看清楚给自己嘘寒问暖的人,鸡皮疙瘩不由得起了一身。 娱乐圈都说,顾南风实力宠粉。 出道多年,初心不改,面对前辈们谦恭的态度,以及对待后辈们的照顾,都是让粉丝们喜欢顾南风的理由。 按道理来说,一母同胞的话,顾北琛应该比顾南风差不了多少才是。 即便以前没有进入过娱乐圈,顾北琛身边也有私生饭的存在。 在自己毒鸡汤的劝说之下,有的人脱粉了,有的人改邪归正。 现在出现在酒店的这一位,的确有些—— “你”陆斐言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她用手指着那个“粉丝”的喉结,“是男的!” “什么男的?”那声音故意装出来的嗲,“北哥。你别听那个狐狸精乱说,人家是小仙女呢!” “大叔”陆斐言惊得下巴都落在地上:“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你的喉结还在呢。” “喉结?”粉丝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咙,碎碎念道,“什么破医院做的手术,竟然还没有摘除喉结。” “够了。” 顾北琛不着痕迹地将粉丝的胳膊挪开。 “这些天”他顿了顿,“都是你一直都在这个房间吗?” “对啊。”那粉丝眉飞色舞,“这些天,我一直在阳台上守着你,当你跟臭狐狸精啪啪的时候,你都不晓得我的心有多痛。北哥,你知道吗?为了你,我摘除了szq器,装上了zg。你接受采访时说,喜欢会做饭的女孩子,我特地学习了怎么样做菜,今天你不是买鱼了嘛,一会儿我就给你露一手” 现在,陆斐言总算是顾北琛口中的私生饭的恐惧。 当你每天所有的事情,都被人视奸,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我很开心。自己能够被你所喜欢。”顾北琛缓缓地聚拢着修长的手指,“尤其是你在背后,偷偷地做了那么多,我这辈子可能都没办法去回报你的事情。” 粉丝揉了揉鼻子,不好意思道,“北哥。不用回报的,我做这些,都是因为爱你呀” “可是你的爱,已经严重了影响到我的生活!” 陆斐言还是第一次见顾北琛这幅神情,她扯了扯顾北琛的衣袖,给他一个坚定的眼神,然后勾起唇角,对面前的“粉丝”说:“你口口声声说,你爱四哥。你的爱,难道就是建立在自己的私欲上吗?” “我”那粉丝拼命地摇摇头,他企图走上前去抓着顾北琛,他要向他解释,不是这个样子的,“北哥。你相信我” “相信你?”一想到阿言被这个人看了去,顾北琛的一个巴掌扇在粉丝的脸上,然后指着自己的胸膛,“你若是真的爱我,看作品、来店里吃饭,这些就够了。” 顾北琛嘶吼着:“干扰我的私人生活?口口声声骂我爱的女孩是狐狸精,这也是你的爱?有够变态,有够恶心!” “四哥。” 如此失控的画面,让陆斐言的心划开了一到口子,疼得陆斐言差点儿没站稳。她倒是不在意自己被人骂的,因为踏入娱乐圈的,就算是什么都没有,也会被人泼一身腥水。 她很担心他。 外面还有那么多等着爆新闻的记者没有走,若是被人拍到他打粉丝,即便是私生饭干预生活,人们只相信自己看到的画面,根据舆论的走向去判断一个人,而不是全面的看待问题。 “阿言。”顾北琛转过身,对陆斐言无力地笑了笑:“我没事。” 可他哪里又像是没有事情的样子。 陆斐言时常觉得像顾北琛这样的人,并不适合在圈子里待着。 娱乐圈水深,即便是导演发来的内定演员表,也可以在进组的前一天,就告诉你,演员被换人了。 你又能怎么办呢? 你不过是一个小透明罢了。 苦难,是熬出来的;可是人生,并非每个人都能够熬出头。 这,就是血淋淋的现实。 曾以为天赋加之努力,就可以拼搏出一个让自己满意的未来。 可越往后,你会越发现,在这个圈子里,人们能够真正靠自己走出来的,越来越少了。 虽然面前这个男人似乎天独厚地长了张吸粉的脸,但流量是一时的,若想要长久地在圈子里,还需要实打实的演技。 在失去父母的那段黑暗的日子,若不是遇见树洞先生,若不是顾北琛,这个世界,也就没有陆斐言。 娱乐圈一直都是那样浑浊。 饭圈更是五花八门、不明白真相的,还很喜欢乱带节奏。 这个男人,怎么会一点儿都不变呢? 有件事,陆斐言一直没有告诉顾北琛经历过实验以后,她开始变得很奇怪。 所有人都觉得,她陆斐言就是个性格温婉的人。 戏做得够多,连自己都相信了。 逐渐淡忘,在北欧的时候,那个自己,母亲时常让自己不要哭,她告诫自己要像个男人一样,顶天立地。 所以脾气很暴躁啊,那样的脾气,怎么不会得罪人。 树敌太多又怎么样?佛挡杀佛,神阻杀神。 是过去她太蠢,位高权重者,尚不能堵住悠悠之口;作妖的人,就像野草,烧掉后,春风吹,依然长。 陆斐言闭上眼,缓缓地朝着肺里吸了一口气,然后再次打开瞳孔,她走到粉丝的面前,“你说,你会做饭?” 被顾北琛打肿了半边脸的粉丝,原本想要爆粗口,怪罪陆斐言多管闲事。但又想起刚刚顾北琛凶神恶煞想要吃人的表情,自动把嘴瓢的话收了回来,硬邦邦地问:“关你什么事” 陆斐言莞尔一笑:“你知道,四哥为什么采访时候会说自己喜欢会做饭的女孩子吗?” 她绝非是那种喜欢炫耀自己才华的那类,但人都是有底线的,一旦被触碰—— 瞧着粉丝迷惑的面容,“因为我喜欢。” 陆斐言抱着鱼篓,“敢不敢让你家男神当裁判,你与我,比一比厨艺?” “那有什么困难的。” 粉丝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但是这场比赛,本就不公平。你是北哥的女朋友,他肯定会偏袒你” “我不是他的女朋友。” 见粉丝逐渐亮起来的目光,陆斐言随后又说了句可以浇熄他希望的话:“我是四哥合法的妻子。” 男人身躯微颤,这样护犊子的时候,以前仅出现过一次。 这些天,他能够感受到阿言的性格,跟过去的不一样。 只当是时间久了,人总会变,就没有太在意什么。 她维护他的模样,在他的眼里,倒是很可爱。 “我又不进厨房,怎么知道究竟是谁做的菜。” 顾北琛虽然不知道阿言跟这个私生饭打赌是为了什么,但也尽心配合着。 “粉丝”点了点头,似乎想起什么,冲着陆斐言嚷嚷:“你不会只是,想与我比赛那么简单吧?” 陆斐言的唇角边漾着好看的小酒窝,“你敢不敢,跟我一起打赌?” “赌什么?” 粉丝兴趣缺缺。 “若是你赢了,我可以安排你跟顾北琛约会一日——” 还未等小女人说完,顾北琛便将好看的眉毛拧成了川字,被陆斐言拿自己做赌注,实属让他不悦,“阿言。” 顾北琛将陆斐言的名字咬得很重:“别惹火。” 陆斐言却是云淡风轻的模样,“看起来,顾四爷笃定我会输掉?” 顾北琛摇了摇头,即便分隔一年,她做的菜,那种黑暗料理,他又怎么会辨不出? 一旁的粉丝显然很满意这个赌约,“我答应。” “很好。”陆斐言的眼里忽然迸出寒光,“若是你输了,还请你永远都不要出现在四哥的私人空间里。” 本以为,陆斐言不过是卖的傻白甜人设,却看到了镜头外与人前不一样的面孔。 粉丝禁不住打了个哆嗦,“行。我同意这个赌约。” 他也不一定会输不是?毕竟学了那么多年的手艺,就是想着能有一天可以在北哥的面前展示。 “既然如此,我怕口头条约不作数,既然没有纸笔,现在我们开始以视频为证。省得结果出来,彼此反悔。” 比赛的规则是由顾北琛制定的。 双方人员在一小时之内,发挥出自己最佳的水平。 而期间,顾北琛不得进入厨房干预。 “阿言。” 在陆斐言进厨房前,顾北琛喊住她,“若是待会儿那个人妖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你大声叫一声。” 装了那么久,顾北琛还真的把她当成娇滴滴的少女了么。 陆斐言对顾北琛敷衍着:“我知道了。” 粉丝一把从陆斐言的手里夺去了鱼篓,“别秀恩爱了。进厨房吧。” 进入厨房后,粉丝唯恐陆斐言舞弊,抢先从鱼篓里捞出两条又大又肥的鱼儿。 陆斐言等到粉丝挑选完鱼儿以后,鱼篓抱入怀中,路过粉丝身边,“你要做红烧鱼?” “关你什么事?” 看来,真的把自己当成情敌了。 陆斐言摇了摇头,径直走向另一个灶台走去。 “喂。”忽然身后传来粉丝的喊声,“你这里怎么没有葱?” 陆斐言嘴角噙着笑:“忘了买。” “该不会是你故意藏起来了吧?” 小女人转过身,一本正经地对粉丝说:“你就当是我藏起来好啦。反正四哥又不吃葱。” “真的吗?” 粉丝的瞳孔闪着光,怕陆斐言像方才那样再说出什么打击自己的话,于是小心翼翼地藏好情绪。 “你就当假的吧。” 若不是顾北琛还在外边,这粉丝真想掐死面前这个该死的女人。 粉丝学着电视里的富家太太良好的修养,翘起兰花指,碎碎念道:“不生气。我不生气。没什么好气的。为那种女人,不值得。” 这么好一会儿自导自演以后,粉丝开始刮鱼鳞,不到半几分钟的光景,便将两条鱼刮好。 随后,他将案板上的鱼鳞冲洗干净,然后用刀子把姜和蒜切成丝以后,开始往锅内倒上油。 第205章 阿言妹妹 等锅内的油开始冒出热气,那男人才把刚刚切好的姜丝和蒜放进去。 油滋啦滋啦地在锅里响着,待半熟后,男人才小心翼翼地把刮好的鱼放在姜丝之中,然后改用小火,慢慢煎制,约莫半分钟以后开始给两条鱼翻面,再倒入醋和酱油,彻底使得鱼入味后,才开始放入开水,改用大火煮,最后放入豆瓣酱。 再之后将煮熟的整条鱼捞出,放在自己的精心用生菜叶搭配的盘子中,然后将干辣椒切成块,放在鱼的上面,最后撒上些许白砂糖。 大功告成以后,他拍了拍手,看着还在忙碌的陆斐言。 原本,是自己提议想吃红烧鱼,四哥正准备给她一起做的。 但现在,角色互换了去。 同样没有葱花,比起那粉丝,她没有选生菜,而是选择了卷心菜。 在调料方面,陆斐言的黑暗料理,也比粉丝多了份麻椒。 她没有去切蒜瓣,而是直接用刀背拍碎,然后将切好的姜块与蒜瓣放入玻璃器皿中,加入火锅底料。 待一切调制完成,陆斐言将刮好鱼鳞的鲤鱼头和鱼尾分别切开,然后划破鱼肚,将鱼身分为两半,取出鱼骨,把鱼切成薄片,鱼头从中间劈成一半,将切好的鱼骨和鱼片放入盆中,用清水洗去血水,然后将水分去除后加入一勺淀粉。 当所有的一切都调制均匀后,在上面放入些许盐和些许的胡椒粉,最后打入一个蛋清,浇上清油,用筷子继续搅拌。 到了具体烹饪的环节。 陆斐言将锅烧干,放入一勺油,然后将刚刚的姜、蒜、辣椒放入油锅中,待半熟后加入豆瓣酱、火锅底料,炒出红油以后,才开始放入鱼骨和鱼片,翻炒入味后,倒入开水,没过鱼肉,才开始放入酱油和醋,彻底入味以后,加入卷心菜,调入小火煮熟。 粉丝闻到了怪味,凑过来看陆斐言,只见她将鱼肉捞出,在上面撒入芝麻盐和干辣椒以后,又把烧开后,清油滴上。然后与粉丝的红烧鱼交换,这才走出厨房。 定制的闹钟还未响。 被蒙了很长一段时间眼睛的顾北琛,才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阿言。都做好了?” 两个人的鱼端到顾北琛的面前,粉丝连忙递给顾北琛一双筷子,“北哥。你快尝一尝。” 凭借良心说,红烧鱼的味道鲜美,倒是有些像饭店厨师做的。 而另一盘,水煮鱼的麻而不辣,芥末一下子呛得顾北琛摘掉了眼罩。 粉丝冲着陆斐言得意的笑了笑,只听顾北琛开口说:“水煮鱼好吃。” “怎么可能?!” 他们出去买鱼前,他清楚地听到顾北琛对陆斐言说自己会做红烧鱼,他的红烧鱼做得哪里差了,“北哥。你明明都被呛到了,怎么还说好吃” 他为了顾北琛走上私生饭这条不归的路,可他竟然—— “你听到了?”顾北琛问道。 “就因为是她做的?”粉丝指了指陆斐言,忽然笑着笑着,眼泪就抑制不住地流下来,“我怎么忘了?你们交往了那么多年,就算是她做的黑暗料理,你也是很容易尝出来。” 本来,一个很可恨的人妖,现在委屈得让陆斐言都觉得自己参与这个比赛有黑幕一样。 此时,门外传来服务员的声音:“您好。本店就刚刚停电,为住客提供了优质晚餐。” 听到外人的声音,粉丝显然很紧张。 他试图遛回阳台,却被顾北琛拦了下来:“忙乎了半天,留下来一起吃吧。” 陆斐言抖了抖肩膀,然后打开房门,迎面传来的鱼香让服务员下意识地咽下了口水:“陆小姐,你跟顾先生已经做好了吗?” “嗯。”陆斐言笑嘻嘻地冲着服务员说:“不过今天房间里来了客人,正在发愁不够吃的。很感激——你们酒店及时派发的福利。” “那个啊。” 服务员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哦。对了。” 陆斐言将小车推到拉倒自己面前,“我们家四哥最近感冒了,嘴里没有味道。我做了两盘鱼,您能不能帮我尝一尝,哪一个好吃呢?” “可以吗?”服务员简直不敢相信明星是如此亲民,她带着激动地心从陆斐言的手里接过红包,这才拿了筷子,品尝了两盘鱼以后,昧着良心道:“水煮鱼真的很赞哎。” “是吗?”陆斐言露出甜美的微笑,“谢谢你,帮了我这个选择困难户。” 白莲花是什么模样? 大抵是指陆斐言这一种。 不过她是小白花的时候,顾北琛瞧得内心悸动。 他的女人,他不介意她多作一会儿,反正阿言是什么样子,他都喜欢。 “你输了。” 服务员走之后,陆斐言脸上挂着恬淡的笑意,“刚刚你觉得四哥是因为熟悉我做的菜,所以觉得比赛不公平。现在,外人的品尝结果,想必你应该很清楚了。” 那粉丝募地眼圈一阵湿润。 在他的心里,因为得不到偶像的关注,而变得很脆弱。 何况,这场赌约的结果是——让男人永远地离开顾北琛。 一个大男人,确切地说是人妖,哭得不像个样子。 “喂。”陆斐言一心横,“你别以为哭就可以抵赖啊——” “阿言。”顾北琛润了润喉咙,“够了。” 这些,伤人的事情,不该由她来做。 他是个男人,刚刚已经让她提前编织了保护网,多少现在是自尊心在作祟,顾北琛将陆斐言护在身后,“你去吃饭。我给他谈谈。” 夜风习习。 入了秋,京城多少都带着寒意。 男人的眼里装着擦不净的泪水,顾北琛摸了摸口袋,还有些剩余的纸巾,递到那粉丝的手里,“喜欢我多长时间了?” “从你一创办gun的时候,就喜欢。” 男人并没有舍得用顾北琛递过来的纸巾,而是小心翼翼地取出干净的真空袋,包装了起来。 “哦?” 那粉丝连忙用手背抹了抹泪水,觉得顾北琛这一声是在怀疑他,“是真的!你做的菜我都吃过” “我很感谢,你喜欢了我的那么久。” 刚创业的那些年,算是无人问津,即便是有一张让人难以忘怀的脸,但是在这样的商圈,也不吃那套。 “但是我希望的是,无论再怎么喜欢谁,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人生,不应该随随便便地去为了那个人改变。” 夜空是如此深邃与寂寥。 顾北琛倚靠在阳台的栏杆,面对着那私生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以前是做什么的。但是我希望你以后,可以过自己的人生。” “北哥。”那名粉丝刚刚拭去的泪水再次涌出,“其实我的父亲是一名赌徒,欠了高利贷,家里能卖的都卖了,甚至连母亲跟妹妹也被他” 他逐渐说不下去了,这一次顾北琛的兜里没有纸巾再递给他。 那名粉丝很努力地在脸上挤出一个微笑,“当时,债主们找到家里时,父亲zs了,他是死了,一身轻松” “可他欠下的那些,统统加注在我一个人身上——” “你永远都想象不到,那些人” 那名粉丝抖着身子,哆哆嗦嗦道,“你永远都想象不到” “是啊。”本在房间里的陆斐言推开了阳台的玻璃门,“我永远都无法想象到,因为未曾经历过的那些黑暗。但是四哥,本就该待在阳光里,不该被你的这些行为去玷污。” 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孩子,在这种时候,还能狠下心说出这些话。 “你并不是爱四哥。”陆斐言如此清晰地分析道,“他不过是在你陷入海市蜃楼的一抹靓影,真正拉你上岸的那束稻草,却是你自己。” 男人踉跄着,嘴里喃喃道,“是这样吗?” 哈。 顾北琛轻笑,面对着一本正经的小女人,宠溺地笑了笑,“外面风大,我再给他说上一分钟,就进屋。” “那就一分钟。”陆斐言在拉上门之前,“鱼肉与西餐都快凉了。不等你了。” “好。” 男人挥了挥手,看着女人的影子在视野里淡去,这才开口道,“既然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很久,那你可知道我为什么独爱阿言吗?” 比她漂亮的、优秀的多的,比比皆是。 “我” 真要“男人”说,倒也说不上任何理由。 “你可能不知道。”顾北琛抬起眸,瞧着闪闪发光的星星,“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还很小;后来那场意外,让她也忘了我的存在——” “但再一次见到她,那幅自信与坚强的目光,深深映刻在我的心上。” 大概是说自己的事情,有些多,顾北琛打开手机,时间还有半分钟。 “我们后来,又分开了很久。” 男人继续道,“这段岁月里,她也不好,却硬生生地活得比一般人要好。” “可怜吗?”顾北琛自顾自地摇了摇头,“每个人其实光彩夺目的背后都有段苦楚,只不过不时常挂在嘴边罢了。” “你永远不要因为自己的可怜,而就此去盲目地跟随别人去活。” “看一看你的现在,每天看我的行程,就真的很有意义吗?” “问一问你的心,这真的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一分钟到了。 顾北琛说得每一句话,拉扯着男人的心底那些敏感的地带,他无力地垂下双腿。 “对不起”顾北琛没有回头,却清楚地听到一阵阵抽耳光的声响,“我不该就这样打扰你的生活” 以前,觉得自己可怜。 感到全世界似乎,都对不起自己。 自以为昔日的惊鸿一瞥,顾北琛救赎了自己。 殊不知,他从来不是自己的良药,无非是自己潜意识逃避现实的一个幌子,日日跟踪,日日想要活得像他喜欢的样子。 到最后,却成了顾北琛最讨厌的模样。 “对不起” 风稀释了沉重的三个字。 只听到屋子里有个冰冷的女声:“既然觉得对不起,就进来吃饭。” 酒店的福利还真不错。 虽然不知道是老板是谁,停个电为了弥补房客,送的晚餐竟然是西菜之首f国的牛排、鹅肝、马赛鱼羹、巴黎龙虾、沙福罗鸡等。 真是业界良心。 男粉丝忐忑不安地坐在房间里,与偶像吃饭,在以前,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陆斐言递给他刀和叉,慨叹道,“其实吧,你比一般的私生饭还好一些。” “那天——”男人深深地朝着肺里吸了口气,“你跟北哥一起的画面,我并没有看到。” 陆斐言眨了眨眼,顾北琛的长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偷偷地在后面,将她圈了起来。 只听男人继续说道,“我虽然跟了北哥很长时间,但是也知道那些都是艺人最的地方,过去,我至多对着北哥的照片” 他说得言简意赅,停顿了好一会儿,“交给后援会净化的那个视频,是我从外网上下载的。” “所以——”因为怀里的小女人总想着挣扎要跑,顾北琛搂得更紧了,“视频是合成的?” “嗯。”男人神色紧张地从凳子上站起来,“北哥。你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做让你困扰的事情了。” 如果说,过去将自己的人生与顾北琛的一切捆绑在一起,近乎病态地去追求一个根本无法完成的梦。 那么,现在更是将顾北琛彻彻底底地视作了迷途之中的引路人,在迷雾之中的那束光芒,让他的灵魂得到洗涤与升华。 这顿饭,吃得还算安稳。 除了坐在顾北琛腿上的陆斐言,时不时会被某个男人撩一会儿。 男人临走之前,再次对顾北琛致歉。 他揉了揉发红的鼻子,“北哥,这怎么行?你跟陆斐言事业才开始起步——” “拿着吧。”顾北琛将银行卡塞进男人的手里,“密码我的生日。” “今后,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的。”男人紧紧地捏着卡,“北哥,你的恩情,我真的会回报的——” 说着还学上古人,准备单膝跪下,顾北琛连忙扶起来那粉丝:“别整这么虚的,以后为自己而活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 那粉丝是走了,自家小女人这边,可是没办法交代哈。 陆斐言冷着一张脸,走到床前,抓起柜子上的电话,顾北琛嘻皮笑脸地走过来,“老婆。” “谁是你老婆。” “这个屋子里只有我跟你,哪里还有第三个人。” “哈。” 陆斐言冷笑:“那可不一定,毕竟某些男明星人气那么大,指不定屋子里现在还有其他私生饭呢。” “老婆。”顾北琛比划着:“二十万没了还可以再赚对吧?起码那个私生饭,很久以后都不会再来了。就当是花钱消灾,不好吗?” “对。毕竟是你直播赚的钱,你愿意怎么处理我管不着。”陆斐言冲着顾北琛笑了笑:“但是,你把我的卡就这么送人了,是不是应该考虑我的感受?” 他就知道,她肯定是生气了。 “老婆。”顾北琛从后面环着她,“要不,我待会儿再做一次直播?” 也不是真的气他。 就是觉得顾北琛这样老好人的性格,在圈子里很容易吃亏。 “不用了。”陆斐言闷闷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做这些事情,等到明天我去银行再补办一张卡吧。” 顾北琛亲了亲她的小脸儿,习惯她不化妆水水嫩嫩的肌肤,有些狗腿:“老婆。你拿电话想要给谁打电话?我帮你按键” “幼稚。” 虽然不愿承认被这样的土味情话所感动,但是人若是在这个社会上有了依靠,也就能够带着坚定不移的心去闯荡未来。 唉。 陆斐言叹了口气,拇指按了按自己的眉心。 娱乐圈的事情,可真麻烦。 秋冬季节,本来就起床困难。 小女人窝在被子里,刷着手机,网上的那些评论,无非是说她十八线,自己给自己刷了第一,想红想疯了呗。 “四哥”听到门外刷卡的声音,陆斐言有气无力道,“王导喊我们去开会” 顾北琛有晨起去锻炼的好习惯。 “什么时候?”顾北琛将早饭放在桌子上,从衣柜里挑选衣服。 “一个半小时后。” 男人挑好正装,隔着被子抱着陆斐言,“起来吃饭。” 此时的小女人,倒像是被包裹好的粽子,被窝太暖,虽然希斯墩酒店已经提供了地暖,仍然不想从床上爬起来。 “四哥。” 要不要试一试电视剧里的小白花呢。 “我能不能不要去开会呀?” 实在不想参于那种毫无意义的口水战斗。 为了让自己显得有些楚楚可怜,陆斐言还特地蹶起了樱唇,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嗲嗲地问:”好不好嘛?” 顾北琛喉咙一紧,俊脸微微地红了起来,明知道陆斐言是故意装的,可还是没用地直立起来。 “我去冲个澡。”男人握拳轻咳,从床上起身,“你先把饭吃了,一会儿省得凉。” “四哥。” 顾北琛忽然腰身被那双白嫩的胳膊搂住,顾北琛因为是背对着陆斐言,所以她应该是看不到自己此时窘迫的模样。 他抓着她那犯规的小手,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阿言” “我给你说过什么?” “不要轻易地玩火。”陆斐言咬着唇,晃了晃脑袋,“你那么重,快从我身上起开。” “阿言妹妹。”顾北琛勾起陆斐言的下巴。 若是可以,陆斐言真想掀开顾北琛的脑袋,看一看这个男人每天都在想写什么。 “不玩了。”陆斐言企图推开顾北琛,她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没意思。” 第206章 “知道错了么?”顾北琛不咸不淡的口吻,似乎刚刚他只不过是看她表演了一出滑稽的喜剧。 陆斐言倒也认错良好,“装小白花真没意思,连你这样的z男都不上当。” 此句一出,顾北琛一口老血卡在喉咙,可是还是要忍着。 “可我看刚刚某位新晋的女演员,好像很开心啊。”顾北琛侧过身,在陆斐言的旁边躺着,再维持刚刚那个姿势,他真的会疯。 陆斐言干笑了几声,她从床上起来的同时,顺便把顾北琛也拉起来。 “你四哥知道的还很多呢,要不要去浴室了解了解?” 陆斐言自知理亏,“顾叔叔自己去吧。” 他与她差了四岁。 比起哥哥,这声叔叔倒是让男人的自尊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他恶狠狠地堵住了语言的祸端,“阿言。” 顾北琛的语气故意装得很低落,“你是不是嫌弃我老了?配不上你的貌美如花。” 他惯性地演戏,演得有时候连陆斐言都被骗过。 酒店的地暖已经达到了二十八度。 本来就热乎的房间,因为刚刚那个辅助的升华,陆斐言的脑袋直接懵圈了。 出于本能性地,她红着脸,支支吾吾道,“没有” 顾北琛勾起薄唇,看起来,他对她的惩罚还不够。 “阿言。”顾北琛一排白牙埋在了她的肩膀,陆斐言吃痛,“你嫌弃我,也不能退货了。” 男人还是那种酸酸的语气,而女人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还算正常。 “现在——”顾北琛含着她的耳垂,“要不要起床吃饭?” 陆斐言垂着头,看着男人掌心的那片潮湿,脸愈加红了,“嗯。” 男人俊脸,露出抹神秘的微笑。 这一次,就放过这个小家伙。 他迈着长腿,走进了浴室。 陆斐言拍了拍胸脯,长长地舒了口气,真的是面临顾北琛,比面对网上那些喷子,都难应付。 等到男人再次出来的时候,陆斐言嘴里叼着包子,差点儿被无意间瞄到的浴袍若隐若现的八块腹肌给噎到。 顾北琛的脸上,仍然挂着刚刚地那抹不言而喻的笑容。 她递给他一个红豆馅的大包子,“赶快吃,吃完了去开会。” 时而妖娆,时而又稚嫩,成熟霸道,中二温柔,你想到的款式,顾北琛都有。 男人咬着吸管,里面是她刚刚剩下的半杯豆浆,咕噜咕噜喝光后,又给她找来亮亮的小皮鞋穿上。 “走吧。” 酒店大厅口记者仍然在蹲点。 自从捆绑cp营销、私生饭骚扰后,现在又惹上了刷榜风波。 陆斐言的流量一下子跃过了季晴晴,铺天盖地的头条版面全是十八线作词人l如何在娱乐圈叱咤风云。 记者们看到刚从电梯口下来的,蜂拥而上:“请您回应一下,昨日的榜单,您一夜超越了季影后的数据这件事。” “每个人都有自己上升的空间。”陆斐言接过话筒:“所以,会超过是迟早的事情。” “靠着某宝套餐赢得人气,不觉得空虚么?” 人群里,不知道是谁,这么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所在。 “是我做的,一定会承认。”顾北琛面对镜头,铿锵有力:“现在,还烦请大家先腾出空让一让,待我回顾氏开过会以后,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此时王导派来的保姆车已经到了,王导和几位人高马大的保镖推开酒店的旋转门,走进大厅。 “麻烦让一让。” 王导推了推鼻翼间的墨镜,身边的保镖替陆斐言与顾北琛开了道。 京城的清早,因为有风,很凉。 在去车里,顾北琛将陆斐言的小手攥得很紧,“别怕。” “怕什么啊?”陆斐言没好气地白了顾北琛一眼,“我又没刷榜!身正不怕影子斜。” 顾北琛蠕动了喉咙,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人到哪里了?” 王导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季辞源。 “快到顾氏了。”还未等王导讲完,顾北琛夺过手机,“季少,撇去你散播炒假cp制造噱头的事情不说,刷榜的事情没有搞清楚就乱下定论,是不是太武断了些?” 季辞源勾起薄唇:“顾北琛,我也是根据微博后援会的粉头截图,才下了定义——” 顾北琛冷笑,“季少,这点手段对我来说丝毫没有用。” 说完后,他把手机扔给王导。 王导额头上因为紧张满是汗水,“四爷。等您和陆小姐到了顾氏,跟着保全他们从安全通道口进会议室就是。 正门人太多了,你也知道最近——” 顾北琛并没有给王导辩解的机会,正门即便不是王导提醒,他也知道不能够走。 现在陆斐言跟他正处在风口浪尖上,到处都是记者等着他们的新闻。 “陆小姐,您也别生气,现在的网民都容易被舆论导向乱带节奏。” 相对于当事人顾北琛的心态,远比陆斐言好很多。 车子抵达顾氏。 三个人在保镖掩护下从后门进了顾氏,老远还听见激进的粉丝等着要说法。 顾北琛推开门,在座的除了运营部、公关部的几位主管,还有王导、何助理以及唐思思。 运营部的安娜打开了电脑,投影上放着陆斐言与季晴晴的数据,率先发言:“昨晚的事情,想必大家也看到了。这数据涨得很不正常,而且,这些ip的地址均来自同一个地方,也就是陆小姐下榻的酒店。” “s。”王导右手竖起食指,露出玩世不恭的表情,“我们不是不清楚,这年头粉丝跟踪明星,入住同家酒店,很正常。也不能乱扣帽子,去说明这个数据就是陆小姐所刷的。” 安娜点了点头,“的确,这种状况,在你们来之前我跟公关部商讨过,但眼下陆斐言刚刚惹上了炒作cp的风波,加上季小姐的真爱粉那边一口咬定是陆小姐,所以才陷入了僵局。” “所以,你们打算怎么处理?”一直没开口的顾北琛幽幽地开口道。 公关部经理老早就知道顾北琛有某种让人陷进去的能力,不过现在不是垂涎他俊颜的时候,她顿了顿,接着补充:“我们公关部与运营部一致商讨的结果是让陆小姐在个人账号上跟季小姐道个歉,并自动退出榜单的参选资格。” “不是我做的事情,凭什么让我认?!”陆斐言拍桌子之前站起来,“安娜小姐是嫌我身上的水被泼得还不够多吗?” “陆小姐。”安娜抚摸着刚做好的指甲,温和地说:“想要一直在娱乐圈火下去,一时的忍耐是值得的。” “阿言。”顾北琛起身将陆斐言按到座位上,笑盈盈地对着在座的各位说:“如果公开道歉的话,不就间接证明是刷榜吗?” “关于之后的结果,我们运营部给出的方案是陆小姐可以暂时地回避几天,等到别家的艺人消息冲淡了这些事情,陆小姐在回到公众视野。” “哈。”听到安娜的话,陆斐言冷笑,“回避?《九零》下一个拍摄就在明天,你让我回避到什么时候?” 安娜轻咳:“我的意见是你不用出演《九零》了,你的戏份都加注到唐思思的身上。” “可以啊。安女士。”王导用手指扣着桌面,“我作为这部剧的导演,演员的戏份被改,居然都不用过滤到我了?” “特殊时期,特殊对待嘛。”安娜堆起满脸的笑容对着王导道。 “我算是明白了——”陆斐言垂着头,低低地笑着:“这个会议召开的意义就是将已经做好的决策,通知给我,不是吗?” 安娜仍旧保持着自己一贯的淑女风范,“陆小姐,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你的影响很大。也怪季小姐家的粉丝太把组委会的这个名单,太当回事了” “季晴晴有粉丝。”顾北琛勾起薄唇,“我们家阿言,就不能有粉丝了吗?运营和公关被做成现在这样,我看gun是要离倒闭不远了。” “运营可以不过问阿言的情绪,直接下通知。就是不知道,我这个顾氏第二大股东的身份,还有没有话语权?!” 运营和公关面面相觑:“四爷说得哪儿的话?” 安娜笑了笑,“这不,陆小姐之前还作为你的保镖,当然最终的选择权还是由你。” “有时间让艺人躲起来——”顾北琛的俊眉染上寒霜,那眸中的光如刀割在安娜的脸上,“我不相信,运营找不到水军去净化网络,控制一下舆论走向。我更不相信,公关拿不到一张数据崩坏的图去面对记者说昨天的数据只是一个粉丝p图,现在季晴晴被吞的数据已经被吐了出来!” 简单的两句话,让陆斐言对顾北琛刮目相看。 王导随声附和:“四爷说得对啊,你们刚刚那是什么狗p的决定!” “怕就怕某些人在粉丝群里带了节奏,才会惹得我一身腥味。”陆斐言道。 安娜的俏脸不自然地白了白,“陆小姐,你那是说得是哪儿的话?” 她忽然想起几年前的时候,季晴晴还只是个不见起眼的小网红。 有人曝出她之前在空空网做过nei模,后来攀上了娱乐圈高层,风生水起地被包装成了才华与美貌并存的国民女神。 安娜原本不想以这样恶毒的心思去揣测季晴晴,毕竟网上那些也许是都是键盘侠们的ky。 但是季晴晴现在在网上的这种姿态,真的是十足的小白花。 “季晴晴有没有陷害同组的事情,我想网友应该很清楚吧?” 对于陆斐言的反问,旁人不知道清楚,但安娜很清楚。 那时候季晴晴也参加了比赛,进入决赛圈的时候,公司只能有一个人能出道。 在饭桌上,制作方有意无意地挑逗,弄得安娜很不舒服,第二日比赛结果,季晴晴明明在现场出现重大的失误,但是冠军却还是她。 安娜的脑海里募地想起了前一个晚上,在临行前她看到季晴晴与制作方打情骂俏的情景,所有的一切,心知肚明。 这次之所以想维护季晴晴,也不过是因为想留着自己羞辱她。 公关部的人很快联系到季晴晴,季晴晴那边道:“你们不都是在网上看到一些不符的报道了?我都不上网,所以也不知道有什么消息让你们误会了。” 既然不上网的话,又怎么知道别人看了什么不符的报道。 不过,让安娜想不明白的是,季晴晴现在要什么有什么,为何处处针对她? 季晴晴表面纯良无害的样子,另外背地里时不时捅上一刀。 安娜半年以前,季晴晴与制作方的丑闻闹得沸沸扬扬,最后也不了了之。 彩信上清晰地显示着陆斐言的数据,是季晴晴昨晚发的微博的配图,上面还说着:“今天背了一天的台词,无意中看到榜单上的自己是第二名,棒棒哒。” 其中一个网友评论被翻牌,他问:“女神,榜单的第一名不是才拍电视剧吗?怎么电视剧没拍完,她就成第一了?是不是刷的数据?” 季晴晴发了一个“嘘”的表情:“有些事情咱们自己在粉丝群里说一声就好了,不然别人会误解我乱带节奏。” 红色被认证的大v啊,手机型号不刚好是季晴晴视频拿得这款么? 一面对自己说不上网,一面背后在网上乱带节奏,陆斐言下意识地点开橙黄色的app,那条微博竟被删! 虽然不知道是谁发来的信息,但是不吃亏的性格,安娜将截图甩在季晴晴的脸上:“真不愧是蝉联多年的影后,这自导自演的精分现场大概是忘了这世界上还有种东西叫做截图?” 只是数秒的躲闪,捕捉进安娜的眼里。 季晴晴以手背半遮面,装傻充愣道,“你们谁昨天登我微博了吗?” 她身边的经纪人显然在状况外,均摇了摇头,“自从您修改了账号密码以后,还没有得到您这边报备的新密码。” 有趣。 人被打脸到这个份上,还能够厚颜无耻地说出:“我真的平时不上网的,也许号码被人盗了吧?网友乱p图诽谤的事情很多——” 话都还没说完,微博熟悉的提示音从季晴晴的手机里显出。 陆斐言笑了笑,然后拍了拍掌心,走到季晴晴的身边,低声说:“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最后还是王导出来调节了氛围,“你们就按照四爷的意见来吧。先去给季晴晴刷一下数据,把小言的顶下来,然后发一份截图给我。” 两小时后。 一行人出现在顾氏主办的发布会现场。 记者们已经等候多时,四人刚出现,就各种镁光灯的问题扑面而来。 “请大家一个个耐心询问。” 王导握紧面前的话筒,对在座的记者说道。 “四爷。请问刷榜单的事情,是否影响你与陆斐言的关系?” 其中一个记者抢到了前排。 “什么榜单?”顾北琛似乎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内容,“我和小言并不知情。是不是啊小言?” 问题如绣球一样被抛在陆斐言这边。 只见陆斐言莞尔一笑,柔声道:“自从我签约gun以来,四哥一直很照顾我。想来你们说的那些刷榜什么的,没准儿是别家的黑粉故意刷给我,企图破坏我们俩之间的关系的?” 赶到现场的季晴晴知道陆斐言的话里有话,但是她又不能当着媒体的面表达什么。 “我们运营部仔细查了一下昨晚的数据——”主持人接过季晴晴的话,“现在,大屏幕上的榜单值才是真实的,今早我们与主办的技术部取得了联系,他们把吞掉季小姐的数据已经吐了出来。所以,现在大家看到的排名,才是最真实的。” 在座的记者吃了一天的瓜,万万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种局面啊。 何助理起身:“有关于网上估计拿假截图滋事诽谤顾氏的,我们将依法处理,并提交律师内涵。” 最后王导总结:“今天的记者发布会就到这里,还请大家把关注的重心放在《九零》身上。谢谢。” 一众人刚要起身,台下的传来一声嘹亮的嗓音:“顾四爷。有传言说你是gay的事情,究竟是不是真的?” “如果他是gay的话,请问顾北琛和谁在一起,让你们有了这么大的误会?”陆斐言远比顾北琛的回答更速度。 “当然是何助理阿!” 那位记者还未问完,就听到身后保安呵斥道,“这位小姐,现在是新闻发布会现场,你不能进去。” “思思。”陆斐言的眼底露出欣喜的色彩。 “作为《九零》的男三,我怎么能缺席这样的热闹呢?” 此时何助理步履虚浮地刚追上唐思思,他气喘吁吁道:“思思,你怀着孩子,慢一些。 王导示意保安不得动粗后,何助理带着唐思思离开现场。 刚刚,他们听到了什么?唐思思怀孕了! 记者们纷纷从兜里掏出录音笔,记录着这个令人劲爆的消息。 唐思思扬了扬手里的孕检报告单,为了看清楚上面的数字,记者们的镜头改用广角与长焦。 同样也意识到了自己闹了个乌龙。 “好啦。诸位。”王导在扬声器中,清了清嗓子,“今日的发布会,我们就到这里了。明日演员们还要进组赶着下一轮的拍摄,还望各位体谅。” 直到人群散去,唐思思小跑走到陆斐言的身边,“小言。你没事吗?” “我能有什么事情?”陆斐言笑嘻嘻地望着唐思思,“倒是你,那么快就做妈妈了?” 说到这个消息,身后的顾北琛竟然在心底偷偷地羡慕起何助理,明明是他手把手教会何助理把妹,万般没想过的是何助理居然抢在了自己的前面。 唐思思挣脱了何助理的怀抱,“我有话跟你说。” 陆斐言挑起眉毛,瞧着某位还在泛酸的男人,“四哥。你要不先跟何助理,先聊一聊?” 两个女人在两个男人的瞠目中,抱团离开。 “四爷。”终究还是何助理没忍住,“夫人,能不能——” “证领了?”顾北琛打断何助理的话。 “结婚证吗?”何助理的脸上写满得意,“确定关系没多久,我们就领了。” “挺速度?” “还行吧。” 何助理不自然地挠了挠后脑勺,“你跟夫人在极光下那么浪漫地求婚,我这个粗人也学不来,只能来些实际的。” 浪漫?! 幸亏顾北琛的心声,何助理听不到。 他都不忍回忆,那些野生动物破坏他的求婚现场。 “四爷。”。见顾北琛处于某种放空的精神状态,“你跟夫人找到小少爷了吗?” “快了吧。”顾北琛心不在焉道。 “你说什么?” 这一边,唐思思似乎很难消化陆斐言的话,“你吃药的事情,顾北琛知道吗?” 陆斐言摇了摇头,“所以,你一定跟他保密。” “小言。”唐思思按着陆斐言的两只胳膊,“别人都说你为了在圈子里站住脚跟,不择手段,那些话,我统统都不相信。 什么捆绑cp?你看顾北琛的眼神,还有顾北琛对你的那种深情,根本不是演技可以装出来的。 小何告诉过我,顾北琛的壮举。”唐思思说着说着,也觉得自己太过直白,她红着脸,“在这样的前提下,你怎么可能怀不上?到底是为什么啊,你若是怀孕,顾北琛欢喜还来不及,怎么会不要呢。 “哎呀,好啦,你别问啦。”陆斐言双手合十:“先说说,你找我来是想要表达什么?” “虽然我进圈这些年,黑料一直不少,不过真爱粉还是有的。” 既然是陆斐言不愿意说的事情,唐思思就没有继续追问,“你可知道——季晴晴找枪手代写的事情,被实锤了?” 清早,陆斐言在gun开会的时候,季晴晴的那种小白花的姿态,她就别反感。 “不是你说没有证据的话,不能乱说吗?” 唐思思掏出手机,放了一段视频。 “大家好。很抱歉打扰大家几分钟的时间,由于对方的势力牵扯过深,我只能以不露面的方式,去揭秘国民女神的真实面孔。” 画面中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继续说道,“与许多作家朋友相似,我曾经怀揣着自己的梦想,希望有一天,看到自己的敲打的心血被拍出来。这时候,季晴晴的助理找到我说,季晴晴看到我的,很是喜欢,想要投资我去拍电影。老实说,被自己的女神赏识,我真的很开心,于是我们很快签订了合约。” “电影是被拍出来了,就是大家耳闻目睹的《民国冬年》!可是片头却写着根据季晴晴同名编写。”面具男说到这里哽咽起来,“听到这里,我想大家应该清楚,我成了季晴晴的代写。就算我拿出证据的时候,季晴晴的粉丝都说我是想钱想出名想疯了,甚至说就算季晴晴找枪手又怎么样?要不是他们女神演这部戏,谁有会理会我这种小透明。” “真的是这样吗?”面具男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一个作者日日夜夜呕心沥血地敲打着键盘,不敢生病,唯恐生病了就断更,一旦断更就失去了仅有的读者。旁人呢?只不过是把名字换了换,成了自己的作品?我要求季晴晴公开道歉,可她的助理强词夺理说,与我的合同就是买断我的版权。” 视频当中呈现出面具男与助理的合约对比:“多可笑啊。堂堂的国民女神,居然签订阴阳合约。” “最近,我已经收集了被季晴晴所剽窃的几个原作者的书,想让你们看一看你们所谓充满才华与美貌的女神,笔下所谓的文学性的故事,真实度到底有多少! 我知道,这个视频可能很快就会被季晴晴的团队顶下来。愿身边每一个原创者可以随手转发,维权这条路很难,但是,众人抬柴火焰高。我坚信,我们终将有一天会取得胜利。” 后续是面具男提供的这些年,季晴晴写的所有同名电视剧和电影,其中还涉嫌融梗文学大师的种种证据。 若真是如此,为什么现在网上一片平静。 “小言。”唐思思收好手机,“这下你相信,季晴晴那个人造女神的面孔下,是踩着多少人,才有了今天吧?” 网上现在搜不到季晴晴的证据,甚至说但凡说季晴晴不好,系统就会以“不能够人身攻击”来阻止,可以见到这个女人的背后,实力牵扯范围多么广泛。 善良不能当饭吃,若是季晴晴不触犯利益就罢了,一旦侵害与季晴晴的权益,退让,只会让奸人当道。 “思思。走了。” 午后的阳光打在陆斐言柔软的小脸上,她的语气像是告别:“四哥。分开的时候,你有想过我吗?” “分开的每一秒,我都用来想你。所以,陆太太,空气有对你传达出我的思念吗?” 有些情话,若是讲起来,旁人听着都面红耳赤。 “我收到了呀。”陆斐言闭上眼,抬起小脸,“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以后想我的时候少一些。” “也是。”男人没听出这句话有什么不同,“你现在在我身边,思念却是可以被减少。” “阿言。” 顾北琛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字,陆斐言强忍着眼泪,不让它从睫毛里掉落,她润了润喉咙,“嗯?怎么了?” “五分钟以后,gun大楼集合,我们去吃寿喜烧。” 直到听筒里的嘟声传了许久,陆斐言才放下电话,无力地垂下双腿,“阿月我该怎么办?” 她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小言。”大概是觉得陆斐言因为最近娱乐圈乌七八糟的事情,快要撑不下去了,听懂的商月兮安慰她,“都会好起来的。” 整理好情绪后,陆斐言冲着商月兮笑了笑,“刚刚的事情,不要告诉四哥。” 大概,是真的遇到了无法解决的事情吧。 虽然商月兮并不清楚陆斐言为什么会不要孩子,为什么刚刚的通话内容显得那么悲伤,但是能够肯定的是她心里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约莫是今天的瓜很大,gun蹲守的记者几乎绝迹。 陆斐言搀扶着唐思思下楼,离老远儿,就看到顾南风与粉丝们互动,要求合影的、签名的,在大厅处宠粉,身后的顾北琛也被顾南风叫了去。 真好。 陆斐言的眼眶有点湿润。 若是你一直都这个样子,快快乐乐的,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好啦。”顾南风冲着粉丝们挥了挥手,“我来啦,你们快回家吧。记得,路上注意安全。” 陆斐言就站在顾北琛不远处,眼尖的他,瞧到小女人眼圈红红的,连忙迈着长腿走过去,钳住她的肩膀,“怎么哭了?” 而后一幅凶神恶煞要吞掉唐思思的样子,“你给阿言说什么了?” “我”商月兮一时间语塞。 “我没哭。”陆斐言冲着顾北琛笑得很甜。 “没哭的话,怎么眼底还有未干涸的痕迹?” 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他。 生怕自己的心事被顾北琛听到,陆斐言笑嘻嘻地说:“刚刚阿月给我说了一个女神幻灭的故事,所以我听得激动,眼泪是被呛得。” “阿言。”顾北琛毫不避讳顾南风和商月兮以及还有后面的粉丝在场,他的吻灼热地碾压着她的有些泛白的唇,“跟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不希望你有事情瞒着我。” “怎么会?”陆斐言尴尬地笑了笑。 顾北琛宠溺地揉了揉陆斐言的脑袋,却被她不着痕迹地躲开,陆斐言淡淡地说:“不是要去吃寿喜锅么?这个点大概很难订到好的位置。” “夫人。”何助理黝黑的脸上泛着红光,“这点你不用担心!四爷和三公子刚刚跟一个芝士女孩用张合影,交换了寿喜锅的验证码,这个时候去刚好有位置。” 又刷脸? 陆斐言望着面前这个别扭的男人,摇了摇头,这个举措,在顾北琛看来也许是对自己的无语。 不过陆斐言却是想着,自己的确有些杞人忧天,毕竟那件事也不一定非得是最近才会发生。 她主动牵着顾北琛宽厚的大手,“靠脸吃饭也是一种本事,走吧?” 零寿喜锅是京城最好吃的日料店。 正因为店家对食材的选用上的讲究,所以才赢得了京城市民的口碑。 他们家的牛肉采取的是优质的黑毛牛,从北海道冷藏空运,霜降均匀适度,做成寿喜烧以后,口感十分柔软细腻。 扫完验证码以后,这两对抢眼的情侣被安排到了一家雅士。 “你吃味增吗?”点锅时,顾北琛温和地问着旁边的小女人。 陆斐言倒是不挑食,全锅也可以接受。鉴于上一次顾南风过敏的事件,“让三哥与何助理这一次吃的,没什么问题吗?” “没。” 顾南风摇了摇头。 何助理也摇了摇头。 “真的没有吗?”被陆斐言这么一问,商月兮也关切道,“别到时候说什么不想扫我们的兴致。” “真的没有!”顾南风为了让两个女人相信,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顾北琛,“老四,你快跟他们说说,我真的除了海鲜,什么都能吃。” “包括翔么?” 饶是店里吹着暖风,如此的笑话,让服务员都感到冰冷。 “四哥。”陆斐言推了推顾北琛,“待会儿就吃饭了,你干嘛说这些。” “我不是配合小何么。” 何助理哂笑:“大嫂。没事的,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 陆斐言内心充满着同情:“那真是辛苦你啦。” “那就全锅吧。” 点完锅底以后,服务员给他们四个人,每人都送了朝一鸡蛋,据说都是从霓虹国运过来的。 顾北琛与陆斐言先点了牛肩肉,薄薄的牛肩肉的肉色红艳,放锅里稍微烫一下,即刻入口。吃饭期间,何助理为了给自己的媳妇儿和孩子补充能量,还特地点了特选肥牛、牛排以及牛舌后才专心地涮锅。 “还想吃什么?” 顾北琛将涮好的肥牛蘸上蛋液递给陆斐言,“我再去问他们要。” “嗯”吃得不亦乐乎的陆斐言嘴里呜咽着:“要魔芋、响铃” “就这两个?”顾北琛显然质疑自家这位美食达人,“不需要其他的了?” 商月兮倒是和陆斐言同时在心里呐喊:好想吃墨鱼仔、大虾、虾滑和蟹竹棒啊 “对不起。” 陆斐言和顾南风同声道歉,前者是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该这么在心里想,毕竟顾南风对海鲜过敏。后者是听到的是商月兮的心声,是因为自己的格格不入而使得大家都没办法好好吃饭。 “道什么歉啊。”状况外的顾北琛起身,“还喝不喝饮料?” “喝啊。”等到顾北琛前去热饮区,顾南风也站起身:“阿月想吃的那些海鲜,我去点。” “你想继续过敏吗?”商月兮拽着顾南风的胳膊问道。 “我吃得差不多了。” 顾南风话语刚落,肚子发出微妙地响声。 陆斐言偷偷地笑着,尽量让自己不被这对情侣看出来。 “好啦——”商月兮抬起胳膊,夹起牛肉朝着顾南风的嘴巴里塞,“你就坐下来吧,我也不是非要吃那些。” 顾南风的脸幽幽地红了,幸好看到刚端着奶茶走过来的顾北琛,随意扯了个话题,“老四。你这么半天就端回来两杯奶茶?” “怎么?”顾北琛将其中的一杯递到陆斐言的手里,然后面对着顾南风,“自己有手有脚,还打算让我伺候你?” “你从哪里端来的?” 顾南风倒也没觉得自己被奚落,“往后走,右拐。” 顾北琛吸溜着杯里的热红茶道。 “月儿你想喝什么?”是哪怕知道这个男人跟风师兄,商月兮还是很受用,“雪梨汤吧?” 冬天喝雪梨汤还润喉,养胃。 “行。” 等到顾南风回来,三人基本上吃得差不多了,顾北琛看了下手机的时间,“三哥。我跟阿言还有些事情,明天下午剧组见。” 说着,还未等顾南风回应,便搂着陆斐言走出妞妞寿喜锅店。 唐思思用吸管搅拌着雪梨汁,冲着何助理挥了挥手,“别发呆了,这次四爷扫了二维码,结完帐了。” 这不科学啊? 依顾北琛的尿性,怎么可能做出如此慷慨的事情? 大概是为顾北琛垫付久了,何助理总觉得今天的事情,有些匪夷所思。 “四哥。我们去哪里?” 两个人走出寿喜锅店,已是下午三点。 有一段路,顾北琛蒙着陆斐言的眼睛,走了好一阵儿,才停了脚步。 当重新恢复视线,抢眼的红色玛莎跃入眸中。 顾北琛喉咙口被热流堵着,半天才顺过气。 “我顾北琛若是真做出对不起你陆斐言的事情——”男人右手宣誓,“就让我五雷轰顶,不能超生” “好啦。”后面的那些诅咒自己的话,被陆斐言伸手捂住了嘴巴,“都是分开过一次的人了,还不好好珍惜。” 虽是她随口说说的一句话,搁到顾北琛这里,感慨良多。 是啊。 好容易和好。 当然要好好珍惜。 顾北琛按下车锁后,做出一个很绅士的动作“请”的动作,“顾太太,你愿意跟着顾先生去兜风吗?” “如果不愿意的话,顾先生就不去兜风了么?” “不愿意的话,顾先生只能扛着顾太太回酒店做些运动,消消食了。” 对于顾北琛这种言语间分分钟上车的人,陆斐言输得心服口服。 玛莎的性能还不错。 顾北琛开到半山腰时,天已经逐渐被染上了黑色。 耳边吹着的夜风,顾北琛挂上自动挡,扭过身子,右手抓着陆斐言的左手,“手这么凉,是不是冷了?” “我的手到了秋冬季节,一直都很凉呀。” 月色朦胧,陆斐言软糯糯的声音,酥得陆二慢慢地站起来。 “先披上衣服。” 顾北琛解开自己的外套,给陆斐言蒙上。 “四哥。我真不冷。”陆斐言今日从酒店出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暖贴呢,所以即便是单着的毛衣,还热乎着,只是手脚的冰冷给人错觉。 “我热。”顾北琛抓着她的手,“感受到了么?” 陆斐言的脸募地烧得厉害,“你好好开车”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一时兴起,把自己拉到北山,车子到了山顶时,顾北琛熄过火。 明明已经是黑天,他还要蒙着她的眼睛!难不成除了玛莎,还在真的弄了套别墅?! “好啦。”顾北琛站在陆斐言的身后,拥着她小小的身子,恐怕她着凉,“阿言。你往下看。” 熙熙攘攘刚下班的人群,橙黄色的暖光,柔软地包裹着整个京城,整座城市的夜景,被尽收眼底。 来不及慨叹太多,顾北琛又提议道,“阿言,你在看看天空。” 广阔无垠的夜幕,挂满着会眨眼的星星,闪闪烁烁,似乎低喃着情人间的蜜语。 “喜欢这里吗?” 月色下,顾北琛的模样,愈加好看了。 陆斐言出自本能,踮起脚尖,勾着男人细长的脖颈,“四哥。,,相对这里的环境,我更喜欢你。” 被点燃的导火索,他无法容忍这样的撩|拨,咬紧牙关:“陆太太是在惹火。” “阿行。” 陆斐言伸出白嫩的胳膊扣着顾北琛的脑袋,红唇贴向男人的被风吹得有些凉的俊脸,“还有更惹火的是,我爱你。” 她极少对他讲这些情话。 顾北琛只觉得浑身的血液经这些话的贯穿,如同被燃烧的烟花,立刻绽放。 “阿言。”男人的眼底浮动,沙哑着问她最后一次,“你知道,你现在这样是在做什么吗?” “知道。” 她回答得很干脆。 他从未告诉过她,分别了llkiukijq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原本有万千的话语想要告诉她,偏偏还是最实际的动作去表明。 “在外边,可以吗?” …… 顾北琛颤抖着的手,怀里的小家伙像是这世上的无价之宝,失而复得的时候,总害怕她哪天就不在了。 所以,每一次,都觉得是一种美妙绝伦的体验。 陆斐言面色坨红,感受着男人的热烈,点头同意他的问题。 这山里的晚上,很是寂静,还是怕她着凉,所以用极其简单地方式得到最大程度的满足,“阿言。不许离开我。不许不爱我,不许有事瞒着我。” 在工程即将竣工的时候,撞击的声音越来越响,顾北琛的三个不许,耗光了陆斐言的所有气力,“四哥。我爱你” “我也爱你。” 男人将怀里的女人裹得严严实实,唯恐旁人窥只属于他的宝藏,陆斐言无力地靠在顾北琛的胸膛,“我们回去吧。” 何助理领证和有娃的事情,给了顾北琛很大的冲击。 回去的路上,他转念想了想,自己现在眼下要做的是买套房,这样娶媳妇的时候,还有保障。 总归是要跟她长久的过日子,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小家,长期住酒店也不是什么安定的做法。 方才消耗了陆斐言所有的气力,抵达希斯墩酒店的时候,她睡得正熟。 顾北琛轻轻地将她从车上抱着下来,酒店的大厅上还有些许守候的女粉丝,看到顾北琛走过来,兴奋不已。 “嘘。” 男人竖起食指示意粉丝们安静,但怀里的小人儿还是被吵醒了,嘤咛了几声,揉了揉睡眼,才看清楚眼前的场景。 陆斐言羞涩地将头埋在顾北琛的胸|膛,压低声音,“赶快快走吧。” 好在,追星女孩们的素养是整个饭圈皆知的优秀,她们拍了几张高清图以后,自觉地给爱豆让道。 电梯徐徐升到二楼。 顾北琛刷卡进入,将怀里的小女人放在床上,吻了吻她的眉心,“我去浴室调一下洗澡的水,待会儿再喊你洗澡。” “嗯。” 她回应的声如蚊呐,应该是累坏了。 待顾北琛进浴室的时候,陆斐言撑着两条泛酸的腿,从橱柜底层取出一盒药,刚往嘴巴里塞的时候,男人的长臂从她的手里夺走了毓婷,他的语气阴森可怕。 “顾太太,就这么不想怀小爷的孩子吗?” 第207章 唐思思挣脱了何助理的怀抱,“我有话跟你说。” 陆斐言挑起眉毛,瞧着某位还在泛酸的男人,“四哥。你要不先跟何助理,先聊一聊?” 两个女人在两个男人的瞠目中,抱团离开。 “四爷。”终究还是何助理没忍住,“夫人,能不能——” “证领了?”顾北琛打断何助理的话。 “结婚证吗?”何助理的脸上写满得意,“确定关系没多久,我们就领了。” “挺速度?” “还行吧。” 何助理不自然地挠了挠后脑勺,“你跟夫人在极光下那么浪漫地求婚,我这个粗人也学不来,只能来些实际的。” 浪漫?! 幸亏顾北琛的心声,何助理听不到。 他都不忍回忆,那些野生动物破坏他的求婚现场。 “四爷。”。见顾北琛处于某种放空的精神状态,“你跟夫人找到小少爷了吗?” “快了吧。”顾北琛心不在焉道。 “你说什么?” 这一边,唐思思似乎很难消化陆斐言的话,“你吃药的事情,顾北琛知道吗?” 陆斐言摇了摇头,“所以,你一定跟他保密。” “小言。”唐思思按着陆斐言的两只胳膊,“别人都说你为了在圈子里站住脚跟,不择手段,那些话,我统统都不相信。 什么捆绑cp?你看顾北琛的眼神,还有顾北琛对你的那种深情,根本不是演技可以装出来的。 小何告诉过我,顾北琛的壮举。”唐思思说着说着,也觉得自己太过直白,她红着脸,“在这样的前提下,你怎么可能怀不上?到底是为什么啊,你若是怀孕,顾北琛欢喜还来不及,怎么会不要呢。 “哎呀,好啦,你别问啦。”陆斐言双手合十:“先说说,你找我来是想要表达什么?” “虽然我进圈这些年,黑料一直不少,不过真爱粉还是有的。” 既然是陆斐言不愿意说的事情,唐思思就没有继续追问,“你可知道——季晴晴找枪手代写的事情,被实锤了?” 清早,陆斐言在gun开会的时候,季晴晴的那种小白花的姿态,她就别反感。 “不是你说没有证据的话,不能乱说吗?” 唐思思掏出手机,放了一段视频。 “大家好。很抱歉打扰大家几分钟的时间,由于对方的势力牵扯过深,我只能以不露面的方式,去揭秘国民女神的真实面孔。” 画面中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继续说道,“与许多作家朋友相似,我曾经怀揣着自己的梦想,希望有一天,看到自己的敲打的心血被拍出来。这时候,季晴晴的助理找到我说,季晴晴看到我的,很是喜欢,想要投资我去拍电影。老实说,被自己的女神赏识,我真的很开心,于是我们很快签订了合约。” “电影是被拍出来了,就是大家耳闻目睹的《民国冬年》!可是片头却写着根据季晴晴同名编写。”面具男说到这里哽咽起来,“听到这里,我想大家应该清楚,我成了季晴晴的代写。就算我拿出证据的时候,季晴晴的粉丝都说我是想钱想出名想疯了,甚至说就算季晴晴找枪手又怎么样?要不是他们女神演这部戏,谁有会理会我这种小透明。” “真的是这样吗?”面具男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一个作者日日夜夜呕心沥血地敲打着键盘,不敢生病,唯恐生病了就断更,一旦断更就失去了仅有的读者。旁人呢?只不过是把名字换了换,成了自己的作品?我要求季晴晴公开道歉,可她的助理强词夺理说,与我的合同就是买断我的版权。” 视频当中呈现出面具男与助理的合约对比:“多可笑啊。堂堂的国民女神,居然签订阴阳合约。” “最近,我已经收集了被季晴晴所剽窃的几个原作者的书,想让你们看一看你们所谓充满才华与美貌的女神,笔下所谓的文学性的故事,真实度到底有多少! 我知道,这个视频可能很快就会被季晴晴的团队顶下来。愿身边每一个原创者可以随手转发,维权这条路很难,但是,众人抬柴火焰高。我坚信,我们终将有一天会取得胜利。” 后续是面具男提供的这些年,季晴晴写的所有同名电视剧和电影,其中还涉嫌融梗文学大师的种种证据。 若真是如此,为什么现在网上一片平静。 “小言。”唐思思收好手机,“这下你相信,季晴晴那个人造女神的面孔下,是踩着多少人,才有了今天吧?” 网上现在搜不到季晴晴的证据,甚至说但凡说季晴晴不好,系统就会以“不能够人身攻击”来阻止,可以见到这个女人的背后,实力牵扯范围多么广泛。 善良不能当饭吃,若是季晴晴不触犯利益就罢了,一旦侵害与季晴晴的权益,退让,只会让奸人当道。 “思思。走了。” 午后的阳光打在陆斐言柔软的小脸上,她的语气像是告别:“四哥。分开的时候,你有想过我吗?” “分开的每一秒,我都用来想你。所以,顾太太,空气有对你传达出我的思念吗?” 有些情话,若是讲起来,旁人听着都面红耳赤。 “我收到了呀。”陆斐言闭上眼,抬起小脸,“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以后想我的时候少一些。” “也是。”男人没听出这句话有什么不同,“你现在在我身边,思念却是可以被减少。” “阿言。” 顾北琛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字,陆斐言强忍着眼泪,不让它从睫毛里掉落,她润了润喉咙,“嗯?怎么了?” “五分钟以后,gun大楼集合,我们去吃寿喜烧。” 直到听筒里的嘟声传了许久,陆斐言才放下电话,无力地垂下双腿,“阿月我该怎么办?” 她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小言。”大概是觉得陆斐言因为最近娱乐圈乌七八糟的事情,快要撑不下去了,听懂的商月兮安慰她,“都会好起来的。” 整理好情绪后,陆斐言冲着商月兮笑了笑,“刚刚的事情,不要告诉四哥。” 大概,是真的遇到了无法解决的事情吧。 虽然商月兮并不清楚陆斐言为什么会不要孩子,为什么刚刚的通话内容显得那么悲伤,但是能够肯定的是她心里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约莫是今天的瓜很大,gun蹲守的记者几乎绝迹。 陆斐言搀扶着唐思思下楼,离老远儿,就看到顾南风与粉丝们互动,要求合影的、签名的,在大厅处宠粉,身后的顾北琛也被顾南风叫了去。 真好。 陆斐言的眼眶有点湿润。 若是你一直都这个样子,快快乐乐的,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好啦。”顾南风冲着粉丝们挥了挥手,“我来啦,你们快回家吧。记得,路上注意安全。” 陆斐言就站在顾北琛不远处,眼尖的他,瞧到小女人眼圈红红的,连忙迈着长腿走过去,钳住她的肩膀,“怎么哭了?” 而后一幅凶神恶煞要吞掉唐思思的样子,“你给阿言说什么了?” “我”商月兮一时间语塞。 “我没哭。”陆斐言冲着顾北琛笑得很甜。 “没哭的话,怎么眼底还有未干涸的痕迹?” 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他。 生怕自己的心事被顾北琛听到,陆斐言笑嘻嘻地说:“刚刚阿月给我说了一个女神幻灭的故事,所以我听得激动,眼泪是被呛得。” “阿言。”顾北琛毫不避讳顾南风和商月兮以及还有后面的粉丝在场,他的吻灼热地碾压着她的有些泛白的唇,“跟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不希望你有事情瞒着我。” “怎么会?”陆斐言尴尬地笑了笑。 顾北琛宠溺地揉了揉陆斐言的脑袋,却被她不着痕迹地躲开,陆斐言淡淡地说:“不是要去吃寿喜锅么?这个点大概很难订到好的位置。” “夫人。”何助理黝黑的脸上泛着红光,“这点你不用担心!四爷和三公子刚刚跟一个女孩用张合影,交换了验证码,这个时候去刚好有位置。” 又刷脸? 陆斐言望着面前这个别扭的男人,摇了摇头,这个举措,在顾北琛看来也许是对自己的无语。 不过陆斐言却是想着,自己的确有些杞人忧天,毕竟那件事也不一定非得是最近才会发生。 她主动牵着顾北琛宽厚的大手,“靠脸吃饭也是一种本事,走吧?” 零寿喜锅是京城最好吃的日料店。 正因为店家对食材的选用上的讲究,所以才赢得了京城市民的口碑。 他们家的牛肉采取的是优质的黑毛牛,从北海道冷藏空运,霜降均匀适度,做成寿喜烧以后,口感十分柔软细腻。 扫完验证码以后,这两对抢眼的情侣被安排到了一家雅士。 “你吃味增吗?”点锅时,顾北琛温和地问着旁边的小女人。 陆斐言倒是不挑食,全锅也可以接受。鉴于上一次顾南风过敏的事件,“让三哥与何助理这一次吃的,没什么问题吗?” “没。” 顾南风摇了摇头。 何助理也摇了摇头。 “真的没有吗?”被陆斐言这么一问,商月兮也关切道,“别到时候说什么不想扫我们的兴致。” “真的没有!”顾南风为了让两个女人相信,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顾北琛,“老四,你快跟他们说说,我真的除了海鲜,什么都能吃。” “包括翔么?” 饶是店里吹着暖风,如此的笑话,让服务员都感到冰冷。 “四哥。”陆斐言推了推顾北琛,“待会儿就吃饭了,你干嘛说这些。” “我不是配合小何么。” 何助理哂笑:“夫人。没事的,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 陆斐言内心充满着同情:“那真是辛苦你啦。” “那就全锅吧。” 点完锅底以后,服务员给他们四个人,每人都送了朝一鸡蛋,据说都是从霓虹国运过来的。 顾北琛与陆斐言先点了牛肩肉,薄薄的牛肩肉的肉色红艳,放锅里稍微烫一下,即刻入口。吃饭期间,何助理为了给自己的媳妇儿和孩子补充能量,还特地点了特选肥牛、牛排以及牛舌后才专心地涮锅。 “还想吃什么?” 顾北琛将涮好的肥牛蘸上蛋液递给陆斐言,“我再去问他们要。” “嗯”吃得不亦乐乎的陆斐言嘴里呜咽着:“要魔芋、响铃” “就这两个?”顾北琛显然质疑自家这位美食达人,“不需要其他的了?” 商月兮倒是和陆斐言同时在心里呐喊:好想吃墨鱼仔、大虾、虾滑和蟹竹棒啊 “对不起。” 陆斐言和顾南风同声道歉,前者是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该这么在心里想,毕竟顾南风对海鲜过敏。后者是听到的是商月兮的心声,是因为自己的格格不入而使得大家都没办法好好吃饭。 “道什么歉啊。”状况外的顾北琛起身,“还喝不喝饮料?” “喝啊。”等到顾北琛前去热饮区,顾南风也站起身:“阿月想吃的那些海鲜,我去点。” “你想继续过敏吗?”商月兮拽着顾南风的胳膊问道。 “我吃得差不多了。” 顾南风话语刚落,肚子发出微妙地响声。 陆斐言偷偷地笑着,尽量让自己不被这对情侣看出来。 “好啦——”商月兮抬起胳膊,夹起牛肉朝着顾南风的嘴巴里塞,“你就坐下来吧,我也不是非要吃那些。” 顾南风的脸幽幽地红了,幸好看到刚端着奶茶走过来的顾北琛,随意扯了个话题,“老四。你这么半天就端回来两杯奶茶?” “怎么?”顾北琛将其中的一杯递到陆斐言的手里,然后面对着顾南风,“自己有手有脚,还打算让我伺候你?” “你从哪里端来的?” 顾南风倒也没觉得自己被奚落,“往后走,右拐。” 顾北琛吸溜着杯里的热红茶道。 “月儿你想喝什么?”是哪怕知道这个男人跟风,商月兮还是很受用,“雪梨汤吧?” 冬天喝雪梨汤还润喉,养胃。 “行。” 等到顾南风回来,三人基本上吃得差不多了,顾北琛看了下手机的时间,“三哥。我跟阿言还有些事情,明天下午剧组见。” 说着,还未等顾南风回应,便搂着陆斐言走出寿喜锅店。 唐思思用吸管搅拌着雪梨汁,冲着何助理挥了挥手,“别发呆了,这次四爷扫了二维码,结完帐了。” 这不科学啊? 依顾北琛的尿性,怎么可能做出如此慷慨的事情? 大概是为顾北琛垫付久了,何助理总觉得今天的事情,有些匪夷所思。 “四哥。我们去哪里?” 两个人走出寿喜锅店,已是下午三点。 有一段路,顾北琛蒙着陆斐言的眼睛,走了好一阵儿,才停了脚步。 当重新恢复视线,抢眼的红色玛莎跃入眸中。 顾北琛喉咙口被热流堵着,半天才顺过气。 “我顾北琛若是真做出对不起你陆斐言的事情——”男人右手宣誓,“就让我五雷轰顶,不能超生” “好啦。”后面的那些诅咒自己的话,被陆斐言伸手捂住了嘴巴,“都是分开过一次的人了,还不好好珍惜。” 虽是她随口说说的一句话,搁到顾北琛这里,感慨良多。 是啊。 好容易和好。 当然要好好珍惜。 顾北琛按下车锁后,做出一个很绅士的动作“请”的动作,“顾太太,你愿意跟着顾先生去兜风吗?” “如果不愿意的话,顾先生就不去兜风了么?” “不愿意的话,顾先生只能扛着顾太太回酒店做些运动,消消食了。” 对于顾北琛这种言语间分分钟上车的人,陆斐言输得心服口服。 玛莎的性能还不错。 顾北琛开到半山腰时,天已经逐渐被染上了黑色。 耳边吹着的夜风,顾北琛挂上自动挡,扭过身子,右手抓着陆斐言的左手,“手这么凉,是不是冷了?” “我的手到了秋冬季节,一直都很凉呀。” 月色朦胧,陆斐言软糯糯的声音,酥得某地慢慢地站起来。 “先披上衣服。” 顾北琛解开自己的外套,给陆斐言蒙上。 “四哥。我真不冷。”陆斐言今日从酒店出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暖贴呢,所以即便是单着的毛衣,还热乎着,只是手脚的冰冷给人错觉。 “我热。”顾北琛抓着她的手,“感受到了么?” 陆斐言的脸募地烧得厉害,“你好好开车”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一时兴起,把自己拉到北山,车子到了山顶时,顾北琛熄过火。 明明已经是黑天,他还要蒙着她的眼睛!难不成除了玛莎,还在真的弄了套别墅?! “好啦。”顾北琛站在陆斐言的身后,拥着她小小的身子,恐怕她着凉,“阿言。你往下看。” 熙熙攘攘刚下班的人群,橙黄色的暖光,柔软地包裹着整个京城,整座城市的夜景,被尽收眼底。 来不及慨叹太多,顾北琛又提议道,“阿言,你在看看天空。” 广阔无垠的夜幕,挂满着会眨眼的星星,闪闪烁烁,似乎低喃着情人间的蜜语。 “喜欢这里吗?” 月色下,顾北琛的模样,愈加好看了。 陆斐言出自本能,踮起脚尖,勾着男人细长的脖颈,“四哥。相对这里的环境,我更喜欢你。” 被点燃的导火索,他无法容忍这样的撩拨,咬紧牙关:“顾太太是在惹火。” 陆斐言伸出白嫩的胳膊扣着顾北琛的脑袋,红唇贴向男人的被风吹得有些凉的俊脸,“还有更惹火的是,我爱你。” 她极少对他讲这些情话。 顾北琛只觉得浑身的血液经这些话的贯穿,如同被燃烧的烟花,立刻绽放。 “阿言。”男人的眼底浮动,沙哑着问她最后一次,“你知道,你现在这样是在做什么吗?” “知道。” 她回答得很干脆。 他从未告诉过她,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原本有万千的话语想要告诉她,偏偏还是最实际的动作去表明。 “在外边,可以吗?” …… 顾北琛颤抖着的手,怀里的小家伙像是这世上的无价之宝,失而复得的时候,总害怕她哪天就不在了。 所以,每一次,都觉得是一种美妙绝伦的体验。 陆斐言面色坨红,感受着男人的热烈,点头同意他的问题。 这山里的晚上,很是寂静,还是怕她着凉,所以用极其简单地方式得到最大程度的满足,“阿言。不许离开我。不许不爱我,不许有事瞒着我。” 在工程即将竣工的时候,撞击的声音越来越响,顾北琛的三个不许,耗光了陆斐言的所有气力,“四哥。我爱你” “我也爱你。” 男人将怀里的女人裹得严严实实,唯恐旁人窥只属于他的宝藏,陆斐言无力地靠在顾北琛的胸膛,“我们回去吧。” 何助理领证和有娃的事情,给了顾北琛很大的冲击。 回去的路上,他转念想了想,自己现在眼下要做的是买套房,这样娶媳妇的时候,还有保障。 总归是要跟她长久的过日子,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小家,长期住酒店也不是什么安定的做法。 方才消耗了陆斐言所有的气力,抵达希斯墩酒店的时候,她睡得正熟。 顾北琛轻轻地将她从车上抱着下来,酒店的大厅上还有些许守候的女粉丝,看到顾北琛走过来,兴奋不已。 “嘘。” 男人竖起食指示意粉丝们安静,但怀里的小人儿还是被吵醒了,嘤咛了几声,揉了揉睡眼,才看清楚眼前的场景。 陆斐言羞涩地将头埋在顾北琛的胸膛,压低声音,“赶快快走吧。” 好在,追星女孩们的素养是整个饭圈皆知的优秀,她们拍了几张高清图以后,自觉地给爱豆让道。 电梯徐徐升到二楼。 顾北琛刷卡进入,将怀里的小女人放在床上,吻了吻她的眉心,“我去浴室调一下洗澡的水,待会儿再喊你洗澡。” “嗯。” 她回应的声如蚊呐,应该是累坏了。 待顾北琛进浴室的时候,陆斐言撑着两条泛酸的腿,从橱柜底层取出一盒药,刚往嘴巴里塞的时候,男人的长臂从她的手里夺走了毓婷,他的语气阴森可怕。 “阿言,就这么不想怀我的孩子吗?” 第208章 唐思思挣脱了何助理的怀抱,“我有话跟你说。” 陆斐言挑起眉毛,瞧着某位还在泛酸的男人,“四哥。你要不先跟何助理,先聊一聊?” 两个女人在两个男人的瞠目中,抱团离开。 “四爷。”终究还是何助理没忍住,“夫人,能不能——” “证领了?”顾北琛打断何助理的话。 “结婚证吗?”何助理的脸上写满得意,“确定关系没多久,我们就领了。” “挺速度?” “还行吧。” 何助理不自然地挠了挠后脑勺,“你跟夫人在极光下那么浪漫地求婚,我这个粗人也学不来,只能来些实际的。” 浪漫?! 幸亏顾北琛的心声,何助理听不到。 他都不忍回忆,那些野生动物破坏他的求婚现场。 “四爷。”。见顾北琛处于某种放空的精神状态,“你跟夫人找到小少爷了吗?” “快了吧。”顾北琛心不在焉道。 “你说什么?” 这一边,唐思思似乎很难消化陆斐言的话,“你吃药的事情,顾北琛知道吗?” 陆斐言摇了摇头,“所以,你一定跟他保密。” “小言。”唐思思按着陆斐言的两只胳膊,“别人都说你为了在圈子里站住脚跟,不择手段,那些话,我统统都不相信。 什么捆绑cp?你看顾北琛的眼神,还有顾北琛对你的那种深情,根本不是演技可以装出来的。 小何告诉过我,顾北琛的壮举。”唐思思说着说着,也觉得自己太过直白,她红着脸,“在这样的前提下,你怎么可能怀不上?到底是为什么啊,你若是怀孕,顾北琛欢喜还来不及,怎么会不要呢。 “哎呀,好啦,你别问啦。”陆斐言双手合十:“先说说,你找我来是想要表达什么?” “虽然我进圈这些年,黑料一直不少,不过真爱粉还是有的。” 既然是陆斐言不愿意说的事情,唐思思就没有继续追问,“你可知道——季晴晴找枪手代写的事情,被实锤了?” 清早,陆斐言在gun开会的时候,季晴晴的那种小白花的姿态,她就别反感。 “不是你说没有证据的话,不能乱说吗?” 唐思思掏出手机,放了一段视频。 “大家好。很抱歉打扰大家几分钟的时间,由于对方的势力牵扯过深,我只能以不露面的方式,去揭秘国民女神的真实面孔。” 画面中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继续说道,“与许多作家朋友相似,我曾经怀揣着自己的梦想,希望有一天,看到自己的敲打的心血被拍出来。这时候,季晴晴的助理找到我说,季晴晴看到我的,很是喜欢,想要投资我去拍电影。老实说,被自己的女神赏识,我真的很开心,于是我们很快签订了合约。” “电影是被拍出来了,就是大家耳闻目睹的《民国冬年》!可是片头却写着根据季晴晴同名编写。”面具男说到这里哽咽起来,“听到这里,我想大家应该清楚,我成了季晴晴的代写。就算我拿出证据的时候,季晴晴的粉丝都说我是想钱想出名想疯了,甚至说就算季晴晴找枪手又怎么样?要不是他们女神演这部戏,谁有会理会我这种小透明。” “真的是这样吗?”面具男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一个作者日日夜夜呕心沥血地敲打着键盘,不敢生病,唯恐生病了就断更,一旦断更就失去了仅有的读者。旁人呢?只不过是把名字换了换,成了自己的作品?我要求季晴晴公开道歉,可她的助理强词夺理说,与我的合同就是买断我的版权。” 视频当中呈现出面具男与助理的合约对比:“多可笑啊。堂堂的国民女神,居然签订阴阳合约。” “最近,我已经收集了被季晴晴所剽窃的几个原作者的书,想让你们看一看你们所谓充满才华与美貌的女神,笔下所谓的文学性的故事,真实度到底有多少! 我知道,这个视频可能很快就会被季晴晴的团队顶下来。愿身边每一个原创者可以随手转发,维权这条路很难,但是,众人抬柴火焰高。我坚信,我们终将有一天会取得胜利。” 后续是面具男提供的这些年,季晴晴写的所有同名电视剧和电影,其中还涉嫌融梗文学大师的种种证据。 若真是如此,为什么现在网上一片平静。 “小言。”唐思思收好手机,“这下你相信,季晴晴那个人造女神的面孔下,是踩着多少人,才有了今天吧??” 网上现在搜不到季晴晴的证据,甚至说但凡说季晴晴不好,系统就会以“不能够人身攻击”来阻止,可以见到这个女人的背后,实力牵扯范围多么广泛。 善良不能当饭吃,若是季晴晴不触犯利益就罢了,一旦侵害与季晴晴的权益,退让,只会让奸人当道。 “思思。走了。” 午后的阳光打在陆斐言柔软的小脸上,她的语气像是告别:“四哥。分开的时候,你有想过我吗?” “分开的每一秒,我都用来想你。所以,顾太太,空气有对你传达出我的思念吗?” 有些情话,若是讲起来,旁人听着都面红耳赤。 “我收到了呀。”陆斐言闭上眼,抬起小脸,“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以后想我的时候少一些。” “也是。”男人没听出这句话有什么不同,“你现在在我身边,思念却是可以被减少。” “阿言。” 顾北琛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字,陆斐言强忍着眼泪,不让它从睫毛里掉落,她润了润喉咙,“嗯?怎么了?” “五分钟以后,gun大楼集合,我们去吃寿喜烧。” 直到听筒里的嘟声传了许久,陆斐言才放下电话,无力地垂下双腿,“阿月我该怎么办?” 她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小言。”大概是觉得陆斐言因为最近娱乐圈乌七八糟的事情,快要撑不下去了,听懂的商月兮安慰她,“都会好起来的。” 整理好情绪后,陆斐言冲着商月兮笑了笑,“刚刚的事情,不要告诉四哥。” 大概,是真的遇到了无法解决的事情吧。 虽然商月兮并不清楚陆斐言为什么会不要孩子,为什么刚刚的通话内容显得那么悲伤,但是能够肯定的是她心里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约莫是今天的瓜很大,gun蹲守的记者几乎绝迹。 陆斐言搀扶着唐思思下楼,离老远儿,就看到顾南风与粉丝们互动,要求合影的、签名的,在大厅处宠粉,身后的顾北琛也被顾南风叫了去。 真好。 陆斐言的眼眶有点湿润。 若是你一直都这个样子,快快乐乐的,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好啦。”顾南风冲着粉丝们挥了挥手,“我来啦,你们快回家吧。记得,路上注意安全。” 陆斐言就站在顾北琛不远处,眼尖的他,瞧到小女人眼圈红红的,连忙迈着长腿走过去,钳住她的肩膀,“怎么哭了?” 而后一幅凶神恶煞要吞掉唐思思的样子,“你给阿言说什么了?” “我”商月兮一时间语塞。 “我没哭。”陆斐言冲着顾北琛笑得很甜。 “没哭的话,怎么眼底还有未干涸的痕迹?” 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他。 生怕自己的心事被顾北琛听到,陆斐言笑嘻嘻地说:“刚刚阿月给我说了一个女神幻灭的故事,所以我听得激动,眼泪是被呛得。” “阿言。”顾北琛毫不避讳顾南风和商月兮以及还有后面的粉丝在场,他的吻灼热地碾压着她的有些泛白的唇,“跟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不希望你有事情瞒着我。” “怎么会?”陆斐言尴尬地笑了笑。 顾北琛宠溺地揉了揉陆斐言的脑袋,却被她不着痕迹地躲开,陆斐言淡淡地说:“不是要去吃寿喜锅么?这个点大概很难订到好的位置。” “夫人。”何助理黝黑的脸上泛着红光,“这点你不用担心!四爷和三公子刚刚跟一个女孩用张合影,交换了验证码,这个时候去刚好有位置。” 又刷脸? 陆斐言望着面前这个别扭的男人,摇了摇头,这个举措,在顾北琛看来也许是对自己的无语。 不过陆斐言却是想着,自己的确有些杞人忧天,毕竟那件事也不一定非得是最近才会发生。 她主动牵着顾北琛宽厚的大手,“靠脸吃饭也是一种本事,走吧?” 零寿喜锅是京城最好吃的日料店。 正因为店家对食材的选用上的讲究,所以才赢得了京城市民的口碑。 他们家的牛肉采取的是优质的黑毛牛,从北海道冷藏空运,霜降均匀适度,做成寿喜烧以后,口感十分柔软细腻。 扫完验证码以后,这两对抢眼的情侣被安排到了一家雅士。 “你吃味增吗?”点锅时,顾北琛温和地问着旁边的小女人。 陆斐言倒是不挑食,全锅也可以接受。鉴于上一次顾南风过敏的事件,“让三哥与何助理这一次吃的,没什么问题吗?” “没。” 顾南风摇了摇头。 何助理也摇了摇头。 “真的没有吗?”被陆斐言这么一问,商月兮也关切道,“别到时候说什么不想扫我们的兴致。” “真的没有!”顾南风为了让两个女人相信,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顾北琛,“老四,你快跟他们说说,我真的除了海鲜,什么都能吃。” “包括翔么?” 饶是店里吹着暖风,如此的笑话,让服务员都感到冰冷。 “四哥。”陆斐言推了推顾北琛,“待会儿就吃饭了,你干嘛说这些。” “我不是配合小何么。” 何助理哂笑:“夫人。没事的,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 陆斐言内心充满着同情:“那真是辛苦你啦。” “那就全锅吧。” 点完锅底以后,服务员给他们四个人,每人都送了朝一鸡蛋,据说都是从霓虹国运过来的。 顾北琛与陆斐言先点了牛肩肉,薄薄的牛肩肉的肉色红艳,放锅里稍微烫一下,即刻入口。吃饭期间,何助理为了给自己的媳妇儿和孩子补充能量,还特地点了特选肥牛、牛排以及牛舌后才专心地涮锅。 “还想吃什么?” 顾北琛将涮好的肥牛蘸上蛋液递给陆斐言,“我再去问他们要。” “嗯”吃得不亦乐乎的陆斐言嘴里呜咽着:“要魔芋、响铃” “就这两个?”顾北琛显然质疑自家这位美食达人,“不需要其他的了?” 商月兮倒是和陆斐言同时在心里呐喊:好想吃墨鱼仔、大虾、虾滑和蟹竹棒啊 “对不起。” 陆斐言和顾南风同声道歉,前者是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该这么在心里想,毕竟顾南风对海鲜过敏。后者是听到的是商月兮的心声,是因为自己的格格不入而使得大家都没办法好好吃饭。 “道什么歉啊。”状况外的顾北琛起身,“还喝不喝饮料?” “喝啊。”等到顾北琛前去热饮区,顾南风也站起身:“阿月想吃的那些海鲜,我去点。” “你想继续过敏吗?”商月兮拽着顾南风的胳膊问道。 “我吃得差不多了。” 顾南风话语刚落,肚子发出微妙地响声。 陆斐言偷偷地笑着,尽量让自己不被这对情侣看出来。 “好啦——”商月兮抬起胳膊,夹起牛肉朝着顾南风的嘴巴里塞,“你就坐下来吧,我也不是非要吃那些。” 顾南风的脸幽幽地红了,幸好看到刚端着奶茶走过来的顾北琛,随意扯了个话题,“老四。你这么半天就端回来两杯奶茶?” “怎么?”顾北琛将其中的一杯递到陆斐言的手里,然后面对着顾南风,“自己有手有脚,还打算让我伺候你?” “你从哪里端来的?” 顾南风倒也没觉得自己被奚落,“往后走,右拐。” 顾北琛吸溜着杯里的热红茶道。 “月儿你想喝什么?”是哪怕知道这个男人跟风,商月兮还是很受用,“雪梨汤吧?” 冬天喝雪梨汤还润喉,养胃。 “行。” 等到顾南风回来,三人基本上吃得差不多了,顾北琛看了下手机的时间,“三哥。我跟阿言还有些事情,明天下午剧组见。” 说着,还未等顾南风回应,便搂着陆斐言走出寿喜锅店。 唐思思用吸管搅拌着雪梨汁,冲着何助理挥了挥手,“别发呆了,这次四爷扫了二维码,结完帐了。” 这不科学啊? 依顾北琛的尿性,怎么可能做出如此慷慨的事情? 大概是为顾北琛垫付久了,何助理总觉得今天的事情,有些匪夷所思。 “四哥。我们去哪里?” 两个人走出寿喜锅店,已是下午三点。 有一段路,顾北琛蒙着陆斐言的眼睛,走了好一阵儿,才停了脚步。 当重新恢复视线,抢眼的红色玛莎跃入眸中。 顾北琛喉咙口被热流堵着,半天才顺过气。 “我顾北琛若是真做出对不起你陆斐言的事情——”男人右手宣誓,“就让我五雷轰顶,不能超生” “好啦。”后面的那些诅咒自己的话,被陆斐言伸手捂住了嘴巴,“都是分开过一次的人了,还不好好珍惜。” 虽是她随口说说的一句话,搁到顾北琛这里,感慨良多。 是啊。 好容易和好。 当然要好好珍惜。 顾北琛按下车锁后,做出一个很绅士的动作“请”的动作,“顾太太,你愿意跟着顾先生去兜风吗?” “如果不愿意的话,顾先生就不去兜风了么?” “不愿意的话,顾先生只能扛着顾太太回酒店做些运动,消消食了。” 对于顾北琛这种言语间分分钟上车的人,陆斐言输得心服口服。 玛莎的性能还不错。 顾北琛开到半山腰时,天已经逐渐被染上了黑色。 耳边吹着的夜风,顾北琛挂上自动挡,扭过身子,右手抓着陆斐言的左手,“手这么凉,是不是冷了?” “我的手到了秋冬季节,一直都很凉呀。” 月色朦胧,陆斐言软糯糯的声音,酥得某地慢慢地站起来。 “先披上衣服。” 顾北琛解开自己的外套,给陆斐言蒙上。 “四哥。我真不冷。”陆斐言今日从酒店出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暖贴呢,所以即便是单着的毛衣,还热乎着,只是手脚的冰冷给人错觉。 “我热。”顾北琛抓着她的手,“感受到了么?” 陆斐言的脸募地烧得厉害,“你好好开车”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一时兴起,把自己拉到北山,车子到了山顶时,顾北琛熄过火。 明明已经是黑天,他还要蒙着她的眼睛!难不成除了玛莎,还在真的弄了套别墅?! “好啦。”顾北琛站在陆斐言的身后,拥着她小小的身子,恐怕她着凉,“阿言。你往下看。” 熙熙攘攘刚下班的人群,橙黄色的暖光,柔软地包裹着整个京城,整座城市的夜景,被尽收眼底。 来不及慨叹太多,顾北琛又提议道,“阿言,你在看看天空。” 广阔无垠的夜幕,挂满着会眨眼的星星,闪闪烁烁,似乎低喃着情人间的蜜语。 “喜欢这里吗?” 月色下,顾北琛的模样,愈加好看了。 陆斐言出自本能,踮起脚尖,勾着男人细长的脖颈,“四哥。相对这里的环境,我更喜欢你。” 被点燃的导火索,他无法容忍这样的撩拨,咬紧牙关:“顾太太是在惹火。” 陆斐言伸出白嫩的胳膊扣着顾北琛的脑袋,红唇贴向男人的被风吹得有些凉的俊脸,“还有更惹火的是,我爱你。” 她极少对他讲这些情话。 顾北琛只觉得浑身的血液经这些话的贯穿,如同被燃烧的烟花,立刻绽放。 “阿言。”男人的眼底浮动,沙哑着问她最后一次,“你知道,你现在这样是在做什么吗?” “知道。” 她回答得很干脆。 他从未告诉过她,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原本有万千的话语想要告诉她,偏偏还是最实际的动作去表明。 “在外边,可以吗?” …… 顾北琛颤抖着的手,怀里的小家伙像是这世上的无价之宝,失而复得的时候,总害怕她哪天就不在了。 所以,每一次,都觉得是一种美妙绝伦的体验。 陆斐言面色坨红,感受着男人的热烈,点头同意他的问题。 这山里的晚上,很是寂静,还是怕她着凉,所以用极其简单地方式得到最大程度的满足,“阿言。不许离开我。不许不爱我,不许有事瞒着我。” 在工程即将竣工的时候,撞击的声音越来越响,顾北琛的三个不许,耗光了陆斐言的所有气力,“四哥。我爱你” “我也爱你。” 男人将怀里的女人裹得严严实实,唯恐旁人窥只属于他的宝藏,陆斐言无力地靠在顾北琛的胸膛,“我们回去吧。” 何助理领证和有娃的事情,给了顾北琛很大的冲击。 回去的路上,他转念想了想,自己现在眼下要做的是买套房,这样娶媳妇的时候,还有保障。 总归是要跟她长久的过日子,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小家,长期住酒店也不是什么安定的做法。 方才消耗了陆斐言所有的气力,抵达希斯墩酒店的时候,她睡得正熟。 顾北琛轻轻地将她从车上抱着下来,酒店的大厅上还有些许守候的女粉丝,看到顾北琛走过来,兴奋不已。 “嘘。” 男人竖起食指示意粉丝们安静,但怀里的小人儿还是被吵醒了,嘤咛了几声,揉了揉睡眼,才看清楚眼前的场景。 陆斐言羞涩地将头埋在顾北琛的胸膛,压低声音,“赶快快走吧。” 好在,追星女孩们的素养是整个饭圈皆知的优秀,她们拍了几张高清图以后,自觉地给爱豆让道。 电梯徐徐升到二楼。 顾北琛刷卡进入,将怀里的小女人放在床上,吻了吻她的眉心,“我去浴室调一下洗澡的水,待会儿再喊你洗澡。” “嗯。” 她回应的声如蚊呐,应该是累坏了。 待顾北琛进浴室的时候,陆斐言撑着两条泛酸的腿,从橱柜底层取出一盒药,刚往嘴巴里塞的时候,男人的长臂从她的手里夺走了毓婷,他的语气阴森可怕。 “阿言,就这么不想怀我的孩子吗?” 第209章 “不会冲突的。一般戏在下午,到时我会给你配个经纪人,若是试镜顺利,有什么戏我也好方便你去。” “我有经纪人。”唐思思拒绝了负责人的美意。 负责人以为唐思思还不相信自己是真的,就在那边一直给她洗脑,“我知道你很难相信,不过呢……”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唐思思打算了絮叨的负责人:“我以前有过拍戏的经验。” 她也不知道王导怎么样,就说了下自己在宝山村遇见的情况。 “不会冲突的。一般戏在下午,到时我会给你配个经纪人,若是试镜顺利,有什么戏我也好方便你去。” “我有经纪人。”唐思思拒绝了负责人的美意。 负责人以为唐思思还不相信自己是真的,就在那边一直给她洗脑,“我知道你很难相信,不过呢……”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唐思思打算了絮叨的负责人:“我以前有过拍戏的经验。” 她也不知道王导怎么样,就说了下自己在宝山村遇见的情况。 “原来你跟王导认识,这就更好办了,他那部戏最近在京城取景,你明天就直接进组。” “那经纪人……”负责人早就把唐思思的那个成了个腕儿,“既然你有经纪人,我这边就不配置了。回头试镜成功以后,我再找你的经纪人谈合约。” 虽然唐思思让李秀娥做自己的经纪人,但是她算是半个文盲,很多字也不认识,唐思思也担心李秀娥以后会被娱乐圈那些人面兽心的伪善者欺骗。 唐思思回宾馆的路上,沉思许久,才想到自己是有个空间。 空间里的泉水管用吗? 抱着试试看的心思,唐思思再次进入空间。 不过这次和往常的不同,里面居然变成了个百货商场! 唐思思忍不住吐槽:基友这个脑洞也是要上天。 百货商店玲琅满目,每个柜台都是无人销售,尤其是服装店,放着唐思思穿书前最时尚和大牌的衣服…… 看来试镜时,也不用惆怅。 唐思思简单地从商场带来一些生活用品,毕竟对于过惯了苦日子的唐阿牛夫妇,若是拿太多回去,说不定会被起疑。 一个谎,需要很多的谎,唐思思还是积少成多吧!李秀娥看见唐思思拎着大包回来,连忙道:“思思。你拎的都是什么?” “妈。我从商场给大家买了些生活用品。” “你看你这孩子,好不容易赚得钱,都补贴给家里了。”李秀娥鼻头发酸,怕唐思思累着,连忙接过东西。 唐思思瞧着容易满足的李秀娥,鼻头发酸。 “也没买多少。”唐思思虚虚地对李秀娥笑道,“妈。咱们现在也是到城里的人,吃穿用度要比以前好才行呀。” “秀娥。思思说得很对。” 沉默许久的柳梅一发话,李秀娥也便接受了唐思思从带来的礼物。 “妈。还别说。”唐思思看到换上新装的李秀娥,“您穿这身,出去说十八岁,也有人相信。” 每个人都喜欢听漂亮话,李秀娥也不例外,笑容推满了花,捂着嘴乐呵呵地:“你这个孩子。嘴巴跟涂了蜜似的。” “剩下的,我去给你弟弟和你爸送过去。” 李秀娥去送的目的还有一个,就是想让自己的丈夫看看自己的新衣服。 敲响了那爷俩的门以后,李秀娥明显感觉到唐阿牛看自己的眼神都发生了变化。 “妈。”唐小山称赞道,“你穿上这身衣服,真好看。” “就你会说话。”李秀娥羞涩地笑笑,然后将手里的另外两件衣服递给唐阿牛,“思思买给咱们的,都穿上试一试。” 唐小山接过李秀娥手里的衣服,兴奋到变形,急着想套在身上看看自合不合身,结果被唐阿牛打了一巴掌,“去浴室先去冲冲汗渍,你姐姐给你买的新衣服可不能熏脏了。” 说完,唐阿牛热泪盈眶地摸着唐思思给买来的衣服。 李秀娥瞧着自己身上的漂亮衣服,暗自懊恼怎么都没有唐阿牛考虑地那么细致。 等到一家人光鲜亮丽地穿好漂亮的衣服,唐思思做了一些简餐,看起来与家常菜没什么不同,但唐阿牛和李秀娥夫妇吃得很满足。 既然他们已经从宝山村走向了大城市,对于以后的路如何走,也该要好好规划才是。 “思思。你是咱们家最有主见的,说说,你的想法是什么?”柳梅问道。 “奶。”唐思思的初步计划是想着赚很多的钱,但碍于唐阿牛是个病秧子,不能够行动,但如果说自己出工,唐小山留着在家伺候两个老人也不行,所以她思考了许久以后决定道,“我想先租好间房子,然后治好爸的病。” “瞧瞧这孩子,真是体贴她爸爸。” “姐。”唐小山吃好饭,抹了抹嘴,对着唐思思说:“你放心地去上学,家里面有我来操持。” 李秀娥既然已经决定做唐思思的经纪人,在没有戏份的时候,还可以照顾着唐阿牛与柳梅,“小山。你回头也去找个短工,到时候跟妈轮流换。” “好。”唐小山应声道。 宝山村 陆楠楠好不容易从床底下的鞋盒子里翻出自己多年的积蓄,算了算这些钢蹦儿,足够去京城。 陆楠楠对于城里的一切,坐在大巴车上,都觉得很新鲜。 她在心里想:自己一定要留在这里!要过人上人的生活。 陆楠楠已经与王导约好了时间。 就这样怀揣着激动的心情,她走进王导指定的地点。 好v587的高楼大厦! 陆楠楠深深地被面前的景象折服。 自己从宝山村跑出来的时候,还特地穿上过年才穿的新衣服套上! 但跟这些高楼里光鲜靓丽的小姐姐们相比,自己就像是土老帽似的。 gun保全在栏杆,向下眺望,以此陶冶情操。 公司大厅的那姑娘,挺眼熟…… 保全快步下楼走过去,拍了拍陆楠楠的后背,“嗨。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你认得我……?”陆楠楠转过身以后,保全就意识到自己认错了人,他摇了摇头,连声抱歉,嘴里还嘀咕了句,真像啊。 陆楠楠又问:“你是王导派来接我的?” 保全听到王导的名字,蹙眉道:“王导让你来找何助理?” 怕不是脑子抽了吧! 何助理要的是思思姑娘,这边这女的虽然背影几分相似唐思思,但也不是正主啊。 估计王导找了个替身来,自己心里也忐忑着呢,要不然怎么不亲自送人来。 “何助理?”陆楠楠不认识,她只知道王导介绍她来拍戏。 “……就是……” “里斯特。”一到醇厚的男声,如天神般就从楼梯间传来。 眼尖的陆楠楠认出那个那个矜贵的男人,正是与唐思思在小树林,纠缠的那个。 而且,他们还…… 唐思思原本从楼上的角度看着陆楠楠的背影,也觉得跟乡下的那小丫头几分相似。 可惜,临近时…… 并不是她。 浓浓的失落感,爬上唐思思的心头。 陆楠楠不像唐思思,在她眼里,能在这种高楼大厦上班的,肯定比沈腾飞还要厉害一百倍。 “何特助。”保全弓着腰,“这位是王导介绍来的。” “哦?”何助理眯着醉人的桃花眼,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那就留下来吧。” 说着他迈着长腿,走进了专属电梯。 里斯特安排完陆楠楠以后,立刻跑到陆楠楠的办公室。 如果说来的人是唐思思还能理解,但是来的是个长得像的女人,为什么还要留着呢? “何特助。”凯文因为非常想知道他的意思,他甚至还拍着桌子,“为什么?” 何助理拿着笔的手微微一怔:“?” “为什么要留下那个很像思思姑娘很像的女人啊?!你不是已经答应等思思姑娘来京城,就安排她进组吗?” 何助理将笔放在桌子上,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你来gun几年?” “七……七年。”难道是要炒鱿鱼的节奏么qaq “我以为你足够清楚。”何助理将王导要拍的那部戏的剧本丢给凯文。 里斯特疑惑地翻了几页,然后眼睛一亮:“你是想着拍打戏时,让她做思思姑娘的替身?” 说完后,还在心里得意自己真是个小机灵鬼。 何助理没有回应。 里斯特也不在意,毕竟何助理是个死傲娇。 唐思思是晚上的时候,在宾馆接到学院的责任的电话,被通知明天直接进组。 “明天学校里,没有课吗?” 唐思思没有手机和电脑,所以也不知道学校里怎么安排的。 “我看了下,没有的。”负责人的孩子在gun任职,所以当他的孩子给自己打电话说老总下的命令以后,负责人也不敢耽搁。 四爷那边要人直接进组,学院就算是有课,也是要放人的。 “那好,明早我会赶过去的。” 挂了手摇电话,宾馆办理住宿的前台问道,“姑娘。你是明星?” 唐思思不打算给自己招惹是非,就摇了摇头说没有。 “现在娱乐圈明星正当红,一个个的老赚钱了。” 见唐思思没有什么听的,招待所的前台也便不再搭讪。 回到房间。 “思思。明天妈跟你一起去。” 李秀娥想到自家闺女在宝山村拍戏的时候,险些被陆楠楠和季晴晴给陷害,身上阵阵后怕。 在她的眼中,拍戏是个危险的职业,“妈不是你的经纪人吗?妈护着你。” 虽然唐思思很想说,那种保护人的职业是保安,而非经纪人所作,不过她也不想剥夺李秀娥的一腔热血。 “妈。你记得,明天你在片场上看到的,听到的,都是假的就行。” 毕竟是演戏,李秀娥多少也都知道,他们家的黑白电视机里放的内容都是假的。 柳梅本来也不太放心,唐思思担心她岁数大了,万一看到什么血腥的画面,小心脏会受不了,好说歹说让唐思思给劝住了,“奶,你就跟着小山和爸一起,明天在城里转一转。” 唐思思将手里还剩下的钱,塞进柳梅的手里,“奶奶,你明天遇见什么想买的,想吃的,买就好了。” 柳梅推脱着不要钱,她说:“思思。奶奶知道你的心意,明天你和两个人去剧组,万一也需要钱呢?” 唐思思可以理解柳梅一辈子没有出过远门,所以外面的世界,尤其是城里的世界,是怎样的,她有可能思维的方式还停在用乡下处理的方式。 “奶,进剧组不用花钱,他们还给钱呢。” 若不是负责人说工资日结,唐思思也不会那么爽快地答应。 “真的吗?”柳梅以为唐思思孝顺,在说诓她的话。 李秀娥毕竟是中年人,先前又是妇女主任,多少比柳梅沾点道,“妈。有我在,怎么会亏待思思?你就拿着吧。” 柳梅带着半信半疑地心,把钱装在了兜里。 次日一早。 由于李秀娥睡过头,所以唐思思坐上公交车的时候,已经离约定的时间迟到半个多钟头。 “思思。”李秀娥怕闺女责怪自己,“都是妈不好,害得你第一天上班就迟到。” 虽然上班这个词语,听起来怪怪的。 但对致力于从事演艺圈事业的唐思思来说,这个词语也算是贴切。 “没事的妈。” 唐思思昨天在学校被告知过,剧组里经常有流量小生仗着自己的名气经常迟到,虽然自己一直中规中矩,既然拍戏就晚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带着李秀娥出去看看城里的风景吧。 即使是第一次进城,李秀娥也听村子里其他务工的小青年说起关于城里的人讲究,她们第一天进组就迟到了,会不会影响不太好qaq “思思。要不咱们别出去溜了,还是跟你导演承认下错误。” 李秀娥的小心,也是正确的。 片场 因为唐思思迟到,所以替身演员的陆楠楠已经换上了古装。 还是上次那本《九零影后真有钱》,戏中戏,女主扮演着读过书的陆楠楠,还觉得是以她为原型拍的剧。 消失很久的王导也出现了在片场。 里斯特通知陆楠楠被留下的时候,王导暗自松了口气,看来自己是赌成功了。 何助理的品味也不过如此,估计京城的名媛看得腻歪,才会找个乡下的丫头新鲜下,并不会在意是谁。 场外忽然阵阵喧哗声,王导斜过眼一去,顾北琛从保姆车下来,身旁跟着何助理。 第210章 他们一年不见。 顾北琛不是不知道,人总会改变的。 一年,足够淡忘所有的伤痕;再浓烈的感情,都会因时光流转,褪去斑驳的色彩。 顾北琛至今能够仍然被记得的是,阿言离开他的隆冬。 榕城冬季温和,极少能见到雪。 “四哥。”少女扬起明媚的小脸,“若是有一天,榕城下了雪,你就向我求婚好不好?” “为什么这么喜欢雪?”他不解,只是她露出憧憬的目光,“因为白色是万物至纯的颜色,象征我们的爱情。” “好。” 只要她喜欢的,他都甘之如饴。 顾北琛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老四。”清冷的男声打碎了顾北琛的幻境,“你在再这里待下去,都成雪人了。” 他回头,顾南风的短发染上了雪花,正抱着两条胳膊,在厚实的积雪中跺脚。 “三哥。”顾北琛很少在兄弟面前表达他对阿言的思念,兴许是榕城史上空袭的最大暴风雪,自己也变得矫情起来,“你说,阿言是不是觉得跟着我觉得没什么未来,就像你前部戏当中的那个角色,再美好的感情,比不上物质。” “别那么埋汰自己。”顾南风朝着掌心哈了口气,然后捂着被冻得发青的脸。 “不是埋汰——”顾北琛摇了摇头。 算了。 顾南风并不是一个好的聆听者,他们的关系,也只适合相互怼排。 是他跟陆斐言在一起以后,从来没有自信过。 哪怕他是京城人人羡慕的顾四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总归是觉得配不上她的。 他的阿言,值得拥有这世上最好的一切。 她走了。 留下三个字:我倦了。 老实说,在事业还没有起步的那个阶段,顾北琛挺受伤的。 他想过无数种可能,兴许阿言是跟着他跑南跑北、居无定所得不到保障,所以连带着感情,一起倦了。 也许此时,她的身边已经有了别的男人,至少会觉得比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轻松许多。 顾北琛摊开掌心,雪花刚触碰到皮肤后,很快,便柔成了水。 “还不回去?” 顾南风显然有些不耐烦,看着这个有些魔怔的男人,“你以为你天天跟个望夫石一样杵在这儿,陆斐言说不定早就忘记你了。” 闻声,顾北琛的俊脸,白了几分。 过去,他想过无数种阿言走以后的情形,唯独,遗漏了这么一种可能—— 她会忘了他。 二十四岁,终究是比二十一岁顾虑了许多。 他偏偏不似镜头前的那般自信,面对着感情,他是弱势的那一方。 若是她又一次忘了他呢。 他该怎么做,才能够让她重新爱上自己。 “有烟吗?” 什么时候染上了这么个毛病呢? 大概是她走的第二日,找了太久,放佛这个人,似乎从未来过这个世界。 最可笑的,他们之间,居然还没有任何可以拿去作为纪念的物品。 他只能凭着想象,阿言小小的脸蛋儿,眼睛大大的很有神,睫毛很长也很卷,直挺的鼻子,还有唇很诱人。 温故知新。 艾宾浩斯的遗忘率告诉顾北琛,要学会及时复习。 哪怕,是他戏份最重的时候,也会每日抽出固定的时间,站在他们以前租的房子的院落,静静地等着她。 “你走后的第三个月。” 顾北琛把话说了半截,径直走到阳台,推开窗,轻轻地一抛,毓婷就被丢到了下去。 寒风正低低地怒吼。 酒店的楼下,不知道是哪位女生惊呼了句:“下雪了。” 顾北琛转过身,雪花顺着那风儿,有的停落在他茂密的黑发上,有的趁势钻进了他的脖颈。 窗户被开得很大。 隔着一道门,像是他们之间被隔着的一年。 瞧着蜷缩成一团的小女人,他沙哑着嗓子,唇齿间吞出了两个词:“冷吗?” “阿言。” 陆斐言不敢直视顾北琛。 可是他的目光灼灼,几乎就要把自己灼穿了。 “这里。”顾北琛用右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处,“比那风,还觉得冷。” 想了她一年,从开始不被承认,倒好不容易,有了今天。 可是从头到尾,从头到尾的自己,并不是她可以依靠的人啊。 一联想到这里,顾北琛只觉得心脏处,涌出阵阵疼痛,就要站不稳了。 “四哥。” 陆斐言强忍着刚刚在身体承受的那些酸楚,她哆嗦着两条腿,走到他的面前,伸出手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身,“对不起。” 顾北琛的话语,如雪花一样,轻轻地飘过头顶,他又一次重复了刚刚没有说完的话,“你走后的第三年。” “你的故乡下了很大的一场雪。” 男人由着怀里的女人的泪水,浸湿衬衫,“我在院子里,一直站到了黎明。” “你知道吗?三哥笑话我说,若是你回来,看到我站成了个雪人儿,肯定大吃一惊——” 那些看似云淡风轻的句子,两片薄唇,随着喉咙的震动,一张一合,“我还跟他讲,若是你回来,我肯定是要再求婚的。因为你喜欢雪,长那么大还没见过那么大的雪呢。” “可是啊——”顾北琛仰着脖子,自动回避了后面的句子,“阿言。” 他的手一直是她冬天的御寒神器,从未如这一刻,指骨苍白,冰冷地触碰着她被冻得发紫的小脸儿,“你还是爱我的,对吗?” “若是我说,我吃药是因为有一些特殊的原因,你会相信吗?” 顾北琛的拇指,轻轻地拭去着她滚烫的泪珠,他低下头,封住了那内疚的源泉,“我相信。” “哪怕是一簧两舌,只要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我全信。” 只要你还爱我。 我便能够舍弃所有,在这漫长孤独的岁月里,继续生活。 “四哥”陆斐言咬着泛白的唇,“我们现在可不可以不要孩子” “理由呢?” 做任何事情,总要有理由。 今晚,他对她说了三不许。 其中的一条,就是不许她骗他。 她终究还是欺骗了他,辜负了他全身心的信任,“因为如果怀了孩子zuo的话会不方便” 一开始,顾北琛看到她吃避孕药的时候,心态真的崩塌了,算过了无数次结果,没想到她这样说。 “所以——” 男人才意识到自己多么的乌龙,顺手关上了窗户,将小人儿打包回了卧室的大床上,“你是因为那种原因,才会吃药?” “嗯。” 害怕她的谎言被看穿,陆斐言始终垂着头。 “我的傻姑娘。”顾北琛心疼地搂着她,“你可知道,小何给我炫耀他有娃的时候,我都想改天去挂男科了” 虽说顾北琛说的只是一个玩笑的话,陆斐言却笑不出来。 她的小脸儿红红的。 顾北琛用手背探了探小女人的额头,真烫。 应该是刚刚在山上过度,加之刚刚他开了窗户,大抵是被冻着了。 “阿言对不起” 男人的语气里装着歉疚。 “我没事。” 语气轻飘飘的,虽然有些头晕,陆斐言的身体,自己是清楚的。 “刚刚你不是泡洗澡水去了么?” 其实是想问,怎么会突然站在她的身后,那么巧发现了她一直事后吃避孕药的事情。 终究,还是换了这么个方式问出来。 “唉”顾北琛用右手拍了拍自己脑门,“瞧我这记性。” 他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刚刚急冲冲地在浴缸放了水,他出来叫她解解身上的酸,没想到那一幕的发生,刺痛着他的眼。 此时,有水流从浴室里溢到卧室,虽然有地暖的蒸腾,但多少还是有水的痕迹。 顾北琛连忙进浴室,清扫了地面以后,用重新放好洗澡水,这才风尘仆仆地抱着快睡着的陆斐言走进浴室,他的阿言,可真好看。 “阿言” 顾北琛的右臂肘子勾起她的细长的脖颈,试图将小女人的背面给扳到视线范围内。 陆斐言的头发长长了,披散下来的时候,刚好可以包裹着大半个身子,所以平日打理起来的时候,很费时间。 她没想过,那个男人有天,会在事后,闲情雅致地给自己护理头发,力度不亚于外边专业的洗头工。 “阿言”顾北琛的下巴抵着刚刚为她梳洗后的头顶,“你还喜欢我什么?” “嗯?”因为缺水,所以喉咙里发出的回应,有些艰涩。 “那我换句话问你——”顾北琛亲了亲她的小脸儿,“这一年,你想过我吗?” 怎么会不想他呢。 想得,人人都觉得自己是一个疯子。 想得,只能从文字里去发泄着思念。 她记得,那日他问自己的时候,她就已经把答案告诉了他。 “四哥。我告诉过你的。如今你又问我第二遍,是得了选择性失忆症吗?” “不是。”他的目光沉沉,抬起手臂抓着浴袍盖住了她,“我只是不确定——” 既然会想我,既然还爱我,为什么一定要离开。 他该死的在意。 “不确定什么?” 润过喉咙以后,陆斐言的声音也自然了起来。 忽然,白色的浴袍发出阵阵的笑声,呛得陆斐言的眼泪都出来了,“四哥。你是在吃醋吗?” “嗯。”他倒是诚实,诚实得陆斐言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往下接。 书上说,女人是水做的,还真是不假。 怎么说着说着,她又哭了,这样弄得顾北琛倒像是一个不可饶恕的混蛋。 “那个时候,我真的快撑不下去了。” 没有你在身边的日子,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 浑浑噩噩地度过着每一天,想过轻生,想过老天为何给自己开如此的玩笑,还没来得及参演你那五彩缤纷的世界,就被提前提出了局。 “不许哭了。”顾北琛隔着浴袍,吻去她的泪水。 现在,说这些后悔的句子,也不法弥补一年的空白。 他只能跟她珍惜着当下的每一天,好好地守着重生后的来之不易。 “阿言。”顾北琛换了个神色,恶狠狠地威胁道,“如果你再哭,我就让你明天下不来床。” 果然,这句话,很受用。 陆斐言收敛好情绪,顾北琛将她重新安顿好以后,又拿来吹风机。 似乎跟她重逢以后,他很喜欢给她在洗过澡以后吹干湿漉漉地头发。 乌黑,如瀑布,如他们彼此对彼此漫长的思念,在指尖缠绕。 等到头发干了以后,已经是后半夜的光景。 “早点睡。” 顾北琛吻了吻陆斐言的额间,他躺在她的一侧,“明天还要进组呢。” 有秘密的人,是睡不安稳的。 头一次,陆斐言因为对顾北琛说了谎,变得焦虑不安。 耳畔,很快传来男人的沉稳的呼吸声。外面隐隐约约呐喊着的北风,在这黑夜里摇颤着窗户。 陆斐言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穿好衣服下来,怕惊醒顾北琛,所以并没有穿鞋子。 阳台相对于室内来说,没有充足的地暖,几乎是两重天的对比。 她哆哆嗦嗦地裹着自己那件还算厚实的羽绒袄,清晰地意识到川北冬日的到来。 雪已经下得很大了。 酒店下的路灯,照耀着那些堆得老高的雪,心底萌生出一个念头。 许久后,她才拖着自己僵硬的身体,重新回到床上。 顾北琛在清早,一向有健身的习惯,手机里的通知,弹出一条消息,“由于大雪的原因,《九零》暂停一周。” 好在,之前在雪国,他们拍摄了足够播放三周的戏份,因此电视剧那边还可以不停播。 “四哥。”陆斐言从床上坐起来,顾北琛以为是刚刚手机的震动吵醒了她,慌忙说:“再睡会儿,今天不用进组了。” “我们去看雪吧?” 她的瞳孔闪着些叫做渴望的东西。 顾北琛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与雪国不同的是,因为在自己的土地上,所以这大雪显得格外亲切。 以至于顾北琛,都忘记了阿言怎么会起得这样早。 清早,暴雪已经停了。 顾北琛拉着陆斐言的小手,反正是二楼,不乘坐电梯,也不会太累。 刚走到楼下,陆斐言便看到有清洁工人正在扫门外的积雪,连忙甩开顾北琛的大手,急速地奔向旋转门外。 “阿嬷——”刚下过雪的日子,很冷,所以连带着嘴里哈出的气,清晰可见。 “那个雪——”还未等陆斐言问完,顾北琛便推开旋转门,“阿言。” 那个小女人,居然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跑了! 顾北琛一路跟在后面,直到她停下来,气喘吁吁地拍着自己胸脯道,“幸好还在。” “跑什么?”男人充满磁性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单手就把那个小家伙揽入怀中,“刚下过雪,地面这样滑,摔着了怎么办?” “四哥。”陆斐言在顾北琛的怀里别扭地挣扎着,声色却难掩兴奋,“有雪人哎!” 顺着她小手所指的方向看去,一个半米多高的雪人儿挺立在这白雪皑皑的土地中,再看自家小女人眼底疲倦的神色,顾北琛几乎可以笃定,这雪人儿就是她所堆的。 “小傻子。”男人心里泛起阵阵涟漪,低头细细地吮吸着有点儿凉的纹路,他宠溺地唤着她,“昨晚不睡觉,跑出去多冷啊?” “四哥。”应该是要让他安稳着的,“你记不记得以前我跟你说的话——” 在下雪的时候,你再向我求婚好不好。 “那是自然。”顾北琛刚要单条腿跪下,“你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在我的心上。” 身旁的小女人面呈绯色,立刻制止了他要下跪的动作,“我们复婚吧!” 顾北琛的身躯一震,似乎刚刚的自己耳朵出现了幻听,他蠕动着泛白的唇,声线颤抖:“阿言你刚刚说了什么?” 男人摇晃着女人的双肩,难掩兴奋之情,“再说一次给我听!告诉我,这一切,不是我在做梦!” 陆斐言的小脸挂着恬淡的笑容,她笑嘻嘻地问面前这个被喜悦冲昏头脑的男人,“顾先生,你愿意给你眼中的那位姑娘,一个更加合法的身份吗?” “我愿意。”情到深处,有你,才觉得这一生,这觉得完整。 不远处,酒店的清洁工拿着扫把和簸箕,瞧到这对正热吻的情侣身后,惊讶道,“怎么雪人上还有句话——陆斐言爱顾北琛。” 被阿嬷这么一念出来,陆斐言反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顾北琛刚刚只知道他的女人给自己在夜里堆了个雪人儿,殊不知到这雪人儿还被冠了名字。 “阿言。”顾北琛半蹲在雪人儿旁边。 “怎么了?” 他扯着她的胳膊,挑了挑俊眉,“给我拍张照片。” 顾北琛最近总是很喜欢拍照,其实他不给她说,多少她也能够猜到。 若是那一年,她跟四哥但凡能有一件可以留作纪念的东西,也不至于留下种种遗憾。 “好。”陆斐言从兜里取出手机,后置摄像头中的男人笑得很迷人,他说:“把我拍的好看一些,我发微博呢。” 与其他艺人保护私生活来对比,顾北琛的爱是张扬的,他喜欢阿言,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有多爱这个姑娘。更不会因为怕顾客的流失,就让陆斐言在见不得光的世界里被隐瞒许多年。 “好。” 陆斐言又应了一声,人的皮囊好看的时候,拍出来的照片也是好看的。 咔嚓。 一张拍完以后,顾北琛冲着她挥了挥手,陆斐言走过去,只听他冲着扫雪的清洁工说:“阿嬷,能麻烦您给我们拍照照片么?” 天空中,忽而又飞扬起细碎的雪花儿,只是没有昨晚的那样盛大。 瞧着镜头中的两位璧人,阿嬷的眼眶也湿湿的,她把手机重新还了回去,“瞅一瞅,瞧着行不?” 真好看呢。 阿嬷抓拍的技巧,很到位。 刚飘落的小雪落在他们的头发上,顾北琛勾起唇,“阿言。你说我们像不像,从青丝到华发,匆匆走过了这一生?” ——我喜欢下雪的时候,跟我喜欢的人一起在街道上漫步。 ——为什么呢? ——因为这样,我就能够和我喜欢的人,一不小心走向白头。 顾北琛是看过这段情话的,显然这段情话的知名度很高,连阿嬷也跟着蹭起话题:“年轻人,既然想到了一生,就好好地过日子。” “那是自然。” 顾北琛勾起唇角。 “四哥。” 陆斐言拽了拽顾北琛的衣角,“我们走吧?” 选择在这个日子领证的,其实并不多见。 毕竟受天气的原因,雪后又结了冰,地面滑,不太好走。 “去民政局吗?” 陆斐言点了点头。 但顾北琛却道他们没有离婚的事实。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 “跟你在一起后,我从来都没后悔过。” 趁着男人还没有缓过劲儿,陆斐言悄咪咪地把小脸埋进他的怀里。 顾北琛决心带陆斐言出去采风。 大概是昨晚在山上,而后又在浴室,接着后半夜里又疯疯癫癫跑出去堆雪人儿,疲倦的陆斐言很快在顾北琛的怀里睡着了。 顾北琛歪着头,就这样出神地瞧着怀里的女人。 车窗外的雪花,比刚从酒店出来的时,又大了一些。 “说起这雪,上一次下这么大,都还是好多年前了。” 视野里的可见度很低。 这司机姓刘,他开了车灯,对路面上的行人和车辆,也是种警示。 陆斐言幽幽地睁开眼睛,她重新在他的旁边坐好,“四哥。” “怎么不多睡会儿?”顾北琛亲了亲她的小脸儿,“还没到呢。” “算了。” 陆斐言趴在窗户一侧,师傅怕出现状况,所以开得很慢,留给她足够观赏雪景的时间。 “你说——”忽然,陆斐言莫名地有些小伤感:“我们的感情,是不是像这天一样,注定不受赞美呢。” “……” 顾北琛脑子想不出太多的词汇,去接她的话。 这一路,倒是从窗外看到不少在雪地里滑倒的路人。 “跟你领证,并不是我一腔热忱。我爱你的时候,就想着跟你过一份安定的生活。” “我陆斐言与你顾北琛在一起的第一日,就想着跟这个男人长长久久。” 顾北琛的俊脸蹭蹭地红了起来,他当然知道,他的女人一向是顶有才气的那个,顾二在这些情话里吹起了号角。 无标题章节 不远处,酒店的清洁工拿着扫把和簸箕,瞧到这对正热吻的情侣身后,惊讶道,“怎么雪人上还有句话——陆斐言爱顾北琛。” 被阿嬷这么一念出来,陆斐言反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顾北琛刚刚只知道他的女人给自己在夜里堆了个雪人儿,殊不知到这雪人儿还被冠了名字。 “阿言。”顾北琛半蹲在雪人儿旁边。 “怎么了?” 他扯着她的胳膊,挑了挑俊眉,“给我拍张照片。” 顾北琛最近总是很喜欢拍照,其实他不给她说,多少她也能够猜到。 若是那一年,她跟四哥但凡能有一件可以留作纪念的东西,也不至于留下种种遗憾。 “好。”陆斐言从兜里取出手机,后置摄像头中的男人笑得很迷人,他说:“把我拍的好看一些,我发微博呢。” 与其他艺人保护私生活来对比,顾北琛的爱是张扬的,他喜欢阿言,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有多爱这个姑娘。更不会因为怕顾客的流失,就让陆斐言在见不得光的世界里被隐瞒许多年。 “好。” 陆斐言又应了一声,人的皮囊好看的时候,拍出来的照片也是好看的。 咔嚓。 一张拍完以后,顾北琛冲着她挥了挥手,陆斐言走过去,只听他冲着扫雪的清洁工说:“阿嬷,能麻烦您给我们拍照照片么?” 天空中,忽而又飞扬起细碎的雪花儿,只是没有昨晚的那样盛大。 瞧着镜头中的两位璧人,阿嬷的眼眶也湿湿的,她把手机重新还了回去,“瞅一瞅,瞧着行不?” 真好看呢。 阿嬷抓拍的技巧,很到位。 刚飘落的小雪落在他们的头发上,顾北琛勾起唇,“阿言。你说我们像不像,从青丝到华发,匆匆走过了这一生?” ——我喜欢下雪的时候,跟我喜欢的人一起在街道上漫步。 ——为什么呢? ——因为这样,我就能够和我喜欢的人,一不小心走向白头。 顾北琛是看过这段情话的,显然这段情话的知名度很高,连阿嬷也跟着蹭起话题:“年轻人,既然想到了一生,就好好地过日子。” “那是自然。” “四哥。” 陆斐言拽了拽顾北琛的衣角,“我们走吧?” 选择在这个日子领证的,其实并不多见。 毕竟受天气的原因,雪后又结了冰,地面滑,不太好走。 “去民政局吗?” 陆斐言点了点头。 但顾北琛却道他们没有离婚的事实。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 “跟你在一起后,我从来都没后悔过。” 趁着男人还没有缓过劲儿,陆斐言悄咪咪地把小脸埋进他的怀里。 顾北琛决心带陆斐言出去采风。 大概是昨晚在山上,而后又在浴室,接着后半夜里又疯疯癫癫跑出去堆雪人儿,疲倦的陆斐言很快在顾北琛的怀里睡着了。 顾北琛歪着头,就这样出神地瞧着怀里的女人。 车窗外的雪花,比刚从酒店出来的时,又大了一些。 “说起这雪,上一次下这么大,都还是好多年前了。” 视野里的可见度很低。 这司机姓刘,他开了车灯,对路面上的行人和车辆,也是种警示。 陆斐言幽幽地睁开眼睛,她重新在他的旁边坐好,“四哥。” “怎么不多睡会儿?”顾北琛亲了亲她的小脸儿,“还没到呢。” “算了。” 陆斐言趴在窗户一侧,师傅怕出现状况,所以开得很慢,留给她足够观赏雪景的时间。 “你说——”忽然,陆斐言莫名地有些小伤感:“我们的感情,是不是像这天一样,注定不受赞美呢。” “……” 顾北琛脑子想不出太多的词汇,去接她的话。 这一路,倒是从窗外看到不少在雪地里滑倒的顾北琛勾起唇角。 昨天后半夜,除了堆雪人儿,陆斐言还去了成人用品店,趁着这会儿时间还来得及。 刚要往嘴巴里塞,就被跟在后面的顾北琛再次抓包,“……为什么……?” 他的眸中迸出寒光,语气夹杂着怒火,不甘,还有其他的,“阿言。为什么?” 被扔掉的毓婷,换了个样子出现在彼此中间。 陆斐言下意识地就往外面逃,却被顾北琛抓了过去,“理由。” “昨天的那个理由……是骗我的吗?” 婚姻是建立在两个人对等的信任之上,可是她的做法,偏偏在一点点瓦解他的坚持。 顾北琛一改往日温和的面孔,他惩罚性地封住了她的唇,陆斐言显然有些被吓到了,他开始狠狠地yao她那些繁琐的衣服。 “……四哥……”陆斐言企图让男人找回理智,“我……只是不想现在要孩子……” 人们说了一个谎,需要用更多的谎去遮掩。 男人的动作,停了下来。 “阿言。”顾北琛沙哑着嗓子,他的掌心覆盖在她身后的玻璃瓷砖,“这一次,没有骗我吗?” “……嗯……”甚至为了加深谎言的真实性,陆斐言别过脸很小声地说:“我们都是你的了,你还不相信吗?” “信。”顾北琛的目光紧紧地锁着她,“你说一句,我信一句。” 他是如此爱她。 男人表达爱得方式,是那样的简单,直接。 他想着阿言贴上专属于他的烙印。 在意乱情迷的欢愉中,陆斐言听到顾北琛对自己说:“阿言。我知道你没有说实话,可就算是骗骗我,只要你不离开我,怎样都好。” 陆斐言闭上双眸,承接着他撞击的力量。 她知道,自己终究是欠他太多。 顾北琛抬头,对上陆斐言的恍惚。 “为什么不专心?” “……我……” 有时候想想,顾北琛这个人蛮霸道的。 明明是他在问自己理由,可是到了最后,却成了他堵住了自己的理由。 分别太久,人总是患得患失。 现在陆斐言哪怕是极其细小的改变,都让顾北琛难以自持。 有件事,顾北琛一直等着陆斐言自己回忆起来。 可是他等了许久,偏偏她对过去,只字不提。 情到深处,男人哑着嗓子:“阿言。你是我的。” “我饿了一年,这些,根本不够。” “……四哥……”本来就没什么力气的陆斐言,将手缓缓地放在他胸口处,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得很厉害,“若是有一天,当你从旁人那里听说了什么不好的言论,你还会爱我吗?” “我只信我所见,爱我所爱。” 过去,还吐槽顾北琛不会说情话,这个男人若是真说起来,陆斐言有些招架不住。 “四哥。”陆斐言的手,被他回握得很紧,“无论发生什么,你只要记得我爱你,好吗?” “嗯。” 虽然不知道她为何如此时常,但多少跟她吃药是有关系的。 他们分别了一年,他当然愿意去相信她是有苦衷的,只是他很生气的是,她不告诉他。 此时,女厕所的门外传来敲门声。 顾北琛与陆斐言,怎么也算得上公众人物。 男人倒觉得自己被拍到没有什么,但是自己媳妇儿面子薄,若是被拍到了,肯定以后是要跟自己闹许久的。 刚开始,他们在做那些事情的时候,有些人多少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就自觉得离开了。 但是这一次,几乎是穿透鼓膜的声音,顾北琛听到门外类似女低音说:“还没好利索嘛?别打扰工作人员正常清扫。再不开门,直接进来了。” 有种作贼心虚的感觉。 顾北琛整理好陆斐言的衣物,自己随手裹紧了大衣,然后打开了厕所的门。 “呦。”顾北琛也有阿姨粉,被这清扫阿姨当场认出,乐呵呵道,“小顾啊,公开后就那么禁不住?” 清扫工具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中年大妈带着些同情地看着陆斐言,“这小陆是不是吃不消了?年轻的时候,不能总惯着小顾,不然后面吃亏的是自己!” “我不会让她吃亏的。”顾北琛说话间,手臂上用了力气,完全错误地理解了大妈的意思。 “哎。” 她话还没说完呢,两夫妇就走了。 刚刚来的时候还没有注意到,陆斐言趴在顾北琛的怀里,软糯糯地说:“你的海报被挂在民政局对面,是吸引离婚的吗?” “为什么这么说?”男人脑子的回路,与女人不同。 “你那么多粉丝,人家本来是逛街的,可是看到你的海报,就跟自己老公离婚了啊。” 虽然是有些玩笑的成份,面前倒也真实出现了这么一幕画面。 “你整天追星,那顾北琛能给你带来什么?你那么爱顾北琛,顾北琛都跟陆斐言睡了好多次了。” “那又怎么样?比你出去找那些野女人强多了啊,我这只是精神出轨,哪像你出轨!” “要不是你精神先出轨,我们会走到这一步吗?” 男人愤愤不平道,“怀孕七个月,马上就要待产了,非要跟年轻姑娘一样,跑到雪国去给顾北琛应援。” “北哥受伤了,能不去看他吗?” “去了?结果呢?” 男人讥笑,“若不是我去抬着你,你都死在雪国了。” “你受苦受累的时候,顾北琛在哪里?指不定跟人陆斐言怎么好呢?追星适可而止,也不看自己多大岁数——” 言语间,手就开始拽着女人的长发,女人嗷嗷地叫唤着,“李铁柱!我告诉你,像你这种打女人的暴力男,我绝对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儿子也是我的,至于钱,你想要的,一个子我也不会给你!” “王翠花,有种就去法院,我看法院怎么判决你这条追星狗。” “喂。”不远处的顾北琛抱着陆斐言幽幽道,“打女人的男人,是会遭受到唾弃的。” “我教训我老婆,关你什么事——” 李铁牛不耐烦地冲着顾北琛嚷嚷,“趁着老子还没有教训你的心情,抓紧滚远些。” 仅凭声音,王翠花就能够把顾北琛认出。 虽然长发遮住了半个脸,顾北琛还是看到了大片的乌紫。 “你就是那顾北琛?”李铁柱横着脸,他再次抓着王翠花的头发,“小婊砸。看见了么?人家看样子与陆斐言刚刚睡了,你心心念念的男神,这下子死心了吧?” 李铁柱越说越激动,能得意洋洋地对王翠花说:“怎么样?你这些日子,往顾北琛身上砸那么多钱,不顾家庭,现在换回来什么结果?” 对于家暴出轨男,陆斐言向来是零容忍的。 她从顾北琛的怀里探出脑袋,禁不住爆了句粗口,“你一个大男人,打自己的老婆,算什么东西?” 王翠花花捋了捋头发,泪眼朦胧中看到了陆斐言。 她在心里偷偷地慨叹:陆斐言的脸可真小啊。 不得不说,陆斐言的样子,算是她们见过最好看的素颜女明星,跟顾北琛单从相貌上就很搭配。 陆斐言脖子上还有些草莓的痕迹,饭圈里说得可真是准确—— 北哥就是匹吃不饱的恶狼。 上一次听说陆斐言得了雪盲,怕她们打扰到陆斐言休息,王翠花就没有看到真人。 王翠花本人也曾偷偷地想,陆斐言上辈子大概是天使吧,所以才会这辈子收获顾北琛那样的完美男。 嫉妒,是女人常有的。 但不是不清楚,粉丝跟爱豆之间,能够真正成为恋人的很少。 听说顾北琛从很久前就跟陆斐言在一起了,这么多年过去,陆斐言为了顾北琛从作家转型为女演员,顾北琛为陆斐言以后的路子少些坎坷,同时进军娱乐圈。 “不会的”王翠花收好自己的心情,“只要你过得幸福,对于我们粉丝来说,就很幸福了。” “多谢你能理解。” 李铁柱揪着王翠花的耳朵,“我看啊,小白脸说上一句话,你就屁颠颠地都忘了是谁的媳妇儿。” 陆斐言挣扎着从顾北琛的怀里逃脱,顺手脱掉自己左脚上的鞋子,朝着李大牛扔了过去,小皮鞋不偏不倚刚好砸到家暴男的身上。 李铁柱捂着带有鞋印的长脸,嘴里泛着酸,“哎呦。现在的女明星脾气还挺火爆。” “老娘最看不惯你这种欺负女人的渣渣了。” 身后的顾北琛脸上挂着笑容,他家小媳妇儿真是一言不合就扔鞋子,总不能让她单脚杵在那儿,多冷啊。 顾北琛走到李铁柱的不远处,而后回到陆斐言的身边,弯下腰顺势给她穿好小鞋子。 “别为渣渣生气。” 李铁柱趾高气扬地掏出手机,对着清汁夫妇说:“我给你说,老子这就录小视频,告诉他们,你们随便打人,看看以后你们怎么在娱乐圈混下去!” “哎呦。”陆斐言故意激他:“我好怕啊,你录啊。反正我已经够黑的了,不在乎多这么一条。” 王翠花面色惨白着,她想听顾北琛亲口说:“……北哥……你结婚了吗……?” 饭圈总些许粉丝,听到偶像结婚,就开始寻死觅活,说自己要脱粉,甚至有的粉转黑。 顾北琛比别家不同的是,从出道就有个叫做陆斐言的女朋友。 每天被撒狗粮,又怎么样?当然是笑着祝福啊。 “如你所见。” 即便此时有记者,面对镜头,顾北琛也不会像某些男明星一样,被曝出结婚证了还不承认。 顾北琛单手冲着王翠花扬了扬手里的两个红本,“我并不打算隐瞒,若你们日后还继续支持我的作品,我感激。若是对我失落至极,请不要将愤怒发泄我一个人身上就好,跟阿言无关。” 212 听说顾北琛从很久前就跟陆斐言在一起了,这么多年过去,陆斐言为了顾北琛从作家转型为女演员,顾北琛为陆斐言以后的路子少些坎坷,同时进军娱乐圈。 “不会的”王翠花收好自己的心情,“只要你过得幸福,对于我们粉丝来说,就很幸福了。” “多谢你能理解。” 李铁柱揪着王翠花的耳朵,“我看啊,小白脸说上一句话,你就屁颠颠地都忘了是谁的媳妇儿。” 陆斐言挣扎着从顾北琛的怀里逃脱,顺手脱掉自己左脚上的鞋子,朝着李大牛扔了过去,小皮鞋不偏不倚刚好砸到家暴男的身上。 李铁柱捂着带有鞋印的长脸,嘴里泛着酸,“哎呦。现在的女明星脾气还挺火爆。” “老娘最看不惯你这种欺负女人的渣渣了。” 身后的顾北琛脸上挂着笑容,他家小媳妇儿真是一言不合就扔鞋子,总不能让她单脚杵在那儿,多冷啊。 顾北琛走到李铁柱的不远处,而后回到陆斐言的身边,弯下腰顺势给她穿好小鞋子。 “别为渣渣生气。” 李铁柱趾高气扬地掏出手机,对着清汁夫妇说:“我给你说,老子这就录小视频,告诉他们,你们随便打人,看看以后你们怎么在娱乐圈混下去!” “哎呦。”陆斐言故意激他:“我好怕啊,你录啊。反正我已经够黑的了,不在乎多这么一条。” 王翠花面色惨白着,她想听顾北琛亲口说:“……北哥……你结婚了吗……?” 饭圈总些许粉丝,听到偶像结婚,就开始寻死觅活,说自己要脱粉,甚至有的粉转黑。 顾北琛比别家不同的是,从出道就有个叫做陆斐言的女朋友。 每天被撒狗粮,又怎么样?当然是笑着祝福啊。 “如你所见。” 即便此时有记者,面对镜头,顾北琛也不会像某些男明星一样,被曝出结婚证了还不承认。 顾北琛单手冲着王翠花扬了扬手里的两个红本,“我并不打算隐瞒,若你们日后还继续支持我的作品,我感激。若是对我失落至极,请将愤怒发泄我一个人身上就好,这些与阿言无关。” “不会的”王翠花收好自己的心情,“北哥,只要你过得幸福,对于我们粉丝来说,就很幸福了。” “多谢你能理解。”顾北琛将结婚证重新塞回兜里。 李铁柱揪着王翠花的耳朵,“我看啊,小白脸说上一句话,你怕不是都忘记,自己是谁的媳妇儿。” 陆斐言挣扎着从顾北琛的怀里逃脱,顺手脱掉自己左脚上的鞋子,朝着李铁柱扔了过去,小皮鞋不偏不倚刚好砸到家暴男的身上。 李铁柱捂着带有鞋印的长脸,嘴里泛着酸,“哎呦。现在的女明星脾气还挺火爆。” “老娘最看不惯你这种欺负女人的渣渣!” 身后的顾北琛脸上挂着笑容,他家小媳妇儿真是一言不合就扔鞋子,总不能让她单脚杵在那儿,多冷啊。 顾北琛走到李铁柱的不远处,而后回到陆斐言的身边,弯下腰顺势给她穿好小鞋子,“别为渣渣生气。” 李铁柱趾高气扬地掏出手机,对着清汁夫妇说:“老子跟你们说,我现在就录小视频,告诉人民群众,你们随便打人。我就看看以后,你们还怎么在娱乐圈混下去!” “哎呦。”陆斐言故意激他:“我好怕啊,你录啊。反正我已经够黑的了,也不在乎多这么一条。” 李铁柱偏偏不信这个邪,他掏出手机的前置摄像头,嘴里bb着:“大家快来看啊,就是最近这个刚开始有点小名气的明星,开始打人了” 王翠花作为粉丝,为了维护顾北琛的形象,她一个猛扑,将李铁柱的手机摔出去老远。 “王翠花!”李铁柱红了眼睛,直接抓着王翠花的长发,“你是不是有病!” 紧接着一个嘴巴子扇过去,“为了一个明星,你能耐了是吧?” “快住手!”顾北琛一只手钳住李铁柱的胳膊,制止道。 “顾北琛是吧?”李铁柱挑衅的目光看着面前这个英俊的男人,“你媳妇儿拿鞋扔我的那个帐,老子还没跟你们清算呢。” “北哥”王翠花红肿着的脸,哽咽着:“你快走,不要管我” “还帮他说话!” 李铁柱接着就要挥过去一个耳光时,顾北琛两只手钳住了李铁柱。 此时因为天气原因,川北今日大范围提早下班,所以围在民政局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李铁柱挣脱顾北琛的束缚,反口咬了清汁夫妇一口,他匍匐在地,张开双臂,嘴里絮叨着:“我的老天鹅啊这都是什么事啊” “明星打人了有没有好心的善良人替我做主啊” 陆斐言直接指着李铁柱,“你怎么能够血口喷人呢?明明是你在路上打你老婆,被我们制止了” “大家看看,这个就是那叫做陆斐言的女人打得。”李铁柱从雪地里爬起来,指了指自己还留有鞋印的脸,“你们若是不相信啊,可以对比一下她鞋子的尺码。” 舆论就是如此。 大家对着清汁夫妇指指点点,期间不乏季晴晴的粉丝过来添油加醋的:“陆斐言是不是想红想疯了啊?身上的黑料快赶过人家唐思思了——” “谁说不是呢?唐思思都能洗白。要我说现在的明星背后有个强大的公关,可真是做什么都肆无忌惮。” “你说人长得那么漂亮,这心怎么那么歹毒呢?” 即使不是第一次,经历过这些难听的话语。 当然,也相当清楚,人若是红,迟早得接受着别人无法承受的一切。 昨日与今日消耗了陆斐言大量的气力,这会儿,有些重心不稳。 好在男人眼尖,及时用宽厚的大掌托住了陆斐言,宽慰她说:“没事儿。都交给老公处理。” 这还是头一次,听他在外面,用合法的身份自居。 陆斐言红着脸,下意识点了点头。 比起卖惨,顾北琛称二,这影视圈都没人敢称第一。 顾北琛扬了扬手里的结婚证,“原本呢,今天是挺好的日子——” 比起打人更劲爆的新闻是,顾北琛结婚了! 看热闹的吃瓜群众,连忙掏出自己可以见证如此壮观一幕情景的工具,摄像头下顾北琛那幅活活被人欺负的模样,赢得了观众的同情。 “我跟阿言啊,万万没想到这个打老婆的男人,居然还反咬我们一口。” 顾北琛重新将结婚证揣进兜里,“反正我一张嘴,越解释估计也是黑的。路口都有监控录像,等待会儿警察来了以后,你们就能够看到真相了。” 听到警察两个词,李铁柱心虚地要趁人不注意逃走。 “让一让。” 人群中,熟悉又嘹亮的声音。 陆斐言的眼睛一亮,冲着为首的制服男笑了笑,算作是礼貌。 “小言。” 算起来,他们是有些日子没见面了。 顾北琛刚刚趁着自家小女人拿鞋子丢渣男的时候,自己顺势报了警,只是没想到来的人是霍柏年。 不过这京城重案组也挺清闲的,连夫妻纠纷打架离婚的案子,都一并管了。 霍柏年身旁的男人亮出警证,顾北琛勾着那双妖魅的桃花眼,情敌相见,自然是分外眼红。 碍于那么多群众,霍柏年自然是不能失去气节。 “都交代一下吧。” 李铁柱见到警察,心里是犯怵的,这多少跟他那个姘头有关系。 之前他跟三儿在外面十八禁,被扫黄组的人带到了警局,现在回想起当时的那一幕幕审讯,都让他瑟瑟发抖。 顾北琛这边该交代的,都说完了。 轮到李铁柱陈述时,他支支吾吾的,表面上说自己是害怕明星的势力强大,怕说实话遭受的报应,想要私了解决;实际上,害怕真相水落石出,自己再次被带到警局。 “赵队。”小王从民政局出来,“监控画面上显示,李铁柱打了他媳妇。” 舆论的走向立马转了个弯,正在做主播的那人立刻对着镜头说道,“我就说嘛,北哥怎么会打人呢?” 既然事情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赵队长疏散完人群以后,示意他们先回警队。 “小言。” 暗恋多年的女神来民政局能做什么?就算是霍柏年钢铁直男闭上眼也知道,“什么时候办婚礼?” “啊。”陆斐言强忍着头疼,“这件事,都是四哥做主的,我——” 终究还是体力不支,在昏迷之前,顾北琛抱着她,大概是懊恼自己不该如此忘我,冲着霍柏年嚷嚷:“还愣着干什么?开你的车,送阿言去医院啊。” 霍柏年无意间瞄到了陆斐言脖颈上的草莓印,紧紧地握住拳头,走到车前,用力地砸了下车门,等到顾北琛将陆斐言抱上车后,他把那个男人从后驾驶座拖出来,拎着他的衣袖口:“顾北琛。你特么的还是不是人?” “霍公子。”顾北琛按住了霍柏年抓住自己的手,“小爷怎么就不是人了?需不需要让我喊一嗓子,让刚刚疏散的吃瓜群众再回过头来,看一看后续故事——” “你——” 霍柏年这么多年,倒是没吃过什么哑巴亏,在顾北琛面前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 “小言现在怀着孕,你就不能克制一下吗?” 噗。 顾北琛倒是没想过,像霍柏年这种人,会一本正经地对自己说这些,何况这件事,还是自己在微信上开的玩笑。 他轻咳几声,佯装很担心陆斐言的样子,“别耽误了,快送阿言去医院吧。” 好在,这一次,没有在附属医院遇见之前一直碰上的男医生。 “你们年轻人平时也多注意一下。” 女医生边写单子边教育霍柏年说:“平时工作忙,有需求都可以理解的,自己老婆发烧了都没看出来,还光顾自己痛快?” 顾北琛脑补了在厕所时,陆斐言的身体就有些发热,当时他只觉得是自己的原因,没往昨晚她去堆雪人方面被冻着了这方面想。自己这还没开口呢,霍柏年比他还焦急:“那,对孕妇腹中的胎儿有什么影响吗?” 女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你媳妇儿怀没怀孕,你当爹的不知道?” 顾北琛这下气不过,冲着女医生嚷嚷:“什么他媳妇?现在挂吊瓶的那个是我的媳妇儿,你面前的,不过就是举手打酱油的路人。” 这下,女医生也知道自己闹了个乌龙,连忙对霍柏年赔礼道歉:“先生,您多担待哈。我这眼睛度数又增加了,您别介意。” “难道该介意的不是我吗?” 顾北琛生平第一次备受冷落。 干脆,自己跑到陆斐言的病床那头,照顾媳妇去了。 “微信说怀孕的话,是你拿着小言的手机乱说的吧?”霍柏年听到医生的叮嘱,铁青着一张脸,“你一个大男人,倒挺恶趣味。” 关于顾北琛的恶趣味,秦楚曾经贴上过标签,现在被霍柏年所续用。 “霍少爷。”顾北琛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地耸了耸肩:“你们霍家现在是不是清闲地都开始关心普通民众的感情生活了?” “顾北琛!”霍柏年恼羞成怒地指了指霍柏年,“真是不知道,小言到底看上你什么了?” 顾北琛起身接了杯水,将玻璃杯递给霍柏年,“说了那么多,是不是渴了吧?来,喝杯水。” 霍柏年接过杯子,心里暗想:这人怕不是精分吧(=x=)自己都那样说他了,居然还心平气和地给他敬茶? 事实证明,后面的内容,是霍柏年自己想多了。 “就算,就算看不惯我这么个十八线。既然你已经知道,阿言跟我领了证,也是我的合法妻子。”顾北琛靠在窗边,一字一顿道,“所以不管你们之前什么关系,我都希望你的称呼能够改过来。” 虽然顾北琛说得是事实,霍柏年心里就是不舒服,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从小栽培的小白菜,忽然间被猪拱走了。偏偏,这头猪,长得确实还能入眼。他有职业操守,自然不会对人妻,还想入非非。 于是霍柏年一口气喝光了杯子的水,“你放心,那么龌龊的事情,我赌上霍家的荣誉也做不出。” 好在中途,有人给霍柏年打了通电话,否则的话,这话题真的没法在进行。 霍柏年走以后,病房里就剩下顾北琛和陆斐言两个人,静悄悄地,每隔几十分钟,有吊瓶的护士走进来,一共四次,直到点滴全部打完,见陆斐言还没有苏醒的迹象,顾北琛心事重重地出了门。 再三从医生那里得到确认,是需要好好休息以后才能够醒过来,顾北琛这才松了口气,折回病房,亲了亲女人的眉尖,然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又推开了病房的门,问了值班护士一个地点,径直下了楼梯。 213 顾北琛安顿好陆斐言,接到秦楚的通知。 最初出车祸的时候,顾北琛庆得一位老奶奶的相助,在最困难的时刻,才得以挺过去。 “奶奶——”顾北琛赶到时,邻居琛哽咽道,“今天在新闻上看到我的消息,高兴坏了。所以雪还没停,就去菜市场准备买些吃的,说是等咱仨都带着各自的媳妇儿,热热闹闹地来家里聚一聚——” “谁知道”绕是邻居这样的硬汉,也说不下去了,他紧紧地攥着拳头,用力砸向了身后的墙。 邻居妻子接过邻居的话,“奶奶不知道你的手机号,所以给我们提前发了信息,怕我们等得着急,所以回来的那段路,赶得就快了些,没留意脚下,一个打滑磕到了后脑勺” “送到医院的时候,当场就不行了。” 顾北琛抖着一双手,他还记得,与陆斐言刚分手,自己疯狂地在外面找阿言的时候,奶奶总会为他留一盏回家的灯。 偶尔,他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奶奶弓着身子,深夜起来给他热好饭菜。 往事一幕幕,在眼前走马观花。 “阿琛。”奶奶站在院落前,布满老斑苍老的手,哆哆嗦嗦地递给他一个手帕,“你们若是真想着离开,奶奶留不住,不过这些你拿着……算是奶奶的一些心意……” “奶奶。我不需要的。”顾北琛打开看到那些零碎的纸币,湿了眼眶,“我们有手有脚,到城里找些钱,您拿着买些好吃的,等孙儿赚了钱,就接你进城里去——” “那城里有啥子好嘞。”奶奶摇了摇头,“奶奶老了,就在这里扎根儿。你若是想着奶奶,就带着那个叫小悠的姑娘,抽空看看奶奶就好……” 这世界上,最遗憾的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 顾北琛无力地垂下双腿,眼角抑制不住的泪水,不停地抽扇自己的耳光,“奶奶都是我不孝顺” 原本领完证,是想这过些日子,就告诉小悠,带着她一起来看奶奶。 若不是他在民政局门口多管闲事,奶奶就不会看到新闻,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结婚;若不是他这几天光想着跟小悠做,也不会忘记带着她去见奶奶;若是他买了新手机,将号码给奶奶的话,也不会——发生这些。 是他。 全都是他的责任。 “老陆。” 秦楚拍了拍他的肩膀,他难得没怼顾北琛,“奶奶肯定不想见到你这个样子,别自责了——” 李汉转过身,这大概是第一次见顾北琛除了拍戏以外,除了找不到大嫂的那段日子,伤感成如此境界。 奶奶虽然不是他们的亲奶奶,却是他们在川北第一个亲人。 这世间,有时就是如此,善良的人,往往是最先被提出局面的那个。 老人除了他们三个,没有亲属,意外事故,很快就殡仪馆就做了火葬的处理。 在奶奶被推进火炉的时候,顾北琛忽然从兜里拿出结婚证,“奶奶你不是想让我带着小悠来吗?她身体不好,所以我带了照片” “这是我俩的结婚证” 说话间,在秦楚与李汉的震惊中,将两个红本随着遗体埋进了炉子。 大火熊熊燃烧,顾北琛的俊脸,在火光中是那样悲伤。 “阿行!” 陆斐言从梦中惊醒,已经是后半夜。 病房静悄悄地,很黑,寂静地只能够听到窗前的风声。 顾北琛并不在房间内。 等了大概一个多钟头,陆斐言的肚子饿得咕咕地叫,赤着脚,从床上下来。 顾北琛在川北除了李汉与秦楚,又没有什么认识的人,他会去哪里呢? 地板上很凉,整个房间都有消毒水的味道。 因为今晚无月,很黑。 陆斐言只能够凭感知觉,去摸自己的手机在什么地方。 忽而,门外吱啦一声响。 光打进屋里,顾北琛似乎喝了很多的酒,盯着她的小脚:“……小悠……” “你发烧了一天,鞋子都没穿,是要去哪儿?” “……我……” 陆斐言下意识地就往床上跑,好奇怪,自己为什么有一些害怕。 男人俯身过来,撑着双臂,“你什么时候,可以让我省省心?” 是因为奶奶的事情吗? 陆斐言在高烧昏迷的时候,看到了一位慈祥的老奶奶冲着自己招收,她说:“女娃娃,你长得可真水灵啊。我们家的阿行……就交给你照顾了……” 她咬了咬唇,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安慰顾北琛。 “……别离开我……” 顾北琛放在腰间上的手加强了力度,“若是你也走了……我的身边就没有亲人了……” 这样的顾北琛,脆弱得像一个孩子。在历经苦楚时,他需要一个温柔的人儿,陪着他,经历这些。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睡着了。 再醒来,男人已经从医院的食堂打来了米粥,“头还疼吗?” 陆斐言捧着顾北琛递过来的碗,轻轻地摇了摇头。 “阿行。” 把米粥喝光以后,顾北琛在收拾碗筷,陆斐言从病床上下来,紧紧地从后面搂住他的腰,“可以让我去看奶奶吗?” 碗,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 失神的顾北琛弯下腰,在捡起碎片的时候,割伤了手指。 “阿行!” 男人珉着薄唇,两个反问,步步紧逼:“你是怎么知道奶奶的事情?用了异能?” “……我……” 她被他猩红的眼眸吓到了。 若此时,她告诉他奶奶托梦给她,这种话,他会信吗? “……做了个梦……” “梦?” 男人靠近一步,她退一步,最后到墙角,无路可退。 “什么样的梦?” 俊眉上挑,眼底的疲倦,以及薄唇凉凉的笑意,他的手用力地拍打着身后的墙壁,刚刚被碗割破的手指,血簌簌地流淌着,落在陆斐言苍白的小脸上。 “小悠。” 他淡淡地说:“你其实,早就看到了是不是?” 联想起前几次,她的种种反常,并不难猜她对自己隐瞒。 “为什么……”他歇斯底里地冲着她吼:“为什么不告诉我?” “……阿行……” 陆斐言紧紧地攥着病号服,“……你不要这个样子……” “我不要什么样子?” 他的手臂缓缓垂道她的双肩,几乎快要把她的身体晃闪了,“小悠。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情……” 虽然,她很想冲着他大声地说,自己什么都没有做,为何要受他这么平白无故地被质疑。难道这就是——男人婚前与婚后的区别吗? 但,现在的顾北琛是脆弱的。 纵然分开七年,他对亲人的那份在乎,陆斐言比任何人都要了解。 她能够做的,就是这样,无声地陪在他身边,给他一个还算有温度的拥抱。 “……阿行……” 七年前,当卡车碾压过自己的身体频临死亡的时候,陆斐言算是通透地了解——女孩子的要强,不一定非得表现在自己一个人无坚不摧,两个人都强的时候,往往只会两败俱伤。 眼下此景,不如上善若水,以柔克刚。 “……奶奶的事情……我和你一样,很难过……” 泪,随着话语,缓缓地滑落。 落在顾北琛的手背上,冰冷的,很凉。 也就是在此时,他忽然清醒过来,自己,刚刚究竟在做什么。 “……对不起……” 这三个字,沉重,又无力。 顾北琛放开对陆斐言的束缚,踉跄着,“……我出去……静一静……” 只是,他现在这个样子…… 又怎么能静得下来? 陆斐言尾随着顾北琛走出病房,看着他一路顺着安全通道,上了天台。 每年川北,医院里,那些得了绝症没有钱诊治的,都会从这上面跳下去。 于是,川北大学附属医院的这个天台,成了自杀的圣地。 一只脚刚踏入天台,猛烈地风吹得陆斐言睁不开眼睛。 不远处的男人,从兜里取出一包烟,恶狠狠地抽着,像是发泄着某种情绪。 多久,没见过这样的顾北琛。 上一次,也许是八年前,又或是九年前,总之在岭南,具体的年份,她记不得了。 那时候,顾北琛还是把自己当成一个妹妹的存在。 离家出走的两个少年少女聚在一起,他说:“傻瓜,你好好上学,以后有阿行哥哥养你啊。” 生活的凉薄,哪会是三言两语地温馨地陈述,有过一段很艰难的时光。 他也像现在这样,大口大口地抽着烟。 某次,顾北琛鼻青脸肿地从外面带回来一条大鱼,揉了揉她的脑袋:“小悠。今儿个你可要把这鱼给小爷做好了,好好犒劳我啊。” 当她捧着一锅味道鲜美的鱼汤走出厨房,顾北琛只喝了几口,特别不满意:“真腥。” 陆斐言以为自己的做饭水平是真的很烂,接着听到顾北琛威胁:“不许浪费,难喝也得喝光它。” “哦。” 哪里难喝。 她气鼓鼓地把鱼汤喝光了,当天晚上因为吃撑了,起来上厕所的时候,看到顾北琛在厨房里,吸吮着剩下她不吃的鱼头和鱼尾巴。 眼泪当场哗一下子就落了下来,而此以前,陆斐言只当是顾北琛吃饭挑剔,还怨过他一段时间。 后来,秦大哥无意中说漏了嘴,陆斐言才知道,顾北琛买食材和她读书的学费钱,都是一拳一拳在黑|市上打下来的。 他那时候总是受伤,却什么都不说。 顾北琛安顿好陆斐言,接到秦楚的通知。 最初出车祸的时候,顾北琛庆得一位老奶奶的相助,在最困难的时刻,才得以挺过去。 “奶奶——”顾北琛赶到时,邻居琛哽咽道,“今天在新闻上看到我的消息,高兴坏了。所以雪还没停,就去菜市场准备买些吃的,说是等咱仨都带着各自的媳妇儿,热热闹闹地来家里聚一聚——” “谁知道”绕是邻居这样的硬汉,也说不下去了,他紧紧地攥着拳头,用力砸向了身后的墙。 邻居妻子接过邻居的话,“奶奶不知道你的手机号,所以给我们提前发了信息,怕我们等得着急,所以回来的那段路,赶得就快了些,没留意脚下,一个打滑磕到了后脑勺” “送到医院的时候,当场就不行了。” 顾北琛抖着一双手,他还记得,与陆斐言刚分手,自己疯狂地在外面找阿言的时候,奶奶总会为他留一盏回家的灯。 偶尔,他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奶奶弓着身子,深夜起来给他热好饭菜。 往事一幕幕,在眼前走马观花。 “阿琛。”奶奶站在院落前,布满老斑苍老的手,哆哆嗦嗦地递给他一个手帕,“你们若是真想着离开,奶奶留不住,不过这些你拿着……算是奶奶的一些心意……” “奶奶。我不需要的。”顾北琛打开看到那些零碎的纸币,湿了眼眶,“我们有手有脚,到城里找些钱,您拿着买些好吃的,等孙儿赚了钱,就接你进城里去——” “那城里有啥子好嘞。”奶奶摇了摇头,“奶奶老了,就在这里扎根儿。你若是想着奶奶,就带着那个叫小悠的姑娘,抽空看看奶奶就好……” 这世界上,最遗憾的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 顾北琛无力地垂下双腿,眼角抑制不住的泪水,不停地抽扇自己的耳光,“奶奶都是我不孝顺” 原本领完证,是想这过些日子,就告诉小悠,带着她一起来看奶奶。 若不是他在民政局门口多管闲事,奶奶就不会看到新闻,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结婚;若不是他这几天光想着跟小悠做,也不会忘记带着她去见奶奶;若是他买了新手机,将号码给奶奶的话,也不会——发生这些。 是他。 全都是他的责任。 “老陆。” 秦楚拍了拍他的肩膀,他难得没怼顾北琛,“奶奶肯定不想见到你这个样子,别自责了——” 李汉转过身,这大概是第一次见顾北琛除了拍戏以外,除了找不到大嫂的那段日子,伤感成如此境界。 奶奶虽然不是他们的亲奶奶,却是他们在川北第一个亲人。 这世间,有时就是如此,善良的人,往往是最先被提出局面的那个。 老人除了他们三个,没有亲属,意外事故,很快就殡仪馆就做了火葬的处理。 在奶奶被推进火炉的时候,顾北琛忽然从兜里拿出结婚证,“奶奶你不是想让我带着小悠来吗?她身体不好,所以我带了照片” “这是我俩的结婚证” 说话间,在秦楚与李汉的震惊中,将两个红本随着遗体埋进了炉子。 大火熊熊燃烧,顾北琛的俊脸,在火光中是那样悲伤。 “阿行!” 陆斐言从梦中惊醒,已经是后半夜。 病房静悄悄地,很黑,寂静地只能够听到窗前的风声。 顾北琛并不在房间内。 等了大概一个多钟头,陆斐言的肚子饿得咕咕地叫,赤着脚,从床上下来。 顾北琛在川北除了李汉与秦楚,又没有什么认识的人,他会去哪里呢? 地板上很凉,整个房间都有消毒水的味道。 因为今晚无月,很黑。 陆斐言只能够凭感知觉,去摸自己的手机在什么地方。 忽而,门外吱啦一声响。 光打进屋里,顾北琛似乎喝了很多的酒,盯着她的小脚:“……小悠……” “你发烧了一天,鞋子都没穿,是要去哪儿?” “……我……” 陆斐言下意识地就往床上跑,好奇怪,自己为什么有一些害怕。 男人俯身过来,撑着双臂,“你什么时候,可以让我省省心?” 是因为奶奶的事情吗? 陆斐言在高烧昏迷的时候,看到了一位慈祥的老奶奶冲着自己招收,她说:“女娃娃,你长得可真水灵啊。我们家的阿行……就交给你照顾了……” 她咬了咬唇,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安慰顾北琛。 “……别离开我……” 顾北琛放在腰间上的手加强了力度,“若是你也走了……我的身边就没有亲人了……” 这样的顾北琛,脆弱得像一个孩子。在历经苦楚时,他需要一个温柔的人儿,陪着他,经历这些。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睡着了。 再醒来,男人已经从医院的食堂打来了米粥,“头还疼吗?” 陆斐言捧着顾北琛递过来的碗,轻轻地摇了摇头。 “阿行。” 把米粥喝光以后,顾北琛在收拾碗筷,陆斐言从病床上下来,紧紧地从后面搂住他的腰,“可以让我去看奶奶吗?” 碗,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 失神的顾北琛弯下腰,在捡起碎片的时候,割伤了手指。 “阿行!” 男人珉着薄唇,两个反问,步步紧逼:“你是怎么知道奶奶的事情?用了异能?” “……我……” 她被他猩红的眼眸吓到了。 若此时,她告诉他奶奶托梦给她,这种话,他会信吗? “……做了个梦……” “梦?” 男人靠近一步,她退一步,最后到墙角,无路可退。 “什么样的梦?” 俊眉上挑,眼底的疲倦,以及薄唇凉凉的笑意,他的手用力地拍打着身后的墙壁,刚刚被碗割破的手指,血簌簌地流淌着,落在陆斐言苍白的小脸上。 “小悠。” 他淡淡地说:“你其实,早就看到了是不是?” 联想起前几次,她的种种反常,并不难猜她对自己隐瞒。 “为什么……”他歇斯底里地冲着她吼:“为什么不告诉我?” “……阿行……” 陆斐言紧紧地攥着病号服,“……你不要这个样子……” “我不要什么样子?” 他的手臂缓缓垂道她的双肩,几乎快要把她的身体晃闪了,“小悠。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情……” 虽然,她很想冲着他大声地说,自己什么都没有做,为何要受他这么平白无故地被质疑。难道这就是——男人婚前与婚后的区别吗? 但,现在的顾北琛是脆弱的。 纵然分开七年,他对亲人的那份在乎,陆斐言比任何人都要了解。 她能够做的,就是这样,无声地陪在他身边,给他一个还算有温度的拥抱。 “……阿行……” 七年前,当卡车碾压过自己的身体频临死亡的时候,陆斐言算是通透地了解——女孩子的要强,不一定非得表现在自己一个人无坚不摧,两个人都强的时候,往往只会两败俱伤。 眼下此景,不如上善若水,以柔克刚。 “……奶奶的事情……我和你一样,很难过……” 泪,随着话语,缓缓地滑落。 落在顾北琛的手背上,冰冷的,很凉。 也就是在此时,他忽然清醒过来,自己,刚刚究竟在做什么。 “……对不起……” 这三个字,沉重,又无力。 顾北琛放开对陆斐言的束缚,踉跄着,“……我出去……静一静……” 只是,他现在这个样子…… 又怎么能静得下来? 陆斐言尾随着顾北琛走出病房,看着他一路顺着安全通道,上了天台。 每年川北,医院里,那些得了绝症没有钱诊治的,都会从这上面跳下去。 于是,川北大学附属医院的这个天台,成了自杀的圣地。 一只脚刚踏入天台,猛烈地风吹得陆斐言睁不开眼睛。 不远处的男人,从兜里取出一包烟,恶狠狠地抽着,像是发泄着某种情绪。 多久,没见过这样的顾北琛。 上一次,也许是八年前,又或是九年前,总之在岭南,具体的年份,她记不得了。 那时候,顾北琛还是把自己当成一个妹妹的存在。 离家出走的两个少年少女聚在一起,他说:“傻瓜,你好好上学,以后有阿行哥哥养你啊。” 生活的凉薄,哪会是三言两语地温馨地陈述,有过一段很艰难的时光。 他也像现在这样,大口大口地抽着烟。 某次,顾北琛鼻青脸肿地从外面带回来一条大鱼,揉了揉她的脑袋:“小悠。今儿个你可要把这鱼给小爷做好了,好好犒劳我啊。” 当她捧着一锅味道鲜美的鱼汤走出厨房,顾北琛只喝了几口,特别不满意:“真腥。” 陆斐言以为自己的做饭水平是真的很烂,接着听到顾北琛威胁:“不许浪费,难喝也得喝光它。” “哦。” 哪里难喝。 她气鼓鼓地把鱼汤喝光了,当天晚上因为吃撑了,起来上厕所的时候,看到顾北琛在厨房里,吸吮着剩下她不吃的鱼头和鱼尾巴。 眼泪当场哗一下子就落了下来,而此以前,陆斐言只当是顾北琛吃饭挑剔,还怨过他一段时间。 后来,秦大哥无意中说漏了嘴,陆斐言才知道,顾北琛买食材和她读书的学费钱,都是一拳一拳在黑|市上打下来的。 他那时候总是受伤,却什么都不说。 214 陆斐言好不容易才刷进微博,【特别关注】的顾北琛于昨日更新了微博,转发量、点赞和评论,都超过几千万次。 “我的顾太太很撩。陆斐言” 怪不得,某个男人,非要拍照。 微博上配了三张图,一张他们两年前登记的结婚证,一张是在雪地里写的情话,另一张则是雪中他们的合影。 九零电视剧官方微博转发了顾北琛,打趣道:“小顾不愧是gun重量级演员,官宣领证的时候,还不忘宣传作品。” 吃瓜群众还不明真相,顾南风后援会会长微博随手晒出几张雪国拍摄的剧透图,网友才慨叹顾北琛结婚的热搜是真的很尬。 “现在的明星是不是太会营销了,连结个婚还要捆绑作品,真是没劲。” “陆斐言也没那么喜欢顾北琛啊,微博平静如水。” “捆绑的cp,你们还能要求什么。如果哪天陆斐言跟顾北琛分手了,我再也不相信营销了。” 越往下拉页面,陆斐言就越生气,于是气乎乎地回复了顾北琛官方后援会的微博,“顾北琛用旧照片,是因为我还没有蓝牙传到他的手机上。” 最搞笑的是,陆斐言不是会员,所以没办法评论配图,现在支付宝上开通了会员以后又转发了一遍微博,把昨天在雪人前拍的照片发了上去,并自带话题#全世界最好的顾北琛#。 这波狗粮,简直让芝士女孩们猝不及防。 本来是打算披着马甲进顾北琛的后援官方群的,接过当场被人圈出来。 “小言。小顾现在在你身边吗?” “不在哦。” “北哥是不是进剧组了?传言说《九零》已经砍掉了你的角色,是真的吗?”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 “言言。我很喜欢你们哎。” “谢谢。” “小言。你跟北哥两年前就在一起了,是真的吗?” “是的哦。” 几乎能看到的消息,陆斐言都一一回复着。 刚活动一下自己的泛酸的筋骨,手机低电量提示,她从床上下来,想问护士有没有充电线。 此时,微博几乎是战队形状的排列消息。 “陆斐言。你的歌词是不是抄袭了季晴晴的小作文?” “我没有。” 在最后还有1电量的时候,发送了消息。 而下面依然有人评论:“那为什么大纲与人设一模一样?有人说,你两年前根本就没有跟顾北琛在一起。” 手机直接黑屏。 陆斐言推开门,走到护士台,听到两个女护士在那边唠嗑。 “202房间住的那个陆斐言,你知道吗?” “不就是《九零》里面的那个女配吗?” “害。别提了。”其中一个护士耸了耸肩膀,“听说她那首出道火的歌词,是抄的季晴晴。” “我去。实锤了么?” “网上调色盘都挂出来了。”另一个护士小声嘀咕着:“虽然陆斐言作为l作词人的粉丝跑出来说,内容不一样,季晴晴的老粉也说他们太太去年就出版在个人杂志里。从定稿到排版到弄书号然后再印刷,如此计算的话,季晴晴的小作文,至少两年前就写完了。” “现在的女孩子真是对一点原创意识都没有了,陆斐言的粉丝大概是什么xie。教头目吗?现在不卖才女人设了,到处拿我们家北哥当箭靶使。” “可不是么?刚刚陆斐言还跑去顾北琛的官方群里蹦跶呢?粉丝一问抄袭的事情,吓得到现在都没有回。” 陆斐言走到护士台,故意笑嘻嘻地说:“两位小姐姐是在聊我吗?” 两个小护士看到陆斐言,立刻收住了刚刚的话题。 “阿花,你今天中午准备吃什么来着?” “哦。水饺吧?我订了老丁家的外卖,牛肉味道的,京城市口碑第一呢。” 忽然,面前砰一声响。 陆斐言的脸上挂着恬淡的笑容,她拍着柜台的桌子,丝毫不在意掌心已经开始红肿。 “两位,有没有手机的充电线?借用一下嘛。”她揉了揉鼻子,“要不然手机因为没电了所以不能回复,别人都以为我是做贼心虚了呢?” “啊。”其中一个护士面带尴尬,将充电线递给陆斐言,“小言啊。我们” “我们其实是支持你的。” “对对对。你文笔那么好。怎么会抄袭季晴晴吗?” “就是。” 陆斐言不再言语,不管是什么时候,人们总习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创作那首成名作,陆斐言十五岁。 那时在网上写网络,若是好好熬下去,远比现在更容易出头。 当年,有一个女孩子,每天会来到自己的评论区里跟自己讨论如何写作,然后每天都给自己投推荐票。在她后来参加高考断更的时候,这个女孩子,还时不时给她打赏,并一直等到她的回归。 你在孤独的岁月里,曾有个人对你施加援助之手,起码让你知道自己并不是在单机在码字,这些感念,至今不能遗忘。 手机充到百分之十的时候,陆斐言按下he键,消息多得数不胜数。 来电短信提示顾北琛在手机没电的期间,拨打了两百多个电话,陆斐言慌忙回拨过去。 “是我。” 听筒那边声音很杂,有哀鸣的火炮声,陆斐言闭上眼,缓缓地从肺部吐出一口气,如此才声音平静地问:“霍柏年。你找我什么事?” 男人在电话那头的笑容有些苦涩,“听到是我,就那么失落了?” “四哥呢?” 陆斐言没有理会霍柏年的问题,“你明知道他在处理奶奶的事情,你还占据着他的身体?” “阿言。”寒风中,霍柏年的身形有些不稳,“在你的眼里,我就是这么不堪的一个存在吗?” “你拿着他的手机做什么?” “若是我说,我想你了,想听你的声音,想见见你,你会怎么样?” “你到底把四哥怎么样了?” 到底,备受关心的还是顾北琛啊。 耳边传来敲门的声音,陆斐言放下电话,刚推开门,就被一个冰冷的怀抱裹着,“有些电话里说不清楚的话,我想当面给你说。” 所以此刻正贪恋地享受着陆斐言的温暖。 “小。”他在她的脖颈呼出热气,深情款款。 “你到底把四哥怎么样了?” 电话里的最后一句话,陆斐言又重复了一遍。 “你在身受网络暴力的时候,顾北琛正忙着处理奶奶的事情,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顾北琛,有什么好的?” 霍柏年松开她,径直坐在床前,“你非要等到他失去你的时候,才肯接受我吗?” 陆斐言的小脸刷一下子变得很白,合上病房的门,走到霍柏年的面前。 若是顾北琛的世界里有粉丝、兄弟、亲人、事业以及陆斐言。 那霍柏年的世界里,只有陆斐言。 “阿言。”霍柏年伸出长臂,将她扯入怀中,“我看不到未来,可你现在经历的种种,都是我曾经历过的一切。” “四哥有你在身边,对不对?” 她所看到的那些种种,只要一回想,就觉得脊骨发寒。 有些不敢对顾北琛讲的话,只能在霍柏年面前表达。 “你不要孩子。”男人轻抚着陆斐言的后背,“是因为怕他知道这个孩子一出生,就是个悲剧。” “小言。” 她还在抗拒着他的怀抱,霍柏年俊眉上挑,“你还不死心吗?我给了你足够的机会。” 他竟然全都知道! 陆斐言隐藏在自己心中的大秘密,霍柏年全部知道。 “这些,我自然不会告诉顾北琛。” 霍柏年揉了揉陆斐言的脑袋,“你因为实验,忘记了一些事情。可是你应该知道,未来是无法被改变的,时间线里的情节无论怎样扭曲,最后都会以一种全新的形式修正过来。” “小言。”霍柏年顿了顿,“你迟早要跟着我的,与其跟着过去的顾北琛,不如跟着一个只有我。”。” 顾北琛的性格从过去的温和变得冷漠,甚至说会多少会带着血腥。陆斐言不想要他成为一个整日只围着自己转的顾北琛,而是想让他保持现在这个姿态,能够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霍柏年俯身,将她压在病床上,一模一样的面孔,炽热性感的薄唇,她自知自终都闭着眼睛,直到泪水滴落在男人的手背。 “” 墓园外的顾北琛低声咒骂了句。 嘴巴里咸咸的,这京城昨日刚落完雪,现在又下起了雨。 “老四。” 顾南风跟在顾北琛的身后,以为顾北琛是对这天气发牢骚。 “你们谁开车过来的?”顾北琛面带着怒气,“钥匙给我。” 心里揣测自己并没有惹这尊大佛啊?估摸着是手机丢了,没办法联系小言,这会儿心情烦闷。 “我。” 秦楚前阵子刚买了辆白色的林肯,“老陆,你要干sa能够护着阿言,我就带她回京城。” 七彩斑斓的隧道之中,一位银发的老人儿,拄着拐杖,“霍柏年。如今你也会考虑林以外的事情,这是个很好的发展趋势。” “是吗?” 男人怅然若失地揉了揉自己乌青的俊脸,勾一抹邪魅的笑,“没准儿,这次还能彻底融合呢。是不是啊,director?” 霍柏年的话里有话,等他走了以后,顾北琛按着陆斐言的肩膀,乌紫的俊脸上,写着关心,“发生什么事了?” 陆斐言摇了摇头,冲着顾北琛笑了笑,软糯糯地应了句:“哪有什么事啊。” “没事就好。” 顾北琛将陆斐言搂在怀里,淋了雨的手,指骨发白,并没有揭穿她对自己的谎言。 “那个——” 陆斐言趴在顾北琛的肩头,话还没说完,就打了个喷嚏。 顾北琛这才意识到自己浑身湿透还抱着刚退烧的小人儿,“我去换洗衣服。” 趁着顾北琛出去找换洗衣服时,陆斐言联系了《京城花正开》的出版社,才知道之前负责她的编辑已经辞职了。 冬日本来白昼就少,加上下雨,天黑得很快。 顾北琛从护士那里,要来了套病号服,擦干了头发上的水,这才回到病房。 “一天到晚趴在那儿玩手机,对眼睛不好。” 陆斐言将手机放在柜台上,缩回了被窝,又听到那个男人说:“吃饭了吗?” “吃——” 若是她不说,她倒是忘了,中午因为看到网上那些话,气得自己都没来得及吃饭。 陆斐言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很诚实地说:“没有。” “阿言。” 顾北琛叹了口气,“你要说你什么好?” “那就不说嘛。” 手机电量已经充满,陆斐言将充电线拔下来,准备吃饭的时候还给护士。 等她转过身,发现顾北琛正用一种找不到词语去形容的眼神,看着自己,陆斐言歪着小脑袋,“四哥。” “真萌。” 顾北琛薄唇刚吐出这两个词,单手将陆斐言的小脑袋扶正,俯身凑了过去。 “老婆。” 数秒后,听到陆斐言肚子咕咕叫得顾北琛笑意浓浓,“你长得太犯规了。” “哈?” 见她疑惑的样子,陆二蠢蠢欲动,不过眼下还在奶奶的丧期,那火苗儿就咻一下子灭掉。 “我们去吃饭。” 顾北琛牵着陆斐言的小手,一路上还调侃着:“我们这样,算不算穿着情侣装,去约会?” 男人看似毫无病句的情话,在小女人这里并不领情。 “陆先生。” 陆斐言低声轻飘飘地说了句:“你见过穿病号服,手拉手去医院食堂里约会的人吗?” “没有又怎样?” 顾北琛不以为然,“咱们要的,就是要跟别人不一样的调调。” “那按照陆先生的思路,穿着病号服的,全都是情侣了?” 陆斐言用手指了指不远处医生带着一群病人,看样子这群病人也是准备下楼去晚饭的。 顾北琛松了松领口:“反正小爷文化水平低,比不过你们这些大学生。” “四哥。” 见男人加快了步伐,陆斐言连忙小跑追过去,“你怎么连半句玩笑话都开不得?” 那你为什么,有些话,只给霍柏年说,却不给我说呢? 男人望着陆斐言,许久后换了副面孔,“我就是在逗你的。” 顾北琛还在京城的时候,京城大学附属医院上过热搜。 不是说什么救死扶伤全市医院第一,医生医术多么高超,让它走红的是食堂。尤其是堪比五星级以上的自助餐厅,让病人花最少的价钱、享受最丰盛的用餐。 走进食堂不远处,是一家咖啡厅,专为京城大学附属医院探病的病人家属所设,里面的品种有卡布奇诺、摩卡、拿铁等等,均由人工现磨,说是为了病人家属,实际上那些值夜班的医生与护士,也可以在此买杯热咖提提神。 穿过咖啡厅以后,映入眼帘的就是美食城,分为病人区以及普通市民区,病人区内设有流食,细化到每种病人,依据不同的病情用餐;而普通市民区那里的口味就更多了,有日式定食、韩国料理、各类滋补养生汤应有尽有。 瞧着拥挤的人潮,顾北琛下意识地拉紧了陆斐言的手。考虑到她身子才过烧,自然就要去病人区,选择些流食,却不曾想陆斐言甩开他的手,准备拔腿跑。 男女在体力上自然是有悬殊的。 顾北琛没多会儿就把陆斐言拎了过来,“跑什么?” “我想吃烤肉。” “你病刚好,就想着吃那些油腻的东西?” “我就想吃嘛。” 顾北琛单手扶额,实在不忍拒绝自家媳妇儿,这么萌到犯规的表情,“想吃的话,就走吧。” 陆斐言睁着那双无辜的像小鹿似的眼睛。 een烤肉店在京城享有口碑。 陆斐言其实老早就想着来这家烤肉店尝一尝,与顾北琛碰巧赶上了下午的饭点,所以来得并不是时候。 前面密密麻麻地排着的都是人,因为没有吃午饭,陆斐言这会儿肚子正尴尬地响着,她仰着脖子,望着顾北琛。 手里捏着前面等位22桌白色收据的顾北琛,低头对上了这殷切的目光,“怎么了?” “你——” 陆斐言欲言又止地扯了扯顾北琛的袖子。 “阿言。” 顾北琛本以为陆斐言很反感自己去刷脸,想不到她还有主动让自己刷脸的时候,“你确定我现在的人气,可以刷脸成功?” “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呢?” 还没吃饭,这碗加油打气的鸡汤,喝得相当撑了。 “那你在这儿站着等我。别乱跑。” 顾北琛将收据塞到陆斐言的手里,跃过前面排队等候的人,冲着站在外面维持秩序的服务员小姐姐送去一抹微笑。 “这位先生。” 服务员小姐姐其实已经认出了顾北琛,但是在自己的爱豆面前,偏偏表现的异常高冷。 “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我知道大家等得都蛮久的。”顾北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你看啊,里面的位置其实挺宽敞的,能不能帮我问一问,有谁愿意拼桌?” “这个啊——” 服务员小姐姐内心当然是同意啊,但是仍旧冷着一张脸:“还得让我问一下我们店长。” 说着,小姐姐转身进店里的脚步,都是悬浮的。 顾北琛转过头,陆斐言冲着他无声地对了口型:“事情怎么样?” 他摆了个ok的手势,示意跟着过来。 再次见到那个高冷的小姐姐,她的身边已经多了个人,店长激动到话说得断断续续:“小顾啊你要是想吃烤肉的话,给我个地址,我直接烤好送到你那里就是” “烤肉还得自己烤,才觉得香。” 顾北琛牵着陆斐言,店长喜悦的面容一下子变得很僵硬,这些被顾北琛捕捉到眼底,加之霍柏年临走前说得那堆莫名其妙的话,让顾北琛的眼神,变得愈加深邃。 作为一个迷妹,基本素养就是即便是自家爱豆选择和多么糟糕的女人交往,那是偶像自己的选择,她们只负责尊重他的选择。 所以才。肉店的店长并没有去奚落——现在处于风口浪尖上的陆斐言,怎么有脸跟着她家哥哥出来吃饭。 顾北琛和陆斐言在店长和高冷小姐姐的带领下,进了烤肉店。 期间在座的有不少人认出这对刚领了结婚证的新人,冲着好一顿拍照后,有心人发现顾北琛脸上挂了彩,所以揣测着有可能是被陆斐言给打的,配上图片,在自己的社交网站上发表:“今天在烤肉店吃饭的时候,居然能够遇见‘抄袭门’女主陆斐言,也不知道人家上辈子修了什么福气,碰上了顾北琛这样帅气吸粉又多金的男人。不过看到小顾脸上的乌紫,好像是” 有心人其实不过是想蹭一下最近娱乐圈的热度,没想到微博发出来没有两秒,就上万个量和几千条评论,甚至有些红色带节奏的大v派出了课代表把有心人的话解释了一遍:“顾北琛新婚第二日,就遭到陆斐言的毒打,当红流量小生,疑似被下-降-头。” 一时间,微博直接被沦陷,渣浪的技术部本来准备下班,结果为了抢修,全部重新折回来加班。 不过我们的当事人,正打算拼桌的时候,刚好有一桌,吃完了。 那个高冷的服务员小姐姐收拾好以后前一桌的残羹后,店长亲自把镇店之宝的黑牛肉切好送过来,完全是小女生娇羞的形态,“小顾。需不需要我帮你弄好炭火?” 有人帮忙,不用自己动手,当然是件快乐的事。 顾北琛点了点头,温和地说:“有劳您了。” “小顾。跟着我我们,还客气什么呀。” “你是我的粉丝?” 坐在对面的陆斐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在心里吐槽着:大哥。你是来搞笑的么?人家不是你的粉丝,会让你插队进店里吃烤肉么? “是的啊。”烤肉店的店长帮顾北琛把炭火弄好以后,眼底泛着喜悦:“我粉了你好久了。” 正喝着白开水的陆斐言差点儿喷了出来,现在的小姐姐那么会撩的么? 顾北琛来京城才一年,加上京城的那些年,才七年的吧?除非—— 不过事实证明,陆斐言确实想多了。 “哦?” 顾北琛装作很相信的样子,“那我就考考你,我拍的第一部剧叫什么?” 烤肉店的店长笑嘻嘻地说:“这个可难不倒我——” 第215章 小祖宗 顾北琛点头致谢店长的帮助,用余光瞧到陆斐言小脸的变化,随口一问:“你们店里有没有紫苏叶?” “有的啊。”店长小姐姐回应道,“你瞧,我都忙得忘了,这就去厨房给你们洗好新鲜的送过来。” 等到热情的店家小姐姐走了以后,陆斐言的表情十分严肃道,“四哥。” “嗯?” “小兔子是不是被我们忘记在雪国啊?” 他们回京城都一个多周。才想起被遗忘的智能兔。 “好像是吧。”顾北琛用夹子将烤肉翻了过来,看着色泽应该是快熟了,他扯了个话题,“不是饿了吗?呐,这个快熟了。”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嘈嘈声。 “老子定的位置是66号,现在68号的人都进去了,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对不起客人。因为今天的客人比较多,给您留号了五分钟,您都没有按照规定的时间到,所以我们就把你的号码作废了。” “什么?” 李铁柱气急败坏道,“我花了钱,你说作废就作废了?谁不知道现在是晚点下班的高峰期,路上堵车了就不能通融一番吗?” “对不起的客人。” 是刚刚高冷的那个服务员小姐姐,现在正低着头给李铁柱道歉。 “柱子。”李铁柱的妈妈见人家小姑娘家也不容易,连忙劝阻着咄咄逼人的李铁柱说:“我们要不换个其他地方吃吧?” “不用妈。”李铁柱宽慰着他的母亲道,“我去找她们店长问个清楚。” 然后面对高冷服务员小姐姐趾高气昂:“你把你们店长叫出来,说什么也给我们一个说法。” 这边,店长小姐姐刚把新鲜的紫苏叶端上来,顾北琛就取了一片,将烤好的肉放在上面,然后又用刷子蘸上已经调至好的调料,当着整个li烤肉店撒了波狗粮,他用筷子将包好的烤肉递到陆斐言的嘴边:“来。阿言。” 门口依然乱糟糟的。 高冷的小姐姐根本拦不住气势汹汹的李铁柱,他径直走进烤肉店内,大声嚷嚷着:“谁特么的是66桌?” 本是热热闹闹的烤肉店,因为周海这么一嗓子,瞬间安静了许多,大家纷纷面面相觑。 倒是陆斐言差点儿被烤肉噎着,怎么就这么巧的,就遇见前几天见到的闹别扭的,又遇见了。 既然大家都不说,李铁柱就开始一个桌一个桌地对座位。 “呦呵。” 不过这种掩耳盗铃式的方法,也只能够骗骗自己罢了。 李铁柱一副不怕事情闹大的模样,语气轻佻:“这不是——我们观众最喜欢捆绑cp的女演员陆抄抄么?” 顾北琛皱着眉毛,上一次在胡同口自己对李铁柱的惩罚看起来实在是太轻微。不然,这才过去多久,那厮就又出来蹦跶。 倒是陆斐言的脸上不自然地白了几分。 一个观众最喜欢的演员奖。 一个捆绑cp。 一个刚刚被陷入“抄袭门”事件。 李铁柱的一句话,倒是把近期陆斐言身上的所有黑料都串上了。 见顾北琛与陆斐言没有回应,李铁柱指着顾北琛就开始嚷嚷:“大家快来看一看啊,现在的明星,利用自己的容貌,就可以随便占用普通群众的资源啦!” 李铁柱扬了扬自己手机上的二维码:“这一桌本来就是我预定的,可是人家店长却作为粉丝啊,在偶像面前擅用职权,把座位给截胡了去。” li烤肉店的人议论纷纷,甚至有离得距离比较近的路人粉们,因为看到有心人刚刚po出的微博,疑似陆斐言家暴顾北琛,也都跟过来,拿个手机看个不停。 “四哥。”陆斐言不想把事情闹得很大,“我吃饱了。” 开什么玩笑? 就吃了一口肉,那能叫饱了么? 顾北琛知道她大概是怕自己多想,也不愿意跟李铁柱有多少牵连,所以才会这样说。 李铁柱的妈妈比儿子面子薄,被那么多人指指点点,大大咧咧地坐在陆斐言的旁边,抓着她的手,“你不就是电视剧的那个女三吗?” 她从乡下来,一天没有进食,正饿得厉害,随手就拿着筷子将顾北琛为陆斐言包好的烤肉吃了起来,“反正都是认识的关系,不如一个桌子吃就好了。” 李铁柱的妈妈边吃还边对顾北琛说:“小伙子,瞧你人模人样的,这顿饭你们占了我们的位置,不如你们请客好了?” 在座的谁也没想着会是这么一个局面的扭转,李铁柱只觉得是自己在玩王者的时候匹配了猪队友,此时他的母亲已经落了上座,他也不好说什么。 li店长毕竟是生意人,再喜欢顾北琛,也还是留有理智,总不能把自家的招牌砸了。 连忙招呼着那个高冷的小姐姐,给李铁柱和他的母亲再添置些碗筷。 陆斐言跟顾北琛的脸上自然没什么好的情绪,尤其是陆斐言,自己老公给包好的烤肉,偏偏被渣男前任的母亲吃了。 “柱子啊。”李铁柱的母亲倒是自觉得很,将烤肉送到李铁柱的身边,“这个l什么的烤肉店,生意还真不错。怪不得来晚了一步,就把咱们的位置让给别人了。” “不知道,李先生有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句话?”陆斐言的语气冰冷,“脸皮厚的人,才会抢别人东西吃。” 这顿饭,光是看着这奇葩母子,也是饱了。 李铁柱听到陆斐言的话,“那陆小姐可曾听过——嘴巴越毒,得到的报应越多。” 倒是顾北琛淡然地在这刀枪的火光中,有意无意地同李铁柱的母亲唠起嗑来:“阿姨。你这吃相啊,比家禽优雅许多。” 李铁柱的母亲听不出来顾北琛在骂自己,还傻乐呵着,“那可不。我们乡下养得那些着家禽,吃饭的时候老不乖了,得喊许久呢。” 陆斐言强忍着笑意,果然是顾北琛才会做的事情,她优雅地夹起一块烤焦的黑牛肉,“阿姨。您多吃点,这肉烤的越黑,味道就越入味。” “陆斐言。”见这对狗男女这么对自己的母亲,李铁柱气得肺都炸了,他站起来,指着陆斐言大骂,“你别给脸不要脸。” “李先生。”陆斐言装作很委屈的样子,“您说话怎么那么难听呢?” 李铁柱的母亲没有吃过烤肉,所以也不知道焦的烤肉对自己有什么影响,甚至因为陆斐言给自己夹了这么多肉,还感恩戴德地帮助陆斐言批评李铁柱:“柱子,你看看人家对面这个小伙子,处事宠辱不惊的——” “妈。”李铁柱是又气又说不出话来。 对于陆斐言,李铁柱始终处于一种不甘心。 瞧着那个女人露出跟自己在一起时不一样的情绪,以及白皙的脖颈上的那些草莓印,都让自己,深深地嫉妒着顾北琛。 这顿饭,顾北琛与陆斐言并没有吃多少。 中途,陆斐言起身去了趟厕所,路过饮品区的时候,被高冷的小姐姐叫过去试喝了li烤肉店新出炉的果酒,因为跟李铁柱拼桌气不过,就多喝了几杯。 她原本就是喝点小酒就容易晕的人,晃着脑袋,轻飘飘地回到了位置上。 顾北琛见陆斐言的状态不对劲儿,连忙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闻着她病号服上的淡淡的酒香,“喝了多少?” 这会儿,陆斐言的眯着眼睛,伸出两只白嫩的胳膊,娇嗔地叫着顾北琛:“老公。人家只喝了一点点。” 过去,她面子薄,哪会在公开场合这么称呼自己。 顾北琛俊脸微红,故意生气地责怪:“一点点,就喝成这个样子了?” 陆斐言扮了鬼脸,吐了吐俏皮的舌头,“人家不想吃肉肉,想要回房间去嘛。” 李铁柱从没见过这样的陆斐言。 顾北琛用余光扫到李铁柱那双贪婪的眼睛,随后将陆斐言打包在怀里,留下一句:“结账。” 路过收银台,陆斐言歪着小脑袋,看着店长,气鼓鼓地对顾北琛说:“不许冲着粉丝笑,你是我的。” 饶是刚刚那个高冷的小姐姐脸上都绷不住了,这位陆姑娘,也不像是之前微博上评论的那样不喜欢北哥啊。 服务员将开好的发票递给顾北琛,连声抱歉道:“顾先生。对不起。我不知道陆小姐喝一些果酒都会醉。” “没事。”顾北琛的薄唇漾着好看的弧度,“我还要感谢你——若不是你让我老婆喝醉,我又怎么能看到她这可爱极了的模样?” 对于这波从天而降的狗粮,店长与服务员面面相觑,纷纷表示自己单身多年的心灵更加脆弱,不愿意再吃了。 走出烤肉店以后,顾北琛想着那对母子着实影响了自家小女人吃饭的心情,怕她夜里若是醒了会饿,就顺带着买了些水饺。 通往病房的这段路,陆斐言很不老实,时不时会有意无意地撩拨顾北琛一下。 男人乌紫的俊脸越发黑了起来。 五分钟后,终于抵达了病房。 顾北琛将陆斐言放在床上,他的脸上,都是她的口水。 刚要转身去洗手间处理一番,被陆斐言拽住了胳膊,委屈巴巴撅嘴的模样,倒真像只兔子。 “顾太太。”顾北琛将陆斐言拉扯的小手放在掌心,半蹲在病床前,“你想到底想干什么?” “想--gan--你。” 男人差点儿被这三个词,惊得摔在地上,他拍了拍胸口,心里宽慰着自己:算了。这也许就是传言中的“酒后壮胆”吧。 怕水饺凉了,顾北琛也不在意陆斐言是否清醒,掰开一次性的筷子,“想-gan-我的话,先把这些都吃了。” 样子,倒是听乖的。 吃得不是很多,一直挺能闹腾。 顾北琛确定是陆斐言平时的饭量后,将剩下的几个饺子吃到肚子里,然后揉了揉她的脑袋,“我去洗个脸。” “不许去。” 陆斐言拦着顾北琛就是不让他走,劲儿倒是挺足的。 “好。我不去。”顾北琛顺着她的情绪,“阿言。你总得告诉我,你把我拦下来,是想做什么?” “四哥。” 背后感染到一阵潮湿,顾北琛转过来,瞧到面前低着头小声哽咽的女人。 “好端端地……” 他是怎么惹到这个小祖宗了,居然还哭了? 顾北琛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着眼底的泪,“不许哭!” “你凶我!” 喝了酒以后的陆斐言,真像个孩子,顾北琛并没觉得刚刚他的口气哪里有僵硬,耐心地哄着她:“我不凶你,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哭?” 跟一个醉鬼,你永远无法站在同一个频道。 “……四哥……”陆斐言的回答,又一次刷了顾北琛的三观,“……我想跟你生孩子” “想跟我生孩子?”顾北琛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想跟生孩,还一直吃药?知不知道,吃药对身体有多么不好?” “你生气了吗?” 陆斐言睁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的顾北琛又以为自己是哪句话说的话重了,他轻咳两声,掩饰着自己的情绪,“我对你,没有什么气好生的。” “你就是在生气。” 倒是跟自己故意抬上了杠,顾北琛没办法给一个小酒鬼说清楚,只好慢慢地给她脱去脚上的鞋子,“那如果我生气了,你怎么做?” 怎么做呢? 陆斐言红扑扑的小脸上挂着问号,忽然明媚了起来,朝着顾北琛的脸颊,又是吧唧了一口。 “这样你会开心吗?” “不开心。”顾北琛强忍着来自顾二的警告,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这样只会让我,越来越不开心。” “喔。” 明媚的小脸儿暗淡了下去,陆斐言跪在病床上,朝着顾北琛靠了靠,“四哥。” 小脑袋蹭着他宽厚的掌心,“……不生孩子……是不想失去你……” 顾北琛的心底的那根弦轻轻地被拉扯着,他想要知道她的秘密,虽然趁着她醉酒,实在是有些不太厚道的,可是他不希望自己和她之间有着隔阂。 “为什么会失去我?”顾北琛拉着她的手,“我就在你身边,不会走,不会跑,你是我的顾太太,我会一直陪着你。” “阿言。”顾北琛捧起她的小脸的动作,温柔的不能再温柔,“告诉我,你梦到了什么……” “……血……” “谁的血?” 许久许久,顾北琛都没再听到陆斐言的回应。 即使是酒醉这样的状态下,她的防备,依然这样森严。 “阿言。”也不知道她是否能听到,顾北琛幽幽地开口道,“日后,我顾北琛,断不会让你受到半点儿的伤害。” 雨下了一整天。 到了夜晚,倒是彻彻底底地停了。 第216章 我们的明天 顾北琛点头致谢店长的帮助,用余光瞧到陆斐言小脸的变化,随口一问:“你们店里有没有紫苏叶?” “有的啊。”店长小姐姐回应道,“你瞧,我都忙得忘了,这就去厨房给你们洗好新鲜的送过来。” 等到热情的店家小姐姐走了以后,陆斐言的表情十分严肃道,“四哥。” “嗯?” “小兔子是不是被我们忘记在雪国啊?” 他们回京城都一个多周。才想起被遗忘的智能兔。 “好像是吧。”顾北琛用夹子将烤肉翻了过来,看着色泽应该是快熟了,他扯了个话题,“不是饿了吗?呐,这个快熟了。”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嘈嘈声。 “老子定的位置是66号,现在68号的人都进去了,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对不起客人。因为今天的客人比较多,给您留号了五分钟,您都没有按照规定的时间到,所以我们就把你的号码作废了。” “什么?” 李铁柱气急败坏道,“我花了钱,你说作废就作废了?谁不知道现在是晚点下班的高峰期,路上堵车了就不能通融一番吗?” “对不起的客人。” 是刚刚高冷的那个服务员小姐姐,现在正低着头给李铁柱道歉。 “柱子。”李铁柱的妈妈见人家小姑娘家也不容易,连忙劝阻着咄咄逼人的李铁柱说:“我们要不换个其他地方吃吧?” “不用妈。”李铁柱宽慰着他的母亲道,“我去找她们店长问个清楚。” 然后面对高冷服务员小姐姐趾高气昂:“你把你们店长叫出来,说什么也给我们一个说法。” 这边,店长小姐姐刚把新鲜的紫苏叶端上来,顾北琛就取了一片,将烤好的肉放在上面,然后又用刷子蘸上已经调至好的调料,当着整个li烤肉店撒了波狗粮,他用筷子将包好的烤肉递到陆斐言的嘴边:“来。阿言。” 门口依然乱糟糟的。 高冷的小姐姐根本拦不住气势汹汹的李铁柱,他径直走进烤肉店内,大声嚷嚷着:“谁特么的是66桌?” 本是热热闹闹的烤肉店,因为周海这么一嗓子,瞬间安静了许多,大家纷纷面面相觑。 倒是陆斐言差点儿被烤肉噎着,怎么就这么巧的,就遇见前几天见到的闹别扭的,又遇见了。 既然大家都不说,李铁柱就开始一个桌一个桌地对座位。 “呦呵。” 不过这种掩耳盗铃式的方法,也只能够骗骗自己罢了。 李铁柱一副不怕事情闹大的模样,语气轻佻:“这不是——我们观众最喜欢捆绑cp的女演员陆抄抄么?” 顾北琛皱着眉毛,上一次在胡同口自己对李铁柱的惩罚看起来实在是太轻微。不然,这才过去多久,那厮就又出来蹦跶。。 倒是陆斐言的脸上不自然地白了几分。 一个观众最喜欢的演员奖。 一个捆绑cp。 一个刚刚被陷入“抄袭门”事件。 李铁柱的一句话,倒是把近期陆斐言身上的所有黑料都串上了。 见顾北琛与陆斐言没有回应,李铁柱指着顾北琛就开始嚷嚷:“大家快来看一看啊,现在的明星,利用自己的容貌,就可以随便占用普通群众的资源啦!” 李铁柱扬了扬自己手机上的二维码:“这一桌本来就是我预定的,可是人家店长却作为粉丝啊,在偶像面前擅用职权,把座位给截胡了去。” li烤肉店的人议论纷纷,甚至有离得距离比较近的路人粉们,因为看到有心人刚刚po出的微博,疑似陆斐言家暴顾北琛,也都跟过来,拿个手机看个不停。 “四哥。”陆斐言不想把事情闹得很大,“我吃饱了。” 开什么玩笑? 就吃了一口肉,那能叫饱了么? 顾北琛知道她大概是怕自己多想,也不愿意跟李铁柱有多少牵连,所以才会这样说。 李铁柱的妈妈比儿子面子薄,被那么多人指指点点,大大咧咧地坐在陆斐言的旁边,抓着她的手,“你不就是电视剧的那个女三吗?” 她从乡下来,一天没有进食,正饿得厉害,随手就拿着筷子将顾北琛为陆斐言包好的烤肉吃了起来,“反正都是认识的关系,不如一个桌子吃就好了。” 李铁柱的妈妈边吃还边对顾北琛说:“小伙子,瞧你人模人样的,这顿饭你们占了我们的位置,不如你们请客好了?” 在座的谁也没想着会是这么一个局面的扭转,李铁柱只觉得是自己在玩王者的时候匹配了猪队友,此时他的母亲已经落了上座,他也不好说什么。 li店长毕竟是生意人,再喜欢顾北琛,也还是留有理智,总不能把自家的招牌砸了。 连忙招呼着那个高冷的小姐姐,给李铁柱和他的母亲再添置些碗筷。 陆斐言跟顾北琛的脸上自然没什么好的情绪,尤其是陆斐言,自己老公给包好的烤肉,偏偏被渣男前任的母亲吃了。 “柱子啊。”李铁柱的母亲倒是自觉得很,将烤肉送到李铁柱的身边,“这个l什么的烤肉店,生意还真不错。怪不得来晚了一步,就把咱们的位置让给别人了。” “不知道,李先生有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句话?”陆斐言的语气冰冷,“脸皮厚的人,才会抢别人东西吃。” 这顿饭,光是看着这奇葩母子,也是饱了。 李铁柱听到陆斐言的话,“那陆小姐可曾听过——嘴巴越毒,得到的报应越多。” 倒是顾北琛淡然地在这刀枪的火光中,有意无意地同李铁柱的母亲唠起嗑来:“阿姨。你这吃相啊,比家禽优雅许多。” 李铁柱的母亲听不出来顾北琛在骂自己,还傻乐呵着,“那可不。我们乡下养得那些着家禽,吃饭的时候老不乖了,得喊许久呢。” 陆斐言强忍着笑意,果然是顾北琛才会做的事情,她优雅地夹起一块烤焦的黑牛肉,“阿姨。您多吃点,这肉烤的越黑,味道就越入味。” “陆斐言。”见这对狗男女这么对自己的母亲,李铁柱气得肺都炸了,他站起来,指着陆斐言大骂,“你别给脸不要脸。” “李先生。”陆斐言装作很委屈的样子,“您说话怎么那么难听呢?” 李铁柱的母亲没有吃过烤肉,所以也不知道焦的烤肉对自己有什么影响,甚至因为陆斐言给自己夹了这么多肉,还感恩戴德地帮助陆斐言批评李铁柱:“柱子,你看看人家对面这个小伙子,处事宠辱不惊的——” “妈。”李铁柱是又气又说不出话来。 对于陆斐言,李铁柱始终处于一种不甘心。 瞧着那个女人露出跟自己在一起时不一样的情绪,以及白皙的脖颈上的那些草莓印,都让自己,深深地嫉妒着顾北琛。 这顿饭,顾北琛与陆斐言并没有吃多少。 中途,陆斐言起身去了趟厕所,路过饮品区的时候,被高冷的小姐姐叫过去试喝了li烤肉店新出炉的果酒,因为跟李铁柱拼桌气不过,就多喝了几杯。 她原本就是喝点小酒就容易晕的人,晃着脑袋,轻飘飘地回到了位置上。 顾北琛见陆斐言的状态不对劲儿,连忙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闻着她病号服上的淡淡的酒香,“喝了多少?” 这会儿,陆斐言的眯着眼睛,伸出两只白嫩的胳膊,娇嗔地叫着顾北琛:“老公。人家只喝了一点点。” 过去,她面子薄,哪会在公开场合这么称呼自己。 顾北琛俊脸微红,故意生气地责怪:“一点点,就喝成这个样子了?” 陆斐言扮了鬼脸,吐了吐俏皮的舌头,“人家不想吃肉肉,想要回房间去嘛。” 李铁柱从没见过这样的陆斐言。 顾北琛用余光扫到李铁柱那双贪婪的眼睛,随后将陆斐言打包在怀里,留下一句:“结账。” 路过收银台,陆斐言歪着小脑袋,看着店长,气鼓鼓地对顾北琛说:“不许冲着粉丝笑,你是我的。” 饶是刚刚那个高冷的小姐姐脸上都绷不住了,这位陆姑娘,也不像是之前微博上评论的那样不喜欢北哥啊。 服务员将开好的发票递给顾北琛,连声抱歉道:“顾先生。对不起。我不知道陆小姐喝一些果酒都会醉。” “没事。”顾北琛的薄唇漾着好看的弧度,“我还要感谢你——若不是你让我老婆喝醉,我又怎么能看到她这可爱极了的模样?” 对于这波从天而降的狗粮,店长与服务员面面相觑,纷纷表示自己单身多年的心灵更加脆弱,不愿意再吃了。 走出烤肉店以后,顾北琛想着那对母子着实影响了自家小女人吃饭的心情,怕她夜里若是醒了会饿,就顺带着买了些水饺。 通往病房的这段路,陆斐言很不老实,时不时会有意无意地撩拨顾北琛一下。 男人乌紫的俊脸越发黑了起来。 五分钟后,终于抵达了病房。 顾北琛将陆斐言放在床上,他的脸上,都是她的口水。 刚要转身去洗手间处理一番,被陆斐言拽住了胳膊,委屈巴巴撅嘴的模样,倒真像只兔子。 “顾太太。”顾北琛将陆斐言拉扯的小手放在掌心,半蹲在病床前,“你想到底想干什么?” “想--gan--你。” 男人差点儿被这三个词,惊得摔在地上,他拍了拍胸口,心里宽慰着自己:算了。这也许就是传言中的“酒后壮胆”吧。 怕水饺凉了,顾北琛也不在意陆斐言是否清醒,掰开一次性的筷子,“想-gan-我的话,先把这些都吃了。” 样子,倒是听乖的。 吃得不是很多,一直挺能闹腾。 顾北琛确定是陆斐言平时的饭量后,将剩下的几个饺子吃到肚子里,然后揉了揉她的脑袋,“我去洗个脸。” “不许去。” 陆斐言拦着顾北琛就是不让他走,劲儿倒是挺足的。 “好。我不去。”顾北琛顺着她的情绪,“阿言。你总得告诉我,你把我拦下来,是想做什么?” “四哥。” 背后感染到一阵潮湿,顾北琛转过来,瞧到面前低着头小声哽咽的女人。 “好端端地……” 他是怎么惹到这个小祖宗了,居然还哭了? 顾北琛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着眼底的泪,“不许哭!” “你凶我!” 喝了酒以后的陆斐言,真像个孩子,顾北琛并没觉得刚刚他的口气哪里有僵硬,耐心地哄着她:“我不凶你,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哭?” 跟一个醉鬼,你永远无法站在同一个频道。 “……四哥……”陆斐言的回答,又一次刷了顾北琛的三观,“……我想跟你生孩子” “想跟我生孩子?”顾北琛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想跟生孩,还一直吃药?知不知道,吃药对身体有多么不好?” “你生气了吗?” 陆斐言睁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的顾北琛又以为自己是哪句话说的话重了,他轻咳两声,掩饰着自己的情绪,“我对你,没有什么气好生的。” “你就是在生气。” 倒是跟自己故意抬上了杠,顾北琛没办法给一个小酒鬼说清楚,只好慢慢地给她脱去脚上的鞋子,“那如果我生气了,你怎么做?” 怎么做呢? 陆斐言红扑扑的小脸上挂着问号,忽然明媚了起来,朝着顾北琛的脸颊,又是吧唧了一口。 “这样你会开心吗?” “不开心。”顾北琛强忍着来自顾二的警告,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这样只会让我,越来越不开心。” “喔。” 明媚的小脸儿暗淡了下去,陆斐言跪在病床上,朝着顾北琛靠了靠,“四哥。” 小脑袋蹭着他宽厚的掌心,“……不生孩子……是不想失去你……” 顾北琛的心底的那根弦轻轻地被拉扯着,他想要知道她的秘密,虽然趁着她醉酒,实在是有些不太厚道的,可是他不希望自己和她之间有着隔阂。 “为什么会失去我?”顾北琛拉着她的手,“我就在你身边,不会走,不会跑,你是我的顾太太,我会一直陪着你。” “阿言。”顾北琛捧起她的小脸的动作,温柔的不能再温柔,“告诉我,你梦到了什么……” “……血……” “谁的血?” 许久许久,顾北琛都没再听到陆斐言的回应。 即使是酒醉这样的状态下,她的防备,依然这样森严。 “阿言。”也不知道她是否能听到,顾北琛幽幽地开口道,“日后,我顾北琛,断不会让你受到半点儿的伤害。” 雨下了一整天。 到了夜晚,倒是彻彻底底地停了。 第217章 “是明星,生来就该作为消费品,被消费么?”顾北琛冷眼瞧着这些长枪短炮道:“今天来得各位,多少都给自己积点口德吧?” 顾北琛扬起手机里的文件,“刚刚顾氏公关部已经拟出了对于近日旗下艺人陆斐言不符报道的通告,若是各位继续添油加醋,我司将有权力给各大媒体报纸,发一份律师函。不怕吃上官司的,可以继续问啊!” 场面一下子被控制住,这年头,谁都想着相安无事地赚钱。 记者们自觉地为顾陆汁夫妇让出一条道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顾北琛律师涵的作用,酒店那儿蹲点的记者寥寥无几。 这一路上,都是低气压。 “顾先生。”见陆斐言与顾北琛走过来,服务员小姐姐从柜台走过来,叫住了他们:“您好,202房间,您是继续续住呢?还是——” 这些天,很多事情被挤压在一起,顾北琛倒是忘了酒店续费的事情,“再续上一周吧。” 有件事,倒是瞒着阿言,等到这些风波过去以后,他再打算告诉她。 扫过了二维码付款后,因为早上没怎么吃东西,所以顾北琛顺带着让服务员帮忙准备去厨房要些饭菜。 “阿言。”顾北琛见还在发呆的小女人,“想吃些什么?” “酸菜鱼吧。” 莫名地,想要吃酸。 服务员小姐姐记录了下来,“好的。顾先生,请问你们待会儿点杂粮,还是面食呢?” 顾北琛的一切,都遵循着阿言的意思来,他又重复问了句:“你想什么,我吃什么。” “米饭吧。” 如此,都打理好了以后,两个人这才回到了202。 顾北琛将外套褪去,这个人向来爱极了干净,他在医院待了两天,加上昨晚那个小女人醉酒没少折腾,于是叮嘱着陆斐言,“我先冲个澡,待会儿等他们把饭送上来以后,你先吃。” “好。”等到顾北琛进了浴室以后,陆斐言开始发送简讯:“思思,你在哪儿?” “清河古镇。” 来不及向顾北琛解释太多,陆斐言抓着衣柜上的厚重的大衣,就推门离开。 浴室的水流声音很大,加上顾北琛正在把昨天的火给满满熄灭,所以并没有听到阿言开门离开的声音。 直到,门铃急促响起,他喊了数遍阿言的名字,无人答应,这才裹着浴袍拉开浴室的门。 屋子里没有人,门外传来服务员的声音,“顾先生。您好。您点的酸菜鱼已经到了。” 该死。 顾北琛咒骂一声。 推开门,服务员才看到顾北琛刚洗过澡的性-感模样,来不及慨叹这个男人生气起来也是那么好看,顾北琛接过酸菜鱼,“你看见阿言了么?” “陆小姐的话,刚刚急匆匆地走了出去。”服务员微红着脸。 顾北琛直接将门关上。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连去了哪里都不肯告诉自己一声。 给陆斐言发信息的是之前剧组认识不久的唐思思。 走出希斯墩酒店,陆斐言又收到了唐思思的短信,“小言,出事了。” 陆斐言随机把电话拨了出去,但是一直是忙音。 微信忽然弹出了一条消息,临时被更改的地址:“2-2号。” 陆斐言很担心唐思思真遇到什么事情,随手在路上拦了辆出租车。 “师傅,麻烦您去2-2号这个地方。” 司机师傅刚听到陆斐言报出的地址,脸色沉了沉:“你一个人吗?” 开车的是一个中年阿姨。 见到陆斐言点头,连忙应道,“眼看着今天的天气不好,你一个小姑娘家的,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哦。”陆斐言没有多说,“我朋友有事,约在了哪里。” “哪儿不安全啊。” 中年阿姨摇了摇头,见陆斐言很着急的样子,心一下子软了。 上了车,陆斐言把心底的疑惑抛到了明面上,“阿姨。2-2那儿怎么了吗?” “那个地——”阿姨面色凝重,“前些日子刚死过人。” “什么?” “也不知道得罪了谁,那姑娘的舌头,都被人割下来了。” 被司机师傅这么一提,陆斐言的脸色变得刷白,直到司机师傅开到了目的地,她才看到这里是京城一个废弃的小影视城。 “姑娘。”中年阿姨还是不放心陆斐言,“我就在胡同口那里等着你,这地儿偏僻,等你跟朋友谈完事情以后,吆喝一声,我再送你回去。” “好。” 陆斐言应着。 天逐渐暗了下来。 视线里的景物,变得有些阴森可怕。 陆斐言想要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却发现自己的手机可能落在车上,跟着隐约的月光,她走到了唐思思指定的地点。 “思思,你在哪儿?” 陆斐言慢慢地推开了已经上了灰尘的门,似乎不远处还能够听到唐思思求救的声音,她咽下了一口口水,掩盖着自己的紧张,继续往前行。 直到走到声源处,却发现是一个已经录好音频的布偶:“小言救我” “小言跑” 陆斐言后退两步,布偶哐当落在地上,这个地方是个圈套! 还来不及推门走出去,后脑勺便被人打了一下,便失去了意识。 京城,已经上了黑色。 顾北琛徘徊在酒店,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着陆斐言的电话。 刚开始的时候,还是拒接,后来就是忙音。 而此时,刚上完厕所的司机,听到了车后座的手机铃声,才想起是刚刚的那个姑娘落下的。 屏幕上跳动着:“四哥。” 中年阿姨担心陆斐言出事,连忙接了电话。 另一头,顾北琛松了口气,“阿言。你跑去哪里了?酸菜鱼都凉了。” “你就是四哥吗?” 听筒里是一个陌生的女声。 顾北琛刚顺下去的气,随着血管在此涌现出来,“你是谁?为什么拿着阿言的手机?” “哦。”中年阿姨连忙说:“你别误会。那个姑娘刚才坐我的车,手机落下来了。” “地点。” “老胡同2-2。” 挂下电话后,顾北琛一拳头挥在墙上,连外套都没有拿,在路口拦上了辆车:“师傅。老胡同。” 李师傅之前见过顾北琛,还没来得及叙旧,便被他报的地址震撼了,“您去这儿干什么?” “这地儿有什么问题吗?” “前些日子,死了人。”李师傅抖着手,“一个好好的姑娘,舌头被人割掉了。” “什么?” 顾北琛脸上写着错愕,“您说这个地方,发生过凶杀案?” “是啊。”李师傅慨叹道,“到现在,警察还没有抓到凶手呢。” “哦。对了。” 李师傅继续说:“那个死的姑娘,之前还是个什么网红,也不知道得罪了谁,被人连舌头都割掉了。” 顾北琛抑制不住浑身的颤抖。 脑海里闪出了阿言喝醉酒时候说得醉话。 ——“四哥。我想和你生孩子。” ——“想跟我生孩子,还一直吃药?知不知道,吃药对身体有多么不好?” ——“你生气了吗?” ——“我对你,没有什么气好生的。” ——“四哥。不生孩子是不想失去你。” ——“为什么会失去我?我就在你身边,不会走,不会跑,你是我的顾太太,我会一直陪着你。阿言。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血。” 该死。 究竟是谁的血。 透过后视镜,李师傅看到顾北琛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儿,“小伙子,你去哪里做什么?” “找我媳妇儿。” 是两口子闹了别扭么?竟然小媳妇儿去那种地方? “两口子过日子,小打小闹得都挺正常的。” 李师傅还热心肠地说:“把媳妇儿带回家,哄好了就行了。” 顾北琛闭上眼睛,最近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了阿言,这背后的人是季晴晴,还是霍柏年? 李师傅不敢耽误,毕竟最近京城的夜晚,委实不太平。 抵达老胡同的时候,天空飘起了雪。 李师傅叹了口气,“最近这清河的季节够反常的,不是雨,就是雪。” 怕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老李?”一道女声,是刚刚捡了陆斐言手机的那个中年阿姨。 他们在同一家出租公司,经常跑夜路,相互间也都熟识着。 “你怎么也来老胡同了?” 夜晚,风很大,雪簌簌地落在了中年阿姨身上。 “老刘啊。你见过这个小伙子的媳妇儿么?” 陆斐言的手机屏保是顾北琛和她在雪国的雪地里拍的照片,所以顾北琛刚下车,刘阿姨就认出了顾北琛。 “见过的。” “往2-2那边去了。” 天气冷,孙阿姨哈着热气,她搓着手:“我还跟她说,这地儿不安全。可是她说有朋友叫她,我看着她坚持地劲头,没拦着,小姑娘连手机也落下来了。” 顾北琛从刘阿姨的手里接过陆斐言的手机。 陆斐言的密码,向来都是顾北琛的生日。 所以男人很快解开了锁,自然也看到了,陆斐言与陆思思的对话也就此呈现在面前。 “小言。有关于季晴晴的事情,我想跟你谈一谈。” 顾北琛的眼里迸出寒光,就快要把手里的手机捏碎了,他怎么就忘记了,阿言多在意那本跟自己的回忆录。那个傻瓜,什么都不告诉自己,就这样,一味地跑去过去。 来不及思考太多,雪花落在顾北琛的身上,融成了水。 顾北琛走到2-2这是个已经废弃的旧屋子,大概是以前剧组为了拍古装留下来的,他利用手机打开了手电筒,屋子里密密麻麻地接成了网,“阿言” 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回声。 忽然,顾北琛感受到自己的脚底踩到了什么东西。 他弯下腰,原来是个布偶。 无意间触碰了布偶的肚子,上面断断续续地传来:“小言救我” “小言逃” 她来过这儿,地上还有阿言的手链,以及被拖拉的痕迹。 可现在,顾北琛根本找不到她。 到底去了哪里? 李师傅有些不放心,跟着走了过来,“小伙子,没找到媳妇儿么?” 顾北琛冷着一张脸。 倒是刘阿姨碎嘴,“不会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吧?毕竟刚死过一个女演员的。” “呸呸呸。” 李师傅直接跳脚,“快把那些丧气的话都收起来。” “要不,报警吧?” 眼瞅着这个愣神的小伙子,也不是个办法啊。 这屋子破旧得很,信号不是很好,他们走出胡同口,才找到微弱的信号,李师傅拨了110,与他接线的是今晚当职的赵光,“喂。您好。重案二组。” 外勤的人被火警那边拉过去抢修电路,赵光刚泡了碗康师傅,就接到了李师傅的电话:“您遇上了什么麻烦的事情吗?” “哦。”李师傅也没想到电话能被重案组的人接听,于是说:“我们这里失踪了一个女孩子。” “时间。” “四个小时。”顾北琛沙哑着嗓子。 赵光吸溜了一口泡面:“对不起哈大哥。我们这边失踪人员都是超过二十四小时才可以立案处理的,要不您看看——” 李师傅愣在那儿,不知道怎么跟顾北琛说。 “说不定,你家丢失的那个女孩子,现在已经回家了呢?” 赵光的声音再次从听筒里传来,“先别着急,把她常去的地方都找一找,如果过了二十个小时后,还没有找到的话——” 顾北琛走到李师傅面前,关闭了扬声器,对着电话说:“我请求转接京城警局队长。” “哎?”赵晓光觉得这个声音很耳熟,“你找我们队长干啥?” “赵组长嘴里的这个二十个小时,你问问袁队等不等得了?” 赵晓光想起来了,来电话的是京城顾四爷。 他连面都顾不得吃,连忙从兜里取出手机,拨了队长私人电话。 “小赵。什么事情?”袁帅压低声音问道。 此时,他和刘晓正分头盯着一个可疑的男子。 他们最近走访了不少人,才初步怀疑这名男子跟前几天被害网红有关。 “头儿。”袁帅轻咳了几声:“出事了。” 还没等袁帅回应,刘晓在对讲机里说:“目标何助理已经出现。” “我知道了。”袁帅跳下车,将领口提上鼻尖,只露着脸,顾不得天空中飘舞的大雪,他跟着刘晓,一路尾随着何助理。 被挂了电话的赵晓光只好十分抱歉地对顾北琛说:“四爷。您看哈,我们队长现在挺忙的。要不你就再等一等——” 等。 他一分钟都等不了。 将手机还给李师傅以后,他的内心焦躁与不安,密密麻麻的额头上分不清是雪融化的水还是急出来的汗。 李师傅拍了拍顾北琛的肩膀,“没准儿就像警察先生说的那样,小媳妇儿在家里等着你呢。” 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阿言跟着自己一样,都没有按时吃过饭。 但愿一切,真如他们所讲。 顾北琛踹着两块手机,重新回到李师傅车上。 冬日下雪是常见的现象。 可对于清河这种沿海城市来说,如此频繁的暴雪,倒不是很一个好的现象。 上一次,这样的暴雪,似乎是并不常见,仿佛是带有一些伤感的成分在里面,直到李师傅将顾北琛拉回酒店,一路上顾北琛始终维持着紧闭着双眼。 他自认为在圈子里的这些年,从未做过一件伤天害的事情,倒头来,却害得阿言,被自己所连累。 真可笑。 幸好李师傅将顾北琛送回去的时间早,现在已经天气预报蓝色暴雪预警,道路被阻。 顾北琛站在酒店的阳台前,看着窗外的飞舞的大雪,面带阴郁。 顾南风的视频电话,不合时宜地切了进来。 “老四。”上次在墓园,顾琰东的车被顾北琛开走,顾琰东那个死傲娇,自己不好意思问顾北琛车在哪里,倒是派来了顾南风。 瞧着屏幕里顾北琛满脸的倦容,顾南风想起最近新闻里的热搜,不由地嘴瓢了句,“那脸……还真的让弟妹给打了?” “你要是没有别的事,就挂了吧。” “……别啊……”顾南风挠了挠后脑勺,支支吾吾道,“……那个……” 不过顾北琛的反应很奇怪啊,倒是破天荒地没有骂自己。 “有事快说。”顾北琛皱着眉毛,“我现在没什么心情给你闲聊。” “……大哥的车……” “艹。” 不愧是可以跟顾南风互怼的关系,顾北琛才想起顾琰东的车被停在了医院,就没开回来。 “……怎么了……” 顾南风暗自恼自己简直是给自己没事找事,这下好了,开始爆粗口了。 刚想要继续说些什么,商月兮失魂落魄地走了进来,顾南风盯着浑身湿漉漉的女人,心疼地手机都快从掌心脱落:“月儿,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快给顾北琛打电话。”商月兮冰凉的手抓着李汉的胳膊,“小言出事了。” “什么?”顾南风将手机放在茶几上,去厨房弄一碗热乎的姜糖水,“别急,慢慢说。” “阿言怎么了?”顾北琛在手机另一头吼道,“老胡同到底发生了什么?” 商月兮听到老胡同的字眼,眼圈猛一黑。 恰逢顾南风端着一杯热气腾鞥的姜茶,手里还拿着毛巾,看到她摇摇欲坠的身体,连忙接住。 然后,轻轻抚顺着她的后背,柔声道,“月儿,没事的。你慢慢说。” “三哥。”顾北琛从未在兄弟面前卑微过,“算我求你。阿言失踪了十二个小时了,我一刻也等不得。” “老四。”顾南风皱眉,“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但是月儿刚刚淋了雪,所以你别急她。” 说着,顾南风便把姜茶和毛巾,递给商月兮,“月儿。你先擦干淋湿的头发,再喝着姜茶暖暖身子。” “商月兮,阿言到底在什么地方?” 顾北琛哪里是会乖乖等待的人,顾南风怎么能忘记,以老四对陆斐言的那份感情,又怎么会这样焦躁不安着。 “小言” 喝过姜茶的商月兮才缓过劲头,“下午给我打来电话,说是唐思思话跟她说,我想着这也许就是扳倒季晴晴的机会,就没阻拦她——” “所以,老胡同死掉的那个女明星是谁?” “指责季晴晴抄袭的女孩。” 即便是抱着温热的杯子,商月兮仍然感觉到冰冷,于是干脆将杯子放在茶几上,抱着头,冲着视频里的那个男人说:“对不起若不是我见到那个黑衣人吓坏了,小言就不会被带走。” 顾南风的眸子里写着震惊,顾北琛倒不觉得奇怪,因为阿言的手机通话里有商月兮的记录,所以他断定她一定见过阿言。 “我真的太害怕了,顾虑又太多”商月兮沙哑着喉咙,“报警吧小言肯定是被杀了网红曹云的黑衣人带走的” 曹云? 那不是王导硬塞《九零》里的女网红么? “警方说失踪人口,需要二十四小时——” 顾北琛单手扶额,那个曾经神采奕奕的男子竟然如此颓靡着,实在无法继续进行通话。 男人最后留了一句,“老大的车,在医院。” 暴雪。 丝毫未有停下来的欲|望。 在胡同口处,袁帅一个过肩摔,将何助理制服,想要带回警局的时候,道路已经被封住了。 “警察先生。” 《九零》的王导也泛白的唇,哆哆嗦嗦着,“她的事情,真的跟我没有半点儿关系。” “据群众爆料,你跟死者生前一直维系着情人关系。” 袁帅拍了拍王导的肩膀,“仔细回想一下,11月27日凌晨一点,你在什么地方?” “我” 王导脑海里浮现出当天晚上的情景。 11月26日,曹云确实因为要求加戏的时候,来找过自己。 他们住在酒店的444房间,温存过后,王导就另开了房间,去修改剧本。 “在房间里写剧本” 王导自动将曹云找过自己的事情,隐瞒了下去。 “小刘。”袁帅示意小刘从酒店调取的监控录像拿出来,他抬起下巴,“这个你怎么解释?” 画面中,王导正跟曹云在444房间门口,激|烈地,拥吻。 “我” 袁帅的语气一下子冷了起来,“老实交待!是不是你杀了曹云?” “我没有!” 王导反应地很激烈,带着手铐的双手抱着头,“即使我跟她说了分手后,她继续纠缠我,我都没有想过要害她” “法医那边传来结果,证明了死者体内存有你的jg|液,我还是那句话,若是老实交待,也许法律会从轻处理。” “警察先生。”王导指了指自己眼底的疲倦,“你不是有监控录像吗?” “肯定能看到,两个钟头以后,我重新去大厅开了个新房间。” 确实,录像带里是有那么一个画面,而后的郁九,直到第二日中午从521的房间出来。 “凌晨的时候——”王导抖着手,声音也跟着情绪起伏着:“我跟她结束以后,真的忙着改剧本。” “什么样的剧本,需要另开一个房间?” 第218章 “那个死的姑娘,之前还是个什么网红,也不知道得罪了谁,被人连舌头都割掉了。” 顾北琛抑制不住浑身的颤抖。 脑海里闪出了阿言喝醉酒时候说得醉话。 ——“四哥。我想和你生孩子。” ——“想跟我生孩子,还一直吃药?知不知道,吃药对身体有多么不好?” ——“你生气了吗?” ——“我对你,没有什么气好生的。” ——“四哥。不生孩子是不想失去你。” ——“为什么会失去我?我就在你身边,不会走,不会跑,你是我的顾太太,我会一直陪着你。阿言。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血。” 该死。 究竟是谁的血。 透过后视镜,李师傅看到顾北琛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儿,“小伙子,你去哪里做什么?” “找我媳妇儿。” 是两口子闹了别扭么?竟然小媳妇儿去那种地方? “两口子过日子,小打小闹得都挺正常的。” 李师傅还热心肠地说:“把媳妇儿带回家,哄好了就行了。” 顾北琛闭上眼睛,最近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了阿言,这背后的人是季晴晴,还是霍柏年? 李师傅不敢耽误,毕竟最近京城的夜晚,委实不太平。 抵达老胡同的时候,天空飘起了雪。 李师傅叹了口气,“最近这清河的季节够反常的,不是雨,就是雪。” 怕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老李?”一道女声,是刚刚捡了陆斐言手机的那个中年阿姨。 他们在同一家出租公司,经常跑夜路,相互间也都熟识着。 “你怎么也来老胡同了?” 夜晚,风很大,雪簌簌地落在了中年阿姨身上。 “老刘啊。你见过这个小伙子的媳妇儿么?” 陆斐言的手机屏保是顾北琛和她在雪国的雪地里拍的照片,所以顾北琛刚下车,刘阿姨就认出了顾北琛。 “见过的。” “往2-2那边去了。” 天气冷,孙阿姨哈着热气,她搓着手:“我还跟她说,这地儿不安全。可是她说有朋友叫她,我看着她坚持地劲头,没拦着,小姑娘连手机也落下来了。” 顾北琛从刘阿姨的手里接过陆斐言的手机。 陆斐言的密码,向来都是顾北琛的生日。 所以男人很快解开了锁,自然也看到了,陆斐言与陆思思的对话也就此呈现在面前。 “小言。有关于季晴晴的事情,我想跟你谈一谈。” 顾北琛的眼里迸出寒光,就快要把手里的手机捏碎了,他怎么就忘记了,阿言多在意那本跟自己的回忆录。那个傻瓜,什么都不告诉自己,就这样,一味地跑去过去。 来不及思考太多,雪花落在顾北琛的身上,融成了水。 顾北琛走到2-2这是个已经废弃的旧屋子,大概是以前剧组为了拍古装留下来的,他利用手机打开了手电筒,屋子里密密麻麻地接成了网,“阿言” 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回声。 忽然,顾北琛感受到自己的脚底踩到了什么东西。 他弯下腰,原来是个布偶。 无意间触碰了布偶的肚子,上面断断续续地传来:“小言救我” “小言逃” 她来过这儿,地上还有阿言的手链,以及被拖拉的痕迹。 可现在,顾北琛根本找不到她。 到底去了哪里? 李师傅有些不放心,跟着走了过来,“小伙子,没找到媳妇儿么?” 顾北琛冷着一张脸。 倒是刘阿姨碎嘴,“不会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吧?毕竟刚死过一个女演员的。” “呸呸呸。” 李师傅直接跳脚,“快把那些丧气的话都收起来。” “要不,报警吧?” 眼瞅着这个愣神的小伙子,也不是个办法啊。 这屋子破旧得很,信号不是很好,他们走出胡同口,才找到微弱的信号,李师傅拨了110,与他接线的是今晚当职的赵光,“喂。您好。重案二组。” 外勤的人被火警那边拉过去抢修电路,赵光刚泡了碗康师傅,就接到了李师傅的电话:“您遇上了什么麻烦的事情吗?” “哦。”李师傅也没想到电话能被重案组的人接听,于是说:“我们这里失踪了一个女孩子。” “时间。” “四个小时。”顾北琛沙哑着嗓子。 赵光吸溜了一口泡面:“对不起哈大哥。我们这边失踪人员都是超过二十四小时才可以立案处理的,要不您看看——” 李师傅愣在那儿,不知道怎么跟顾北琛说。 “说不定,你家丢失的那个女孩子,现在已经回家了呢?” 赵光的声音再次从听筒里传来,“先别着急,把她常去的地方都找一找,如果过了二十个小时后,还没有找到的话——” 顾北琛走到李师傅面前,关闭了扬声器,对着电话说:“我请求转接京城警局队长。” “哎?”赵晓光觉得这个声音很耳熟,“你找我们队长干啥?” “赵组长嘴里的这个二十个小时,你问问袁队等不等得了?” 赵晓光想起来了,来电话的是京城顾四爷。 他连面都顾不得吃,连忙从兜里取出手机,拨了队长私人电话。 “小赵。什么事情?”袁帅压低声音问道。 此时,他和刘晓正分头盯着一个可疑的男子。 他们最近走访了不少人,才初步怀疑这名男子跟前几天被害网红有关。 “头儿。”袁帅轻咳了几声:“出事了。” 还没等袁帅回应,刘晓在对讲机里说:“目标何助理已经出现。” “我知道了。”袁帅跳下车,将领口提上鼻尖,只露着脸,顾不得天空中飘舞的大雪,他跟着刘晓,一路尾随着何助理。 被挂了电话的赵晓光只好十分抱歉地对顾北琛说:“四爷。您看哈,我们队长现在挺忙的。要不你就再等一等——” 等。 他一分钟都等不了。 将手机还给李师傅以后,他的内心焦躁与不安,密密麻麻的额头上分不清是雪融化的水还是急出来的汗。 李师傅拍了拍顾北琛的肩膀,“没准儿就像警察先生说的那样,小媳妇儿在家里等着你呢。” 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阿言跟着自己一样,都没有按时吃过饭。 但愿一切,真如他们所讲。 顾北琛踹着两块手机,重新回到李师傅车上。 冬日下雪是常见的现象。 可对于清河这种沿海城市来说,如此频繁的暴雪,倒不是很一个好的现象。 上一次,这样的暴雪,似乎是并不常见,仿佛是带有一些伤感的成分在里面,直到李师傅将顾北琛拉回酒店,一路上顾北琛始终维持着紧闭着双眼。 他自认为在圈子里的这些年,从未做过一件伤天害的事情,倒头来,却害得阿言,被自己所连累。 真可笑。 幸好李师傅将顾北琛送回去的时间早,现在已经天气预报蓝色暴雪预警,道路被阻。 顾北琛站在酒店的阳台前,看着窗外的飞舞的大雪,面带阴郁。 顾南风的视频电话,不合时宜地切了进来。 “老四。”上次在墓园,顾琰东的车被顾北琛开走,顾琰东那个死傲娇,自己不好意思问顾北琛车在哪里,倒是派来了顾南风。 瞧着屏幕里顾北琛满脸的倦容,顾南风想起最近新闻里的热搜,不由地嘴瓢了句,“那脸……还真的让弟妹给打了?” “你要是没有别的事,就挂了吧。” “……别啊……”顾南风挠了挠后脑勺,支支吾吾道,“……那个……” 不过顾北琛的反应很奇怪啊,倒是破天荒地没有骂自己。 “有事快说。”顾北琛皱着眉毛,“我现在没什么心情给你闲聊。” “……大哥的车……” “艹。” 不愧是可以跟顾南风互怼的关系,顾北琛才想起顾琰东的车被停在了医院,就没开回来。 “……怎么了……” 顾南风暗自恼自己简直是给自己没事找事,这下好了,开始爆粗口了。 刚想要继续说些什么,商月兮失魂落魄地走了进来,顾南风盯着浑身湿漉漉的女人,心疼地手机都快从掌心脱落:“月儿,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快给顾北琛打电话。”商月兮冰凉的手抓着李汉的胳膊,“小言出事了。” “什么?”顾南风将手机放在茶几上,去厨房弄一碗热乎的姜糖水,“别急,慢慢说。” “阿言怎么了?”顾北琛在手机另一头吼道,“老胡同到底发生了什么?” 商月兮听到老胡同的字眼,眼圈猛一黑。 恰逢顾南风端着一杯热气腾鞥的姜茶,手里还拿着毛巾,看到她摇摇欲坠的身体,连忙接住。 然后,轻轻抚顺着她的后背,柔声道,“月儿,没事的。你慢慢说。” “三哥。”顾北琛从未在兄弟面前卑微过,“算我求你。阿言失踪了十二个小时了,我一刻也等不得。” “老四。”顾南风皱眉,“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但是月儿刚刚淋了雪,所以你别急她。” 说着,顾南风便把姜茶和毛巾,递给商月兮,“月儿。你先擦干淋湿的头发,再喝着姜茶暖暖身子。” “商月兮,阿言到底在什么地方?” 顾北琛哪里是会乖乖等待的人,顾南风怎么能忘记,以老四对陆斐言的那份感情,又怎么会这样焦躁不安着。 “小言” 喝过姜茶的商月兮才缓过劲头,“下午给我打来电话,说是唐思思话跟她说,我想着这也许就是扳倒季晴晴的机会,就没阻拦她——” “所以,老胡同死掉的那个女明星是谁?” “指责季晴晴抄袭的女孩。” 即便是抱着温热的杯子,商月兮仍然感觉到冰冷,于是干脆将杯子放在茶几上,抱着头,冲着视频里的那个男人说:“对不起若不是我见到那个黑衣人吓坏了,小言就不会被带走。” 顾南风的眸子里写着震惊,顾北琛倒不觉得奇怪,因为阿言的手机通话里有商月兮的记录,所以他断定她一定见过阿言。 “我真的太害怕了,顾虑又太多”商月兮沙哑着喉咙,“报警吧小言肯定是被杀了网红曹云的黑衣人带走的” 曹云? 那不是王导硬塞《九零》里的女网红么? “警方说失踪人口,需要二十四小时——” 顾北琛单手扶额,那个曾经神采奕奕的男子竟然如此颓靡着,实在无法继续进行通话。 男人最后留了一句,“老大的车,在医院。” 暴雪。 丝毫未有停下来的欲|望。 在胡同口处,袁帅一个过肩摔,将何助理制服,想要带回警局的时候,道路已经被封住了。 “警察先生。” 《九零》的王导也泛白的唇,哆哆嗦嗦着,“她的事情,真的跟我没有半点儿关系。” “据群众爆料,你跟死者生前一直维系着情人关系。” 袁帅拍了拍王导的肩膀,“仔细回想一下,11月27日凌晨一点,你在什么地方?” “我” 王导脑海里浮现出当天晚上的情景。 11月26日,曹云确实因为要求加戏的时候,来找过自己。 他们住在酒店的444房间,温存过后,王导就另开了房间,去修改剧本。 “在房间里写剧本” 王导自动将曹云找过自己的事情,隐瞒了下去。 “小刘。”袁帅示意小刘从酒店调取的监控录像拿出来,他抬起下巴,“这个你怎么解释?” 画面中,王导正跟曹云在444房间门口,激|烈地,拥吻。 “我” 袁帅的语气一下子冷了起来,“老实交待!是不是你杀了曹云?” “我没有!” 王导反应地很激烈,带着手铐的双手抱着头,“即使我跟她说了分手后,她继续纠缠我,我都没有想过要害她” “法医那边传来结果,证明了死者体内存有你的jg|液,我还是那句话,若是老实交待,也许法律会从轻处理。” “警察先生。”王导指了指自己眼底的疲倦,“你不是有监控录像吗?” “肯定能看到,两个钟头以后,我重新去大厅开了个新房间。” 确实,录像带里是有那么一个画面,而后的郁九,直到第二日中午从521的房间出来。 “凌晨的时候——”王导抖着手,声音也跟着情绪起伏着:“我跟她结束以后,真的忙着改剧本。” “什么样的剧本,需要另开一个房间?” 第219章 雨下了一整天。 到了夜晚,倒是彻彻底底地停了。 顾北琛靠在窗前,手机的亮光,在黑夜里,格外刺眼。 邮箱里,有一封顾琰东年群发的的股份转让声明。想来大哥这数月以来,从毫无身份,到初现影坛,再到京城最大的文娱公司的oss。 这一切,倒是显得有些太过于梦幻。 顾北琛一想到,和阿言的未来面对的事情,又忍不住想要从兜里拿出烟来,抽上几根,缓解一下烦躁。 罢了。 他既然允诺她的事情,又怎么会食言呢。 次日正午。 陆斐言从病床上起来,敲到窗前的顾北琛,揉了揉太阳穴,“四哥。” 昨晚,她好想喝了点果酒,隐隐约约地记得自己说了些荤-黄开车的句子,应该没有在烤肉店做出什么丢人的举措吧。 “醒了?”顾北琛走过来,脸上的乌紫比昨日淡了许多,他打开床头柜上的保温盒,将里面的汤倒到碗里,递给陆斐言,“把这醒酒汤喝了。” “好腥啊。”陆斐言捏着鼻子,苦着一张俏脸,企图卖萌装混过去,“四哥……” “不可以。” “我都还没有说是什么呢。” “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不想喝。”顾北琛强制性地往陆斐言的唇边灌了几口。 难道,自己昨晚说了什么话,得罪了这个性格恶劣的家伙? 陆斐言皱着眉毛,醒酒汤里的鱼做得实在太咸,有过一瞬间,她很想披着小马甲,跑到微博下面去吐槽帝都大学附属医院的伙食。 一碗见底以后,陆斐言开始穿护士那边干洗好的衣服。 “四哥。” 见男人杵在不远处,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们去办出院手续吧?” 男人这才找回丢掉的思绪,语气沉了几分,“今天不行。” “为什么啊?” 陆斐言在顾北琛面前蹦哒着,以证明自己的身体已经无碍,“马上就要进行下一个场景的拍摄了,我还要回到酒店温习剧本呢。” “阿言。” 顾北琛按着她的肩膀,“以后,你可能不用拍《九零》了。” “因为刷票?”陆斐言咬着唇,“不是已经在发布会上解决了么?” 见顾北琛沉默,陆斐言继续说:“是不是你不相信我说的话,怀疑就是我在背后刷的?” “不是。” 顾北琛摇了摇头,他牵着陆斐言的手,来到窗前,一把掀开帘子,“今天,我们怕是连医院都出不去。” 从三楼的视角望下去,乌泱泱的全部都是记者,陆斐言扬起下巴,“这些人,是来爆料我的?” “不光是你。” 顾北琛随即拉上了窗帘,“也包括我。” “是因为——”陆斐言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之前那首歌么?” 果然,昨日霍柏年的话里的话,就是指陆斐言涉嫌的“抄袭门”事件,不过季晴晴那边并没有什么动静,应该是在意着他现在的身份。 “不是那个。” 除了季晴晴,陆斐言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的。 “阿言。”顾北琛长长地叹了口气,“是我昨晚疏忽了,让人钻了漏子。” 与其听他的道歉,想要了解事情全部过程,最好的方式就是打开手机看热搜。 虽然后台频频闪退,还是看到了——【婚变:顾陆夫妇婚变,闪婚闪离?!】 网页跟风的吃瓜群众,居然很离谱得总结出:顾北琛常年受到陆斐言的家暴,碍于以后娱乐圈的仕途,所以迟迟不肯分手。 陆斐言继续往下刷网页,热搜前三名里,还有个特别火的视频,点击进去播放,采访的声音被做了处理,她自称顾北琛的粉丝,“昨天在li烤肉店的时候,我看到了顾北琛俊脸上的乌青,当时陆斐言喝了许多酒。看起来,两个人的关系很微妙。” 人若是被黑,那么以前所有的账,都可以被挖出来。 原本粉丝,就不乐意自己的偶像结婚什么,这会儿又发生了这么一件事。 顾北琛新站最大的站姐在微博宣布:如果顾北琛继续跟陆斐言这样的女人在一起,她将永远的脱饭。 屏幕盯得越久,陆斐言的眼睛就越涩,视线已经开始出现了朦胧。 她扔下手机,闭上眼睛,用双手蒙住了脸,指尖轻轻地按压着眼球。 “阿言。”顾北琛将她搂在怀里,“对不起。” 若是他没有冲动,没有动手打霍柏年,自己的脸上就不会留下痕迹,也不会让阿言卷入这么个风口浪尖。 “对不起什么啊。”陆斐言的心态倒还可以,就是有些难以忍受《九零》无法进行拍摄,“本来就不是你的错啊。” “阿言。”顾北琛趴在她的瘦弱的肩头,“不拍戏也好,你以后就踏实地做我的小保镖,我去哪里,你去哪里。” 很久,他都未听到她的回应,怕她想不明白,“若是你想要拍戏,等过阵子观众的视线转移,吃瓜群众淡忘了以后,想要拍什么,就去拍什么,我投资,你来演。” “四哥。” 陆斐言不过是有些不甘心罢了。 打比方说,在这个社会上,你明明拥有着才能,却因为种种苛刻的条件,被拦在了门外,连施展的机会都没有。 “我就是有些无法释然。” 人生,对于好的、坏的事情,总要有一个开头。 陆斐言现在经历的一切,顾北琛在京城的时候都曾经历过。 “阿言。” 他顿了顿,“这还只是娱乐圈的冰山一角。” “可是之前,导演那边——” “是。”顾北琛打断陆斐言的话,“王导是看中了你的表演天赋,但是你要清楚一点的是,这部剧并非他一个人的。” 见她疑惑,男人继续补充道,“对于演员来说,除了演技,剩下的最重要的就是声誉。王导再看好你,也要考虑到融资方的意见,若是他执意用你,背后的金主爸爸忽然撤资,整个剧组陷入困境。” “人都是再现实不过的生物。牺牲少数的人,来拯救多数人,也算是一桩划算的生意。”顾北琛伸手揉了揉陆斐言的脑袋,“我们处于漩涡,有时候不得不选在隐去锋芒。” “可是我根本就没有做的事情,为什么要背锅?”她不解,甚至还有些可笑地说出一些幼稚的话:“四哥。我们发一个公告声明,不就好了吗?本来就没有的事情” “阿言。”顾北琛忽而提高了音调,“我刚刚给你讲的那些,你是真的不明白么?你以为那些喷子,每天躲在电脑的后面是在做什么?” “他们——”顾北琛抖着手,“他们可以说早已经失去了良知。即便这件事情你没有错,也会把你变成是错的。你这个时候发声明,只会被喷是心虚!” “为什么?” 陆斐言不明白,人怎么会是如此,愿意相信着假的东西,也不愿意相信着真实。 “为什么吗?”顾北琛冷笑:“这就是人生。娱乐圈,血淋淋的,黑得看不到尽头的,是你必须学会接受的一切。” “你以为在这个圈子里,弱者就值得同情吗?”顾北琛坐在病床上,抓起水果刀,边说边削了个苹果,“同情是这个圈子里,最掉价和最虚伪的东西。” “永远不要相信圈子里的每一个人,因为你永远不知你会在哪一刻,就被人捅了刀子。” 男人将削好的苹果递给陆斐言,“阿言。听话。 别再挣扎了。” 用“挣扎”,去形容现在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自己,倒像是个讽刺的词儿。当你空长着一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了的时候,是何其悲哀的一件事。 忽而,陆斐言的心底涌出的大量的酸楚,呛到了喉咙里,她伸出双臂,用力地抱着顾北琛:“四哥。” 她从来没有听他说过这些,男人有什么心事都选择放在心底。只是现在,他虽云淡风轻地把娱乐圈的生存法则告诉自己,面对这些可以称作为经验的总结,让她的心不由得疼了起来。 当你从一个没有镜头、没有姓名、甚至连台词都没有的小透明,好不容易成长为可以和主演搭戏露脸的配角,却处处被主角碾压着。 当你终于可以去演男主角,成为当红的偶像,却因为深陷公关的危机,对演艺生涯造成了沉重的打击。 你所挚爱着的,却如那寒冬中的坚冰,正一点点摧毁着你所有信仰着的一切。 陆斐言一想到,一想到那些暗淡无光的岁月是顾北琛一个人走过,眼角的泪水哗啦啦地往下流。 “阿言。”男人低头,含住那些凉凉的珠子,“别哭。” 明明自己深陷丑闻的漩涡,最先关心的却还是他,一想到这儿,顾北琛多年在圈子里早就麻痹的那些感动,重新纷沓而归。 那个小小的身体,他单手就可以将她裹入怀中,无论是顾北琛,还是霍柏年,有一点不变的是—— 若阿言身处于泥沼之中,他都想让她相信着,这世界上依然还有没有被物质侵蚀的人儿,这世界上依然有美好的事物,他们都会在这样的漆黑的圈子里,高举着火把,继续燃烧着她的信仰。 顾北琛捧起陆斐言的小脸儿,“这么爱哭的话,以后遇见的事情,比这儿更厉害的怎么处理?” 她不是因为懦弱、逃避而落泪。 是因为顾北琛的这些假装坚强,而心疼。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顾北琛冲着陆斐言宽慰地笑了笑,“你看,现在不就都过去了么。” 日子,总要吸取着过去的教训,向前继续前进,而不是被过去束缚,亦或只在原地打转儿。 好比,雨雪过后的阳光,给严寒的冬日,送上凉薄的温度。 陆斐言的视线里,又出现雪花,顾北琛跪在雪地里,鲜血染红了白,他的双手已经被冻得伸展不开,唇色发紫。 这个画面里,没有自己。 霍柏年说,世界拥有着恒定的定律,谁也无法改变未来。 你拼命保护这个世界的美好,而我只想守住你。为你,逆天改命,在所不惜。 “天晴了。” 即便遮上窗帘,屋子里仍然亮着的。 陆斐言小心翼翼地藏好自己的情绪,没有征兆地说出了这么个句子。 “是啊。” 顾北琛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而后猛然想起了什么,“阿言。你饿不饿?” 刚刚那碗醒酒汤,也只不过缓解了些许头疼,并不能完全算做早饭。 陆斐言冲着他扯了一抹微笑,她耸了耸肩膀,“你瞧啊。我们总是不能一直待在病房里,总还是要面对现在发生的一切。” 有时候,即便是你越是想过安稳的生活,这生活越是不让你如意。 顾北琛的右手如灌了铅一样,沉重着,最后还是落在了陆斐言的头顶。他原本是想着的,那些记者被医院的保安阻挡在外,阿言也可以少一些喷子的口水。如今看来,该承受的,还是要承受的啊。 “走吧。” 顾北琛用力揉了揉陆斐言的小脑袋,“我们去办出院手续。” 现在的记者,为了拿到头条,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得出来。 这不,娱乐报社记者不知道哪里弄来了护士服,在顾北琛与陆斐言办理出院的时候,偷偷地开启了手机的录像,然后进行套话:“顾先生脸上的伤是——” 在圈子摸爬滚打数年的顾北琛,还是敏感地嗅出对方并非真正的护士,怕是记者们进行的伪装。 于是他一边摸着受伤的部位,一边有意无意地说着:“你问的是这个啊——” 记者不仅扮演记者还客串了粉丝,这会儿瞬间戏精附体,“北哥,我们粉丝看到了以后,可心疼了。” “哦。”顾北琛签完字以后,有意无意地说着:“让你们担心了,还真是不好意思。” “外面都在传,说是陆斐言——” “怎么会?”顾北琛单手提溜着陆斐言,只当是把小c看作粉丝,说几句掏心窝的话,“你看,就这么小的个子,爷单手就抬起来了,性格又跟个小兔子一样,哪里是媒体捕风捉影的那些。” 记者被这波狗粮撒了一脸,倒是陆斐言这边被顾北琛弄得脖颈都红了,待男人把她重新放在地上,才大口喘着气。 那记者顺着顾北琛的话接了下去,若非眼见为实,陆斐言和顾北琛同框的时候,可真是小只啊。 这么娇小的人儿,就算爆发了,顾北琛也不至于挂彩成那样子。 “红了哈。”只见顾北琛蹲在陆斐言身边,朝着她的脖颈吹了口气,“让四哥哥哥给你呼呼,不疼哈。” 饶是在娱乐圈看惯了无数假脸夫妻的记者,在心里奔腾了一万只草泥马:哪个无良媒体在报道上写顾北琛是gay?陆斐言瞧顾北琛的眼神都柔出水来了,哪里是传言中的家暴女? 她一定回去写一篇文章,去扭转大众的舆论导向。 如此想着,青汁夫妇的背影,逐渐从视野里消失。 在走廊拐角处,陆斐言瞅着四下里没有人,偷偷地踢了顾北琛一脚。 “阿言。”顾北琛吃痛,“我刚在外人面前夸你力气小,现在是打我的脸么?” “我踢你的那一脚,很疼吗?”陆斐言皱着眉毛,她也没有很大的力气啊,只是气不过刚刚那么多人,他居然提着她的领子,就把自己抓起来了。 “这倒没有。” 知道她在别扭什么,顾北琛主动抓着她的小手,“刚刚问我们话的人,不是护士。” 咦? “不是护士那是什么?” 陆斐言说着说着,恍然大悟道,“哦。对啊,人家刚刚说,是你的粉丝来着。” “粉丝也是假装的。” 顾北琛边示意着陆斐言下楼梯的时候小心些,边说:“那个护士,是记者扮的。” 瞧到她脸上表情的变化,顾北琛点了点头,“现在的媒体,为了拿到一手报道,确实会这么做的。” “不过,刚刚那个记者,目测了下还算是有良知的。” “哦。” 心事重重地两个人一起下了楼,见到清汁夫妇出来,八卦记者如疯狗似得跑过来就咬。 “陆斐言。请问你跟顾北琛的婚姻,是不是即将瓦解?” “热搜说你经常家-暴顾北琛,是不是真的?” “前段时间,我们吵得沸沸扬扬的刷榜事件,请你回答一下。” “刚刚王导在个人的微博上公开说明,你的戏份被杀青,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没有任何公司会把资源,浪费在一个根本扶不起来、满是黑料的艺人身上。 这个关头,与其说落井下石,不如说是退避三舍。 记者们的问题很多,期间有没轻没重的机器设备碰到了陆斐言,一向好脾气的顾北琛这才怒斥:“每天就像粪坑里面打滚的苍蝇一样,嗡嗡嗡地用那肮脏的思想去揣测别人,你们有为过你们的言词负过责任吗?” “顾北琛。” 那些人的神经已经被麻痹掉了啊,虽然有些可恨,但终究还是很可怜的。 记者堆里有这么一个声音,“你还是不是个男人?都被女人打了,还这么没种不敢提离婚?” 话音刚落,其他的记者都偷偷地笑了起来,看着面前这么多张吃瓜的面孔,陆斐言的指甲嵌入掌心,就像这群麻痹的人们一样,她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疼。 “够了!” 浑身积压着的情绪爆发出来,陆斐言吼了一嗓子:“为什么没有做过的事情,一定要被扭曲成这样?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彼此过彼此的日子不好吗?” “谁让你是明星啊!” 刚刚抨击顾北琛的记者,面上堆积着笑容,“你们一边想着赚钱,一边还想着安静?能不能别这样幼稚?” 雨下了一整天。 到了夜晚,倒是彻彻底底地停了。 顾北琛靠在窗前,手机的亮光,在黑夜里,格外刺眼。 邮箱里,有一封顾琰东年群发的的股份转让声明。想来大哥这数月以来,从毫无身份,到初现影坛,再到京城最大的文娱公司的oss。 这一切,倒是显得有些太过于梦幻。 顾北琛一想到,和阿言的未来面对的事情,又忍不住想要从兜里拿出烟来,抽上几根,缓解一下烦躁。 罢了。 他既然允诺她的事情,又怎么会食言呢。 次日正午。 陆斐言从病床上起来,敲到窗前的顾北琛,揉了揉太阳穴,“四哥。” 昨晚,她好想喝了点果酒,隐隐约约地记得自己说了些荤-黄开车的句子,应该没有在烤肉店做出什么丢人的举措吧。 “醒了?”顾北琛走过来,脸上的乌紫比昨日淡了许多,他打开床头柜上的保温盒,将里面的汤倒到碗里,递给陆斐言,“把这醒酒汤喝了。” “好腥啊。”陆斐言捏着鼻子,苦着一张俏脸,企图卖萌装混过去,“四哥……” “不可以。” “我都还没有说是什么呢。” “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不想喝。”顾北琛强制性地往陆斐言的唇边灌了几口。 难道,自己昨晚说了什么话,得罪了这个性格恶劣的家伙? 陆斐言皱着眉毛,醒酒汤里的鱼做得实在太咸,有过一瞬间,她很想披着小马甲,跑到微博下面去吐槽帝都大学附属医院的伙食。 一碗见底以后,陆斐言开始穿护士那边干洗好的衣服。 “四哥。” 见男人杵在不远处,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们去办出院手续吧?” 男人这才找回丢掉的思绪,语气沉了几分,“今天不行。” “为什么啊?” 陆斐言在顾北琛面前蹦哒着,以证明自己的身体已经无碍,“马上就要进行下一个场景的拍摄了,我还要回到酒店温习剧本呢。” “阿言。” 顾北琛按着她的肩膀,“以后,你可能不用拍《九零》了。” “因为刷票?”陆斐言咬着唇,“不是已经在发布会上解决了么?” 见顾北琛沉默,陆斐言继续说:“是不是你不相信我说的话,怀疑就是我在背后刷的?” “不是。” 顾北琛摇了摇头,他牵着陆斐言的手,来到窗前,一把掀开帘子,“今天,我们怕是连医院都出不去。” 从三楼的视角望下去,乌泱泱的全部都是记者,陆斐言扬起下巴,“这些人,是来爆料我的?” “不光是你。” 顾北琛随即拉上了窗帘,“也包括我。” “是因为——”陆斐言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之前那首歌么?” 果然,昨日霍柏年的话里的话,就是指陆斐言涉嫌的“抄袭门”事件,不过季晴晴那边并没有什么动静,应该是在意着他现在的身份。 “不是那个。” 除了季晴晴,陆斐言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的。 “阿言。”顾北琛长长地叹了口气,“是我昨晚疏忽了,让人钻了漏子。” 与其听他的道歉,想要了解事情全部过程,最好的方式就是打开手机看热搜。 虽然后台频频闪退,还是看到了——【婚变:顾陆夫妇婚变,闪婚闪离?!】 网页跟风的吃瓜群众,居然很离谱得总结出:顾北琛常年受到陆斐言的家暴,碍于以后娱乐圈的仕途,所以迟迟不肯分手。 陆斐言继续往下刷网页,热搜前三名里,还有个特别火的视频,点击进去播放,采访的声音被做了处理,她自称顾北琛的粉丝,“昨天在li烤肉店的时候,我看到了顾北琛俊脸上的乌青,当时陆斐言喝了许多酒。看起来,两个人的关系很微妙。” 人若是被黑,那么以前所有的账,都可以被挖出来。 原本粉丝,就不乐意自己的偶像结婚什么,这会儿又发生了这么一件事。 顾北琛新站最大的站姐在微博宣布:如果顾北琛继续跟陆斐言这样的女人在一起,她将永远的脱饭。 屏幕盯得越久,陆斐言的眼睛就越涩,视线已经开始出现了朦胧。 她扔下手机,闭上眼睛,用双手蒙住了脸,指尖轻轻地按压着眼球。 “阿言。”顾北琛将她搂在怀里,“对不起。” 若是他没有冲动,没有动手打霍柏年,自己的脸上就不会留下痕迹,也不会让阿言卷入这么个风口浪尖。 “对不起什么啊。”陆斐言的心态倒还可以,就是有些难以忍受《九零》无法进行拍摄,“本来就不是你的错啊。” “阿言。”顾北琛趴在她的瘦弱的肩头,“不拍戏也好,你以后就踏实地做我的小保镖,我去哪里,你去哪里。” 很久,他都未听到她的回应,怕她想不明白,“若是你想要拍戏,等过阵子观众的视线转移,吃瓜群众淡忘了以后,想要拍什么,就去拍什么,我投资,你来演。” “四哥。” 陆斐言不过是有些不甘心罢了。 打比方说,在这个社会上,你明明拥有着才能,却因为种种苛刻的条件,被拦在了门外,连施展的机会都没有。 “我就是有些无法释然。” 人生,对于好的、坏的事情,总要有一个开头。 陆斐言现在经历的一切,顾北琛在京城的时候都曾经历过。 “阿言。” 他顿了顿,“这还只是娱乐圈的冰山一角。” “可是之前,导演那边——” “是。”顾北琛打断陆斐言的话,“王导是看中了你的表演天赋,但是你要清楚一点的是,这部剧并非他一个人的。” 见她疑惑,男人继续补充道,“对于演员来说,除了演技,剩下的最重要的就是声誉。王导再看好你,也要考虑到融资方的意见,若是他执意用你,背后的金主爸爸忽然撤资,整个剧组陷入困境。” “人都是再现实不过的生物。牺牲少数的人,来拯救多数人,也算是一桩划算的生意。”顾北琛伸手揉了揉陆斐言的脑袋,“我们处于漩涡,有时候不得不选在隐去锋芒。” “可是我根本就没有做的事情,为什么要背锅?”她不解,甚至还有些可笑地说出一些幼稚的话:“四哥。我们发一个公告声明,不就好了吗?本来就没有的事情” “阿言。”顾北琛忽而提高了音调,“我刚刚给你讲的那些,你是真的不明白么?你以为那些喷子,每天躲在电脑的后面是在做什么?” “他们——”顾北琛抖着手,“他们可以说早已经失去了良知。即便这件事情你没有错,也会把你变成是错的。你这个时候发声明,只会被喷是心虚!” “为什么?” 陆斐言不明白,人怎么会是如此,愿意相信着假的东西,也不愿意相信着真实。 “为什么吗?”顾北琛冷笑:“这就是人生。娱乐圈,血淋淋的,黑得看不到尽头的,是你必须学会接受的一切。” “你以为在这个圈子里,弱者就值得同情吗?”顾北琛坐在病床上,抓起水果刀,边说边削了个苹果,“同情是这个圈子里,最掉价和最虚伪的东西。” “永远不要相信圈子里的每一个人,因为你永远不知你会在哪一刻,就被人捅了刀子。” 男人将削好的苹果递给陆斐言,“阿言。听话。 别再挣扎了。” 用“挣扎”,去形容现在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自己,倒像是个讽刺的词儿。当你空长着一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了的时候,是何其悲哀的一件事。 忽而,陆斐言的心底涌出的大量的酸楚,呛到了喉咙里,她伸出双臂,用力地抱着顾北琛:“四哥。” 她从来没有听他说过这些,男人有什么心事都选择放在心底。只是现在,他虽云淡风轻地把娱乐圈的生存法则告诉自己,面对这些可以称作为经验的总结,让她的心不由得疼了起来。 当你从一个没有镜头、没有姓名、甚至连台词都没有的小透明,好不容易成长为可以和主演搭戏露脸的配角,却处处被主角碾压着。 当你终于可以去演男主角,成为当红的偶像,却因为深陷公关的危机,对演艺生涯造成了沉重的打击。 你所挚爱着的,却如那寒冬中的坚冰,正一点点摧毁着你所有信仰着的一切。 陆斐言一想到,一想到那些暗淡无光的岁月是顾北琛一个人走过,眼角的泪水哗啦啦地往下流。 “阿言。”男人低头,含住那些凉凉的珠子,“别哭。” 明明自己深陷丑闻的漩涡,最先关心的却还是他,一想到这儿,顾北琛多年在圈子里早就麻痹的那些感动,重新纷沓而归。 那个小小的身体,他单手就可以将她裹入怀中,无论是顾北琛,还是霍柏年,有一点不变的是—— 若阿言身处于泥沼之中,他都想让她相信着,这世界上依然还有没有被物质侵蚀的人儿,这世界上依然有美好的事物,他们都会在这样的漆黑的圈子里,高举着火把,继续燃烧着她的信仰。 顾北琛捧起陆斐言的小脸儿,“这么爱哭的话,以后遇见的事情,比这儿更厉害的怎么处理?” 她不是因为懦弱、逃避而落泪。 是因为顾北琛的这些假装坚强,而心疼。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顾北琛冲着陆斐言宽慰地笑了笑,“你看,现在不就都过去了么。” 日子,总要吸取着过去的教训,向前继续前进,而不是被过去束缚,亦或只在原地打转儿。 好比,雨雪过后的阳光,给严寒的冬日,送上凉薄的温度。 陆斐言的视线里,又出现雪花,顾北琛跪在雪地里,鲜血染红了白,他的双手已经被冻得伸展不开,唇色发紫。 这个画面里,没有自己。 霍柏年说,世界拥有着恒定的定律,谁也无法改变未来。 你拼命保护这个世界的美好,而我只想守住你。为你,逆天改命,在所不惜。 “天晴了。” 即便遮上窗帘,屋子里仍然亮着的。 陆斐言小心翼翼地藏好自己的情绪,没有征兆地说出了这么个句子。 “是啊。” 顾北琛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而后猛然想起了什么,“阿言。你饿不饿?” 刚刚那碗醒酒汤,也只不过缓解了些许头疼,并不能完全算做早饭。 陆斐言冲着他扯了一抹微笑,她耸了耸肩膀,“你瞧啊。我们总是不能一直待在病房里,总还是要面对现在发生的一切。” 有时候,即便是你越是想过安稳的生活,这生活越是不让你如意。 顾北琛的右手如灌了铅一样,沉重着,最后还是落在了陆斐言的头顶。他原本是想着的,那些记者被医院的保安阻挡在外,阿言也可以少一些喷子的口水。如今看来,该承受的,还是要承受的啊。 “走吧。” 顾北琛用力揉了揉陆斐言的小脑袋,“我们去办出院手续。” 现在的记者,为了拿到头条,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得出来。 这不,娱乐报社记者不知道哪里弄来了护士服,在顾北琛与陆斐言办理出院的时候,偷偷地开启了手机的录像,然后进行套话:“顾先生脸上的伤是——” 在圈子摸爬滚打数年的顾北琛,还是敏感地嗅出对方并非真正的护士,怕是记者们进行的伪装。 于是他一边摸着受伤的部位,一边有意无意地说着:“你问的是这个啊——” 记者不仅扮演记者还客串了粉丝,这会儿瞬间戏精附体,“北哥,我们粉丝看到了以后,可心疼了。” “哦。”顾北琛签完字以后,有意无意地说着:“让你们担心了,还真是不好意思。” “外面都在传,说是陆斐言——” “怎么会?”顾北琛单手提溜着陆斐言,只当是把小c看作粉丝,说几句掏心窝的话,“你看,就这么小的个子,爷单手就抬起来了,性格又跟个小兔子一样,哪里是媒体捕风捉影的那些。” 记者被这波狗粮撒了一脸,倒是陆斐言这边被顾北琛弄得脖颈都红了,待男人把她重新放在地上,才大口喘着气。 那记者顺着顾北琛的话接了下去,若非眼见为实,陆斐言和顾北琛同框的时候,可真是小只啊。 这么娇小的人儿,就算爆发了,顾北琛也不至于挂彩成那样子。 “红了哈。”只见顾北琛蹲在陆斐言身边,朝着她的脖颈吹了口气,“让四哥哥哥给你呼呼,不疼哈。” 饶是在娱乐圈看惯了无数假脸夫妻的记者,在心里奔腾了一万只草泥马:哪个无良媒体在报道上写顾北琛是gay?陆斐言瞧顾北琛的眼神都柔出水来了,哪里是传言中的家暴女? 她一定回去写一篇文章,去扭转大众的舆论导向。 如此想着,青汁夫妇的背影,逐渐从视野里消失。 在走廊拐角处,陆斐言瞅着四下里没有人,偷偷地踢了顾北琛一脚。 “阿言。”顾北琛吃痛,“我刚在外人面前夸你力气小,现在是打我的脸么?” “我踢你的那一脚,很疼吗?”陆斐言皱着眉毛,她也没有很大的力气啊,只是气不过刚刚那么多人,他居然提着她的领子,就把自己抓起来了。 “这倒没有。” 知道她在别扭什么,顾北琛主动抓着她的小手,“刚刚问我们话的人,不是护士。” 咦? “不是护士那是什么?” 陆斐言说着说着,恍然大悟道,“哦。对啊,人家刚刚说,是你的粉丝来着。” “粉丝也是假装的。” 顾北琛边示意着陆斐言下楼梯的时候小心些,边说:“那个护士,是记者扮的。” 瞧到她脸上表情的变化,顾北琛点了点头,“现在的媒体,为了拿到一手报道,确实会这么做的。” “不过,刚刚那个记者,目测了下还算是有良知的。” “哦。” 心事重重地两个人一起下了楼,见到清汁夫妇出来,八卦记者如疯狗似得跑过来就咬。 “陆斐言。请问你跟顾北琛的婚姻,是不是即将瓦解?” “热搜说你经常家-暴顾北琛,是不是真的?” “前段时间,我们吵得沸沸扬扬的刷榜事件,请你回答一下。” “刚刚王导在个人的微博上公开说明,你的戏份被杀青,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没有任何公司会把资源,浪费在一个根本扶不起来、满是黑料的艺人身上。 这个关头,与其说落井下石,不如说是退避三舍。 记者们的问题很多,期间有没轻没重的机器设备碰到了陆斐言,一向好脾气的顾北琛这才怒斥:“每天就像粪坑里面打滚的苍蝇一样,嗡嗡嗡地用那肮脏的思想去揣测别人,你们有为过你们的言词负过责任吗?” “顾北琛。” 那些人的神经已经被麻痹掉了啊,虽然有些可恨,但终究还是很可怜的。 记者堆里有这么一个声音,“你还是不是个男人?都被女人打了,还这么没种不敢提离婚?” 话音刚落,其他的记者都偷偷地笑了起来,看着面前这么多张吃瓜的面孔,陆斐言的指甲嵌入掌心,就像这群麻痹的人们一样,她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疼。 “够了!” 浑身积压着的情绪爆发出来,陆斐言吼了一嗓子:“为什么没有做过的事情,一定要被扭曲成这样?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彼此过彼此的日子不好吗?” “谁让你是明星啊!” 刚刚抨击顾北琛的记者,面上堆积着笑容,“你们一边想着赚钱,一边还想着安静?能不能别这样幼稚?” 第220章 顾北琛安顿好陆斐言,接到何助理的通知。 最初出车祸的时候,顾北琛庆得一位老奶奶的相助,在最困难的时刻,才得以挺过去。 “奶奶——”顾北琛赶到时,邻居琛哽咽道,“今天在新闻上看到我的消息,高兴坏了。所以雪还没停,就去菜市场准备买些吃的,说是等咱仨都带着各自的媳妇儿,热热闹闹地来家里聚一聚——” “谁知道”绕是邻居这样的硬汉,也说不下去了,他紧紧地攥着拳头,用力砸向了身后的墙。 邻居妻子接过邻居的话,“奶奶不知道你的手机号,所以给我们提前发了信息,怕我们等得着急,所以回来的那段路,赶得就快了些,没留意脚下,一个打滑磕到了后脑勺” “送到医院的时候,当场就不行了。” 顾北琛抖着一双手,他还记得,与陆斐言刚分手,自己疯狂地在外面找阿言的时候,奶奶总会为他留一盏回家的灯。 偶尔,他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奶奶弓着身子,深夜起来给他热好饭菜。 往事一幕幕,在眼前走马观花。 “阿琛。”奶奶站在院落前,布满老斑苍老的手,哆哆嗦嗦地递给他一个手帕,“你们若是真想着离开,奶奶留不住,不过这些你拿着……算是奶奶的一些心意……” “奶奶。我不需要的。”顾北琛打开看到那些零碎的纸币,湿了眼眶,“我们有手有脚,到城里找些钱,您拿着买些好吃的,等孙儿接你进城里去——” “那城里有啥子好嘞。”奶奶摇了摇头,“奶奶老了,就在这里扎根儿。你若是想着奶奶,就带着那个叫阿言的姑娘,抽空看看奶奶就好……” 这世界上,最遗憾的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 顾北琛无力地垂下双腿,眼角抑制不住的泪水,不停地抽扇自己的耳光,“奶奶都是我不孝顺” 原本是想这过些日子,就告诉阿言,带着她一起来看奶奶。 若不是他在民政局门口多管闲事,奶奶就不会看到新闻,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结婚;若不是他这几天光想着跟阿言做,也不会忘记带着她去见奶奶;若是他买了新手机,将号码给奶奶的话,也不会——发生这些。 是他。 全都是他的责任。 “老四。”顾南风拍了拍他的肩膀,他难得没怼顾北琛,“奶奶肯定不想见到你这个样子,别自责了——” 奶奶虽然不是他们的亲奶奶,却是他们在清河第一个亲人。 这世间,有时就是如此,善良的人,往往是最先被提出局面的那个。 老人除了他们顾家三个子孙,没有亲属,意外事故,很快就殡仪馆就做了火葬的处理。 在奶奶被推进火炉的时候,顾北琛忽然从兜里拿出结婚证,“奶奶你不是想让我带着阿言来吗?她身体不好,所以我带了照片 这是我和她的结婚证” 说话间,在顾琰东与顾南风的震惊中,将两个红本随着遗体埋进了炉子。。 大火熊熊燃烧,顾北琛的俊脸,在火光中是那样悲伤。 “四哥!” 陆斐言从梦中惊醒,已经是后半夜。 病房静悄悄地,很黑,寂静地只能够听到窗前的风声。 顾北琛并不在房间内。 等了大概一个多钟头,陆斐言的肚子饿得咕咕地叫,赤着脚,从床上下来。 他会去哪里呢? 地板上很凉,整个房间都有消毒水的味道。 因为今晚无月,很黑。 陆斐言只能够凭感知觉,去摸自己的手机在什么地方。 忽而,门外吱啦一声响。 光打进屋里,顾北琛似乎喝了很多的酒,盯着她的小脚:“……阿言……你发烧了一天,鞋子都没穿,是要去哪儿?” “……我……”陆斐言下意识地就往床上跑,好奇怪,自己为什么有一些害怕。 男人俯身过来,撑着双臂,“你什么时候,可以让我省省心?” 是因为奶奶的事情吗? 陆斐言在高烧昏迷的时候,看到了一位慈祥的老奶奶冲着自己招手,她说:“女娃娃,你长得可真水灵啊。我们家的阿琛……就交给你照顾了……” 她咬了咬唇,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安慰顾北琛。 “……别离开我……”顾北琛放在腰间上的手加强了力度。 此时的顾北琛,脆弱得像一个孩子。 其实人在历经苦楚时,都需要一个温柔的人儿,陪伴者,走出困难。 后来,陆斐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睡着了。 再醒来,男人已经从医院的食堂打来了米粥,“头还疼吗?” 陆斐言接过顾北琛递过来的碗,轻轻地摇了摇头。 “四哥。” 陆斐言把米粥喝光以后,顾北琛收拾着碗筷。 忽然陆斐言从病床上下来,紧紧地从后面搂住他的腰,“可以让我去看奶奶吗?” 碗,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 失神的顾北琛弯下腰,在捡起碎片的时候,割伤了手指。 “四哥!” 男人珉着薄唇步步紧逼:“你是怎么知道奶奶的事情?” “……我……” 陆斐言被顾北琛猩红的眼眸吓到了。 若此时,她告诉他奶奶托梦给她,这种话,他会信吗? “……做了个梦……” “梦?” 男人靠近一步,她退一步,最后到墙角,无路可退。 “什么样的梦?” 顾北琛俊眉上挑,眼底的疲倦,以及薄唇凉凉的笑意。 他的手用力地拍打着身后的墙壁,刚刚被碗割破的手指,血簌簌地流淌着,落在陆斐言苍白的小脸上。 “阿言。”他淡淡地说:“你其实,早就听说了是不是?” 联想起前几次,她的种种反常,并不难猜她对自己隐瞒。 “为什么……”他歇斯底里地冲着她吼:“为什么不告诉我?” “……四哥……”顾北琛紧紧地攥着病号服,“……你不要这个样子……” “我不要什么样子?”他的手臂缓缓垂道她的双肩,几乎快要把她的身体晃闪了,“阿言。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情……” 虽然,她很想冲着他大声地说,自己什么都没有做,为何要受他这么平白无故地被质疑。难道这就是——男人婚前与婚后的区别吗? 但,现在的顾北琛是脆弱的。 他对亲人的那份在乎,陆斐言比任何人都要了解。 她能够做的,就是这样,无声地陪在他身边,给他一个还算有温度的拥抱。 “……四哥……” 一年前,在实验室的时候,陆斐言算是通透地了解—— 女孩子的要强,不一定非得表现在自己一个人无坚不摧。 当两个人都强的时候,往往只会两败俱伤。 眼下此景,不如上善若水,以柔克刚。 “……奶奶的事情……我和你一样,很难过……” 陆斐言的眼泪,随着话语,缓缓地滑落,落在顾北琛的手背上,冰冷的,很凉。 也就是在此时,顾北琛忽然清醒过来,自己,刚刚究竟在做什么。 “……对不起……” 这三个字,沉重,又无力。 顾北琛放开对陆斐言的束缚,踉跄着,“……我出去……静一静……” 只是,他现在这个样子…… 又怎么能静得下来? 陆斐言尾随着顾北琛走出病房,看着他一路顺着安全通道,上了天台。 每年医院里,那些得了绝症没有钱诊治的,都会从这上面跳下去。 陆斐言很怕顾北琛出事,她的一只脚刚踏入天台,就猛烈地风吹得睁不开眼睛。 不远处的男人,从兜里取出一包烟,恶狠狠地抽着,像是发泄着某种情绪。 多久,没见过这样的顾北琛。 上一次,她记不太清楚年份了。 那时候,顾北琛还是把自己当成一个妹妹的存在。 她从孤儿院偷跑出来,遇见他,他说:“傻瓜,你好好上学,以后有四哥养你啊。” 生活的凉薄,哪会是三言两语地温馨地陈述。 每个人都有过一段很艰难的时光。 陆斐言隐约还记得某次,顾北琛鼻青脸肿地从外面带回来一条大鱼,揉了揉她的脑袋:“阿言。我们今晚有好吃的了呢。” 当顾北琛捧着一锅味道鲜美的鱼汤走出厨房,自己却只喝了几口,特别不满意:“真腥。” 陆斐言还以为顾北琛嫌弃他自己的做饭水平烂,接着耳边却传来顾北琛的威胁:“不许浪费,难喝也得喝光它昂!” “哦。” 哪里难喝。 简直不要太好喝! 她气鼓鼓地把鱼汤喝光了,当天晚上因为吃撑了,起来上厕所的时候,看到顾北琛在厨房里,吸吮着剩下她不吃的鱼头和鱼尾巴。 陆斐言眼泪当场哗一下子就落了下来,而在此以前,陆斐言只当是顾北琛吃饭挑剔,还怨过他一段时间。 后来,顾琰东无意中说漏了嘴,陆斐言才知道,顾北琛买食材和她读书的学费钱,都是一拳一拳在黑市上打下来的。 他那时候总是受伤,却什么都不说。 他喜欢抽烟,像个小流氓一样,殊不知他为了供她念书和补给家用,背后承担的压力。 后来有了gun,他们的生活稍微好了些,但也不像现在这样能够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他压力大,每晚回来的时候,总喜欢靠在阳台那儿,大口大口地抽烟,如同现在。 陆斐言顶着风,顾北琛的脚底下已经有了不少的烟头。 “……四哥……” 她扎在他的怀里,从他的手里夺过还有几口的烟尾,放到嘴里学着他吸了起来。 结果不言而喻,陆斐言被呛得,眼泪直涌。 “阿言!”顾北琛心疼地抚顺着她瘦削的后背,她身子还没好利落,天台的风如此大,她跟着跑出来,若是再生病,该怎么办,“你跟着出来做什么?” 好不容易,陆斐言才顺回气,“你若是想静一静,我就陪着你。你若是想抽烟,我也陪着你。反正我们还没离婚,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夫妻一体。” 瞧着她认真的模样,顾北琛忽然心底的那些酸楚释然了许多,每个人身上都有着秘密。 刚刚他那样对她,不是不信任,是所有的心情堆杂在一处,无处安放。但,却给了她不安定的感觉。 顾北琛轻扬起唇角,勾一抹笑容,“想不到我的顾太太,也会像个小赖子一样闹脾气。” 他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由着她气鼓鼓地从他的兜里搜出剩下的几包烟,看她气鼓鼓地给自己闹:“不许抽烟!” 这烟,前些日子是因为想同她要个孩子,戒了。 看到她吃药,不想要孩子,加上奶奶的事情,又重新抽了起来。 “没有孩子——” 怕她着凉,顾北琛的整个身子裹着陆斐言,趴在她的耳边,还有淡淡的烟草气息,“没有动力。” 陆斐言使劲儿地推了推顾北琛的胸膛,故意很生气地说:“那我以后就跟着你一起吸烟,也好过受到二手烟的荼毒。” 倒是没想过,她会这么给自己说。 每每提到孩子,陆斐言似乎总有千万种理由去阻挠。 罢了,她不愿意说的事情,他不再问了,省得像是他再怀疑她。 “都听老婆的。”顾北琛拦腰将陆斐言抱起来,“以后不抽了。” 重回病房,陆斐言被顾北琛放回被子里,“好好休息。” “四哥。” 她伸出左手,拽着他的胳膊,“你要去哪里?” “奶奶的后事,还没有处理完。” “我跟你一起——” 陆斐言还没把话说完,就被他俯身的吻赌去了余下的话,“阿言。你乖一些。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身体还没有好利落,我跟大哥与三哥去处理就好。” 男人宽厚的大掌又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中午我回不来,记得按点吃,直接叫护士过来送餐就可以。你乖乖在病房,不许乱跑,我晚上就回来了。” 这一次,陆斐言倒没有追出去。 顾北琛站在门外,从兜里取出一盒还有几根没抽完的烟,只是打了个火,并未点燃烟。 直到火苗熄灭,顾北琛也只是摇了摇头,转身扔进了垃圾桶。 既然答应了阿言的事情,即便她看不见,也不会违背誓言。 手机忽然传来震动,“大哥?好,我马上过去。” 榕城的清晨,风吹得脑袋发懵。 在被窝里暖了好久的陆斐言才缓过劲来,闲来无事,就刷了条微博。 红色的用省略号覆盖的消息,使得手机黑屏了n次才进去。 第221章 。听说顾北琛从很久前就跟陆斐言在一起了,这么多年过去,陆斐言为了顾北琛转型为女演员,顾北琛为陆斐言以后的路子少些坎坷,同时进军娱乐圈。 “不会的”王翠花收好自己的心情,“只要你过得幸福,对于我们粉丝来说,就很幸福了。” “多谢你能理解。” 李铁柱揪着王翠花的耳朵,“我看啊,小白脸说上一句话,你就屁颠颠地都忘了是谁的媳妇儿。” 陆斐言挣扎着从顾北琛的怀里逃脱,顺手脱掉自己左脚上的鞋子,朝着李大牛扔了过去,小皮鞋不偏不倚刚好砸到家暴男的身上。 李铁柱捂着带有鞋印的长脸,嘴里泛着酸,“哎呦。现在的女明星脾气还挺火爆。” “老娘最看不惯你这种欺负女人的渣渣了。” 身后的顾北琛脸上挂着笑容,他家小媳妇儿真是一言不合就扔鞋子,总不能让她单脚杵在那儿,多冷啊。 顾北琛走到李铁柱的不远处,而后回到陆斐言的身边,弯下腰顺势给她穿好小鞋子。 “别为渣渣生气。” 李铁柱趾高气扬地掏出手机,对着清汁夫妇说:“我给你说,老子这就录小视频,告诉他们,你们随便打人,看看以后你们怎么在娱乐圈混下去!” “哎呦。”陆斐言故意激他:“我好怕啊,你录啊。反正我已经够黑的了,不在乎多这么一条。” 王翠花面色惨白着,她想听顾北琛亲口说:“……北哥……你结婚了吗……?” 饭圈总些许粉丝,听到偶像结婚,就开始寻死觅活,说自己要脱粉,甚至有的粉转黑。 顾北琛比别家不同的是,从出道就有个叫做陆斐言的女朋友。 每天被撒狗粮,又怎么样?当然是笑着祝福啊。 “如你所见。” 即便此时有记者,面对镜头,顾北琛也不会像某些男明星一样,被曝出结婚证了还不承认。 顾北琛单手冲着王翠花扬了扬手里的两个红本,“我并不打算隐瞒,若你们日后还继续支持我的作品,我感激。若是对我失落至极,请将愤怒发泄我一个人身上就好,这些与阿言无关。” “不会的”王翠花收好自己的心情,“北哥,只要你过得幸福,对于我们粉丝来说,就很幸福了。” “多谢你能理解。”顾北琛将结婚证重新塞回兜里。 李铁柱揪着王翠花的耳朵,“我看啊,小白脸说上一句话,你怕不是都忘记,自己是谁的媳妇儿。” 陆斐言挣扎着从顾北琛的怀里逃脱,顺手脱掉自己左脚上的鞋子,朝着李铁柱扔了过去,小皮鞋不偏不倚刚好砸到家暴男的身上。 李铁柱捂着带有鞋印的长脸,嘴里泛着酸,“哎呦。现在的女明星脾气还挺火爆。” “老娘最看不惯你这种欺负女人的渣渣!” 身后的顾北琛脸上挂着笑容,他家小媳妇儿真是一言不合就扔鞋子,总不能让她单脚杵在那儿,多冷啊。 顾北琛走到李铁柱的不远处,而后回到陆斐言的身边,弯下腰顺势给她穿好小鞋子,“别为渣渣生气。” 李铁柱趾高气扬地掏出手机,对着清汁夫妇说:“老子跟你们说,我现在就录小视频,告诉人民群众,你们随便打人。我就看看以后,你们还怎么在娱乐圈混下去!” “哎呦。”陆斐言故意激他:“我好怕啊,你录啊。反正我已经够黑的了,也不在乎多这么一条。” 李铁柱偏偏不信这个邪,他掏出手机的前置摄像头,嘴里bb着:“大家快来看啊,就是最近这个刚开始有点小名气的明星,开始打人了” 王翠花作为粉丝,为了维护顾北琛的形象,她一个猛扑,将李铁柱的手机摔出去老远。 “王翠花!”李铁柱红了眼睛,直接抓着王翠花的长发,“你是不是有病!” 紧接着一个嘴巴子扇过去,“为了一个明星,你能耐了是吧?” “快住手!”顾北琛一只手钳住李铁柱的胳膊,制止道。 “顾北琛是吧?”李铁柱挑衅的目光看着面前这个英俊的男人,“你媳妇儿拿鞋扔我的那个帐,老子还没跟你们清算呢。” “北哥”王翠花红肿着的脸,哽咽着:“你快走,不要管我” “还帮他说话!” 李铁柱接着就要挥过去一个耳光时,顾北琛两只手钳住了李铁柱。 此时因为天气原因,川北今日大范围提早下班,所以围在民政局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李铁柱挣脱顾北琛的束缚,反口咬了清汁夫妇一口,他匍匐在地,张开双臂,嘴里絮叨着:“我的老天鹅啊这都是什么事啊” “明星打人了有没有好心的善良人替我做主啊” 陆斐言直接指着李铁柱,“你怎么能够血口喷人呢?明明是你在路上打你老婆,被我们制止了” “大家看看,这个就是那叫做陆斐言的女人打得。”李铁柱从雪地里爬起来,指了指自己还留有鞋印的脸,“你们若是不相信啊,可以对比一下她鞋子的尺码。” 舆论就是如此。 大家对着清汁夫妇指指点点,期间不乏季晴晴的粉丝过来添油加醋的:“陆斐言是不是想红想疯了啊?身上的黑料快赶过人家唐思思了——” “谁说不是呢?唐思思都能洗白。要我说现在的明星背后有个强大的公关,可真是做什么都肆无忌惮。” “你说人长得那么漂亮,这心怎么那么歹毒呢?” 即使不是第一次,经历过这些难听的话语。 当然,也相当清楚,人若是红,迟早得接受着别人无法承受的一切。 昨日与今日消耗了陆斐言大量的气力,这会儿,有些重心不稳。 好在男人眼尖,及时用宽厚的大掌托住了陆斐言,宽慰她说:“没事儿。都交给老公处理。” 这还是头一次,听他在外面,用合法的身份自居。 陆斐言红着脸,下意识点了点头。 比起卖惨,顾北琛称二,这影视圈都没人敢称第一。 顾北琛扬了扬手里的结婚证,“原本呢,今天是挺好的日子——” 比起打人更劲爆的新闻是,顾北琛结婚了! 看热闹的吃瓜群众,连忙掏出自己可以见证如此壮观一幕情景的工具,摄像头下顾北琛那幅活活被人欺负的模样,赢得了观众的同情。 “我跟阿言啊,万万没想到这个打老婆的男人,居然还反咬我们一口。” 顾北琛重新将结婚证揣进兜里,“反正我一张嘴,越解释估计也是黑的。路口都有监控录像,等待会儿警察来了以后,你们就能够看到真相了。” 听到警察两个词,李铁柱心虚地要趁人不注意逃走。 “让一让。” 人群中,熟悉又嘹亮的声音。 陆斐言的眼睛一亮,冲着为首的制服男笑了笑,算作是礼貌。 “小言。” 算起来,他们是有些日子没见面了。 顾北琛刚刚趁着自家小女人拿鞋子丢渣男的时候,自己顺势报了警,只是没想到来的人是霍柏年。 不过这京城重案组也挺清闲的,连夫妻纠纷打架离婚的案子,都一并管了。 霍柏年身旁的男人亮出警证,顾北琛勾着那双妖魅的桃花眼,情敌相见,自然是分外眼红。 碍于那么多群众,霍柏年自然是不能失去气节。 “都交代一下吧。” 李铁柱见到警察,心里是犯怵的,这多少跟他那个姘头有关系。 之前他跟三儿在外面十八禁,被扫黄组的人带到了警局,现在回想起当时的那一幕幕审讯,都让他瑟瑟发抖。 顾北琛这边该交代的,都说完了。 轮到李铁柱陈述时,他支支吾吾的,表面上说自己是害怕明星的势力强大,怕说实话遭受的报应,想要私了解决;实际上,害怕真相水落石出,自己再次被带到警局。 “赵队。”小王从民政局出来,“监控画面上显示,李铁柱打了他媳妇。” 舆论的走向立马转了个弯,正在做主播的那人立刻对着镜头说道,“我就说嘛,北哥怎么会打人呢?” 既然事情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赵队长疏散完人群以后,示意他们先回警队。 “小言。” 暗恋多年的女神来民政局能做什么?就算是霍柏年钢铁直男闭上眼也知道,“什么时候办婚礼?” “啊。”陆斐言强忍着头疼,“这件事,都是四哥做主的,我——” 终究还是体力不支,在昏迷之前,顾北琛抱着她,大概是懊恼自己不该如此忘我,冲着霍柏年嚷嚷:“还愣着干什么?开你的车,送阿言去医院啊。” 霍柏年无意间瞄到了陆斐言脖颈上的草莓印,紧紧地握住拳头,走到车前,用力地砸了下车门,等到顾北琛将陆斐言抱上车后,他把那个男人从后驾驶座拖出来,拎着他的衣袖口:“顾北琛。你特么的还是不是人?” “霍公子。”顾北琛按住了霍柏年抓住自己的手,“我怎么就不是人了?需不需要让我喊一嗓子,让刚刚疏散的吃瓜群众再回过头来,看一看后续故事——” “你——”霍柏年这么多年,倒是没吃过什么哑巴亏,在顾北琛面前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小言现在怀着孕,你就不能克制一下吗?” 噗。 顾北琛倒是没想过,像霍柏年这种人,会一本正经地对自己说这些,何况这件事,还是自己在微信上开的玩笑。 他轻咳几声,佯装很担心陆斐言的样子,“别耽误了,快送阿言去医院吧。” 好在,这一次,没有在附属医院遇见之前一直碰上的男医生。 “你们年轻人平时也多注意一下。” 女医生边写单子边教育霍柏年说:“平时工作忙,有需求都可以理解的,自己老婆发烧了都没看出来,还光顾自己痛快?” 顾北琛脑补了在厕所时,陆斐言的身体就有些发热,当时他只觉得是自己的原因,没往昨晚她去堆雪人方面被冻着了这方面想。自己这还没开口呢,霍柏年比他还焦急:“那,对孕妇腹中的胎儿有什么影响吗?” 女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你媳妇儿怀没怀孕,你当爹的不知道?” 顾北琛这下气不过,冲着女医生嚷嚷:“什么他媳妇?现在挂吊瓶的那个是我的媳妇儿,你面前的,不过就是举手打酱油的路人。” 这下,女医生也知道自己闹了个乌龙,连忙对霍柏年赔礼道歉:“先生,您多担待哈。我这眼睛度数又增加了,您别介意。” “难道该介意的不是我吗?” 顾北琛生平第一次备受冷落。 干脆,自己跑到陆斐言的病床那头,照顾媳妇去了。 “微信说怀孕的话,是你拿着小言的手机乱说的吧?”霍柏年听到医生的叮嘱,铁青着一张脸,“你一个大男人,倒挺恶趣味。” 关于顾北琛的恶趣味,秦楚曾经贴上过标签,现在被霍柏年所续用。 “霍少爷。”顾北琛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地耸了耸肩:“你们霍家现在是不是清闲地都开始关心普通民众的感情生活了?” “顾北琛!”霍柏年恼羞成怒地指了指霍柏年,“真是不知道,小言到底看上你什么了?” 顾北琛起身接了杯水,将玻璃杯递给霍柏年,“说了那么多,是不是渴了吧?来,喝杯水。” 霍柏年接过杯子,心里暗想:这人怕不是精分吧(=x=)自己都那样说他了,居然还心平气和地给他敬茶? 事实证明,后面的内容,是霍柏年自己想多了。 “就算,就算看不惯我这么个十八线。既然你已经知道,阿言跟我领了证,也是我的合法妻子。”顾北琛靠在窗边,一字一顿道,“所以不管你们之前什么关系,我都希望你的称呼能够改过来。” 虽然顾北琛说得是事实,霍柏年心里就是不舒服,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从小栽培的小白菜,忽然间被猪拱走了。偏偏,这头猪,长得确实还能入眼。他有职业操守,自然不会对人妻,还想入非非。 于是霍柏年一口气喝光了杯子的水,“你放心,那么龌龊的事情,我赌上霍家的荣誉也做不出。” 好在中途,有人给霍柏年打了通电话,否则的话,这话题真的没法在进行。 霍柏年走以后,病房里就剩下顾北琛和陆斐言两个人,静悄悄地,每隔几十分钟,有吊瓶的护士走进来,一共四次,直到点滴全部打完,见陆斐言还没有苏醒的迹象,顾北琛心事重重地出了门。 再三从医生那里得到确认,是需要好好休息以后才能够醒过来,顾北琛这才松了口气,折回病房,亲了亲女人的眉尖,然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又推开了病房的门,问了值班护士一个地点,径直下了楼梯。 明天会全部改文的! 第222章 游戏 “看看”沈景城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又有个人为你牺牲了。” “既然这么喜欢逃——”沈景城顿了顿,“不如我们玩个游戏怎么样?” 见陆斐言不说话,男人神色迷离道,“我给你五分钟的时间,若是你能够跑出我的视线,那么就算你赢。” “若是跑不出——”沈景城的刀子抵了抵陆斐言的脸,“我们就一起下地狱吧。” 跑。 除了拼命地跑。 剩下的,别无他法。 沈景城似乎很喜欢这场猎杀的游戏,放任娇小的人儿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奔跑。 四周没有人。 那个疯子,什么都可以做得出来。 传言,救人的黄金时间是七十二小时。 顾北琛熬过了最艰难的二十四小时后,警局二组的陆珂拍了拍那个焦躁不安男人的肩膀,“顾先生。光烦躁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太太最近有没有因为什么,得罪过谁?” “季晴晴。”顾北琛充血的眸子里将人名一一罗列,“还有沈景城。” “好的。”陆珂拿着记录好的人名,交给底下跑腿的警员,“马上去排查,这四个人昨天在什么地方,一旦有消息,马上向局里汇报。” 而后,他起身接了杯水,递给顾北琛,“四爷您也别太着急了。说不定,顾太太很快就自己回来了呢。 话语刚落,何助理的电话切了进来,声色无比紧张,“四爷。你看今早新闻了么?” “什么新闻?” 顾北琛腾出一只手捏了捏眉心,他一夜未睡,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我对那些,没什么兴趣。手机已经提示还有百分之十的电量,“我不多说了,挂了。” “老大。先别急着挂。”何助理急忙道:“今早警局又发现了一具女尸。” “什么?!”顾北琛当场就从座位上站起来,心里越发不安。 “不是你家……”这话说半句,没把顾北琛急死。 “滚。”禁不住对着听筒爆了一句粗口。 在按下红色拒听键的最后一秒,听到了何时才用最快的速度说:“思思被人割掉了颅。” 随后,顾北琛的手机已经自动关机了。 陆珂瞧着面前这个男人的情况有些不太对劲儿,上前询问道,“怎么回事?” “陆警官。”顾北琛抓着陆珂的手臂,“今又死了个人吗?” “昂。”陆珂还以为是什么事,云淡风轻地描述着:“一个编辑。” 和阿言发信息的编辑都死了。 那阿言—— “沈警官,你手机还有多少电?” 陆珂从制7服里,掏出手机,“还有百分之九十,我没怎么用。您需要吗?” 虽然多少带着疑惑,陆珂还是把手机交到了顾北琛的手里。 顾北琛接过手机,点头对着沈珂表示感谢。 沈珂的手机并没有什么密码,社交用的软件也很少。 顾北琛从商店里下载了微博的app,输入账号,登进了直播间。 现在许多还刚睡醒的女孩,无意间刷直播,见到顾北琛在线,瞬间躁动起来。 “一大清早,就可以看到我家哥哥的盛世美颜,真好啊。” “北哥,你怎么起得这样早?传言不是说你一周五次,哈哈哈哈。” “男神看起来,怎么那么憔悴?” 陆珂不知道顾北琛拿着手机在干什么,于是凑过去,手机满屏的礼物,算是超出了他的认知。 “啊啊啊啊啊。” 看到陆珂的迷妹立刻在评论区刷,“上次见男神直播是跟着北哥,现在换了个小哥哥,也好帅啊。” 陆珂疑惑,这会儿,顾北琛玩直播是干什么? 难不成真如外面说的那样,顾北琛时时刻刻不忘记自己的演员事业,结婚也安利新剧,现在老婆失踪了也直播赚钱么? 只见身旁的顾北琛,神情疲倦道,“大家好。如假包换。我是顾北琛。” 下边评论跟着。 “我家北个的低音炮,真的酥炸了。” “你怎么想起做直播了?” “你们别发弹幕了,我都看不到哥哥的脸了——” 顾北琛冲着屏幕,语气虚弱地说:“之所以选择这时候上线,是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粉丝女孩很少看到这个模样的顾北琛,她们纷纷站队成整齐的一条:“是不是因为陆斐言的事情。” 在酒店踩点的姐姐有在群里说,昨天看到陆斐言从酒店急匆匆地走出来,接着就是顾北琛。 看直播在线的人数,已经超过了千万。 吃瓜群众唯恐顾北琛错过自己的消息,于是纷纷刷为一条:“你们真的会离婚吗?” 顾北琛看到屏幕上的问题,摇了摇头:“我跟阿言,这辈子都不会离婚。若是这种行为伤害了你们,我非常抱歉。” 直播房间,已经被顾北琛的回答轰炸。 “所以,我大早晨就是看顾北琛来撒狗粮的么?” “呵呵。顾北琛你能不能成熟一些?” “等等。顾北琛第一句话说,他不知道怎么办了?” 评论还在持续刷,顾北琛还继续说:“我的阿言,已经失踪了三十四个小时。我现在坐在警局,却什么都做不了。若是谁能够帮我找到阿言,除了出卖肉|体、离婚这样的条件,你们想要什么,我都会满足。” 此时,有人给沈珂打来电话,直播被中断。 “沈警官。”一个气喘吁吁地男声开口道,“我们经过排查” “陆先生提供的那个名单上,沈景城最有作案嫌疑。” 这些话,自然被粉丝女孩们听到。 饭圈里最有能耐的一件事,就是扒皮。 很快,警局被无数女孩们打爆电话,基本已经确定了沈景城现在的位置是在星河。 从警局,到星河,需要三个小时的时间。 也就是说,有效的黄金时间,只剩下十个小时。 一路上,顾北琛似乎只会说这么一句话,“快一点!再快一点!” 后来,陆珂被吵得不耐烦,干脆在车顶上放上了警灯,因为警灯的闪烁,所以这一路畅通无阻。 风仍旧在吹刮着。 跑了几千米的陆斐言,还是被沈景城给捉了回来。 “小言。”沈景城趴在陆斐言的耳边,哈着热气:“ga over(游戏结束)。” 不远处,隐约可以稀薄的听到,警察开着扬声大喇叭循环道:“嫌疑人沈景城,你已经被包围了,请自觉放下武器。” 陆斐言低低地笑了起来,她仰起脖子,“是吗?” “游戏已经重新开始了。” 沈珂刚一停下车,顾北琛拉开车门直接跳下来。 “阿言!”此时,陆珂根本拦不住顾北琛,只能看着那个男人如疯了一样,冲到了沈景城的面前。 分别了整整四十个小时,终于见面。 “四哥!”陆斐言嗓子因为缺水,所以变得极度地沙哑,被顾北琛裹在怀里的陆斐言,趴在男人的肩膀,看到了拿着刀的沈景城,她压着嗓子喊道:“小心!” 沈景城也是练过跆拳道的人,现在手里又多拿了一把刀。 而顾北琛因为护着陆斐言,被沈景城偷袭了成功。 血。 如同自己在预告里看到的那样。 簌簌地往下流淌。 葱白的指尖被染红。 被沈景城绑架的这数十个小时里,陆斐言没有害怕过。 但是这一刻,她的眼底抑制不住地泪水。 若是顾北琛,就这样离开了,怎么办。 “……阿言……”顾北琛将匕首从腹部拔出,“……我没事儿……” “哭什么。” 而跟着陆珂警车后面来的警员们,又在三公里外的星河旁,发现了垂钓老伯的尸体。 根据尸体的温度,初步判断,死亡的时间应该没有超过四个小时。 霍柏年准备收拾东西归队的时候,丁遇打来电话,“之前,你要刘姐让我查的ip,有线索了。” “在哪里?” “头儿。你说巧不巧?”底下人人鼻尖发出冷笑,“又是安也酒店。” 上一次司机案,线索就是在酒店断的,现在又扯上你女神的案子,简直要逆天了。” “陆珂那边,跟进的如何?” 霍柏年的心吊到了嗓子眼上:“小言找到了么?” “人是找到了。”袁帅吞吞吐吐道,“不过情况不太乐观。” “怎么说?” 寒风冷冽。 沈景城趁顾北琛不备,夺回了刀子,“尧尧。我说过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他歪了歪脖子,用刀子指着面前陆斐言与顾北琛,“你们以为,警察来了,游戏就可以取得胜利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景城充血的眸子里带着笑意,喉结处的那种快乐,令人毛骨悚然。 “小言。”沈景城弓着身子,“你不是很聪明吗?” “难道你就没有怀疑——为什么,这一次,我没有用绳子绑着你,你能够那么轻松地逃到星河?” 陆斐言闻声,脸色泛白,难道是自己昏迷前,沈景城强行灌给自己的水有关系? “那个杯子——” 她的声音在风中,格外沙哑,“你放了什么?” “我怎么会舍得给你下毒?”沈景城还在癫狂地笑着:“你就没感觉到,你身上多了件什么东西吗?” 顾北琛强忍着腹部的伤口,用尽力气去挥拳打在沈景城身上,“你个混账!到底对阿言做了什么?!” 那段音频,没准儿就是沈景城自导自演。 沈景城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加上顾北琛刚刚被捅了一刀,逐渐占了上风。 跟在后面的警员们闻声,也都停止了脚步。 “小言。”沈景城甩开顾北琛禁锢自己的力度,径直走到女人的面前,“我们说好了,一起下地狱!” “沈景城。”陆珂试图让沈景城冷静下来, 从发现唐思思头颅的案发地点,到星河,霍柏年驱车只花了半个小时。 受到顾北琛的直播影响,多数芝士女孩纷纷赶到沈景城劫|持陆斐言的现场。 而已经陷入癫狂的沈景城,看着骚动的人群,越发兴奋。 “天呢。北哥受伤了。” 自发而来的粉丝们,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躁不安。 若不是沈珂和一些警员维持着秩序,恐怕她们能直接冲过去。 “请大家保持冷静!”陆珂拿着扬声器,控制着现场,“ “你让我们怎么静得下来?北哥现在需要去医院。” “就是啊” “陆斐言真的白莲花啊,要不是她,我家哥哥怎么受伤” 女孩们叽叽喳喳个不停。 顾北琛由于失血过多,暂且陷入了昏迷。 霍柏年面前呈现的,就是以上这些情景。 “现在什么情况?”霍柏年问陆珂。 “那个沈景城。”陆珂抬起下巴, 霍柏年跳下护堤河的栏杆,径直走到沈景城的身边。 沈景城一脚踢开昏迷的顾北琛,而陆斐言身上的驼色大衣,已经染上了红色。 “小言。” 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耳朵嗡嗡的,陆斐言听不清、也看不见此时周遭的所有事物。 沈景城与霍柏年见过几次面。 以前,他就怀疑过——陆斐言和霍柏年之间的关系。 只是,那时候没有证据。 “沈景城——”霍柏年从腰间里掏出一把枪,对准着沈景城的脑壳儿, “霍柏年。”沈景城低低地笑着,“你说,我作为小言的前任,对她是不是特别好?现任、竹马,全都到齐了,我们一起下地狱!” “你特么就是个疯子。” 霍柏年一枪打过去,与沈景城擦肩而过,也就是这一枪,让陆斐言找回了失去的神智。 “阿年。”她艰涩地从喉咙里发声:“你快把四哥带去医院。” 这个时候了! 袁帅单手扛着昏迷的顾北琛,他是人民的警察,不能够带着私人情感去审视案子,但是现在,他却想要手刃十恶不赦的沈景城。 不知道是不是粉丝们拨打了120,医护人员在河提之上,从车子上下来的时候,举着担架,与霍柏年重逢。 “阿言” 这个昏迷的男人,也不知道哪里来得劲儿,忽然睁开双眼,身上还掉着血,挣脱了医护人员,准备再度到星河边。 “顾北琛!”霍柏年拦住了他的去路,“小言说,让你先去医院。” “放开我!”顾北琛怒道, “对不起。” 霍柏年一个手刀,将顾北琛打昏了过去。 然后冲着医护人员说:“送去医院吧。” 救护车开出星河后,粉丝女孩们长长地舒了口气,随后各自散去。 时间还有十五分钟。 “你们先回队里——”。霍柏年叮嘱着陆珂 “那你——” “我会把小言平安地带回来。” 霍柏年留给袁帅这么一句话,便义不容辞地走到陆斐言的身边。 闭上眼睛 霍柏年推着陆斐言,上了河桥,“小言。” 忽然,他停住了脚步,她折过身子,“怎么了?” “我知道——” 霍柏年说得有些难为情,“虽然这样有些不太好,但是我可以抱一下你吗?” “嗯?” 毕竟,刚刚他把她从沈景城的手里救了过来,于情于理,她该回报他。 约莫一分钟的怀抱,霍柏年松开了陆斐言:“待会儿,我们比赛赛跑,像小时候一样,看谁先跑到医院。” “好。” 第223章 争分夺秒 雨下了一整天。 到了夜晚,倒是彻彻底底地停了。 顾北琛靠在窗前,手机的亮光,在黑夜里,格外刺眼。 邮箱里,有一封顾琰东群发的的股份转让声明。 顾北琛想来大哥这数月以来,从毫无身份,到初现影坛,再到京城最大的文娱公司的oss。 这一切,倒是显得有些太过于梦幻。 顾北琛一想到,和阿言的未来面对的事情,又忍不住想要从兜里拿出烟来,抽上几根,缓解一下烦躁。 罢了。 他既然允诺她的事情,又怎么会食言呢。 次日正午。 陆斐言从病床上起来,敲到窗前的顾北琛,揉了揉太阳穴,“四哥。” 昨晚,她好想喝了点果酒,隐隐约约地记得自己说了些荤-黄开车的句子,应该没有在烤肉店做出什么丢人的举措吧。 “醒了?”顾北琛走过来,脸上的乌紫比昨日淡了许多,他打开床头柜上的保温盒,将里面的汤倒到碗里,递给陆斐言,“把这醒酒汤喝了。” “好腥啊。”陆斐言捏着鼻子,苦着一张俏脸,企图卖萌装混过去,“四哥……” “不可以。” “我都还没有说是什么呢。” “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不想喝。”顾北琛强制性地往陆斐言的唇边灌了几口。 难道,自己昨晚说了什么话,得罪了这个性格恶劣的家伙? 陆斐言皱着眉毛,醒酒汤里的鱼做得实在太咸,有过一瞬间,她很想披着小马甲,跑到微博下面去吐槽帝都大学附属医院的伙食。 一碗见底以后,陆斐言开始穿护士那边干洗好的衣服。 “四哥。” 见男人杵在不远处,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们去办出院手续吧?” 男人这才找回丢掉的思绪,语气沉了几分,“今天不行。” “为什么啊?” 陆斐言在顾北琛面前蹦哒着,以证明自己的身体已经无碍,“马上就要进行下一个场景的拍摄了,我还要回到酒店温习剧本呢。” “阿言。” 顾北琛按着她的肩膀,“以后,你可能不用拍《九零》了。” “因为刷票?”陆斐言咬着唇,“不是已经在发布会上解决了么?” 见顾北琛沉默,陆斐言继续说:“是不是你不相信我说的话,怀疑就是我在背后刷的?” “不是。” 顾北琛摇了摇头,他牵着陆斐言的手,来到窗前,一把掀开帘子,“今天,我们怕是连医院都出不去。” 从三楼的视角望下去,乌泱泱的全部都是记者,陆斐言扬起下巴,“这些人,是来爆料我的?” “不光是你。” 顾北琛随即拉上了窗帘,“也包括我。” “是因为——”陆斐言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之前那首歌么?” 果然,昨日霍柏年的话里的话,就是指陆斐言涉嫌的“抄袭门”事件,不过季晴晴那边并没有什么动静,应该是在意着他现在的身份。 “不是那个。” 除了季晴晴,陆斐言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的。 “阿言。”顾北琛长长地叹了口气,“是我昨晚疏忽了,让人钻了漏子。” 与其听他的道歉,想要了解事情全部过程,最好的方式就是打开手机看热搜。 虽然后台频频闪退,还是看到了——【婚变:顾陆夫妇婚变,闪婚闪离?!】 网页跟风的吃瓜群众,居然很离谱得总结出:顾北琛常年受到陆斐言的家暴,碍于以后娱乐圈的仕途,所以迟迟不肯手。 陆斐言继续往下刷网页,热搜前三名里,还有个特别火的视频,点击进去播放,采访的声音被做了处理,她自称顾北琛的粉丝,“昨天在li烤肉店的时候,我看到了顾北琛俊脸上的乌青,当时陆斐言喝了许多酒。看起来,两个人的关系很微妙。” 人若是被黑,那么以前所有的账,都可以被挖出来。 原本粉丝,就不乐意自己的偶像结婚什么,这会儿又发生了这么一件事。 顾北琛新站最大的站姐在微博宣布:如果顾北琛继续跟陆斐言这样的女人在一起,她将永远的脱饭。 屏幕盯得越久,陆斐言的眼睛就越涩,视线已经开始出现了朦胧。 她扔下手机,闭上眼睛,用双手蒙住了脸,指尖轻轻地按压着眼球。 “阿言。”顾北琛将她搂在怀里,“对不起。” 若是他没有冲动,没有动手打霍柏年,自己的脸上就不会留下痕迹,也不会让阿言卷入这么个风口浪尖。 “对不起什么啊。”陆斐言的心态倒还可以,就是有些难以忍受《九零》无法进行拍摄,“本来就不是你的错啊。” “阿言。”顾北琛趴在她的瘦弱的肩头,“不拍戏也好,你以后就踏实地做我的小保镖,我去哪里,你去哪里。” 很久,他都未听到她的回应,怕她想不明白,“若是你想要拍戏,等过阵子观众的视线转移,吃瓜群众淡忘了以后,想要拍什么,就去拍什么,我投资,你来演。” “四哥。” 陆斐言不过是有些不甘心罢了。 打比方说,在这个社会上,你明明拥有着才能,却因为种种苛刻的条件,被拦在了门外,连施展的机会都没有。 “我就是有些无法释然。” 人生,对于好的、坏的事情,总要有一个开头。 陆斐言现在经历的一切,顾北琛在京城的时候都曾经历过。 “阿言。” 他顿了顿,“这还只是娱乐圈的冰山一角。” “可是之前,导演那边——” “是。”顾北琛打断陆斐言的话,“王导是看中了你的表演天赋,但是你要清楚一点的是,这部剧并非他一个人的。” 见她疑惑,男人继续补充道,“对于演员来说,除了演技,剩下的最重要的就是声誉。王导再看好你,也要考虑到融资方的意见,若是他执意用你,背后的金主爸爸忽然撤资,整个剧组陷入困境。” “人都是再现实不过的生物。牺牲少数的人,来拯救多数人,也算是一桩划算的生意。”顾北琛伸手揉了揉陆斐言的脑袋,“我们处于漩涡,有时候不得不选在隐去锋芒。” “可是我根本就没有做的事情,为什么要背锅?”她不解,甚至还有些可笑地说出一些幼稚的话:“四哥。我们发一个公告声明,不就好了吗?本来就没有的事情” “阿言。”顾北琛忽而提高了音调,“我刚刚给你讲的那些,你是真的不明白么?你以为那些喷子,每天躲在电脑的后面是在做什么?” “他们——”顾北琛抖着手,“他们可以说早已经失去了良知。即便这件事情你没有错,也会把你变成是错的。你这个时候发声明,只会被喷是心虚!” “为什么?” 陆斐言不明白,人怎么会是如此,愿意相信着假的东西,也不愿意相信着真实。 “为什么吗?”顾北琛冷笑:“这就是人生。娱乐圈,血淋淋的,黑得看不到尽头的,是你必须学会接受的一切。” “你以为在这个圈子里,弱者就值得同情吗?”顾北琛坐在病床上,抓起水果刀,边说边削了个苹果,“同情是这个圈子里,最掉价和最虚伪的东西。” “永远不要相信圈子里的每一个人,因为你永远不知你会在哪一刻,就被人捅了刀子。” 男人将削好的苹果递给陆斐言,“阿言。听话。 别再挣扎了。” 用“挣扎”,去形容现在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自己,倒像是个讽刺的词儿。当你空长着一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了的时候,是何其悲哀的一件事。 忽而,陆斐言的心底涌出的大量的酸楚,呛到了喉咙里,她伸出双臂,用力地抱着顾北琛:“四哥。” 她从来没有听他说过这些,男人有什么心事都选择放在心底。只是现在,他虽云淡风轻地把娱乐圈的生存法则告诉自己,面对这些可以称作为经验的总结,让她的心不由得疼了起来。 当你从一个没有镜头、没有姓名、甚至连台词都没有的小透明,好不容易成长为可以和主演搭戏露脸的配角,却处处被主角碾压着。 当你终于可以去演男主角,成为当红的偶像,却因为深陷公关的危机,对演艺生涯造成了沉重的打击。 你所挚爱着的,却如那寒冬中的坚冰,正一点点摧毁着你所有信仰着的一切。 陆斐言一想到,一想到那些暗淡无光的岁月是顾北琛一个人走过,眼角的泪水哗啦啦地往下流。 “阿言。”男人低头,含住那些凉凉的珠子,“别哭。” 明明自己深陷丑闻的漩涡,最先关心的却还是他,一想到这儿,顾北琛多年在圈子里早就麻痹的那些感动,重新纷沓而归。 那个小小的身体,他单手就可以将她裹入怀中,无论是顾北琛,还是霍柏年,有一点不变的是—— 若阿言身处于泥沼之中,他都想让她相信着,这世界上依然还有没有被物质侵蚀的人儿,这世界上依然有美好的事物,他们都会在这样的漆黑的圈子里,高举着火把,继续燃烧着她的信仰。 顾北琛捧起陆斐言的小脸儿,“这么爱哭的话,以后遇见的事情,比这儿更厉害的怎么处理?” 她不是因为懦弱、逃避而落泪。 是因为顾北琛的这些假装坚强,而心疼。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顾北琛冲着陆斐言宽慰地笑了笑,“你看,现在不就都过去了么。” 日子,总要吸取着过去的教训,向前继续前进,而不是被过去束缚,亦或只在原地打转儿。 好比,雨雪过后的阳光,给严寒的冬日,送上凉薄的温度。 陆斐言的视线里,又出现雪花,顾北琛跪在雪地里,鲜血染红了白,他的双手已经被冻得伸展不开,唇色发紫。 这个画面里,没有自己。 霍柏年说,世界拥有着恒定的定律,谁也无法改变未来。 你拼命保护这个世界的美好,而我只想守住你。为你,逆天改命,在所不惜。 “天晴了。” 即便遮上窗帘,屋子里仍然亮着的。 陆斐言小心翼翼地藏好自己的情绪,没有征兆地说出了这么个句子。 “是啊。” 顾北琛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而后猛然想起了什么,“阿言。你饿不饿?” 刚刚那碗醒酒汤,也只不过缓解了些许头疼,并不能完全算做早饭。 陆斐言冲着他扯了一抹微笑,她耸了耸肩膀,“你瞧啊。我们总是不能一直待在病房里,总还是要面对现在发生的一切。” 有时候,即便是你越是想过安稳的生活,这生活越是不让你如意。 顾北琛的右手如灌了铅一样,沉重着,最后还是落在了陆斐言的头顶。他原本是想着的,那些记者被医院的保安阻挡在外,阿言也可以少一些喷子的口水。如今看来,该承受的,还是要承受的啊。 “走吧。” 顾北琛用力揉了揉陆斐言的小脑袋,“我们去办出院手续。” 现在的记者,为了拿到头条,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得出来。 这不,娱乐报社记者不知道哪里弄来了护士服,在顾北琛与陆斐言办理出院的时候,偷偷地开启了手机的录像,然后进行套话:“顾先生脸上的伤是——” 在圈子摸爬滚打数年的顾北琛,还是敏感地嗅出对方并非真正的护士,怕是记者们进行的伪装。 于是他一边摸着受伤的部位,一边有意无意地说着:“你问的是这个啊——” 记者不仅扮演记者还客串了粉丝,这会儿瞬间戏精附体,“北哥,我们粉丝看到了以后,可心疼了。” “哦。”顾北琛签完字以后,有意无意地说着:“让你们担心了,还真是不好意思。” “外面都在传,说是陆斐言——” “怎么会?”顾北琛单手提溜着陆斐言,只当是把小c看作粉丝,说几句掏心窝的话,“你看,就这么小的个子,爷单手就抬起来了,性格又跟个小兔子一样,哪里是媒体捕风捉影的那些。” 记者被这波狗粮撒了一脸,倒是陆斐言这边被顾北琛弄得脖颈都红了,待男人把她重新放在地上,才大口喘着气。 那记者顺着顾北琛的话接了下去,若非眼见为实,陆斐言和顾北琛同框的时候,可真是小只啊。 这么娇小的人儿,就算爆发了,顾北琛也不至于挂彩成那样子。 “红了哈。”只见顾北琛蹲在陆斐言身边,朝着她的脖颈吹了口气,“让四哥哥哥给你呼呼,不疼哈。” 饶是在娱乐圈看惯了无数假脸夫妻的记者,在心里奔腾了一万只草泥马:哪个无良媒体在报道上写顾北琛是gay?陆斐言瞧顾北琛的眼神都柔出水来了,哪里是传言中的家暴女? 她一定回去写一篇文章,去扭转大众的舆论导向。 如此想着,青汁夫妇的背影,逐渐从视野里消失。 在走廊拐角处,陆斐言瞅着四下里没有人,偷偷地踢了顾北琛一脚。 “阿言。”顾北琛吃痛,“我刚在外人面前夸你力气小,现在是打我的脸么?” “我踢你的那一脚,很疼吗?”陆斐言皱着眉毛,她也没有很大的力气啊,只是气不过刚刚那么多人,他居然提着她的领子,就把自己抓起来了。 “这倒没有。” 知道她在别扭什么,顾北琛主动抓着她的小手,“刚刚问我们话的人,不是护士。” 咦? “不是护士那是什么?” 陆斐言说着说着,恍然大悟道,“哦。对啊,人家刚刚说,是你的粉丝来着。” “粉丝也是假装的。” 顾北琛边示意着陆斐言下楼梯的时候小心些,边说:“那个护士,是记者扮的。” 瞧到她脸上表情的变化,顾北琛点了点头,“现在的媒体,为了拿到一手报道,确实会这么做的。” “不过,刚刚那个记者,目测了下还算是有良知的。” “哦。” 心事重重地两个人一起下了楼,见到清汁夫妇出来,八卦记者如疯狗似得跑过来就咬。 “陆斐言。请问你跟顾北琛的婚姻,是不是即将瓦解?” “热搜说你经常家-暴顾北琛,是不是真的?” “前段时间,我们吵得沸沸扬扬的刷榜事件,请你回答一下。” “刚刚王导在个人的微博上公开说明,你的戏份被杀青,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没有任何公司会把资源,浪费在一个根本扶不起来、满是黑料的艺人身上。 这个关头,与其说落井下石,不如说是退避三舍。 记者们的问题很多,期间有没轻没重的机器设备碰到了陆斐言,一向好脾气的顾北琛这才怒斥:“每天就像粪坑里面打滚的苍蝇一样,嗡嗡嗡地用那肮脏的思想去揣测别人,你们有为过你们的言词负过责任吗?” “顾北琛。” 那些人的神经已经被麻痹掉了啊,虽然有些可恨,但终究还是很可怜的。 记者堆里有这么一个声音,“你还是不是个男人?都被女人打了,还这么没种不敢提离婚?” 话音刚落,其他的记者都偷偷地笑了起来,看着面前这么多张吃瓜的面孔,陆斐言的指甲嵌入掌心,就像这群麻痹的人们一样,她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疼。 “够了!” 浑身积压着的情绪爆发出来,陆斐言吼了一嗓子:“为什么没有做过的事情,一定要被扭曲成这样?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彼此过彼此的日子不好吗?” “谁让你是明星啊!” 刚刚抨击顾北琛的记者,面上堆积着笑容,“你们一边想着赚钱,一边还想着安静?能不能别这样幼稚?” 第224章 过去 是时候了! 袁帅赶到现场单手扛着昏迷的顾北琛,他是人民的警察,不能够带着私人情感去审视案子,但是现在,他却想要手刃十恶不赦的沈景城。 不知道是不是粉丝们拨打了120,医护人员在河提之上,从车子上下来的时候,举着担架,与霍柏年重逢。 “阿言”这个昏迷的男人,也不知道哪里来得劲儿,忽然睁开双眼,身上还掉着血,挣脱了医护人员。 “顾北琛!”霍柏年拦住了他的去路,“小言说,让你先去医院。” “放开我!” “对不起。”霍柏年一个手刀,将顾北琛打昏了过去,然后冲着医护人员说:“送去医院吧。” 袁帅长舒了一口气,“剩下的交给我吧?我会把小言平安地带回来。” 袁帅讲完这句话,便义不容辞地走到陆斐言的身边,他推着陆斐言,上了河桥,“小言。我知道——也许你不记得我了。” 那些记忆,他一个人就够了。 袁帅冲着陆斐言笑了笑。 时间过去很久后,陆斐言已经跑出百米外,可是怎么都没有等来袁帅。 陆斐言的头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总觉得记忆里有什么是被遗忘的。 她很努力的想,终于在霍柏年呼唤时,想起了那个名字。 “袁帅!” 陆斐言边跑边喊着他的名字。 被点到名字的男人冲着她笑了笑,他的半个身体已经在河的中央,并对着她挥了挥手,“小言。你终于想起我来了? 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我喜欢你。” 从那时候见到你,就喜欢你。 小时候之所以总是欺负你,也是因为喜欢。” 我当然知道,我在你的回忆里并不多重要。” 袁帅一口气,说了很多,“但是小言,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认识你。” 陆斐言的眼眶止不住地的往下落眼泪,她整个人有气无力地瘫在河岸边的草丛上,“袁帅!你真傻!” “是啊!我真傻,明明之前有那么多机会的。” 只是傻的人何止是他。 牺牲他一个人又算什么,只要能够换回整个京城的安全。 当年,袁帅的父亲,袁国丰也说过同样的话。 河水伴随着轰鸣声,溅出巨大的水花,鲜红鲜红的。 霍柏年踉跄着身体,他走到陆斐言身边,捂住了她的双眼:“阿言,别怕。” “他死了”陆斐言蠕动着皲裂的唇瓣,她哆嗦着自己的双手,用尽全力抓着霍柏年的衣服,“阿年。袁帅他死了” 霍柏年琛自始自终都在紧紧地搂着陆斐言,直到最后,陆斐言承载不住,彻底昏了过去。 时光,好像回到了初遇记忆被尘封的时候。 失去了母亲的陆斐言,父亲又再娶,哥哥的失踪,她其实过得并不好。 小时候其实不太明白,为什么,袁帅的母亲,一直不是很喜欢自己,她总是会用各种理由针对自己。 譬如经常被安排做家务。 所以在那件事发生以后,陆斐言被送进福利院,遇到了霍柏年。 当年在福利院时,霍柏年总吃惊于那么小的她会做饭。 这些,其实都源于袁帅的母亲。 过去早已经被遗忘的事情,以及被顾北琛治愈的伤口,如今又重新浮现在面前。 不知道从什时候开始,袁帅的父亲和母亲,开始因为陆斐言整日没完没了地争吵。 某天晚上。 袁帅的母亲参加完聚会回来,抱着还有半瓶的红酒,醉醺醺地回到家里,陆斐言与袁帅正在沙发上看动画片。 “袁帅。”小陆斐言是第一时间,看到袁帅的母亲状态不对的,她问袁帅,“要不要给你爸爸打电话?让他现在马上回家来看看,阿姨喝多了呢。” 她其实很害怕。 因为袁帅的母亲,总是会在袁帅的爸爸不在的时候,偷偷地打她。 “还真是越长大就越像啊”袁帅的母亲哐当摔碎了怀里的红酒,碎玻璃划破了陆斐言的小脸,她没有哭,因为若是哭了,受到的体罚就会越大。 “若不是今天听燕子她们说”袁帅的母亲突然猛掐着陆斐言的脖颈,“我都忘了陆晚秋到底是谁了” “我就说嘛——”袁帅的母亲看小陆斐言一声不吭,用碎片又划了一下她的脸,“老袁又不是开福利院的,怎么偏要收养你呢。” “妈妈!”袁帅转过脸,对着李萍吼道,“你在做什么?!” “小帅啊。”李萍抱着陆斐言,假装什么都没做,她踢开房门,“妈妈是带着妹妹去找爸爸哦!你晚上一个人,在家里乖乖的哦。” 李萍喝了酒,一路晃晃荡荡地将车,开到了高架桥上。 小陆斐言正瑟瑟发抖地蜷缩在副驾驶座,虚弱地唤了声:“李阿姨我保证以后都乖乖地听您的我们回家好不好?” “回家?”女人的车子撞在了高架桥的防护栏上,她停下来,将小陆斐言从车子上拖下来,“那是我的家!你妈死了!你哥失踪了!你爸不要你了!你的家早就没了!你哪里有家?!” 北欧的夜晚,风猛烈地吹着。 小陆斐言被李萍拽到了高架桥下,并被李萍按着她的小脑袋,泡在江水里。 这是第一次,陆斐言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 袁国丰驱车赶到的时候,陆斐言已经睁不开双眼,脑袋懵懵的。 “袁叔叔” “李萍!”袁国丰看到已经陷入昏迷的陆斐言,冲着袁帅的母亲,“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在犯、罪!” “我疯了?”李萍张狂地笑道,“对啊,我是疯了啊。当我知道这个孩子是陆晚秋的时候,我就已经疯了啊。” 江风猛烈地吹刮着,袁国丰用手挡着风,缓缓地向李萍前行。 “你入伍以前,陆晚秋不是你的未婚妻么?!”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旧事了!” 袁国丰根据救捕行动经验,为保证人质安全,首先要稳住绑、匪的情绪。 他试着向过去那样,说一些关切的句子,“萍儿。这些年,我对你,对小帅如何,你的心都感受不到吗?” 李萍歇斯底里地笑着,“袁国丰。若不是当年我有了袁帅,你又怎么会娶我?这些年,你扪心自问,你对这个家庭到底做了什么?” “我都说了,警队工作忙!人民的利益高于个人的利益,你以前不都是很通情达理的么?” 以前的事情,不提也罢。 提了的话,只会增加更多伤心的回忆。 “通情达理。”李萍用碎酒瓶片扎进陆斐言的皮肤,“我养了这么多年你前任的孩子,是有够通情达理的。” 几滴血珠,从陆斐言的脖颈下落,再坚强,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袁叔叔” 袁国丰也红了眼,“李萍!你要是发脾气,就冲着我!” “冲着你?”李萍仰着脖子,似乎这样可以稀释掉心底难过的部分。 夜里的江风吹迷了李萍的眼,她渐渐地撑不住自己虚弱的身体,双腿无力的瘫在江边:“袁国丰。今天。她跟我之间,你只能选一个。” 袁国丰借着这个空档,速度地朝着陆斐言的方向跑去。 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像是能够觉察到男人的举措,李萍朝着陆斐言的小腿猛然划了一个口子,接着将她扔进了湍流不息的江里。 你见过,死亡以后的世界吗? 当河水没过了鼻腔,唇齿都是沙泥,窒息到无法呼吸。 第一次,陆斐言切切实实地感受到死亡。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一个十多岁左右的大男孩,紧张兮兮地盯着自己。 …… 陆斐言醒过来,那个梦已经不在了。 窗外滴滴答答。 京城的冬季,非雪即雨,兴许是在为逝去的人垂泪。 袁帅的英勇就-义的事迹,得到了华国府的表彰。 而清醒后的陆斐言,似乎困在了一个囚牢之中。 顾北琛在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强忍着腹部的伤口,他摇晃着高大的俊影,深一脚、浅一脚来到小女人的病房。 他是何其恐惧,若阿言再次想起,那些被尘封了糟糕透了的过去,他又该如何自处。 顾北琛宽厚的大手,拉着陆斐言冰冷的小手,她搂着她瘦削的身子,生怕一个不小心他的阿言,就如那玻璃窗中的精致的陶瓷娃娃般碎掉了。 她似乎又成了初见时、那个不会说话不会微笑的陆斐言。 …… 何助理带着唐思思来看她的时候,顾北琛正在窗前孑然而立,那样的背影,显得如此寂寥。 唐思思朝着掌心哈了口热气,走到病床前,“小言。是我。我是思思。” 女人的眼球连眨一下都不,空洞的,不知道在看什么。 “这样的状况,维持多久了?” “从醒来到现在,已经两天了。” “多少,你得给她吃些东西。” 顾北琛叹了口气,他摇摇头,“小何。你还记得在北欧,你和我第一次见到阿言的场景吗?” “当然。” 当年的夫人,也是这么个模样,不说话也不笑。 “她这里的伤——”顾北琛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之处,“又裂开了。” 十多年前,顾北琛从北欧救上来一个小女孩,只是那个小女孩不知道,他从她更小的时候,就认识她。 他精心照顾了她两年,直到她会冲着他耍小性子,会腻腻歪歪地在身边缠着他。 是顾北琛忘记了,十多岁的孩子,都或多或少的会叛逆,所以当陆斐言逃离了他身边时,顾北琛失落了很长一段时间。 顾北琛不敢承认,那时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女娃娃,不再是妹妹,她早就攻占了他的心。 再相遇,他的吻表达了对她所有的情意,虽然不知道陆斐言在消失的那段时间中发生了什么,不过他有信心,让她爱上他。 京圈人人都知道,他顾北琛有个谈了多年不曾遗忘的女人。 但—— “小言。”唐思思从医院的食堂打了一碗米粥,她吹着米粥,勺子送到陆斐言的干裂的唇边,“你不吃饭的话,对身体不好。” 陆斐言还是没有回应。 “我来。”这两天,顾北琛受够了她的冷漠,从唐思思的手里接过碗,以身示范去喂陆斐言。 何助理与唐思思看到这个场景,各自微红了脸,“四爷。我带着思思去做产检了。” 语落,便拉着唐思思,逃离了病房。 顾北琛亲陆斐言的时候,他能够感受到她来自心底里的抗拒。 男人带着这份戾气:“袁帅死都死了,你要一直这样吗?” 陆斐言总算是有了些反应,素雅的小脸被泪水覆盖。 他怎么会忘记了,阿言,一向是那种善良的、有些傻气的孩子,她那么容易就被别人的行为去感动。 喂食结束以后,陆斐言伸手去拿顾北琛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这几日,各大媒体都在报道着袁帅的事迹,明明是英雄,却被键盘侠们诟病。 明知道那些都是噱头,却还是会被她的冷漠所蒙蔽双眼。 ——“听说袁队长被炸得尸骨无存,而且好像跟那个陆斐言是青梅竹马。” ——“那天,我也在河道旁。哎,你们知道那个杀人犯沈景城吗?他好像是陆斐言的前任哎!” ——“那这陆斐言也太恶心了吧?我们家北哥可是清清白白地跟她在一块的,前任那么变态,竹马也跟着倒霉,我们家北哥也受伤了,这种女人简直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啊。” “别再刷网页了。”顾北琛红这一双眼,“阿言。算我求你。别再这样了。” 他撕碎了陆斐言身上所有的障碍,“阿言。不管别人如何说,我顾北琛从没想过与你分离。” 讨厌就讨厌吧。 顾北琛在心里叫嚣着,也总好过,现在她做什么都是麻木的状态。 男人的受伤的绷带,被染上了红色。 陆斐言在疼痛中,听到顾北琛说:“哪怕是袁帅死了,你还有我。” 结束一切以后,他抱着她进了浴室,替她清洗了身子。 若不是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来,顾北琛还打算一直陪着陆斐言。 “阿言。”顾北琛擦干了她的头发,亲了亲她的眉心,“等我处理完gun的事情,就回来。” 顾yuyu已经把股份交给顾北琛,从当红流量小生,摇身一变成为的现在的陆总,自然比往日要做的事情多上了几倍。 可在陆斐言看来,这便是男人在工作与爱情面前,抛弃后者的借口。 你可曾在白昼,睁开眼望到的是无尽的黑色? 袁帅本该鲜活地在这个世上,如今却为了陆斐言死了。 有些话,明明看不得,却还是要一直控制不住自己犯贱的手。 唐思思做好产检以后,何助理也被顾北琛叫去了gun,她并没有马上离开医院,北牌楼的事情,她也有责任。 202房间里,很安静,像是没有人住过一样。 第225章 公交车 唐思思做好产检以后,何助理也被顾北琛叫去了gun,她并没有马上离开医院,关于老胡同的事情,她也有责任。 202房间里,很安静,像是没有生息似的。明明是白日,硬生生地营造出一种诡异的气氛。 “小言。”唐思思视线里的陆斐言如幽灵一样,尤其是陆斐言那张毫无血色的一张脸,让唐思思着实吓了一跳,“你没事吗?” “思思。” 这是近些时日,陆斐言第一次开口说话,她问唐思思:“你知道这世界上最丧的一个词语是什么吗?” 陆斐言好像并没有打算听唐思思答案的意思:“是辜负。” 辜负。 是这世界上最无能为力的一个词。 似乎所有都在猝不及防中发生。 唐思思眼睁睁地望着陆斐言,在自己面前对准了自己的手腕。 霎那间,鲜血汹涌。 这世界上,最恶毒的,是语言。 摧残一个人的神智,远比摧残一个所受的伤害更难愈合。 陆斐言忘不掉。 她只要闭上眼,脑海里都是千万张血嘴在要吞掉自己。 唐思思急忙按下病床前的警报器,扩音器里传来,医生醇厚的声音:“202病房,怎么了?” “快点来人啊!病人”唐思思泣不成声道:“出事了” gun。 顾北琛下车的时候,心神有些不宁,。 何助理扶着他:“四爷。要不这会明天再开,您现在状态——” “无妨。”顾北琛摆了摆手。 正要说些什么,何助理兜里的手机发出尖锐的响声。 是唐思思。 “不接电话?”顾北琛问。 “应该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何助理读了顿,“我们还是先去会议室,处理大嫂的事情吧。” 推开gun的旋转门,身后的雨似乎越下越大。 顾北琛抵达会议室前,几个老股东已经坐在会议室议论纷纷,“最近gun股票一直下跌,我们根本看不到未来。” “顾北琛踏实做个演员不好么?那个陆斐言也是,比那唐思思,还能惹出事来。” “那可不——公关部的公关接各大媒体的电话都快疯了,这gun如今还有什么形象。” 顾北琛推开会议室的门,在坐的因为刘坤之前怂恿,起哄得更加厉害。 本来顾北琛空降成为gun第一大股东,实在让他们难以咽下这口气。 可是顾北琛自带流量啊,有无数芝士女孩愿意给他掏钱,公司有的赚,就没人说什么。 毕竟,这年头,没有谁,会跟钱过意不去。 可是人群里,总有一两个愣头青。 公关就是其中一位,“既然大家都已经来了,那我现在开始汇报一下工作。” 边说,边打开了ppt,所有人都看到了今日微博话题#陆斐言,滚出娱乐圈#,热搜榜单第一。 其中有一篇头条文章《陆斐言,公交车》,量已经上亿。 内容配着陆斐言和顾北琛以及已故的袁帅,还有杀人凶手沈景城的照片。 文章的大意很明确,说着陆斐言这么多年,游走在三个男人之间,似乎《韶华》的角色,就是借着顾北琛上位来的。 网友的议论铺天盖地。 “oc,三个男的,是陆斐言的活好么?” “怪不得芝麻盐站姐脱粉了,阿陆怎么能跟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结婚!” “人间不值得,结了婚以后,还和程队乱搞。” “你们听说了吗?唐清婉私生活乱得很。怕河蟹,点赞加v,私信继续分享后续故事。” “两天前,我们家阿陆还直播救妻,从那种渣男前任手里,挽回这个女人吗?” “这个女的除了一张脸,她还有什么?” 公关刷得很快,尽是网友些污浊的句子。 “明星有黑料,不是坏事。” 鼠标的光标指在网友p的青汁夫妇遗照上面,“但是这种有损公司名誉的黑料,我希望陆总可以给gun在座的各位,合理的解释。” “我家夫人生得好看,自带话题,是遮遮掩掩,就能盖得住吗?” 此句一出,参加会议的人,面面相觑。 陆斐言的长相甜美,本人又很娇小,确实是可以靠颜值吸粉。 可作为丈夫,就这样毫不谦虚地讲出来,可见这陆斐言,是被顾北琛放在心尖宠的啊。 公关的脸明显挂不住:“陆总。您太太平时靠炒cp撒糖就算了,现在还整出杀人犯前任和英雄竹马,您不觉得绿到发光么?” “公关。”顾北琛的语调忽然冷了几分,“你做了那么多年的公关,难道不清楚媒体的捕风捉影,乱做噱头吗?” “阿言被那两个男人同时看上,是她的错?” “公司股票下滑,形象下跌,你们公关不做清屏净化,不转舆论走向,把水泼在阿言身上,就能够解决问题吗?” 顾北琛的一席话,醍醐灌顶地给在座的老股东们启示。 “公关。” gun第二大股东锥生率先开口,“你还是太心急了些。” 他在中间调解:“最近在非常时期,多辛苦些。先改变一下媒体的走向,恢复小言的清誉。” “现在吃瓜群众热闹都看得差不多了,我们再发律师函,又有什么用?” 公关性子向来口直,他脾气易怒,从顾北琛那里没得巧,总要拐着弯曲舒缓心中的怨气。 “陆总。” 公关从外边走进来,“查到最先攻击夫人帖子的ip了。” 在座的目光,全都集聚在技术部的公关身上。 顾北琛示意公关继续说下去。 “希斯墩酒店。” 屡屡出现的地址,看来有必要好好排查一下,究竟是谁在背后暗箱操控。 “财务刚送来季度报表,股票下跌,亏损很多。” 顾北琛坐在公司的老人面前,清了清嗓子,“此时愿意撤股的,我顾北琛不会拦着。” gun这些年因为顾北琛,打开了市场,涉足文娱,可谓是名利双收。 但是由于这些刘坤等人总是想着架空顾北琛的权利,还有锥生那陈旧思想,所以在很多的决策方面,都受到阻碍。 眼下,是一个好的时机。 是时候,添加一批新鲜的血液进入傅氏,祛除旧思想,迎接时代的变化。 几位老人儿也无非是没事过来闹一闹,若是真让他们一下子抽去gun的股份,还真找不到别这块地更适合养老的。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刘坤率先表示:“陆总。瞧你这话说的,弄得我们像是要过河拆桥一样。” 顾北琛虽然心里冷笑,但是脸上还是挂着礼貌:“那刘总的意思是——” 在来的路上,顾北琛可是听何助理没少提,这带头的人可是刘坤呢,如今第一个倒戈的也是他。 顾北琛倒是想看看,他究竟耍什么花样。 “现在gun陷入公关信任危机,这么多年,我们在圈子里,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该帮肯定会帮的——” “有刘总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顾北琛看了看锥生铁青的脸,“不知道经纪人,对于这次有什么看法——” 还未等他说完,刘坤第一个带头起身,只见他拍着胸|膛,“今儿个,我刘坤在此决定,风雨追随gun。” 后面,拥护刘坤的,也都相应的附应。 顾北琛从位置上站起来,朝着他们深深地鞠了个躬,“有各位的帮助,我相信gun此次定能度过难关。” “当然,为了让各位的辛苦没有白费,我顾北琛愿意交出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作为筹码,挽救gun的信任危机。” 百分之二十的控股。 是均分,还是独给一个人。 刚刚面前这群刚刚还不情愿的股东,现在个个眼里如放了光似的。 顾北琛勾起薄唇,生意人终究不会太做赔本的投资,“刘总。这些年,您劳苦功高,为公司付出得最多,我把名下的百分之二十交给您。” 枪打出头鸟。 刘坤接到这个烫手山芋,才明白自己被顾北琛摆了一套。 散会后。 锥生几个人围着刘坤,“刘总。昨天,可是你嚷嚷着要退股。现在倒好,股不但没有退,你自己还多出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就是,百分之二十,怎么也得均分吧?是不是你跟顾北琛串通好后,故意坑我们的?” 雨还在下。 何助理黝黑的面容带着不自然的白。 “老大” 他叫住了正在整理文件的顾北琛。 因为唐思思的电话一直打过来,何助理觉得应该有急事,方才趁着开会的功夫,出去接听。 会议开完以后,他的电话也打得差不多了。 男人停下手头工作,“怎么了?” “有件事,你撑住” “别像个女人一样吞吞吐吐的——” “大嫂自杀了” 明明是白日,却因为紧密的窗帘,硬生生地营造出一种诡异的气氛。 “小言。” 唐思思的心一紧,视线里的陆斐言如幽灵一样,毫无血色的一张脸,让她着实吓了一跳,“你没事吗?” “思思。” 这是近三日,陆斐言第一次开口说话,“你知道这世界上最丧的一个词语是什么吗?” 好像,并没有打算听唐思思的答案,“是辜负。” 辜负,是最无能为力的一个词。 似乎所有都在猝不及防中发生,唐思思眼睁睁地望着陆斐言,在自己面前,如削苹果一般,对准了自己细长的手腕,鲜血汹涌。 这世界上,最恶毒的,是语言。 摧残神智,远比所受的伤害,更难愈合。 忘不掉。 闭上眼,脑海里都是千万张嘴在描述着自己莫须有的事情。 唐思思急忙按下病床前的警报器,扩音器里传来,医生醇厚的声音:“702病房,怎么了?” “病人”唐思思扶着陆斐言,泣不成声:“自杀了” ——gun—— 顾北琛下车的时候,心神有些不宁,何助理扶着他:“老大。要不这会明天再开,你现在状态——” “无妨。” 顾北琛摆了摆手,何助理兜里的手机发出尖锐的响声,是唐思思。 “怎么不接电话?”顾北琛问。 何助理摇了摇头,“还是先去会议室,处理大嫂的事情吧。” 推开gun的旋转门,身后的雨似乎越下越大。 顾北琛抵达会议室前,几个老股东已经坐在会议室议论纷纷,“最近gun股票一直下跌,我们根本看不到未来。” “顾北琛踏实做个演员不好么?那个陆斐言也是,比那唐思思,还能惹出事来。” “那可不——公关部的公关接各大媒体的电话都快疯了,这gun如今还有什么形象。” 顾北琛推开会议室的门,在坐的因为刘坤之前怂恿,起哄得更加厉害。 本来顾北琛空降成为gun第一大股东,实在让他们难以咽下这口气。 可是顾北琛自带流量啊,有无数芝士女孩愿意给他掏钱,公司有的赚,就没人说什么。 毕竟,这年头,没有谁,会跟钱过意不去。 可是人群里,总有一两个愣头青。 公关就是其中一位,“既然大家都已经来了,那我现在开始汇报一下工作。” 边说,边打开了ppt,所有人都看到了今日微博话题#陆斐言,滚出娱乐圈#,热搜榜单第一。 其中有一篇头条文章《陆斐言,公交车》,量已经上亿。 内容配着陆斐言和顾北琛以及已故的袁帅,还有杀人凶手沈景城的照片。 文章的大意很明确,说着陆斐言这么多年,游走在三个男人之间,似乎《韶华》的角色,就是借着顾北琛上位来的。 网友的议论铺天盖地。 “oc,三个男的,是陆斐言的活好么?” “怪不得芝麻盐站姐脱粉了,阿陆怎么能跟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结婚!” “人间不值得,结了婚以后,还和程队乱搞。” “你们听说了吗?唐清婉私生活乱得很。怕河蟹,点赞加v,私信继续分享后续故事。” “两天前,我们家阿陆还直播救妻,从那种渣男前任手里,挽回这个女人吗?” “这个女的除了一张脸,她还有什么?” 公关刷得很快,尽是网友些污浊的句子。 “明星有黑料,不是坏事。” 鼠标的光标指在网友p的青汁夫妇遗照上面,“但是这种有损公司名誉的黑料,我希望陆总可以给gun在座的各位,合理的解释。” “我家夫人生得好看,自带话题,是遮遮掩掩,就能盖得住吗?” 此句一出,参加会议的人,面面相觑。 陆斐言的长相甜美,本人又很娇小,确实是可以靠颜值吸粉。 可作为丈夫,就这样毫不谦虚地讲出来,可见这陆斐言,是被顾北琛放在心尖宠的啊。 公关的脸明显挂不住:“陆总。您太太平时靠炒cp撒糖就算了,现在还整出杀人犯前任和英雄竹马,您不觉得绿到发光么?” “公关。”顾北琛的语调忽然冷了几分,“你做了那么多年的公关,难道不清楚媒体的捕风捉影,乱做噱头吗?” “阿言被那两个男人同时看上,是她的错?” “公司股票下滑,形象下跌,你们公关不做清屏净化,不转舆论走向,把水泼在阿言身上,就能够解决问题吗?” 顾北琛的一席话,醍醐灌顶地给在座的老股东们启示。 “公关。” gun第二大股东锥生率先开口,“你还是太心急了些。” 他在中间调解:“最近在非常时期,多辛苦些。先改变一下媒体的走向,恢复小言的清誉。” “现在吃瓜群众热闹都看得差不多了,我们再发律师函,又有什么用?” 公关性子向来口直,他脾气易怒,从顾北琛那里没得巧,总要拐着弯曲舒缓心中的怨气。 “陆总。” 公关从外边走进来,“查到最先攻击夫人帖子的ip了。” 在座的目光,全都集聚在技术部的公关身上。 顾北琛示意公关继续说下去。 “希斯墩酒店。” 屡屡出现的地址,看来有必要好好排查一下,究竟是谁在背后暗箱操控。 “财务刚送来季度报表,股票下跌,亏损很多。” 顾北琛坐在公司的老人面前,清了清嗓子,“此时愿意撤股的,我顾北琛不会拦着。” gun这些年因为顾北琛,打开了市场,涉足文娱,可谓是名利双收。 但是由于这些刘坤等人总是想着架空顾北琛的权利,还有锥生那陈旧思想,所以在很多的决策方面,都受到阻碍。 眼下,是一个好的时机。 是时候,添加一批新鲜的血液进入傅氏,祛除旧思想,迎接时代的变化。 几位老人儿也无非是没事过来闹一闹,若是真让他们一下子抽去gun的股份,还真找不到别这块地更适合养老的。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刘坤率先表示:“陆总。瞧你这话说的,弄得我们像是要过河拆桥一样。” 顾北琛虽然心里冷笑,但是脸上还是挂着礼貌:“那刘总的意思是——” 在来的路上,顾北琛可是听何助理没少提,这带头的人可是刘坤呢,如今第一个倒戈的也是他。 顾北琛倒是想看看,他究竟耍什么花样。 “现在gun陷入公关信任危机,这么多年,我们在圈子里,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该帮肯定会帮的——” “有刘总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顾北琛看了看锥生铁青的脸,“不知道经纪人,对于这次有什么看法——” 还未等他说完,刘坤第一个带头起身,只见他拍着胸|膛,“今儿个,我刘坤在此决定,风雨追随gun。” 后面,拥护刘坤的,也都相应的附应。 顾北琛从位置上站起来,朝着他们深深地鞠了个躬,“有各位的帮助,我相信gun此次定能度过难关。” “当然,为了让各位的辛苦没有白费,我顾北琛愿意交出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作为筹码,挽救gun的信任危机。” 百分之二十的控股。 是均分,还是独给一个人。 刚刚面前这群刚刚还不情愿的股东,现在个个眼里如放了光似的。 顾北琛勾起薄唇,生意人终究不会太做赔本的投资,“刘总。这些年,您劳苦功高,为公司付出得最多,我把名下的百分之二十交给您。” 枪打出头鸟。 刘坤接到这个烫手山芋,才明白自己被顾北琛摆了一套。 散会后。 锥生几个人围着刘坤,“刘总。昨天,可是你嚷嚷着要退股。现在倒好,股不但没有退,你自己还多出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就是,百分之二十,怎么也得均分吧?是不是你跟顾北琛串通好后,故意坑我们的?” 雨还在下。 何助理黝黑的面容带着不自然的白。 “老大” 他叫住了正在整理文件的顾北琛。 因为唐思思的电话一直打过来,何助理觉得应该有急事,方才趁着开会的功夫,出去接听。 会议开完以后,他的电话也打得差不多了。 男人停下手头工作,“怎么了?” “有件事,你撑住” “别像个女人一样吞吞吐吐的——” “大嫂自杀了” 第226章 2-2 “是明星,生来就该作为消费品,被消费么?”顾北琛冷眼瞧着这些长枪短炮道:“今天来得各位,多少都给自己积点口德吧?” 顾北琛扬起手机里的文件,“刚刚顾氏公关部已经拟出了对于近日旗下艺人陆斐言不符报道的通告,若是各位继续添油加醋,我司将有权力给各大媒体报纸,发一份律师函。不怕吃上官司的,可以继续问啊!” 场面一下子被控制住,这年头,谁都想着相安无事地赚钱。 记者们自觉地为顾陆汁夫妇让出一条道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顾北琛律师涵的作用,酒店那儿蹲点的记者寥寥无几。 这一路上,都是低气压。 “顾先生。”见陆斐言与顾北琛走过来,服务员小姐姐从柜台走过来,叫住了他们:“您好,202房间,您是继续续住呢?还是——” 这些天,很多事情被挤压在一起,顾北琛倒是忘了酒店续费的事情,“再续上一周吧。” 有件事,倒是瞒着阿言,等到这些风波过去以后,他再打算告诉她。 扫过了二维码付款后,因为早上没怎么吃东西,所以顾北琛顺带着让服务员帮忙准备去厨房要些饭菜。 “阿言。”顾北琛见还在发呆的小女人,“想吃些什么?” “酸菜鱼吧。” 莫名地,想要吃酸。 服务员小姐姐记录了下来,“好的。顾先生,请问你们待会儿点杂粮,还是面食呢?” 顾北琛的一切,都遵循着阿言的意思来,他又重复问了句:“你想什么,我吃什么。” “米饭吧。” 如此,都打理好了以后,两个人这才回到了202。 顾北琛将外套褪去,这个人向来爱极了干净,他在医院待了两天,加上昨晚那个小女人醉酒没少折腾,于是叮嘱着陆斐言,“我先冲个澡,待会儿等他们把饭送上来以后,你先吃。” “好。”等到顾北琛进了浴室以后,陆斐言开始发送简讯:“思思,你在哪儿?” “清河古镇。” 来不及向顾北琛解释太多,陆斐言抓着衣柜上的厚重的大衣,就推门离开。 浴室的水流声音很大,加上顾北琛正在把昨天的火给满满熄灭,所以并没有听到阿言开门离开的声音。 直到,门铃急促响起,他喊了数遍阿言的名字,无人答应,这才裹着浴袍拉开浴室的门。 屋子里没有人,门外传来服务员的声音,“顾先生。您好。您点的酸菜鱼已经到了。” 该死。 顾北琛咒骂一声。 推开门,服务员才看到顾北琛刚洗过澡的性-感模样,来不及慨叹这个男人生气起来也是那么好看,顾北琛接过酸菜鱼,“你看见阿言了么?” “陆小姐的话,刚刚急匆匆地走了出去。”服务员微红着脸。 顾北琛直接将门关上。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连去了哪里都不肯告诉自己一声。 给陆斐言发信息的是之前剧组认识不久的唐思思。 走出希斯墩酒店,陆斐言又收到了唐思思的短信,“小言,出事了。” 陆斐言随机把电话拨了出去,但是一直是忙音。 微信忽然弹出了一条消息,临时被更改的地址:“2-2号。” 陆斐言很担心唐思思真遇到什么事情,随手在路上拦了辆出租车。 “师傅,麻烦您去2-2号这个地方。” 司机师傅刚听到陆斐言报出的地址,脸色沉了沉:“你一个人吗?” 开车的是一个中年阿姨。 见到陆斐言点头,连忙应道,“眼看着今天的天气不好,你一个小姑娘家的,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哦。”陆斐言没有多说,“我朋友有事,约在了哪里。” “哪儿不安全啊。” 中年阿姨摇了摇头,见陆斐言很着急的样子,心一下子软了。 上了车,陆斐言把心底的疑惑抛到了明面上,“阿姨。2-2那儿怎么了吗?” “那个地——”阿姨面色凝重,“前些日子刚死过人。” “什么?” “也不知道得罪了谁,那姑娘的舌头,都被人割下来了。” 被司机师傅这么一提,陆斐言的脸色变得刷白,直到司机师傅开到了目的地,她才看到这里是京城一个废弃的小影视城。 “姑娘。”中年阿姨还是不放心陆斐言,“我就在胡同口那里等着你,这地儿偏僻,等你跟朋友谈完事情以后,吆喝一声,我再送你回去。” “好。” 陆斐言应着。 天逐渐暗了下来。 视线里的景物,变得有些阴森可怕。 陆斐言想要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却发现自己的手机可能落在车上,跟着隐约的月光,她走到了唐思思指定的地点。 “思思,你在哪儿?” 陆斐言慢慢地推开了已经上了灰尘的门,似乎不远处还能够听到唐思思求救的声音,她咽下了一口口水,掩盖着自己的紧张,继续往前行。 直到走到声源处,却发现是一个已经录好音频的布偶:“小言救我” “小言跑” 陆斐言后退两步,布偶哐当落在地上,这个地方是个圈套! 还来不及推门走出去,后脑勺便被人打了一下,便失去了意识。 京城,已经上了黑色。 顾北琛徘徊在酒店,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着陆斐言的电话。 刚开始的时候,还是拒接,后来就是忙音。 而此时,刚上完厕所的司机,听到了车后座的手机铃声,才想起是刚刚的那个姑娘落下的。 屏幕上跳动着:“四哥。” 中年阿姨担心陆斐言出事,连忙接了电话。 另一头,顾北琛松了口气,“阿言。你跑去哪里了?酸菜鱼都凉了。” “你就是四哥吗?” 听筒里是一个陌生的女声。 顾北琛刚顺下去的气,随着血管在此涌现出来,“你是谁?为什么拿着阿言的手机?” “哦。”中年阿姨连忙说:“你别误会。那个姑娘刚才坐我的车,手机落下来了。” “地点。” “老胡同2-2。” 挂下电话后,顾北琛一拳头挥在墙上,连外套都没有拿,在路口拦上了辆车:“师傅。老胡同。” 李师傅之前见过顾北琛,还没来得及叙旧,便被他报的地址震撼了,“您去这儿干什么?” “这地儿有什么问题吗?” “前些日子,死了人。”李师傅抖着手,“一个好好的姑娘,舌头被人割掉了。” “什么?” 顾北琛脸上写着错愕,“您说这个地方,发生过凶杀案?” “是啊。”李师傅慨叹道,“到现在,警察还没有抓到凶手呢。” “哦。对了。” 李师傅继续说:“那个死的姑娘,之前还是个什么网红,也不知道得罪了谁,被人连舌头都割掉了。” 顾北琛抑制不住浑身的颤抖。 脑海里闪出了阿言喝醉酒时候说得醉话。 ——“四哥。我想和你生孩子。” ——“想跟我生孩子,还一直吃药?知不知道,吃药对身体有多么不好?” ——“你生气了吗?” ——“我对你,没有什么气好生的。” ——“四哥。不生孩子是不想失去你。” ——“为什么会失去我?我就在你身边,不会走,不会跑,你是我的顾太太,我会一直陪着你。阿言。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血。” 该死!。 究竟是谁的血。 透过后视镜,李师傅看到顾北琛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儿,“小伙子,你去哪里做什么?” “找我媳妇儿。” 是两口子闹了别扭么?竟然小媳妇儿去那种地方? “两口子过日子,小打小闹得都挺正常的。” 李师傅还热心肠地说:“把媳妇儿带回家,哄好了就行了。” 顾北琛闭上眼睛,最近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了阿言,这背后的人是季晴晴,还是霍柏年? 李师傅不敢耽误,毕竟最近京城的夜晚,委实不太平。 抵达老胡同的时候,天空飘起了雪。 李师傅叹了口气,“最近这清河的季节够反常的,不是雨,就是雪。” 怕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老李?”一道女声,是刚刚捡了陆斐言手机的那个中年阿姨。 他们在同一家出租公司,经常跑夜路,相互间也都熟识着。 “你怎么也来老胡同了?” 夜晚,风很大,雪簌簌地落在了中年阿姨身上。 “老刘啊。你见过这个小伙子的媳妇儿么?” 陆斐言的手机屏保是顾北琛和她在雪国的雪地里拍的照片,所以顾北琛刚下车,刘阿姨就认出了顾北琛。 “见过的。” “往2-2那边去了。” 天气冷,孙阿姨哈着热气,她搓着手:“我还跟她说,这地儿不安全。可是她说有朋友叫她,我看着她坚持地劲头,没拦着,小姑娘连手机也落下来了。” 顾北琛从刘阿姨的手里接过陆斐言的手机。 陆斐言的密码,向来都是顾北琛的生日。 所以男人很快解开了锁,自然也看到了,陆斐言与陆思思的对话也就此呈现在面前。 “小言。有关于季晴晴的事情,我想跟你谈一谈。” 顾北琛的眼里迸出寒光,就快要把手里的手机捏碎了,他怎么就忘记了,阿言多在意那本跟自己的回忆录。那个傻瓜,什么都不告诉自己,就这样,一味地跑去过去。 来不及思考太多,雪花落在顾北琛的身上,融成了水。 顾北琛走到2-2这是个已经废弃的旧屋子,大概是以前剧组为了拍古装留下来的,他利用手机打开了手电筒,屋子里密密麻麻地接成了网,“阿言” 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回声。 忽然,顾北琛感受到自己的脚底踩到了什么东西。 他弯下腰,原来是个布偶。 无意间触碰了布偶的肚子,上面断断续续地传来:“小言救我” “小言逃” 她来过这儿,地上还有阿言的手链,以及被拖拉的痕迹。 可现在,顾北琛根本找不到她。 到底去了哪里? 李师傅有些不放心,跟着走了过来,“小伙子,没找到媳妇儿么?” 顾北琛冷着一张脸。 倒是刘阿姨碎嘴,“不会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吧?毕竟刚死过一个女演员的。” “呸呸呸。” 李师傅直接跳脚,“快把那些丧气的话都收起来。” “要不,报警吧?” 眼瞅着这个愣神的小伙子,也不是个办法啊。 这屋子破旧得很,信号不是很好,他们走出胡同口,才找到微弱的信号,李师傅拨了110,与他接线的是今晚当职的赵光,“喂。您好。重案二组。” 外勤的人被火警那边拉过去抢修电路,赵光刚泡了碗康师傅,就接到了李师傅的电话:“您遇上了什么麻烦的事情吗?” “哦。”李师傅也没想到电话能被重案组的人接听,于是说:“我们这里失踪了一个女孩子。” “时间。” “四个小时。”顾北琛沙哑着嗓子。 赵光吸溜了一口泡面:“对不起哈大哥。我们这边失踪人员都是超过二十四小时才可以立案处理的,要不您看看——” 李师傅愣在那儿,不知道怎么跟顾北琛说。 “说不定,你家丢失的那个女孩子,现在已经回家了呢?” 赵光的声音再次从听筒里传来,“先别着急,把她常去的地方都找一找,如果过了二十个小时后,还没有找到的话——” 顾北琛走到李师傅面前,关闭了扬声器,对着电话说:“我请求转接京城警局队长。” “哎?”赵晓光觉得这个声音很耳熟,“你找我们队长干啥?” “赵组长嘴里的这个二十个小时,你问问袁队等不等得了?” 赵晓光想起来了,来电话的是京城顾四爷。 他连面都顾不得吃,连忙从兜里取出手机,拨了队长私人电话。 “小赵。什么事情?”袁帅压低声音问道。 此时,他和刘晓正分头盯着一个可疑的男子。 他们最近走访了不少人,才初步怀疑这名男子跟前几天被害网红有关。 “头儿。”袁帅轻咳了几声:“出事了。” 还没等袁帅回应,刘晓在对讲机里说:“目标何助理已经出现。” “我知道了。”袁帅跳下车,将领口提上鼻尖,只露着脸,顾不得天空中飘舞的大雪,他跟着刘晓,一路尾随着何助理。 被挂了电话的赵晓光只好十分抱歉地对顾北琛说:“四爷。您看哈,我们队长现在挺忙的。要不你就再等一等——” 等。 他一分钟都等不了。 将手机还给李师傅以后,他的内心焦躁与不安,密密麻麻的额头上分不清是雪融化的水还是急出来的汗。 李师傅拍了拍顾北琛的肩膀,“没准儿就像警察先生说的那样,小媳妇儿在家里等着你呢。” 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阿言跟着自己一样,都没有按时吃过饭。 但愿一切,真如他们所讲。 顾北琛踹着两块手机,重新回到李师傅车上。 第227章 季晴晴 陆斐言好不容易才刷进微博,【特别关注】的顾北琛于昨日更新了微博,转发量、点赞和评论,都超过几千万次。 “我的顾太太很撩。陆斐言” 怪不得,某个男人,非要拍照。 微博上配了三张图,一张他们两年前登记的结婚证,一张是在雪地里写的情话,另一张则是雪中他们的合影。 九零电视剧官方微博转发了顾北琛,打趣道:“小顾不愧是gun重量级演员,官宣领证的时候,还不忘宣传作品。” 吃瓜群众还不明真相,顾南风后援会会长微博随手晒出几张雪国拍摄的剧透图,网友才慨叹顾北琛结婚的热搜是真的很尬。 “现在的明星是不是太会营销了,连结个婚还要捆绑作品,真是没劲。” “陆斐言也没那么喜欢顾北琛啊,微博平静如水。” “捆绑的cp,你们还能要求什么。如果哪天陆斐言跟顾北琛分手了,我再也不相信营销了。” 越往下拉页面,陆斐言就越生气,于是气乎乎地回复了顾北琛官方后援会的微博,“顾北琛用旧照片,是因为我还没有蓝牙传到他的手机上。” 最搞笑的是,陆斐言不是会员,所以没办法评论配图,现在支付宝上开通了会员以后又转发了一遍微博,把昨天在雪人前拍的照片发了上去,并自带话题#全世界最好的顾北琛#。 这波狗粮,简直让芝士女孩们猝不及防。 本来是打算披着马甲进顾北琛的后援官方群的,接过当场被人圈出来。 “小言。小顾现在在你身边吗?” “不在哦。” “北哥是不是进剧组了?传言说《九零》已经砍掉了你的角色,是真的吗?”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 “言言。我很喜欢你们哎。” “谢谢。” “小言。你跟北哥两年前就在一起了,是真的吗?” “是的哦。” 几乎能看到的消息,陆斐言都一一回复着。 刚活动一下自己的泛酸的筋骨,手机低电量提示,她从床上下来,想问护士有没有充电线。 此时,微博几乎是战队形状的排列消息。 “陆斐言。你的歌词是不是抄袭了季晴晴的小作文?” “我没有。” 在最后还有1电量的时候,发送了消息。 而下面依然有人评论:“那为什么大纲与人设一模一样?有人说,你两年前根本就没有跟顾北琛在一起。” 手机直接黑屏。 陆斐言推开门,走到护士台,听到两个女护士在那边唠嗑。 “202房间住的那个陆斐言,你知道吗?” “不就是《九零》里面的那个女配吗?” “害。别提了。”其中一个护士耸了耸肩膀,“听说她那首出道火的歌词,是抄的季晴晴。” “我去。实锤了么??” “网上调色盘都挂出来了。”另一个护士小声嘀咕着:“虽然陆斐言作为l作词人的粉丝跑出来说,内容不一样,季晴晴的老粉也说他们太太去年就出版在个人杂志里。从定稿到排版到弄书号然后再印刷,如此计算的话,季晴晴的小作文,至少两年前就写完了。” “现在的女孩子真是对一点原创意识都没有了,陆斐言的粉丝大概是什么xie。教头目吗?现在不卖才女人设了,到处拿我们家北哥当箭靶使。” “可不是么?刚刚陆斐言还跑去顾北琛的官方群里蹦跶呢?粉丝一问抄袭的事情,吓得到现在都没有回。” 陆斐言走到护士台,故意笑嘻嘻地说:“两位小姐姐是在聊我吗?” 两个小护士看到陆斐言,立刻收住了刚刚的话题。 “阿花,你今天中午准备吃什么来着?” “哦。水饺吧?我订了老丁家的外卖,牛肉味道的,京城市口碑第一呢。” 忽然,面前砰一声响。 陆斐言的脸上挂着恬淡的笑容,她拍着柜台的桌子,丝毫不在意掌心已经开始红肿。 “两位,有没有手机的充电线?借用一下嘛。”她揉了揉鼻子,“要不然手机因为没电了所以不能回复,别人都以为我是做贼心虚了呢?” “啊。”其中一个护士面带尴尬,将充电线递给陆斐言,“小言啊。我们” “我们其实是支持你的。” “对对对。你文笔那么好。怎么会抄袭季晴晴吗?” “就是。” 陆斐言不再言语,不管是什么时候,人们总习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创作那首成名作,陆斐言十五岁。 那时在网上写网络,若是好好熬下去,远比现在更容易出头。 当年,有一个女孩子,每天会来到自己的评论区里跟自己讨论如何写作,然后每天都给自己投推荐票。在她后来参加高考断更的时候,这个女孩子,还时不时给她打赏,并一直等到她的回归。 你在孤独的岁月里,曾有个人对你施加援助之手,起码让你知道自己并不是在单机在码字,这些感念,至今不能遗忘。 手机充到百分之十的时候,陆斐言按下he键,消息多得数不胜数。 来电短信提示顾北琛在手机没电的期间,拨打了两百多个电话,陆斐言慌忙回拨过去。 “是我。” 听筒那边声音很杂,有哀鸣的火炮声,陆斐言闭上眼,缓缓地从肺部吐出一口气,如此才声音平静地问:“霍柏年。你找我什么事?” 男人在电话那头的笑容有些苦涩,“听到是我,就那么失落了?” “四哥呢?”陆斐言没有理会霍柏年的问题。 “阿言。”寒风中,霍柏年的身形有些不稳,“在你的眼里,我就是这么不堪的一个存在吗?” “你拿着他的手机做什么?” “若是我说,我想你了,想听你的声音,想见见你,你会怎么样?” “你到底把四哥怎么样了?” 到底,备受关心的还是顾北琛啊。 耳边传来敲门的声音,陆斐言放下电话,刚推开门,就被一个冰冷的怀抱裹着,“有些电话里说不清楚的话,我想当面给你说。” “你到底把四哥怎么样了?” 电话里的最后一句话,陆斐言又重复了一遍。 “你在身受网络暴力的时候,顾北琛正忙着处理奶奶的事情,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顾北琛,有什么好的?” 霍柏年松开她,径直坐在床前,“你非要等到他失去你的时候,才肯接受我吗?” 陆斐言的小脸刷一下子变得很白,合上病房的门,走到霍柏年的面前。 若是顾北琛的世界里有粉丝、兄弟、亲人、事业以及陆斐言。 那霍柏年的世界里,只有陆斐言。 “阿言。”霍柏年伸出长臂,将她扯入怀中,“我看不到未来,可你现在经历的种种,都是我曾经历过的一切。” “四哥有你在身边,对不对?” 她所看到的那些种种,只要一回想,就觉得脊骨发寒。 有些不敢对顾北琛讲的话,只能在霍柏年面前表达。 “你不要孩子。”男人轻抚着陆斐言的后背,“是因为怕他知道这个孩子一出生,就是个悲剧。” “小言。” 她还在抗拒着他的怀抱,霍柏年俊眉上挑,“你还不死心吗?我给了你足够的机会。” 他竟然全都知道! 陆斐言隐藏在自己心中的大秘密,霍柏年全部知道。 “这些,我自然不会告诉顾北琛。” 霍柏年揉了揉陆斐言的脑袋,“你因为实验,忘记了一些事情。可是你应该知道,未来是无法被改变的,时间线里的情节无论怎样扭曲,最后都会以一种全新的形式修正过来。” “小言。”霍柏年顿了顿,“你迟早要跟着我的,与其跟着过去的顾北琛,不如跟着我。” …… 医院。 “阿言。你没事情吧?” 陆斐言摇了摇头,冲着顾北琛笑了笑,软糯糯地应了句:“哪有什么事啊。” “没事就好。” 顾北琛将陆斐言搂在怀里,淋了雨的手,指骨发白,并没有揭穿她对自己的谎言。 “那个——” 陆斐言趴在顾北琛的肩头,话还没说完,就打了个喷嚏。 顾北琛这才意识到自己浑身湿透还抱着刚退烧的小人儿,“我去换洗衣服。” 趁着顾北琛出去找换洗衣服时,陆斐言联系了京城的出版社,才知道之前负责她的编辑已经辞职了。 冬日本来白昼就少,加上下雨,天黑得很快。 顾北琛从护士那里,要来了套病号服,擦干了头发上的水,这才回到病房。 “一天到晚趴在那儿玩手机,对眼睛不好。” 陆斐言将手机放在柜台上,缩回了被窝,又听到那个男人说:“吃饭了吗?” “吃——” 若是她不说,她倒是忘了,中午因为看到网上那些话,气得自己都没来得及吃饭。 陆斐言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很诚实地说:“没有。” “阿言。” 顾北琛叹了口气,“你要说你什么好?” “那就不说嘛。” 手机电量已经充满,陆斐言将充电线拔下来,准备吃饭的时候还给护士。 等她转过身,发现顾北琛正用一种找不到词语去形容的眼神,看着自己,陆斐言歪着小脑袋,“四哥。” “真萌。” 顾北琛薄唇刚吐出这两个词,单手将陆斐言的小脑袋扶正,俯身凑了过去。 “老婆。”数秒后,听到陆斐言肚子咕咕叫的声音,顾北琛笑意浓浓,“你长得太犯规了。” “哈?” 见她疑惑的样子,他蠢蠢欲动。 不过眼下还在奶奶的丧期,那火苗儿就咻一下子灭掉。 “我们去吃饭。” 顾北琛牵着陆斐言的小手,一路上还调侃着:“我们这样,算不算穿着情侣装,去约会?” 男人看似毫无病句的情话,在小女人这里并不领情。 “顾先生。”陆斐言低声轻飘飘地说了句:“你见过穿病号服,手拉手去医院食堂里约会的人吗?” “没有又怎样?”顾北琛不以为然,“咱们要的,就是要跟别人不一样的调调。” “那按照顾先生的思路,穿着病号服的,全都是情侣了?” 陆斐言用手指了指不远处医生带着一群病人,看样子这群病人也是准备下楼去晚饭的。 顾北琛松了松领口:“反正四哥文化水平低,比不过你们这些大学生。” “四哥。”见男人加快了步伐,陆斐言连忙小跑追过去,“你怎么连半句玩笑话都开不得?” 那你为什么,有些话,只给霍柏年说,却不给我说呢? 男人望着陆斐言,许久后换了副面孔,“我就是在逗你的。” 顾北琛还在京城的时候,京城大学附属医院上过热搜。 不是说什么救死扶伤全市医院第一,医生医术多么高超,让它走红的是食堂。尤其是堪比五星级以上的自助餐厅,让病人花最少的价钱、享受最丰盛的用餐。 走进食堂不远处,是一家咖啡厅,专为京城大学附属医院探病的病人家属所设,里面的品种有卡布奇诺、摩卡、拿铁等等,均由人工现磨,说是为了病人家属,实际上那些值夜班的医生与护士,也可以在此买杯热咖提提神。 穿过咖啡厅以后,映入眼帘的就是美食城,分为病人区以及普通市民区,病人区内设有流食,细化到每种病人,依据不同的病情用餐;而普通市民区那里的口味就更多了,有日式定食、韩国料理、各类滋补养生汤应有尽有。 瞧着拥挤的人潮,顾北琛下意识地拉紧了陆斐言的手。 顾北琛考虑到她身子才过烧,自然就要去病人区,选择些流食,却不曾想陆斐言甩开他的手,准备拔腿跑。 男女在体力上自然是有悬殊的。 顾北琛没多会儿就把陆斐言拎了过来,“跑什么?” “我想吃烤肉。” “你病刚好,就想着吃那些油腻的东西?” “我就想吃嘛。” 顾北琛单手扶额,实在不忍拒绝自家媳妇儿,这么萌到犯规的表情,“想吃的话,就走吧。” 陆斐言睁着那双无辜的像小鹿似的眼睛。 li烤肉店在京城享有口碑。 陆斐言其实老早就想着来这家烤肉店尝一尝,与顾北琛碰巧赶上了下午的饭点,所以来得并不是时候。 前面密密麻麻地排着的都是人,因为没有吃午饭,陆斐言这会儿肚子正尴尬地响着,她仰着脖子,望着顾北琛。 手里捏着前面等位22桌白色收据的顾北琛,低头对上了这殷切的目光,“怎么了?” “你——” 陆斐言欲言又止地扯了扯顾北琛的袖子。 “阿言。”顾北琛本以为陆斐言很反感自己去刷脸,想不到她还有主动让自己刷脸的时候,“你确定我现在的人气,可以刷脸成功?” “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呢?” 还没吃饭,这碗加油打气的鸡汤,喝得相当撑了。 “那你在这儿站着等我。别乱跑。”顾北琛将收据塞到陆斐言的手里,跃过前面排队等候的人,冲着站在外面维持秩序的服务员小姐姐送去一抹微笑。 “这位先生。” 服务员小姐姐其实已经认出了顾北琛,但是在自己的爱豆面前,偏偏表现的异常高冷。 “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我知道大家等得都蛮久的。”顾北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你看啊,里面的位置其实挺宽敞的,能不能帮我问一问,有谁愿意拼桌?” “这个啊——”服务员小姐姐内心当然是同意啊,但是仍旧冷着一张脸:“还得让我问一下我们店长。” 说着,小姐姐转身进店里的脚步,都是悬浮的。 顾北琛转过头,陆斐言冲着他无声地对了口型:“事情怎么样?” 他摆了个ok的手势,示意跟着过来。 再次见到那个高冷的小姐姐,她的身边已经多了个人,店长激动到话说得断断续续:“北哥啊你要是想吃烤肉的话,给我个地址,我直接烤好送到你那里就是” “烤肉还得自己烤,才觉得香。” 顾北琛牵着陆斐言,店长喜悦的面容一下子变得很僵硬,这些被顾北琛捕捉到眼底,加之霍柏年临走前说得那堆莫名其妙的话,让顾北琛的眼神,变得愈加深邃。 作为一个迷妹,基本素养就是即便是自家爱豆选择和多么糟糕的女人交往,那是偶像自己的选择,她们只负责尊重他的选择。 所以才。肉店的店长并没有去奚落——现在处于风口浪尖上的陆斐言,怎么有脸跟着她家哥哥出来吃饭。 顾北琛和陆斐言在店长和高冷小姐姐的带领下,进了烤肉店。 期间在座的有不少人认出这对刚领了结婚证的新人,冲着好一顿拍照后,有心人发现顾北琛脸上挂了彩,所以揣测着有可能是被陆斐言给打的,配上图片,在自己的社交网站上发表:“今天在烤肉店吃饭的时候,居然能够遇见‘抄袭门’女主陆斐言,也不知道人家上辈子修了什么福气,碰上了顾北琛这样帅气吸粉又多金的男人。不过看到北哥脸上的乌紫,好像是” 有心人其实不过是想蹭一下最近娱乐圈的热度,没想到微博发出来没有两秒,就上万个量和几千条评论,甚至有些红色带节奏的大v派出了课代表把有心人的话解释了一遍:“顾北琛新婚第二日,就遭到陆斐言的毒打,当红流量小生,疑似被下-降-头。” 一时间,微博直接被沦陷,渣浪的技术部本来准备下班,结果为了抢修,全部重新折回来加班。 不过我们的当事人,正打算拼桌的时候,刚好有一桌,吃完了。 那个高冷的服务员小姐姐收拾好以后前一桌的残羹后,店长亲自把镇店之宝的黑牛肉切好送过来,完全是小女生娇羞的形态,“北哥。需不需要我帮你弄好炭火?” 有人帮忙,不用自己动手,当然是件快乐的事。 顾北琛点了点头,温和地说:“有劳您了。” “北哥。跟着我我们,还客气什么呀。” “你是我的粉丝?” 坐在对面的陆斐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在心里吐槽着:大哥。你是来搞笑的么?人家不是你的粉丝,会让你插队进店里吃烤肉么? “是的啊。”烤肉店的店长帮顾北琛把炭火弄好以后,眼底泛着喜悦:“我粉了你好久了。” 正喝着白开水的陆斐言差点儿喷了出来,现在的小姐姐那么会撩的么? 除非—— 不过事实证明,陆斐言确实想多了。 第228章 有没有人告诉你 顾北琛点头致谢店长的帮助,用余光瞧到陆斐言小脸的变化,随口一问:“你们店里有没有紫苏叶?” “有的啊。”店长小姐姐回应道,“你瞧,我都忙得忘了,这就去厨房给你们洗好新鲜的送过来。” 等到热情的店家小姐姐走了以后,陆斐言的表情十分严肃道,“四哥。” “嗯?” “小兔子是不是被我们忘记在雪国啊?” 他们回京城都一个多周。才想起被遗忘的智能兔。 “好像是吧。”顾北琛用夹子将烤肉翻了过来,看着色泽应该是快熟了,他扯了个话题,“不是饿了吗?呐,这个快熟了。”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嘈嘈声。 “老子定的位置是66号,现在68号的人都进去了,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对不起客人。因为今天的客人比较多,给您留号了五分钟,您都没有按照规定的时间到,所以我们就把你的号码作废了。” “什么?” 李铁柱气急败坏道,“我花了钱,你说作废就作废了?谁不知道现在是晚点下班的高峰期,路上堵车了就不能通融一番吗?” “对不起的客人。” 是刚刚高冷的那个服务员小姐姐,现在正低着头给李铁柱道歉。 “柱子。”李铁柱的妈妈见人家小姑娘家也不容易,连忙劝阻着咄咄逼人的李铁柱说:“我们要不换个其他地方吃吧?” “不用妈。”李铁柱宽慰着他的母亲道,“我去找她们店长问个清楚。” 然后面对高冷服务员小姐姐趾高气昂:“你把你们店长叫出来,说什么也给我们一个说法。” 这边,店长小姐姐刚把新鲜的紫苏叶端上来,顾北琛就取了一片,将烤好的肉放在上面,然后又用刷子蘸上已经调至好的调料,当着整个li烤肉店撒了波狗粮,他用筷子将包好的烤肉递到陆斐言的嘴边:“来。阿言。” 门口依然乱糟糟的。 高冷的小姐姐根本拦不住气势汹汹的李铁柱,他径直走进烤肉店内,大声嚷嚷着:“谁特么的是66桌?” 本是热热闹闹的烤肉店,因为周海这么一嗓子,瞬间安静了许多,大家纷纷面面相觑。 倒是陆斐言差点儿被烤肉噎着,怎么就这么巧的,就遇见前几天见到的闹别扭的,又遇见了。 既然大家都不说,李铁柱就开始一个桌一个桌地对座位。 “呦呵。” 不过这种掩耳盗铃式的方法,也只能够骗骗自己罢了。 李铁柱一副不怕事情闹大的模样,语气轻佻:“这不是——我们观众最喜欢捆绑cp的女演员陆抄抄么?” 顾北琛皱着眉毛,上一次在胡同口自己对李铁柱的惩罚看起来实在是太,轻微。不然,这才过去多久,那厮就又出来蹦跶。 倒是陆斐言的脸上不自然地白了几分。 一个观众最喜欢的演员奖。 一个捆绑cp。 一个刚刚被陷入“抄袭门”事件。 李铁柱的一句话,倒是把近期陆斐言身上的所有黑料都串上了。 见顾北琛与陆斐言没有回应,李铁柱指着顾北琛就开始嚷嚷:“大家快来看一看啊,现在的明星,利用自己的容貌,就可以随便占用普通群众的资源啦!” 李铁柱扬了扬自己手机上的二维码:“这一桌本来就是我预定的,可是人家店长却作为粉丝啊,在偶像面前擅用职权,把座位给截胡了去。” li烤肉店的人议论纷纷,甚至有离得距离比较近的路人粉们,因为看到有心人刚刚po出的微博,疑似陆斐言家暴顾北琛,也都跟过来,拿个手机看个不停。 “四哥。”陆斐言不想把事情闹得很大,“我吃饱了。” 开什么玩笑? 就吃了一口肉,那能叫饱了么? 顾北琛知道她大概是怕自己多想,也不愿意跟李铁柱有多少牵连,所以才会这样说。 李铁柱的妈妈比儿子面子薄,被那么多人指指点点,大大咧咧地坐在陆斐言的旁边,抓着她的手,“你不就是电视剧的那个女三吗?” 她从乡下来,一天没有进食,正饿得厉害,随手就拿着筷子将顾北琛为陆斐言包好的烤肉吃了起来,“反正都是认识的关系,不如一个桌子吃就好了。” 李铁柱的妈妈边吃还边对顾北琛说:“小伙子,瞧你人模人样的,这顿饭你们占了我们的位置,不如你们请客好了?” 在座的谁也没想着会是这么一个局面的扭转,李铁柱只觉得是自己在玩王者的时候匹配了猪队友,此时他的母亲已经落了上座,他也不好说什么。 li店长毕竟是生意人,再喜欢顾北琛,也还是留有理智,总不能把自家的招牌砸了。 连忙招呼着那个高冷的小姐姐,给李铁柱和他的母亲再添置些碗筷。 陆斐言跟顾北琛的脸上自然没什么好的情绪,尤其是陆斐言,自己老公给包好的烤肉,偏偏被渣男前任的母亲吃了。 “柱子啊。”李铁柱的母亲倒是自觉得很,将烤肉送到李铁柱的身边,“这个l什么的烤肉店,生意还真不错。怪不得来晚了一步,就把咱们的位置让给别人了。” “不知道,李先生有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句话?”陆斐言的语气冰冷,“脸皮厚的人,才会抢别人东西吃。” 这顿饭,光是看着这奇葩母子,也是饱了。 李铁柱听到陆斐言的话,“那陆小姐可曾听过——嘴巴越毒,得到的报应越多。” 倒是顾北琛淡然地在这刀枪的火光中,有意无意地同李铁柱的母亲唠起嗑来:“阿姨。你这吃相啊,比家禽优雅许多。” 李铁柱的母亲听不出来顾北琛在骂自己,还傻乐呵着,“那可不。我们乡下养得那些着家禽,吃饭的时候老不乖了,得喊许久呢。” 陆斐言强忍着笑意,果然是顾北琛才会做的事情,她优雅地夹起一块烤焦的黑牛肉,“阿姨。您多吃点,这肉烤的越黑,味道就越入味。” “陆斐言。”见这对狗男女这么对自己的母亲,李铁柱气得肺都炸了,他站起来,指着陆斐言大骂,“你别给脸不要脸。” “李先生。”陆斐言装作很委屈的样子,“您说话怎么那么难听呢?” 李铁柱的母亲没有吃过烤肉,所以也不知道焦的烤肉对自己有什么影响,甚至因为陆斐言给自己夹了这么多肉,还感恩戴德地帮助陆斐言批评李铁柱:“柱子,你看看人家对面这个小伙子,处事宠辱不惊的——” “妈。”李铁柱是又气又说不出话来。 对于陆斐言,李铁柱始终处于一种不甘心。 瞧着那个女人露出跟自己在一起时不一样的情绪,以及白皙的脖颈上的那些草莓印,都让自己,深深地嫉妒着顾北琛。 这顿饭,顾北琛与陆斐言并没有吃多少。 中途,陆斐言起身去了趟厕所,路过饮品区的时候,被高冷的小姐姐叫过去试喝了li烤肉店新出炉的果酒,因为跟李铁柱拼桌气不过,就多喝了几杯。 她原本就是喝点小酒就容易晕的人,晃着脑袋,轻飘飘地回到了位置上。 顾北琛见陆斐言的状态不对劲儿,连忙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闻着她病号服上的淡淡的酒香,“喝了多少?” 这会儿,陆斐言的眯着眼睛,伸出两只白嫩的胳膊,娇嗔地叫着顾北琛:“老公。人家只喝了一点点。” 过去,她面子薄,哪会在公开场合这么称呼自己。 顾北琛俊脸微红,故意生气地责怪:“一点点,就喝成这个样子了?” 陆斐言扮了鬼脸,吐了吐俏皮的舌头,“人家不想吃肉肉,想要回房间去嘛。” 李铁柱从没见过这样的陆斐言。 顾北琛用余光扫到李铁柱那双贪婪的眼睛,随后将陆斐言打包在怀里,留下一句:“结账。” 路过收银台,陆斐言歪着小脑袋,看着店长,气鼓鼓地对顾北琛说:“不许冲着粉丝笑,你是我的。” 饶是刚刚那个高冷的小姐姐脸上都绷不住了,这位陆姑娘,也不像是之前微博上评论的那样不喜欢北哥啊。 服务员将开好的发票递给顾北琛,连声抱歉道:“顾先生。对不起。我不知道陆小姐喝一些果酒都会醉。” “没事。”顾北琛的薄唇漾着好看的弧度,“我还要感谢你——若不是你让我老婆喝醉,我又怎么能看到她这可爱极了的模样?” 对于这波从天而降的狗粮,店长与服务员面面相觑,纷纷表示自己单身多年的心灵更加脆弱,不愿意再吃了。 走出烤肉店以后,顾北琛想着那对母子着实影响了自家小女人吃饭的心情,怕她夜里若是醒了会饿,就顺带着买了些水饺。 通往病房的这段路,陆斐言很不老实,时不时会有意无意地撩拨顾北琛一下。 男人乌紫的俊脸越发黑了起来。 五分钟后,终于抵达了病房。 顾北琛将陆斐言放在床上,他的脸上,都是她的口水。 刚要转身去洗手间处理一番,被陆斐言拽住了胳膊,委屈巴巴撅嘴的模样,倒真像只兔子。 “顾太太。”顾北琛将陆斐言拉扯的小手放在掌心,半蹲在病床前,“你想到底想干什么?” “想--gan--你。” 男人差点儿被这三个词,惊得摔在地上,他拍了拍胸口,心里宽慰着自己:算了。这也许就是传言中的“酒后壮胆”吧。 怕水饺凉了,顾北琛也不在意陆斐言是否清醒,掰开一次性的筷子,“想-gan-我的话,先把这些都吃了。” 样子,倒是听乖的。 吃得不是很多,一直挺能闹腾。 顾北琛确定是陆斐言平时的饭量后,将剩下的几个饺子吃到肚子里,然后揉了揉她的脑袋,“我去洗个脸。” “不许去。” 陆斐言拦着顾北琛就是不让他走,劲儿倒是挺足的。 “好。我不去。”顾北琛顺着她的情绪,“阿言。你总得告诉我,你把我拦下来,是想做什么?” “四哥。” 背后感染到一阵潮湿,顾北琛转过来,瞧到面前低着头小声哽咽的女人。 “好端端地……” 他是怎么惹到这个小祖宗了,居然还哭了? 顾北琛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着眼底的泪,“不许哭!” “你凶我!” 喝了酒以后的陆斐言,真像个孩子,顾北琛并没觉得刚刚他的口气哪里有僵硬,耐心地哄着她:“我不凶你,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哭?” 跟一个醉鬼,你永远无法站在同一个频道。 “……四哥……”陆斐言的回答,又一次刷了顾北琛的三观,“……我想跟你生孩子” “想跟我生孩子?”顾北琛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想跟生孩,还一直吃药?知不知道,吃药对身体有多么不好?” “你生气了吗?” 陆斐言睁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的顾北琛又以为自己是哪句话说的话重了,他轻咳两声,掩饰着自己的情绪,“我对你,没有什么气好生的。” “你就是在生气。” 倒是跟自己故意抬上了杠,顾北琛没办法给一个小酒鬼说清楚,只好慢慢地给她脱去脚上的鞋子,“那如果我生气了,你怎么做?” 怎么做呢? 陆斐言红扑扑的小脸上挂着问号,忽然明媚了起来,朝着顾北琛的脸颊,又是吧唧了一口。 “这样你会开心吗?” “不开心。”顾北琛强忍着来自顾二的警告,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这样只会让我,越来越不开心。” “喔。” 明媚的小脸儿暗淡了下去,陆斐言跪在病床上,朝着顾北琛靠了靠,“四哥。” 小脑袋蹭着他宽厚的掌心,“……不生孩子……是不想失去你……” 顾北琛的心底的那根弦轻轻地被拉扯着,他想要知道她的秘密,虽然趁着她醉酒,实在是有些不太厚道的,可是他不希望自己和她之间有着隔阂。 “为什么会失去我?”顾北琛拉着她的手,“我就在你身边,不会走,不会跑,你是我的顾太太,我会一直陪着你。” “阿言。”顾北琛捧起她的小脸的动作,温柔的不能再温柔,“告诉我,你梦到了什么……” “……血……” “谁的血?” 许久许久,顾北琛都没再听到陆斐言的回应。 即使是酒醉这样的状态下,她的防备,依然这样森严。 “阿言。”也不知道她是否能听到,顾北琛幽幽地开口道,“日后,我顾北琛,断不会让你受到半点儿的伤害。” 雨下了一整天。 到了夜晚,倒是彻彻底底地停了。 第229章 阴差阳错 话虽是如此,但商月兮仍然是不放心顾南风。 “小言。”商月兮想去医院看顾南风,但自己又不知道是哪个医院。 陆斐言按着商月兮的肩头,“那你先答应我,即便医院里顾三哥的伤势如何,你都不可以要死要活。” “嗯。” 商月兮很努力地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 【月儿,若是有一天我死了——】 【你断不能像对待陆斐言一样。】 【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几日以前的话,怎么到现在一语成谶。 陆斐言紧紧地攥着商月兮的小手,两人叫了辆出租车一起走出录音棚。 医院里一片忙碌。 当陆斐言与商月兮风尘仆仆赶到的时候,坐在走廊里长凳上的顾北琛立刻走了过来,并低声道,“你怎么把三嫂给带过来了?” 陆斐言瞧着不远处的商月兮,“那你事先不告诉我你是因为处理三哥的事情,我也没有充足的准备啊。” 是该说陆斐言率真呢,还是该说陆斐言率真呢。 眼下也不是顾北琛与陆斐言该讨论的问题。 “手术已经做了十多个小时。”顾北琛的面色凝重,他叹了口气,“这件事都惊动了我妈,再过几小时,如果三哥还不从手术室出来,很有可能就挺不过今晚了。” 陆清婉都要从京城来榕,可见顾南风确实受到了很严重的伤。 “一刀在大腿的动脉。”顾北琛紧紧地握着拳头,都是因为他,若不是因为他将gun交给三哥,此时躺在病房里的那人应该就是他,“一刀内脏破裂。最后一刀差点儿插到了心脏。” 陆斐言知道此刻顾北琛的担忧与内疚,她主动向前拥抱着顾北琛,“四哥。你信我吗?” 榕城的医疗团队多么不靠谱,陆斐言是知道的。 若不是如此,当年母亲也不会留下那么重的后遗症。 “嗯?” “如果阿姨的时间没有赶上的话——”陆斐言也是考虑了所有的不可能,“你让我和师姐还有师父一起进手术室吧!” 上次在雪山,顾北琛已经见到过陆斐言的医术。 若真是远水解决不了近火,他也只能笃定陆斐言可以做到。 “好。” 虽然没有见到顾南风,仅凭着顾北琛的描述,陆斐言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她没有迟疑就给师父与师姐打了电话。 此时何助理将今早监控录像给发了出来。 顾北琛视线落在手机上,他看到一个身穿黑色骷髅短袖的男人,戴着顶鸭舌帽,故意撞了顾南风一下,再然后顾北琛看到那个男人像是发了疯似的举刀砍向顾南风。 陆斐言看到这,右手的小拇指本能性地蜷缩了一下,那份尖锐的疼痛最终涌向了喉咙。 视频的播放时间一共不到五分钟,可顾北琛像是看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四哥。”陆斐言下意识地牵着顾北琛的手,回过神的男人缓缓开口道,“三嫂那边,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守口如瓶。” 若是商月兮看到了刚刚那些触目惊心的画面,指不定会崩溃到无法挽回的程度。 即便顾北琛并没有报警,但是派出所的同志接到好心路人的求救电话,也赶到医院来咨询情况。 顾北琛如是地交代两周前,gun因为触碰了其他商家的利益,所以导致被对家雇佣水军安插在各个分店,吃完就口吐白沫倒在地上,说自己吃了gun的菜中了毒。 由于当时的顾北琛采用拿钱息事宁人,一度觉得此事就算是压过去了。 只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对方的水军还能找来家人的演员们演绎成“受害者家属处于报复”才给了他们捅伤顾南风的机会。 当医院的主治医师从手术室出来说这场手术没办法继续下去,并递给顾北琛一张病危通知单。 商月兮听到后当场就晕了过去,陆斐言拉住顾北琛颤抖的双手,对他道:“四哥。你先去休息一下吧!看着阿月,也别让她醒来后做傻事。” 顾北琛的视线盯着陆斐言,沉寂片刻,他问:“三哥的手术,你有几成把握?” “我,加上师姐与师父,还没有见到三哥,所以不能轻易地下结论。”陆斐言并没有给顾北琛想象中的定丸神针,“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全力以赴。” 顾北琛双手按着陆斐言的肩头,微微点了点头,才道:“拜托了。” 一旁刚来的远修愣了一下,看着顾北琛被灯光照得发白的俊颜,也上前安慰,“顾小子。你就放心好了,小言言的医术你还信不过嘛!” 顾北琛松开陆斐言,见她们师徒三人患上白大褂准备进手术室。 榕城医院的重症室怎么可能让人随便进。 主治医师拦着陆斐言她们,却被顾北琛的一句出了事我负责,松开了管控。 何助理拿着一杯温开水,顾北琛接过后才发现身体绷的太紧,导致拿水杯的手都是颤抖着的。 顾北琛在椅子上坐了没几分钟,走廊上从远到近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何助理身体出于本能地站起来,就看到陆清婉风尘仆仆地走过来。 跃过何助理,陆清婉抬起发红的眼眸,抖动着发白的唇问顾北琛:“你三哥呢?” “还在手术。” 陆清婉当场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把平日里精致的小脸埋在顾北琛的怀里失声痛哭。 “让我进去。”陆清婉虽然子女众多,却从未偏袒过哪一个,如果里面躺着的是顾北琛,她也一样的殚心竭虑。 “阿言在里面。” 陆清婉显然是误会了顾北琛的意思,她抓着顾北琛的领口,“你个混蛋,你又对言言做了什么?!” 第一个大孙子就是这个逆子不注意给弄没的。 他现在又整出什么幺蛾子! 顾北琛低头,看着自己母亲情绪激动的模样,眸色沉了沉。 显然,母亲之前与陆斐言是认识的关系,包括在清河,两个人互动得就相当不正常。 尤其是现在陆清婉讲着讲着,又立刻咬住了嘴唇,神色里染上了恐惧和紧张,很显然是怕顾北琛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 陆清婉与何助理交换了一下视线,何助理立刻会意,他对陆清婉补充道,“老夫人,陆少没有什么大碍,她是代替外面那些不争气的医生进手术室的。” “言言还会医术?” 说完这句话后,陆清婉彻底闭上嘴。 顾北琛看着她,用异常温柔的语调问:“妈。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他这个问题,像是把陆清婉吓到了,陆清婉回答得很快,“没。我什么都不知道。” 很明显,陆清婉的身体猛烈的颤抖了一下。 “是么?包括我丢失的那些记忆,你都一概不知吗?” 陆清婉脚步有些匆忙,她低头走到何助理的旁边,神色明显紧张。 顾北琛忽然想起让何助理提起来就哽咽的人,他幽深的双眸里浮现出一丝暗芒,“妈。你认不认识陆嫣然?” 他掏出手机,找出今早“陆嫣然”的直播回放,递到陆清婉的面前。 陆清婉看着直播,嘴唇颤抖了好几下,情绪失常道,“不认识。” 顾北琛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伸出手,递给陆清婉一张湿巾。 “妈,可我听何助理说这个人是你的儿媳妇哎。” 陆清婉接过湿巾后擦了擦自己的脸,却因为听到顾北琛的话,根本不敢将湿巾从脸上拿下来,只有这样才能遮盖住她那些违心的话。 “你刚才看视频的时候,不是已经认出她了吗?”顾北琛顿了顿,“妈。若你知道内情,就告诉我这个人现在在哪里。” 何助理还在急速地运转着大脑,寻思着该用什么样的话去接顾北琛的问题。 顾北琛将陆清婉脸上的湿巾取下,才发现母亲的脸色比往日更加苍白。 不过,陆清婉却像是已经冷静了下来,从肺里徐徐地吐出了一口气,低声道:“我知道内情又怎么样,你以为我会再让你们继续发展!” 陆清婉答应过陆斐言,绝不会让顾北琛再欺负她。 有了陆清婉的这句肯定,顾北琛的笑容更加灿烂,“妈。我找她,就是为了离婚。” 离婚? 陆清婉蹙着眉,不是一年前两个人就离婚了吗…… 她的微微晃动了一下,却被何助理的手及时扶住。 何助理趁机对陆清婉对着口型,说一年前只是陆斐言把离婚协议书交给了顾北琛,但是顾北琛并没有签名。 “你是说真的离婚?” 陆清婉从得到顾南风的消息,在飞机上哭了一路,现在又碰上顾北琛这个傻儿子。 她强撑着精神,又问了一遍顾北琛,“你是说真的离婚?” “嗯,只有和陆嫣然离婚,我才能和阿言注册。” 陆清婉一口老血卡在了喉咙,愣了一会儿,她道,“你凭什么觉得言言会同意与你这个二婚的在一起?” 何助理嘴角抽了抽,他很想笑,但是却始终碍于顾北琛的面子不敢笑出声。 被亲妈扎了一刀的顾北琛捂着自己的心脏,硬生生地将那些负面的情绪咽下去,“妈。我跟阿言已经在一起了。” “!!!” 顾北琛自顾自地讲起了这些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可能是情绪有些激动了,说完后声音有些沙哑。 何助理这个小懂事,从茶水房那边接了两杯温水,分别递给陆清婉与顾北琛。 “妈。”顾北琛润了润嗓音,继续道,“你要不去三嫂那边看看情况吧!走廊风大,您上了岁数,再感冒,等爸从梦中醒过来,恐怕会把我后半生的幸福都断送了。” 陆清婉来榕城前并没有通知顾聿轩,包括从顾北琛舅舅陆淮南那里找私人飞机的事儿,都是悄咪咪做的。 顾北琛站在陆清婉的面前,不动声色地把顾聿轩搬出来,却低估了陆清婉也是母亲的执着。 “我在这里等你哥出来。” 会不会,现在就已经…… 陆清婉瘦削的肩膀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她的眼泪滑进杯子里,“如果言言在里面不行的话,我好顶上。” 顾北琛瞧着前一秒还在扎自己心的母亲,下一秒又成了关爱三哥的人设,画风突变速度要他一度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是亲生的…… 不管怎样,现在他们碰上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顾北琛担心母亲,也担心躺在手术室里的三哥,更担心正在做手术的阿言。 他现在已经腾不出任何空,再去管理其他的。 顾北琛打电话,长话短说将榕城的情况告诉熟睡了的父亲。 后半夜,顾聿轩风尘仆仆地从京城赶回来,看着母亲被父亲牵走后,顾北琛才舒了一口气。 陆清婉走前,欲言又止的神态,似乎对顾北琛充满着怨念。 陆斐言进去手术室的第四个小时。 重症室的红灯才灭掉。 顾北琛赶忙从远修与子修的手里接过已经虚脱的陆斐言。 “四哥。” “嗯?”顾北琛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陆清婉的感染,鼻头酸酸的,想哭,“四哥在呢。” “我做到了”陆斐言留下这句话以后,就昏了过去。 她做到了。 三哥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接下来只需要静养就可以。 顾北琛试探性地又唤了声:“阿言?” 陆斐言没有出声,始终闭着眼睛,身后出来的医生护士则是对陆斐言赞不绝口,只说是高度注意力做手术后,太过疲劳导致晕倒。 顾北琛并说什么,只是将人打包到了休息室中,既然三哥没有事,自然有专业的医疗团队为他完善后面的事情。 进入病房以后,顾北琛将陆斐言放在床上,看着她难受的样子,他有点后悔把母亲提前支开。 顾北琛没有照顾人的先例,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减轻她的痛苦。 他只能小心翼翼地搂着她,给她说说温和的话。 甚至那些童年期从父亲那里听来的科幻故事,耐着性子都说给陆斐言听。 “四哥,我没有想过逃的。” 顾北琛听到陆斐言嘴里蹦出来的这个梦话,倒是有点好笑。 不过很快,他又有几分小得意,毕竟陆斐言在梦里都有自己。 “四哥,我们分手,吧,我今晚不你做”话虽是如此,但商月兮仍然是不放心顾南风。 “小言。”商月兮想去医院看顾南风,但自己又不知道是哪个医院。 陆斐言按着商月兮的肩头,“那你先答应我,即便医院里顾三哥的伤势如何,你都不可以要死要活。” “嗯。” 商月兮很努力地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 【月儿,若是有一天我死了——】 【你断不能像对待陆斐言一样。】 【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几日以前的话,怎么到现在一语成谶。 陆斐言紧紧地攥着商月兮的小手,两人叫了辆出租车一起走出录音棚。 医院里一片忙碌。 当陆斐言与商月兮风尘仆仆赶到的时候,坐在走廊里长凳上的顾北琛立刻走了过来,并低声道,“你怎么把三嫂给带过来了?” 陆斐言瞧着不远处的商月兮,“那你事先不告诉我你是因为处理三哥的事情,我也没有充足的准备啊。” 是该说陆斐言率真呢,还是该说陆斐言率真呢。 眼下也不是顾北琛与陆斐言该讨论的问题。 “手术已经做了十多个小时。”顾北琛的面色凝重,他叹了口气,“这件事都惊动了我妈,再过几小时,如果三哥还不从手术室出来,很有可能就挺不过今晚了。” 陆清婉都要从京城来榕,可见顾南风确实受到了很严重的伤。 “一刀在大腿的动脉。”顾北琛紧紧地握着拳头,都是因为他,若不是因为他将gun交给三哥,此时躺在病房里的那人应该就是他,“一刀内脏破裂。最后一刀差点儿插到了心脏。” 陆斐言知道此刻顾北琛的担忧与内疚,她主动向前拥抱着顾北琛,“四哥。你信我吗?” 榕城的医疗团队多么不靠谱,陆斐言是知道的。 若不是如此,当年母亲也不会留下那么重的后遗症。 “嗯?” “如果阿姨的时间没有赶上的话——”陆斐言也是考虑了所有的不可能,“你让我和师姐还有师父一起进手术室吧!” 上次在雪山,顾北琛已经见到过陆斐言的医术。 若真是远水解决不了近火,他也只能笃定陆斐言可以做到。 “好。” 虽然没有见到顾南风,仅凭着顾北琛的描述,陆斐言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她没有迟疑就给师父与师姐打了电话。 此时何助理将今早监控录像给发了出来。 顾北琛视线落在手机上,他看到一个身穿黑色骷髅短袖的男人,戴着顶鸭舌帽,故意撞了顾南风一下,再然后顾北琛看到那个男人像是发了疯似的举刀砍向顾南风。 陆斐言看到这,右手的小拇指本能性地蜷缩了一下,那份尖锐的疼痛最终涌向了喉咙。 视频的播放时间一共不到五分钟,可顾北琛像是看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四哥。”陆斐言下意识地牵着顾北琛的手,回过神的男人缓缓开口道,“三嫂那边,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守口如瓶。” 若是商月兮看到了刚刚那些触目惊心的画面,指不定会崩溃到无法挽回的程度。 即便顾北琛并没有报警,但是派出所的同志接到好心路人的求救电话,也赶到医院来咨询情况。 顾北琛如是地交代两周前,gun因为触碰了其他商家的利益,所以导致被对家雇佣水军安插在各个分店,吃完就口吐白沫倒在地上,说自己吃了gun的菜中了毒。 由于当时的顾北琛采用拿钱息事宁人,一度觉得此事就算是压过去了。 只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对方的水军还能找来家人的演员们演绎成“受害者家属处于报复”才给了他们捅伤顾南风的机会。 当医院的主治医师从手术室出来说这场手术没办法继续下去,并递给顾北琛一张病危通知单。 商月兮听到后当场就晕了过去,陆斐言拉住顾北琛颤抖的双手,对他道:“四哥。你先去休息一下吧!看着阿月,也别让她醒来后做傻事。” 顾北琛的视线盯着陆斐言,沉寂片刻,他问:“三哥的手术,你有几成把握?” “我,加上师姐与师父,还没有见到三哥,所以不能轻易地下结论。”陆斐言并没有给顾北琛想象中的定丸神针,“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全力以赴。” 顾北琛双手按着陆斐言的肩头,微微点了点头,才道:“拜托了。” 一旁刚来的远修愣了一下,看着顾北琛被灯光照得发白的俊颜,也上前安慰,“顾小子。你就放心好了,小言言的医术你还信不过嘛!” 顾北琛松开陆斐言,见她们师徒三人患上白大褂准备进手术室。 榕城医院的重症室怎么可能让人随便进。 主治医师拦着陆斐言她们,却被顾北琛的一句出了事我负责,松开了管控。 何助理拿着一杯温开水,顾北琛接过后才发现身体绷的太紧,导致拿水杯的手都是颤抖着的。 顾北琛在椅子上坐了没几分钟,走廊上从远到近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何助理身体出于本能地站起来,就看到陆清婉风尘仆仆地走过来。 跃过何助理,陆清婉抬起发红的眼眸,抖动着发白的唇问顾北琛:“你三哥呢?” “还在手术。” 陆清婉当场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把平日里精致的小脸埋在顾北琛的怀里失声痛哭。 “让我进去。”陆清婉虽然子女众多,却从未偏袒过哪一个,如果里面躺着的是顾北琛,她也一样的殚心竭虑。 “阿言在里面。” 陆清婉显然是误会了顾北琛的意思,她抓着顾北琛的领口,“你个混蛋,你又对言言做了什么?!” 第一个大孙子就是这个逆子不注意给弄没的。 他现在又整出什么幺蛾子! 顾北琛低头,看着自己母亲情绪激动的模样,眸色沉了沉。 显然,母亲之前与陆斐言是认识的关系,包括在清河,两个人互动得就相当不正常。 尤其是现在陆清婉讲着讲着,又立刻咬住了嘴唇,神色里染上了恐惧和紧张,很显然是怕顾北琛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 陆清婉与何助理交换了一下视线,何助理立刻会意,他对陆清婉补充道,“老夫人,陆少没有什么大碍,她是代替外面那些不争气的医生进手术室的。” “言言还会医术?” 说完这句话后,陆清婉彻底闭上嘴。 顾北琛看着她,用异常温柔的语调问:“妈。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他这个问题,像是把陆清婉吓到了,陆清婉回答得很快,“没。我什么都不知道。” 很明显,陆清婉的身体猛烈的颤抖了一下。 “是么?包括我丢失的那些记忆,你都一概不知吗?” 陆清婉脚步有些匆忙,她低头走到何助理的旁边,神色明显紧张。 顾北琛忽然想起让何助理提起来就哽咽的人,他幽深的双眸里浮现出一丝暗芒,“妈。你认不认识陆嫣然?” 他掏出手机,找出今早“陆嫣然”的直播回放,递到陆清婉的面前。 陆清婉看着直播,嘴唇颤抖了好几下,情绪失常道,“不认识。” 顾北琛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伸出手,递给陆清婉一张湿巾。 “妈,可我听何助理说这个人是你的儿媳妇哎。” 陆清婉接过湿巾后擦了擦自己的脸,却因为听到顾北琛的话,根本不敢将湿巾从脸上拿下来,只有这样才能遮盖住她那些违心的话。 “你刚才看视频的时候,不是已经认出她了吗?”顾北琛顿了顿,“妈。若你知道内情,就告诉我这个人现在在哪里。” 何助理还在急速地运转着大脑,寻思着该用什么样的话去接顾北琛的问题。 顾北琛将陆清婉脸上的湿巾取下,才发现母亲的脸色比往日更加苍白。 不过,陆清婉却像是已经冷静了下来,从肺里徐徐地吐出了一口气,低声道:“我知道内情又怎么样,你以为我会再让你们继续发展!” 陆清婉答应过陆斐言,绝不会让顾北琛再欺负她。 有了陆清婉的这句肯定,顾北琛的笑容更加灿烂,“妈。我找她,就是为了离婚。” 离婚? 陆清婉蹙着眉,不是一年前两个人就离婚了吗…… 她的微微晃动了一下,却被何助理的手及时扶住。 何助理趁机对陆清婉对着口型,说一年前只是陆斐言把离婚协议书交给了顾北琛,但是顾北琛并没有签名。 “你是说真的离婚?” 陆清婉从得到顾南风的消息,在飞机上哭了一路,现在又碰上顾北琛这个傻儿子。 她强撑着精神,又问了一遍顾北琛,“你是说真的离婚?” “嗯,只有和陆嫣然离婚,我才能和阿言注册。” 陆清婉一口老血卡在了喉咙,愣了一会儿,她道,“你凭什么觉得言言会同意与你这个二婚的在一起?” 何助理嘴角抽了抽,他很想笑,但是却始终碍于顾北琛的面子不敢笑出声。 被亲妈扎了一刀的顾北琛捂着自己的心脏,硬生生地将那些负面的情绪咽下去,“妈。我跟阿言已经在一起了。” “!!!” 顾北琛自顾自地讲起了这些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可能是情绪有些激动了,说完后声音有些沙哑。 何助理这个小懂事,从茶水房那边接了两杯温水,分别递给陆清婉与顾北琛。 “妈。”顾北琛润了润嗓音,继续道,“你要不去三嫂那边看看情况吧!走廊风大,您上了岁数,再感冒,等爸从梦中醒过来,恐怕会把我后半生的幸福都断送了。” 陆清婉来榕城前并没有通知顾聿轩,包括从顾北琛舅舅陆淮南那里找私人飞机的事儿,都是悄咪咪做的。 顾北琛站在陆清婉的面前,不动声色地把顾聿轩搬出来,却低估了陆清婉也是母亲的执着。 “我在这里等你哥出来。” 会不会,现在就已经…… 陆清婉瘦削的肩膀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她的眼泪滑进杯子里,“如果言言在里面不行的话,我好顶上。” 顾北琛瞧着前一秒还在扎自己心的母亲,下一秒又成了关爱三哥的人设,画风突变速度要他一度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是亲生的…… 不管怎样,现在他们碰上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顾北琛担心母亲,也担心躺在手术室里的三哥,更担心正在做手术的阿言。 他现在已经腾不出任何空,再去管理其他的。 顾北琛打电话,长话短说将榕城的情况告诉熟睡了的父亲。 后半夜,顾聿轩风尘仆仆地从京城赶回来,看着母亲被父亲牵走后,顾北琛才舒了一口气。 陆清婉走前,欲言又止的神态,似乎对顾北琛充满着怨念。 陆斐言进去手术室的第四个小时。 重症室的红灯才灭掉。 顾北琛赶忙从远修与子修的手里接过已经虚脱的陆斐言。 “四哥。” “嗯?”顾北琛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陆清婉的感染,鼻头酸酸的,想哭,“四哥在呢。” “我做到了”陆斐言留下这句话以后,就昏了过去。 她做到了。 三哥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接下来只需要静养就可以。 顾北琛试探性地又唤了声:“阿言?” 陆斐言没有出声,始终闭着眼睛,身后出来的医生护士则是对陆斐言赞不绝口,只说是高度注意力做手术后,太过疲劳导致晕倒。 顾北琛并说什么,只是将人打包到了休息室中,既然三哥没有事,自然有专业的医疗团队为他完善后面的事情。 进入病房以后,顾北琛将陆斐言放在床上,看着她难受的样子,他有点后悔把母亲提前支开。 顾北琛没有照顾人的先例,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减轻她的痛苦。 他只能小心翼翼地搂着她,给她说说温和的话。 甚至那些童年期从父亲那里听来的科幻故事,耐着性子都说给陆斐言听。 “四哥,我没有想过逃的。” 顾北琛听到陆斐言嘴里蹦出来的这个梦话,倒是有点好笑。 不过很快,他又有几分小得意,毕竟陆斐言在梦里都有自己。 “四哥,我们分手吧,我今晚不你做” 顾北琛的手忽然一顿,他想要再确定一遍陆斐言刚刚说过的话。 顾北琛的手忽然一顿,他想要再确定一遍陆斐言刚刚说过的话。 第230章 突变 经过漫长的寂静以后,陆斐言背对着顾北琛小声道:“四哥。你睡了吗?” 因为没有听到顾北琛回答。 陆斐言偷偷地转过身,顾北琛闭上眼安静睡着的样子,倒是像一张美男图。 “看够了吗?” 睡美男睁开了眼睛,一把将陆斐言拉入怀中,他用修长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阿言,四哥长得怎么样?” 很好看啊。”陆斐言水灵灵的眸子,让顾北琛一时心神不宁。 见他不说话,小女人以为自己的回答,也许让顾北琛认为自己是在敷衍。 “四哥。我说的是认真的。” 陆斐言咬着唇,“你知道,我——” “我知道你什么?”顾北琛打断了她的话,“阿言。我什么都不知道。” “四哥。你是我从小到大,在这个世界上见到过最帅的人!” 陆斐言闭上眼,一口气说了出来。 扑哧。 对于两个人不在同一个频道上回答问题,顾北琛没绷住笑意。 “这件事,我还是知道的。” “那你为什么表情还臭臭的?”陆斐言的瞳孔亮晶晶的,委屈巴巴地看着顾北琛。 顾北琛嘴角扬着好看的弧度,他向前挪了挪位置,缩短了与陆斐言之间的距离,在她耳边说着暧昧不清的话:“因为用手没办法吃饱。” 陆斐言闻声,羞涩地躲进了被子里。 顾北琛掀开被子,看到小人儿蜷缩成团状,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四哥。”陆斐言闷声道,“你快把被子盖上冷” 顾北琛将小人儿搂在怀里,“阿言。不能蒙头睡,容易缺氧,知道吗?” 可是—— 你搂得那么紧,也容易缺氧啊。 陆斐言没敢吐槽顾北琛,她怕那个脑袋里充满某种思想的坏家伙对自己再做出什么事情来,就在迷迷糊糊中进入了梦乡。 京城的清早有些凉。 陆斐言的手机铃声在这个微凉的清晨显得是那样刺耳。 她睁开睡眼惺忪地眼睛,打着哈欠,摸索着床上的手机,无意间碰到了顾北琛的好兄弟。 昨天一夜,顾北琛守着美味的佳肴,听医生的话,一口也没吃。 现在,这个小女人总是无意间的撩着自己,他只能采取些措施反击。 顾北琛一脚踢开了被子,突如其来的凉意,让陆斐言瞬间清醒了许多。 “四哥” 手机还在响。 陆斐言弓着身子,半跪在床上闻声寻找,终于,在角落里找到发声物体。 王导的名字,跳在屏幕上。 陆斐言的指尖刚划过接通键,就感觉身后有什么在抵着自己。 “小陆。”王导的声音从听筒传来,“现在正值秋冬,正是抓着雪景拍摄的好时机。 今天下午五点的飞雪国,你跟四爷多备些冬天的衣物,做好防寒措施。我怕到时候,剧组里的保暖设施跟不上。” 好半天,王导没听到陆斐言的回应。。 若不是屏幕上还显示着通话计时,王导都以为自己被挂断了,“小陆。你听到了吗?记得带护照。” “嗯没其他事情的话”陆斐言捂着嘴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显得很正常,“我先挂了” 说着,就迅速地挂了电话。 “四哥!” 这个小女人,难道不知道她生气都是那么迷人吗? 顾北琛刚刚根本把持不住自己,趁着她接电话的功夫,趁机了把揩!油。 医生的话才说了不到半天,他就当耳旁风。 陆斐言恶狠狠地瞪着他:“你若是一直这个样子,我再也不理你了。” 见陆斐言真的炸毛,顾北琛才怯怯地将不安分的手收回来。 陆斐言拿着手机走下床,想起王导在电话里说的话,“四哥。” “嗯?” 男人以为女人忽然转了性子,同意跟自己好好来,眸子里跳跃着欣喜的色彩。 顾北琛将剩下的意面都推到小女人的面前:“快来吃饭吧。” 拿饭来献殷勤,估计也只有顾北琛本人能够做得出来。 “还有一盘。”顾北琛揉了揉陆斐言的小脑袋,“不够我再去盛。” 顾北琛从座位上站起来,身后的门铃猛然骤起。 陆斐言急着咽下一口面,很快被黑胡椒粉呛到了嗓子,顾北琛拧开门放两个人进来时,陆斐言正红着脸咳嗽。 顾南风与商月兮走进来时,倒也没拘谨,进来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陆斐言连忙用玻璃杯接满水,走到他旁边,还没靠近,顾南风慌张地摆手,“不用那么客气。” “是给你喝的吗?” 果然。 只见顾北琛长臂绕过顾南风,将水送到她的面前,“阿言喝口水,顺顺气。” 瞧到桌子上未吃完的海鲜意面,顾南风两眼放光:“老四。你都多久没下过厨了,上次听阿你做的大盘鸡,真是回味无穷。 四弟妹真是好福气。 陆斐言心底滋生出无法描述的温暖。 闹别扭归闹别扭,陆斐言的心还是向顾北琛的。 “三哥。”顾北琛顿了顿,“你少吃一些。阿言还没有吃完饭呢。” “呵。”顾南风嘟着嘴,用筷子开始敲起碟子,“你这明显是重色轻友!” “三哥。”商月兮感到室内的空气温度有些低,考虑到顾北琛的小肚心肠,扯了扯的衣袖,“你若是喜欢吃意面,回头咱们也去吃。” “你每天都吃外边的,不觉得腻吗?” 听到顾南风的控诉,商月兮自动噤了声。 顾南风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挠着头,“月儿。若是想吃这些家常菜,日后我学来给你做就是。” 顾北琛直接无视顾南风和商月兮,刚刚无意间说的话,让他感到十分温暖。 此时趁着那对情侣拌嘴的功夫,顾北琛将剩下的意面全部吃完,待陆斐言在醒悟过来时,盘中连油渍都没剩。 “四哥。”陆斐言看着面前闪着光的男人,“你这种吃法,也不怕成为大胖子?” 顾北琛难得心情愉悦,冲着陆斐言扯了抹诡异的笑容,“回头多做些运动,消消食就好了。” “你去刷碗筷。”陆斐言还没彻底原谅顾北琛的恶作剧,见他皮痒地当着好友的面说出那些浑话,脸色发青,“限你五分钟之内刷完。” 顾南风瞧到平日不可一世的顾北琛像条忠犬一样,他的嘴巴惊讶地可以吞下一枚鸡蛋。 果然还是爱情的伟大,顾南风下意识地想偷录一段老四做家务的样子发到家族群,预备报复老四,让他平日别自己得瑟。 “三哥。”陆斐言忽然用手比划着脸,“你的过敏彻底好了吗?” “嗯。”顾南风闻声收回了手机,好在四弟妹及时问候,不然若是让顾北琛知道了自己刚刚的念头,肯定事后会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那就好。” 虽然顾北琛告诉自己,顾南风是故意的。但是于情于理,她都过意不去。 “四弟妹。”顾南风听到她心里那些复杂的情绪,用手锤了锤自己的胸口,“没事儿。我身体棒着呢。” 这话传到商月兮的耳朵中,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她立刻扭着顾南风的耳朵,“你是想暗示什么吗?” “好啦。”见他们打打闹闹的,陆斐言连忙阻止着,“你们还要不要办正事了?” 商月兮这才松手。 顾南风揉着发烫的耳根,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老四为什么能找到那么贤惠温柔的女人,而自己却—— 可转念又想,月儿这样挺好的,起码是在意他的。 还缺一对儿。 陆斐言打电话,邀请唐思思过来。 “小言。”唐思思虽然脾气火爆,处事女汉子风格,但看到陆斐言家里那可爱的玩具,兴趣十足,她抑制不住瞳孔的惊喜,“你是准备送我的吗?这只兔子好萌哦。” “它不是玩具。”陆斐言拍了拍小兔子的脑袋,“它是一个机器兔子。” 说话间,唐思思重启了装置,机械地发出:“你们好。我是机器人小乐,很高兴为你服务。” “说人话。”顾北琛刷完碗,冷不丁地在顾南风身后冒出这么一句。 约是电量充足,小兔子的嘴巴里机械地吐出:“好的。我可以现在开始人话。主人,我可以帮助您什么吗?” 唐思思突然被开口叫主人,弄得她也不知所措:“你们不要看着我,我也不知道。” “好的。主人。”小兔子晃了晃身体,“经过数据已经为你甄选出,《看着我》电影、《看着我》歌曲、《看着我》……您是要选择哪一个选项?” “都不需要。”陆斐言打断了它的喋喋不休,“你可以为思思办一个护照吗?下午我们要去雪国,没有护照的话,不好出去。” “好的。主人。”小兔子走到唐思思的面前,上下对着唐思思扫描了一番,“尊敬的唐女士。您好。您的信息已被录入,护照与身份信息将在半小时后加工完成。” “沃德吗。”唐思思抓着陆斐言的手,“小言。你什么时间有了这么牛b的东西?” 陆斐言不着痕迹地将手从唐思思掌心移开,“那天我跟四哥在酒店门口捡到的。” “酒店门口?”商月兮两眼放光:“哪家?我也想要一个。” “对不起。”小兔子歪歪扭扭地走到唐思思身边,“我只属于糖糖一个人。” “你的主人不是小言吗?”何助理也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只小兔子,只见它蹦哒到唐思思的身上,“我的主人是思思大人。” “哎?”陆斐言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顾北琛会不会背地里瞒着自己跟唐思思做了什么交易?为什么小兔子要认为唐思思为主人呢? “思思大人。”小兔子自动感应着唐思思心理活动,“如果你希望我叫你主人,我也可以叫你主人。” “小言。”一旁的商月兮算是明白了,“我知道它的意思了。” “?” “这只兔子只认你俩为主。”商月兮若有所思道,“你跟思思有了这个,不就是富可敌国了?它能不能弄出什么钱之类的呢。” 小兔子从唐思思的怀里跳下来,对商月兮道:“对不起。您的价值观有误,我无法进行操作。” “听到了吗?”顾南风揉着商月兮的小脑袋,“不能够不劳而获,也不能受到某些人蛊惑。” 刚刚被说到房子,陆斐言想到自己的护照还放在家里。 不知不觉,时间已走到十点。 值机至少腾出一个小时,他们的时间还剩下三个小时。 “四哥。”陆斐言抓起衣架上的大衣,裹好后说道:“你招待下客人们,我回榕城一趟,去收拾行李。” “我跟你一起去。”顾北琛抱着双臂,“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陆斐言愣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点头,同意了顾北琛的话。 “小言。”商月兮正在逗着小兔子,“你家里还有没有剩下的暖贴?我听说雪国现在冷得很。” “应该有,我回家后给你找一找。” 顾北琛正尾随着陆斐言出门,却被顾南风叫住:“老四。” “有什么事?”顾北琛显然不耐烦,“是不是缺保暖衣,想让小爷也给你顺便带来?” “不是。”顾南风指着顾北琛,“您确定,自己就这样出去?” “这有什么问题吗?” 顾北琛低下头,才看到自己这身打扮。 清晨他刚洗过澡后,目前只穿了睡衣,现在这么出门,的确有失风雅。 “阿言。”顾北琛将已经走出房门的陆斐言,重新拽回房间,“等我。” 然后,速度地拿起衣服进了浴室。 陆斐言不时地打开手机看时间,顾南风听到她的焦急,连忙安慰道,“没事儿。老四换衣服很速度的。” 话音刚落,顾北琛便推开门,“阿言。我们走吧。” 上衣白衬衫套着蓝色的牛仔外套,下身是百搭的黑。 就是这样简单地装扮,套在顾北琛身上,竟是另一种风采。 陆斐言知道顾北琛皮相好看,长得好看的人往往穿什么都好看。 顾南风起身拉开窗帘,阳光倾洒在室内,顾北琛背着光,向陆斐言挥挥手,“阿言。走不走?” 陆斐言收起刚刚的失神。 在电梯里。 顾北琛问陆斐言:“是不是被四哥迷住了?” “时间不多了。” 陆斐言虽然语气有些冰冷,但顾北琛心里清楚,他的小女人是在害羞,大手自然地牵起她的小手。 一路上,两个人为了赶时间,话并不是很多。 第231章 偷袭 陆斐言又做错什么了? 顾北琛总是这样猝不及防地偷袭她! “无论到哪里,我都不会让你饿着肚子的。” “四哥。”陆斐言怯生生地回应道,“我们以后,不能这样。” “想要退货?” “不是的。”听到他的话,她的小脸又红了,“四哥。你别这样。” 陆斐言越害羞,顾北琛就越想要慢慢地逗她,“我应该怎么样?阿言。” 他修长的食指挑起她的下巴,“说说看,我应该怎么样?” 陆斐言低下头。 毕竟她也不是故意瞒着他女扮男装的。 顾北琛是真的痛,陆斐言故意没有看到,而是义正严辞地说:“你现在是名公众人物了,言谈举止都在公众的视野里。” “在外面不行的话——”顾北琛见她的病好了大半,单手搂着她的腰,继续嬉皮笑脸:“以后回到家里可以吗?” “看你的表现。”陆斐言挣脱了顾北琛的束缚,头也不回地就往五楼试镜室走。 顾北琛跟在后面,揉了揉带有齿印的食指,小兔子急了是真的咬人哈。 陆斐言到五楼的时候,商月兮刚开始进入状态。 她没有看过《九零》,但是商月兮演的这段,彻底震惊了陆斐言。 “我们回不去了。”她表情悲怆,“因为我不想,让孩子成为绑架我们之间感情的工具——” 他们家阿月的演技真的是一流! 陆斐言跟着喃喃着,与商月兮的话语重合,“我们何不放过彼此?留给对方最初的念想,这份本没有祝福的感情,注定无法善终。” “cut。”副导演打了个响指,直接跃过商月兮,走到陆斐言的面前,“你叫什么名字?” “啊?”陆斐言回过神来,被顾北琛霸道地搂在怀里,“关你什么事。” “哦。”副导演也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你好。我是《九零》这部戏的导演。刚刚看你形象很好,有没有兴趣做我们这部戏的女二号?” “没有。”不等顾北琛拒绝,陆斐言摇了摇头,双眼投向季晴晴的时候,充着血。 季晴晴起身走到陆斐言的面前,“既然副导都已经确认了配角,我就不用试这一段了。” “那还不是你自己没本事。没本事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季晴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扶着直不起来的腰,而后又腾出一只手,用弯起食指在太阳穴前打了个圈儿,冷冷地说:“好。我走。你一定会后悔的。” “一路走好,不送。”陆斐言冲着季晴晴道。 “小言,这回你总该相信我的话了吧?”一旁的商月兮轻咳几声问道。 陆斐言望着商月兮,心理活动很复杂,说话间,顾北琛拽着陆斐言纤细的胳膊,就往外走。 顾北琛将陆斐言拖到电梯,陆斐言还不忘扒着那门,对商月兮道:“阿月。三哥喜欢你那么久,就给他一个机会吧?” 两个当事人闻声,各自红了脸。 电梯哐当关闭。 陆斐言还想进一步了解两个人的情况,见顾北琛拉长俊脸,“四哥,你干嘛啊?” 男人单臂拦着陆斐言,小女人料到事情发展有些不对,缓缓地顺着墙壁滑落,想要找机会溜走。 “阿言。”他勾起她的下巴,“你做红娘做的很开心?” “没有” 吗的。 顾北琛在心里爆了句粗口,能不能,不要总用这么萌的纯净小眼神看他。 “那个导演,待会儿跟他说清楚知道吗?” “什么?”陆斐言红着脸。 “说你不演戏。” 顾北琛不敢想象,就阿言这张脸进了娱乐圈以后,那些宅男指不定怎么yy她呢。 这种情况,还是趁着事情没有发展之前,全部杜绝了比较好。 “哦。”陆斐言小声地说:“我刚刚,你忘了吗?那天去片场,我就已经拒绝了啊。” “阿言。”顾北琛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刚刚,你为什么会知道九零里面的台词?” 陆斐言的脸直接由红转白,“这件事,我也不太确定。” “怎么?” 见她为难的样子,顾北琛更加好奇。 “我之前,并没有看过台本。”陆斐言咬着充血的唇瓣,“但是季晴晴刚刚试镜的那一部分,跟我写给阿月的歌词一模一样。” 顾北琛皱着眉毛,“你是说,季晴晴抄了你的歌词?” “嘘。”陆斐言踮起脚尖,连忙捂住了顾北琛的嘴巴,“你小声点,也许就是撞了句子呢?” “你都没给我写过歌。”顾北琛拿开陆斐言的手,闷声道。 陆斐言的小脸挂着恬淡的笑容,“四哥。我发现,你真的很爱吃醋哎。” 顾北琛不自然地将俊脸别到一处。 “你不会是连一首歌,都要耿耿于怀,去计较个半天吧?” “谁知道哪天,那个什么对方会不会从歌词里跑出来——” 虽然是玩笑,陆斐言听得毛骨悚然,若是她笔下的每个人都跑出来的话,可能世界末日真的到了。 “那首歌是以你为原型的啦。”小姑娘垂着头,拘谨地玩弄着指甲,“你也不用脑子想一想,在我身边,有几个厨神?” “这还差不多。” 顾北琛揉了会儿陆斐言的小脑袋,提议道,“阿言。你还是答应出演《九零》吧。” 可是—— “你刚刚,不还信誓旦旦地说不让我演吗?” “阿言。”顾北琛的眼里透着精光,“我总觉得那个季晴晴并不简单。” 见陆斐言疑惑,顾北琛解释道,“我怀疑,我们几个人之所以被挑拨关系,都与她脱不了关系。” “可,”陆斐言踟蹰了片刻,“这本来是阿月要演的角色啊。我要是接下来的话,阿月她——” “阿言。”顾北琛投给陆斐言一个坚定的眼神,“你记得,要适时学会接受上帝给的恩惠。” “怎么?”商月兮推开安全门,跟在后面的顾南风反问道:“老四这是在教育人家,抢了别人的戏份也不用太在意,因为这本来就是属于你的吗?” 陆斐言挠了挠头,“对不起。” “小言。你对不起什么?”商月兮反问。 “我不是有意,要破坏你的试镜的。”陆斐言说。 商月兮拉着陆斐言的手,“傻瓜。破坏的是别人。” 顾北琛用那种杀死人的眼光看着顾南风,那个意思是说管好你家媳妇儿,说谁傻呢?会不会说话? 顾南风有点儿恶寒,帅不过三秒,他连忙抓着商月兮的手,笑着向陆斐言解释,“月儿的意思是,她对这个戏,本来也没多大的兴趣。若是你需要出演的话,她是支持的。” “就你屁话多。” 看到商月兮的嫌弃脸,陆斐言恍然大悟地指着他们,“阿月。你跟三哥这是——” “嗯。”顾南风脸上藏不住兴奋的红光,“如你所见,我们又在一起和好了。” “谁跟你在一起!” “月儿。”顾南风将拉着她的手抬起来,“我知道你在害羞。” 一直插不上话的顾北琛冷着脸:“顾南风,你丫的别矫情了。” 顾南风难得没吭声。 他站在门外,从兜里取出一盒还有几根没抽完的烟,只是打了个火,并未点燃烟。 直到火苗熄灭,摇了摇头,转身扔进了垃圾桶。 既然答应了月儿的事情,也不会违背誓言。 手机忽然传来震动,“阿权?好,我马上过去。” 帝都的清晨,风吹得脑袋发懵。 四人本来商量要吃饭的,结果又一次错过。 反正顾北琛会做,陆斐言就跟他回到北苑。 在被窝里暖了好久的陆斐言才缓过劲来,闲来无事,就刷了条微博。 红色的用省略号覆盖的消息,使得手机黑屏了n次才进去。 陆斐言好不容易才刷进微博,【特别关注】的顾北琛于昨日更新了微博,转发量、点赞和评论,都超过几千万次。 “我的顾太太很撩。陆斐言” 微博上配了一张图,是她睡觉的模样。 顾南风官方微博转发了顾北琛,打趣道:“小老弟终于跟上了老哥的步伐。” 吃瓜群众还不明真相,顾南风后援会会长微博随手晒九零剧透图,网友才慨叹顾北琛的热搜是真的很尬。 “现在的明星是不是太会营销了,连公开恋情还要捆绑作品,真是没劲。” “陆斐言也没那么喜欢顾北琛啊,微博平静如水。” “捆绑的cp,你们还能要求什么。如果哪天陆斐言那个小集美跟南风哥哥分手了,我再也不相信营销了。” 越往下拉页面,陆斐言就越生气,于是气黑了顾南风官方后援会,而挑起事端的顾南风后援会账号都是异常登录,没办法回复评论。 此时,厨房里的顾北琛腾出空,又曝出了陆斐言是著名作词人l的重磅消息。 但网友的画风却出乎意料变了—— “l=陆斐言?那不就是坐实了商月兮那首《鸢尾》抄袭了季晴晴的《紫藤花》?” “嗨。别提了。现在火的都是抄的,没几个原创。” “调色盘都挂出来了。现在的作词人真是对一点原创意识都没有了,陆斐言的粉丝大概是什么邪教头目吧?卖不动才女人设了,就到处拿我们家南风哥哥当箭靶使!” “真不要脸。商月兮和她都不要脸。” …… 顾北琛从厨房走出来。 今夜为陆斐言的晚餐竟然是西菜之首f国马赛鱼羹以及沙福罗鸡等。 他忐忑不安地坐在陆斐言的对面。 毕竟拆了她一个马甲,也不是他本愿。 空气沉默了一会儿。 陆斐言冷着一张脸,走到床前,顾北琛嘻皮笑脸地走过来,“老婆。” “谁是你老婆。” “这个屋子里只有我跟你,哪里还有第三个人?” “哈。”陆斐言冷笑:“那可不一定,某人超厉害地能查过去呢。” 他就知道,她肯定是生气了。 “小阿言。”顾北琛从后面环着她,“要不,我待会儿去网上澄清自己说错了?” “不用了。” 顾北琛凑过来,亲了亲陆斐言的小脸儿,他习惯她不化妆水水嫩嫩的肌肤,有些狗腿:“你拿电话,想要给谁打电话?我帮你按键” 陆斐言没好气地说:“不用。” 顾北琛捉住了陆斐言微凉的小手,“你忘了我现在已经恢复了记忆吗?” 是啊。 她忘了,他已经恢复了。 只是那些过去偏执,他只字不提。 顾北琛钳住陆斐言双肩,“不用担心互联网的问题,都交给你的男人。” “幼稚。” 虽然不愿承认被这样的土味情话所感动,但是人若是在这个社会上有了依靠,也就能够带着坚定不移的心,去闯荡未来。 “我去刷碗。”陆斐言从顾北琛的怀里挣脱出来。 “明天会有保洁过来处理的。”顾北琛还想着要些福利,厚着脸皮蹭上去,“你现在不是身体好些了?你师傅说一周三次的治疗方法是可取的。” “滚。” 看样子是网上的事情还有余怒,求生欲极强的顾北琛立马纠正站姿,“老婆。您放心。我保证刷的,比清洁人员更干净!” 这夜里很长,谁也不知道第二天居然还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陆斐言是被电话炸醒的。 “什么事?”她睡得迷迷糊糊。 “言言。”隔着听筒,也能传来季辞源的怒气:“你在哪里?” “嗯?”陆斐言心里一咯噔。 “我花那么多钱在联盟培养你,不是让你待在顾北琛旁边的!”季辞源咆哮道:“你以为你现在进了娱乐圈,我就问不了你了是吗?” “大哥。”陆斐言咬着唇,反驳道,“你为什么一定要那么执拗?当年四哥根本就不认识傅冬梅,他也不知道我们两家人的愿望!” “你是不是还想说,他当年还是个孩子,没有行为与思考的能力?” 有些恨其实与爱相当,都是来的莫名其妙的。 “我和你说不通。” “季晴晴的事情,我会解决。”季辞源撂下电话前道,“你立刻回北欧,否则的话哥哥做出什么事情,自己都不知道。” 陆斐言原本以为那么多年不见面,季辞源与自己应该有很多的话要说。 可他一来,就是想着要怎么对付顾北琛,而最根本的一点原因,又显得非常可笑。 第232章 惊变 顾北琛哂笑,顾南风向来是小心眼儿,他自小就领会过。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顾北琛很早就会观察周围人的动态,再然后,攻其不备。 顾南风也不是真正意义上要为难顾北琛,只是这孩子的脑回路向来清奇,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对待。 后来,两兄弟像是已经达成了什么协议,相互碰拳,保持微笑。 “小言。”商月兮面薄,被陆斐言问及怎么和顾南风在一起时,连带着脖子一起跟着发热,她揉了揉鼻子,“你变了。” “我不过就是好奇问了句,就是变了?”陆斐言故意调侃。 “你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陆斐言了。” 商月兮的话刚落,空气里忽然沉寂了一会儿。 陆斐言的沉默让商月兮不由地暗自咋舌,自己真是不会说话。 小言她…… 当然不可能像以前似的。 还有,她们都不再是没有恋爱时期的自己。 “小言。”商月兮怔怔地望着陆斐言,她扯了个她可以接受的话题,“顾北琛现在还不知道你是女孩子?” “嗯。”陆斐言也没有受刚刚的影响,她回答得很快。 总觉得,依照着顾北琛的脑回路,怕不是七八百年都不一定知道自己究竟是男生还是女生。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商月兮最近听顾南风絮叨他的那个地主家的傻弟弟,有些好奇如果知道陆斐言是女孩子以后,他会有着怎么样的变化。 “等季家的问题解决吧!” 闺蜜间的对话,往往都是由不正经到正经的。 商月兮瞧着远处碰拳的两个男人,她刻意压低声音,问了比较有经验的陆斐言。 陆斐言即便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但面对商月兮这样的问题时,精致的小脸不免红润。 “他什么都喜欢。”陆斐言别扭地转过脸,她趴在商月兮的耳旁前小声嘀咕了一句。 “真的吗?”商月兮捂着嘴巴,“这也有点太那个啥了吧” 她开始对陆斐言安利顾南风的好,说自己感到难受的时候,顾南风无论多么控制不住,也会停止当前所有的举动。 陆斐言并不羡慕,毕竟她早就过了顾北琛会在这方面妥协的年纪。 想到那个bt,之前还洋洋得意地介绍自己的顾小四,也是陆斐言第一次认识顾北琛除了顾琰东与顾南风以外的好兄弟。 “不提顾北琛了。” 陆斐言想起那个午后粘着血的顾小四,头皮就发麻。 她嘱咐商月兮要小心季晴晴,刚刚在榕城见到季晴晴,还不知道小绿茶以后会掀起什么波浪。 “好啦。天大的事情,只要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好。”商月兮见陆斐言一脸严肃,忍不住捏了捏好友脸上的肉肉,“瞧瞧。顾北琛把你喂的多好啊,这边都鼓起来了。” 不远处的顾北琛视线探过来的刹那,商月兮出于本能性地把缩了回去。 “你看你三嫂,那是什么眼神?”顾南风不满,一巴掌拍到顾北琛的后脑勺上,“忘了刚刚你对我说了什么话了?” 那答应的前提不也得等到【陆斐言是女孩子】的条件成立嘛。 顾北琛委屈,兴许你宠爱自己的媳妇,他就没有吃醋的权利么。 四人分为两队各自又聊了一会儿,就到了吃中午饭的时间。 顾北琛趁着顾南风说一起吃饭的空隙,趁机将陆斐言拉到自己的身边。。 陆斐言也不像以前那样抗拒,乖顺地由着顾北琛牵着过马路。 男帅女美,又是两对cp,很快就在小小的榕城引起不小的轰动。 有些自以为是的地头蛇,拿钱办事,吆喝着人一起想着堵他们。 不过陆斐言他们还是认识的,冯老之前通过内网发过照片,他们不敢直接上前惹。 只好等待时机。 四人来到gun,被告知前面还有五六个人需要等待。 榕城毕竟是小城市,分店员工不认识总公司老板的现象很是正常,但顾南风还是不厚道地笑出声来。 顾北琛若不是因为陆斐言,处处被顾南风所拿捏,是不可能任由顾南风嘲讽的。 他刚要打电话给何助理,就听到陆斐言与商月兮凑到一起探讨想吃冰淇淋。 “我去买吧!”顾北琛自告奋勇道。 顾南风知道顾北琛也是个极要面子的,他微微颔首,将这个人情推给顾北琛。 嗡嗡嗡。 顾南风的手机响了。 页面弹出经纪人催促他赶紧回剧组开工的消息。 顾南风假装没有看到。 接着经纪人又发了一张图片,上面赫然是顾家的老宅,有比较激烈的粉丝在老宅前,用涂鸦的方式告白顾南风。 他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嘱咐商月兮与陆斐言,让她们站在原地等着,他这边有点事要处理。 “还是你们家男人好,不是顶流,也没有那么多关注度。”商月兮瞧着顾南风远去的背影道。 “你这样讲,四哥会伤心的。” 冰淇淋店门前的顾北琛打了个喷嚏。 自从雪岛回来,他就没有调理好自己的身体。 高挑的个子,出众的外表,人群里一向很扎眼。 顾北琛手里拿了四个冰淇淋,他来的时候忘记问陆斐言喜欢吃什么口味的,只是下单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就选了抹茶,并且潜意识里认定陆斐言就喜欢吃这个口味的。 “哎呦喂。真不好意思啊。”电梯里,榕城的几个小混混觉得机会来了,为了不辜负老大给的任务,直接就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想给顾北琛点颜色看看。 这几个小混混是季晴晴花钱找来对付陆斐言的。 他们并没有直接接触。 通过网上那边发来的照片,混混头子看到是陆斐言,当时就吓得半条命都没了。 陆斐言可是冯老的接班人! 不是他们这群锄头帮的得罪起的。 何况卯哥以前在榕城的时候,都把陆斐言当成神一样供着。 但是季晴晴给的钱实在是多,他们又没办法抗拒,随便找陆斐言身边的小白脸出出气,到时候就说陆斐言趁乱跑了就是。 奈何小混混们也不是顾北琛的对手。 电梯门再次打开的时候,几个小混混们躺在地上,哇哇地抱头痛苦。 额滴神呢。 这尼玛一个个战斗力那么强,搁谁谁扛的住啊。 季晴晴给的钱,现在看来又不是很多了。 都不够兄弟们去医院看病的。 小混混们相互支撑着站起来,却看到顾北琛又折了回来,吓得当时就又重新瘫在地上挺尸。 “哥们儿。”顾北琛忽然将手里快要融化了的冰淇淋糊在了自己的脸上。 众人被吓的不轻。 “先生。我们知道错了。” 他们也不过都是拿钱办事的,行行好,放过他们吧(???????????????) 顾北琛挑眉,故意把自己弄得很狼狈,“你们也不想在你们大哥面前没面子吧?我给你一个机会,待会儿你们就继续像刚刚挑衅我一样,我就在地上躺着,让你们录好视频,怎么样?” 小混混们觉得幸福来得有些突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去形容现在的心态。 最近他们老大像是来了大姨夫,总是对他们态度不好,若是让他知道他们那么多人都没打过顾北琛一个,恐怕回去后又要坐冷板凳。 小混混们议论了一会儿,觉得顾北琛的办法可行。 于是假装群殴。 陆斐言等了很久都没见顾北琛回来,见顾南风打完电话,就说让他与商月兮进去先吃,她要去找找顾北琛那位“失踪人口”。 刚走下楼,陆斐言就听见有人说什么电梯那边打人了。 被打的那个模样倒是不错,只是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了榕城的那帮混混。 陆斐言低头浅笑,应该不是顾北琛。 像顾北琛那类人,不欺负别人就很好了,又怎么舍得自己吃亏。 陆斐言刚抬脚要走,又听到来往的行人议论说被打的男人身上还被扔了抹茶味的冰淇淋,那牌子还不便宜呢,真是可惜了。 陆斐言当场就没办法淡定,要了电梯具体的位置。 “我警告你小白脸——” 其中一个混混假意要出拳,另外几个掏出手机录屏。 小混混的话都没说完,就被身后的人用过肩摔的方式再次倒地。 “四哥。”陆斐言拍了拍手,问着身上都是冰淇淋的男人,“你还能站起来吗?” “小保镖。”顾北琛装作很努力、想要站起来的样子,“我腿虚。” 陆斐言忍不住丢了个白眼儿。 顾北琛以前也没那么弱鸡啊,难不成失忆后,连那些格斗术全忘了? 怪不得最开始的时候,陆清婉女士会给自己的儿子找保镖。 小混混们本来还觉得演戏挺容易的,要是知道演戏能招惹到陆斐言,说什么也不会鬼使神差地答应顾北琛的麻烦。 “陆爷。”小混混们干笑了两声,甚至手里的手机都自动扔在地上摔碎,“都是自己人,刚刚真的就一个小小误会。 您来榕城,怎么不让小的们去接机呢?” “小误会?”陆斐言的声音冷如薄冰,她高抬腿,直接将小混混们的代言人踹到在地上,“小误会由得你去欺负我的人?!” 我的人。 顾北琛在陆斐言的身后勾了勾薄唇,适当的时候装弱,反而对他更有福利。 顾北琛想,自己可真是个机智鬼。 陆斐言转过身时,顾北琛又成了那种哼哼唧唧、半死不活的状态。 “回去告诉冯老,若是锄头帮不想要了,我会把他的古玩店也给败坏光。” “是是是。”几个小混混连忙起来,一溜烟儿跑了。 自此,古玩界又多了个奇怪的传闻—— 说是老祖宗传位给陆爷后,陆爷又找了个小白脸,小白脸干啥啥不行,演戏第一名。 各位若是哪日见到了,一定记得有多远,躲多远,躲不过就跑,总之就是不能正面接触,离得越远越好。 “小保镖。”顾北琛忽然从背后环着陆斐言,他感慨着:“有你真好。” 陆斐言的身体忽然僵硬,她可真不太好,毕竟顾北琛的衣服上还残留着冰淇淋呢。 现在,他们都是必须得换衣服的人了。 榕城有二叔季明昌的服装店,离这也不远。 不过搞的那么狼狈来买衣服的,店长小姐姐也是活久见。 若是不是陆斐言递过来的黑卡,她们一准儿要拿出对待穷鬼的姿态打发他们。 “陆少。”又是一个肯为金钱折腰的小姐姐,她微笑地向陆斐言与顾北琛介绍着今年流行的款式,“这些都是从京城本部空运过来的。” 言下之意,这些都是上层款。 陆斐言选来选去,为顾北琛挑了个悠闲的衬衣和裤子,示意他赶紧进里面换。 “一起?” 顾北琛还想着好事,但陆斐言没给他机会。 陆斐言自己随便拿了件,连回应都不回应,就转去了另一个更衣室。 等到陆斐言再次出来的时候,店长小姐姐的眼睛开始冒桃心。 “看什么看!”顾北琛也从另一间更衣室出来,与陆斐言的妖娆不同,顾北琛倒是多了几分冷峻。 唉。 店长小姐姐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果然好看的蓝孩纸,都是与好看的蓝孩纸一起玩的。 所以爱才会消失,对么 脏了的衣物,陆斐言也不打算要。 倒是顾北琛趁着陆斐言结账的时候,让柜姐别扔,等到衣物干洗过后,他过几日会回来拿。 还是个勤俭持家的小白脸呢! 两个养眼的人离开好久,店长小姐姐才找回自己的神智。 由于顾北琛发生的这一小插曲,导致陆斐言也忘记了与商月兮还有顾南风一起吃饭的事情。 买完衣服后的他们转去了药店,买了些处理伤口的药。 顾南风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切了进来,问顾北琛在什么地方,难不成跑去大洋西岸去买的冰淇淋吗? 顾北琛只说自己和陆斐言有事情,就不打扰他与三嫂的二人世界了。 挂下电话后,陆斐言懊恼自己怎么就把吃饭给忘了。 顾北琛则是借口自己破相,不太好意思跟三哥与三嫂见面。 陆斐言了解顾北琛的尊严,拉着顾北琛的手打车回他们现在在榕城租的房子里。 “四哥。你下次遇到这样的情况,记得给我打电话。”陆斐言用棉签蘸上碘伏轻轻地涂抹着顾北琛受伤的脸颊,“知道了吗?” 顾北琛乖巧式点头。 不知是不是挨得太近,就在咫尺的顾北琛没忍住俯身凑过去。 陆斐言感受到顾北琛正在摸自己的xng时,身体出于本能地就把顾北琛推了出去。 “小保镖。” 顾北琛薄唇扬起好看的弧度,他的笑容则是让陆斐言不由得裹紧了自己。 “你是不是瞒着我做了什么?” 难道顾北琛已经发现自己女扮男装了? 陆斐言的唇绷得很紧。 第233章 三观 顾北琛点头致谢店长的帮助,用余光瞧到陆斐言小脸的变化,随口一问:“你们店里有没有紫苏叶?” “有的啊。”店长小姐姐回应道,“你瞧,我都忙得忘了,这就去厨房给你们洗好新鲜的送过来。” 等到热情的店家小姐姐走了以后,陆斐言的表情十分严肃道,“四哥。” “嗯?” “小兔子是不是被我们忘记在雪国啊?” 他们回京城都一个多周。才想起被遗忘的智能兔。 “好像是吧。”顾北琛用夹子将烤肉翻了过来,看着色泽应该是快熟了,他扯了个话题,“不是饿了吗?呐,这个快熟了。”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嘈嘈声。 “老子定的位置是66号,现在68号的人都进去了,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对不起客人。因为今天的客人比较多,给您留号了五分钟,您都没有按照规定的时间到,所以我们就把你的号码作废了。” “什么?” 李铁柱气急败坏道,“我花了钱,你说作废就作废了?谁不知道现在是晚点下班的高峰期,路上堵车了就不能通融一番吗?” “对不起的客人。” 是刚刚高冷的那个服务员小姐姐,现在正低着头给李铁柱道歉。 “柱子。”李铁柱的妈妈见人家小姑娘家也不容易,连忙劝阻着咄咄逼人的李铁柱说:“我们要不换个其他地方吃吧?” “不用妈。”李铁柱宽慰着他的母亲道,“我去找她们店长问个清楚。” 然后面对高冷服务员小姐姐趾高气昂:“你把你们店长叫出来,说什么也给我们一个说法。” 这边,店长小姐姐刚把新鲜的紫苏叶端上来,顾北琛就取了一片,将烤好的肉放在上面,然后又用刷子蘸上已经调至好的调料,当着整个li烤肉店撒了波狗粮,他用筷子将包好的烤肉递到陆斐言的嘴边:“来。阿言。” 门口依然乱糟糟的。 高冷的小姐姐根本拦不住气势汹汹的李铁柱,他径直走进烤肉店内,大声嚷嚷着:“谁特么的是66桌?” 本是热热闹闹的烤肉店,因为周海这么一嗓子,瞬间安静了许多,大家纷纷面面相觑。 倒是陆斐言差点儿被烤肉噎着,怎么就这么巧的,就遇见前几天见到的闹别扭的,又遇见了。 既然大家都不说,李铁柱就开始一个桌一个桌地对座位。 “呦呵。” 不过这种掩耳盗铃式的方法,也只能够骗骗自己罢了。 李铁柱一副不怕事情闹大的模样,语气轻佻:“这不是——我们观众最喜欢捆绑cp的女演员陆抄抄么?” 顾北琛皱着眉毛,上一次在胡同口自己对李铁柱的惩罚看起来实在是太轻微。不然,这才过去多久,那厮就又出来蹦跶。 倒是陆斐言的脸上不自然地白了几分。 一个观众最喜欢的演员奖。 一个捆绑cp。 一个刚刚被陷入“抄袭门”事件。 李铁柱的一句话,倒是把近期陆斐言身上的所有黑料都串上了。 见顾北琛与陆斐言没有回应,李铁柱指着顾北琛就开始嚷嚷:“大家快来看一看啊,现在的明星,利用自己的容貌,就可以随便占用普通群众的资源啦!” 李铁柱扬了扬自己手机上的二维码:“这一桌本来就是我预定的,可是人家店长却作为粉丝啊,在偶像面前擅用职权,把座位给截胡了去。” li烤肉店的人议论纷纷,甚至有离得距离比较近的路人粉们,因为看到有心人刚刚po出的微博,疑似陆斐言家暴顾北琛,也都跟过来,拿个手机看个不停。 “四哥。”陆斐言不想把事情闹得很大,“我吃饱了。” 开什么玩笑? 就吃了一口肉,那能叫饱了么? 顾北琛知道她大概是怕自己多想,也不愿意跟李铁柱有多少牵连,所以才会这样说。 李铁柱的妈妈比儿子面子薄,被那么多人指指点点,大大咧咧地坐在陆斐言的旁边,抓着她的手,“你不就是电视剧的那个女三吗?” 她从乡下来,一天没有进食,正饿得厉害,随手就拿着筷子将顾北琛为陆斐言包好的烤肉吃了起来,“反正都是认识的关系,不如一个桌子吃就好了。” 李铁柱的妈妈边吃还边对顾北琛说:“小伙子,瞧你人模人样的,这顿饭你们占了我们的位置,不如你们请客好了?” 在座的谁也没想着会是这么一个局面的扭转,李铁柱只觉得是自己在玩王者的时候匹配了猪队友,此时他的母亲已经落了上座,他也不好说什么。 li店长毕竟是生意人,再喜欢顾北琛,也还是留有理智,总不能把自家的招牌砸了。 连忙招呼着那个高冷的小姐姐,给李铁柱和他的母亲再添置些碗筷。 陆斐言跟顾北琛的脸上自然没什么好的情绪,尤其是陆斐言,自己老公给包好的烤肉,偏偏被渣男前任的母亲吃了。 “柱子啊。”李铁柱的母亲倒是自觉得很,将烤肉送到李铁柱的身边,“这个l什么的烤肉店,生意还真不错。怪不得来晚了一步,就把咱们的位置让给别人了。” “不知道,李先生有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句话?”陆斐言的语气冰冷,“脸皮厚的人,才会抢别人东西吃。” 这顿饭,光是看着这奇葩母子,也是饱了。 李铁柱听到陆斐言的话,“那陆小姐可曾听过——嘴巴越毒,得到的报应越多。” 倒是顾北琛淡然地在这刀枪的火光中,有意无意地同李铁柱的母亲唠起嗑来:“阿姨。你这吃相啊,比家禽优雅许多。” 李铁柱的母亲听不出来顾北琛在骂自己,还傻乐呵着,“那可不。我们乡下养得那些着家禽,吃饭的时候老不乖了,得喊许久呢。” 陆斐言强忍着笑意,果然是顾北琛才会做的事情,她优雅地夹起一块烤焦的黑牛肉,“阿姨。您多吃点,这肉烤的越黑,味道就越入味。” “陆斐言。”见这对狗男女这么对自己的母亲,李铁柱气得肺都炸了,他站起来,指着陆斐言大骂,“你别给脸不要脸。” “李先生。”陆斐言装作很委屈的样子,“您说话怎么那么难听呢?” 李铁柱的母亲没有吃过烤肉,所以也不知道焦的烤肉对自己有什么影响,甚至因为陆斐言给自己夹了这么多肉,还感恩戴德地帮助陆斐言批评李铁柱:“柱子,你看看人家对面这个小伙子,处事宠辱不惊的——” “妈。”李铁柱是又气又说不出话来。 对于陆斐言,李铁柱始终处于一种不甘心。 瞧着那个女人露出跟自己在一起时不一样的情绪,以及白皙的脖颈上的那些草莓印,都让自己,深深地嫉妒着顾北琛。 这顿饭,顾北琛与陆斐言并没有吃多少。 中途,陆斐言起身去了趟厕所,路过饮品区的时候,被高冷的小姐姐叫过去试喝了li烤肉店新出炉的果酒,因为跟李铁柱拼桌气不过,就多喝了几杯。 她原本就是喝点小酒就容易晕的人,晃着脑袋,轻飘飘地回到了位置上。 顾北琛见陆斐言的状态不对劲儿,连忙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闻着她病号服上的淡淡的酒香,“喝了多少?” 这会儿,陆斐言的眯着眼睛,伸出两只白嫩的胳膊,娇嗔地叫着顾北琛:“老公。人家只喝了一点点。” 过去,她面子薄,哪会在公开场合这么称呼自己。 顾北琛俊脸微红,故意生气地责怪:“一点点,就喝成这个样子了?” 陆斐言扮了鬼脸,吐了吐俏皮的舌头,“人家不想吃肉肉,想要回房间去嘛。” 李铁柱从没见过这样的陆斐言。 顾北琛用余光扫到李铁柱那双贪婪的眼睛,随后将陆斐言打包在怀里,留下一句:“结账。” 路过收银台,陆斐言歪着小脑袋,看着店长,气鼓鼓地对顾北琛说:“不许冲着粉丝笑,你是我的。” 饶是刚刚那个高冷的小姐姐脸上都绷不住了,这位陆姑娘,也不像是之前微博上评论的那样不喜欢北哥啊。 服务员将开好的发票递给顾北琛,连声抱歉道:“顾先生。对不起。我不知道陆小姐喝一些果酒都会醉。” “没事。”顾北琛的薄唇漾着好看的弧度,“我还要感谢你——若不是你让我老婆喝醉,我又怎么能看到她这可爱极了的模样?” 对于这波从天而降的狗粮,店长与服务员面面相觑,纷纷表示自己单身多年的心灵更加脆弱,不愿意再吃了。 走出烤肉店以后,顾北琛想着那对母子着实影响了自家小女人吃饭的心情,怕她夜里若是醒了会饿,就顺带着买了些水饺。 通往病房的这段路,陆斐言很不老实,时不时会有意无意地撩拨顾北琛一下。 男人乌紫的俊脸越发黑了起来。 五分钟后,终于抵达了病房。 顾北琛将陆斐言放在床上,他的脸上,都是她的口水。 刚要转身去洗手间处理一番,被陆斐言拽住了胳膊,委屈巴巴撅嘴的模样,倒真像只兔子。 “顾太太。”顾北琛将陆斐言拉扯的小手放在掌心,半蹲在病床前,“你想到底想干什么?” “想--gan--你。” 男人差点儿被这三个词,惊得摔在地上,他拍了拍胸口,心里宽慰着自己:算了。这也许就是传言中的“酒后壮胆”吧。 怕水饺凉了,顾北琛也不在意陆斐言是否清醒,掰开一次性的筷子,“想-gan-我的话,先把这些都吃了。” 样子,倒是听乖的。 吃得不是很多,一直挺能闹腾。 顾北琛确定是陆斐言平时的饭量后,将剩下的几个饺子吃到肚子里,然后揉了揉她的脑袋,“我去洗个脸。” “不许去。” 陆斐言拦着顾北琛就是不让他走,劲儿倒是挺足的。 “好。我不去。”顾北琛顺着她的情绪,“阿言。你总得告诉我,你把我拦下来,是想做什么?” “四哥。” 背后感染到一阵潮湿,顾北琛转过来,瞧到面前低着头小声哽咽的女人。 “好端端地……” 他是怎么惹到这个小祖宗了,居然还哭了? 顾北琛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着眼底的泪,“不许哭!” “你凶我!” 喝了酒以后的陆斐言,真像个孩子,顾北琛并没觉得刚刚他的口气哪里有僵硬,耐心地哄着她:“我不凶你,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哭?” 跟一个醉鬼,你永远无法站在同一个频道。 “……四哥……”陆斐言的回答,又一次刷了顾北琛的三观,“……我想跟你生孩子” “想跟我生孩子?”顾北琛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想跟生孩,还一直吃药?知不知道,吃药对身体有多么不好?” “你生气了吗?” 陆斐言睁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的顾北琛又以为自己是哪句话说的话重了,他轻咳两声,掩饰着自己的情绪,“我对你,没有什么气好生的。” “你就是在生气。” 倒是跟自己故意抬上了杠,顾北琛没办法给一个小酒鬼说清楚,只好慢慢地给她脱去脚上的鞋子,“那如果我生气了,你怎么做?” 怎么做呢? 陆斐言红扑扑的小脸上挂着问号,忽然明媚了起来,朝着顾北琛的脸颊,又是吧唧了一口。 “这样你会开心吗?” “不开心。”顾北琛强忍着来自顾二的警告,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这样只会让我,越来越不开心。” “喔。” 明媚的小脸儿暗淡了下去,陆斐言跪在病床上,朝着顾北琛靠了靠,“四哥。” 小脑袋蹭着他宽厚的掌心,“……不生孩子……是不想失去你……” 顾北琛的心底的那根弦轻轻地被拉扯着,他想要知道她的秘密,虽然趁着她醉酒,实在是有些不太厚道的,可是他不希望自己和她之间有着隔阂。 “为什么会失去我?”顾北琛拉着她的手,“我就在你身边,不会走,不会跑,你是我的顾太太,我会一直陪着你。” “阿言。”顾北琛捧起她的小脸的动作,温柔的不能再温柔,“告诉我,你梦到了什么……” “……血……” “谁的血?” 许久许久,顾北琛都没再听到陆斐言的回应。 即使是酒醉这样的状态下,她的防备,依然这样森严。 “阿言。。”也不知道她是否能听到,顾北琛幽幽地开口道,“日后,我顾北琛,断不会让你受到半点儿的伤害。” 雨下了一整天。 到了夜晚,倒是彻彻底底地停了。 第234章 我想不出什么了 陆斐言又做错什么了? 顾北琛总是这样猝不及防地偷袭她! “无论到哪里,我都不会让你饿着肚子的。” “四哥。”陆斐言怯生生地回应道,“我们以后,不能这样。” “想要退货?” “不是的。”听到他的话,她的小脸又红了,“四哥。你别这样。” 陆斐言越害羞,顾北琛就越想要慢慢地逗她,“我应该怎么样?阿言。” 他修长的食指挑起她的下巴,“说说看,我应该怎么样?” 陆斐言低下头。 毕竟她也不是故意瞒着他女扮男装的。 顾北琛是真的痛,陆斐言故意没有看到,而是义正严辞地说:“你现在是名公众人物了,言谈举止都在公众的视野里。” “在外面不行的话——”顾北琛见她的病好了大半,单手搂着她的腰,继续嬉皮笑脸:“以后回到家里可以吗?” “看你的表现。”陆斐言挣脱了顾北琛的束缚,头也不回地就往五楼试镜室走。 顾北琛跟在后面,揉了揉带有齿印的食指,小兔子急了是真的咬人哈。 陆斐言到五楼的时候,商月兮刚开始进入状态。 她没有看过《九零》,但是商月兮演的这段,彻底震惊了陆斐言。 “我们回不去了。”她表情悲怆,“因为我不想,让孩子成为绑架我们之间感情的工具——” 他们家阿月的演技真的是一流! 陆斐言跟着喃喃着,与商月兮的话语重合,“我们何不放过彼此?留给对方最初的念想,这份本没有祝福的感情,注定无法善终。” “cut。”副导演打了个响指,直接跃过商月兮,走到陆斐言的面前,“你叫什么名字?” “啊?”陆斐言回过神来,被顾北琛霸道地搂在怀里,“关你什么事。” “哦。”副导演也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你好。我是《九零》这部戏的导演。刚刚看你形象很好,有没有兴趣做我们这部戏的女二号?” “没有。”不等顾北琛拒绝,陆斐言摇了摇头,双眼投向季晴晴的时候,充着血。 季晴晴起身走到陆斐言的面前,“既然副导都已经确认了配角,我就不用试这一段了。” “那还不是你自己没本事。没本事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季晴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扶着直不起来的腰,而后又腾出一只手,用弯起食指在太阳穴前打了个圈儿,冷冷地说:“好。我走。你一定会后悔的。” “一路走好,不送。”陆斐言冲着季晴晴道。 “小言,这回你总该相信我的话了吧?”一旁的商月兮轻咳几声问道。 陆斐言望着商月兮,心理活动很复杂,说话间,顾北琛拽着陆斐言纤细的胳膊,就往外走。 顾北琛将陆斐言拖到电梯,陆斐言还不忘扒着那门,对商月兮道:“阿月。三哥喜欢你那么久,就给他一个机会吧?” 两个当事人闻声,各自红了脸。 电梯哐当关闭。 陆斐言还想进一步了解两个人的情况,见顾北琛拉长俊脸,“四哥,你干嘛啊?” 男人单臂拦着陆斐言,小女人料到事情发展有些不对,缓缓地顺着墙壁滑落,想要找机会溜走。 “阿言。”他勾起她的下巴,“你做红娘做的很开心?” “没有” 吗的。 顾北琛在心里爆了句粗口,能不能,不要总用这么萌的纯净小眼神看他。 “那个导演,待会儿跟他说清楚知道吗?” “什么?”陆斐言红着脸。 “说你不演戏。” 顾北琛不敢想象,就阿言这张脸进了娱乐圈以后,那些宅男指不定怎么yy她呢。 这种情况,还是趁着事情没有发展之前,全部杜绝了比较好。 “哦。”陆斐言小声地说:“我刚刚,你忘了吗?那天去片场,我就已经拒绝了啊。” “阿言。”顾北琛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刚刚,你为什么会知道九零里面的台词?” 陆斐言的脸直接由红转白,“这件事,我也不太确定。” “怎么?” 见她为难的样子,顾北琛更加好奇。 “我之前,并没有看过台本。”陆斐言咬着充血的唇瓣,“但是季晴晴刚刚试镜的那一部分,跟我写给阿月的歌词一模一样。” 顾北琛皱着眉毛,“你是说,季晴晴抄了你的歌词?” “嘘。”陆斐言踮起脚尖,连忙捂住了顾北琛的嘴巴,“你小声点,也许就是撞了句子呢?” “你都没给我写过歌。”顾北琛拿开陆斐言的手,闷声道。 陆斐言的小脸挂着恬淡的笑容,“四哥。我发现,你真的很爱吃醋哎。” 顾北琛不自然地将俊脸别到一处。 “你不会是连一首歌,都要耿耿于怀,去计较个半天吧?” “谁知道哪天,那个什么对方会不会从歌词里跑出来——” 虽然是玩笑,陆斐言听得毛骨悚然,若是她笔下的每个人都跑出来的话,可能世界末日真的到了。 “那首歌是以你为原型的啦。”小姑娘垂着头,拘谨地玩弄着指甲,“你也不用脑子想一想,在我身边,有几个厨神?” “这还差不多。” 顾北琛揉了会儿陆斐言的小脑袋,提议道,“阿言。你还是答应出演《九零》吧。” 可是—— “你刚刚,不还信誓旦旦地说不让我演吗?” “阿言。”顾北琛的眼里透着精光,“我总觉得那个季晴晴并不简单。” 见陆斐言疑惑,顾北琛解释道,“我怀疑,我们几个人之所以被挑拨关系,都与她脱不了关系。” “可,”陆斐言踟蹰了片刻,“这本来是阿月要演的角色啊。我要是接下来的话,阿月她——” “阿言。”顾北琛投给陆斐言一个坚定的眼神,“你记得,要适时学会接受上帝给的恩惠。” “怎么?”商月兮推开安全门,跟在后面的顾南风反问道:“老四这是在教育人家,抢了别人的戏份也不用太在意,因为这本来就是属于你的吗?” 陆斐言挠了挠头,“对不起。” “小言。你对不起什么?”商月兮反问。 “我不是有意,要破坏你的试镜的。”陆斐言说。 商月兮拉着陆斐言的手,“傻瓜。破坏的是别人。” 顾北琛用那种杀死人的眼光看着顾南风,那个意思是说管好你家媳妇儿,说谁傻呢?会不会说话? 顾南风有点儿恶寒,帅不过三秒,他连忙抓着商月兮的手,笑着向陆斐言解释,“月儿的意思是,她对这个戏,本来也没多大的兴趣。若是你需要出演的话,她是支持的。” “就你屁话多。” 看到商月兮的嫌弃脸,陆斐言恍然大悟地指着他们,“阿月。你跟三哥这是——” “嗯。”顾南风脸上藏不住兴奋的红光,“如你所见,我们又在一起和好了。” “谁跟你在一起!” “月儿。”顾南风将拉着她的手抬起来,“我知道你在害羞。” 一直插不上话的顾北琛冷着脸:“顾南风,你丫的别矫情了。” 顾南风难得没吭声。 他站在门外,从兜里取出一盒还有几根没抽完的烟,只是打了个火,并未点燃烟。 直到火苗熄灭,摇了摇头,转身扔进了垃圾桶。 既然答应了月儿的事情,也不会违背誓言。 手机忽然传来震动,“阿权?好,我马上过去。” 帝都的清晨,风吹得脑袋发懵。 四人本来商量要吃饭的,结果又一次错过。 反正顾北琛会做,陆斐言就跟他回到北苑。 在被窝里暖了好久的陆斐言才缓过劲来,闲来无事,就刷了条微博。 红色的用省略号覆盖的消息,使得手机黑屏了n次才进去。 陆斐言好不容易才刷进微博,【特别关注】的顾北琛于昨日更新了微博,转发量、点赞和评论,都超过几千万次。 “我的顾太太很撩。陆斐言” 微博上配了一张图,是她睡觉的模样。 顾南风官方微博转发了顾北琛,打趣道:“小老弟终于跟上了老哥的步伐。” 吃瓜群众还不明真相,顾南风后援会会长微博随手晒九零剧透图,网友才慨叹顾北琛的热搜是真的很尬。 “现在的明星是不是太会营销了,连公开恋情还要捆绑作品,真是没劲。” “陆斐言也没那么喜欢顾北琛啊,微博平静如水。” “捆绑的cp,你们还能要求什么。如果哪天陆斐言那个小集美跟南风哥哥分手了,我再也不相信营销了。” 越往下拉页面,陆斐言就越生气,于是气黑了顾南风官方后援会,而挑起事端的顾南风后援会账号都是异常登录,没办法回复评论。 此时,厨房里的顾北琛腾出空,又曝出了陆斐言是著名作词人l的重磅消息。 但网友的画风却出乎意料变了—— “l=陆斐言?那不就是坐实了商月兮那首《鸢尾》抄袭了季晴晴的《紫藤花》?” “嗨。别提了。现在火的都是抄的,没几个原创。” “调色盘都挂出来了。现在的作词人真是对一点原创意识都没有了,陆斐言的粉丝大概是什么邪教头目吧?卖不动才女人设了,就到处拿我们家南风哥哥当箭靶使!” “真不要脸。商月兮和她都不要脸。” …… 顾北琛从厨房走出来。 今夜为陆斐言的晚餐竟然是西菜之首f国马赛鱼羹以及沙福罗鸡等。 他忐忑不安地坐在陆斐言的对面。 毕竟拆了她一个马甲,也不是他本愿。 空气沉默了一会儿。 陆斐言冷着一张脸,走到床前,顾北琛嘻皮笑脸地走过来,“老婆。” “谁是你老婆。” “这个屋子里只有我跟你,哪里还有第三个人?” “哈。”陆斐言冷笑:“那可不一定,某人超厉害地能查过去呢。” 他就知道,她肯定是生气了。 “小阿言。”顾北琛从后面环着她,“要不,我待会儿去网上澄清自己说错了?” “不用了。” 顾北琛凑过来,亲了亲陆斐言的小脸儿,他习惯她不化妆水水嫩嫩的肌肤,有些狗腿:“你拿电话,想要给谁打电话?我帮你按键” 陆斐言没好气地说:“不用。” 顾北琛捉住了陆斐言微凉的小手,“你忘了我现在已经恢复了记忆吗?” 是啊。 她忘了,他已经恢复了。 只是那些过去偏执,他只字不提。 顾北琛钳住陆斐言双肩,“不用担心互联网的问题,都交给你的男人。” “幼稚。” 虽然不愿承认被这样的土味情话所感动,但是人若是在这个社会上有了依靠,也就能够带着坚定不移的心,去闯荡未来。 “我去刷碗。”陆斐言从顾北琛的怀里挣脱出来。 “明天会有保洁过来处理的。”顾北琛还想着要些福利,厚着脸皮蹭上去,“你现在不是身体好些了?你师傅说一周三次的治疗方法是可取的。” “滚。” 看样子是网上的事情还有余怒,求生欲极强的顾北琛立马纠正站姿,“老婆。您放心。我保证刷的,比清洁人员更干净!” 这夜里很长,谁也不知道第二天居然还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陆斐言是被电话炸醒的。 “什么事?”她睡得迷迷糊糊。 “言言。”隔着听筒,也能传来季辞源的怒气:“你在哪里?” “嗯?”陆斐言心里一咯噔。 “我花那么多钱在联盟培养你,不是让你待在顾北琛旁边的!”季辞源咆哮道:“你以为你现在进了娱乐圈,我就问不了你了是吗?” “大哥。”陆斐言咬着唇,反驳道,“你为什么一定要那么执拗?当年四哥根本就不认识傅冬梅,他也不知道我们两家人的愿望!” “你是不是还想说,他当年还是个孩子,没有行为与思考的能力?” 有些恨其实与爱相当,都是来的莫名其妙的。 “我和你说不通。” “季晴晴的事情,我会解决。”季辞源撂下电话前道,“你立刻回北欧,否则的话哥哥做出什么事情,自己都不知道。” 陆言原本以为那么多年不见面,季辞源与自己应该有很多的话要说。 可他一来,就是想着要怎么对付顾北琛,而最根本的一点原因,又显得非常可笑。 第235章 太在意 顾北琛点头致谢店长的帮助,用余光瞧到陆斐言小脸的变化,随口一问:“你们店里有没有紫苏叶?” “有的啊。”店长小姐姐回应道,“你瞧,我都忙得忘了,这就去厨房给你们洗好新鲜的送过来。” 等到热情的店家小姐姐走了以后,陆斐言的表情十分严肃道,“四哥。” “嗯?” “小兔子是不是被我们忘记在雪国啊?” 他们回京城都一个多周。才想起被遗忘的智能兔。 “好像是吧。”顾北琛用夹子将烤肉翻了过来,看着色泽应该是快熟了,他扯了个话题,“不是饿了吗?呐,这个快熟了。”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嘈嘈声。 “老子定的位置是66号,现在68号的人都进去了,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对不起客人。因为今天的客人比较多,给您留号了五分钟,您都没有按照规定的时间到,所以我们就把你的号码作废了。” “什么?” 李铁柱气急败坏道,“我花了钱,你说作废就作废了?谁不知道现在是晚点下班的高峰期,路上堵车了就不能通融一番吗?” “对不起的客人。” 是刚刚高冷的那个服务员小姐姐,现在正低着头给李铁柱道歉。 “柱子。”李铁柱的妈妈见人家小姑娘家也不容易,连忙劝阻着咄咄逼人的李铁柱说:“我们要不换个其他地方吃吧?” “不用妈。”李铁柱宽慰着他的母亲道,“我去找她们店长问个清楚。” 然后面对高冷服务员小姐姐趾高气昂:“你把你们店长叫出来,说什么也给我们一个说法。” 这边,店长小姐姐刚把新鲜的紫苏叶端上来,顾北琛就取了一片,将烤好的肉放在上面,然后又用刷子蘸上已经调至好的调料,当着整个li烤肉店撒了波狗粮,他用筷子将包好的烤肉递到陆斐言的嘴边:“来。阿言。” 门口依然乱糟糟的。 高冷的小姐姐根本拦不住气势汹汹的李铁柱,他径直走进烤肉店内,大声嚷嚷着:“谁特么的是66桌?” 本是热热闹闹的烤肉店,因为周海这么一嗓子,瞬间安静了许多,大家纷纷面面相觑。 倒是陆斐言差点儿被烤肉噎着,怎么就这么巧的,就遇见前几天见到的闹别扭的,又遇见了。 既然大家都不说,李铁柱就开始一个桌一个桌地对座位。 “呦呵。” 不过这种掩耳盗铃式的方法,也只能够骗骗自己罢了。 李铁柱一副不怕事情闹大的模样,语气轻佻:“这不是——我们观众最喜欢捆绑cp的女演员陆抄抄么?” 顾北琛皱着眉毛,上一次在胡同口自己对李铁柱的惩罚看起来实在是太轻微。不然,这才过去多久,那厮就又出来蹦跶。 倒是陆斐言的脸上不自然地白了几分。 一个观众最喜欢的演员奖。 一个捆绑cp。 一个刚刚被陷入“抄袭门”事件。 李铁柱的一句话,倒是把近期陆斐言身上的所有黑料都串上了。 见顾北琛与陆斐言没有回应,李铁柱指着顾北琛就开始嚷嚷:“大家快来看一看啊,现在的明星,利用自己的容貌,就可以随便占用普通群众的资源啦!” 李铁柱扬了扬自己手机上的二维码:“这一桌本来就是我预定的,可是人家店长却作为粉丝啊,在偶像面前擅用职权,把座位给截胡了去。” li烤肉店的人议论纷纷,甚至有离得距离比较近的路人粉们,因为看到有心人刚刚po出的微博,疑似陆斐言家暴顾北琛,也都跟过来,拿个手机看个不停。 “四哥。”陆斐言不想把事情闹得很大,“我吃饱了。” 开什么玩笑? 就吃了一口肉,那能叫饱了么? 顾北琛知道她大概是怕自己多想,也不愿意跟李铁柱有多少牵连,所以才会这样说。 李铁柱的妈妈比儿子面子薄,被那么多人指指点点,大大咧咧地坐在陆斐言的旁边,抓着她的手,“你不就是电视剧的那个女三吗?” 她从乡下来,一天没有进食,正饿得厉害,随手就拿着筷子将顾北琛为陆斐言包好的烤肉吃了起来,“反正都是认识的关系,不如一个桌子吃就好了。” 李铁柱的妈妈边吃还边对顾北琛说:“小伙子,瞧你人模人样的,这顿饭你们占了我们的位置,不如你们请客好了?” 在座的谁也没想着会是这么一个局面的扭转,李铁柱只觉得是自己在玩王者的时候匹配了猪队友,此时他的母亲已经落了上座,他也不好说什么。 li店长毕竟是生意人,再喜欢顾北琛,也还是留有理智,总不能把自家的招牌砸了。 连忙招呼着那个高冷的小姐姐,给李铁柱和他的母亲再添置些碗筷。 陆斐言跟顾北琛的脸上自然没什么好的情绪,尤其是陆斐言,自己老公给包好的烤肉,偏偏被渣男前任的母亲吃了。 “柱子啊。”李铁柱的母亲倒是自觉得很,将烤肉送到李铁柱的身边,“这个l什么的烤肉店,生意还真不错。怪不得来晚了一步,就把咱们的位置让给别人了。” “不知道,李先生有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句话?”陆斐言的语气冰冷,“脸皮厚的人,才会抢别人东西吃。” 这顿饭,光是看着这奇葩母子,也是饱了。 李铁柱听到陆斐言的话,“那陆小姐可曾听过——嘴巴越毒,得到的报应越多。” 倒是顾北琛淡然地在这刀枪的火光中,有意无意地同李铁柱的母亲唠起嗑来:“阿姨。你这吃相啊,比家禽优雅许多。” 李铁柱的母亲听不出来顾北琛在骂自己,还傻乐呵着,“那可不。我们乡下养得那些着家禽,吃饭的时候老不乖了,得喊许久呢。” 陆斐言强忍着笑意,果然是顾北琛才会做的事情,她优雅地夹起一块烤焦的黑牛肉,“阿姨。您多吃点,这肉烤的越黑,味道就越入味。” “陆斐言。”见这对狗男女这么对自己的母亲,李铁柱气得肺都炸了,他站起来,指着陆斐言大骂,“你别给脸不要脸。” “李先生。”陆斐言装作很委屈的样子,“您说话怎么那么难听呢?” 李铁柱的母亲没有吃过烤肉,所以也不知道焦的烤肉对自己有什么影响,甚至因为陆斐言给自己夹了这么多肉,还感恩戴德地帮助陆斐言批评李铁柱:“柱子,你看看人家对面这个小伙子,处事宠辱不惊的——” “妈。”李铁柱是又气又说不出话来。 对于陆斐言,李铁柱始终处于一种不甘心。 瞧着那个女人露出跟自己在一起时不一样的情绪,以及白皙的脖颈上的那些草莓印,都让自己,深深地嫉妒着顾北琛。 这顿饭,顾北琛与陆斐言并没有吃多少。 中途,陆斐言起身去了趟厕所,路过饮品区的时候,被高冷的小姐姐叫过去试喝了li烤肉店新出炉的果酒,因为跟李铁柱拼桌气不过,就多喝了几杯。 她原本就是喝点小酒就容易晕的人,晃着脑袋,轻飘飘地回到了位置上。 顾北琛见陆斐言的状态不对劲儿,连忙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闻着她病号服上的淡淡的酒香,“喝了多少?” 这会儿,陆斐言的眯着眼睛,伸出两只白嫩的胳膊,娇嗔地叫着顾北琛:“老公。人家只喝了一点点。” 过去,她面子薄,哪会在公开场合这么称呼自己。 顾北琛俊脸微红,故意生气地责怪:“一点点,就喝成这个样子了?” 陆斐言扮了鬼脸,吐了吐俏皮的舌头,“人家不想吃肉肉,想要回房间去嘛。” 李铁柱从没见过这样的陆斐言。 顾北琛用余光扫到李铁柱那双贪婪的眼睛,随后将陆斐言打包在怀里,留下一句:“结账。” 路过收银台,陆斐言歪着小脑袋,看着店长,气鼓鼓地对顾北琛说:“不许冲着粉丝笑,你是我的。” 饶是刚刚那个高冷的小姐姐脸上都绷不住了,这位陆姑娘,也不像是之前微博上评论的那样不喜欢北哥啊。 服务员将开好的发票递给顾北琛,连声抱歉道:“顾先生。对不起。我不知道陆小姐喝一些果酒都会醉。” “没事。”顾北琛的薄唇漾着好看的弧度,“我还要感谢你——若不是你让我老婆喝醉,我又怎么能看到她这可爱极了的模样?” 对于这波从天而降的狗粮,店长与服务员面面相觑,纷纷表示自己单身多年的心灵更加脆弱,不愿意再吃了。 走出烤肉店以后,顾北琛想着那对母子着实影响了自家小女人吃饭的心情,怕她夜里若是醒了会饿,就顺带着买了些水饺。 通往病房的这段路,陆斐言很不老实,时不时会有意无意地撩拨顾北琛一下。 男人乌紫的俊脸越发黑了起来。 五分钟后,终于抵达了病房。 顾北琛将陆斐言放在床上,他的脸上,都是她的口水。 刚要转身去洗手间处理一番,被陆斐言拽住了胳膊,委屈巴巴撅嘴的模样,倒真像只兔子。 “顾太太。”顾北琛将陆斐言拉扯的小手放在掌心,半蹲在病床前,“你想到底想干什么?” “想--gan--你。” 男人差点儿被这三个词,惊得摔在地上,他拍了拍胸口,心里宽慰着自己:算了。这也许就是传言中的“酒后壮胆”吧。 怕水饺凉了,顾北琛也不在意陆斐言是否清醒,掰开一次性的筷子,“想-gan-我的话,先把这些都吃了。” 样子,倒是听乖的。 吃得不是很多,一直挺能闹腾。 顾北琛确定是陆斐言平时的饭量后,将剩下的几个饺子吃到肚子里,然后揉了揉她的脑袋,“我去洗个脸。” “不许去。” 陆斐言拦着顾北琛就是不让他走,劲儿倒是挺足的。 “好。我不去。”顾北琛顺着她的情绪,“阿言。你总得告诉我,你把我拦下来,是想做什么?” “四哥。” 背后感染到一阵潮湿,顾北琛转过来,瞧到面前低着头小声哽咽的女人。 “好端端地……” 他是怎么惹到这个小祖宗了,居然还哭了? 顾北琛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着眼底的泪,“不许哭!” “你凶我!” 喝了酒以后的陆斐言,真像个孩子,顾北琛并没觉得刚刚他的口气哪里有僵硬,耐心地哄着她:“我不凶你,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哭?” 跟一个醉鬼,你永远无法站在同一个频道。 “……四哥……”陆斐言的回答,又一次刷了顾北琛的三观,“……我想跟你生孩子” “想跟我生孩子?”顾北琛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想跟生孩,还一直吃药?知不知道,吃药对身体有多么不好?” “你生气了吗?” 陆斐言睁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的顾北琛又以为自己是哪句话说的话重了,他轻咳两声,掩饰着自己的情绪,“我对你,没有什么气好生的。” “你就是在生气。” 倒是跟自己故意抬上了杠,顾北琛没办法给一个小酒鬼说清楚,只好慢慢地给她脱去脚上的鞋子,“那如果我生气了,你怎么做?” 怎么做呢? 陆斐言红扑扑的小脸上挂着问号,忽然明媚了起来,朝着顾北琛的脸颊,又是吧唧了一口。 “这样你会开心吗?” “不开心。”顾北琛强忍着来自顾二的警告,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这样只会让我,越来越不开心。” “喔。” 明媚的小脸儿暗淡了下去,陆斐言跪在病床上,朝着顾北琛靠了靠,“四哥。” 小脑袋蹭着他宽厚的掌心,“……不生孩子……是不想失去你……” 顾北琛的心底的那根弦轻轻地被拉扯着,他想要知道她的秘密,虽然趁着她醉酒,实在是有些不太厚道的,可是他不希望自己和她之间有着隔阂。 “为什么会失去我?”顾北琛拉着她的手,“我就在你身边,不会走,不会跑,你是我的顾太太,我会一直陪着你。” “阿言。”顾北琛捧起她的小脸的动作,温柔的不能再温柔,“告诉我,你梦到了什么……” “……血……” “谁的血?” 许久许久,顾北琛都没再听到陆斐言的回应。 即使是酒醉这样的状态下,她的防备,依然这样森严。 “阿言。。?”也不知道她是否能听到,顾北琛幽幽地开口道,“日后,我顾北琛,断不会让你受到半点儿的伤害。” 雨下了一整天。 到了夜晚,倒是彻彻底底地停了。 第236章 晚安 顾北琛哂笑,顾南风向来是小心眼儿,他自小就领会过。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顾北琛很早就会观察周围人的动态,再然后,攻其不备。 顾南风也不是真正意义上要为难顾北琛,只是这孩子的脑回路向来清奇,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对待。 后来,两兄弟像是已经达成了什么协议,相互碰拳,保持微笑。 “小言。”商月兮面薄,被陆斐言问及怎么和顾南风在一起时,连带着脖子一起跟着发热,她揉了揉鼻子,“你变了。” “我不过就是好奇问了句,就是变了?”陆斐言故意调侃。 “你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陆斐言了。” 商月兮的话刚落,空气里忽然沉寂了一会儿。 陆斐言的沉默让商月兮不由地暗自咋舌,自己真是不会说话。 小言她…… 当然不可能像以前似的。 还有,她们都不再是没有恋爱时期的自己。 “小言。”商月兮怔怔地望着陆斐言,她扯了个她可以接受的话题,“顾北琛现在还不知道你是女孩子?” “嗯。”陆斐言也没有受刚刚的影响,她回答得很快。 总觉得,依照着顾北琛的脑回路,怕不是七八百年都不一定知道自己究竟是男生还是女生。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商月兮最近听顾南风絮叨他的那个地主家的傻弟弟,有些好奇如果知道陆斐言是女孩子以后,他会有着怎么样的变化。 “等季家的问题解决吧!” 闺蜜间的对话,往往都是由不正经到正经的。 商月兮瞧着远处碰拳的两个男人,她刻意压低声音,问了比较有经验的陆斐言。 陆斐言即便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但面对商月兮这样的问题时,精致的小脸不免红润。 “他什么都喜欢。”陆斐言别扭地转过脸,她趴在商月兮的耳旁前小声嘀咕了一句。 “真的吗?”商月兮捂着嘴巴,“这也有点太那个啥了吧” 她开始对陆斐言安利顾南风的好,说自己感到难受的时候,顾南风无论多么控制不住,也会停止当前所有的举动。 陆斐言并不羡慕,毕竟她早就过了顾北琛会在这方面妥协的年纪。 想到那个bt,之前还洋洋得意地介绍自己的顾小四,也是陆斐言第一次认识顾北琛除了顾琰东与顾南风以外的好兄弟。 “不提顾北琛了。” 陆斐言想起那个午后粘着血的顾小四,头皮就发麻。 她嘱咐商月兮要小心季晴晴,刚刚在榕城见到季晴晴,还不知道小绿茶以后会掀起什么波浪。 “好啦。天大的事情,只要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好。”商月兮见陆斐言一脸严肃,忍不住捏了捏好友脸上的肉肉,“瞧瞧。顾北琛把你喂的多好啊,这边都鼓起来了。” 不远处的顾北琛视线探过来的刹那,商月兮出于本能性地把缩了回去。 “你看你三嫂,那是什么眼神?”顾南风不满,一巴掌拍到顾北琛的后脑勺上,“忘了刚刚你对我说了什么话了?” 那答应的前提不也得等到【陆斐言是女孩子】的条件成立嘛。 顾北琛委屈,兴许你宠爱自己的媳妇,他就没有吃醋的权利么。 四人分为两队各自又聊了一会儿,就到了吃中午饭的时间。 顾北琛趁着顾南风说一起吃饭的空隙,趁机将陆斐言拉到自己的身边。 陆斐言也不像以前那样抗拒,乖顺地由着顾北琛牵着过马路。 男帅女美,又是两对cp,很快就在小小的榕城引起不小的轰动。 有些自以为是的地头蛇,拿钱办事,吆喝着人一起想着堵他们。 不过陆斐言他们还是认识的,冯老之前通过内网发过照片,他们不敢直接上前惹。 只好等待时机。 四人来到gun,被告知前面还有五六个人需要等待。 榕城毕竟是小城市,分店员工不认识总公司老板的现象很是正常,但顾南风还是不厚道地笑出声来。 顾北琛若不是因为陆斐言,处处被顾南风所拿捏,是不可能任由顾南风嘲讽的。 他刚要打电话给何助理,就听到陆斐言与商月兮凑到一起探讨想吃冰淇淋。 “我去买吧!”顾北琛自告奋勇道。 顾南风知道顾北琛也是个极要面子的,他微微颔首,将这个人情推给顾北琛。 嗡嗡嗡。 顾南风的手机响了。 页面弹出经纪人催促他赶紧回剧组开工的消息。 顾南风假装没有看到。 接着经纪人又发了一张图片,上面赫然是顾家的老宅,有比较激烈的粉丝在老宅前,用涂鸦的方式告白顾南风。 他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嘱咐商月兮与陆斐言,让她们站在原地等着,他这边有点事要处理。 “还是你们家男人好,不是顶流,也没有那么多关注度。”商月兮瞧着顾南风远去的背影道。 “你这样讲,四哥会伤心的。” 冰淇淋店门前的顾北琛打了个喷嚏。 自从雪岛回来,他就没有调理好自己的身体。 高挑的个子,出众的外表,人群里一向很扎眼。 顾北琛手里拿了四个冰淇淋,他来的时候忘记问陆斐言喜欢吃什么口味的,只是下单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就选了抹茶,并且潜意识里认定陆斐言就喜欢吃这个口味的。 “哎呦喂。真不好意思啊。”电梯里,榕城的几个小混混觉得机会来了,为了不辜负老大给的任务,直接就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想给顾北琛点颜色看看。 这几个小混混是季晴晴花钱找来对付陆斐言的。 他们并没有直接接触。 通过网上那边发来的照片,混混头子看到是陆斐言,当时就吓得半条命都没了。 陆斐言可是冯老的接班人! 不是他们这群锄头帮的得罪起的。 何况卯哥以前在榕城的时候,都把陆斐言当成神一样供着。 但是季晴晴给的钱实在是多,他们又没办法抗拒,随便找陆斐言身边的小白脸出出气,到时候就说陆斐言趁乱跑了就是。 奈何小混混们也不是顾北琛的对手。 电梯门再次打开的时候,几个小混混们躺在地上,哇哇地抱头痛苦。 额滴神呢。 这尼玛一个个战斗力那么强,搁谁谁扛的住啊。 季晴晴给的钱,现在看来又不是很多了。 都不够兄弟们去医院看病的。 小混混们相互支撑着站起来,却看到顾北琛又折了回来,吓得当时就又重新瘫在地上挺尸。 “哥们儿。”顾北琛忽然将手里快要融化了的冰淇淋糊在了自己的脸上。 众人被吓的不轻。 “先生。我们知道错了。” 他们也不过都是拿钱办事的,行行好,放过他们吧(???????????????) 顾北琛挑眉,故意把自己弄得很狼狈,“你们也不想在你们大哥面前没面子吧?我给你一个机会,待会儿你们就继续像刚刚挑衅我一样,我就在地上躺着,让你们录好视频,怎么样?” 小混混们觉得幸福来得有些突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去形容现在的心态。 最近他们老大像是来了大姨夫,总是对他们态度不好,若是让他知道他们那么多人都没打过顾北琛一个,恐怕回去后又要坐冷板凳。 小混混们议论了一会儿,觉得顾北琛的办法可行。 于是假装群殴。 陆斐言等了很久都没见顾北琛回来,见顾南风打完电话,就说让他与商月兮进去先吃,她要去找找顾北琛那位“失踪人口”。 刚走下楼,陆斐言就听见有人说什么电梯那边打人了。 被打的那个模样倒是不错,只是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了榕城的那帮混混。 陆斐言低头浅笑,应该不是顾北琛。 像顾北琛那类人,不欺负别人就很好了,又怎么舍得自己吃亏。 陆斐言刚抬脚要走,又听到来往的行人议论说被打的男人身上还被扔了抹茶味的冰淇淋,那牌子还不便宜呢,真是可惜了。 陆斐言当场就没办法淡定,要了电梯具体的位置。 “我警告你小白脸——” 其中一个混混假意要出拳,另外几个掏出手机录屏。 小混混的话都没说完,就被身后的人用过肩摔的方式再次倒地。 “四哥。”陆斐言拍了拍手,问着身上都是冰淇淋的男人,“你还能站起来吗?” “小保镖。”顾北琛装作很努力、想要站起来的样子,“我腿虚。” 陆斐言忍不住丢了个白眼儿。 顾北琛以前也没那么弱鸡啊,难不成失忆后,连那些格斗术全忘了? 怪不得最开始的时候,陆清婉女士会给自己的儿子找保镖。 小混混们本来还觉得演戏挺容易的,要是知道演戏能招惹到陆斐言,说什么也不会鬼使神差地答应顾北琛的麻烦。 “陆爷。”小混混们干笑了两声,甚至手里的手机都自动扔在地上摔碎,“都是自己人,刚刚真的就一个小小误会。 您来榕城,怎么不让小的们去接机呢?” “小误会?”陆斐言的声音冷如薄冰,她高抬腿,直接将小混混们的代言人踹到在地上,“小误会由得你去欺负我的人?!” 我的人。 顾北琛在陆斐言的身后勾了勾薄唇,适当的时候装弱,反而对他更有福利。 顾北琛想,自己可真是个机智鬼。 陆斐言转过身时,顾北琛又成了那种哼哼唧唧、半死不活的状态。 “回去告诉冯老,若是锄头帮不想要了,我会把他的古玩店也给败坏光。” “是是是。”几个小混混连忙起来,一溜烟儿跑了。 自此,古玩界又多了个奇怪的传闻—— 说是老祖宗传位给陆爷后,陆爷又找了个小白脸,小白脸干啥啥不行,演戏第一名。 各位若是哪日见到了,一定记得有多远,躲多远,躲不过就跑,总之就是不能正面接触,离得越远越好。 “小保镖。”顾北琛忽然从背后环着陆斐言,他感慨着:“有你真好。” 陆斐言的身体忽然僵硬,她可真不太好,毕竟顾北琛的衣服上还残留着冰淇淋呢。 现在,他们都是必须得换衣服的人了。 榕城有二叔季明昌的服装店,离这也不远。 不过搞的那么狼狈来买衣服的,店长小姐姐也是活久见。 若是不是陆斐言递过来的黑卡,她们一准儿要拿出对待穷鬼的姿态打发他们。 “陆少。”又是一个肯为金钱折腰的小姐姐,她微笑地向陆斐言与顾北琛介绍着今年流行的款式,“这些都是从京城本部空运过来的。” 言下之意,这些都是上层款。 陆斐言选来选去,为顾北琛挑了个悠闲的衬衣和裤子,示意他赶紧进里面换。 “一起?” 顾北琛还想着好事,但陆斐言没给他机会。 陆斐言自己随便拿了件,连回应都不回应,就转去了另一个更衣室。 等到陆斐言再次出来的时候,店长小姐姐的眼睛开始冒桃心。 “看什么看!”顾北琛也从另一间更衣室出来,与陆斐言的妖娆不同,顾北琛倒是多了几分冷峻。 唉。 店长小姐姐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果然好看的蓝孩纸,都是与好看的蓝孩纸一起玩的。 所以爱才会消失,对么 脏了的衣物,陆斐言也不打算要。 倒是顾北琛趁着陆斐言结账的时候,让柜姐别扔,等到衣物干洗过后,他过几日会回来拿。 还是个勤俭持家的小白脸呢! 两个养眼的人离开好久,店长小姐姐才找回自己的神智。 由于顾北琛发生的这一小插曲,导致陆斐言也忘记了与商月兮还有顾南风一起吃饭的事情。 买完衣服后的他们转去了药店,买了些处理伤口的药。 顾南风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切了进来,问顾北琛在什么地方,难不成跑去大洋西岸去买的冰淇淋吗? 顾北琛只说自己和陆斐言有事情,就不打扰他与三嫂的二人世界了。 挂下电话后,陆斐言懊恼自己怎么就把吃饭给忘了。 顾北琛则是借口自己破相,不太好意思跟三哥与三嫂见面。 陆斐言了解顾北琛的尊严,拉着顾北琛的手打车回他们现在在榕城租的房子里。 “四哥。你下次遇到这样的情况,记得给我打电话。”陆斐言用棉签蘸上碘伏轻轻地涂抹着顾北琛受伤的脸颊,“知道了吗?” 顾北琛乖巧式点头。 不知是不是挨得太近,就在咫尺的顾北琛没忍住俯身凑过去。 陆斐言感受到顾北琛正在摸自己的xng时,身体出于本能地就把顾北琛推了出去。 “小保镖。” 顾北琛薄唇扬起好看的弧度,他的笑容则是让陆斐言不由得裹紧了自己。。 “你是不是瞒着我做了什么?” 难道顾北琛已经发现自己女扮男装了? 陆斐言的唇绷得很紧。 第237章 你我都是得天独厚的人,应该感谢天恩浩荡。 顾北琛身躯一震,倒是没想过沈景城竟然知道还挺多。 他有许多的问题想要问沈景城,但是警察已经带走了他。 原以为,他很早就认识阿言出生这件事,只有何助理知道,没想到沈景城居然也知道。 顾北琛被民警带出探监区,陆斐言瞧着心神不宁的他问道:“沈景城是不是给你乱说什么了?” 男人摇了摇头,将小姑娘搂在了怀里,“阿言。” “嗯?”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你还记得吗?” 他必须要确认,关于过去,她知道了多少。 “我本来以为在北欧的时候,是第一次的。” 陆斐言趴在顾北琛的肩头,“但是被抢救的那段时光里,关于过去,我有想起来一些。” “所以——” “四哥。”陆斐言缠着纱布的小手,拍了拍顾北琛的肩膀,“对不起,迟到了那么多年才与你相遇,虽然过去有很多事情,记不太清了,但是如果没有你,我其实早就死了不是吗?” “我很感谢你把我河边救出来——” 陆斐言心里的伤,因为有他,逐渐愈合,偶有疼痛,却不太会过于难受。 “阿言。你知道的,我要的,从来不是你的感激。” 陆斐言意识到顾北琛的反常,故意扯了个话题,“我知道,你想要孩子。” 大概是氛围被营造出一种无法描述的境界,顾北琛松开她,顺着陆斐言的话,他扶住她的胳膊:“那你肯给么?” 虽然他们已经有了小深,但顾北琛还是想要个女儿。 “嗯。”陆斐言回答的声音,像蚊子一样,“不过等袁帅的头七过了以后,好不好。” 死者为大。 只要有所牵连的,即便是没有太亲密过,总要纪念。 玛莎并没有开到医院,也没有开回酒店,更不是去老胡同,而是沿着潮湿的柏油路,速度般地驰行。 “四哥。”往后的路,越行越偏僻,陆斐言有些紧张,“我们去哪里?” 瞧着陆斐言畏畏缩缩的小样,顾北琛笑了笑,“四哥又不会卖了你的。” 等他把车子开到海边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饿了吗?” 近乎三个小时的车程,何况,中午因为媒体以及下午去看沈景城,他们还没有进食。 “是有些。” 陆斐言的肚子倒是应证了主人的话,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顾北琛对这一片区,似乎很熟悉。 他将玛莎停好后,拉着陆斐言的手,走进团子网口味第一的烧烤店。 下过雨后的冬天,天气更凉了。 顾北琛脱下外套披在陆斐言的身上,听来店里的人说,今天刚好是——烧烤店老板娘和老板的银婚纪念日。 瞧着店家老两口两鬓的白发,陆斐言的眼圈红红的。 老板递给他们一个烟火棒,让他们一起参加篝火派对。 顾北琛望着泪流满面的陆斐言,慌忙伸出修长的手指拭去她的脸上的泪珠,“怎么哭了?” “就是很感动嘛!看人家银婚了,二十五年都一直在一起。” 海滩上有些潮湿,所以老板和老板娘找来了巨大的尼龙袋子,铺在沙子上,与顾北琛他们一起唠嗑。 “小伙子,惹女朋友哭了么?” 老板递给顾北琛十串刚烤好的猪肉串,“来,吃个串串调解一下心情。” “多谢。” 许是觉得在大庭广众之下,自己哭得有些尴尬,陆斐言有些不好意思地闷着头吃串。 “咱们也可以。”顾北琛将脑袋凑过来,顺了一串她手里的羊肉串,呜咽道,“不要说二十五年,五十年金婚,我也陪着你。” “哈哈哈哈哈。” 老板娘笑呵呵地陆陆续续地为他们送上了马步鱼、大虾、鱿鱼等等海鲜,“小姑娘,你叔叔年轻的时候,也跟这小伙子一样的,傻呵呵地这世界上最浪漫的事情,就是一起变老。” 天空中忽然绚丽绽放起盛大的烟花,老板娘看着不远处的老板和女儿,眼角禁不住泪流。 “老婆。”老板搂着老板娘,“是不是不喜欢?我也是跟着女婿学得,他们说年轻人都这么搞浪漫。” “花这个钱干嘛。” “银婚么。”老板用拇指拭去老板娘的眼泪,也不在乎海边是不是很多人在看,毫不顾忌地吻着老板娘,“总要纪念的。” 陆斐言的视线忽然黑了。 男人捂住她的眼睛,“看别人kiss,不如跟四哥亲身历练?” 不能让他一直调戏自己! 陆斐言一头扎在顾北琛的怀里,“四哥。老实交待,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顾北琛心脏跳得很快,故意冷静道:“在你喜欢我之后吧。” “是吗?” 感受到某物的顶撞,陆斐言不怀好意地加强了抱着顾北琛的力度,“四哥。” 她的声音,几乎是甜出水来,拉着他的手,放到了小顾那儿,“我感觉你是在骗我。” 已经被yu-充斥的男人,哪里会考虑自己爱的女人,为何如此反常。 “阿言。”顾北琛克制着自己:“我怎么会骗你?” “四哥。”陆斐言主动en-住顾北琛,“不诚实的人,可是会受到惩罚的哦。” 女人面红耳赤的话,让男人的俊脸染上红晕,“谁教你这些gou-引人的手段的?” “顾先生不喜欢吗?”陆斐言故意装得很委屈,“不喜欢的话,就算了。” 陆斐言佯装着失落,慢慢从男人的怀抱中抽离。 “喜欢。” 该死的喜欢。 顾北琛拦腰抱起陆斐言,将她塞进玛莎里,“阿言。” 车内的气温,逐渐升高。 考虑到隐-私,顾氏的车子大多通常使用得都是遮黑玻璃,外人是看不到车子里面的。 “你点的火,负责灭掉。” “不要。” 陆斐言侧着身子,想拉开车门,逃离这个饿人的手里,“我们说过的,这些天,不做这种事情。” “我们是说过——”顾北琛居然在厚颜无耻地咬她的diao带! “阿言。但是你没有说不能用手。” 其实,她不喜欢的,即使他再想要,都会克制,只是她那样点火,顾北琛不过是还过去罢了。 “顾北琛。”陆斐言板着脸,虽然看不到他在背后是什么表情,故意冷着语调,“我生气了。” “生气了?” 顾北琛这才放开她,将陆斐言的身体扳正,看着那别扭的小脸,精致的五官都要扭成一团,轻轻地用手给抚平了。 “那四哥与你说件高兴的事情,让你乐呵乐呵。” 瞧着她不理自己,顾北琛将陆斐言的小手放在了自己的心脏处,“顾太太,恭喜你。” “什么嘛。”陆斐言另一只手,想要掰开男人的大掌。 只听顾北琛轻启薄唇,声音低沉又磁性,“成功领取了一个,对你一见钟情的顾先生。” 自从与顾北琛和好后,容易脸红,几乎成了陆斐言的标签。 “还在生气呢?” 顾北琛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问了句。 刚刚那些话,纯属肺腑之言,并且顾北琛自我感觉非常良好,毕竟在这么个氛围内,一切都刚刚好啊。 陆斐言想告诫自己不可以破功,一定不能破功,这个男人太坏了,不可以处处被他拿捏。 沉寂许久的车内,在引擎声发动的瞬间,陆斐言还是没能忍住,开口问道:“你要干嘛去?” 男人沉默着,没有说话,直到玛莎停到了一处海景房。 他下车后,拉开副驾座的车门,将小女人打包了出去,“这是我在赚得第一桶金买下来的,前阵子刚装修完,所以迫不及待地带你,来看我们的家。” 四层海景别墅,进去后,才知道里面何其奢华。 瞧着小女人发呆的模样,顾北琛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一袭星光,弯腰做了个绅士的动作,“美丽的顾太太,你愿意跟着顾先生共同参观我们的家么?” 来不及惊讶。 陆斐言被顾北琛牵着手,客厅通往阳台的外面,大海清晰可见,“从一楼这里,可以看海景;上了四楼的话,就能用天文望远镜,看星星。” 陆斐言喜欢着的一切,顾北琛都不曾忘记。 玻璃虽是透明,材料的原理,却是外面的人却看不到里面的人,里面的人却能够看到外面。 顾北琛带着陆斐言参观了一楼的客厅、厨房、浴室、会客室以后,又带着她上了旋转画廊式的楼梯,扶梯上涂抹着的墨绿的颜色,是生的象征。 见陆斐言趴在楼梯口,顾北琛笑着问:“你若是觉得这一块空,日后我找人再来做个花秋千,如何?” 抬起头,连天花板悬挂着的灯,都张扬着一个“豪”字。 陆斐言的惊讶大过了喜悦。 “想不想看一看,我们的房间?”顾北琛勾起薄唇,唇角笑意浓浓,“我们的房间在三楼。” “为什么不住在二楼?” 见陆斐言疑惑,顾北琛索性让小女人自己体会,两个人到了二楼以后,顾北琛轻咳一声,十多米长的走廊瞬间亮起了灯。 最左侧的房间刚被打开,陆斐言差点儿就晕了过去。 “这是你的衣帽间。” 以前,知道明星可以赚很多钱,却从来不知道,明星赚的钱是她根本无法想象的。 顾北琛继续介绍着:“右手边,从东头到西头,都是你的衣服;左手边,从北头到南头,都是你的鞋子。” 简直就像是把服装店搬进了家里,春夏秋冬,四季的漂亮衣服和鞋子,琳琅满目,比陆斐言在北欧的屋子都要大! 都没有来得及仔细欣赏,顾北琛又将陆斐言带到了隔壁,“这是你的录音室,不是很喜欢唱歌么?” 钢琴、小提琴、吉他各类音乐器材被整齐地摆放,瞧着墙壁上的镜子,顾北琛解释着:“以前,你跟我说想要当歌手的,现在的艺人多数都是全能,不光会唱,还会跳,这边,你可以对着镜子练习跳舞。” 走出练功房,陆斐言都觉得自己的腿都软了,第三个房间,是收藏室。 第四个房间,是书房,类似图书馆样式,整整齐齐地排列各类书。 顾北琛揉了揉陆斐言的小脑袋,“以后若是缺什么书,咱们再添置就是。” 单是四个房间,就给了陆斐言足够的震惊。 这还只是上了楼梯口靠着右侧的一列,好不容易找回了丢失的魂魄,陆斐言指着对面问:“左边这一侧,对应的是你的画室、衣帽间、健身房、对台词用的工作室吗?” 顾北琛喜欢的画画,不光收藏名家的作品,还喜欢自己画画,这么多年,他能听她的嘴里说出这些,简直要泪目。 虽然表面上说是那么说,挨个参观以后,陆斐言都觉得自己的眼睛快闪瞎了。 这里,还只是二楼。 相对来说,三楼因为休息,只安排了三个房间,顾北琛打开最靠近走廊的一个房子,“这是我们的卧室。” 类似于酒店总统套房,有厨房,有浴室,有化妆台,有榻榻米,“若是不喜欢,也可以住一楼。” “另外两个房间呢?” 该不会是—— 顾北琛的回答应证了陆斐言的想法,“是留给我们孩子住的。一个男孩子,一个女孩子。” 女孩子的房间是粉色系列,墙壁上的画,陆斐言一眼就看出是顾北琛画的。 小时候的婴儿床,还有各种女孩子的小洋装,以及 陆斐言没好气地看着小的化妆台,“孩子才多大,你就给她买这些?” “我的小公主,自然从小就是美的。” 相对来说,男孩子的房间,就简单了许多。 “你不是想要个儿子吗?” 陆斐言随手捡了一个变形金刚的玩具,“跟你女儿的房间,简直就是区别对待么。” “阿言。”顾北琛伸出手臂环着陆斐言,“你没听说过——男孩子穷养,女孩子富养么?” 陆斐言别扭地挣脱了他的怀抱,“不是还有四楼么?” 四楼的玻璃窗前,放着巨大的天文望远镜。 陆斐言凑过去,星空上的星星,在视线中是那样清晰。 不远处,类似于星巴克外边的装潢,几个陶性材料烧制的桌子,搭配着木质的檀木椅,“这里是” “用来接客用的。晴朗天气,咱们也可以享受着阳光,静静地在瞧着海景,喝着下午茶。” 顾北琛修长的手指勾着陆斐言的下巴,“阿言。喜欢吗?” 她喜欢的,应有尽有。 “四哥” 担心,陆斐言会数落着自己奢侈浪费,可是女人下一秒的回答,让男人再也控制不了:“其实有你在的地方,连酒店都可以成为家。” 窗外是无垠漆黑的汹涌着的大海,进入肉眼的是涟漪上泛起绚丽蓝光。 “那是海萤。” 顾北琛科普道,“在受到刺激时,就把直径只有万分之一厘米的荧光素黄色颗粒,和直径只有万分之二厘米的无色荧光酶颗粒,以及由发光腺中产生的粘液一齐排入水中,产生浅蓝色的光。” 随后他的体温逐渐覆盖上来,陆斐言羞得耳根发烫,将头埋在顾北琛的xng前,“今天不可以” “阿言。”顾北琛眸子逐渐沉上了几分,“你知道的,我什么都不会做。” 瞎说。 什么都不会,他现在是在干什么。 “我想去洗澡了” 陆斐言放下变形金刚的玩具,推开顾北琛,转身折回刚刚属于他们的卧室。 浴室很大,不知道是不是顾北琛故意的,透明的玻璃材质,虽然某个男人向他解释,外面的人是看不到里面的内容,还是带着对他的怀疑,走了进去。 顾北琛坐在卧室的大床上,虽然水蒸汽蒙上了玻璃,那抹倩影依然让人遐想万分。 分开的一年里,这样不是正人君子的行为,倒还是第一次。 也更是因为偷偷摸摸,所以导致了兴奋。 顾北琛的指骨在摩擦中低吼,“阿言” 约莫一个多钟头,听到了浴室传来的声响,募地想起了她的手受了伤,所以单手洗澡总归是不方便的。 顾不得是否在雄赳赳、气昂昂地歌唱,顾北琛冲进浴室。 “没事么” 男人的声音有些暗哑。 “出去!” 陆斐言自然看到了小顾,刚洗过澡,脸红红的,很诱人。 顾北琛索性厚着脸皮:“都老夫老妻了,又不是没见过。” 说着,用浴巾替陆斐言擦拭完身子以后,抱着她回了卧室。 给陆斐言吹过头发后,顾北琛将她放回了柔软的大床,小女人幽幽地开口道:“四哥。” “怎么了?” 此时陆斐言正躺在顾北琛的手臂上,感受到他的心在铿锵有力地跳动着。 “你的伤口——”她的小手指着他的腹部,“我想看。” 顾北琛自动回避了前半句话,他涨红了脸,以为陆斐言是想着看小顾。 “阿言”他的声音也变得不自然,“你若是再这么惹火下去,我就不管是不是在袁帅的头七了。” 这下,陆斐言在浴室已经降下去的温度,又重新沸了,“我们都认识那么久了,你就不能正经一些!” “我不正经么?” 顾北琛将她搂到怀里,“我这么不正经,还不是我老婆太过于you-人。” 陆斐言没有搭理他,无意间瞄到床下面的一大堆的卫生纸,一开始还以为顾北琛是感冒了,很关心地问:“家里面有没有三九?” “我没感冒。” 顾北琛也看到了地下的那些卫生纸,随意扯了句:“唉。现在的装修工人,也不检查一下,这房间都没打扫干净。” 说着,装腔作势地从床上跳下来去拿扫把清理。 陆斐言仔细盯着有些反常的顾北琛,在看那卫生纸上的nian液,募地明白了什么。 朝着不远处的浴室望去,什么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里面,在男人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恼羞成怒的陆斐言丢了个枕头过去! “怎么了?” 顾北琛被砸得一脸懵,他捡起枕头,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走到陆斐言的面前,“好端端地闹什么脾气?” “你自己k看!”陆斐言指着浴室的透明玻璃,“顾北琛!你真不要脸。” “我——”毕竟却是是偷tou看了自己老婆洗澡,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陆斐言生气了,只能哄。 “老婆。”顾北琛主动上前示好,“你看哈——” 顾北琛边说,边搂着陆斐言,“我毕竟是个男人,总会有些想法的。你就在我旁边,我什么都不能做。所以——” “说不定,你在过去一年里,就去睡粉了呢。” 大概是找不着像顾北琛这种一秒精分的人,他当场就跪在地下发誓:“天地良心,我除了和你,什么都没有!” “行了。”陆斐言没好气地嘟囔了句:“你那方面需求那么多,这一年怎么过来的?” “想你想的不行了,就用它。” 顾北琛指了指自己的好兄弟,“和刚刚一样。” 陆斐言咬了咬唇,“说得跟真的一样——” 顾北琛身坐到陆斐言的身边,他拉着她的手,“阿言。我从未背叛过我们的感情——” 扑哧。 陆斐言禁不住笑出声来。 “你把毛衣脱掉。” 顾北琛惊慌地差点儿就从床上掉了下去。 “四哥。” 画风有些突变,顾北琛像个被土-匪=jie-se的小媳妇。 不过,他对阿言要做的每一件事情,向来不曾抗拒。 直到顾北琛露出来绷带缠绕的小腹,陆斐言伸出小手,轻轻地碰着已经有血迹的绷带,“伤口又裂开了。” “别哭。”顾北琛抓着陆斐言的小手,“对男人来说。这些都是普通的小伤口,知道吗?” “疼吗?”陆斐言自顾自地说:“肯定很疼。” 她伸出小手,轻轻地抚摸着顾北琛的伤口。 顾北琛闭上眼,往事的一幕幕在面前浮现着。 “一年前,我出了车祸,伤掉了脑袋,不记得过去。”关于过去的遭遇,顾北琛娓娓道来。 若是精神支柱坍塌,人总要有所寄托。 就像,失忆后的顾北琛仍然坚信自己,总有一天,能跟阿言重逢。 “阿言。”顾北琛搂着她瘦弱的肩膀,“我爱你。” “你每天,就只会想着那种事。” 陆斐言没好气地指向小顾。 “我——”顾北琛侧过身,“不过是自然的反应。” “你知道的,我爱你的只是因为你是你,又不是你的shen体” 后面的话,顾北琛越说越小。 有时候解释,很容易越来越黑。 女人总是善变的生物,这会儿,陆斐言居然没有计较自己一年前就像q兽一样,只是她说:“四哥。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生死相依,荣辱与共。” 这是今晚,顾北琛允诺给陆斐言的承诺。 不过眼下这床,是真的没办法继续待着了。 顾北琛起身,抱了着榻榻米,走到床头前,“今晚我睡在你的下-面,若是有事情,记得叫我。” 随后顾北琛亲了亲她的额头,“不许瞎想了,好好睡觉。” 男人熄了灯,大概过了没多长时间。 在黑夜里,陆斐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着一些问题,“四哥。” 她跳下床,轻轻地推了蜷缩在榻榻米上的顾北琛。 男人睁开眼,将她重新抱回床上,“阿言。若你再给我说话,我就要忍不住了。我去浴室冲会凉。” 陆斐言咬着唇,拉着他的手,“还是不要去洗了,你的伤口还没有好。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再这样下去,怕是到天明,谁也不能睡。 顾北琛回握住陆斐言的手,“嗯。听老婆的话,不洗了。” “那你要不要睡在床上——” 这个该死的小女人,越是危险时刻却偏偏越点火。 “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 顾北琛重新在榻榻米上盖好被子,“晚安。顾太太。” 陆斐言没有在坚持,因为今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所以也不在跟顾北琛瞎聊,很快就睡着了。 而顾北琛,因为刚刚被陆斐言的那些话与行为,久久无法安眠,掏出手机,发了个动态,“长夜漫漫。” 何助理居然秒赞并回复:“我也是。” 点完赞的何助理退到朋友圈的聊天页面,何助理:“四爷。你怎么没睡?” 顾北琛:“你不也没睡。” 何助理:“其实三公子也没睡。” “那还开什么小窗口,直接去兄弟群聊啊。” ——【欢乐三人组】—— 顾南风:“单身快乐。” 顾北琛:“商月兮把你踹了?” 何助理:“不是才说要明年结婚的事情么——” 顾南风发了个卖萌的表情包:“老四。” 顾北琛:“有事说事,烦着呢。” 顾南风:“我们里面,不就你顾北琛过得最好么?” 这句话,倒是带了点儿酸。 顾北琛:“肉在嘴边,不能吃的心情,understand?” 何助理发了个表情包,“yes,非常能理解。思思现在怀着孕,碰不得。” 顾南风跟着随了句:“怎么?小言又有了?” 何助理回复:“恭喜。” 瞧着屏幕上跳跃的消息,顾北琛差点儿没呛过去。 他断然不会承认自己现在没娃的事情,潜水了一会儿,故意扯了个话题:“三哥。你跟商月兮怎么了?” 顾南风:“跑了。” 何助理:“这就是传说中的——媳妇带球跑,追妻火葬场?” 顾北琛:“可以,为商月兮双击666。” 顾南风冷不丁来了句:“你们还记得l攻略么?” 何助理:“当年最初策划人,不是老爷子么?” 顾南风:“我最近在老其那儿看到了一个病人。 他在催眠的时候,我无意间得知了一个秘密。” 何助理:“什么秘密?” 顾北琛接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指尖微颤,回过头,陆斐言睡得正熟,他继续打字:“之前那个沈景城,似乎也都了解l攻略。” “也就是说,接受实验的人数不止小言他们?j也许还活着?”顾南风提出了他的质疑。 顾北琛的手机啪哒摔在了地上,陆斐言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怎么了?” “没事儿。” 顾北琛捡起手机,如果那人还活着的话,对于整个京城又是一场灾难。 手机屏幕闪烁着顾北琛的消息:“不可能。” “老四。”顾南风干脆用语音代替了输入法:“你有没有想过——陆博士家里的那场火,就是j所为?” “l联盟的策略到最后已经惨无人道。” 顾北琛将顾南风的话转成文字,虽然有个别错误,但并不影响整体。 “当年,咱爸妈逃过一劫,但小何与小言的母亲们却相继出事” 三人组因为顾南风的这段话,陷入了沉默。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吧,顾北琛才回复说:“我会想办法阻止那个疯子,继续祸害别人。” 顾南风:“凡事小心。” 何助理应该是忙着照顾怀孕的唐思思,没有回复他俩。 顾南风单独开了小窗口:“以后,你跟小言打算怎么办?还在娱乐圈发展么?” “如果阿言想继续待着的话,我总要把她前面的路都铺平了。” “你得先征求她的意见。”顾南风似乎感慨良多:“有时候你觉得对她好的,也许她会觉得是一种负担。” “我怎么感觉,商月兮这一走,你整个人身上的刺都被磨平了。” 顾南风站起身,接了杯白开,“老四。别等着像三哥这样的时候,后悔都无处宣泄。” 顾北琛这点儿自信还是有的:“不存在的好么?若是不信,敢不敢赌一把,咱们俩,谁先有二胎?” “赌约是啥。” “输的一方,当对方重新举办婚礼时的伴娘。” 顾南风直接将喝的水喷了出来,虽然这也是之前他嘱咐何助理捎带的话,但是何助理那个性格肯定说不出。 现在,只能用“心有灵犀”去解释他跟老四了。 “成。” 顾北琛能恢复记忆,他顾南风就能找到商月兮北,只要人活着,就有希望。 “早点睡吧。”顾北琛在对话框里打着:“你明天不还有演出,又熬夜。” “还酸我。”顾南风不甘示弱:“我都怀疑小言在这么晾着你,你是不是都要憋坏了。” “滚。” 果然,只有这样的对话,才更适合他们俩。 彼此相识约定好了一样,都退出了群聊。 顾北琛撑着两条发麻的腿,坐在床沿,用手抚平了床上女人皱着的眉毛:“阿言。我是如此的害怕,你想起来那些糟糕的童年。我又如此庆幸,你还能继续在我身边。” 一夜无眠。 难得第二日,是一个很好的晴天。 陆斐言醒过来的时候,男人正整理着自己,她拉住他的手:“又要跑步去了么?” “嗯。” 顾北琛勾起唇角,“不过,我就在楼下。一楼厨房有食材,顾太太会赏个脸,一起吃饭么?” 穿戴完毕的两个人,一同下楼。 因为房子很大,所以陆斐言问问题的时候,会带有回声。 “只要是四哥做的,什么都好。” 昨日是为了让陆斐言欣赏别墅的内景,所以顾北琛带着她一层一层地从楼梯走上来,该参观的都已经参观了,所以顾北琛这一次带她走了电梯。 密闭的空间里,顾北琛有意乱按了按钮,电梯急剧上升,又急剧下滑。 “你干什么?” 重心不稳的陆斐言一下子跌进了顾北琛的怀里。 “不干什么。” 只是注意到了她掌心还没有痊愈的伤,顾北琛的眼神有些涩,“陪我去健身吧。” “可是——” 陆斐言的小脸,被顾北琛闷在怀里,“不是说好,你去做饭么” “待会儿,出去吃。” 电梯叮一声响,顾北琛拉着陆斐言去了健身房。 里面的器材很多,昨儿个没看见,透过窗户,这别墅的下边还有个游泳池。 “阿言。”见陆斐言发呆,顾北琛站在跑步机上,叫一声:“过来。” 陆斐言转过身,运动这档事,还是不要叫她好的吧=—= 可是男人的目光让她立刻秒怂,走在顾北琛的面前,小声地说:“我能不能在一旁给你加油打气。” “不能。” 男人的立场,已经表达得很坚定。 顾北琛单手把陆斐言提溜到自己怀里,按下跑步机的按钮,滑带逐渐运行。 男人在后面低声威胁了句:“如果不想着被机器甩出去,就好好跑。” 既然决定要孩子,这体质若是不搞上去,就她这个小身板,怕就怕有了孩子以后,生产多少会有危险。 顾北琛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没敢给陆斐言加大轻度的训练,只设置了半个小时的慢跑。 等到一个过程下来,女人气喘吁吁地瘫在木质的地板上。 “起来。” 顾北琛额头上,倒是连汗水都没有,“以后都是公众人物了,平时就要多注意影响。” “四哥”陆斐言伸出手,拽了拽顾北琛的裤脚,小脸皱巴巴的,“我好累啊” “这才半个小时,就累了?” 陆斐言点了点头,顾北琛左手撑地,右手背拍了拍自己的后背,“坐上来。” “不要。” 显然,陆斐言是抗拒的。 她又不是小孩子,在父亲的背上骑大马。 顾北琛侧了个身,将她直接拎上了背,“乖一些,我练一下负重俯卧撑。” 什么嘛。 一起一伏。 “阿言。” 虽然她不过八十斤的小身板,让顾北琛难受的是,她那白嫩的小腿,老是在自己胳膊两侧晃动。 “你老实一点。”顾北琛哑着嗓子,“不然会摔下来的。” “哦。” 陆斐言换了个姿势,干脆趴在顾北琛背上,敲着他额头上细碎的汗珠,用袖口给他擦干。 原本计划练个半个钟头的,后面因为某种原因,最后还是没能忍住,十几分钟后顾北琛就翻了个身,背靠着地板。 陆斐言趴在他的胸口,“四哥。你饿不饿?” “让我抱一会儿。” 空气中寂静的,只能听到钟表嘀嗒和急促的呼吸声。 待情绪慢慢地退下去,顾北琛才幽幽地开口道,“眼下《九零》停播,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还没想好。” 对于未来,陆斐言确实还没好好规划。 “阿言。”顾北琛的脑袋枕在交叉的手臂上,“若是你想现在退圈,也是个好时候。” 瞧着她不语,他继续说:“娱乐圈现在复杂的情况,你自己也能够感触得到——那些键盘侠有多冷血,喷子有多盲目……” 这些,她何尝不知。 只是不想,不想他一个人在这污浊的圈子里,独自面对着黑暗,决定像一下子被做好,“我打算在圈子里,闯出一片天。” 跟你一样,拥有着等同的。 跟你一样,经历着种种的挫折。 跟你一样,见证着彼此的辉煌。 这些心底里的话,陆斐言并没有对顾北琛说。 “你决定好了?从事着艺人职业。” “嗯。决定好了。” “好。”顾北琛起身,揉了揉陆斐言的脑袋,“我们穿好衣服,一起出去吃饭吧。” 别墅有地暖。 所以刚刚来二楼运动的时候,顾北琛只穿着睡衣,陆斐言趴在楼梯的扶手上,“四哥。” 男人的准备按下电梯的手停顿在半空中,“怎么?” “不用出去吃。”陆斐言走到顾北琛身边,“不是一楼有食材么?我们一起做就好。” “顾太太。”顾北琛垂下头,视线瞄着她手上的纱布,“往后我还有很多的时日,可以享受你的美食。不过现在,你的伤还没有好……” 说着说着,语气变得低落。 “对不起。” 怪她面对困难,过于懦弱。 “阿言。” 电梯门口,顾北琛双手抄袋,“人生总有一次是犯糊涂的、吸取教训的时候,可是你永远记得,活着比什么都好。 要知道,在这个世上,没有人会在意你的努力,你的付出。 相反,网络上说‘越努力,越幸运’的鸡汤都是骗人的。” 你可知道,幸运这个词用在每一个拼搏向上的人身上,是多么的奢侈。 成功的路上,有的人往往输给自己的不是努力,而是运气。 作战之时,最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三大要素,断不可缺一。 可是不努力一把的话,那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陆斐言咬着唇,没好气地说:“观众的眼光都是雪亮的啊,艺人踏踏实实本分自己的职业,就会得到别人的支持呀。” “阿言。”顾北琛知道,自己不该打压她的积极性,可是他也不想让她做沉溺美梦,千秋不醒,“你要知道,因为顾氏,我们有gun。将来公司重点扶植艺人培养,你可以第一时间拿到渠道。 这些,足以让你比那些外面跑龙套的人,幸运很多。 要知道——他们常年在圈子里,连个出境的机会都没有!”顾北琛越说越激动,“你懂得什么是最绝望的吗?这社会上,不是你没有那个实力,不是你努力不够,而是你天生——就没那个火的命。” “你也在各个领域涉猎过,你应该知道的。”顾北琛闭上眼,嘴唇里的话,轻飘飘地灌进陆斐言的耳朵里,“圈子的法则都是互通的,站在金字塔顶尖上的人,永远就那么少数。肉只有一块,拿得到,多数是幸运儿。” “我不否认你的说法。”陆斐言顿了顿,“但也不完全赞同你的观点。 这社会上,也许一开始的时候,脚踏实地很难,但是后来,越来越多的人会见证你播种的汗水。” 顾北琛揉了揉眼,缓和了下涩痛,“阿言。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话题一旦被扯开,就像是开了闸门的水龙头,哗啦啦地,抑制不住。 他们走进练功房,顾北琛盘腿坐在镜子旁,“三哥之前邀请我去客串个角色,我第一次在剧组里,认识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大哥。”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面前,顾北琛至今都记得老大哥染上了老年斑满是皱纹的手,“演员的最基本要求,是形象要好。” “你我都是得天独厚的人,应该感谢天恩浩荡。” 陆斐言坐在顾北琛的对面,静静地听顾北琛聊起过去的事情。 “老实说,导演一开始选的配角并不是我。”顾北琛耸了耸肩,“之所以被相中,是因为给剧组送应援餐的时候,三哥因为档期的原因,使得整个组没办法继续运营。” “当时,导演就站在我面前说,能不能抽半个小时,哪怕当一个小小的配角,有个露脸的机会——” 顾北琛冲着陆斐言,扯了一抹宽慰的笑容。 “那天,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去试戏了。” 顾北琛拍了拍她的手背,继续说:“可是一想到——我比别人,多出了个优势是这张脸。有的人明明实力雄厚,却被阻挡在这扇门外,我的心就会很难受。” 那日的风很大,为了还原剧本的下雨情景,道具组抓起高压水枪,开始喷水。 顾北琛哆哆嗦嗦地冲着老大哥说台词:“为何五十岁,你仍然不肯放弃这个白日梦?” 老大哥悲悲戚戚道,“若是我放弃了,那才是真正的,什么都没有了呢。” “cut。” 导演那边拿着喇叭喊着:“难得今天没有ng的次数,一会儿,再多拍几条。” 从白昼拍到黑夜,后期制作人员已经将今天拍摄的内容剪辑成了片花,预备过几日,提前放到网上去推广。 “小顾。”下戏后,老大哥握住顾北琛的手,感谢道:“我姓王,能跟你一起拍戏,真的是太激动了……” “王大哥。”顾北琛不着痕迹地将手,从王大哥手里挣脱,“咱们还是一起,去看看今天拍摄的成果吧?” “嗯。”王大哥神采飞扬地与顾北琛,进入后期制作人员的房间。 这路上,他显然很兴奋:“小顾。我拍戏四十多年来,还是第一次露脸呢。都是跟着你一起沾光啊……” 当年的顾北琛,大概很难理解王大哥眼里的兴奋,毕竟自己为了三哥。 制作人姓刘,见顾北琛走进来,笑着大声喊了句:“四爷下了戏,来看看自己拍的效果吗?” 顾北琛点了点头,可是接下来在电脑上呈现的内容,让他都觉得很尴尬。 明明王大哥跟他一起近距离的对戏,可是王大哥的脸,却做了虚化处理,甚至后面的,干脆连镜头都减少了。 “为什么王大哥的镜头,只闪现了几个?”顾北琛指着电脑,“而且面部也不清晰。” 制作人翘着二郎腿笑道,“四爷。你可能不知道,像这种配角,还是npc的那种,有虚化就该偷笑了,有的连声音都没呢。” 是啊。 这个社会,可不就是如此不公平的么。 王大哥饰演的是那种不起眼的角色,连上镜头的机会都没有,明明已经有了多年的拍戏丰厚的经验,可是在有的无任何演技的靠脸的年轻演员面前,倒显得有些可笑。 “实际上在片场——”顾北琛仰着脖子,对陆斐言说:“王大哥比谁都努力—— 可是,制作,连让他在电视上露脸的机会都不肯给。” “能不能火,是一回事。” 顾北琛将苦涩咽回心底,“但是你连这个机会都不给,甚至到最后电视剧演员表里,都没有王大哥的名字。” 顾北琛伸直了长腿,缓解酸麻,“阿言。我说了那么长时间,你能明白吗? 我们都是属于那种自己有份好的平台,再加上后面我们努力一点,就可以得到的比任何人多。” 这个圈子里有很多人,期间并不乏刻苦耐劳上进的人,顾北琛说得那些,陆斐言何尝不知道。 王大哥的行为,像极了文圈的行为。 第238章 证明 想起过去的种种,陆斐言尽量让自己的眼泪不掉下来,“你说得那些,我都明白。尽管世界如此黑暗,我还是愿意相信光明。” “你知道吗?”陆斐言冲着顾北琛笑了笑,“人生的这条路很长,可是坚定初心的人却很少。” “好比,你过去在商圈,不愿意靠着那种肮脏的手段迅速上位,我也是一样的。” 我们都知道,自己明明可以少走这么多弯路,用最快的途径,去抵达别人在背后努力许久才达到的高度。 宁愿过程艰辛一些,也不愿意更改初心。 冷到发抖又怎么样,至少还有你在身边,只要彼此在彼此的身边,所有的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而且——”陆斐言调整着自己的情绪,对着顾北琛说:“你刚刚有一点说得太丧了。 这世界上,虽然努力过不一定得到,但是努力过后,比之前的自己过得好啊。 如果你不想着改变自己,那么永远只能够守着一个糟糕了的自己。” 圈子纷杂。 许多人,在同行的路上就变了味道。 为了迎合着大众,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更改着原本那个纯善的自己。 好比,季晴晴。 人们进入了一个圈子,成了不可描述的怪物,甚至会侵蚀着脑浆,变得世俗。 名士的高雅,只有他们自己懂得。 而大众,戴着有色的镜片,表面上恭维一句,背后充斥着笑声。 我们身处于这样的圈中,无法改变别人,无法迎合别人,只有自己保有初心,脚踏实力,踏出属于我们自己的路子来。 好久,没能这么随心所欲地畅谈。 顾北琛的一句话,让陆斐言把所有的慨叹,打入了冷宫:“阿言。你还是太单纯了些,难道不知道现在的所有,都是在金钱的基础上吗?你以为穷人连饭都吃不上,温饱都没办法解决,还会学着我们一样故作清高的,谈梦想吗?” “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男人摇了摇头,进了电梯。 或许是好端端地一场促膝长谈,变成了一场喧嚣的战争。 顾北琛每次健身完,总会洗澡。 而陆斐言就在这个时候,进入了衣帽间,五分钟以后,换了个行头,离开了别墅。 冬日海边的风,扎在皮肤上,冷冽入骨。 商月兮刚刚赌气出来归出来,可偏偏忘记带手机了。 也不知道哪里来得毅力,居然徒步从海边的别墅走到了老胡同口,向门卫要了钥匙,打包了些许行李。 “小月啊,你这是要出远门啊。” “嗯。”商月兮没跟门卫说太多,“出去去拍戏呢。” “小月现在成了大明星,就是不一样。” 门卫冲着那抹娇小的影子挥了挥手,“下次来得时候,记得给我签个名字啊。” “没有问题。” 好在的事,很多证件材料都在酒店。 整理好一切以后,商月兮去火车站买了通往南方的车票,瞧着人来人往的人群,踏上了一段没有目的地的旅程。 她坐的是普通的绿皮火车,邻座的小姐姐问:“你也是去南城的吗?” “南城?” “你不知道吗?” 那小姐姐皱着眉毛:“你难道不是去参加歌手大赛?” “歌手大赛?”商月兮眼睛一亮,刚好,她需要一个向顾南风证明自己的机会。 “有什么参加的途径吗?” “就是你登陆官网。”小姐姐抱着平板,边刷边给商月兮解说:“点击下方这个报名的,提交个人资料就好了。” “你可以帮我报个名吗?”商月兮咬着唇,自我介绍着:“我叫阿月。生日是九七年的五月十八日。” “好的呀。”小姐姐边说边操作着:“我也是九七年的,全名刘囡囡,你叫我囡囡就好。” 绿皮车轰隆隆地驰行,商月兮很快沉默起来。好在,乘务员过来检票,才缓解了尴尬。 “你这张票,上一站就该下车的。” 乘务员皱着眉毛,“你想去哪?” “南城。”商月兮的声音变得有些清冷,“一共要补多少差价?” “四十。” 付完钱后,商月兮忽然想到了顾南风,不知道这个时候他在做什么。 海边别墅。 顾北琛洗过澡以后,翻遍了整个别墅,就是不见那个小女人的背影。 想到陆斐言说得最后一句话,“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证明什么呢? 成年以后,顾北琛就不太爱做那种稀奇古怪的梦了。 那个女人消失得,让他有些窝火。 四楼的主卧里,床头柜上整整齐齐摆着两部手机。 有够可以,真的能耐了。 “三哥。”顾北琛迅速拨了顾南风的电话号码,“你媳妇儿走之前,是不是跟你意见不合?” “是啊。”顾南风最近通告多,所以通常忙到很晚,现在刚眯一会儿,就被顾北琛连环call醒,“你跟小言吵架了?” “吵了。” 其实也不算是吵架,就是因为某些观念上产生了歧异。 “然后呢?” “她也跑了。”顾北琛在电脑前,调取着房间里的监控录像,跑得的时候还不忘从家里带几件衣服。 “我靠。”顾南风一下子睡意全无,“可以啊。那你还不去追?” “不追,腿长在她身上,愿意跑就跑。”顾北琛的声音有些不悦:“商月兮跑得时候,你怎么不去追?” 顾南风在脑海里大致想了想,没准儿老四正在傲娇着呢,说不定,电话那头已经抱着卫生纸流泪了。 “我追了啊,能找的地方,我全找了,就是找不到。” “哦。是吗?” 顾南风汗颜,这是一个老婆跑了以后的男人,正常反应吗? 经纪人走了过来,“南哥。你快点来吧!” 顾北琛被挂了电话,俊脸已经黑到不行。 果然,如顾南风预料的那般,嘴上说着陆斐言跑了就跑了,顾北琛自己还是抓上衣服,打了辆车,去了酒店。 顾北琛气喘吁吁地趴在酒店的客厅上,“阿言来过吗?” 上一次,她一言不发就跑出去,遇见沈景城那种bt。 万一,这一次又遇见什么危险怎么办? “是的四爷。”酒店大堂经理点了点头,“夫人在两个钟头前,来过酒店的。” 刷了卡,房间基本证件被带走。 看样子,还真打算离家出走了。 他说了什么?不就是劝告她不要做梦了么。 虽然很气,但还是马不停蹄地赶到老胡同口。 夜已上了黑色。 保安大爷看到顾南风进来,立刻热情道,“小顾啊。小月前阵子刚拿行李箱走的,是有什么东西落下来么?” “她去哪里了?”顾北琛红着一双眼,甚至有些激动地抓着保安大爷的手,“大爷您看见这女孩来过吗?” “哎?”大爷被抓疼了手臂,皱着眉毛:“这不是小月的好朋友吗?今天一起走的。” 看样子,还是晚了一步。 天气有点冷,顾南风放在口袋的手摸到了一张名片,是上一次袁帅留下来的。 若非走投无路,又怎么会联系警察。 嘀声通话以后,刘队长问:“四爷,这么晚了,打电话是——” “我老婆跑了。” 刘队长一愣,上一次,前任队长可因为四爷的那位夫人,才会陷入此危机,他多少有些踟蹰:“顾四爷,你先稳住。仔细想一想,平时您太太都去什么地方,都找了没有?” “找了。”顾北琛生无可恋:“跟我吵了一架后,就跑了。” 虽然不是笑得时候,刘队长还是不厚道地笑了。 这两口子吵架,不过碍于上次,刘队长还是谨慎了些,“这样,你把尊夫人的身份信息给我发过来,我让组里的人帮忙查一下吧。” “能不能查一下她在什么地方?” 经过一番查找,刘队长最终确定了陆斐言是在南城。 顾北琛马不蹄地赶过去。 第239章 南城 只是陆斐言消失得,让他有些窝火。 四楼的主卧里,床头柜上整整齐齐摆着两部手机。 有够可以,真的能耐了。 “三哥。”顾北琛迅速拨了顾南风的电话号码,“你媳妇儿走之前,是不是跟你意见不合?” “是啊。”顾南风最近通告多,所以通常忙到很晚,现在刚眯一会儿,就被顾北琛连环call醒,“你跟小言吵架了?” “吵了。” 其实也不算是吵架,就是因为某些观念上产生了歧异。 “然后呢?” “她也跑了。”顾北琛在电脑前,调取着房间里的监控录像,跑得的时候还不忘从家里带几件衣服。 “我靠。”顾南风一下子睡意全无,“可以啊。那你还不去追?” “不追,腿长在她身上,愿意跑就跑。”顾北琛的声音有些不悦:“商月兮跑得时候,你怎么不去追?” 顾南风在脑海里大致想了想,没准儿老四正在傲娇着呢,说不定,电话那头已经抱着卫生纸流泪了。 “我追了啊,能找的地方,我全找了,就是找不到。” “哦。是吗?” 顾南风汗颜,这是一个老婆跑了以后的男人,正常反应吗? 经纪人走了过来,“南哥。你快点来吧!” 顾北琛被挂了电话,俊脸已经黑到不行。 果然,如顾南风预料的那般,嘴上说着陆斐言跑了就跑了,顾北琛自己还是抓上衣服,打了辆车,去了酒店。 顾北琛气喘吁吁地趴在酒店的客厅上,“阿言来过吗?” 上一次,她一言不发就跑出去,遇见沈景城那种bt。 万一,这一次又遇见什么危险怎么办? “是的四爷。”酒店大堂经理点了点头,“夫人在两个钟头前,来过酒店的。” 刷了卡,房间基本证件被带走。 看样子,还真打算离家出走了。 他说了什么?不就是劝告她不要做梦了么。 虽然很气,但还是马不停蹄地赶到老胡同口。 夜已上了黑色。 保安大爷看到顾南风进来,立刻热情道,“小顾啊。小月前阵子刚拿行李箱走的,是有什么东西落下来么?” “她去哪里了?”顾北琛红着一双眼,甚至有些激动地抓着保安大爷的手,“大爷您看见这女孩来过吗?” “哎?”大爷被抓疼了手臂,皱着眉毛:“这不是小月的好朋友吗?今天一起走的。” 看样子,还是晚了一步。 天气有点冷,顾南风放在口袋的手摸到了一张名片,是上一次袁帅留下来的。 若非走投无路,又怎么会联系警察。 嘀声通话以后,刘队长问:“四爷,这么晚了,打电话是——” “我老婆跑了。” 刘队长一愣,上一次,前任队长可因为四爷的那位夫人,才会陷入此危机,他多少有些踟蹰:“顾四爷,你先稳住。仔细想一想,平时您太太都去什么地方,都找了没有?” “找了。”顾北琛生无可恋:“跟我吵了一架后,就跑了。” 虽然不是笑得时候,刘队长还是不厚道地笑了。 这两口子吵架,不过碍于上次,刘队长还是谨慎了些,“这样,你把尊夫人的身份信息给我发过来,我让组里的人帮忙查一下吧。” “能不能查一下她在什么地方?” 经过一番查找,刘队长最终确定了陆斐言是在南城。 顾北琛马不蹄地赶过去。只是陆斐言消失得,让他有些窝火。 四楼的主卧里,床头柜上整整齐齐摆着两部手机。 有够可以,真的能耐了。 “三哥。”顾北琛迅速拨了顾南风的电话号码,“你媳妇儿走之前,是不是跟你意见不合?” “是啊。”顾南风最近通告多,所以通常忙到很晚,现在刚眯一会儿,就被顾北琛连环call醒,“你跟小言吵架了?” “吵了。” 其实也不算是吵架,就是因为某些观念上产生了歧异。 “然后呢?” “她也跑了。”顾北琛在电脑前,调取着房间里的监控录像,跑得的时候还不忘从家里带几件衣服。 “我靠。”顾南风一下子睡意全无,“可以啊。那你还不去追?” “不追,腿长在她身上,愿意跑就跑。”顾北琛的声音有些不悦:“商月兮跑得时候,你怎么不去追?” 顾南风在脑海里大致想了想,没准儿老四正在傲娇着呢,说不定,电话那头已经抱着卫生纸流泪了。 “我追了啊,能找的地方,我全找了,就是找不到。” “哦。是吗?” 顾南风汗颜,这是一个老婆跑了以后的男人,正常反应吗? 经纪人走了过来,“南哥。你快点来吧!” 顾北琛被挂了电话,俊脸已经黑到不行。 果然,如顾南风预料的那般,嘴上说着陆斐言跑了就跑了,顾北琛自己还是抓上衣服,打了辆车,去了酒店。 顾北琛气喘吁吁地趴在酒店的客厅上,“阿言来过吗?” 上一次,她一言不发就跑出去,遇见沈景城那种bt。 万一,这一次又遇见什么危险怎么办? “是的四爷。”酒店大堂经理点了点头,“夫人在两个钟头前,来过酒店的。” 刷了卡,房间基本证件被带走。 看样子,还真打算离家出走了。 他说了什么?不就是劝告她不要做梦了么。 虽然很气,但还是马不停蹄地赶到老胡同口。 夜已上了黑色。 保安大爷看到顾南风进来,立刻热情道,“小顾啊。小月前阵子刚拿行李箱走的,是有什么东西落下来么?” “她去哪里了?”顾北琛红着一双眼,甚至有些激动地抓着保安大爷的手,“大爷您看见这女孩来过吗?” “哎?”大爷被抓疼了手臂,皱着眉毛:“这不是小月的好朋友吗?今天一起走的。” 看样子,还是晚了一步。 天气有点冷,顾南风放在口袋的手摸到了一张名片,是上一次袁帅留下来的。 若非走投无路,又怎么会联系警察。 嘀声通话以后,刘队长问:“四爷,这么晚了,打电话是——” “我老婆跑了。” 刘队长一愣,上一次,前任队长可因为四爷的那位夫人,才会陷入此危机,他多少有些踟蹰:“顾四爷,你先稳住。仔细想一想,平时您太太都去什么地方,都找了没有?” “找了。”顾北琛生无可恋:“跟我吵了一架后,就跑了。” 虽然不是笑得时候,刘队长还是不厚道地笑了。 这两口子吵架,不过碍于上次,刘队长还是谨慎了些,“这样,你把尊夫人的身份信息给我发过来,我让组里的人帮忙查一下吧。” “能不能查一下她在什么地方?” 经过一番查找,刘队长最终确定了陆斐言是在南城。 顾北琛马不蹄地赶过去只是陆斐言消失得,让他有些窝火。 四楼的主卧里,床头柜上整整齐齐摆着两部手机。 有够可以,真的能耐了。 “三哥。”顾北琛迅速拨了顾南风的电话号码,“你媳妇儿走之前,是不是跟你意见不合?” “是啊。”顾南风最近通告多,所以通常忙到很晚,现在刚眯一会儿,就被顾北琛连环call醒,“你跟小言吵架了?” “吵了。” 其实也不算是吵架,就是因为某些观念上产生了歧异。 “然后呢?” “她也跑了。”顾北琛在电脑前,调取着房间里的监控录像,跑得的时候还不忘从家里带几件衣服。 “我靠。”顾南风一下子睡意全无,“可以啊。那你还不去追?” “不追,腿长在她身上,愿意跑就跑。”顾北琛的声音有些不悦:“商月兮跑得时候,你怎么不去追?” 顾南风在脑海里大致想了想,没准儿老四正在傲娇着呢,说不定,电话那头已经抱着卫生纸流泪了。 “我追了啊,能找的地方,我全找了,就是找不到。” “哦。是吗?” 顾南风汗颜,这是一个老婆跑了以后的男人,正常反应吗? 经纪人走了过来,“南哥。你快点来吧!” 顾北琛被挂了电话,俊脸已经黑到不行。 果然,如顾南风预料的那般,嘴上说着陆斐言跑了就跑了,顾北琛自己还是抓上衣服,打了辆车,去了酒店。 顾北琛气喘吁吁地趴在酒店的客厅上,“阿言来过吗?” 上一次,她一言不发就跑出去,遇见沈景城那种bt。 万一,这一次又遇见什么危险怎么办? “是的四爷。”酒店大堂经理点了点头,“夫人在两个钟头前,来过酒店的。” 刷了卡,房间基本证件被带走。 看样子,还真打算离家出走了。 他说了什么?不就是劝告她不要做梦了么。 虽然很气,但还是马不停蹄地赶到老胡同口。 夜已上了黑色。 保安大爷看到顾南风进来,立刻热情道,“小顾啊。小月前阵子刚拿行李箱走的,是有什么东西落下来么?” “她去哪里了?”顾北琛红着一双眼,甚至有些激动地抓着保安大爷的手,“大爷您看见这女孩来过吗?” “哎?”大爷被抓疼了手臂,皱着眉毛:“这不是小月的好朋友吗?今天一起走的。” 看样子,还是晚了一步。 天气有点冷,顾南风放在口袋的手摸到了一张名片,是上一次袁帅留下来的。 若非走投无路,又怎么会联系警察。 嘀声通话以后,刘队长问:“四爷,这么晚了,打电话是——” “我老婆跑了。” 刘队长一愣,上一次,前任队长可因为四爷的那位夫人,才会陷入此危机,他多少有些踟蹰:“顾四爷,你先稳住。仔细想一想,平时您太太都去什么地方,都找了没有?” “找了。”顾北琛生无可恋:“跟我吵了一架后,就跑了。” 虽然不是笑得时候,刘队长还是不厚道地笑了。 这两口子吵架,不过碍于上次,刘队长还是谨慎了些,“这样,你把尊夫人的身份信息给我发过来,我让组里的人帮忙查一下吧。” “能不能查一下她在什么地方?” 经过一番查找,刘队长最终确定了陆斐言是在南城。只是陆斐言消失得,让他有些窝火。 四楼的主卧里,床头柜上整整齐齐摆着两部手机。 有够可以,真的能耐了。 “三哥。”顾北琛迅速拨了顾南风的电话号码,“你媳妇儿走之前,是不是跟你意见不合?” “是啊。”顾南风最近通告多,所以通常忙到很晚,现在刚眯一会儿,就被顾北琛连环call醒,“你跟小言吵架了?” “吵了。” 其实也不算是吵架,就是因为某些观念上产生了歧异。 “然后呢?” “她也跑了。”顾北琛在电脑前,调取着房间里的监控录像,跑得的时候还不忘从家里带几件衣服。 “我靠。”顾南风一下子睡意全无,“可以啊。那你还不去追?” “不追,腿长在她身上,愿意跑就跑。”顾北琛的声音有些不悦:“商月兮跑得时候,你怎么不去追?” 顾南风在脑海里大致想了想,没准儿老四正在傲娇着呢,说不定,电话那头已经抱着卫生纸流泪了。 “我追了啊,能找的地方,我全找了,就是找不到。” “哦。是吗?” 顾南风汗颜,这是一个老婆跑了以后的男人,正常反应吗? 经纪人走了过来,“南哥。你快点来吧!” 顾北琛被挂了电话,俊脸已经黑到不行。 果然,如顾南风预料的那般,嘴上说着陆斐言跑了就跑了,顾北琛自己还是抓上衣服,打了辆车,去了酒店。 顾北琛气喘吁吁地趴在酒店的客厅上,“阿言来过吗?” 上一次,她一言不发就跑出去,遇见沈景城那种bt。 万一,这一次又遇见什么危险怎么办? “是的四爷。”酒店大堂经理点了点头,“夫人在两个钟头前,来过酒店的。” 刷了卡,房间基本证件被带走。 看样子,还真打算离家出走了。 他说了什么?不就是劝告她不要做梦了么。 虽然很气,但还是马不停蹄地赶到老胡同口。 夜已上了黑色。 保安大爷看到顾南风进来,立刻热情道,“小顾啊。小月前阵子刚拿行李箱走的,是有什么东西落下来么?” “她去哪里了?”顾北琛红着一双眼,甚至有些激动地抓着保安大爷的手,“大爷您看见这女孩来过吗?” “哎?”大爷被抓疼了手臂,皱着眉毛:“这不是小月的好朋友吗?今天一起走的。” 看样子,还是晚了一步。 天气有点冷,顾南风放在口袋的手摸到了一张名片,是上一次袁帅留下来的。 若非走投无路,又怎么会联系警察。 嘀声通话以后,刘队长问:“四爷,这么晚了,打电话是——” “我老婆跑了。” 刘队长一愣,上一次,前任队长可因为四爷的那位夫人,才会陷入此危机,他多少有些踟蹰:“顾四爷,你先稳住。仔细想一想,平时您太太都去什么地方,都找了没有?” “找了。”顾北琛生无可恋:“跟我吵了一架后,就跑了。” 虽然不是笑得时候,刘队长还是不厚道地笑了。 这两口子吵架,不过碍于上次,刘队长还是谨慎了些,“这样,你把尊夫人的身份信息给我发过来,我让组里的人帮忙查一下吧。” “能不能查一下她在什么地方?” 经过一番查找,刘队长最终确定了陆斐言是在南城。 顾北琛马不蹄地赶过去 顾北琛马不蹄地赶过去 第240章 待会儿出去 顾北琛身躯一震,倒是没想过沈景城竟然知道还挺多。 他有许多的问题想要问沈景城,但是警察已经带走了他。 原以为,他很早就认识阿言出生这件事,只有何助理知道,没想到沈景城居然也知道。 顾北琛被民警带出探监区,陆斐言瞧着心神不宁的他问道:“沈景城是不是给你乱说什么了?” 男人摇了摇头,将小姑娘搂在了怀里,“阿言。” “嗯?”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你还记得吗?” 他必须要确认,关于过去,她知道了多少。 “我本来以为在北欧的时候,是第一次的。” 陆斐言趴在顾北琛的肩头,“但是被抢救的那段时光里,关于过去,我有想起来一些。” “所以——” “四哥。”陆斐言缠着纱布的小手,拍了拍顾北琛的肩膀,“对不起,迟到了那么多年才与你相遇,虽然过去有很多事情,记不太清了,但是如果没有你,我其实早就死了不是吗?” “我很感谢你把我河边救出来——” 陆斐言心里的伤,因为有他,逐渐愈合,偶有疼痛,却不太会过于难受。 “阿言。你知道的,我要的,从来不是你的感激。” 陆斐言意识到顾北琛的反常,故意扯了个话题,“我知道,你想要孩子。” 大概是氛围被营造出一种无法描述的境界,顾北琛松开她,顺着陆斐言的话,他扶住她的胳膊:“那你肯给么?” 虽然他们已经有了小深,但顾北琛还是想要个女儿。 “嗯。”陆斐言回答的声音,像蚊子一样,“不过等袁帅的头七过了以后,好不好。” 死者为大。 只要有所牵连的,即便是没有太亲密过,总要纪念。 玛莎并没有开到医院,也没有开回酒店,更不是去老胡同,而是沿着潮湿的柏油路,速度般地驰行。 “四哥。”往后的路,越行越偏僻,陆斐言有些紧张,“我们去哪里?” 瞧着陆斐言畏畏缩缩的小样,顾北琛笑了笑,“四哥又不会卖了你的。” 等他把车子开到海边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饿了吗?” 近乎三个小时的车程,何况,中午因为媒体以及下午去看沈景城,他们还没有进食。 “是有些。” 陆斐言的肚子倒是应证了主人的话,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顾北琛对这一片区,似乎很熟悉。 他将玛莎停好后,拉着陆斐言的手,走进团子网口味第一的烧烤店。 下过雨后的冬天,天气更凉了。 顾北琛脱下外套披在陆斐言的身上,听来店里的人说,今天刚好是——烧烤店老板娘和老板的银婚纪念日。 瞧着店家老两口两鬓的白发,陆斐言的眼圈红红的。 老板递给他们一个烟火棒,让他们一起参加篝火派对。 顾北琛望着泪流满面的陆斐言,慌忙伸出修长的手指拭去她的脸上的泪珠,“怎么哭了?” “就是很感动嘛!看人家银婚了,二十五年都一直在一起。” 海滩上有些潮湿,所以老板和老板娘找来了巨大的尼龙袋子,铺在沙子上,与顾北琛他们一起唠嗑。 “小伙子,惹女朋友哭了么?” 老板递给顾北琛十串刚烤好的猪肉串,“来,吃个串串调解一下心情。” “多谢。” 许是觉得在大庭广众之下,自己哭得有些尴尬,陆斐言有些不好意思地闷着头吃串。 “咱们也可以。”顾北琛将脑袋凑过来,顺了一串她手里的羊肉串,呜咽道,“不要说二十五年,五十年金婚,我也陪着你。” “哈哈哈哈哈。” 老板娘笑呵呵地陆陆续续地为他们送上了马步鱼、大虾、鱿鱼等等海鲜,“小姑娘,你叔叔年轻的时候,也跟这小伙子一样的,傻呵呵地这世界上最浪漫的事情,就是一起变老。” 天空中忽然绚丽绽放起盛大的烟花,老板娘看着不远处的老板和女儿,眼角禁不住泪流。 “老婆。”老板搂着老板娘,“是不是不喜欢?我也是跟着女婿学得,他们说年轻人都这么搞浪漫。” “花这个钱干嘛。” “银婚么。”老板用拇指拭去老板娘的眼泪,也不在乎海边是不是很多人在看,毫不顾忌地吻着老板娘,“总要纪念的。” 陆斐言的视线忽然黑了。 男人捂住她的眼睛,“看别人kiss,不如跟四哥亲身历练?” 不能让他一直调戏自己! 陆斐言一头扎在顾北琛的怀里,“四哥。老实交待,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顾北琛心脏跳得很快,故意冷静道:“在你喜欢我之后吧。” “是吗?” 感受到某物的顶撞,陆斐言不怀好意地加强了抱着顾北琛的力度,“四哥。” 她的声音,几乎是甜出水来,拉着他的手,放到了小顾那儿,“我感觉你是在骗我。” 已经被yu-充斥的男人,哪里会考虑自己爱的女人,为何如此反常。 “阿言。”顾北琛克制着自己:“我怎么会骗你?” “四哥。”陆斐言主动en-住顾北琛,“不诚实的人,可是会受到惩罚的哦。” 女人面红耳赤的话,让男人的俊脸染上红晕,“谁教你这些gou-引人的手段的?” “顾先生不喜欢吗?”陆斐言故意装得很委屈,“不喜欢的话,就算了。” 陆斐言佯装着失落,慢慢从男人的怀抱中抽离。 “喜欢。” 该死的喜欢。 顾北琛拦腰抱起陆斐言,将她塞进玛莎里,“阿言。” 车内的气温,逐渐升高。 考虑到隐-私,顾氏的车子大多通常使用得都是遮黑玻璃,外人是看不到车子里面的。 “你点的火,负责灭掉。” “不要。” 陆斐言侧着身子,想拉开车门,逃离这个饿人的手里,“我们说过的,这些天,不做这种事情。” “我们是说过——”顾北琛居然在厚颜无耻地咬她的diao带! “阿言。但是你没有说不能用手。” 其实,她不喜欢的,即使他再想要,都会克制,只是她那样点火,顾北琛不过是还过去罢了。 “顾北琛。”陆斐言板着脸,虽然看不到他在背后是什么表情,故意冷着语调,“我生气了。” “生气了?” 顾北琛这才放开她,将陆斐言的身体扳正,看着那别扭的小脸,精致的五官都要扭成一团,轻轻地用手给抚平了。 “那四哥与你说件高兴的事情,让你乐呵乐呵。” 瞧着她不理自己,顾北琛将陆斐言的小手放在了自己的心脏处,“顾太太,恭喜你。” “什么嘛。”陆斐言另一只手,想要掰开男人的大掌。 只听顾北琛轻启薄唇,声音低沉又磁性,“成功领取了一个,对你一见钟情的顾先生。” 自从与顾北琛和好后,容易脸红,几乎成了陆斐言的标签。 “还在生气呢?” 顾北琛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问了句。 刚刚那些话,纯属肺腑之言,并且顾北琛自我感觉非常良好,毕竟在这么个氛围内,一切都刚刚好啊。 陆斐言想告诫自己不可以破功,一定不能破功,这个男人太坏了,不可以处处被他拿捏。 沉寂许久的车内,在引擎声发动的瞬间,陆斐言还是没能忍住,开口问道:“你要干嘛去?” 男人沉默着,没有说话,直到玛莎停到了一处海景房。 他下车后,拉开副驾座的车门,将小女人打包了出去,“这是我在赚得第一桶金买下来的,前阵子刚装修完,所以迫不及待地带你,来看我们的家。” 四层海景别墅,进去后,才知道里面何其奢华。 瞧着小女人发呆的模样,顾北琛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一袭星光,弯腰做了个绅士的动作,“美丽的顾太太,你愿意跟着顾先生共同参观我们的家么?” 来不及惊讶。 陆斐言被顾北琛牵着手,客厅通往阳台的外面,大海清晰可见,“从一楼这里,可以看海景;上了四楼的话,就能用天文望远镜,看星星。” 陆斐言喜欢着的一切,顾北琛都不曾忘记。 玻璃虽是透明,材料的原理,却是外面的人却看不到里面的人,里面的人却能够看到外面。 顾北琛带着陆斐言参观了一楼的客厅、厨房、浴室、会客室以后,又带着她上了旋转画廊式的楼梯,扶梯上涂抹着的墨绿的颜色,是生的象征。 见陆斐言趴在楼梯口,顾北琛笑着问:“你若是觉得这一块空,日后我找人再来做个花秋千,如何?” 抬起头,连天花板悬挂着的灯,都张扬着一个“豪”字。 陆斐言的惊讶大过了喜悦。 “想不想看一看,我们的房间?”顾北琛勾起薄唇,唇角笑意浓浓,“我们的房间在三楼。” “为什么不住在二楼?” 见陆斐言疑惑,顾北琛索性让小女人自己体会,两个人到了二楼以后,顾北琛轻咳一声,十多米长的走廊瞬间亮起了灯。 最左侧的房间刚被打开,陆斐言差点儿就晕了过去。 “这是你的衣帽间。” 以前,知道明星可以赚很多钱,却从来不知道,明星赚的钱是她根本无法想象的。 顾北琛继续介绍着:“右手边,从东头到西头,都是你的衣服;左手边,从北头到南头,都是你的鞋子。” 简直就像是把服装店搬进了家里,春夏秋冬,四季的漂亮衣服和鞋子,琳琅满目,比陆斐言在北欧的屋子都要大! 都没有来得及仔细欣赏,顾北琛又将陆斐言带到了隔壁,“这是你的录音室,不是很喜欢唱歌么?” 钢琴、小提琴、吉他各类音乐器材被整齐地摆放,瞧着墙壁上的镜子,顾北琛解释着:“以前,你跟我说想要当歌手的,现在的艺人多数都是全能,不光会唱,还会跳,这边,你可以对着镜子练习跳舞。” 走出练功房,陆斐言都觉得自己的腿都软了,第三个房间,是收藏室。 第四个房间,是书房,类似图书馆样式,整整齐齐地排列各类书。 顾北琛揉了揉陆斐言的小脑袋,“以后若是缺什么书,咱们再添置就是。” 单是四个房间,就给了陆斐言足够的震惊。 这还只是上了楼梯口靠着右侧的一列,好不容易找回了丢失的魂魄,陆斐言指着对面问:“左边这一侧,对应的是你的画室、衣帽间、健身房、对台词用的工作室吗?” 顾北琛喜欢的画画,不光收藏名家的作品,还喜欢自己画画,这么多年,他能听她的嘴里说出这些,简直要泪目。 虽然表面上说是那么说,挨个参观以后,陆斐言都觉得自己的眼睛快闪瞎了。 这里,还只是二楼。 相对来说,三楼因为休息,只安排了三个房间,顾北琛打开最靠近走廊的一个房子,“这是我们的卧室。” 类似于酒店总统套房,有厨房,有浴室,有化妆台,有榻榻米,“若是不喜欢,也可以住一楼。” “另外两个房间呢?” 该不会是—— 顾北琛的回答应证了陆斐言的想法,“是留给我们孩子住的。一个男孩子,一个女孩子。” 女孩子的房间是粉色系列,墙壁上的画,陆斐言一眼就看出是顾北琛画的。 小时候的婴儿床,还有各种女孩子的小洋装,以及 陆斐言没好气地看着小的化妆台,“孩子才多大,你就给她买这些?” “我的小公主,自然从小就是美的。” 相对来说,男孩子的房间,就简单了许多。 “你不是想要个儿子吗?” 陆斐言随手捡了一个变形金刚的玩具,“跟你女儿的房间,简直就是区别对待么。” “阿言。”顾北琛伸出手臂环着陆斐言,“你没听说过——男孩子穷养,女孩子富养么?” 陆斐言别扭地挣脱了他的怀抱,“不是还有四楼么?” 四楼的玻璃窗前,放着巨大的天文望远镜。 陆斐言凑过去,星空上的星星,在视线中是那样清晰。 不远处,类似于星巴克外边的装潢,几个陶性材料烧制的桌子,搭配着木质的檀木椅,“这里是” “用来接客用的。晴朗天气,咱们也可以享受着阳光,静静地在瞧着海景,喝着下午茶。” 顾北琛修长的手指勾着陆斐言的下巴,“阿言。喜欢吗?” 她喜欢的,应有尽有。 “四哥” 担心,陆斐言会数落着自己奢侈浪费,可是女人下一秒的回答,让男人再也控制不了:“其实有你在的地方,连酒店都可以成为家。” 窗外是无垠漆黑的汹涌着的大海,进入肉眼的是涟漪上泛起绚丽蓝光。 “那是海萤。” 顾北琛科普道,“在受到刺激时,就把直径只有万分之一厘米的荧光素黄色颗粒,和直径只有万分之二厘米的无色荧光酶颗粒,以及由发光腺中产生的粘液一齐排入水中,产生浅蓝色的光。” 随后他的体温逐渐覆盖上来,陆斐言羞得耳根发烫,将头埋在顾北琛的xng前,“今天不可以” “阿言。”顾北琛眸子逐渐沉上了几分,“你知道的,我什么都不会做。” 瞎说。 什么都不会,他现在是在干什么。 “我想去洗澡了” 陆斐言放下变形金刚的玩具,推开顾北琛,转身折回刚刚属于他们的卧室。 浴室很大,不知道是不是顾北琛故意的,透明的玻璃材质,虽然某个男人向他解释,外面的人是看不到里面的内容,还是带着对他的怀疑,走了进去。 顾北琛坐在卧室的大床上,虽然水蒸汽蒙上了玻璃,那抹倩影依然让人遐想万分。 分开的一年里,这样不是正人君子的行为,倒还是第一次。 也更是因为偷偷摸摸,所以导致了兴奋。 顾北琛的指骨在摩擦中低吼,“阿言” 约莫一个多钟头,听到了浴室传来的声响,募地想起了她的手受了伤,所以单手洗澡总归是不方便的。 顾不得是否在雄赳赳、气昂昂地歌唱,顾北琛冲进浴室。 “没事么” 男人的声音有些暗哑。 “出去!” 陆斐言自然看到了小顾,刚洗过澡,脸红红的,很诱人。 顾北琛索性厚着脸皮:“都老夫老妻了,又不是没见过。” 说着,用浴巾替陆斐言擦拭完身子以后,抱着她回了卧室。 给陆斐言吹过头发后,顾北琛将她放回了柔软的大床,小女人幽幽地开口道:“四哥。” “怎么了?” 此时陆斐言正躺在顾北琛的手臂上,感受到他的心在铿锵有力地跳动着。 “你的伤口——”她的小手指着他的腹部,“我想看。” 顾北琛自动回避了前半句话,他涨红了脸,以为陆斐言是想着看小顾。 “阿言”他的声音也变得不自然,“你若是再这么惹火下去,我就不管是不是在袁帅的头七了。” 这下,陆斐言在浴室已经降下去的温度,又重新沸了,“我们都认识那么久了,你就不能正经一些!” “我不正经么?” 顾北琛将她搂到怀里,“我这么不正经,还不是我老婆太过于you-人。” 陆斐言没有搭理他,无意间瞄到床下面的一大堆的卫生纸,一开始还以为顾北琛是感冒了,很关心地问:“家里面有没有三九?” “我没感冒。” 顾北琛也看到了地下的那些卫生纸,随意扯了句:“唉。现在的装修工人,也不检查一下,这房间都没打扫干净。” 说着,装腔作势地从床上跳下来去拿扫把清理。 陆斐言仔细盯着有些反常的顾北琛,在看那卫生纸上的nian液,募地明白了什么。 朝着不远处的浴室望去,什么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里面,在男人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恼羞成怒的陆斐言丢了个枕头过去! “怎么了?” 顾北琛被砸得一脸懵,他捡起枕头,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走到陆斐言的面前,“好端端地闹什么脾气?” “你自己k看!”陆斐言指着浴室的透明玻璃,“顾北琛!你真不要脸。” “我——”毕竟却是是偷tou看了自己老婆洗澡,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陆斐言生气了,只能哄。 “老婆。”顾北琛主动上前示好,“你看哈——” 顾北琛边说,边搂着陆斐言,“我毕竟是个男人,总会有些想法的。你就在我旁边,我什么都不能做。所以——” “说不定,你在过去一年里,就去睡粉了呢。” 大概是找不着像顾北琛这种一秒精分的人,他当场就跪在地下发誓:“天地良心,我除了和你,什么都没有!” “行了。”陆斐言没好气地嘟囔了句:“你那方面需求那么多,这一年怎么过来的?” “想你想的不行了,就用它。” 顾北琛指了指自己的好兄弟,“和刚刚一样。” 陆斐言咬了咬唇,“说得跟真的一样——” 顾北琛身坐到陆斐言的身边,他拉着她的手,“阿言。我从未背叛过我们的感情——” 扑哧。 陆斐言禁不住笑出声来。 “你把毛衣脱掉。” 顾北琛惊慌地差点儿就从床上掉了下去。 “四哥。” 画风有些突变,顾北琛像个被土-匪=jie-se的小媳妇。 不过,他对阿言要做的每一件事情,向来不曾抗拒。 直到顾北琛露出来绷带缠绕的小腹,陆斐言伸出小手,轻轻地碰着已经有血迹的绷带,“伤口又裂开了。” “别哭。”顾北琛抓着陆斐言的小手,“对男人来说。这些都是普通的小伤口,知道吗?” “疼吗?”陆斐言自顾自地说:“肯定很疼。” 她伸出小手,轻轻地抚摸着顾北琛的伤口。 顾北琛闭上眼,往事的一幕幕在面前浮现着。 “一年前,我出了车祸,伤掉了脑袋,不记得过去。”关于过去的遭遇,顾北琛娓娓道来。 若是精神支柱坍塌,人总要有所寄托。 就像,失忆后的顾北琛仍然坚信自己,总有一天,能跟阿言重逢。 “阿言。”顾北琛搂着她瘦弱的肩膀,“我爱你。” “你每天,就只会想着那种事。” 陆斐言没好气地指向小顾。 “我——”顾北琛侧过身,“不过是自然的反应。” “你知道的,我爱你的只是因为你是你,又不是你的shen体” 后面的话,顾北琛越说越小。 有时候解释,很容易越来越黑。 女人总是善变的生物,这会儿,陆斐言居然没有计较自己一年前就像q兽一样,只是她说:“四哥。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生死相依,荣辱与共。” 这是今晚,顾北琛允诺给陆斐言的承诺。 不过眼下这床,是真的没办法继续待着了。 顾北琛起身,抱了着榻榻米,走到床头前,“今晚我睡在你的下-面,若是有事情,记得叫我。” 随后顾北琛亲了亲她的额头,“不许瞎想了,好好睡觉。” 男人熄了灯,大概过了没多长时间。 在黑夜里,陆斐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着一些问题,“四哥。” 她跳下床,轻轻地推了蜷缩在榻榻米上的顾北琛。 男人睁开眼,将她重新抱回床上,“阿言。若你再给我说话,我就要忍不住了。我去浴室冲会凉。” 陆斐言咬着唇,拉着他的手,“还是不要去洗了,你的伤口还没有好。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再这样下去,怕是到天明,谁也不能睡。 顾北琛回握住陆斐言的手,“嗯。听老婆的话,不洗了。” “那你要不要睡在床上——” 这个该死的小女人,越是危险时刻却偏偏越点火。 “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 顾北琛重新在榻榻米上盖好被子,“晚安。顾太太。” 陆斐言没有在坚持,因为今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所以也不在跟顾北琛瞎聊,很快就睡着了。 而顾北琛,因为刚刚被陆斐言的那些话与行为,久久无法安眠,掏出手机,发了个动态,“长夜漫漫。” 何助理居然秒赞并回复:“我也是。” 点完赞的何助理退到朋友圈的聊天页面,何助理:“四爷。你怎么没睡?” 顾北琛:“你不也没睡。” 何助理:“其实三公子也没睡。” “那还开什么小窗口,直接去兄弟群聊啊。” ——【欢乐三人组】—— 顾南风:“单身快乐。” 顾北琛:“商月兮把你踹了?” 何助理:“不是才说要明年结婚的事情么——” 顾南风发了个卖萌的表情包:“老四。” 顾北琛:“有事说事,烦着呢。” 顾南风:“我们里面,不就你顾北琛过得最好么?” 这句话,倒是带了点儿酸。 顾北琛:“肉在嘴边,不能吃的心情,understand?” 何助理发了个表情包,“yes,非常能理解。思思现在怀着孕,碰不得。” 顾南风跟着随了句:“怎么?小言又有了?” 何助理回复:“恭喜。” 瞧着屏幕上跳跃的消息,顾北琛差点儿没呛过去。 他断然不会承认自己现在没娃的事情,潜水了一会儿,故意扯了个话题:“三哥。你跟商月兮怎么了?” 顾南风:“跑了。” 何助理:“这就是传说中的——媳妇带球跑,追妻火葬场?” 顾北琛:“可以,为商月兮双击666。” 顾南风冷不丁来了句:“你们还记得l攻略么?” 何助理:“当年最初策划人,不是老爷子么?” 顾南风:“我最近在老其那儿看到了一个病人。 他在催眠的时候,我无意间得知了一个秘密。” 何助理:“什么秘密?” 顾北琛接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指尖微颤,回过头,陆斐言睡得正熟,他继续打字:“之前那个沈景城,似乎也都了解l攻略。” “也就是说,接受实验的人数不止小言他们?j也许还活着?”顾南风提出了他的质疑。 顾北琛的手机啪哒摔在了地上,陆斐言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怎么了?” “没事儿。” 顾北琛捡起手机,如果那人还活着的话,对于整个京城又是一场灾难。 手机屏幕闪烁着顾北琛的消息:“不可能。” “老四。”顾南风干脆用语音代替了输入法:“你有没有想过——陆博士家里的那场火,就是j所为?” “l联盟的策略到最后已经惨无人道。” 顾北琛将顾南风的话转成文字,虽然有个别错误,但并不影响整体。 “当年,咱爸妈逃过一劫,但小何与小言的母亲们却相继出事” 三人组因为顾南风的这段话,陷入了沉默。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吧,顾北琛才回复说:“我会想办法阻止那个疯子,继续祸害别人。” 顾南风:“凡事小心。” 何助理应该是忙着照顾怀孕的唐思思,没有回复他俩。 顾南风单独开了小窗口:“以后,你跟小言打算怎么办?还在娱乐圈发展么?” “如果阿言想继续待着的话,我总要把她前面的路都铺平了。” “你得先征求她的意见。”顾南风似乎感慨良多:“有时候你觉得对她好的,也许她会觉得是一种负担。” “我怎么感觉,商月兮这一走,你整个人身上的刺都被磨平了。” 顾南风站起身,接了杯白开,“老四。别等着像三哥这样的时候,后悔都无处宣泄。” 顾北琛这点儿自信还是有的:“不存在的好么?若是不信,敢不敢赌一把,咱们俩,谁先有二胎?” “赌约是啥。” “输的一方,当对方重新举办婚礼时的伴娘。” 顾南风直接将喝的水喷了出来,虽然这也是之前他嘱咐何助理捎带的话,但是何助理那个性格肯定说不出。 现在,只能用“心有灵犀”去解释他跟老四了。 “成。” 顾北琛能恢复记忆,他顾南风就能找到商月兮北,只要人活着,就有希望。 “早点睡吧。”顾北琛在对话框里打着:“你明天不还有演出,又熬夜。” “还酸我。”顾南风不甘示弱:“我都怀疑小言在这么晾着你,你是不是都要憋坏了。” “滚。” 果然,只有这样的对话,才更适合他们俩。 彼此相识约定好了一样,都退出了群聊。 顾北琛撑着两条发麻的腿,坐在床沿,用手抚平了床上女人皱着的眉毛:“阿言。我是如此的害怕,你想起来那些糟糕的童年。我又如此庆幸,你还能继续在我身边。” 一夜无眠。 难得第二日,是一个很好的晴天。 陆斐言醒过来的时候,男人正整理着自己,她拉住他的手:“又要跑步去了么?” “嗯。” 顾北琛勾起唇角,“不过,我就在楼下。一楼厨房有食材,顾太太会赏个脸,一起吃饭么?” 穿戴完毕的两个人,一同下楼。 因为房子很大,所以陆斐言问问题的时候,会带有回声。 “只要是四哥做的,什么都好。” 昨日是为了让陆斐言欣赏别墅的内景,所以顾北琛带着她一层一层地从楼梯走上来,该参观的都已经参观了,所以顾北琛这一次带她走了电梯。 密闭的空间里,顾北琛有意乱按了按钮,电梯急剧上升,又急剧下滑。 “你干什么?” 重心不稳的陆斐言一下子跌进了顾北琛的怀里。 “不干什么。” 只是注意到了她掌心还没有痊愈的伤,顾北琛的眼神有些涩,“陪我去健身吧。” “可是——” 陆斐言的小脸,被顾北琛闷在怀里,“不是说好,你去做饭么” “待会儿出去吃。” 电梯叮一声响,顾北琛拉着陆斐言去了健身房。 里面的器材很多,昨儿个没看见,透过窗户,这别墅的下边还有个游泳池。 “阿言。”见陆斐言发呆,顾北琛站在跑步机上,叫一声:“过来。” 陆斐言转过身,运动这档事,还是不要叫她好的吧=—= 可是男人的目光让她立刻秒怂,走在顾北琛的面前,小声地说:“我能不能在一旁给你加油打气。” “不能。” 男人的立场,已经表达得很坚定。 顾北琛单手把陆斐言提溜到自己怀里,按下跑步机的按钮,滑带逐渐运行。 男人在后面低声威胁了句:“如果不想着被机器甩出去,就好好跑。” 既然决定要孩子,这体质若是不搞上去,就她这个小身板,怕就怕有了孩子以后,生产多少会有危险。 顾北琛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没敢给陆斐言加大轻度的训练,只设置了半个小时的慢跑。 等到一个过程下来,女人气喘吁吁地瘫在木质的地板上。 “起来。” 顾北琛额头上,倒是连汗水都没有,“以后都是公众人物了,平时就要多注意影响。” “四哥”陆斐言伸出手,拽了拽顾北琛的裤脚,小脸皱巴巴的,“我好累啊” “这才半个小时,就累了?” 陆斐言点了点头,顾北琛左手撑地,右手背拍了拍自己的后背,“坐上来。” “不要。” 显然,陆斐言是抗拒的。 她又不是小孩子,在父亲的背上骑大马。 顾北琛侧了个身,将她直接拎上了背,“乖一些,我练一下负重俯卧撑。” 什么嘛。 一起一伏。 “阿言。” 虽然她不过八十斤的小身板,让顾北琛难受的是,她那白嫩的小腿,老是在自己胳膊两侧晃动。 “你老实一点。”顾北琛哑着嗓子,“不然会摔下来的。” “哦。” 陆斐言换了个姿势,干脆趴在顾北琛背上,敲着他额头上细碎的汗珠,用袖口给他擦干。 原本计划练个半个钟头的,后面因为某种原因,最后还是没能忍住,十几分钟后顾北琛就翻了个身,背靠着地板。 陆斐言趴在他的胸口,“四哥。你饿不饿?” “让我抱一会儿。” 空气中寂静的,只能听到钟表嘀嗒和急促的呼吸声。 待情绪慢慢地退下去,顾北琛才幽幽地开口道,“眼下《九零》停播,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还没想好。” 对于未来,陆斐言确实还没好好规划。 “阿言。”顾北琛的脑袋枕在交叉的手臂上,“若是你想现在退圈,也是个好时候。” 瞧着她不语,他继续说:“娱乐圈现在复杂的情况,你自己也能够感触得到——那些键盘侠有多冷血,喷子有多盲目……” 这些,她何尝不知。 只是不想,不想他一个人在这污浊的圈子里,独自面对着黑暗,决定像一下子被做好,“我打算在圈子里,闯出一片天。” 跟你一样,拥有着等同的。 跟你一样,经历着种种的挫折。 跟你一样,见证着彼此的辉煌。 这些心底里的话,陆斐言并没有对顾北琛说。 “你决定好了?从事着艺人职业。” “嗯。决定好了。” “好。”顾北琛起身,揉了揉陆斐言的脑袋,“我们穿好衣服,一起出去吃饭吧。” 别墅有地暖。 所以刚刚来二楼运动的时候,顾北琛只穿着睡衣,陆斐言趴在楼梯的扶手上,“四哥。” 男人的准备按下电梯的手停顿在半空中,“怎么?” “不用出去吃。”陆斐言走到顾北琛身边,“不是一楼有食材么?我们一起做就好。” “顾太太。”顾北琛垂下头,视线瞄着她手上的纱布,“往后我还有很多的时日,可以享受你的美食。不过现在,你的伤还没有好……” 说着说着,语气变得低落。 “对不起。” 怪她面对困难,过于懦弱。 “阿言。” 电梯门口,顾北琛双手抄袋,“人生总有一次是犯糊涂的、吸取教训的时候,可是你永远记得,活着比什么都好。 要知道,在这个世上,没有人会在意你的努力,你的付出。 相反,网络上说‘越努力,越幸运’的鸡汤都是骗人的。” 你可知道,幸运这个词用在每一个拼搏向上的人身上,是多么的奢侈。 成功的路上,有的人往往输给自己的不是努力,而是运气。 作战之时,最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三大要素,断不可缺一。 可是不努力一把的话,那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陆斐言咬着唇,没好气地说:“观众的眼光都是雪亮的啊,艺人踏踏实实本分自己的职业,就会得到别人的支持呀。” “阿言。”顾北琛知道,自己不该打压她的积极性,可是他也不想让她做沉溺美梦,千秋不醒,“你要知道,因为顾氏,我们有gun。将来公司重点扶植艺人培养,你可以第一时间拿到渠道。 这些,足以让你比那些外面跑龙套的人,幸运很多。 要知道——他们常年在圈子里,连个出境的机会都没有!”顾北琛越说越激动,“你懂得什么是最绝望的吗?这社会上,不是你没有那个实力,不是你努力不够,而是你天生——就没那个火的命。” “你也在各个领域涉猎过,你应该知道的。”顾北琛闭上眼,嘴唇里的话,轻飘飘地灌进陆斐言的耳朵里,“圈子的法则都是互通的,站在金字塔顶尖上的人,永远就那么少数。肉只有一块,拿得到,多数是幸运儿。” “我不否认你的说法。”陆斐言顿了顿,“但也不完全赞同你的观点。 这社会上,也许一开始的时候,脚踏实地很难,但是后来,越来越多的人会见证你播种的汗水。” 顾北琛揉了揉眼,缓和了下涩痛,“阿言。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话题一旦被扯开,就像是开了闸门的水龙头,哗啦啦地,抑制不住。 他们走进练功房,顾北琛盘腿坐在镜子旁,“三哥之前邀请我去客串个角色,我第一次在剧组里,认识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大哥。”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面前,顾北琛至今都记得老大哥染上了老年斑满是皱纹的手,“演员的最基本要求,是形象要好。” “你我都是得天独厚的人,应该感谢天恩浩荡。” 陆斐言坐在顾北琛的对面,静静地听顾北琛聊起过去的事情。 “老实说,导演一开始选的配角并不是我。”顾北琛耸了耸肩,“之所以被相中,是因为给剧组送应援餐的时候,三哥因为档期的原因,使得整个组没办法继续运营。” “当时,导演就站在我面前说,能不能抽半个小时,哪怕当一个小小的配角,有个露脸的机会——” 顾北琛冲着陆斐言,扯了一抹宽慰的笑容。 “那天,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去试戏了。” 顾北琛拍了拍她的手背,继续说:“可是一想到——我比别人,多出了个优势是这张脸。有的人明明实力雄厚,却被阻挡在这扇门外,我的心就会很难受。” 那日的风很大,为了还原剧本的下雨情景,道具组抓起高压水枪,开始喷水。 顾北琛哆哆嗦嗦地冲着老大哥说台词:“为何五十岁,你仍然不肯放弃这个白日梦?” 老大哥悲悲戚戚道,“若是我放弃了,那才是真正的,什么都没有了呢。” “cut。” 导演那边拿着喇叭喊着:“难得今天没有ng的次数,一会儿,再多拍几条。” 从白昼拍到黑夜,后期制作人员已经将今天拍摄的内容剪辑成了片花,预备过几日,提前放到网上去推广。 “小顾。”下戏后,老大哥握住顾北琛的手,感谢道:“我姓王,能跟你一起拍戏,真的是太激动了……” “王大哥。”顾北琛不着痕迹地将手,从王大哥手里挣脱,“咱们还是一起,去看看今天拍摄的成果吧?” “嗯。”王大哥神采飞扬地与顾北琛,进入后期制作人员的房间。 这路上,他显然很兴奋:“小顾。我拍戏四十多年来,还是第一次露脸呢。都是跟着你一起沾光啊……” 当年的顾北琛,大概很难理解王大哥眼里的兴奋,毕竟自己为了三哥。 制作人姓刘,见顾北琛走进来,笑着大声喊了句:“四爷下了戏,来看看自己拍的效果吗?” 顾北琛点了点头,可是接下来在电脑上呈现的内容,让他都觉得很尴尬。 明明王大哥跟他一起近距离的对戏,可是王大哥的脸,却做了虚化处理,甚至后面的,干脆连镜头都减少了。 “为什么王大哥的镜头,只闪现了几个?”顾北琛指着电脑,“而且面部也不清晰。” 制作人翘着二郎腿笑道,“四爷。你可能不知道,像这种配角,还是npc的那种,有虚化就该偷笑了,有的连声音都没呢。” 是啊。 这个社会,可不就是如此不公平的么。 王大哥饰演的是那种不起眼的角色,连上镜头的机会都没有,明明已经有了多年的拍戏丰厚的经验,可是在有的无任何演技的靠脸的年轻演员面前,倒显得有些可笑。 “实际上在片场——”顾北琛仰着脖子,对陆斐言说:“王大哥比谁都努力—— 可是,制作,连让他在电视上露脸的机会都不肯给。” “能不能火,是一回事。” 顾北琛将苦涩咽回心底,“但是你连这个机会都不给,甚至到最后电视剧演员表里,都没有王大哥的名字。” 顾北琛伸直了长腿,缓解酸麻,“阿言。我说了那么长时间,你能明白吗? 我们都是属于那种自己有份好的平台,再加上后面我们努力一点,就可以得到的比任何人多。” 这个圈子里有很多人,期间并不乏刻苦耐劳上进的人,顾北琛说得那些,陆斐言何尝不知道。 王大哥的行为,像极了文圈的行为。 第241章 简单 “阿言。”顾北琛搂着她瘦弱的肩膀,“我爱你。” “你每天,就只会想着那种事。” 陆斐言没好气地指向小顾。 “我——”顾北琛侧过身,“不过是自然的反应。” “你知道的,我爱你的只是因为你是你,又不是你的shen体” 后面的话,顾北琛越说越小。 有时候解释,很容易越来越黑。 女人总是善变的生物,这会儿,陆斐言居然没有计较自己一年前就像q兽一样,只是她说:“四哥。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生死相依,荣辱与共。” 这是今晚,顾北琛允诺给陆斐言的承诺。 不过眼下这床,是真的没办法继续待着了。 顾北琛起身,抱了着榻榻米,走到床头前,“今晚我睡在你的下-面,若是有事情,记得叫我。” 随后顾北琛亲了亲她的额头,“不许瞎想了,好好睡觉。” 男人熄了灯,大概过了没多长时间。 在黑夜里,陆斐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着一些问题,“四哥。” 她跳下床,轻轻地推了蜷缩在榻榻米上的顾北琛。 男人睁开眼,将她重新抱回床上,“阿言。若你再给我说话,我就要忍不住了。我去浴室冲会凉。” 陆斐言咬着唇,拉着他的手,“还是不要去洗了,你的伤口还没有好。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再这样下去,怕是到天明,谁也不能睡。 顾北琛回握住陆斐言的手,“嗯。听老婆的话,不洗了。” “那你要不要睡在床上——” 这个该死的小女人,越是危险时刻却偏偏越点火。 “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 顾北琛重新在榻榻米上盖好被子,“晚安。顾太太。” 陆斐言没有在坚持,因为今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所以也不在跟顾北琛瞎聊,很快就睡着了。 而顾北琛,因为刚刚被陆斐言的那些话与行为,久久无法安眠,掏出手机,发了个动态,“长夜漫漫。” 何助理居然秒赞并回复:“我也是。” 点完赞的何助理退到朋友圈的聊天页面,何助理:“四爷。你怎么没睡?” 顾北琛:“你不也没睡。” 何助理:“其实三公子也没睡。” “那还开什么小窗口,直接去兄弟群聊啊。” ——【欢乐三人组】—— 顾南风:“单身快乐。” 顾北琛:“商月兮把你踹了?” 何助理:“不是才说要明年结婚的事情么——” 顾南风发了个卖萌的表情包:“老四。” 顾北琛:“有事说事,烦着呢。” 顾南风:“我们里面,不就你顾北琛过得最好么?” 这句话,倒是带了点儿酸。 顾北琛:“肉在嘴边,不能吃的心情,understand?” 何助理发了个表情包,“yes,非常能理解。思思现在怀着孕,碰不得。” 顾南风跟着随了句:“怎么?小言又有了?” 何助理回复:“恭喜。” 瞧着屏幕上跳跃的消息,顾北琛差点儿没呛过去。 他断然不会承认自己现在没娃的事情,潜水了一会儿,故意扯了个话题:“三哥。你跟商月兮怎么了?” 顾南风:“跑了。” 何助理:“这就是传说中的——媳妇带球跑,追妻火葬场?” 顾北琛:“可以,为商月兮双击666。” 顾南风冷不丁来了句:“你们还记得l攻略么?” 何助理:“当年最初策划人,不是老爷子么?” 顾南风:“我最近在老其那儿看到了一个病人。 他在催眠的时候,我无意间得知了一个秘密。” 何助理:“什么秘密?” 顾北琛接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指尖微颤,回过头,陆斐言睡得正熟,他继续打字:“之前那个沈景城,似乎也都了解l攻略。” “也就是说,接受实验的人数不止小言他们?j也许还活着?”顾南风提出了他的质疑。 顾北琛的手机啪哒摔在了地上,陆斐言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怎么了?” “没事儿。” 顾北琛捡起手机,如果那人还活着的话,对于整个京城又是一场灾难。 手机屏幕闪烁着顾北琛的消息:“不可能。” “老四。”顾南风干脆用语音代替了输入法:“你有没有想过——陆博士家里的那场火,就是j所为?” “l联盟的策略到最后已经惨无人道。” 顾北琛将顾南风的话转成文字,虽然有个别错误,但并不影响整体。 “当年,咱爸妈逃过一劫,但小何与小言的母亲们却相继出事” 三人组因为顾南风的这段话,陷入了沉默。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吧,顾北琛才回复说:“我会想办法阻止那个疯子,继续祸害别人。” 顾南风:“凡事小心。” 何助理应该是忙着照顾怀孕的唐思思,没有回复他俩。 顾南风单独开了小窗口:“以后,你跟小言打算怎么办?还在娱乐圈发展么?” “如果阿言想继续待着的话,我总要把她前面的路都铺平了。” “你得先征求她的意见。”顾南风似乎感慨良多:“有时候你觉得对她好的,也许她会觉得是一种负担。” “我怎么感觉,商月兮这一走,你整个人身上的刺都被磨平了。” 顾南风站起身,接了杯白开,“老四。别等着像三哥这样的时候,后悔都无处宣泄。” 顾北琛这点儿自信还是有的:“不存在的好么?若是不信,敢不敢赌一把,咱们俩,谁先有二胎?” “赌约是啥。” “输的一方,当对方重新举办婚礼时的伴娘。” 顾南风直接将喝的水喷了出来,虽然这也是之前他嘱咐何助理捎带的话,但是何助理那个性格肯定说不出。 现在,只能用“心有灵犀”去解释他跟老四了。 “成。” 顾北琛能恢复记忆,他顾南风就能找到商月兮北,只要人活着,就有希望。 “早点睡吧。”顾北琛在对话框里打着:“你明天不还有演出,又熬夜。” “还酸我。”顾南风不甘示弱:“我都怀疑小言在这么晾着你,你是不是都要憋坏了。” “滚。” 果然,只有这样的对话,才更适合他们俩。 彼此相识约定好了一样,都退出了群聊。 顾北琛撑着两条发麻的腿,坐在床沿,用手抚平了床上女人皱着的眉毛:“阿言。我是如此的害怕,你想起来那些糟糕的童年。我又如此庆幸,你还能继续在我身边。” 一夜无眠。 难得第二日,是一个很好的晴天。 陆斐言醒过来的时候,男人正整理着自己,她拉住他的手:“又要跑步去了么?” “嗯。” 顾北琛勾起唇角,“不过,我就在楼下。一楼厨房有食材,顾太太会赏个脸,一起吃饭么?” 穿戴完毕的两个人,一同下楼。 因为房子很大,所以陆斐言问问题的时候,会带有回声。 “只要是四哥做的,什么都好。” 昨日是为了让陆斐言欣赏别墅的内景,所以顾北琛带着她一层一层地从楼梯走上来,该参观的都已经参观了,所以顾北琛这一次带她走了电梯。 密闭的空间里,顾北琛有意乱按了按钮,电梯急剧上升,又急剧下滑。 “你干什么?” 重心不稳的陆斐言一下子跌进了顾北琛的怀里。 “不干什么。” 只是注意到了她掌心还没有痊愈的伤,顾北琛的眼神有些涩,“陪我去健身吧。” “可是——” 陆斐言的小脸,被顾北琛闷在怀里,“不是说好,你去做饭么” “待会儿,出去吃。” 电梯叮一声响,顾北琛拉着陆斐言去了健身房。 里面的器材很多,昨儿个没看见,透过窗户,这别墅的下边还有个游泳池。 “阿言。”见陆斐言发呆,顾北琛站在跑步机上,叫一声:“过来。” 陆斐言转过身,运动这档事,还是不要叫她好的吧=—= 可是男人的目光让她立刻秒怂,走在顾北琛的面前,小声地说:“我能不能在一旁给你加油打气。” “不能。” 男人的立场,已经表达得很坚定。 顾北琛单手把陆斐言提溜到自己怀里,按下跑步机的按钮,滑带逐渐运行。 男人在后面低声威胁了句:“如果不想着被机器甩出去,就好好跑。” 既然决定要孩子,这体质若是不搞上去,就她这个小身板,怕就怕有了孩子以后,生产多少会有危险。 顾北琛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没敢给陆斐言加大轻度的训练,只设置了半个小时的慢跑。 等到一个过程下来,女人气喘吁吁地瘫在木质的地板上。 “起来。” 顾北琛额头上,倒是连汗水都没有,“以后都是公众人物了,平时就要多注意影响。” “四哥”陆斐言伸出手,拽了拽顾北琛的裤脚,小脸皱巴巴的,“我好累啊” “这才半个小时,就累了?” 陆斐言点了点头,顾北琛左手撑地,右手背拍了拍自己的后背,“坐上来。” “不要。” 显然,陆斐言是抗拒的。 她又不是小孩子,在父亲的背上骑大马。 顾北琛侧了个身,将她直接拎上了背,“乖一些,我练一下负重俯卧撑。” 什么嘛。 一起一伏。 “阿言。” 虽然她不过八十斤的小身板,让顾北琛难受的是,她那白嫩的小腿,老是在自己胳膊两侧晃动。 “你老实一点。”顾北琛哑着嗓子,“不然会摔下来的。” “哦。” 陆斐言换了个姿势,干脆趴在顾北琛背上,敲着他额头上细碎的汗珠,用袖口给他擦干。 原本计划练个半个钟头的,后面因为某种原因,最后还是没能忍住,十几分钟后顾北琛就翻了个身,背靠着地板。 陆斐言趴在他的胸口,“四哥。你饿不饿?” “让我抱一会儿。” 空气中寂静的,只能听到钟表嘀嗒和急促的呼吸声。 待情绪慢慢地退下去,顾北琛才幽幽地开口道,“眼下《九零》停播,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还没想好。” 对于未来,陆斐言确实还没好好规划。 “阿言。”顾北琛的脑袋枕在交叉的手臂上,“若是你想现在退圈,也是个好时候。” 瞧着她不语,他继续说:“娱乐圈现在复杂的情况,你自己也能够感触得到——那些键盘侠有多冷血,喷子有多盲目……” 这些,她何尝不知。 只是不想,不想他一个人在这污浊的圈子里,独自面对着黑暗,决定像一下子被做好,“我打算在圈子里,闯出一片天。” 跟你一样,拥有着等同的。 跟你一样,经历着种种的挫折。 跟你一样,见证着彼此的辉煌。 这些心底里的话,陆斐言并没有对顾北琛说。 “你决定好了?从事着艺人职业。” “嗯。决定好了。” “好。”顾北琛起身,揉了揉陆斐言的脑袋,“我们穿好衣服,一起出去吃饭吧。” 别墅有地暖。 所以刚刚来二楼运动的时候,顾北琛只穿着睡衣,陆斐言趴在楼梯的扶手上,“四哥。” 男人的准备按下电梯的手停顿在半空中,“怎么?” “不用出去吃。”陆斐言走到顾北琛身边,“不是一楼有食材么?我们一起做就好。” “顾太太。”顾北琛垂下头,视线瞄着她手上的纱布,“往后我还有很多的时日,可以享受你的美食。不过现在,你的伤还没有好……” 说着说着,语气变得低落。 “对不起。” 怪她面对困难,过于懦弱。 “阿言。” 电梯门口,顾北琛双手抄袋,“人生总有一次是犯糊涂的、吸取教训的时候,可是你永远记得,活着比什么都好。 要知道,在这个世上,没有人会在意你的努力,你的付出。 相反,网络上说‘越努力,越幸运’的鸡汤都是骗人的。” 你可知道,幸运这个词用在每一个拼搏向上的人身上,是多么的奢侈。 成功的路上,有的人往往输给自己的不是努力,而是运气。 作战之时,最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三大要素,断不可缺一。 可是不努力一把的话,那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陆斐言咬着唇,没好气地说:“观众的眼光都是雪亮的啊,艺人踏踏实实本分自己的职业,就会得到别人的支持呀。” “阿言。”顾北琛知道,自己不该打压她的积极性,可是他也不想让她做沉溺美梦,千秋不醒,“你要知道,因为顾氏,我们有gun。将来公司重点扶植艺人培养,你可以第一时间拿到渠道。 这些,足以让你比那些外面跑龙套的人,幸运很多。 要知道——他们常年在圈子里,连个出境的机会都没有!” 第242章 CUT 顾北琛越说越激动,“你懂得什么是最绝望的吗?这社会上,不是你没有那个实力,不是你努力不够,而是你天生——就没那个火的命。” “你也在各个领域涉猎过,你应该知道的。”顾北琛闭上眼,嘴唇里的话,轻飘飘地灌进陆斐言的耳朵里,“圈子的法则都是互通的,站在金字塔顶尖上的人,永远就那么少数。肉只有一块,拿得到,多数是幸运儿。” “我不否认你的说法。”陆斐言顿了顿,“但也不完全赞同你的观点。 这社会上,也许一开始的时候,脚踏实地很难,但是后来,越来越多的人会见证你播种的汗水。” 顾北琛揉了揉眼,缓和了下涩痛,“阿言。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话题一旦被扯开,就像是开了闸门的水龙头,哗啦啦地,抑制不住。 他们走进练功房,顾北琛盘腿坐在镜子旁,“三哥之前邀请我去客串个角色,我第一次在剧组里,认识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大哥。”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面前,顾北琛至今都记得老大哥染上了老年斑满是皱纹的手,“演员的最基本要求,是形象要好。” “你我都是得天独厚的人,应该感谢天恩浩荡。” 陆斐言坐在顾北琛的对面,静静地听顾北琛聊起过去的事情。 “老实说,导演一开始选的配角并不是我。”顾北琛耸了耸肩,“之所以被相中,是因为给剧组送应援餐的时候,三哥因为档期的原因,使得整个组没办法继续运营。” “当时,导演就站在我面前说,能不能抽半个小时,哪怕当一个小小的配角,有个露脸的机会——” 顾北琛冲着陆斐言,扯了一抹宽慰的笑容。 “那天,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去试戏了。” 顾北琛拍了拍她的手背,继续说:“可是一想到——我比别人,多出了个优势是这张脸。有的人明明实力雄厚,却被阻挡在这扇门外,我的心就会很难受。” 那日的风很大,为了还原剧本的下雨情景,道具组抓起高压水枪,开始喷水。 顾北琛哆哆嗦嗦地冲着老大哥说台词:“为何五十岁,你仍然不肯放弃这个白日梦?” 老大哥悲悲戚戚道,“若是我放弃了,那才是真正的,什么都没有了呢。” “cut。” 导演那边拿着喇叭喊着:“难得今天没有ng的次数,一会儿,再多拍几条。” 从白昼拍到黑夜,后期制作人员已经将今天拍摄的内容剪辑成了片花,预备过几日,提前放到网上去推广。 “小顾。”下戏后,老大哥握住顾北琛的手,感谢道:“我姓王,能跟你一起拍戏,真的是太激动了……” “王大哥。”顾北琛不着痕迹地将手,从王大哥手里挣脱,“咱们还是一起,去看看今天拍摄的成果吧?” “嗯。”王大哥神采飞扬地与顾北琛,进入后期制作人员的房间。 这路上,他显然很兴奋:“小顾。我拍戏四十多年来,还是第一次露脸呢。都是跟着你一起沾光啊……” 当年的顾北琛,大概很难理解王大哥眼里的兴奋,毕竟自己为了三哥。 制作人姓刘,见顾北琛走进来,笑着大声喊了句:“四爷下了戏,来看看自己拍的效果吗?” 顾北琛点了点头,可是接下来在电脑上呈现的内容,让他都觉得很尴尬。 明明王大哥跟他一起近距离的对戏,可是王大哥的脸,却做了虚化处理,甚至后面的,干脆连镜头都减少了。 “为什么王大哥的镜头,只闪现了几个?”顾北琛指着电脑,“而且面部也不清晰。” 制作人翘着二郎腿笑道,“四爷。你可能不知道,像这种配角,还是npc的那种,有虚化就该偷笑了,有的连声音都没呢。” 是啊。 这个社会,可不就是如此不公平的么。 王大哥饰演的是那种不起眼的角色,连上镜头的机会都没有,明明已经有了多年的拍戏丰厚的经验,可是在有的无任何演技的靠脸的年轻演员面前,倒显得有些可笑。 “实际上在片场——”顾北琛仰着脖子,对陆斐言说:“王大哥比谁都努力—— 可是,制作,连让他在电视上露脸的机会都不肯给。” “能不能火,是一回事。” 顾北琛将苦涩咽回心底,“但是你连这个机会都不给,甚至到最后电视剧演员表里,都没有王大哥的名字。” 顾北琛伸直了长腿,缓解酸麻,“阿言。我说了那么长时间,你能明白吗? 我们都是属于那种自己有份好的平台,再加上后面我们努力一点,就可以得到的比任何人多。” 这个圈子里有很多人,期间并不乏刻苦耐劳上进的人,顾北琛说得那些,陆斐言何尝不知道。 王大哥的行为,像极了文圈的行为。 想起过去的种种,陆斐言尽量让自己的眼泪不掉下来,“你说得那些,我都明白。尽管世界如此黑暗,我还是愿意相信光明。” “你知道吗?”陆斐言冲着顾北琛笑了笑,“人生的这条路很长,可是坚定初心的人却很少。” “好比,你过去在商圈,不愿意靠着那种肮脏的手段迅速上位,我也是一样的。” 我们都知道,自己明明可以少走这么多弯路,用最快的途径,去抵达别人在背后努力许久才达到的高度。 宁愿过程艰辛一些,也不愿意更改初心。 冷到发抖又怎么样,至少还有你在身边,只要彼此在彼此的身边,所有的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而且——”陆斐言调整着自己的情绪,对着顾北琛说:“你刚刚有一点说得太丧了。 这世界上,虽然努力过不一定得到,但是努力过后,比之前的自己过得好啊。 如果你不想着改变自己,那么永远只能够守着一个糟糕了的自己。” 圈子纷杂。 许多人,在同行的路上就变了味道。 为了迎合着大众,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更改着原本那个纯善的自己。 好比,季晴晴。 人们进入了一个圈子,成了不可描述的怪物,甚至会侵蚀着脑浆,变得世俗。 名士的高雅,只有他们自己懂得。 而大众,戴着有色的镜片,表面上恭维一句,背后充斥着笑声。 我们身处于这样的圈中,无法改变别人,无法迎合别人,只有自己保有初心,脚踏实力,踏出属于我们自己的路子来。 好久,没能这么随心所欲地畅谈。 顾北琛的一句话,让陆斐言把所有的慨叹,打入了冷宫:“阿言。你还是太单纯了些,难道不知道现在的所有,都是在金钱的基础上吗?你以为穷人连饭都吃不上,温饱都没办法解决,还会学着我们一样故作清高的,谈梦想吗?” “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男人摇了摇头,进了电梯。 或许是好端端地一场促膝长谈,变成了一场喧嚣的战争。 顾北琛每次健身完,总会洗澡。 而陆斐言就在这个时候,进入了衣帽间,五分钟以后,换了个行头,离开了别墅。 冬日海边的风,扎在皮肤上,冷冽入骨。 商月兮刚刚赌气出来归出来,可偏偏忘记带手机了。 也不知道哪里来得毅力,居然徒步从海边的别墅走到了老胡同口,向门卫要了钥匙,打包了些许行李。 “小月啊,你这是要出远门啊。” “嗯。”商月兮没跟门卫说太多,“出去去拍戏呢。” “小月现在成了大明星,就是不一样。” 门卫冲着那抹娇小的影子挥了挥手,“下次来得时候,记得给我签个名字啊。” “没有问题。” 好在的事,很多证件材料都在酒店。 整理好一切以后,商月兮去火车站买了通往南方的车票,瞧着人来人往的人群,踏上了一段没有目的地的旅程。 她坐的是普通的绿皮火车,邻座的小姐姐问:“你也是去南城的吗?” “南城?” “你不知道吗?” 那小姐姐皱着眉毛:“你难道不是去参加歌手大赛?” “歌手大赛?”商月兮眼睛一亮,刚好,她需要一个向顾南风证明自己的机会。 “有什么参加的途径吗?” “就是你登陆官网。”小姐姐抱着平板,边刷边给商月兮解说:“点击下方这个报名的,提交个人资料就好了。” “你可以帮我报个名吗?”商月兮咬着唇,自我介绍着:“我叫阿月。生日是九七年的五月十八日。” “好的呀。”小姐姐边说边操作着:“我也是九七年的,全名刘囡囡,你叫我囡囡就好。” 绿皮车轰隆隆地驰行,商月兮很快沉默起来。好在,乘务员过来检票,才缓解了尴尬。 “你这张票,上一站就该下车的。” 乘务员皱着眉毛,“你想去哪?” “南城。”商月兮的声音变得有些清冷,“一共要补多少差价?” “四十。” 付完钱后,商月兮忽然想到了顾南风,不知道这个时候他在做什么。 海边别墅。 顾北琛洗过澡以后,翻遍了整个别墅,就是不见那个小女人的背影。 想到陆斐言说得最后一句话,“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证明什么呢? 成年以后,顾北琛就不太爱做那种稀奇古怪的梦了。 只是陆斐言消失得,让他有些窝火。 四楼的主卧里,床头柜上整整齐齐摆着两部手机。 有够可以,真的能耐了。 “三哥。”顾北琛迅速拨了顾南风的电话号码,“你媳妇儿走之前,是不是跟你意见不合?” “是啊。”顾南风最近通告多,所以通常忙到很晚,现在刚眯一会儿,就被顾北琛连环call醒,“你跟小言吵架了?” “吵了。” 其实也不算是吵架,就是因为某些观念上产生了歧异。 “然后呢?” “她也跑了。”顾北琛在电脑前,调取着房间里的监控录像,跑得的时候还不忘从家里带几件衣服。 “我靠。”顾南风一下子睡意全无,“可以啊。那你还不去追?” “不追,腿长在她身上,愿意跑就跑。”顾北琛的声音有些不悦:“商月兮跑得时候,你怎么不去追?” 顾南风在脑海里大致想了想,没准儿老四正在傲娇着呢,说不定,电话那头已经抱着卫生纸流泪了。 “我追了啊,能找的地方,我全找了,就是找不到。” “哦。是吗?” 顾南风汗颜,这是一个老婆跑了以后的男人,正常反应吗? 经纪人走了过来,“南哥。你快点来吧!” 顾北琛被挂了电话,俊脸已经黑到不行。 果然,如顾南风预料的那般,嘴上说着陆斐言跑了就跑了,顾北琛自己还是抓上衣服,打了辆车,去了酒店。 顾北琛气喘吁吁地趴在酒店的客厅上,“阿言来过吗?” 上一次,她一言不发就跑出去,遇见沈景城那种bt。 万一,这一次又遇见什么危险怎么办? “是的四爷。”酒店大堂经理点了点头,“夫人在两个钟头前,来过酒店的。” 刷了卡,房间基本证件被带走。 看样子,还真打算离家出走了。 他说了什么?不就是劝告她不要做梦了么。 虽然很气,但还是马不停蹄地赶到老胡同口。 夜已上了黑色。 保安大爷看到顾南风进来,立刻热情道,“小顾啊。小月前阵子刚拿行李箱走的,是有什么东西落下来么?” “她去哪里了?”顾北琛红着一双眼,甚至有些激动地抓着保安大爷的手,“大爷您看见这女孩来过吗?” “哎?”大爷被抓疼了手臂,皱着眉毛:“这不是小月的好朋友吗?今天一起走的。” 看样子,还是晚了一步。 天气有点冷,顾南风放在口袋的手摸到了一张名片,是上一次袁帅留下来的。 若非走投无路,又怎么会联系警察。 嘀声通话以后,刘队长问:“四爷,这么晚了,打电话是——” “我老婆跑了。” 刘队长一愣,上一次,前任队长可因为四爷的那位夫人,才会陷入此危机,他多少有些踟蹰:“顾四爷,你先稳住。仔细想一想,平时您太太都去什么地方,都找了没有?” “找了。”顾北琛生无可恋:“跟我吵了一架后,就跑了。” 虽然不是笑得时候,刘队长还是不厚道地笑了。 这两口子吵架,不过碍于上次,刘队长还是谨慎了些,“这样,你把尊夫人的身份信息给我发过来,我让组里的人帮忙查一下吧。” “能不能查一下她在什么地方?” 经过一番查找,刘队长最终确定了陆斐言是在南城。 顾北琛马不蹄地赶过去。 第243章 比赛 “阿言。”顾北琛伸出手臂环着陆斐言,“你没听说过——男孩子穷养,女孩子富养么?” 陆斐言别扭地挣脱了他的怀抱,“不是还有四楼么?” 四楼的玻璃窗前,放着巨大的天文望远镜。 陆斐言凑过去,星空上的星星,在视线中是那样清晰。 不远处,类似于星巴克外边的装潢,几个陶性材料烧制的桌子,搭配着木质的檀木椅,“这里是” “用来接客用的。晴朗天气,咱们也可以享受着阳光,静静地在瞧着海景,喝着下午茶。” 顾北琛修长的手指勾着陆斐言的下巴,“阿言。喜欢吗?” 她喜欢的,应有尽有。 “四哥” 担心,陆斐言会数落着自己奢侈浪费,可是女人下一秒的回答,让男人再也控制不了:“其实有你在的地方,连酒店都可以成为家。” 窗外是无垠漆黑的汹涌着的大海,进入肉眼的是涟漪上泛起绚丽蓝光。 “那是海萤。” 顾北琛科普道,“在受到刺激时,就把直径只有万分之一厘米的荧光素黄色颗粒,和直径只有万分之二厘米的无色荧光酶颗粒,以及由发光腺中产生的粘液一齐排入水中,产生浅蓝色的光。” 随后他的体温逐渐覆盖上来,陆斐言羞得耳根发烫,将头埋在顾北琛的xng前,“今天不可以” “阿言。”顾北琛眸子逐渐沉上了几分,“你知道的,我什么都不会做。” 瞎说。 什么都不会,他现在是在干什么。 “我想去洗澡了” 陆斐言放下变形金刚的玩具,推开顾北琛,转身折回刚刚属于他们的卧室。 浴室很大,不知道是不是顾北琛故意的,透明的玻璃材质,虽然某个男人向他解释,外面的人是看不到里面的内容,还是带着对他的怀疑,走了进去。 顾北琛坐在卧室的大床上,虽然水蒸汽蒙上了玻璃,那抹倩影依然让人遐想万分。 分开的一年里,这样不是正人君子的行为,倒还是第一次。 也更是因为偷偷摸摸,所以导致了兴奋。 顾北琛的指骨在摩擦中低吼,“阿言” 约莫一个多钟头,听到了浴室传来的声响,募地想起了她的手受了伤,所以单手洗澡总归是不方便的。 顾不得是否在雄赳赳、气昂昂地歌唱,顾北琛冲进浴室。 “没事么” 男人的声音有些暗哑。 “出去!” 陆斐言自然看到了小顾,刚洗过澡,脸红红的,很诱人。 顾北琛索性厚着脸皮:“都老夫老妻了,又不是没见过。” 说着,用浴巾替陆斐言擦拭完身子以后,抱着她回了卧室。 给陆斐言吹过头发后,顾北琛将她放回了柔软的大床,小女人幽幽地开口道:“四哥。” “怎么了?” 此时陆斐言正躺在顾北琛的手臂上,感受到他的心在铿锵有力地跳动着。 “你的伤口——”她的小手指着他的腹部,“我想看。” 顾北琛自动回避了前半句话,他涨红了脸,以为陆斐言是想着看小顾。 “阿言”他的声音也变得不自然,“你若是再这么惹火下去,我就不管是不是在袁帅的头七了。” 这下,陆斐言在浴室已经降下去的温度,又重新沸了,“我们都认识那么久了,你就不能正经一些!” “我不正经么?” 顾北琛将她搂到怀里,“我这么不正经,还不是我老婆太过于you-人。” 陆斐言没有搭理他,无意间瞄到床下面的一大堆的卫生纸,一开始还以为顾北琛是感冒了,很关心地问:“家里面有没有三九?” “我没感冒。” 顾北琛也看到了地下的那些卫生纸,随意扯了句:“唉。现在的装修工人,也不检查一下,这房间都没打扫干净。” 说着,装腔作势地从床上跳下来去拿扫把清理。 陆斐言仔细盯着有些反常的顾北琛,在看那卫生纸上的nian液,募地明白了什么。 朝着不远处的浴室望去,什么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里面,在男人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恼羞成怒的陆斐言丢了个枕头过去! “怎么了?” 顾北琛被砸得一脸懵,他捡起枕头,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走到陆斐言的面前,“好端端地闹什么脾气?” “你自己k看!”陆斐言指着浴室的透明玻璃,“顾北琛!你真不要脸。” “我——”毕竟却是是偷tou看了自己老婆洗澡,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陆斐言生气了,只能哄。 “老婆。”顾北琛主动上前示好,“你看哈——” 顾北琛边说,边搂着陆斐言,“我毕竟是个男人,总会有些想法的。你就在我旁边,我什么都不能做。所以——” “说不定,你在过去一年里,就去睡粉了呢。” 大概是找不着像顾北琛这种一秒精分的人,他当场就跪在地下发誓:“天地良心,我除了和你,什么都没有!” “行了。”陆斐言没好气地嘟囔了句:“你那方面需求那么多,这一年怎么过来的?” “想你想的不行了,就用它。” 顾北琛指了指自己的好兄弟,“和刚刚一样。” 陆斐言咬了咬唇,“说得跟真的一样——” 顾北琛身坐到陆斐言的身边,他拉着她的手,“阿言。我从未背叛过我们的感情——” 扑哧。 陆斐言禁不住笑出声来。 “你把毛衣脱掉。” 顾北琛惊慌地差点儿就从床上掉了下去。 “四哥。” 画风有些突变,顾北琛像个被土-匪=jie-se的小媳妇。 不过,他对阿言要做的每一件事情,向来不曾抗拒。 直到顾北琛露出来绷带缠绕的小腹,陆斐言伸出小手,轻轻地碰着已经有血迹的绷带,“伤口又裂开了。” “别哭。”顾北琛抓着陆斐言的小手,“对男人来说。这些都是普通的小伤口,知道吗?” “疼吗?”陆斐言自顾自地说:“肯定很疼。” 她伸出小手,轻轻地抚摸着顾北琛的伤口。 顾北琛闭上眼,往事的一幕幕在面前浮现着。 “一年前,我出了车祸,伤掉了脑袋,不记得过去。”关于过去的遭遇,顾北琛娓娓道来。 若是精神支柱坍塌,人总要有所寄托。 就像,失忆后的顾北琛仍然坚信自己,总有一天,能跟阿言重逢。 第244章 什么都敢说 “阿言。”顾北琛搂着她瘦弱的肩膀,“我爱你。” “你每天,就只会想着那种事。” 陆斐言没好气地指向小顾。 “我——”顾北琛侧过身,“不过是自然的反应。” “你知道的,我爱你的只是因为你是你,又不是你的shen体” 后面的话,顾北琛越说越小。 有时候解释,很容易越来越黑。 女人总是善变的生物,这会儿,陆斐言居然没有计较自己一年前就像q兽一样,只是她说:“四哥。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生死相依,荣辱与共。” 这是今晚,顾北琛允诺给陆斐言的承诺。 不过眼下这床,是真的没办法继续待着了。 顾北琛起身,抱了着榻榻米,走到床头前,“今晚我睡在你的下-面,若是有事情,记得叫我。” 随后顾北琛亲了亲她的额头,“不许瞎想了,好好睡觉。” 男人熄了灯,大概过了没多长时间。 在黑夜里,陆斐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着一些问题,“四哥。” 她跳下床,轻轻地推了蜷缩在榻榻米上的顾北琛。 男人睁开眼,将她重新抱回床上,“阿言。若你再给我说话,我就要忍不住了。我去浴室冲会凉。” 陆斐言咬着唇,拉着他的手,“还是不要去洗了,你的伤口还没有好。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再这样下去,怕是到天明,谁也不能睡。 顾北琛回握住陆斐言的手,“嗯。听老婆的话,不洗了。” “那你要不要睡在床上——” 这个该死的小女人,越是危险时刻却偏偏越点火。 “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 顾北琛重新在榻榻米上盖好被子,“晚安。顾太太。” 陆斐言没有在坚持,因为今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所以也不在跟顾北琛瞎聊,很快就睡着了。 而顾北琛,因为刚刚被陆斐言的那些话与行为,久久无法安眠,掏出手机,发了个动态,“长夜漫漫。” 何助理居然秒赞并回复:“我也是。” 点完赞的何助理退到朋友圈的聊天页面,何助理:“四爷。你怎么没睡?” 顾北琛:“你不也没睡。” 何助理:“其实三公子也没睡。” “那还开什么小窗口,直接去兄弟群聊啊。” ——【欢乐三人组】—— 顾南风:“单身快乐。” 顾北琛:“商月兮把你踹了?” 何助理:“不是才说要明年结婚的事情么——” 顾南风发了个卖萌的表情包:“老四。” 顾北琛:“有事说事,烦着呢。” 顾南风:“我们里面,不就你顾北琛过得最好么?” 这句话,倒是带了点儿酸。 顾北琛:“肉在嘴边,不能吃的心情,understand?” 何助理发了个表情包,“yes,非常能理解。思思现在怀着孕,碰不得。” 顾南风跟着随了句:“怎么?小言又有了?” 何助理回复:“恭喜。” 瞧着屏幕上跳跃的消息,顾北琛差点儿没呛过去。 他断然不会承认自己现在没娃的事情,潜水了一会儿,故意扯了个话题:“三哥。你跟商月兮怎么了?” 顾南风:“跑了。” 何助理:“这就是传说中的——媳妇带球跑,追妻火葬场?” 顾北琛:“可以,为商月兮双击666。” 顾南风冷不丁来了句:“你们还记得l攻略么?” 何助理:“当年最初策划人,不是老爷子么?” 顾南风:“我最近在老其那儿看到了一个病人。 他在催眠的时候,我无意间得知了一个秘密。” 何助理:“什么秘密?” 顾北琛接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指尖微颤,回过头,陆斐言睡得正熟,他继续打字:“之前那个沈景城,似乎也都了解l攻略。” “也就是说,接受实验的人数不止小言他们?j也许还活着?”顾南风提出了他的质疑。 顾北琛的手机啪哒摔在了地上,陆斐言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怎么了?” “没事儿。” 顾北琛捡起手机,如果那人还活着的话,对于整个京城又是一场灾难。 手机屏幕闪烁着顾北琛的消息:“不可能。” “老四。”顾南风干脆用语音代替了输入法:“你有没有想过——陆博士家里的那场火,就是j所为?” “l联盟的策略到最后已经惨无人道。” 顾北琛将顾南风的话转成文字,虽然有个别错误,但并不影响整体。 “当年,咱爸妈逃过一劫,但小何与小言的母亲们却相继出事” 三人组因为顾南风的这段话,陷入了沉默。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吧,顾北琛才回复说:“我会想办法阻止那个疯子,继续祸害别人。” 顾南风:“凡事小心。” 何助理应该是忙着照顾怀孕的唐思思,没有回复他俩。 顾南风单独开了小窗口:“以后,你跟小言打算怎么办?还在娱乐圈发展么?” “如果阿言想继续待着的话,我总要把她前面的路都铺平了。” “你得先征求她的意见。”顾南风似乎感慨良多:“有时候你觉得对她好的,也许她会觉得是一种负担。” “我怎么感觉,商月兮这一走,你整个人身上的刺都被磨平了。” 顾南风站起身,接了杯白开,“老四。别等着像三哥这样的时候,后悔都无处宣泄。” 顾北琛这点儿自信还是有的:“不存在的好么?若是不信,敢不敢赌一把,咱们俩,谁先有二胎?” “赌约是啥。” “输的一方,当对方重新举办婚礼时的伴娘。” 顾南风直接将喝的水喷了出来,虽然这也是之前他嘱咐何助理捎带的话,但是何助理那个性格肯定说不出。 现在,只能用“心有灵犀”去解释他跟老四了。 “成。” 顾北琛能恢复记忆,他顾南风就能找到商月兮北,只要人活着,就有希望。 “早点睡吧。”顾北琛在对话框里打着:“你明天不还有演出,又熬夜。” “还酸我。”顾南风不甘示弱:“我都怀疑小言在这么晾着你,你是不是都要憋坏了。” “滚。” 果然,只有这样的对话,才更适合他们俩。 彼此相识约定好了一样,都退出了群聊。 顾北琛撑着两条发麻的腿,坐在床沿,用手抚平了床上女人皱着的眉毛:“阿言。我是如此的害怕,你想起来那些糟糕的童年。我又如此庆幸,你还能继续在我身边。” 一夜无眠。 难得第二日,是一个很好的晴天。 陆斐言醒过来的时候,男人正整理着自己,她拉住他的手:“又要跑步去了么?” “嗯。” 顾北琛勾起唇角,“不过,我就在楼下。一楼厨房有食材,顾太太会赏个脸,一起吃饭么?” 穿戴完毕的两个人,一同下楼。 因为房子很大,所以陆斐言问问题的时候,会带有回声。 “只要是四哥做的,什么都好。” 昨日是为了让陆斐言欣赏别墅的内景,所以顾北琛带着她一层一层地从楼梯走上来,该参观的都已经参观了,所以顾北琛这一次带她走了电梯。 密闭的空间里,顾北琛有意乱按了按钮,电梯急剧上升,又急剧下滑。 “你干什么?” 重心不稳的陆斐言一下子跌进了顾北琛的怀里。 “不干什么。” 只是注意到了她掌心还没有痊愈的伤,顾北琛的眼神有些涩,“陪我去健身吧。” “可是——” 陆斐言的小脸,被顾北琛闷在怀里,“不是说好,你去做饭么” “待会儿,出去吃。” 电梯叮一声响,顾北琛拉着陆斐言去了健身房。 里面的器材很多,昨儿个没看见,透过窗户,这别墅的下边还有个游泳池。 “阿言。”见陆斐言发呆,顾北琛站在跑步机上,叫一声:“过来。” 陆斐言转过身,运动这档事,还是不要叫她好的吧=—= 可是男人的目光让她立刻秒怂,走在顾北琛的面前,小声地说:“我能不能在一旁给你加油打气。” “不能。” 男人的立场,已经表达得很坚定。 顾北琛单手把陆斐言提溜到自己怀里,按下跑步机的按钮,滑带逐渐运行。 男人在后面低声威胁了句:“如果不想着被机器甩出去,就好好跑。” 既然决定要孩子,这体质若是不搞上去,就她这个小身板,怕就怕有了孩子以后,生产多少会有危险。 顾北琛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没敢给陆斐言加大轻度的训练,只设置了半个小时的慢跑。 等到一个过程下来,女人气喘吁吁地瘫在木质的地板上。 “起来。” 顾北琛额头上,倒是连汗水都没有,“以后都是公众人物了,平时就要多注意影响。” “四哥”陆斐言伸出手,拽了拽顾北琛的裤脚,小脸皱巴巴的,“我好累啊” “这才半个小时,就累了?” 陆斐言点了点头,顾北琛左手撑地,右手背拍了拍自己的后背,“坐上来。” “不要。” 显然,陆斐言是抗拒的。 她又不是小孩子,在父亲的背上骑大马。 顾北琛侧了个身,将她直接拎上了背,“乖一些,我练一下负重俯卧撑。” 什么嘛。 一起一伏。 “阿言。” 虽然她不过八十斤的小身板,让顾北琛难受的是,她那白嫩的小腿,老是在自己胳膊两侧晃动。 “你老实一点。”顾北琛哑着嗓子,“不然会摔下来的。” “哦。” 陆斐言换了个姿势,干脆趴在顾北琛背上,敲着他额头上细碎的汗珠,用袖口给他擦干。 原本计划练个半个钟头的,后面因为某种原因,最后还是没能忍住,十几分钟后顾北琛就翻了个身,背靠着地板。 陆斐言趴在他的胸口,“四哥。你饿不饿?” “让我抱一会儿。” 空气中寂静的,只能听到钟表嘀嗒和急促的呼吸声。 待情绪慢慢地退下去,顾北琛才幽幽地开口道,“眼下《九零》停播,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还没想好。” 对于未来,陆斐言确实还没好好规划。 “阿言。”顾北琛的脑袋枕在交叉的手臂上,“若是你想现在退圈,也是个好时候。” 瞧着她不语,他继续说:“娱乐圈现在复杂的情况,你自己也能够感触得到——那些键盘侠有多冷血,喷子有多盲目……” 这些,她何尝不知。 只是不想,不想他一个人在这污浊的圈子里,独自面对着黑暗,决定像一下子被做好,“我打算在圈子里,闯出一片天。” 跟你一样,拥有着等同的。 跟你一样,经历着种种的挫折。 跟你一样,见证着彼此的辉煌。 这些心底里的话,陆斐言并没有对顾北琛说。 “你决定好了?从事着艺人职业。” “嗯。决定好了。” “好。”顾北琛起身,揉了揉陆斐言的脑袋,“我们穿好衣服,一起出去吃饭吧。” 别墅有地暖。 所以刚刚来二楼运动的时候,顾北琛只穿着睡衣,陆斐言趴在楼梯的扶手上,“四哥。” 男人的准备按下电梯的手停顿在半空中,“怎么?” “不用出去吃。”陆斐言走到顾北琛身边,“不是一楼有食材么?我们一起做就好。” “顾太太。”顾北琛垂下头,视线瞄着她手上的纱布,“往后我还有很多的时日,可以享受你的美食。不过现在,你的伤还没有好……” 说着说着,语气变得低落。 “对不起。” 怪她面对困难,过于懦弱。 “阿言。” 电梯门口,顾北琛双手抄袋,“人生总有一次是犯糊涂的、吸取教训的时候,可是你永远记得,活着比什么都好。 要知道,在这个世上,没有人会在意你的努力,你的付出。 相反,网络上说‘越努力,越幸运’的鸡汤都是骗人的。” 你可知道,幸运这个词用在每一个拼搏向上的人身上,是多么的奢侈。 成功的路上,有的人往往输给自己的不是努力,而是运气。 作战之时,最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三大要素,断不可缺一。 可是不努力一把的话,那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陆斐言咬着唇,没好气地说:“观众的眼光都是雪亮的啊,艺人踏踏实实本分自己的职业,就会得到别人的支持呀。” “阿言。”顾北琛知道,自己不该打压她的积极性,可是他也不想让她做沉溺美梦,千秋不醒,“你要知道,因为顾氏,我们有gun。将来公司重点扶植艺人培养,你可以第一时间拿到资源。 这些,足以让你比那些外面跑龙套的人,幸运很多。 要知道——他们常年在圈子里,连个出境的机会都没有!” 第245章 总会有出路的 顾北琛喜欢的画画,不光收藏名家的作品,还喜欢自己画画,这么多年,他能听她的嘴里说出这些,简直要泪目。 虽然表面上说是那么说,挨个参观以后,陆斐言都觉得自己的眼睛快闪瞎了。 这里,还只是二楼。 相对来说,三楼因为休息,只安排了三个房间,顾北琛打开最靠近走廊的一个房子,“这是我们的卧室。” 类似于酒店总统套房,有厨房,有浴室,有化妆台,有榻榻米,“若是不喜欢,也可以住一楼。” “另外两个房间呢?” 该不会是—— 顾北琛的回答应证了陆斐言的想法,“是留给我们孩子住的。一个男孩子,一个女孩子。” 女孩子的房间是粉色系列,墙壁上的画,陆斐言一眼就看出是顾北琛画的。 小时候的婴儿床,还有各种女孩子的小洋装,以及 陆斐言没好气地看着小的化妆台,“孩子才多大,你就给她买这些?” “我的小公主,自然从小就是美的。” 相对来说,男孩子的房间,就简单了许多。 “你不是想要个儿子吗?” 陆斐言随手捡了一个变形金刚的玩具,“跟你女儿的房间,简直就是区别对待么。” “阿言。”顾北琛伸出手臂环着陆斐言,“你没听说过——男孩子穷养,女孩子富养么?” 陆斐言别扭地挣脱了他的怀抱,“不是还有四楼么?” 四楼的玻璃窗前,放着巨大的天文望远镜。 陆斐言凑过去,星空上的星星,在视线中是那样清晰。 不远处,类似于星巴克外边的装潢,几个陶性材料烧制的桌子,搭配着木质的檀木椅,“这里是” “用来接客用的。晴朗天气,咱们也可以享受着阳光,静静地在瞧着海景,喝着下午茶。” 顾北琛修长的手指勾着陆斐言的下巴,“阿言。喜欢吗?” 她喜欢的,应有尽有。 “四哥” 担心,陆斐言会数落着自己奢侈浪费,可是女人下一秒的回答,让男人再也控制不了:“其实有你在的地方,连酒店都可以成为家。”! 顾北琛喜欢的画画,不光收藏名家的作品,还喜欢自己画画,这么多年,他能听她的嘴里说出这些,简直要泪目。 虽然表面上说是那么说,挨个参观以后,陆斐言都觉得自己的眼睛快闪瞎了。 这里,还只是二楼。 相对来说,三楼因为休息,只安排了三个房间,顾北琛打开最靠近走廊的一个房子,“这是我们的卧室。” 类似于酒店总统套房,有厨房,有浴室,有化妆台,有榻榻米,“若是不喜欢,也可以住一楼。” “另外两个房间呢?” 该不会是—— 顾北琛的回答应证了陆斐言的想法,“是留给我们孩子住的。一个男孩子,一个女孩子。” 女孩子的房间是粉色系列,墙壁上的画,陆斐言一眼就看出是顾北琛画的。 小时候的婴儿床,还有各种女孩子的小洋装,以及 陆斐言没好气地看着小的化妆台,“孩子才多大,你就给她买这些?” “我的小公主,自然从小就是美的。” 相对来说,男孩子的房间,就简单了许多。 “你不是想要个儿子吗?” 陆斐言随手捡了一个变形金刚的玩具,“跟你女儿的房间,简直就是区别对待么。” “阿言。”顾北琛伸出手臂环着陆斐言,“你没听说过——男孩子穷养,女孩子富养么?” 陆斐言别扭地挣脱了他的怀抱,“不是还有四楼么?” 四楼的玻璃窗前,放着巨大的天文望远镜。 陆斐言凑过去,星空上的星星,在视线中是那样清晰。 不远处,类似于星巴克外边的装潢,几个陶性材料烧制的桌子,搭配着木质的檀木椅,“这里是” “用来接客用的。晴朗天气,咱们也可以享受着阳光,静静地在瞧着海景,喝着下午茶。” 顾北琛修长的手指勾着陆斐言的下巴,“阿言。喜欢吗?” 她喜欢的,应有尽有。 “四哥” 担心,陆斐言会数落着自己奢侈浪费,可是女人下一秒的回答,让男人再也控制不了:“其实有你在的地方,连酒店都可以成为家。” 窗外是无垠漆黑的汹涌着的大海,进入肉眼的是涟漪上泛起绚丽蓝光。 “那是海萤。” 顾北琛科普道,“在受到刺激时,就把直径只有万分之一厘米的荧光素黄色颗粒,和直径只有万分之二厘米的无色荧光酶颗粒,以及由发光腺中产生的粘液一齐排入水中,产生浅蓝色的光。” 随后他的体温逐渐覆盖上来,陆斐言羞得耳根发烫,将头埋在顾北琛的xng前,“今天不可以” “阿言。”顾北琛眸子逐渐沉上了几分,“你知道的,我什么都不会做。” 瞎说。 什么都不会,他现在是在干什么。 “我想去洗澡了” 陆斐言放下变形金刚的玩具,推开顾北琛,转身折回刚刚属于他们的卧室。 浴室很大,不知道是不是顾北琛故意的,透明的玻璃材质,虽然某个男人向他解释,外面的人是看不到里面的内容,还是带着对他的怀疑,走了进去。 顾北琛坐在卧室的大床上,虽然水蒸汽蒙上了玻璃,那抹倩影依然让人遐想万分。 分开的一年里,这样不是正人君子的行为,倒还是第一次。 也更是因为偷偷摸摸,所以导致了兴奋。 顾北琛的指骨在摩擦中低吼,“阿言” 约莫一个多钟头,听到了浴室传来的声响,募地想起了她的手受了伤,所以单手洗澡总归是不方便的。 顾不得是否在雄赳赳、气昂昂地歌唱,顾北琛冲进浴室。 “没事么” 男人的声音有些暗哑。 “出去!” 陆斐言自然看到了小顾,刚洗过澡,脸红红的,很诱人。 顾北琛索性厚着脸皮:“都老夫老妻了,又不是没见过。” 说着,用浴巾替陆斐言擦拭完身子以后,抱着她回了卧室。 给陆斐言吹过头发后,顾北琛将她放回了柔软的大床,小女人幽幽地开口道:“四哥。” “怎么了?” 此时陆斐言正躺在顾北琛的手臂上,感受到他的心在铿锵有力地跳动着。 “你的伤口——”她的小手指着他的腹部,“我想看。” 顾北琛自动回避了前半句话,他涨红了脸,以为陆斐言是想着看小顾。 “阿言”他的声音也变得不自然,“你若是再这么惹火下去,我就不管是不是在袁帅的头七了。” 这下,陆斐言在浴室已经降下去的温度,又重新沸了,“我们都认识那么久了,你就不能正经一些!” “我不正经么?” 顾北琛将她搂到怀里,“我这么不正经,还不是我老婆太过于you-人。” 陆斐言没有搭理他,无意间瞄到床下面的一大堆的卫生纸,一开始还以为顾北琛是感冒了,很关心地问:“家里面有没有三九?” “我没感冒。” 顾北琛也看到了地下的那些卫生纸,随意扯了句:“唉。现在的装修工人,也不检查一下,这房间都没打扫干净。” 说着,装腔作势地从床上跳下来去拿扫把清理。 陆斐言仔细盯着有些反常的顾北琛,在看那卫生纸上的nian液,募地明白了什么。 朝着不远处的浴室望去,什么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里面,在男人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恼羞成怒的陆斐言丢了个枕头过去! “怎么了?” 顾北琛被砸得一脸懵,他捡起枕头,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走到陆斐言的面前,“好端端地闹什么脾气?” “你自己k看!”陆斐言指着浴室的透明玻璃,“顾北琛!你真不要脸。” “我——”毕竟却是是偷tou看了自己老婆洗澡,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陆斐言生气了,只能哄。 “老婆。”顾北琛主动上前示好,“你看哈——” 顾北琛边说,边搂着陆斐言,“我毕竟是个男人,总会有些想法的。你就在我旁边,我什么都不能做。所以——” “说不定,你在过去一年里,就去睡粉了呢。” 大概是找不着像顾北琛这种一秒精分的人,他当场就跪在地下发誓:“天地良心,我除了和你,什么都没有!” “行了。”陆斐言没好气地嘟囔了句:“你那方面需求那么多,这一年怎么过来的?” “想你想的不行了,就用它。” 顾北琛指了指自己的好兄弟,“和刚刚一样。” 陆斐言咬了咬唇,“说得跟真的一样——” 顾北琛身坐到陆斐言的身边,他拉着她的手,“阿言。我从未背叛过我们的感情——” 扑哧。 陆斐言禁不住笑出声来。 “你把毛衣脱掉。” 顾北琛惊慌地差点儿就从床上掉了下去。 “四哥。” 画风有些突变,顾北琛像个被土-匪=jie-se的小媳妇。 不过,他对阿言要做的每一件事情,向来不曾抗拒。 直到顾北琛露出来绷带缠绕的小腹,陆斐言伸出小手,轻轻地碰着已经有血迹的绷带,“伤口又裂开了。” “别哭。”顾北琛抓着陆斐言的小手,“对男人来说。这些都是普通的小伤口,知道吗?” “疼吗?”陆斐言自顾自地说:“肯定很疼。” 她伸出小手,轻轻地抚摸着顾北琛的伤口。 顾北琛闭上眼,往事的一幕幕在面前浮现着。 “一年前,我出了车祸,伤掉了脑袋,不记得过去。”关于过去的遭遇,顾北琛娓娓道来。 若是精神支柱坍塌,人总要有所寄托。 就像,失忆后的顾北琛仍然坚信自己,总有一天,能跟阿言重逢。 窗外是无垠漆黑的汹涌着的大海,进入肉眼的是涟漪上泛起绚丽蓝光。 “那是海萤。” 顾北琛科普道,“在受到刺激时,就把直径只有万分之一厘米的荧光素黄色颗粒,和直径只有万分之二厘米的无色荧光酶颗粒,以及由发光腺中产生的粘液一齐排入水中,产生浅蓝色的光。” 随后他的体温逐渐覆盖上来,陆斐言羞得耳根发烫,将头埋在顾北琛的xng前,“今天不可以” “阿言。”顾北琛眸子逐渐沉上了几分,“你知道的,我什么都不会做。” 瞎说。 什么都不会,他现在是在干什么。 “我想去洗澡了” 陆斐言放下变形金刚的玩具,推开顾北琛,转身折回刚刚属于他们的卧室。 浴室很大,不知道是不是顾北琛故意的,透明的玻璃材质,虽然某个男人向他解释,外面的人是看不到里面的内容,还是带着对他的怀疑,走了进去。 顾北琛坐在卧室的大床上,虽然水蒸汽蒙上了玻璃,那抹倩影依然让人遐想万分。 分开的一年里,这样不是正人君子的行为,倒还是第一次。 也更是因为偷偷摸摸,所以导致了兴奋。 顾北琛的指骨在摩擦中低吼,“阿言” 约莫一个多钟头,听到了浴室传来的声响,募地想起了她的手受了伤,所以单手洗澡总归是不方便的。 顾不得是否在雄赳赳、气昂昂地歌唱,顾北琛冲进浴室。 “没事么” 男人的声音有些暗哑。 “出去!” 陆斐言自然看到了小顾,刚洗过澡,脸红红的,很诱人。 顾北琛索性厚着脸皮:“都老夫老妻了,又不是没见过。” 说着,用浴巾替陆斐言擦拭完身子以后,抱着她回了卧室。 给陆斐言吹过头发后,顾北琛将她放回了柔软的大床,小女人幽幽地开口道:“四哥。” “怎么了?” 此时陆斐言正躺在顾北琛的手臂上,感受到他的心在铿锵有力地跳动着。 “你的伤口——”她的小手指着他的腹部,“我想看。” 顾北琛自动回避了前半句话,他涨红了脸,以为陆斐言是想着看小顾。 “阿言”他的声音也变得不自然,“你若是再这么惹火下去,我就不管是不是在袁帅的头七了。” 这下,陆斐言在浴室已经降下去的温度,又重新沸了,“我们都认识那么久了,你就不能正经一些!” “我不正经么?” 顾北琛将她搂到怀里,“我这么不正经,还不是我老婆太过于you-人。” 陆斐言没有搭理他,无意间瞄到床下面的一大堆的卫生纸,一开始还以为顾北琛是感冒了,很关心地问:“家里面有没有三九?” “我没感冒。” 顾北琛也看到了地下的那些卫生纸,随意扯了句:“唉。现在的装修工人,也不检查一下,这房间都没打扫干净。” 说着,装腔作势地从床上跳下来去拿扫把清理。 陆斐言仔细盯着有些反常的顾北琛,在看那卫生纸上的nian液,募地明白了什么。 朝着不远处的浴室望去,什么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里面,在男人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恼羞成怒的陆斐言丢了个枕头过去! “怎么了?” 顾北琛被砸得一脸懵,他捡起枕头,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走到陆斐言的面前,“好端端地闹什么脾气?” “你自己k看!”陆斐言指着浴室的透明玻璃,“顾北琛!你真不要脸。” “我——”毕竟却是是偷tou看了自己老婆洗澡,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陆斐言生气了,只能哄。 “老婆。”顾北琛主动上前示好,“你看哈——” 顾北琛边说,边搂着陆斐言,“我毕竟是个男人,总会有些想法的。你就在我旁边,我什么都不能做。所以——” “说不定,你在过去一年里,就去睡粉了呢。” 大概是找不着像顾北琛这种一秒精分的人,他当场就跪在地下发誓:“天地良心,我除了和你,什么都没有!” “行了。”陆斐言没好气地嘟囔了句:“你那方面需求那么多,这一年怎么过来的?” “想你想的不行了,就用它。” 顾北琛指了指自己的好兄弟,“和刚刚一样。” 陆斐言咬了咬唇,“说得跟真的一样——” 顾北琛身坐到陆斐言的身边,他拉着她的手,“阿言。我从未背叛过我们的感情——” 扑哧。 陆斐言禁不住笑出声来。 “你把毛衣脱掉。” 顾北琛惊慌地差点儿就从床上掉了下去。 “四哥。” 画风有些突变,顾北琛像个被土-匪=jie-se的小媳妇。 不过,他对阿言要做的每一件事情,向来不曾抗拒。 直到顾北琛露出来绷带缠绕的小腹,陆斐言伸出小手,轻轻地碰着已经有血迹的绷带,“伤口又裂开了。” “别哭。”顾北琛抓着陆斐言的小手,“对男人来说。这些都是普通的小伤口,知道吗?” “疼吗?”陆斐言自顾自地说:“肯定很疼。” 她伸出小手,轻轻地抚摸着顾北琛的伤口。 顾北琛闭上眼,往事的一幕幕在面前浮现着。 “一年前,我出了车祸,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 c o m 伤掉了脑袋,不记得过去。”关于过去的遭遇,顾北琛娓娓道来。 若是精神支柱坍塌,人总要有所寄托。 就像,失忆后的顾北琛仍然坚信自己,总有一天,能跟阿言重逢。 第246章 期待 陆斐言好不容易才刷进微博,【特别关注】的顾北琛于昨日更新了微博,转发量、点赞和评论,都超过几千万次。 “我的顾太太很撩。陆斐言” 怪不得,某个男人,非要拍照。 微博上配了三张图,一张他们两年前登记的结婚证,一张是在雪地里写的情话,另一张则是雪中他们的合影。 九零电视剧官方微博转发了顾北琛,打趣道:“小顾不愧是gun重量级演员,官宣领证的时候,还不忘宣传作品。” 吃瓜群众还不明真相,顾南风后援会会长微博随手晒出几张雪国拍摄的剧透图,网友才慨叹顾北琛结婚的热搜是真的很尬。 “现在的明星是不是太会营销了,连结个婚还要捆绑作品,真是没劲。” “陆斐言也没那么喜欢顾北琛啊,微博平静如水。” “捆绑的cp,你们还能要求什么。如果哪天陆斐言跟顾北琛分手了,我再也不相信营销了。” 越往下拉页面,陆斐言就越生气,于是气乎乎地回复了顾北琛官方后援会的微博,“顾北琛用旧照片,是因为我还没有蓝牙传到他的手机上。” 最搞笑的是,陆斐言不是会员,所以没办法评论配图,现在支付宝上开通了会员以后又转发了一遍微博,把昨天在雪人前拍的照片发了上去,并自带话题#全世界最好的顾北琛#。 这波狗粮,简直让芝士女孩们猝不及防。 本来是打算披着马甲进顾北琛的后援官方群的,接过当场被人圈出来。 “小言。小顾现在在你身边吗?” “不在哦。” “北哥是不是进剧组了?传言说《九零》已经砍掉了你的角色,是真的吗?”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 “言言。我很喜欢你们哎。” “谢谢。” “小言。你跟北哥两年前就在一起了,是真的吗?” “是的哦。” 几乎能看到的消息,陆斐言都一一回复着。 刚活动一下自己的泛酸的筋骨,手机低电量提示,她从床上下来,想问护士有没有充电线。 此时,微博几乎是战队形状的排列消息。 “陆斐言。你的歌词是不是抄袭了季晴晴的小作文?” “我没有。” 在最后还有1电量的时候,发送了消息。 而下面依然有人评论:“那为什么大纲与人设一模一样?有人说,你两年前根本就没有跟顾北琛在一起。” 手机直接黑屏。 陆斐言推开门,走到护士台,听到两个女护士在那边唠嗑。 “202房间住的那个陆斐言,你知道吗?” “不就是《九零》里面的那个女配吗?” “害。别提了。”其中一个护士耸了耸肩膀,“听说她那首出道火的歌词,是抄的季晴晴。” “我去等我来不顺。实锤了么?” “网上调色盘都挂出来了。”另一个护士小声嘀咕着:“虽然陆斐言作为l作词人的粉丝跑出来说,内容不一样,季晴晴的老粉也说他们太太去年就出版在个人杂志里。从定稿到排版到弄书号然后再印刷,如此计算的话,季晴晴的小作文,至少两年前就写完了。” “现在的女孩子真是对一点原创意识都没有了,陆斐言的粉丝大概是什么xie。教头目吗?现在不卖才女人设了,到处拿我们家北哥当箭靶使。” “可不是么?刚刚陆斐言还跑去顾北琛的官方群里蹦跶呢?粉丝一问抄袭的事情,吓得到现在都没有回。” 陆斐言走到护士台,故意笑嘻嘻地说:“两位小姐姐是在聊我吗?” 两个小护士看到陆斐言,立刻收住了刚刚的话题。 “阿花,你今天中午准备吃什么来着?” “哦。水饺吧?我订了老丁家的外卖,牛肉味道的,京城市口碑第一呢。” 忽然,面前砰一声响。 陆斐言的脸上挂着恬淡的笑容,她拍着柜台的桌子,丝毫不在意掌心已经开始红肿。 “两位,有没有手机的充电线?借用一下嘛。”她揉了揉鼻子,“要不然手机因为没电了所以不能回复,别人都以为我是做贼心虚了呢?” “啊。”其中一个护士面带尴尬,将充电线递给陆斐言,“小言啊。我们” “我们其实是支持你的。” “对对对。你文笔那么好。怎么会抄袭季晴晴吗?” “就是。” 陆斐言不再言语,不管是什么时候,人们总习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创作那首成名作,陆斐言十五岁。 那时在网上写网络,若是好好熬下去,远比现在更容易出头。 当年,有一个女孩子,每天会来到自己的评论区里跟自己讨论如何写作,然后每天都给自己投推荐票。在她后来参加高考断更的时候,这个女孩子,还时不时给她打赏,并一直等到她的回归。 你在孤独的岁月里,曾有个人对你施加援助之手,起码让你知道自己并不是在单机在码字,这些感念,至今不能遗忘。 手机充到百分之十的时候,陆斐言按下ho键,消息多得数不胜数。 来电短信提示顾北琛在手机没电的期间,拨打了两百多个电话,陆斐言慌忙回拨过去。 “是我。” 听筒那边声音很杂,有哀鸣的火炮声,陆斐言闭上眼,缓缓地从肺部吐出一口气,如此才声音平静地问:“霍柏年。你找我什么事?” 男人在电话那头的笑容有些苦涩,“听到是我,就那么失落了?” “四哥呢?”陆斐言没有理会霍柏年的问题。 “阿言。”寒风中,霍柏年的身形有些不稳,“在你的眼里,我就是这么不堪的一个存在吗?” “你拿着他的手机做什么?” “若是我说,我想你了,想听你的声音,想见见你,你会怎么样?” “你到底把四哥怎么样了?” 到底,备受关心的还是顾北琛啊。 耳边传来敲门的声音,陆斐言放下电话,刚推开门,就被一个冰冷的怀抱裹着,“有些电话里说不清楚的话,我想当面给你说。” “你到底把四哥怎么样了?” 电话里的最后一句话,陆斐言又重复了一遍。 “你在身受网络暴力的时候,顾北琛正忙着处理奶奶的事情,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顾北琛,有什么好的?” 霍柏年松开她,径直坐在床前,“你非要等到他失去你的时候,才肯接受我吗?” 陆斐言的小脸刷一下子变得很白,合上病房的门,走到霍柏年的面前。 若是顾北琛的世界里有粉丝、兄弟、亲人、事业以及陆斐言。 那霍柏年的世界里,只有陆斐言。 “阿言。”霍柏年伸出长臂,将她扯入怀中,“我看不到未来,可你现在经历的种种,都是我曾经历过的一切。” “四哥有你在身边,对不对?” 她所看到的那些种种,只要一回想,就觉得脊骨发寒。 有些不敢对顾北琛讲的话,只能在霍柏年面前表达。 “你不要孩子。”男人轻抚着陆斐言的后背,“是因为怕他知道这个孩子一出生,就是个悲剧。” “小言。” 她还在抗拒着他的怀抱,霍柏年俊眉上挑,“你还不死心吗?我给了你足够的机会。” 他竟然全都知道! 陆斐言隐藏在自己心中的大秘密,霍柏年全部知道。 “这些,我自然不会告诉顾北琛。” 霍柏年揉了揉陆斐言的脑袋,“你因为实验,忘记了一些事情。可是你应该知道,未来是无法被改变的,时间线里的情节无论怎样扭曲,最后都会以一种全新的形式修正过来。” “小言。”霍柏年顿了顿,“你迟早要跟着我的,与其跟着过去的顾北琛,不如跟着我。” …… 医院。 “阿言。你没事情吧?” 陆斐言摇了摇头,冲着顾北琛笑了笑,软糯糯地应了句:“哪有什么事啊。” “没事就好。” 顾北琛将陆斐言搂在怀里,淋了雨的手,指骨发白,并没有揭穿她对自己的谎言。 “那个——” 陆斐言趴在顾北琛的肩头,话还没说完,就打了个喷嚏。 顾北琛这才意识到自己浑身湿透还抱着刚退烧的小人儿,“我去换洗衣服。” 趁着顾北琛出去找换洗衣服时,陆斐言联系了京城的出版社,才知道之前负责她的编辑已经辞职了。 冬日本来白昼就少,加上下雨,天黑得很快。 顾北琛从护士那里,要来了套病号服,擦干了头发上的水,这才回到病房。 “一天到晚趴在那儿玩手机,对眼睛不好。” 陆斐言将手机放在柜台上,缩回了被窝,又听到那个男人说:“吃饭了吗?” “吃——” 若是她不说,她倒是忘了,中午因为看到网上那些话,气得自己都没来得及吃饭。 陆斐言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很诚实地说:“没有。” “阿言。” 顾北琛叹了口气,“你要说你什么好?” “那就不说嘛。” 手机电量已经充满,陆斐言将充电线拔下来,准备吃饭的时候还给护士。 等她转过身,发现顾北琛正用一种找不到词语去形容的眼神,看着自己,陆斐言歪着小脑袋,“四哥。” “真萌。” 顾北琛薄唇刚吐出这两个词,单手将陆斐言的小脑袋扶正,俯身凑了过去。 “老婆。”数秒后,听到陆斐言肚子咕咕叫的声音,顾北琛笑意浓浓,“你长得太犯规了。” “哈?” 见她疑惑的样子,他蠢蠢欲动。 不过眼下还在奶奶的丧期,那火苗儿就咻一下子灭掉。 “我们去吃饭。” 顾北琛牵着陆斐言的小手,一路上还调侃着:“我们这样,算不算穿着情侣装,去约会?” 男人看似毫无病句的情话,在小女人这里并不领情。 “顾先生。”陆斐言低声轻飘飘地说了句:“你见过穿病号服,手拉手去医院食堂里约会的人吗?” “没有又怎样?”顾北琛不以为然,“咱们要的,就是要跟别人不一样的调调。” “那按照顾先生的思路,穿着病号服的,全都是情侣了?” 陆斐言用手指了指不远处医生带着一群病人,看样子这群病人也是准备下楼去晚饭的。 顾北琛松了松领口:“反正四哥文化水平低,比不过你们这些大学生。” “四哥。”见男人加快了步伐,陆斐言连忙小跑追过去,“你怎么连半句玩笑话都开不得?” 那你为什么,有些话,只给霍柏年说,却不给我说呢? 男人望着陆斐言,许久后换了副面孔,“我就是在逗你的。” 顾北琛还在京城的时候,京城大学附属医院上过热搜。 不是说什么救死扶伤全市医院第一,医生医术多么高超,让它走红的是食堂。尤其是堪比五星级以上的自助餐厅,让病人花最少的价钱、享受最丰盛的用餐。 走进食堂不远处,是一家咖啡厅,专为京城大学附属医院探病的病人家属所设,里面的品种有卡布奇诺、摩卡、拿铁等等,均由人工现磨,说是为了病人家属,实际上那些值夜班的医生与护士,也可以在此买杯热咖提提神。 穿过咖啡厅以后,映入眼帘的就是美食城,分为病人区以及普通市民区,病人区内设有流食,细化到每种病人,依据不同的病情用餐;而普通市民区那里的口味就更多了,有日式定食、韩国料理、各类滋补养生汤应有尽有。 瞧着拥挤的人潮,顾北琛下意识地拉紧了陆斐言的手。 顾北琛考虑到她身子才过烧,自然就要去病人区,选择些流食,却不曾想陆斐言甩开他的手,准备拔腿跑。 男女在体力上自然是有悬殊的。 顾北琛没多会儿就把陆斐言拎了过来,“跑什么?” “我想吃烤肉。” “你病刚好,就想着吃那些油腻的东西?” “我就想吃嘛。” 顾北琛单手扶额,实在不忍拒绝自家媳妇儿,这么萌到犯规的表情,“想吃的话,就走吧。” 陆斐言睁着那双无辜的像小鹿似的眼睛。 li烤肉店在京城享有口碑。 陆斐言其实老早就想着来这家烤肉店尝一尝,与顾北琛碰巧赶上了下午的饭点,所以来得并不是时候。 前面密密麻麻地排着的都是人,因为没有吃午饭,陆斐言这会儿肚子正尴尬地响着,她仰着脖子,望着顾北琛。 手里捏着前面等位22桌白色收据的顾北琛,低头对上了这殷切的目光,“怎么了?” “你——” 陆斐言欲言又止地扯了扯顾北琛的袖子。 “阿言。”顾北琛本以为陆斐言很反感自己去刷脸,想不到她还有主动让自己刷脸的时候,“你确定我现在的人气,可以刷脸成功?” “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呢?” 还没吃饭,这碗加油打气的鸡汤,喝得相当撑了。 “那你在这儿站着等我。别乱跑。”顾北琛将收据塞到陆斐言的手里,跃过前面排队等候的人,冲着站在外面维持秩序的服务员小姐姐送去一抹微笑。 “这位先生。” 服务员小姐姐其实已经认出了顾北琛,但是在自己的爱豆面前,偏偏表现的异常高冷。 “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我知道大家等得都蛮久的。”顾北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你看啊,里面的位置其实挺宽敞的,能不能帮我问一问,有谁愿意拼桌?” “这个啊——”服务员小姐姐内心当然是同意啊,但是仍旧冷着一张脸:“还得让我问一下我们店长。” 说着,小姐姐转身进店里的脚步,都是悬浮的。 顾北琛转过头,陆斐言冲着他无声地对了口型:“事情怎么样?” 他摆了个ok的手势,示意跟着过来。 再次见到那个高冷的小姐姐,她的身边已经多了个人,店长激动到话说得断断续续:“北哥啊你要是想吃烤肉的话,给我个地址,我直接烤好送到你那里就是” “烤肉还得自己烤,才觉得香。” 顾北琛牵着陆斐言,店长喜悦的面容一下子变得很僵硬,这些被顾北琛捕捉到眼底,加之霍柏年临走前说得那堆莫名其妙的话,让顾北琛的眼神,变得愈加深邃。 作为一个迷妹,基本素养就是即便是自家爱豆选择和多么糟糕的女人交往,那是偶像自己的选择,她们只负责尊重他的选择。 所以才。肉店的店长并没有去奚落——现在处于风口浪尖上的陆斐言,怎么有脸跟着她家哥哥出来吃饭。 顾北琛和陆斐言在店长和高冷小姐姐的带领下,进了烤肉店。 期间在座的有不少人认出这对刚领了结婚证的新人,冲着好一顿拍照后,有心人发现顾北琛脸上挂了彩,所以揣测着有可能是被陆斐言给打的,配上图片,在自己的社交网站上发表:“今天在烤肉店吃饭的时候,居然能够遇见‘抄袭门’女主陆斐言,也不知道人家上辈子修了什么福气,碰上了顾北琛这样帅气吸粉又多金的男人。不过看到北哥脸上的乌紫,好像是” 有心人其实不过是想蹭一下最近娱乐圈的热度,没想到微博发出来没有两秒,就上万个阅读量和几千条评论,甚至有些红色带节奏的大v派出了课代表把有心人的话解释了一遍:“顾北琛新婚第二日,就遭到陆斐言的毒打,当红流量小生,疑似被下-降-头。” 一时间,微博直接被沦陷,渣浪的技术部本来准备下班,结果为了抢修,全部重新折回来加班。 不过我们的当事人,正打算拼桌的时候,刚好有一桌,吃完了。 那个高冷的服务员小姐姐收拾好以后前一桌的残羹后,店长亲自把镇店之宝的黑牛肉切好送过来,完全是小女生娇羞的形态,“北哥。需不需要我帮你弄好炭火?” 有人帮忙,不用自己动手,当然是件快乐的事。 顾北琛点了点头,温和地说:“有劳您了。” “北哥。跟着我我们,还客气什么呀。” “你是我的粉丝?” 坐在对面的陆斐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在心里吐槽着:大哥。你是来搞笑的么?人家不是你的粉丝,会让你插队进店里吃烤肉么? “是的啊。”烤肉店的店长帮顾北琛把炭火弄好以后,眼底泛着喜悦:“我粉了你好久了。” 正喝着白开水的陆斐言差点儿喷了出来,现在的小姐姐那么会撩的么? 除非—— 不过事实证明,陆斐言确实想多了。 第247章 微 “那天,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去试戏了。” 顾北琛拍了拍她的手背,继续说:“可是一想到——我比别人,多出了个优势是这张脸。有的人明明实力雄厚,却被阻挡在这扇门外,我的心就会很难受。” 那日的风很大,为了还原剧本的下雨情景,道具组抓起高压水枪,开始喷水。 顾北琛哆哆嗦嗦地冲着老大哥说台词:“为何五十岁,你仍然不肯放弃这个白日梦?” 老大哥悲悲戚戚道,“若是我放弃了,那才是真正的,什么都没有了呢。” “cut。”导演那边拿着喇叭喊着:“难得今天没有ng的次数,一会儿,再多拍几条。” 从白昼拍到黑夜,后期制作人员已经将今天拍摄的内容剪辑成了片花,预备过几日,提前放到网上去推广。 “小顾。”下戏后,老大哥握住顾北琛的手,感谢道:“我姓王,能跟你一起拍戏,真的是太激动了……” “王大哥。”顾北琛不着痕迹地将手,从王大哥手里挣脱,“咱们还是一起,去看看今天拍摄的成果吧?” “嗯。”王大哥神采飞扬地与顾北琛,进入后期制作人员的房间。 这路上,他显然很兴奋:“小顾。我拍戏四十多年来,还是第一次露脸呢。都是跟着你一起沾光啊……” 当年的顾北琛,大概很难理解王大哥眼里的兴奋,毕竟自己为了三哥。 制作人姓刘,见顾北琛走进来,笑着大声喊了句:“四爷下了戏,来看看自己拍的效果吗?” 顾北琛点了点头,可是接下来在电脑上呈现的内容,让他都觉得很尴尬。 明明王大哥跟他一起近距离的对戏,可是王大哥的脸,却做了虚化处理,甚至后面的,干脆连镜头都减少了。 “为什么王大哥的镜头,只闪现了几个?”顾北琛指着电脑,“而且面部也不清晰。” 制作人翘着二郎腿笑道,“四爷。你可能不知道,像这种配角,还是npc的那种,有虚化就该偷笑了,有的连声音都没呢。” 是啊。 这个社会,可不就是如此不公平的么。 王大哥饰演的是那种不起眼的角色,连上镜头的机会都没有,明明已经有了多年的拍戏丰厚的经验,可是在有的无任何演技的靠脸的年轻演员面前,倒显得有些可笑。 “实际上在片场——”顾北琛仰着脖子,对陆斐言说:“王大哥比谁都努力—— 可是,制作,连让他在电视上露脸的机会都不肯给。” “能不能火,是一回事。” 顾北琛将苦涩咽回心底,“但是你连这个机会都不给,甚至到最后电视剧演员表里,都没有王大哥的名字。” 顾北琛伸直了长腿,缓解酸麻,“阿言。我说了那么长时间,你能明白吗? 我们都是属于那种自己有份好的平台,再加上后面我们努力一点,就可以得到的比任何人多。” 这个圈子里有很多人,期间并不乏刻苦耐劳上进的人,顾北琛说得那些,陆斐言何尝不知道。 王大哥的行为,像极了文圈的行为。 第248章 明 听说顾北琛从很久前就跟陆斐言在一起了,这么多年过去,陆斐言为了顾北琛转型为女演员,顾北琛为陆斐言以后的路子少些坎坷,同时进军娱乐圈。 “不会的”王翠花收好自己的心情,“只要你过得幸福,对于我们粉丝来说,就很幸福了。” “多谢你能理解。” 李铁柱揪着王翠花的耳朵,“我看啊,小白脸说上一句话,你就屁颠颠地都忘了是谁的媳妇儿。” 陆斐言挣扎着从顾北琛的怀里逃脱,顺手脱掉自己左脚上的鞋子,朝着李大牛扔了过去,小皮鞋不偏不倚刚好砸到家暴男的身上。 李铁柱捂着带有鞋印的长脸,嘴里泛着酸,“哎呦。现在的女明星脾气还挺火爆。” “老娘最看不惯你这种欺负女人的渣渣了。” 身后的顾北琛脸上挂着笑容,他家小媳妇儿真是一言不合就扔鞋子,总不能让她单脚杵在那儿,多冷啊。 顾北琛走到李铁柱的不远处,而后回到陆斐言的身边,弯下腰顺势给她穿好小鞋子。 “别为渣渣生气。” 李铁柱趾高气扬地掏出手机,对着清汁夫妇说:“我给你说,老子这就录小视频,告诉他们,你们随便打人,看看以后你们怎么在娱乐圈混下去!” “哎呦。”陆斐言故意激他:“我好怕啊,你录啊。反正我已经够黑的了,不在乎多这么一条。” 王翠花面色惨白着,她想听顾北琛亲口说:“……北哥……你结婚了吗……?” 饭圈总些许粉丝,听到偶像结婚,就开始寻死觅活,说自己要脱粉,甚至有的粉转黑。 顾北琛比别家不同的是,从出道就有个叫做陆斐言的女朋友。 每天被撒狗粮,又怎么样?当然是笑着祝福啊。 “如你所见。” 即便此时有记者,面对镜头,顾北琛也不会像某些男明星一样,被曝出结婚证了还不承认。 顾北琛单手冲着王翠花扬了扬手里的两个红本,“我并不打算隐瞒,若你们日后还继续支持我的作品,我感激。若是对我失落至极,请将愤怒发泄我一个人身上就好,这些与阿言无关。” “不会的”王翠花收好自己的心情,“北哥,只要你过得幸福,对于我们粉丝来说,就很幸福了。” “多谢你能理解。”顾北琛将结婚证重新塞回兜里。 李铁柱揪着王翠花的耳朵,“我看啊,小白脸说上一句话,你怕不是都忘记,自己是谁的媳妇儿。。” 陆斐言挣扎着从顾北琛的怀里逃脱,顺手脱掉自己左脚上的鞋子,朝着李铁柱扔了过去,小皮鞋不偏不倚刚好砸到家暴男的身上。 李铁柱捂着带有鞋印的长脸,嘴里泛着酸,“哎呦。现在的女明星脾气还挺火爆。” “老娘最看不惯你这种欺负女人的渣渣!” 身后的顾北琛脸上挂着笑容,他家小媳妇儿真是一言不合就扔鞋子,总不能让她单脚杵在那儿,多冷啊。 顾北琛走到李铁柱的不远处,而后回到陆斐言的身边,弯下腰顺势给她穿好小鞋子,“别为渣渣生气。” 李铁柱趾高气扬地掏出手机,对着清汁夫妇说:“老子跟你们说,我现在就录小视频,告诉人民群众,你们随便打人。我就看看以后,你们还怎么在娱乐圈混下去!” “哎呦。”陆斐言故意激他:“我好怕啊,你录啊。反正我已经够黑的了,也不在乎多这么一条。” 李铁柱偏偏不信这个邪,他掏出手机的前置摄像头,嘴里bb着:“大家快来看啊,就是最近这个刚开始有点小名气的明星,开始打人了” 王翠花作为粉丝,为了维护顾北琛的形象,她一个猛扑,将李铁柱的手机摔出去老远。 “王翠花!”李铁柱红了眼睛,直接抓着王翠花的长发,“你是不是有病!” 紧接着一个嘴巴子扇过去,“为了一个明星,你能耐了是吧?” “快住手!”顾北琛一只手钳住李铁柱的胳膊,制止道。 “顾北琛是吧?”李铁柱挑衅的目光看着面前这个英俊的男人,“你媳妇儿拿鞋扔我的那个帐,老子还没跟你们清算呢。” “北哥”王翠花红肿着的脸,哽咽着:“你快走,不要管我” “还帮他说话!” 李铁柱接着就要挥过去一个耳光时,顾北琛两只手钳住了李铁柱。 此时因为天气原因,川北今日大范围提早下班,所以围在民政局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李铁柱挣脱顾北琛的束缚,反口咬了清汁夫妇一口,他匍匐在地,张开双臂,嘴里絮叨着:“我的老天鹅啊这都是什么事啊” “明星打人了有没有好心的善良人替我做主啊” 陆斐言直接指着李铁柱,“你怎么能够血口喷人呢?明明是你在路上打你老婆,被我们制止了” “大家看看,这个就是那叫做陆斐言的女人打得。”李铁柱从雪地里爬起来,指了指自己还留有鞋印的脸,“你们若是不相信啊,可以对比一下她鞋子的尺码。” 舆论就是如此。 大家对着清汁夫妇指指点点,期间不乏季晴晴的粉丝过来添油加醋的:“陆斐言是不是想红想疯了啊?身上的黑料快赶过人家唐思思了——” “谁说不是呢?唐思思都能洗白。要我说现在的明星背后有个强大的公关,可真是做什么都肆无忌惮。” “你说人长得那么漂亮,这心怎么那么歹毒呢?” 即使不是第一次,经历过这些难听的话语。 当然,也相当清楚,人若是红,迟早得接受着别人无法承受的一切。 昨日与今日消耗了陆斐言大量的气力,这会儿,有些重心不稳。 好在男人眼尖,及时用宽厚的大掌托住了陆斐言,宽慰她说:“没事儿。都交给老公处理。” 这还是头一次,听他在外面,用合法的身份自居。 陆斐言红着脸,下意识点了点头。 比起卖惨,顾北琛称二,这影视圈都没人敢称第一。 顾北琛扬了扬手里的结婚证,“原本呢,今天是挺好的日子——” 比起打人更劲爆的新闻是,顾北琛结婚了! 看热闹的吃瓜群众,连忙掏出自己可以见证如此壮观一幕情景的工具,摄像头下顾北琛那幅活活被人欺负的模样,赢得了观众的同情。 “我跟阿言啊,万万没想到这个打老婆的男人,居然还反咬我们一口。” 顾北琛重新将结婚证揣进兜里,“反正我一张嘴,越解释估计也是黑的。路口都有监控录像,等待会儿警察来了以后,你们就能够看到真相了。” 听到警察两个词,李铁柱心虚地要趁人不注意逃走。 “让一让。” 人群中,熟悉又嘹亮的声音。 陆斐言的眼睛一亮,冲着为首的制服男笑了笑,算作是礼貌。 “小言。” 算起来,他们是有些日子没见面了。 顾北琛刚刚趁着自家小女人拿鞋子丢渣男的时候,自己顺势报了警,只是没想到来的人是霍柏年。 不过这京城重案组也挺清闲的,连夫妻纠纷打架离婚的案子,都一并管了。 霍柏年身旁的男人亮出警证,顾北琛勾着那双妖魅的桃花眼,情敌相见,自然是分外眼红。 碍于那么多群众,霍柏年自然是不能失去气节。 “都交代一下吧。” 李铁柱见到警察,心里是犯怵的,这多少跟他那个姘头有关系。 之前他跟三儿在外面十八禁,被扫黄组的人带到了警局,现在回想起当时的那一幕幕审讯,都让他瑟瑟发抖。 顾北琛这边该交代的,都说完了。 轮到李铁柱陈述时,他支支吾吾的,表面上说自己是害怕明星的势力强大,怕说实话遭受的报应,想要私了解决;实际上,害怕真相水落石出,自己再次被带到警局。 “赵队。”小王从民政局出来,“监控画面上显示,李铁柱打了他媳妇。” 舆论的走向立马转了个弯,正在做主播的那人立刻对着镜头说道,“我就说嘛,北哥怎么会打人呢?” 既然事情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赵队长疏散完人群以后,示意他们先回警队。 “小言。” 暗恋多年的女神来民政局能做什么?就算是霍柏年钢铁直男闭上眼也知道,“什么时候办婚礼?” “啊。”陆斐言强忍着头疼,“这件事,都是四哥做主的,我——” 终究还是体力不支,在昏迷之前,顾北琛抱着她,大概是懊恼自己不该如此忘我,冲着霍柏年嚷嚷:“还愣着干什么?开你的车,送阿言去医院啊。” 霍柏年无意间瞄到了陆斐言脖颈上的草莓印,紧紧地握住拳头,走到车前,用力地砸了下车门,等到顾北琛将陆斐言抱上车后,他把那个男人从后驾驶座拖出来,拎着他的衣袖口:“顾北琛。你特么的还是不是人?” “霍公子。”顾北琛按住了霍柏年抓住自己的手,“我怎么就不是人了?需不需要让我喊一嗓子,让刚刚疏散的吃瓜群众再回过头来,看一看后续故事——” “你——”霍柏年这么多年,倒是没吃过什么哑巴亏,在顾北琛面前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小言现在怀着孕,你就不能克制一下吗?” 噗。 顾北琛倒是没想过,像霍柏年这种人,会一本正经地对自己说这些,何况这件事,还是自己在微信上开的玩笑。 他轻咳几声,佯装很担心陆斐言的样子,“别耽误了,快送阿言去医院吧。” 好在,这一次,没有在附属医院遇见之前一直碰上的男医生。 “你们年轻人平时也多注意一下。” 女医生边写单子边教育霍柏年说:“平时工作忙,有需求都可以理解的,自己老婆发烧了都没看出来,还光顾自己痛快?” 顾北琛脑补了在厕所时,陆斐言的身体就有些发热,当时他只觉得是自己的原因,没往昨晚她去堆雪人方面被冻着了这方面想。自己这还没开口呢,霍柏年比他还焦急:“那,对孕妇腹中的胎儿有什么影响吗?” 女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你媳妇儿怀没怀孕,你当爹的不知道?” 顾北琛这下气不过,冲着女医生嚷嚷:“什么他媳妇?现在挂吊瓶的那个是我的媳妇儿,你面前的,不过就是举手打酱油的路人。” 这下,女医生也知道自己闹了个乌龙,连忙对霍柏年赔礼道歉:“先生,您多担待哈。我这眼睛度数又增加了,您别介意。” “难道该介意的不是我吗?” 顾北琛生平第一次备受冷落。 干脆,自己跑到陆斐言的病床那头,照顾媳妇去了。 “微信说怀孕的话,是你拿着小言的手机乱说的吧?”霍柏年听到医生的叮嘱,铁青着一张脸,“你一个大男人,倒挺恶趣味。” 关于顾北琛的恶趣味,秦楚曾经贴上过标签,现在被霍柏年所续用。 “霍少爷。”顾北琛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地耸了耸肩:“你们霍家现在是不是清闲地都开始关心普通民众的感情生活了?” “顾北琛!”霍柏年恼羞成怒地指了指霍柏年,“真是不知道,小言到底看上你什么了?” 顾北琛起身接了杯水,将玻璃杯递给霍柏年,“说了那么多,是不是渴了吧?来,喝杯水。” 霍柏年接过杯子,心里暗想:这人怕不是精分吧(=x=)自己都那样说他了,居然还心平气和地给他敬茶? 事实证明,后面的内容,是霍柏年自己想多了。 “就算,就算看不惯我这么个十八线。既然你已经知道,阿言跟我领了证,也是我的合法妻子。”顾北琛靠在窗边,一字一顿道,“所以不管你们之前什么关系,我都希望你的称呼能够改过来。” 虽然顾北琛说得是事实,霍柏年心里就是不舒服,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从小栽培的小白菜,忽然间被猪拱走了。偏偏,这头猪,长得确实还能入眼。他有职业操守,自然不会对人妻,还想入非非。 于是霍柏年一口气喝光了杯子的水,“你放心,那么龌龊的事情,我赌上霍家的荣誉也做不出。” 好在中途,有人给霍柏年打了通电话,否则的话,这话题真的没法在进行。 霍柏年走以后,病房里就剩下顾北琛和陆斐言两个人,静悄悄地,每隔几十分钟,有吊瓶的护士走进来,一共四次,直到点滴全部打完,见陆斐言还没有苏醒的迹象,顾北琛心事重重地出了门。 再三从医生那里得到确认,是需要好好休息以后才能够醒过来,顾北琛这才松了口气,折回病房,亲了亲女人的眉尖,然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又推开了病房的门,问了值班护士一个地点,径直下了楼梯。 第249章 跑 北苑。 顾北琛洗过澡以后,翻遍了整个别墅,就是不见那个小女人的背影。 想到最后他们说得最后一句话,“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证明什么呢? 成年以后,顾北琛就不太爱做那种稀奇古怪的梦了。 那个女人消失得,让他有些窝火。 四楼的主卧里,床头柜上整整齐齐摆着两部手机。 有够可以,真的能耐了。 “三哥。”顾北琛迅速拨了顾南风的电话号码,“商月兮走之前,是不是跟你意见不合?” “是啊。”顾南风这些日子,通告很多,所以通常忙到很晚,现在刚眯一会儿,就被顾北琛连环call醒,“你跟小言吵架了?” “嗯。” 其实也不算是吵架,就是因为某些观念上产生了歧异。 “然后呢?” “她跑了。” 顾北琛在电脑前,调取着房间里的监控录像,跑得的时候还不忘从家里带几件衣服。 “我靠。”顾南风一下子睡意全无,“可以啊。老四。那你还不去追?” “不追,腿长在她身上,愿意跑就跑。”顾北琛的声音,有些奇怪,“商月兮跑得时候,你怎么不去追?” 顾南风在脑海里大致想了想,没准儿顾北琛这厮正在傲娇着呢,说不定,电话那头已经抱着卫生纸流泪了。 “我追了啊,华国能找的地方,我全找了,就是找不到。” “哦。是吗?” 顾南风汗颜,这是一个老婆跑了以后的男人,正常反应吗? 此时门外的经纪人推门进来,“南哥,今日的行程已经到了。” 顾北琛被挂了电话,俊脸已经黑到不行。 果然,如顾南风预料的那般,嘴上说着陆斐言跑了就跑了,自己还是抓上衣服,打了辆车,去了酒店。 “四爷。” “阿言来过吗?” 上一次,她一言不发就跑出去,遇见沈景城那种渣男。 万一,这一次又遇见什么危险怎么办? 酒店大堂经理点了点头,“在两个钟头前,顾太太来过酒店的。” 刷了卡,202房间,基本证件被带走。 看样子,还真打算离家出走了。 他顾北琛说了什么?不就是劝告她不要做梦了么。 虽然很气,但还是马不停蹄地赶到北苑。 夜已上了黑色。 保安大爷看到顾北琛进来,立刻热情道,“小顾啊。小言言中午刚拿行李箱走的,是有什么东西落下来么?” “她去哪里了?” 顾北琛红着一双眼,甚至有些激动地抓着保安大爷的手,“大爷您看见阿言去哪里了吗?” “哎?” 大爷被抓疼了手臂,皱着眉毛:“你俩不是一起去拍戏的吗?” 看样子,还是晚了一步。 天气有点冷,顾北琛放在口袋的手摸到了一张名片,是上一次齐队长留下来的。 若非走投无路,又怎么会联系警-察。 嘀声通话以后,齐队长问:“顾四爷,这么晚了,打电话是——” “我老婆跑了。” 齐队长一愣,上一次,顾太太可是深陷危机,“四爷,你先稳住。仔细想一想,平时您太太都去什么地方,都找了没有?” “找了。”顾北琛淡淡地说:“跟我吵了一架后,就跑了。” 虽然不是笑得时候,齐队长还是不厚道地笑了。 这两口子吵架,不过碍于上次事件,齐队长还是谨慎了些,“这样,你把顾太太的身份信息给我发过来,我让组里的人帮忙查一下吧。” “能不能查一下她在什么地方?” 第250章 雨 “好。”没过多久,齐队长打来电话:“顾四爷,我们查到了您太太在今天中午的时候,买了一辆南下的火车。 具体位置不是很清楚,因为据卖票的人说,她只是在就近的一站下了车。” 此时手机里有个陌生的电话切了进来,顾北琛没好气地冲着电话里说了句:“不买房,也不买车,别打了。” “哦。” 只是这一个“哦”字,让顾北琛立刻换了个态度:“夫人。我错了,我不该给你吵架的,你说得都对,你在哪呢?” “四哥。”?听筒那边的陆斐言闭上了有些酸涩的眼睛,“给你打电话,是想给你说,我会证明给你看的,努力的人一定有好结果。” “阿言。你不用证明,我都相信。”?还没等顾北琛说完,电话就被挂了。 王娜娜一脸八卦地问:“小言,你不会是跟你男朋友打电话的吧?” “我老公。” 得知这个消息,王娜娜惊得咽下口水,“你才多大,就结婚了” 陆斐言就没再回答了。 歌手比赛设置在三天后。 因为海选凭靠的是外在条件,所以样子不是特别差的王娜娜与陆斐言很快晋级。 陆斐言算是赶上了报名的末班车,这一路听说了不少关于顾四爷的事迹,不过倒也没怎么受影响。 “小言。” 海选前,王娜娜递给陆斐言一瓶水,“别管有没有黑幕,咱们自己尽力就行。” “你也是。” 矿泉水咕噜噜顺进喉咙,100进50选拔赛,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候场室内,准备上场的几位光鲜亮丽的姑娘,都在议论着人群中一身旗袍的商月兮。 “哎,你听说了吗?这就是三公子的女朋友啊。都说是后台过硬,能直接晋级呢。” “果然是带资进圈么?那我们这样的npc,还比什么?” “哎,我男朋友是顾氏新签的男模,他跟我说,今天的比赛,商月兮只是过来走个过程。” “毕竟是顾三公子的女人么” 还未把这意味深长的句子讲完,商月兮拎着背包走了进来,与光鲜亮丽穿着仙女裙的女孩们不同,她一身清爽的运动装。 王娜娜不知道两个人是旧时,她扯了扯陆斐言的胳膊,“那个就是商月兮。” 只见商月兮找了一张空地,刚要整理一下随身的物品,秦囡囡就带头走过去,“关系户,都不打声招呼吗?” “你们不都早就认识了吗?” 秦囡囡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理直气壮地承认自己是关系户的人。 “哎呦,您瞧瞧,我们谁不知道您叫商月兮啊。” 秦囡囡浮夸地对王娜娜撇了撇嘴,“娜娜,你看看人家——” 王娜娜没有接秦囡囡的奚落,而是淡淡地转开了话题,“马上就淘汰赛了,不如留点时间准备准备自己拿得出手的,省得到时候很难看。” “娜娜说得对。”??陆斐言复议道。 商月兮听得出,陆斐言她们是在帮她解围,现在这个场合,不适合两个人相认。 商月兮冲着陆斐言笑了笑,算作给予回应。 不多时,便有主办的工作人员,把她们几人带到舞台后方。 淘汰赛制很激烈。 女孩子们在舞台后方,看到一起从路上认识,刚刚建立友谊,现在因为被刷就要分离,女孩子们哭得稀里哗啦,也深深为自己会不会被淘汰感到担忧。 很快,舞台大厅开始广播她们几个人的名字。 商月兮是空降,比起其余四人,练习时间并不长。 她接过歌单才知道《ory》这首歌,是陆斐言作词作曲。 对于一向鼓励为主大赛组来说,她们这一队,无疑比其他的队更多了一些脱颖而出的筹码。 上台前,秦囡囡已经换上了高贵的紫色裙,“真希望有些人,不要拖后腿才是。” c位。 本该属于功劳最大的陆斐言。 秦囡囡爱抢风头,自然这位置被她夺了去。 兴许是梦里见过,所以陆斐言拥抱着商月兮,热气呼在她的耳边:“加油哦。” 主持人热络着场内的氛围,“下面有请,二组为我们带来原创歌曲《ory》。” 旋律响起,几位年轻的女孩,开始了她们的表演,每个人为梦想而战。 歌曲唱到两分半,三位评委之一的当红女歌手便按了面前的红灯宣布,“5号晋级。” 秦囡囡明显一怔,就望到身旁的王娜娜弯腰感恩:“谢谢老师。” “2号。”男导师也按下了红灯。 “谢谢老师。”陆斐言也弯下腰,这是她第一次站在演播大厅表演,即便确定晋级仍旧抑制不住自己的那份紧张。 “最后一位,1号。”????商月兮也弯腰致谢。 “其余全部淘汰。” 总评委低头翻阅了一下手里的材料,宣布二组最终结果。 秦囡囡情绪有些崩坏,当场失控,“pd!这是黑幕!” 赛程全球直播,只是这样突发意外根本来不及剪辑。 男评委闻此抬起头来,“黑幕?” 秦囡囡破罐子破摔,继续控诉:“1号练习到演出不到一个钟头,凭什么她可以晋级?” 女导师俏脸一白,这商月兮是自家三公子亲自塞过来的,瞧着上面的意思,随便弄进个前五以内,可以出道就好。 原本想拿到顾氏下一季度会展广告,有些过于急切,忘记了最近商小姐正处在风口浪尖上。 男评委才细细打量面前的几位女孩,被控诉的7号之于他强烈的冲击感。 只差一点,他就要脱口而出,“月儿。” 海选的时候,他没有见过这个女孩。 对于秦囡囡的控诉,他不难猜出商月兮是空降。 现在正在直播,男评委以最快的速度藏好情绪回应秦囡囡的话,“7号介意明日与1号再比一次吗?” “我没有什么意见。”?女评委圈子数年,之所以能够长期站稳一线,很大程度的原因是她有着高超的情商。 只见她将话锋一转,“这首歌是2号原创?” 陆斐言点了点头,清了清嗓子,“是的老师。” 女评委则是充满赞许地补充,“怪不得。能够拿捏自如。我很喜欢你的声音,很具有感染力。” “谢谢老师夸奖。” “为何不选择c位呢?”??男评委的话,无疑要站在c位出场的秦囡囡,面露难堪。 他的言下之意在反问,站了c位,却未带给观众精彩演出,为何要抢位置呢? “因为……”????陆斐言望着秦囡囡,有意无意地在话里埋着她们能够听懂的话,“我怕拖全队后腿。” “我本以为,我们组,可以同时晋级。”??秦囡囡咬了咬红唇,没再言语。 陆斐言是再拿她的矛戳她的盾,这口气憋得相当委屈。 男评委也感受到场内气氛产生微妙的变化,“那明天,2号与7号再单独加赛一场。其他导师,有没有意见?” “依照pd的说法来吧。” 歌手比赛期间,提供了宿舍,按照刚刚的名单分配了宿舍,????一进来,秦囡囡就冲着陆斐言嚷嚷着:“陆斐言,你什么意思?” “秦小姐与其拿这些出气,不如花时间想想明天的加赛,省得如今日这样——拖后腿。” “呵。”秦囡囡的眉眼里写着奚落,“这么快,就抱上关系户的大腿了,就是不知道人家领不领情。” 此时王娜娜走进宿舍,整理着自己的行李。 秦囡囡仍在那里尖酸道,“唉,要是我们也有人商小姐那样的后台,也不会因为晋级赛发愁了。” 说者有心,听者更有心。????王娜娜其实之前是网红,未参加比赛前,粉丝就有五百多万,如今与空降,同在一个屋檐下,着实让她心有不甘。 何况,那陆斐言不光是会写,还会自己作词作曲。 秦囡囡的话如火上浇油,让王娜娜不由得想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小言。” 商月兮倒没有理会这些,一进来,就挽起陆斐言的胳膊,“我带你去吃平阳城的特色小吃吧。” “这个”????不知怎么的,陆斐言特地看了王娜娜一眼。 王娜娜摆了摆手,“我不饿,你们去吧。” 等待陆斐言与商月兮一同走出宿舍,王娜娜坐在秦囡囡的旁边,有意无意地说着:“囡囡,虽然我已经晋级了,但是很难走进前十。” “可你就不一样了,你作为咱们公司的希望,肯定能进前三的。” 秦囡囡跟王娜娜其实是同一家公司出道的前后辈关系,虽然并不常见,但也彼此认识,只是在镜头前假装是不认识的关系。 现在经过王娜娜这么一被夸,秦囡囡整个人就有些飘。 “不过,那商月兮是关系户,我们从正面肯定是赢不过的,不如——” “前辈,你有更好的提议?”????秦囡囡有些迷茫地望着王娜娜问道。 “今天你比赛时候说得那些话,看直播的人,肯定都听到了。” 王娜娜挨近秦囡囡的耳边,“不如我们假借陆斐言的手,将这份证据,摆到公众面前。” “你说到时候,商月兮不就自己主动退赛了吗?” “好。”没过多久,齐队长打来电话:“顾四爷,我们查到了您太太在今天中午的时候,买了一辆南下的火车。 具体位置不是很清楚,因为据卖票的人说,她只是在就近的一站下了车。” 此时手机里有个陌生的电话切了进来,顾北琛没好气地冲着电话里说了句:“不买房,也不买车,别打了。” “哦。” 只是这一个“哦”字,让顾北琛立刻换了个态度:“夫人。我错了,我不该给你吵架的,你说得都对,你在哪呢?” “四哥。”?听筒那边的陆斐言闭上了有些酸涩的眼睛,“给你打电话,是想给你说,我会证明给你看的,努力的人一定有好结果。” “阿言。你不用证明,我都相信。”?还没等顾北琛说完,电话就被挂了。 王娜娜一脸八卦地问:“小言,你不会是跟你男朋友打电话的吧?” “我老公。” 得知这个消息,王娜娜惊得咽下口水,“你才多大,就结婚了” 陆斐言就没再回答了。 歌手比赛设置在三天后。 因为海选凭靠的是外在条件,所以样子不是特别差的王娜娜与陆斐言很快晋级。 陆斐言算是赶上了报名的末班车,这一路听说了不少关于顾四爷的事迹,不过倒也没怎么受影响。 “小言。” 海选前,王娜娜递给陆斐言一瓶水,“别管有没有黑幕,咱们自己尽力就行。” “你也是。” 矿泉水咕噜噜顺进喉咙,100进50选拔赛,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候场室内,准备上场的几位光鲜亮丽的姑娘,都在议论着人群中一身旗袍的商月兮。 “哎,你听说了吗?这就是三公子的女朋友啊。都说是后台过硬,能直接晋级呢。”??“好。”没过多久,齐队长打来电话:“顾四爷,我们查到了您太太在今天中午的时候,买了一辆南下的火车。 具体位置不是很清楚,因为据卖票的人说,她只是在就近的一站下了车。” 此时手机里有个陌生的电话切了进来,顾北琛没好气地冲着电话里说了句:“不买房,也不买车,别打了。” “哦。” 只是这一个“哦”字,让顾北琛立刻换了个态度:“夫人。我错了,我不该给你吵架的,你说得都对,你在哪呢?” “四哥。”?听筒那边的陆斐言闭上了有些酸涩的眼睛,“给你打电话,是想给你说,我会证明给你看的,努力的人一定有好结果。” “阿言。你不用证明,我都相信。”?还没等顾北琛说完,电话就被挂了。 王娜娜一脸八卦地问:“小言,你不会是跟你男朋友打电话的吧?” “我老公。” 得知这个消息,王娜娜惊得咽下口水,“你才多大,就结婚了” 陆斐言就没再回答了。 歌手比赛设置在三天后。 因为海选凭靠的是外在条件,所以样子不是特别差的王娜娜与陆斐言很快晋级。 陆斐言算是赶上了报名的末班车,这一路听说了不少关于顾四爷的事迹,不过倒也没怎么受影响。 “小言。” 海选前,王娜娜递给陆斐言一瓶水,“别管有没有黑幕,咱们自己尽力就行。” “你也是。” 矿泉水咕噜噜顺进喉咙,100进50选拔赛,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候场室内,准备上场的几位光鲜亮丽的姑娘,都在议论着人群中一身旗袍的商月兮。 “哎,你听说了吗?这就是三公子的女朋友啊。都说是后台过硬,能直接晋级呢。” “果然是带资进圈么?那我们这样的npc,还比什么?” “哎,我男朋友是顾氏新签的男模,他跟我说,今天的比赛,商月兮只是过来走个过程。” “毕竟是顾三公子的女人么” 还未把这意味深长的句子讲完,商月兮拎着背包走了进来,与光鲜亮丽穿着仙女裙的女孩们不同,她一身清爽的运动装。 王娜娜不知道两个人是旧时,她扯了扯陆斐言的胳膊,“那个就是商月兮。” 只见商月兮找了一张空地,刚要整理一下随身的物品,秦囡囡就带头走过去,“关系户,都不打声招呼吗?” “你们不都早就认识了吗?” 秦囡囡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理直气壮地承认自己是关系户的人。 “哎呦,您瞧瞧,我们谁不知道您叫商月兮啊。” 秦囡囡浮夸地对王娜娜撇了撇嘴,“娜娜,你看看人家——” 王娜娜没有接秦囡囡的奚落,而是淡淡地转开了话题,“马上就淘汰赛了,不如留点时间准备准备自己拿得出手的,省得到时候很难看。” “娜娜说得对。”??陆斐言复议道。 商月兮听得出,陆斐言她们是在帮她解围,现在这个场合,不适合两个人相认。 商月兮冲着陆斐言笑了笑,算作给予回应。 不多时,便有主办的工作人员,把她们几人带到舞台后方。 淘汰赛制很激烈。 女孩子们在舞台后方,看到一起从路上认识,刚刚建立友谊,现在因为被刷就要分离,女孩子们哭得稀里哗啦,也深深为自己会不会被淘汰感到担忧。 很快,舞台大厅开始广播她们几个人的名字。 商月兮是空降,比起其余四人,练习时间并不长。 她接过歌单才知道《ory》这首歌,是陆斐言作词作曲。 对于一向鼓励为主大赛组来说,她们这一队,无疑比其他的队更多了一些脱颖而出的筹码。 上台前,秦囡囡已经换上了高贵的紫色裙,“真希望有些人,不要拖后腿才是。” c位。 本该属于功劳最大的陆斐言。 秦囡囡爱抢风头,自然这位置被她夺了去。 兴许是梦里见过,所以陆斐言拥抱着商月兮,热气呼在她的耳边:“加油哦。” 主持人热络着场内的氛围,“下面有请,二组为我们带来原创歌曲《ory》。” 旋律响起,几位年轻的女孩,开始了她们的表演,每个人为梦想而战。 歌曲唱到两分半,三位评委之一的当红女歌手便按了面前的红灯宣布,“5号晋级。” 秦囡囡明显一怔,就望到身旁的王娜娜弯腰感恩:“谢谢老师。” “2号。”男导师也按下了红灯。 “谢谢老师。”陆斐言也弯下腰,这是她第一次站在演播大厅表演,即便确定晋级仍旧抑制不住自己的那份紧张。 “最后一位,1号。”????商月兮也弯腰致谢。 “其余全部淘汰。” 总评委低头翻阅了一下手里的材料,宣布二组最终结果。 秦囡囡情绪有些崩坏,当场失控,“pd!这是黑幕!” 赛程全球直播,只是这样突发意外根本来不及剪辑。 男评委闻此抬起头来,“黑幕?” 秦囡囡破罐子破摔,继续控诉:“1号练习到演出不到一个钟头,凭什么她可以晋级?” 女导师俏脸一白,这商月兮是自家三公子亲自塞过来的,瞧着上面的意思,随便弄进个前五以内,可以出道就好。 原本想拿到顾氏下一季度会展广告,有些过于急切,忘记了最近商小姐正处在风口浪尖上。 男评委才细细打量面前的几位女孩,被控诉的7号之于他强烈的冲击感。 只差一点,他就要脱口而出,“月儿。” 海选的时候,他没有见过这个女孩。 对于秦囡囡的控诉,他不难猜出商月兮是空降。 现在正在直播,男评委以最快的速度藏好情绪回应秦囡囡的话,“7号介意明日与1号再比一次吗?” “我没有什么意见。”?女评委圈子数年,之所以能够长期站稳一线,很大程度的原因是她有着高超的情商。 只见她将话锋一转,“这首歌是2号原创?” 陆斐言点了点头,清了清嗓子,“是的老师。” 女评委则是充满赞许地补充,“怪不得。能够拿捏自如。我很喜欢你的声音,很具有感染力。” “谢谢老师夸奖。” “为何不选择c位呢?”??男评委的话,无疑要站在c位出场的秦囡囡,面露难堪。 他的言下之意在反问,站了c位,却未带给观众精彩演出,为何要抢位置呢? “因为……”????陆斐言望着秦囡囡,有意无意地在话里埋着她们能够听懂的话,“我怕拖全队后腿。” “我本以为,我们组,可以同时晋级。”??秦囡囡咬了咬红唇,没再言语。 陆斐言是再拿她的矛戳她的盾,这口气憋得相当委屈。 男评委也感受到场内气氛产生微妙的变化,“那明天,2号与7号再单独加赛一场。其他导师,有没有意见?” “依照pd的说法来吧。” 歌手比赛期间,提供了宿舍,按照刚刚的名单分配了宿舍,????一进来,秦囡囡就冲着陆斐言嚷嚷着:“陆斐言,你什么意思?” “秦小姐与其拿这些出气,不如花时间想想明天的加赛,省得如今日这样——拖后腿。” “呵。”秦囡囡的眉眼里写着奚落,“这么快,就抱上关系户的大腿了,就是不知道人家领不领情。” 此时王娜娜走进宿舍,整理着自己的行李。 秦囡囡仍在那里尖酸道,“唉,要是我们也有人商小姐那样的后台,也不会因为晋级赛发愁了。” 说者有心,听者更有心。????王娜娜其实之前是网红,未参加比赛前,粉丝就有五百多万,如今与空降,同在一个屋檐下,着实让她心有不甘。 何况,那陆斐言不光是会写,还会自己作词作曲。 秦囡囡的话如火上浇油,让王娜娜不由得想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小言。” 商月兮倒没有理会这些,一进来,就挽起陆斐言的胳膊,“我带你去吃平阳城的特色小吃吧。” “这个”????不知怎么的,陆斐言特地看了王娜娜一眼。 王娜娜摆了摆手,“我不饿,你们去吧。” 等待陆斐言与商月兮一同走出宿舍,王娜娜坐在秦囡囡的旁边,有意无意地说着:“囡囡,虽然我已经晋级了,但是很难走进前十。” “可你就不一样了,你作为咱们公司的希望,肯定能进前三的。” 秦囡囡跟王娜娜其实是同一家公司出道的前后辈关系,虽然并不常见,但也彼此认识,只是在镜头前假装是不认识的关系。 现在经过王娜娜这么一被夸,秦囡囡整个人就有些飘。 “不过,那商月兮是关系户,我们从正面肯定是赢不过的,不如——” “前辈,你有更好的提议?”????秦囡囡有些迷茫地望着王娜娜问道。 “今天你比赛时候说得那些话,看直播的人,肯定都听到了。” 王娜娜挨近秦囡囡的耳边,“不如我们假借陆斐言的手,将这份证据,摆到公众面前。” “你说到时候,商月兮不就自己主动退赛了吗?” “果然是带资进圈么?那我们这样的npc,还比什么?” “哎,我男朋友是顾氏新签的男模,他跟我说,今天的比赛,商月兮只是过来走个过程。” “毕竟是顾三公子的女人么” 还未把这意味深长的句子讲完,商月兮拎着背包走了进来,与光鲜亮丽穿着仙女裙的女孩们不同,她一身清爽的运动装。 王娜娜不知道两个人是旧时,她扯了扯陆斐言的胳膊,“那个就是商月兮。” 只见商月兮找了一张空地,刚要整理一下随身的物品,秦囡囡就带头走过去,“关系户,都不打声招呼吗?” “你们不都早就认识了吗?” 秦囡囡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理直气壮地承认自己是关系户的人。 “哎呦,您瞧瞧,我们谁不知道您叫商月兮啊。” 秦囡囡浮夸地对王娜娜撇了撇嘴,“娜娜,你看看人家——” 王娜娜没有接秦囡囡的奚落,而是淡淡地转开了话题,“马上就淘汰赛了,不如留点时间准备准备自己拿得出手的,省得到时候很难看。” “娜娜说得对。”??陆斐言复议道。 商月兮听得出,陆斐言她们是在帮她解围,现在这个场合,不适合两个人相认。 商月兮冲着陆斐言笑了笑,算作给予回应。 不多时,便有主办的工作人员,把她们几人带到舞台后方。 淘汰赛制很激烈。 女孩子们在舞台后方,看到一起从路上认识,刚刚建立友谊,现在因为被刷就要分离,女孩子们哭得稀里哗啦,也深深为自己会不会被淘汰感到担忧。 很快,舞台大厅开始广播她们几个人的名字。 商月兮是空降,比起其余四人,练习时间并不长。 她接过歌单才知道《ory》这首歌,是陆斐言作词作曲。 对于一向鼓励为主大赛组来说,她们这一队,无疑比其他的队更多了一些脱颖而出的筹码。 上台前,秦囡囡已经换上了高贵的紫色裙,“真希望有些人,不要拖后腿才是。” c位。 本该属于功劳最大的陆斐言。 秦囡囡爱抢风头,自然这位置被她夺了去。 兴许是梦里见过,所以陆斐言拥抱着商月兮,热气呼在她的耳边:“加油哦。” 主持人热络着场内的氛围,“下面有请,二组为我们带来原创歌曲《ory》。” 旋律响起,几位年轻的女孩,开始了她们的表演,每个人为梦想而战。 歌曲唱到两分半,三位评委之一的当红女歌手便按了面前的红灯宣布,“5号晋级。” 秦囡囡明显一怔,就望到身旁的王娜娜弯腰感恩:“谢谢老师。” “2号。”男导师也按下了红灯。 “谢谢老师。”陆斐言也弯下腰,这是她第一次站在演播大厅表演,即便确定晋级仍旧抑制不住自己的那份紧张。 “最后一位,1号。”????商月兮也弯腰致谢。 “其余全部淘汰。” 总评委低头翻阅了一下手里的材料,宣布二组最终结果。 秦囡囡情绪有些崩坏,当场失控,“pd!这是黑幕!” 赛程全球直播,只是这样突发意外根本来不及剪辑。 男评委闻此抬起头来,“黑幕?” 秦囡囡破罐子破摔,继续控诉:“1号练习到演出不到一个钟头,凭什么她可以晋级?” 女导师俏脸一白,这商月兮是自家三公子亲自塞过来的,瞧着上面的意思,随便弄进个前五以内,可以出道就好。 原本想拿到顾氏下一季度会展广告,有些过于急切,忘记了最近商小姐正处在风口浪尖上。 男评委才细细打量面前的几位女孩,被控诉的7号之于他强烈的冲击感。 只差一点,他就要脱口而出,“月儿。” 海选的时候,他没有见过这个女孩。 对于秦囡囡的控诉,他不难猜出商月兮是空降。 现在正在直播,男评委以最快的速度藏好情绪回应秦囡囡的话,“7号介意明日与1号再比一次吗?” “我没有什么意见。”?女评委圈子数年,之所以能够长期站稳一线,很大程度的原因是她有着高超的情商。 只见她将话锋一转,“这首歌是2号原创?” 陆斐言点了点头,清了清嗓子,“是的老师。” 女评委则是充满赞许地补充,“怪不得。能够拿捏自如。我很喜欢你的声音,很具有感染力。” “谢谢老师夸奖。” “为何不选择c位呢?”??男评委的话,无疑要站在c位出场的秦囡囡,面露难堪。 他的言下之意在反问,站了c位,却未带给观众精彩演出,为何要抢位置呢? “因为……”????陆斐言望着秦囡囡,有意无意地在话里埋着她们能够听懂的话,“我怕拖全队后腿。” “我本以为,我们组,可以同时晋级。”??秦囡囡咬了咬红唇,没再言语。 陆斐言是再拿她的矛戳她的盾,这口气憋得相当委屈。 男评委也感受到场内气氛产生微妙的变化,“那明天,2号与7号再单独加赛一场。其他导师,有没有意见?” “依照pd的说法来吧。” 歌手比赛期间,提供了宿舍,按照刚刚的名单分配了宿舍,????一进来,秦囡囡就冲着陆斐言嚷嚷着:“陆斐言,你什么意思?” “秦小姐与其拿这些出气,不如花时间想想明天的加赛,省得如今日这样——拖后腿。” “呵。”秦囡囡的眉眼里写着奚落,“这么快,就抱上关系户的大腿了,就是不知道人家领不领情。” 此时王娜娜走进宿舍,整理着自己的行李。 秦囡囡仍在那里尖酸道,“唉,要是我们也有人商小姐那样的后台,也不会因为晋级赛发愁了。” 说者有心,听者更有心。????王娜娜其实之前是网红,未参加比赛前,粉丝就有五百多万,如今与空降,同在一个屋檐下,着实让她心有不甘。 何况,那陆斐言不光是会写,还会自己作词作曲。 秦囡囡的话如火上浇油,让王娜娜不由得想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小言。” 商月兮倒没有理会这些,一进来,就挽起陆斐言的胳膊,“我带你去吃平阳城的特色小吃吧。” “这个”????不知怎么的,陆斐言特地看了王娜娜一眼。 王娜娜摆了摆手,“我不饿,你们去吧。” 等待陆斐言与商月兮一同走出宿舍,王娜娜坐在秦囡囡的旁边,有意无意地说着:“囡囡,虽然我已经晋级了,但是很难走进前十。” “可你就不一样了,你作为咱们公司的希望,肯定能进前三的。” 秦囡囡跟王娜娜其实是同一家公司出道的前后辈关系,虽然并不常见,但也彼此认识,只是在镜头前假装是不认识的关系。 现在经过王娜娜这么一被夸,秦囡囡整个人就有些飘。 “不过,那商月兮是关系户,我们从正面肯定是赢不过的,不如——” “前辈,你有更好的提议?”????秦囡囡有些迷茫地望着王娜娜问道。 “今天你比赛时候说得那些话,看直播的人,肯定都听到了。” 王娜娜挨近秦囡囡的耳边,“不如我们假借陆斐言的手,将这份证据,摆到公众面前。” “你说到时候,商月兮不就自己主动退赛了吗?” 第251章 困 原本想拿到顾氏下一季度会展广告,有些过于急切,忘记了最近商小姐正处在风口浪尖上。 男评委才细细打量面前的几位女孩,被控诉的7号之于他强烈的冲击感。 只差一点,他就要脱口而出,“月儿。” 海选的时候,他没有见过这个女孩。 对于秦囡囡的控诉,他不难猜出商月兮是空降。 现在正在直播,男评委以最快的速度藏好情绪回应秦囡囡的话,“7号介意明日与1号再比一次吗?” “我没有什么意见。”?女评委圈子数年,之所以能够长期站稳一线,很大程度的原因是她有着高超的情商。 只见她将话锋一转,“这首歌是2号原创?” 陆斐言点了点头,清了清嗓子,“是的老师。” 女评委则是充满赞许地补充,“怪不得。能够拿捏自如。我很喜欢你的声音,很具有感染力。” “谢谢老师夸奖。” “为何不选择c位呢?”??男评委的话,无疑要站在c位出场的秦囡囡,面露难堪。 他的言下之意在反问,站了c位,却未带给观众精彩演出,为何要抢位置呢? “因为……”????陆斐言望着秦囡囡,有意无意地在话里埋着她们能够听懂的话,“我怕拖全队后腿。” “我本以为,我们组,可以同时晋级。”??秦囡囡咬了咬红唇,没再言语。 陆斐言是再拿她的矛戳她的盾,这口气憋得相当委屈。 男评委也感受到场内气氛产生微妙的变化,“那明天,2号与7号再单独加赛一场。其他导师,有没有意见?” “依照pd的说法来吧。” 歌手比赛期间,提供了宿舍,按照刚刚的名单分配了宿舍,????一进来,秦囡囡就冲着陆斐言嚷嚷着:“陆斐言,你什么意思?” “秦小姐与其拿这些出气,不如花时间想想明天的加赛,省得如今日这样——拖后腿。” “呵。”秦囡囡的眉眼里写着奚落,“这么快,就抱上关系户的大腿了,就是不知道人家领不领情。” 此时王娜娜走进宿舍,整理着自己的行李。 秦囡囡仍在那里尖酸道,“唉,要是我们也有人商小姐那样的后台,也不会因为晋级赛发愁了。” 说者有心,听者更有心。????王娜娜其实之前是网红,未参加比赛前,粉丝就有五百多万,如今与空降,同在一个屋檐下,着实让她心有不甘。 何况,那陆斐言不光是会写,还会自己作词作曲。 秦囡囡的话如火上浇油,让王娜娜不由得想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小言。” 商月兮倒没有理会这些,一进来,就挽起陆斐言的胳膊,“我带你去吃平阳城的特色小吃吧。” “这个”????不知怎么的,陆斐言特地看了王娜娜一眼。 王娜娜摆了摆手,“我不饿,你们去吧。” 等待陆斐言与商月兮一同走出宿舍,王娜娜坐在秦囡囡的旁边,有意无意地说着:“囡囡,虽然我已经晋级了,但是很难走进前十。” “可你就不一样了,你作为咱们公司的希望,肯定能进前三的。” 秦囡囡跟王娜娜其实是同一家公司出道的前后辈关系,虽然并不常见,但也彼此认识,只是在镜头前假装是不认识的关系。 现在经过王娜娜这么一被夸,秦囡囡整个人就有些飘。 “不过,那商月兮是关系户,我们从正面肯定是赢不过的,不如——” “前辈,你有更好的提议?”????秦囡囡有些迷茫地望着王娜娜问道。 “今天你比赛时候说得那些话,看直播的人,肯定都听到了。” 王娜娜挨近秦囡囡的耳边,“不如我们假借陆斐言的手,将这份证据,摆到公众面前。” “你说到时候,商月兮不就自己主动退赛了吗?” 第252章 怀孕 秦囡囡终究还是稚嫩了一些。 王娜娜轻笑,“你什么时候那么愚蠢了?在这个圈子,做什么事情,还需要自己动手吗?” 蓝山咖啡馆。 陆斐言有点懵圈,商月兮,口中所谓的特产,竟是带自己在咖啡厅里等外卖。 “小言。”商月兮双手合十:“好久不见。谢谢你今天帮我解围。” “都是小事情。”陆斐言珉了口卡布奇诺,“再说,娜娜也帮助你了呀。” “有些事——”商月兮咬了咬唇,“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说。” “有什么话,不能说么?”陆斐言冲着她笑了笑,“这么吞吞吐吐地,可不像你。” “王娜娜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 商月兮的手搅拌着咖啡,一时间也不知道从哪一段跟陆斐言解释好。 离开顾南风的时日里,商月兮经历过很多。 “你不想说的事情,我是不会问的。”陆斐言淡淡道。 “不是啦。”商月兮没忍住,干脆一脑儿全部说了出来。 陆斐言微微颔首,吃过饭以后,两人回到主办方提供的宿舍。 也不知是来回奔波地累了,还是冬日困乏,商月兮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而陆斐言徘徊在宿舍的走廊外,王娜娜跟秦囡囡刚从外面回来,见她们说话声音大,陆斐言连忙说:“阿月睡了,你们进屋的时候小心一点。” “阿月?”秦囡囡冷笑:“才几天,就叫人家那么亲密了?是不是忘记,娜娜怎么帮助你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嘴长在别人身上,说也说不清。 “囡囡。”王娜娜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先去舞房,准备明天的比赛吧?我有话跟小言说。” 秦囡囡点头应允。 走廊里只剩下王娜娜跟陆斐言。 “小言。”王娜娜抿了抿唇,“老实说,你愿意巴结商月兮,我都是可以理解的。” “什么样我都不关心,每个人都想红,可以理解。” 陆斐言:“……” 陆斐言突然意识到商月兮背后告诉自己都是对的。 “小言。往后的路,我们各凭本事走吧。”王娜娜说得婊里婊气,她走进宿舍,简单地收拾下自己的床位,然后走了出去。 人,怎么会忽然就变了呢。 平阳城很快上了夜。 顾北琛接到齐队长的电话,犹豫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病床上的顾南风。 此时的顾南风,正感受到身旁人的焦灼不安,他睁开褐瞳,不耐烦地说:“是顾氏倒闭了,还是小言出什么事了,让你晃来晃去?” “你丫才出事呢……”若不是顾北琛听说商月兮昏迷的消息,他压根儿不会来,“你媳妇也出事了……” “所以到底是什么?”听到顾北琛讲商月兮,他从病床上直起身子,急切地问:“月儿怎么了?” 顾北琛踌躇半天,看他这半死不活地样子,终于还是本着良心回答:“她跟阿言在平阳城……” 压根儿不等他把话讲完,顾南风就急着下床要出医院。 顾北琛连忙按住他,“你干啥呢?刚特么的做完手术,还来回跑?” “阑尾炎又没什么大事。”顾南风拍了拍的手,“你就不担心小言?” 两个人抵达平阳城时,已经是后半夜。 这场说走的旅行,让两个男人多少都够尴尬。 “顾北琛。”顾南风捂着腹部,“所以你都没听齐队长说具体什么位置,就来了?” 顾北琛的俊眉拧成了川:“阿言最近忙着参加什么歌手……” “。e”背后冷不丁地一记男低音,“顾四爷。若不是三公子风告诉我您来平阳城,咱们差点儿错过了——” 顾南风扯了扯顾北琛的衣袖:“这是谁啊?” “自我介绍一下。”男人摘掉墨镜:“我叫沈风。” 一番握手以后,沈风引荐顾北琛和顾南风一起下榻酒店,也就是。e比赛选手们住的酒店。 前台望到三公子刚想招呼,便被沈风制止住,只见一行人放慢脚步,缓缓地靠近大厅里熟睡的女孩。 再接着,他脱下大衣,将她裹在怀里,大着步子回总统套房。 这一幕温情的画面,落入顾北琛眼里,他忍不住吐槽:“沈风就那样走了?我们怎么找人? 顾南风径直走到前台那里,颇为八卦地唠起磕,“嗨。请问你知道陆斐言选手,住在哪个房间吗?” 谁知道前台小姐姐并没有抬眼看顾北琛,没好气地反问她一句:“你觉得这些透露客人的事情,我们会说吗?” 顾北琛握着手机,看来三哥这线人不行,还得靠自己。 电梯徐徐上行,很快到了总统套房。 对面是沈氏公司大楼,透过玻璃窗还清晰可以见到工作室的舞房亮着灯,沈珂心里闪过一犹豫,他压低声音,拨通了内线:“a。去查,这个时间,对面四楼,为什么还亮着灯?” 前台小姐姐气得直跺脚,可是毕竟拿人手软,在这样的老板面前,不得不按照她的意愿来,故意打发了顾南风跟顾北琛:“你们不登记的话,就赶快走。” 两个男人分别各开了间房,而前台小姐姐去了沈氏娱乐。 她慢慢靠近那个开着灯的屋子,隐约听到打闹声,不由得加紧了步子,等到她来到舞房,看清两个女人在欺负一个女孩子,犹豫了许久,才在走廊汇报:沈少。舞房有选手霸凌事件,好像是王娜娜她们——” “看清楚了吗?” 王娜娜是网红。 不想认出都难。 前台小姐姐为了确认,又折回去查了下宿舍:“303房间住的女孩,都不在。” “名单。” “商月兮。秦囡囡。王娜娜。陆斐言。” 听到最后一个名字,沈珂挂下电话,转播了顾北琛的手机:“你老婆在对面四层的舞蹈房。” 等到顾北琛赶到的时候,肇事的两个女人早已逃走,整个沈氏并不寻常地断电了。 他在舞房摸索着,并尝试呼唤,“阿言?” 咔嚓— 不知是谁反锁了门。 “热。” 顾北琛耳边,传来陆斐言的嘤咛声。 他借助月光,顺着声摸到了陆斐言发烫的身子,低声咒骂,“该死,谁给你下了药。” “四哥。” 顾北琛瞬间僵在那儿。 在听到陆斐言呼唤昵称的时刻,自己总会欣喜万分。 怀里的小女人,不安分地摸上他的腹肌,“老公。我好想你。” 他的喉咙一紧,这样的陆斐言。 之于他,实在是磨人。 未等他开口,小女人就一屁股坐到了他的大腿上,一双玉臂勾着他的脖颈,“你干嘛,一直这么看着我?” 离得太近。 近到顾北琛,忍不住要犯罪。 “你刚刚叫我什么?”他十分艰涩地问。 “老公。” 因为被下了药,陆斐言发出的这声呼唤,显得十分娇媚。 如此近在咫尺的距离。 “阿言。你乖一点。” 见顾北琛涨红了脸,陆斐言还在他怀里乱窜:“四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她委屈巴巴地望着他,几滴清泪从瞳孔里落下。 顾北琛再忍不住,吻了过去。 他拭去她的水分,而后捧起她的小脸,“阿言。我永远都不会不要你。” 小女人还在闹腾,他再愚钝,也知现在她的所有行为,皆是被人下了药。 什么君子,什么又是小人,顾北琛只想遵循自己的意愿,脑海里只停留“要她”两个字。 小女人显然不理解他的语言,黑夜里,她的眼眶装着星星,全是男人爱得模样。 几日不见。 宛如几年。 汗水湿答答的,舞蹈房一切的一切,都在提示顾北琛,这并不是一种幻觉。 顾南风撬开锁,看到的,就是顾北琛严严实实地裹着陆斐言的模样,“处理好一切。顺便查一下,是把小言关在这儿的。” 语落他抱着陆斐言去了对面的酒店。 在套房的浴室,阿言白皙的皮肤,搭配着草莓色,着实让他爱不释手。 可是若是毫无节制,她的身子会承受不住。 顾北琛别过脸,用浴巾裹着她,吹干她的头发后,又把她抱进被窝里。 这不是重逢时,第一次给她吹头发,感觉长了许多。 这一次,他再也不想给她自由了。 他伸出长臂,紧紧地从身后环着她,而后沉沉睡去。 翌日。 秦囡囡看到还未进来定妆的商月兮,心里不免有些得意。 虽然,她与王娜娜的原计划是将下了药的商月兮与昨天叫的男人关进舞蹈房,然后第二日坐实商月兮上位的证据,把两个人的艳-门-照发送给媒体,要商月兮与一辈子进不来娱乐圈。 可中间偏偏杀出一个陆斐言。 不过甭管是谁,那样的药剂量,两个人当中,有一个下台的就行。 但偏偏,陆斐言不光来参加了比赛,而且还顺利晋级。 已经被淘汰的王娜娜,送秦囡囡上台前,投给她一记微笑,公司的热度,全凭秦囡囡一人了。 当然,秦囡囡也拿出了前所未有的状态,就连一向苛刻的评委老师也点了点头。 出乎意料,商月兮还没有到。 演播室回响了很多遍,“7号商月兮。” 买票来看比赛的粉丝,也都细碎地议论,“不会是弃赛了吧?” “关系户被当场戳穿,要是我啊,都羞愧得不来了。” “商月兮不就是靠rou上位么?我听说,她还没出道,就被顾四爷商舟潜了。” …… anna明显坐不住,她掏出手机,趁着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空白的舞台,发了条短信,“南哥,商月兮怎么个情况?真弃赛了?” 输入法刚满上屏幕点击发送,后方不知谁呼喊了一句,“商月兮来了!” 陆斐言坐在后台的休息室。 演播厅里正播放着商月兮的比赛。 一想到昨天,王娜娜和秦囡囡密谋想要拍商月兮的黑料卖给狗仔,她都觉得自己当初眼瞎了,才会觉得在绿皮车上遇见的那个邀请自己参加比赛、一起同住的是暖心的姑娘。 人心叵测。 在当时那种情况下,那杯被下药的水,被自己喝了。 幸好的是四哥及时出现在顾四爷氏娱乐,不然的话,今日的头条没准就是自己靠出卖肉上位。 屏幕里ann抬起头,舞台上的女人虽然淡妆,确实夺目,稍作雕琢,不出两年,便在这圈内炙手可热。 “对不起。我迟到了。” “时间刚刚好,放轻松。” 当舞台响起第一个旋律的时候,程安凉本垂下的头,又重新抬起。 《lg》。 是他在f国的时候,写给商月兮的一首歌。 这首歌,他只在录音室给她听过,并未在任何地方发表。 她的声线,跟过去一样,小奶音,甜到酥心。 配着绝美的舞姿,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商月兮的演出所折服。 当其他评委一致同意商月兮进五十强时 就这样,秦囡囡和商月兮,以及陆斐言的加赛,同时进入五十强。 听到商月兮晋级时,陆斐言内心一阵喜悦,等到她到休息室,给了她热泪的拥抱。 “小言。昨天你没事吗?” 她不该把她一个人留在舞蹈房的。 要不是有人敲晕了她,后来居然顾南风的房间醒过来—— 看到她脖颈上密密麻麻的那些痕迹,商月兮几乎都要哭了出来:“对不起。都是我……” “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 陆斐言站起身刚要宽慰商月兮,却因为比赛和昨夜顾北琛战况激烈,加之久坐,眼圈一黑,昏了过去。 “小言!” 顾南风走过来问:“怎么了?” “小言昏了过去,你快送她去医院。” 下楼梯时,秦囡囡看着在顾南风怀里的商月兮,小声嘀咕着,“月娘娘就是不一样,装晕倒在我家哥哥的怀里。” “囡囡。你小声点。没准儿有摄像头呢。” 王娜娜好心地提醒到,她知道秦囡囡之所以会来参加比赛,绝大部份的原因,是顾南风这个节目里,当艺术总监。 秦囡囡喜欢顾南风很多年,从他在国外当练习生就一直跟着支持,现在看到自己的男神对陆斐言暧昧不清,自然心有不甘。 “前辈。” 秦囡囡咬唇,“我觉得你说的对,那个商月兮一看就是个绿茶婊。” “谁说不是呢。” 王娜娜的目光变得幽沉。 平阳中心医院。 顾南风拿着缴费单,值班的门诊医生笑得很暧昧,“小伙子。你老婆都怀孕了,你也要克制下啊。” 怀孕? 一旁的商月兮顿时惊住,她不是傻子,自然会懂得医生说那话的意思。 她轻轻走近病房,瞧着陆斐言,咬唇,她和她差不多大,甚至陆斐言比她小,都有娃了啊。 顾南风进屋,轻拍商月兮的肩膀,“别担心了,医生说孩子没事。” 他其实有很多话想要问她,比如为什么她会唱那首歌,比如她心里还有没有她。 x生活要节制。 肯定是昨晚那瓶水有问题。 商月兮心里酸涩着,都怪自己。 顾南风握着商月兮的小手,恍恍惚惚想起了多年以前的录音棚。 “月儿以后想做什么?设计师吗?” “不啊。我想成为一名歌手。” ……… 顾北琛接到电话,吼道,“为什么现在才说?” 何助理额头汗水直涌,顾北琛又问:“哪家医院?” 紧接着挂了电话,如飓风般速度消失在他的视野。 兰博基尼在平阳中心医院停下。 顾北琛按了几次电梯无果后,索性从安全梯爬上五楼,恰好与交单子的顾南风撞了个满怀。 顾北琛顺着商月兮指的方向,进了房间。 陆斐言刚醒,看见顾北琛,不免有些尴尬。 “饿了吗?” 陆斐言摇了摇头,“没有。” 肚子倒是很诚实。 顾北琛也不问她为什么跑,温柔地坐在病床一侧,喂着陆斐言,第一勺刚过,她问:“你吃饭了么?” “……吃过了……” 顾北琛的手顿了顿。 这个男人倒在她面前,还是学不会撒谎。 他继续第三勺递给她鸡汤时,陆斐言用手推开了,“我吃不饱了。” “肚子还在叫,喝了几口就饱了?” “顾四爷,你就当是我减肥,把剩下的全喝了,不好吗?” 知道阿言是在考虑他,若是他拒绝,一准又不知道莫名发什么脾气。 “那我喝半碗,阿言再把剩下的喝光可以么?” 见顾北琛肯喝汤,陆斐言故意装作小女孩的心态,也随烟雾散去。 约莫留了大概五六口的样子,顾北琛递给陆斐言,她虽然觉得有些腥,还是喝见了底。 商月兮敲了敲房门,她招着手示意,医生喊顾北琛谈事。 顾北琛整理好保温盒,迈着长腿走出病房,“我家阿言的身体,还有什么问题?” “……啊……那个啊……” 医生吞吞吐吐的,顾北琛听到病房阵阵干呕的声音,急着要进去。 “正常现象。”医生宣布着,“顾四爷,您太太怀孕了。” “什么?” 顾北琛明显没反应过来,他的脸上写着不可思议,“你说得是真的?阿言她……” “是的。” 医生第一次看见这种状态的顾北琛,只见他用拳头猛砸墙壁,一阵兴奋后,他再度想拉开病房的门。 “顾四爷,有一件事,我不知……” 商月兮支支吾吾道。 “说。” “昨天晚上——” 商月兮面子薄,后面的话说不上来。 顾南风倒是直接,“月儿。昨晚老四救了小言,这点你不用担心。” 商月兮悬在嗓子眼的心,这才重新回到原处。 接下来,这对情侣目瞪口呆地望着顾北琛手舞足蹈的走进病房。 顾北琛进来的时候,陆斐言刚吐完。 她很紧张,担心顾北琛会误会她在糟蹋他的心意。 “……我……不是……” 顾北琛居然…… 冲着她傻笑。 该不会是真的傻了吧? “阿月……”陆斐言咬了咬唇瓣,“她说了什么吗?” “阿言。”顾北琛靠近病床,一把将陆斐言搂进怀里。 “怎……”她有些发懵,“怎么了?” “给我……?” “啊?” 陆斐言涨红了脸,她推开他,“你干嘛突然……” 看见顾北琛的桃花眼,直盯着她的肚子,陆斐言羞得,从后面丢了个抱枕砸过去。 “阿言。”顾北琛抱着两只胳膊,“我不管,给我生个公主。” 第一胎是男孩,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你是不是有病……唔……” 五秒后,他放开她,“顾北琛!” 他喜欢阿言所有的样子,尤其是每次被他惹得炸毛的样子。 “不可以说脏话。”顾北琛拉过陆斐言的手,“这样会教坏咱公主。” 陆斐言一阵恶寒,她从他的手里挣脱,用手背探了探顾北琛的额头,“你是不是脑子秀逗了,还是在梦游啊?” “阿言。”顾北琛回握着陆斐言的小手,“我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这样清醒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顾北琛真的恶心了。 陆斐言抱着纸篓,又吐了起来。 刚抬起脸,又看到顾北琛那眉飞色舞的神情,才清楚他可能是误会了。 “我只是肠胃不舒服,你别想歪了。” “医生都嘱咐我了,让你多休息。以后,x生活不能随心所欲。” 他的话,让她面红耳赤,陆斐言索性闷闷道,“那你去叫医生来,我问问。” 顾北琛点点头,竟哼着小曲走出去=v= 不多会儿,医生气喘吁吁地进来说,“陆小姐,是真的。” “您怀孕了。” “这怎么可能?!” “您……”医生在顾北琛的目光下,抚摸着自己干涔涔的额头,“想一想,最近一次与顾四爷……” 医生的话点到这个份上,陆斐言的脸也红了。 “……时间这么短……”陆斐言想到昨晚,满脸娇羞道,“……怎么可能……” “十天都是有可能的。何况您已经怀孕快一月了。体内的hcg值,也大于五。” 医生最后还不忘说了句,“你们以后,头三个月,一定要节制。” 快一个月了么。 难道是领证那天,被他发现自己吃药那次。 “陆小姐,恕我冒昧,您打算要这个孩子么?” “什么意思?”顾北琛一记冷眼扫来,“你想拿掉我女儿?” “医生……” 被医生这么一问,陆斐言实在还没有考虑好。 对于事业处于上升阶段的艺人来说,结婚生子都是能往后拖就往后拖。 现在她还在参加歌手的比赛。 这个孩子来得,确实不是时候。 “阿言。这个孩子也是我的。”顾北琛见陆斐言的脸上闪过犹豫,“你不能擅自一个人做主。” “四爷。其实刚刚在门外我想说,以夫人现在的身体,不适合要这胎。可您进去的太快……” 医生见空气中有些寂静,“陆小姐宫寒,加上体型比较瘦小,若是保养不当的话,很容易滑胎……” “也就是说并不一定要拿掉胎儿?”顾北琛动了动喉咙,“无论花再多代价,我也要我女儿平安出生。” 听到顾北琛无比幼稚的话,陆斐言心情放松不少,笑着说:“孩子都不足月,你怎么知道是男是女?” “凭借一个做父亲的直觉。” 夜班医生默默地从病房退去,他表示已经很撑,并且再也不想吃狗粮了。 “阿言。你真不想要孩子吗?” 顾北琛坐在病床上,从后面环住陆斐言。 “我” 先不说这个孩子来得突然,顾北琛这狂喜的样子,让陆斐言在心底滋长出疑惑。 “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阿言。”顾北琛闭上眼,“我知道,你想要给我证明——人通过努力,是可以成功的。但是,你是知道的,只要你愿意,这世上所有美好的事情,我都捧在你面前。” “包括梦想吗?”陆斐言的眉眼笑出了泪,“那样的我,跟傀儡娃娃有什么区别?” 他 并非这个意思。 顾北琛自认为自己情话满满,没想到扯出这么一幕。 “四哥。” 陆斐言轻飘飘地呼唤,把他拉回现实。 “嗯?” “如果我现在要这一胎的话,你能不能不参与我以后想做的事?” “阿言。” 顾北琛轻启薄唇,“我从来没有限制过你的自由。” 没有吗? 听到顾北琛的回答,陆斐言扯了抹笑容。 孩子不是很好的束缚吗? 这个男人,在圈子久了,倒是很会说话。 “那依顾四爷的意思——”陆斐言故意拉长了语调,“是非要这个孩子了?” “也可以这样说。”顾北琛拉着她的手,放到心脏的位置,“阿言。你放心。等生了孩子,你想去参加什么比赛,就参加什么比赛。我在家烧饭带娃做家务。” 他的话让她不由得愣住。 想了想,过去开始在一起,他就一直想让自己有孩子。 但是,因为自己的预知梦,所以导致自己吃药避胎。 可是没想着,命里注定有的,还是有。 过了一会儿,她才悻悻地说:“我累了。想要睡觉了。” 顾北琛抬起手腕,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他温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对不起。阿言。知道你怀孕的消息,我太开心了。” “晚安。” 哄她睡觉前,顾北琛想着好像漏了什么。但是,他又想不起什么被遗忘了。 “四哥。”陆斐言其实并未睡着,见他进来,唤了他一声。 “怎么了?”顾北琛走到病床前,“是我吵到你了么?” 陆斐言摇了摇头,“你把屋子里的灯打开吧。” 顾北琛没说话,但是房间很快亮了起来,他走到陆斐言的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怎么不睡觉?” “你的伤……”陆斐言指了指顾北琛的小腹,“现在怎么样了?” “想看?” 男人勾唇,掀开了毛衣,马甲线下边是被缝合的伤口。 顾北琛抓着陆斐言的手,放了上去,“快好了。” “喔。” 陆斐言把手抽了回来,顾北琛干脆就没再继续穿衣服,而是掀开她的被子,小心翼翼地搂着小女人。 “睡吧。” 灯还亮着。 陆斐言闭上眼,闷闷道:“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来平阳城吗?” “你为什么来平阳城?” 顾北琛笑了笑,“我问你了。” 陆斐言也没觉得顾北琛敷衍,她歪着小脑袋,靠在他的胳膊肘子上,“我不是跟你说过吗?要进娱乐圈的。” “你若是想比赛的话,我回头让顾氏举办一个就是。” “那就失去意义了。” 陆斐言皱着小脸,“你见过商月兮的。” “嗯。”病床有些狭小,顾北琛朝着外侧靠了靠,“三哥的女人。” “参加比赛的人都在背后议论她黑幕。” “这个很正常。”顾北琛的手玩着陆斐言的头发,“三哥也是想要保护她。” 想到她昨日被下药的事情,顾北琛眉毛紧锁,“以后从宿舍搬出来吧?” “那怎么可以——” 陆斐言摇头。 “你现在怀着孕,住在宿舍多少有些不方便的。”顾北琛拉着她的手,“头三个月,马虎不得。” 见陆斐言不理他,顾北琛顿了顿,“主办方那边交给我。” 房间里又陷入寂静。 每次陆斐言不想理顾北琛的时候,总是这样沉默着。 直到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顾北琛小心地将酸麻的胳膊抽了出来,细心地替陆斐言盖上被子以后,再度走出房间。 顾北琛拨了个号码:“是我。” 沈风正忙着整理工作:“什么事?” “打扰你休息了?” 如此吞吞吐吐地说话,倒不像顾北琛。 “没。”沈风捏了捏有些泛酸的脖子,“倒是顾四爷这么晚了不睡,兴奋过度么?” “帮我个忙。”顾北琛迈着长腿,下了安全楼梯,“这个忙只有你能够帮。” 清晨的阳光,一向映得天空很蓝。 商月兮睁开眼,就望到窗前寂寥的影子。 兴许是起身的动作有些大,顾南风转过身,他低低地唤了声,“阿月。” “你认识我是谁?”顾南风的脸上有些酸楚:“你不记得我了?” “对不起。” 商月兮望着顾南风,她的眼眸,似乎装着万水千山的风采,总要人忍不住陷下去,“我跟你很熟悉吗?” “很熟。” 顾南风倚靠在窗前,“你是我媳妇儿。” “什么?” 商月兮震惊脸,她想起来,无奈腿上缠着石膏。 “阿月。” 顾南风不知她是真的失忆,还是故意装作不认识自己,“既然失忆了,为何还记得自己叫什么?” “出车祸的时候,身上携带着身份证,等我醒过来时,他们告诉我的。” 面对这个突如其来认亲的人,商月兮有些熟悉感,却又不是很熟悉。 忽然很想去厕所,可自己摔了腿,偏偏又动弹不得。 “想去厕所?” 顾南风是心理医生,不难看出商月兮的想法。 商月兮绷着脸,羞涩地点了点头,“你帮我叫一下护工吧?” 顾南风不言,抱着商月兮转去厕所,刚把她放在马桶上,却丝毫没有走的意思。 “你出去!”商月兮红着脸,双手推着顾南风,“这位先生,请你出去。” 虽然,顾南风很想说都老夫老妻了,哪里没有见过? 可她偏偏丢了记忆,一面希望她能够想起,可不希望她记起一切后,再次离他而去。 “你确定一个人可以?” 如此矛盾着,顾南风抛出了他的疑问。 “嗯。” 商月兮小声地应着,“等我好了以后,你再进来。” 顾南风也不再坚持,出去后,还不忘帮她关上门。 商月兮最近总是容易脸红,她闭上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此时门外顾南风的手机响了起来,商月兮的听力向来极好。 顾南风:“良心发现了?” 顾北琛:“昨天我手机没电了。今早,我给你补个早饭,去你病房,你不在……” “我在陪阿月……” 顾南风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陆斐言往女厕这里走了过来,“秦大哥,你怎么……?” 顾北琛自然也听到了陆斐言的声音,立刻奚落着顾南风:“我说老楚,你不会是在女厕所吧?” “要你管!” 门后传来马桶抽水的声音。 顾南风跃过陆斐言,冲着厕所嚷嚷:“阿月。好了没?” “嗯。” 方才他在门口的句子,全让她听了去。 “你别进来。” “三哥。”陆斐言拉着顾南风:“还是我来吧。毕竟是女厕所,你一个大男人进来,总是不好的。” 陆斐言走进厕所,喊了声:“阿月。” “我在这里。” 顺着声音,陆斐言找了过去,“你把门打开吧?” 昨日在酒店见到商月兮的时候,他还好好的,想不到现在居然成了这个样子。 陆斐言搀扶着商月兮走出女厕,顾南风点了点头:“谢谢。” 商月兮正想着,她跟面前这个女孩子是不是情敌的关系时,一个外形俊朗的男人从她的病房走出来,“阿言。” 再看,那个男人拦腰将陆斐言抱起来,“别累着。” 然后对着顾南风说:“早饭在你床头柜子上。” “不一起吃?” 在顾北琛怀里的小女人摇了摇头,“我们已经吃过了。并且离比赛不到三天,准备去约好的录音室去练歌。” “好吧。” 与商月兮和顾南风告别以后,顾北琛抱着陆斐言走下楼梯。 “你把我放下来吧?” 陆斐言推搡着顾北琛。 “你现在怀着孩子,得谨慎。” 陆斐言咋舌,他是不是太谨慎了些(=、=!) “四哥。”等待出了医院,陆斐言忽而开口,“如果我进入三十强内,就会有商演活动找到我了,到时候就可以跟你一样,慢慢地变得很优秀了。” “阿言。”顾北琛反握着她的手放在心脏处,深情地说:“就算你是现在这样,在我眼里,都是很优秀的。” “好啦,你快叫车来吧。”陆斐言别过头,“要不然,今天要练习不成了。” “即使没有比赛,我养着你,又不是什么问题。” 顾北琛每每看到小女人的羞涩,总忍不住要逗她。 “四哥——” 这声音软糯糯的,顾北琛听得舒服。 “老婆。” 顾北琛的目光变得炽热“我爱你。” “叫车。” 出租车缓缓地驰骋在清晨的柏油马路。 在通往平阳城录音棚的车上,傅斯年忽然开口问道:“阿言。” “嗯?” “若是有一天,我做了错事,但出发点是为你好,你会原谅我么?” “只要不是出轨活着违法乱纪的事情,看你的表现吧。” 顾北琛笑了笑,“我们到了。” p是平阳城最好的录音棚,昨天陆斐言睡了,顾北琛托顾沈风找的。 而秦松是华语圈知名的录音师。 昨日接到老友的电话,虽有抱怨,却也推了手里几个艺人的活。 他刚从车位那头踏进录音棚,便看到一个护妻狂魔出现在自己眼眶。 “顾四爷?” 抱着陆斐言的顾北琛,腾不出手来招呼,点头算作回应。 只见秦松,“小嫂子身体不舒服吗?” 陆斐言咬唇,实在羞愧,自己只是怀孕,那个男人未免太夸张了,走路都不让走…… “她怀孕了。” “哦。” 秦松天生自来熟,加之顾北琛又是顾四爷商舟救命恩人,看着就很亲切:“今儿个没带现金,不然就发红包了。” “朋友圈发红包也行啊。” 顾北琛转过身,是昨天在医院见到的商月兮。 “嫂子说得也对。”许松勾唇,“顾四爷你说个数,咱俩加个?” 他这个老友,这几年在圈子里,做着影视音乐各类混音剪辑等制作,确实赚得确实不少。 顾北琛薄唇噙着笑,自然不放过,“那孩子的满月周岁的份子钱,一并随了吧。” 秦松戴着墨镜,刚刚只是侧面看陆斐言。 现在她整张脸出现在他面前,秦松一怔。 “先录音吧。”陆斐言的话,打着僵局。 “伴奏带了吗?” 秦松转开录音室的门问道。 在确认商月兮和陆斐言一切都准备好后,由于录音麦非常敏感,秦松怕两个男人影响两个女人,把他们带到隔壁。 “以前录过吗?”秦松虽然不知好友,为何对待一个替身这样上心,还是拿起专业水准询问。 “录……” 商月兮想到他和顾南风的关系,怕自己身份提前暴露,立刻收住无意识的话,“大概录过吧。” 待商月兮戴上耳麦。 秦松的目光一亮。 若是没有录过歌的人,往往都会采取最笨的分句录。 如若分句仍不行,只能靠后期混音的时候剪辑。 可商月兮连假声部分,都处理得相当好。 看着商月兮为了录制完美,怕录音麦将空调音录了去,一曲过后,她的额头满是汗水。 “先这样,待会我把混音部分做一做。” 秦松拿着deo,冲着陆斐言道,“待会儿,嫂子一起?” 第253章 困 秦囡囡终究还是稚嫩了一些。 王娜娜轻笑,“你什么时候那么愚蠢了?在这个圈子,做什么事情,还需要自己动手吗?” 蓝山咖啡馆。 陆斐言有点懵圈,商月兮,口中所谓的特产,竟是带自己在咖啡厅里等外卖。 “小言。”商月兮双手合十:“好久不见。谢谢你今天帮我解围。” “都是小事情。”陆斐言珉了口卡布奇诺,“再说,娜娜也帮助你了呀。” “有些事——”商月兮咬了咬唇,“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说。” “有什么话,不能说么?”陆斐言冲着她笑了笑,“这么吞吞吐吐地,可不像你。” “王娜娜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 商月兮的手搅拌着咖啡,一时间也不知道从哪一段跟陆斐言解释好。 离开顾南风的时日里,商月兮经历过很多。 “你不想说的事情,我是不会问的。”陆斐言淡淡道。 “不是啦。”商月兮没忍住,干脆一脑儿全部说了出来。 实在美吗。 陆斐言微微颔首,吃过饭以后,两人回到主办方提供的宿舍。 也不知是来回奔困乏,商月兮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而陆斐言徘徊在宿舍的走廊外,王娜娜跟秦囡囡刚从外面回来,见她们说话声音大,陆斐言连忙说:“阿月睡了,你们进屋的时候小心一点。” “阿月?”秦囡囡冷笑:“才几天,就叫人家那么亲密了?是不是忘记,娜娜怎么帮助你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嘴长在别人身上,说也说不清。 “囡囡。”王娜娜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先去舞房,准备明天的比赛吧?我有话跟小言说。” 秦囡囡点头应允。 走廊里只剩下王娜娜跟陆斐言。 “小言。”王娜娜抿了抿唇,“老实说,你愿意巴结商月兮,我都是可以理解的。” “什么样我都不关心,每个人都想红,可以理解。” 陆斐言:“……” 陆斐言突然意识到商月兮背后告诉自己都是对的。 “小言。往后的路,我们各凭本事走吧。”王娜娜说得婊里婊气,她走进宿舍,简单地收拾下自己的床位,然后走了出去。 人,怎么会忽然就变了呢。 平阳城很快上了夜。 顾北琛接到齐队长的电话,犹豫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病床上的顾南风。 此时的顾南风,正感受到身旁人的焦灼不安,他睁开褐瞳,不耐烦地说:“是顾氏倒闭了,还是小言出什么事了,让你晃来晃去?” “你丫才出事呢……”若不是顾北琛听说商月兮昏迷的消息,他压根儿不会来,“你媳妇也出事了……” “所以到底是什么?”听到顾北琛讲商月兮,他从病床上直起身子,急切地问:“月儿怎么了?” 顾北琛踌躇半天,看他这半死不活地样子,终于还是本着良心回答:“她跟阿言在平阳城……” 压根儿不等他把话讲完,顾南风就急着下床要出医院。 顾北琛连忙按住他,“你干啥呢?刚特么的做完手术,还来回跑?” “阑尾炎又没什么大事。”顾南风拍了拍的手,“你就不担心小言?” 两个人抵达平阳城时,已经是后半夜。 这场说走的旅行,让两个男人多少都够尴尬。 “顾北琛。”顾南风捂着腹部,“所以你都没听齐队长说具体什么位置,就来了?” 顾北琛的俊眉拧成了川:“阿言最近忙着参加什么歌手……” “。e”背后冷不丁地一记男低音,“顾四爷。若不是三公子风告诉我您来平阳城,咱们差点儿错过了——” 顾南风扯了扯顾北琛的衣袖:“这是谁啊?” “自我介绍一下。”男人摘掉墨镜:“我叫沈风。” 一番握手以后,沈风引荐顾北琛和顾南风一起下榻酒店,也就是。e比赛选手们住的酒店。 前台望到三公子刚想招呼,便被沈风制止住,只见一行人放慢脚步,缓缓地靠近大厅里熟睡的女孩。 再接着,他脱下大衣,将她裹在怀里,大着步子回总统套房。 这一幕温情的画面,落入顾北琛眼里,他忍不住吐槽:“沈风就那样走了?我们怎么找人? 顾南风径直走到前台那里,颇为八卦地唠起磕,“嗨。请问你知道陆斐言选手,住在哪个房间吗?” 谁知道前台小姐姐并没有抬眼看顾北琛,没好气地反问她一句:“你觉得这些透露客人的事情,我们会说吗?” 顾北琛握着手机,看来三哥这线人不行,还得靠自己。 电梯徐徐上行,很快到了总统套房。 对面是沈氏公司大楼,透过玻璃窗还清晰可以见到工作室的舞房亮着灯,沈珂心里闪过一犹豫,他压低声音,拨通了内线:“a。去查,这个时间,对面四楼,为什么还亮着灯?” 前台小姐姐气得直跺脚,可是毕竟拿人手软,在这样的老板面前,不得不按照她的意愿来,故意打发了顾南风跟顾北琛:“你们不登记的话,就赶快走。” 两个男人分别各开了间房,而前台小姐姐去了沈氏娱乐。 她慢慢靠近那个开着灯的屋子,隐约听到打闹声,不由得加紧了步子,等到她来到舞房,看清两个女人在欺负一个女孩子,犹豫了许久,才在走廊汇报:沈少。舞房有选手霸凌事件,好像是王娜娜她们——” “看清楚了吗?” 王娜娜是网红。 不想认出都难。 前台小姐姐为了确认,又折回去查了下宿舍:“303房间住的女孩,都不在。” “名单。” “商月兮。秦囡囡。王娜娜。陆斐言。” 听到最后一个名字,沈珂挂下电话,转播了顾北琛的手机:“你老婆在对面四层的舞蹈房。” 等到顾北琛赶到的时候,肇事的两个女人早已逃走,整个沈氏并不寻常地断电了。 他在舞房摸索着,并尝试呼唤,“阿言?” 咔嚓— 不知是谁反锁了门。 “热。” 顾北琛耳边,传来陆斐言的嘤咛声。 他借助月光,顺着声摸到了陆斐言发烫的身子,低声咒骂,“该死,谁给你下了药。” “四哥。” 顾北琛瞬间僵在那儿。 在听到陆斐言呼唤昵称的时刻,自己总会欣喜万分。 怀里的小女人,不安分地摸上他的腹肌,“老公。我好想你。” 他的喉咙一紧,这样的陆斐言。 之于他,实在是磨人。 未等他开口,小女人就一屁股坐到了他的大腿上,一双玉臂勾着他的脖颈,“你干嘛,一直这么看着我?” 离得太近。 近到顾北琛,忍不住要犯罪。 “你刚刚叫我什么?”他十分艰涩地问。 “老公。” 因为被下了药,陆斐言发出的这声呼唤,显得十分娇媚。 如此近在咫尺的距离。 “阿言。你乖一点。” 见顾北琛涨红了脸,陆斐言还在他怀里乱窜:“四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她委屈巴巴地望着他,几滴清泪从瞳孔里落下。 顾北琛再忍不住,吻了过去。 他拭去她的水分,而后捧起她的小脸,“阿言。我永远都不会不要你。” 小女人还在闹腾,他再愚钝,也知现在她的所有行为,皆是被人下了药。 什么君子,什么又是小人,顾北琛只想遵循自己的意愿,脑海里只停留“要她”两个字。 小女人显然不理解他的语言,黑夜里,她的眼眶装着星星,全是男人爱得模样。 几日不见。 宛如几年。 汗水湿答答的,舞蹈房一切的一切,都在提示顾北琛,这并不是一种幻觉。 顾南风撬开锁,看到的,就是顾北琛严严实实地裹着陆斐言的模样,“处理好一切。顺便查一下,是把小言关在这儿的。” 语落他抱着陆斐言去了对面的酒店。 在套房的浴室,阿言白皙的皮肤,搭配着草莓色,着实让他爱不释手。 可是若是毫无节制,她的身子会承受不住。 顾北琛别过脸,用浴巾裹着她,吹干她的头发后,又把她抱进被窝里。 这不是重逢时,第一次给她吹头发,感觉长了许多。 这一次,他再也不想给她自由了。 他伸出长臂,紧紧地从身后环着她,而后沉沉睡去。 翌日。 秦囡囡看到还未进来定妆的商月兮,心里不免有些得意。 虽然,她与王娜娜的原计划是将下了药的商月兮与昨天叫的男人关进舞蹈房,然后第二日坐实商月兮上位的证据,把两个人的艳-门-照发送给媒体,要商月兮与一辈子进不来娱乐圈。 可中间偏偏杀出一个陆斐言。 不过甭管是谁,那样的药剂量,两个人当中,有一个下台的就行。 但偏偏,陆斐言不光来参加了比赛,而且还顺利晋级。 已经被淘汰的王娜娜,送秦囡囡上台前,投给她一记微笑,公司的热度,全凭秦囡囡一人了。 当然,秦囡囡也拿出了前所未有的状态,就连一向苛刻的评委老师也点了点头。 出乎意料,商月兮还没有到。 演播室回响了很多遍,“7号商月兮。” 买票来看比赛的粉丝,也都细碎地议论,“不会是弃赛了吧?” “关系户被当场戳穿,要是我啊,都羞愧得不来了。” “商月兮不就是靠rou上位么?我听说,她还没出道,就被顾四爷商舟潜了。” …… anna明显坐不住,她掏出手机,趁着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空白的舞台,发了条短信,“南哥,商月兮怎么个情况?真弃赛了?” 输入法刚满上屏幕点击发送,后方不知谁呼喊了一句,“商月兮来了!” 陆斐言坐在后台的休息室。 演播厅里正播放着商月兮的比赛。 一想到昨天,王娜娜和秦囡囡密谋想要拍商月兮的黑料卖给狗仔,她都觉得自己当初眼瞎了,才会觉得在绿皮车上遇见的那个邀请自己参加比赛、一起同住的是暖心的姑娘。 人心叵测。 在当时那种情况下,那杯被下药的水,被自己喝了。 幸好的是四哥及时出现在顾四爷氏娱乐,不然的话,今日的头条没准就是自己靠出卖肉上位。 屏幕里ann抬起头,舞台上的女人虽然淡妆,确实夺目,稍作雕琢,不出两年,便在这圈内炙手可热。 “对不起。我迟到了。” “时间刚刚好,放轻松。” 当舞台响起第一个旋律的时候,程安凉本垂下的头,又重新抬起。 《lg》。 是他在f国的时候,写给商月兮的一首歌。 这首歌,他只在录音室给她听过,并未在任何地方发表。 她的声线,跟过去一样,小奶音,甜到酥心。 配着绝美的舞姿,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商月兮的演出所折服。 当其他评委一致同意商月兮进五十强时 就这样,秦囡囡和商月兮,以及陆斐言的加赛,同时进入五十强。 听到商月兮晋级时,陆斐言内心一阵喜悦,等到她到休息室,给了她热泪的拥抱。 “小言。昨天你没事吗?” 她不该把她一个人留在舞蹈房的。 要不是有人敲晕了她,后来居然顾南风的房间醒过来—— 看到她脖颈上密密麻麻的那些痕迹,商月兮几乎都要哭了出来:“对不起。都是我……” “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 陆斐言站起身刚要宽慰商月兮,却因为比赛和昨夜顾北琛战况激烈,加之久坐,眼圈一黑,昏了过去。 “小言!” 顾南风走过来问:“怎么了?” “小言昏了过去,你快送她去医院。” 下楼梯时,秦囡囡看着在顾南风怀里的商月兮,小声嘀咕着,“月娘娘就是不一样,装晕倒在我家哥哥的怀里。” “囡囡。你小声点。没准儿有摄像头呢。” 王娜娜好心地提醒到,她知道秦囡囡之所以会来参加比赛,绝大部份的原因,是顾南风这个节目里,当艺术总监。 秦囡囡喜欢顾南风很多年,从他在国外当练习生就一直跟着支持,现在看到自己的男神对陆斐言暧昧不清,自然心有不甘。 “前辈。” 秦囡囡咬唇,“我觉得你说的对,那个商月兮一看就是个绿茶婊。” “谁说不是呢。” 王娜娜的目光变得幽沉。 平阳中心医院。 顾南风拿着缴费单,值班的门诊医生笑得很暧昧,“小伙子。你老婆都怀孕了,你也要克制下啊。” 怀孕? 一旁的商月兮顿时惊住,她不是傻子,自然会懂得医生说那话的意思。 她轻轻走近病房,瞧着陆斐言,咬唇,她和她差不多大,甚至陆斐言比她小,都有娃了啊。 顾南风进屋,轻拍商月兮的肩膀,“别担心了,医生说孩子没事。” 他其实有很多话想要问她,比如为什么她会唱那首歌,比如她心里还有没有她。 x生活要节制。 肯定是昨晚那瓶水有问题。 商月兮心里酸涩着,都怪自己。 顾南风握着商月兮的小手,恍恍惚惚想起了多年以前的录音棚。 “月儿以后想做什么?设计师吗?” “不啊。我想成为一名歌手。” ……… 顾北琛接到电话,吼道,“为什么现在才说?” 何助理额头汗水直涌,顾北琛又问:“哪家医院?” 紧接着挂了电话,如飓风般速度消失在他的视野。 兰博基尼在平阳中心医院停下。 顾北琛按了几次电梯无果后,索性从安全梯爬上五楼,恰好与交单子的顾南风撞了个满怀。 顾北琛顺着商月兮指的方向,进了房间。 陆斐言刚醒,看见顾北琛,不免有些尴尬。 “饿了吗?” 陆斐言摇了摇头,“没有。” 肚子倒是很诚实。 顾北琛也不问她为什么跑,温柔地坐在病床一侧,喂着陆斐言,第一勺刚过,她问:“你吃饭了么?” “……吃过了……” 顾北琛的手顿了顿。 这个男人倒在她面前,还是学不会撒谎。 他继续第三勺递给她鸡汤时,陆斐言用手推开了,“我吃不饱了。” “肚子还在叫,喝了几口就饱了?” “顾四爷,你就当是我减肥,把剩下的全喝了,不好吗?” 知道阿言是在考虑他,若是他拒绝,一准又不知道莫名发什么脾气。 “那我喝半碗,阿言再把剩下的喝光可以么?” 见顾北琛肯喝汤,陆斐言故意装作小女孩的心态,也随烟雾散去。 约莫留了大概五六口的样子,顾北琛递给陆斐言,她虽然觉得有些腥,还是喝见了底。 商月兮敲了敲房门,她招着手示意,医生喊顾北琛谈事。 顾北琛整理好保温盒,迈着长腿走出病房,“我家阿言的身体,还有什么问题?” “……啊……那个啊……” 医生吞吞吐吐的,顾北琛听到病房阵阵干呕的声音,急着要进去。 “正常现象。”医生宣布着,“顾四爷,您太太怀孕了。” “什么?” 顾北琛明显没反应过来,他的脸上写着不可思议,“你说得是真的?阿言她……” “是的。” 医生第一次看见这种状态的顾北琛,只见他用拳头猛砸墙壁,一阵兴奋后,他再度想拉开病房的门。 “顾四爷,有一件事,我不知……” 商月兮支支吾吾道。 “说。” “昨天晚上——” 商月兮面子薄,后面的话说不上来。 顾南风倒是直接,“月儿。昨晚老四救了小言,这点你不用担心。” 商月兮悬在嗓子眼的心,这才重新回到原处。 接下来,这对情侣目瞪口呆地望着顾北琛手舞足蹈的走进病房。 顾北琛进来的时候,陆斐言刚吐完。 她很紧张,担心顾北琛会误会她在糟蹋他的心意。 “……我……不是……” 顾北琛居然…… 冲着她傻笑。 该不会是真的傻了吧? “阿月……”陆斐言咬了咬唇瓣,“她说了什么吗?” “阿言。”顾北琛靠近病床,一把将陆斐言搂进怀里。 “怎……”她有些发懵,“怎么了?” “给我……?” “啊?” 陆斐言涨红了脸,她推开他,“你干嘛突然……” 看见顾北琛的桃花眼,直盯着她的肚子,陆斐言羞得,从后面丢了个抱枕砸过去。 “阿言。”顾北琛抱着两只胳膊,“我不管,给我生个公主。” 第一胎是男孩,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你是不是有病……唔……” 五秒后,他放开她,“顾北琛!” 他喜欢阿言所有的样子,尤其是每次被他惹得炸毛的样子。 “不可以说脏话。”顾北琛拉过陆斐言的手,“这样会教坏咱公主。” 陆斐言一阵恶寒,她从他的手里挣脱,用手背探了探顾北琛的额头,“你是不是脑子秀逗了,还是在梦游啊?” “阿言。”顾北琛回握着陆斐言的小手,“我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这样清醒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顾北琛真的恶心了。 陆斐言抱着纸篓,又吐了起来。 刚抬起脸,又看到顾北琛那眉飞色舞的神情,才清楚他可能是误会了。 “我只是肠胃不舒服,你别想歪了。” “医生都嘱咐我了,让你多休息。以后,x生活不能随心所欲。” 他的话,让她面红耳赤,陆斐言索性闷闷道,“那你去叫医生来,我问问。” 顾北琛点点头,竟哼着小曲走出去=v= 不多会儿,医生气喘吁吁地进来说,“陆小姐,是真的。” “您怀孕了。” “这怎么可能?!” “您……”医生在顾北琛的目光下,抚摸着自己干涔涔的额头,“想一想,最近一次与顾四爷……” 医生的话点到这个份上,陆斐言的脸也红了。 “……时间这么短……”陆斐言想到昨晚,满脸娇羞道,“……怎么可能……” “十天都是有可能的。何况您已经怀孕快一月了。体内的hcg值,也大于五。” 医生最后还不忘说了句,“你们以后,头三个月,一定要节制。” 快一个月了么。 难道是领证那天,被他发现自己吃药那次。 “陆小姐,恕我冒昧,您打算要这个孩子么?” “什么意思?”顾北琛一记冷眼扫来,“你想拿掉我女儿?” “医生……” 被医生这么一问,陆斐言实在还没有考虑好。 对于事业处于上升阶段的艺人来说,结婚生子都是能往后拖就往后拖。 现在她还在参加歌手的比赛。 这个孩子来得,确实不是时候。 “阿言。这个孩子也是我的。”顾北琛见陆斐言的脸上闪过犹豫,“你不能擅自一个人做主。” “四爷。其实刚刚在门外我想说,以夫人现在的身体,不适合要这胎。可您进去的太快……” 医生见空气中有些寂静,“陆小姐宫寒,加上体型比较瘦小,若是保养不当的话,很容易滑胎……” “也就是说并不一定要拿掉胎儿?”顾北琛动了动喉咙,“无论花再多代价,我也要我女儿平安出生。” 听到顾北琛无比幼稚的话,陆斐言心情放松不少,笑着说:“孩子都不足月,你怎么知道是男是女?” “凭借一个做父亲的直觉。” 夜班医生默默地从病房退去,他表示已经很撑,并且再也不想吃狗粮了。 “阿言。你真不想要孩子吗?” 顾北琛坐在病床上,从后面环住陆斐言。 “我” 先不说这个孩子来得突然,顾北琛这狂喜的样子,让陆斐言在心底滋长出疑惑。 “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阿言。”顾北琛闭上眼,“我知道,你想要给我证明——人通过努力,是可以成功的。但是,你是知道的,只要你愿意,这世上所有美好的事情,我都捧在你面前。” “包括梦想吗?”陆斐言的眉眼笑出了泪,“那样的我,跟傀儡娃娃有什么区别?” 他 并非这个意思。 顾北琛自认为自己情话满满,没想到扯出这么一幕。 “四哥。” 陆斐言轻飘飘地呼唤,把他拉回现实。 “嗯?” “如果我现在要这一胎的话,你能不能不参与我以后想做的事?” “阿言。” 顾北琛轻启薄唇,“我从来没有限制过你的自由。” 没有吗? 听到顾北琛的回答,陆斐言扯了抹笑容。 孩子不是很好的束缚吗? 这个男人,在圈子久了,倒是很会说话。 “那依顾四爷的意思——”陆斐言故意拉长了语调,“是非要这个孩子了?” “也可以这样说。”顾北琛拉着她的手,放到心脏的位置,“阿言。你放心。等生了孩子,你想去参加什么比赛,就参加什么比赛。我在家烧饭带娃做家务。” 他的话让她不由得愣住。 想了想,过去开始在一起,他就一直想让自己有孩子。 但是,因为自己的预知梦,所以导致自己吃药避胎。 可是没想着,命里注定有的,还是有。 过了一会儿,她才悻悻地说:“我累了。想要睡觉了。” 顾北琛抬起手腕,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他温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对不起。阿言。知道你怀孕的消息,我太开心了。” “晚安。” 哄她睡觉前,顾北琛想着好像漏了什么。但是,他又想不起什么被遗忘了。 “四哥。”陆斐言其实并未睡着,见他进来,唤了他一声。 “怎么了?”顾北琛走到病床前,“是我吵到你了么?” 陆斐言摇了摇头,“你把屋子里的灯打开吧。” 顾北琛没说话,但是房间很快亮了起来,他走到陆斐言的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怎么不睡觉?” “你的伤……”陆斐言指了指顾北琛的小腹,“现在怎么样了?” “想看?” 男人勾唇,掀开了毛衣,马甲线下边是被缝合的伤口。 顾北琛抓着陆斐言的手,放了上去,“快好了。” “喔。” 陆斐言把手抽了回来,顾北琛干脆就没再继续穿衣服,而是掀开她的被子,小心翼翼地搂着小女人。 “睡吧。” 灯还亮着。 陆斐言闭上眼,闷闷道:“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来平阳城吗?” “你为什么来平阳城?” 顾北琛笑了笑,“我问你了。” 陆斐言也没觉得顾北琛敷衍,她歪着小脑袋,靠在他的胳膊肘子上,“我不是跟你说过吗?要进娱乐圈的。” “你若是想比赛的话,我回头让顾氏举办一个就是。” “那就失去意义了。” 陆斐言皱着小脸,“你见过商月兮的。” “嗯。”病床有些狭小,顾北琛朝着外侧靠了靠,“三哥的女人。” “参加比赛的人都在背后议论她黑幕。” “这个很正常。”顾北琛的手玩着陆斐言的头发,“三哥也是想要保护她。” 想到她昨日被下药的事情,顾北琛眉毛紧锁,“以后从宿舍搬出来吧?” “那怎么可以——” 陆斐言摇头。 “你现在怀着孕,住在宿舍多少有些不方便的。”顾北琛拉着她的手,“头三个月,马虎不得。” 见陆斐言不理他,顾北琛顿了顿,“主办方那边交给我。” 房间里又陷入寂静。 每次陆斐言不想理顾北琛的时候,总是这样沉默着。 直到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顾北琛小心地将酸麻的胳膊抽了出来,细心地替陆斐言盖上被子以后,再度走出房间。 顾北琛拨了个号码:“是我。” 沈风正忙着整理工作:“什么事?” “打扰你休息了?” 如此吞吞吐吐地说话,倒不像顾北琛。 “没。”沈风捏了捏有些泛酸的脖子,“倒是顾四爷这么晚了不睡,兴奋过度么?” “帮我个忙。”顾北琛迈着长腿,下了安全楼梯,“这个忙只有你能够帮。” 清晨的阳光,一向映得天空很蓝。 商月兮睁开眼,就望到窗前寂寥的影子。 兴许是起身的动作有些大,顾南风转过身,他低低地唤了声,“阿月。” “你认识我是谁?”顾南风的脸上有些酸楚:“你不记得我了?” “对不起。” 商月兮望着顾南风,她的眼眸,似乎装着万水千山的风采,总要人忍不住陷下去,“我跟你很熟悉吗?” “很熟。” 顾南风倚靠在窗前,“你是我媳妇儿。” “什么?” 商月兮震惊脸,她想起来,无奈腿上缠着石膏。 “阿月。” 顾南风不知她是真的失忆,还是故意装作不认识自己,“既然失忆了,为何还记得自己叫什么?” “出车祸的时候,身上携带着身份证,等我醒过来时,他们告诉我的。” 面对这个突如其来认亲的人,商月兮有些熟悉感,却又不是很熟悉。 忽然很想去厕所,可自己摔了腿,偏偏又动弹不得。 “想去厕所?” 顾南风是心理医生,不难看出商月兮的想法。 商月兮绷着脸,羞涩地点了点头,“你帮我叫一下护工吧?” 顾南风不言,抱着商月兮转去厕所,刚把她放在马桶上,却丝毫没有走的意思。 “你出去!”商月兮红着脸,双手推着顾南风,“这位先生,请你出去。” 虽然,顾南风很想说都老夫老妻了,哪里没有见过? 可她偏偏丢了记忆,一面希望她能够想起,可不希望她记起一切后,再次离他而去。 “你确定一个人可以?” 如此矛盾着,顾南风抛出了他的疑问。 “嗯。” 商月兮小声地应着,“等我好了以后,你再进来。” 顾南风也不再坚持,出去后,还不忘帮她关上门。 商月兮最近总是容易脸红,她闭上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此时门外顾南风的手机响了起来,商月兮的听力向来极好。 顾南风:“良心发现了?” 顾北琛:“昨天我手机没电了。今早,我给你补个早饭,去你病房,你不在……” “我在陪阿月……” 顾南风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陆斐言往女厕这里走了过来,“秦大哥,你怎么……?” 顾北琛自然也听到了陆斐言的声音,立刻奚落着顾南风:“我说老楚,你不会是在女厕所吧?” “要你管!” 门后传来马桶抽水的声音。 顾南风跃过陆斐言,冲着厕所嚷嚷:“阿月。好了没?” “嗯。” 方才他在门口的句子,全让她听了去。 “你别进来。” “三哥。”陆斐言拉着顾南风:“还是我来吧。毕竟是女厕所,你一个大男人进来,总是不好的。” 陆斐言走进厕所,喊了声:“阿月。” “我在这里。” 顺着声音,陆斐言找了过去,“你把门打开吧?” 昨日在酒店见到商月兮的时候,他还好好的,想不到现在居然成了这个样子。 陆斐言搀扶着商月兮走出女厕,顾南风点了点头:“谢谢。” 商月兮正想着,她跟面前这个女孩子是不是情敌的关系时,一个外形俊朗的男人从她的病房走出来,“阿言。” 再看,那个男人拦腰将陆斐言抱起来,“别累着。” 然后对着顾南风说:“早饭在你床头柜子上。” “不一起吃?” 在顾北琛怀里的小女人摇了摇头,“我们已经吃过了。并且离比赛不到三天,准备去约好的录音室去练歌。” “好吧。” 与商月兮和顾南风告别以后,顾北琛抱着陆斐言走下楼梯。 “你把我放下来吧?” 陆斐言推搡着顾北琛。 “你现在怀着孩子,得谨慎。” 陆斐言咋舌,他是不是太谨慎了些(=、=!) “四哥。”等待出了医院,陆斐言忽而开口,“如果我进入三十强内,就会有商演活动找到我了,到时候就可以跟你一样,慢慢地变得很优秀了。” “阿言。”顾北琛反握着她的手放在心脏处,深情地说:“就算你是现在这样,在我眼里,都是很优秀的。” “好啦,你快叫车来吧。”陆斐言别过头,“要不然,今天要练习不成了。” “即使没有比赛,我养着你,又不是什么问题。” 顾北琛每每看到小女人的羞涩,总忍不住要逗她。 “四哥——” 这声音软糯糯的,顾北琛听得舒服。 “老婆。” 顾北琛的目光变得炽热“我爱你。” “叫车。” 出租车缓缓地驰骋在清晨的柏油马路。 在通往平阳城录音棚的车上,傅斯年忽然开口问道:“阿言。” “嗯?” “若是有一天,我做了错事,但出发点是为你好,你会原谅我么?” “只要不是出轨活着违法乱纪的事情,看你的表现吧。” 顾北琛笑了笑,“我们到了。” p是平阳城最好的录音棚,昨天陆斐言睡了,顾北琛托顾沈风找的。 而秦松是华语圈知名的录音师。 昨日接到老友的电话,虽有抱怨,却也推了手里几个艺人的活。 他刚从车位那头踏进录音棚,便看到一个护妻狂魔出现在自己眼眶。 “顾四爷?” 抱着陆斐言的顾北琛,腾不出手来招呼,点头算作回应。 只见秦松,“小嫂子身体不舒服吗?” 陆斐言咬唇,实在羞愧,自己只是怀孕,那个男人未免太夸张了,走路都不让走…… “她怀孕了。” “哦。” 秦松天生自来熟,加之顾北琛又是顾四爷商舟救命恩人,看着就很亲切:“今儿个没带现金,不然就发红包了。” “朋友圈发红包也行啊。” 顾北琛转过身,是昨天在医院见到的商月兮。 “嫂子说得也对。”许松勾唇,“顾四爷你说个数,咱俩加个?” 他这个老友,这几年在圈子里,做着影视音乐各类混音剪辑等制作,确实赚得确实不少。 顾北琛薄唇噙着笑,自然不放过,“那孩子的满月周岁的份子钱,一并随了吧。” 秦松戴着墨镜,刚刚只是侧面看陆斐言。 现在她整张脸出现在他面前,秦松一怔。 “先录音吧。”陆斐言的话,打着僵局。 “伴奏带了吗?” 秦松转开录音室的门问道。 在确认商月兮和陆斐言一切都准备好后,由于录音麦非常敏感,秦松怕两个男人影响两个女人,把他们带到隔壁。 “以前录过吗?”秦松虽然不知好友,为何对待一个替身这样上心,还是拿起专业水准询问。 “录……” 商月兮想到他和顾南风的关系,怕自己身份提前暴露,立刻收住无意识的话,“大概录过吧。” 待商月兮戴上耳麦。 秦松的目光一亮。 若是没有录过歌的人,往往都会采取最笨的分句录。 如若分句仍不行,只能靠后期混音的时候剪辑。 可商月兮连假声部分,都处理得相当好。 看着商月兮为了录制完美,怕录音麦将空调音录了去,一曲过后,她的额头满是汗水。 “先这样,待会我把混音部分做一做。” 秦松拿着deo,冲着陆斐言道,“待会儿,嫂子一起?” 第254章 防盗 秦囡囡终究还是稚嫩了一些。 王娜娜轻笑,“你什么时候那么愚蠢了?在这个圈子,做什么事情,还需要自己动手吗?” 蓝山咖啡馆。 陆斐言有点懵圈,商月兮,口中所谓的特产,竟是带自己在咖啡厅里等外卖。 “小言。”商月兮双手合十:“好久不见。谢谢你今天帮我解围。” “都是小事情。”陆斐言珉了口卡布奇诺,“再说,娜娜也帮助你了呀。” “有些事——”商月兮咬了咬唇,“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说。” “有什么话,不能说么?”陆斐言冲着她笑了笑,“这么吞吞吐吐地,可不像你。” “王娜娜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 商月兮的手搅拌着咖啡,一时间也不知道从哪一段跟陆斐言解释好。 离开顾南风的时日里,商月兮经历过很多。 “你不想说的事情,我是不会问的。”陆斐言淡淡道。 “不是啦。”商月兮没忍住,干脆一脑儿全部说了出来。 实在美吗。 陆斐言微微颔首,吃过饭以后,两人回到主办方提供的宿舍。 也不知是来回奔困乏,商月兮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而陆斐言徘徊在宿舍的走廊外,王娜娜跟秦囡囡刚从外面回来,见她们说话声音大,陆斐言连忙说:“阿月睡了,你们进屋的时候小心一点。” “阿月?”秦囡囡冷笑:“才几天,就叫人家那么亲密了?是不是忘记,娜娜怎么帮助你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嘴长在别人身上,说也说不清。 “囡囡。”王娜娜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先去舞房,准备明天的比赛吧?我有话跟小言说。” 秦囡囡点头应允。 走廊里只剩下王娜娜跟陆斐言。 “小言。”王娜娜抿了抿唇,“老实说,你愿意巴结商月兮,我都是可以理解的。” “什么样我都不关心,每个人都想红,可以理解。” 陆斐言:“……” 陆斐言突然意识到商月兮背后告诉自己都是对的。 “小言。往后的路,我们各凭本事走吧。”王娜娜说得婊里婊气,她走进宿舍,简单地收拾下自己的床位,然后走了出去。 人,怎么会忽然就变了呢。 平阳城很快上了夜。 顾北琛接到齐队长的电话,犹豫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病床上的顾南风。 此时的顾南风,正感受到身旁人的焦灼不安,他睁开褐瞳,不耐烦地说:“是顾氏倒闭了,还是小言出什么事了,让你晃来晃去?” “你丫才出事呢……”若不是顾北琛听说商月兮昏迷的消息,他压根儿不会来,“你媳妇也出事了……” “所以到底是什么?”听到顾北琛讲商月兮,他从病床上直起身子,急切地问:“月儿怎么了?” 顾北琛踌躇半天,看他这半死不活地样子,终于还是本着良心回答:“她跟阿言在平阳城……” 压根儿不等他把话讲完,顾南风就急着下床要出医院。 顾北琛连忙按住他,“你干啥呢?刚特么的做完手术,还来回跑?” “阑尾炎又没什么大事。”顾南风拍了拍的手,“你就不担心小言?” 两个人抵达平阳城时,已经是后半夜。 这场说走的旅行,让两个男人多少都够尴尬。 “顾北琛。”顾南风捂着腹部,“所以你都没听齐队长说具体什么位置,就来了?” 顾北琛的俊眉拧成了川:“阿言最近忙着参加什么歌手……” “。e”背后冷不丁地一记男低音,“顾四爷。若不是三公子风告诉我您来平阳城,咱们差点儿错过了——” 顾南风扯了扯顾北琛的衣袖:“这是谁啊?” “自我介绍一下。”男人摘掉墨镜:“我叫沈风。” 一番握手以后,沈风引荐顾北琛和顾南风一起下榻酒店,也就是。e比赛选手们住的酒店。 前台望到三公子刚想招呼,便被沈风制止住,只见一行人放慢脚步,缓缓地靠近大厅里熟睡的女孩。 再接着,他脱下大衣,将她裹在怀里,大着步子回总统套房。 这一幕温情的画面,落入顾北琛眼里,他忍不住吐槽:“沈风就那样走了?我们怎么找人? 顾南风径直走到前台那里,颇为八卦地唠起磕,“嗨。请问你知道陆斐言选手,住在哪个房间吗?” 谁知道前台小姐姐并没有抬眼看顾北琛,没好气地反问她一句:“你觉得这些透露客人的事情,我们会说吗?” 顾北琛握着手机,看来三哥这线人不行,还得靠自己。 电梯徐徐上行,很快到了总统套房。 对面是沈氏公司大楼,透过玻璃窗还清晰可以见到工作室的舞房亮着灯,沈珂心里闪过一犹豫,他压低声音,拨通了内线:“a。去查,这个时间,对面四楼,为什么还亮着灯?” 前台小姐姐气得直跺脚,可是毕竟拿人手软,在这样的老板面前,不得不按照她的意愿来,故意打发了顾南风跟顾北琛:“你们不登记的话,就赶快走。” 两个男人分别各开了间房,而前台小姐姐去了沈氏娱乐。 她慢慢靠近那个开着灯的屋子,隐约听到打闹声,不由得加紧了步子,等到她来到舞房,看清两个女人在欺负一个女孩子,犹豫了许久,才在走廊汇报:沈少。舞房有选手霸凌事件,好像是王娜娜她们——” “看清楚了吗?” 王娜娜是网红。 不想认出都难。 前台小姐姐为了确认,又折回去查了下宿舍:“303房间住的女孩,都不在。” “名单。” “商月兮。秦囡囡。王娜娜。陆斐言。” 听到最后一个名字,沈珂挂下电话,转播了顾北琛的手机:“你老婆在对面四层的舞蹈房。” 等到顾北琛赶到的时候,肇事的两个女人早已逃走,整个沈氏并不寻常地断电了。 他在舞房摸索着,并尝试呼唤,“阿言?” 咔嚓— 不知是谁反锁了门。 “热。” 顾北琛耳边,传来陆斐言的嘤咛声。 他借助月光,顺着声摸到了陆斐言发烫的身子,低声咒骂,“该死,谁给你下了药。” “四哥。” 顾北琛瞬间僵在那儿。 在听到陆斐言呼唤昵称的时刻,自己总会欣喜万分。 怀里的小女人,不安分地摸上他的腹肌,“老公。我好想你。” 他的喉咙一紧,这样的陆斐言。 之于他,实在是磨人。 未等他开口,小女人就一屁股坐到了他的大腿上,一双玉臂勾着他的脖颈,“你干嘛,一直这么看着我?” 离得太近。 近到顾北琛,忍不住要犯罪。 “你刚刚叫我什么?”他十分艰涩地问。 “老公。” 因为被下了药,陆斐言发出的这声呼唤,显得十分娇媚。 如此近在咫尺的距离。 “阿言。你乖一点。” 见顾北琛涨红了脸,陆斐言还在他怀里乱窜:“四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她委屈巴巴地望着他,几滴清泪从瞳孔里落下。 顾北琛再忍不住,吻了过去。 他拭去她的水分,而后捧起她的小脸,“阿言。我永远都不会不要你。” 小女人还在闹腾,他再愚钝,也知现在她的所有行为,皆是被人下了药。 什么君子,什么又是小人,顾北琛只想遵循自己的意愿,脑海里只停留“要她”两个字。 小女人显然不理解他的语言,黑夜里,她的眼眶装着星星,全是男人爱得模样。 几日不见。 宛如几年。 汗水湿答答的,舞蹈房一切的一切,都在提示顾北琛,这并不是一种幻觉。 顾南风撬开锁,看到的,就是顾北琛严严实实地裹着陆斐言的模样,“处理好一切。顺便查一下,是把小言关在这儿的。” 语落他抱着陆斐言去了对面的酒店。 在套房的浴室,阿言白皙的皮肤,搭配着草莓色,着实让他爱不释手。 可是若是毫无节制,她的身子会承受不住。 顾北琛别过脸,用浴巾裹着她,吹干她的头发后,又把她抱进被窝里。 这不是重逢时,第一次给她吹头发,感觉长了许多。 这一次,他再也不想给她自由了。 他伸出长臂,紧紧地从身后环着她,而后沉沉睡去。 翌日。 秦囡囡看到还未进来定妆的商月兮,心里不免有些得意。 虽然,她与王娜娜的原计划是将下了药的商月兮与昨天叫的男人关进舞蹈房,然后第二日坐实商月兮上位的证据,把两个人的艳-门-照发送给媒体,要商月兮与一辈子进不来娱乐圈。 可中间偏偏杀出一个陆斐言。 不过甭管是谁,那样的药剂量,两个人当中,有一个下台的就行。 但偏偏,陆斐言不光来参加了比赛,而且还顺利晋级。 已经被淘汰的王娜娜,送秦囡囡上台前,投给她一记微笑,公司的热度,全凭秦囡囡一人了。 当然,秦囡囡也拿出了前所未有的状态,就连一向苛刻的评委老师也点了点头。 出乎意料,商月兮还没有到。 演播室回响了很多遍,“7号商月兮。” 买票来看比赛的粉丝,也都细碎地议论,“不会是弃赛了吧?” “关系户被当场戳穿,要是我啊,都羞愧得不来了。” “商月兮不就是靠rou上位么?我听说,她还没出道,就被顾四爷商舟潜了。” …… anna明显坐不住,她掏出手机,趁着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空白的舞台,发了条短信,“南哥,商月兮怎么个情况?真弃赛了?” 输入法刚满上屏幕点击发送,后方不知谁呼喊了一句,“商月兮来了!” 陆斐言坐在后台的休息室。 演播厅里正播放着商月兮的比赛。 一想到昨天,王娜娜和秦囡囡密谋想要拍商月兮的黑料卖给狗仔,她都觉得自己当初眼瞎了,才会觉得在绿皮车上遇见的那个邀请自己参加比赛、一起同住的是暖心的姑娘。 人心叵测。 在当时那种情况下,那杯被下药的水,被自己喝了。 幸好的是四哥及时出现在顾四爷氏娱乐,不然的话,今日的头条没准就是自己靠出卖肉上位。 屏幕里ann抬起头,舞台上的女人虽然淡妆,确实夺目,稍作雕琢,不出两年,便在这圈内炙手可热。 “对不起。我迟到了。” “时间刚刚好,放轻松。” 当舞台响起第一个旋律的时候,程安凉本垂下的头,又重新抬起。 《lg》。 是他在f国的时候,写给商月兮的一首歌。 这首歌,他只在录音室给她听过,并未在任何地方发表。 她的声线,跟过去一样,小奶音,甜到酥心。 配着绝美的舞姿,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商月兮的演出所折服。 当其他评委一致同意商月兮进五十强时 就这样,秦囡囡和商月兮,以及陆斐言的加赛,同时进入五十强。 听到商月兮晋级时,陆斐言内心一阵喜悦,等到她到休息室,给了她热泪的拥抱。 “小言。昨天你没事吗?” 她不该把她一个人留在舞蹈房的。 要不是有人敲晕了她,后来居然顾南风的房间醒过来—— 看到她脖颈上密密麻麻的那些痕迹,商月兮几乎都要哭了出来:“对不起。都是我……” “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 陆斐言站起身刚要宽慰商月兮,却因为比赛和昨夜顾北琛战况激烈,加之久坐,眼圈一黑,昏了过去。 “小言!” 顾南风走过来问:“怎么了?” “小言昏了过去,你快送她去医院。” 下楼梯时,秦囡囡看着在顾南风怀里的商月兮,小声嘀咕着,“月娘娘就是不一样,装晕倒在我家哥哥的怀里。” “囡囡。你小声点。没准儿有摄像头呢。” 王娜娜好心地提醒到,她知道秦囡囡之所以会来参加比赛,绝大部份的原因,是顾南风这个节目里,当艺术总监。 秦囡囡喜欢顾南风很多年,从他在国外当练习生就一直跟着支持,现在看到自己的男神对陆斐言暧昧不清,自然心有不甘。 “前辈。” 秦囡囡咬唇,“我觉得你说的对,那个商月兮一看就是个绿茶婊。” “谁说不是呢。” 王娜娜的目光变得幽沉。 平阳中心医院。 顾南风拿着缴费单,值班的门诊医生笑得很暧昧,“小伙子。你老婆都怀孕了,你也要克制下啊。” 怀孕? 一旁的商月兮顿时惊住,她不是傻子,自然会懂得医生说那话的意思。 她轻轻走近病房,瞧着陆斐言,咬唇,她和她差不多大,甚至陆斐言比她小,都有娃了啊。 顾南风进屋,轻拍商月兮的肩膀,“别担心了,医生说孩子没事。” 他其实有很多话想要问她,比如为什么她会唱那首歌,比如她心里还有没有她。 x生活要节制。 肯定是昨晚那瓶水有问题。 商月兮心里酸涩着,都怪自己。 顾南风握着商月兮的小手,恍恍惚惚想起了多年以前的录音棚。 “月儿以后想做什么?设计师吗?” “不啊。我想成为一名歌手。” ……… 顾北琛接到电话,吼道,“为什么现在才说?” 何助理额头汗水直涌,顾北琛又问:“哪家医院?” 紧接着挂了电话,如飓风般速度消失在他的视野。 兰博基尼在平阳中心医院停下。 顾北琛按了几次电梯无果后,索性从安全梯爬上五楼,恰好与交单子的顾南风撞了个满怀。 顾北琛顺着商月兮指的方向,进了房间。 陆斐言刚醒,看见顾北琛,不免有些尴尬。 “饿了吗?” 陆斐言摇了摇头,“没有。” 肚子倒是很诚实。 顾北琛也不问她为什么跑,温柔地坐在病床一侧,喂着陆斐言,第一勺刚过,她问:“你吃饭了么?” “……吃过了……” 顾北琛的手顿了顿。 这个男人倒在她面前,还是学不会撒谎。 他继续第三勺递给她鸡汤时,陆斐言用手推开了,“我吃不饱了。” “肚子还在叫,喝了几口就饱了?” “顾四爷,你就当是我减肥,把剩下的全喝了,不好吗?” 知道阿言是在考虑他,若是他拒绝,一准又不知道莫名发什么脾气。 “那我喝半碗,阿言再把剩下的喝光可以么?” 见顾北琛肯喝汤,陆斐言故意装作小女孩的心态,也随烟雾散去。 约莫留了大概五六口的样子,顾北琛递给陆斐言,她虽然觉得有些腥,还是喝见了底。 商月兮敲了敲房门,她招着手示意,医生喊顾北琛谈事。 顾北琛整理好保温盒,迈着长腿走出病房,“我家阿言的身体,还有什么问题?” “……啊……那个啊……” 医生吞吞吐吐的,顾北琛听到病房阵阵干呕的声音,急着要进去。 “正常现象。”医生宣布着,“顾四爷,您太太怀孕了。” “什么?” 顾北琛明显没反应过来,他的脸上写着不可思议,“你说得是真的?阿言她……” “是的。” 医生第一次看见这种状态的顾北琛,只见他用拳头猛砸墙壁,一阵兴奋后,他再度想拉开病房的门。 “顾四爷,有一件事,我不知……” 商月兮支支吾吾道。 “说。” “昨天晚上——” 商月兮面子薄,后面的话说不上来。 顾南风倒是直接,“月儿。昨晚老四救了小言,这点你不用担心。” 商月兮悬在嗓子眼的心,这才重新回到原处。 接下来,这对情侣目瞪口呆地望着顾北琛手舞足蹈的走进病房。 顾北琛进来的时候,陆斐言刚吐完。 她很紧张,担心顾北琛会误会她在糟蹋他的心意。 “……我……不是……” 顾北琛居然…… 冲着她傻笑。 该不会是真的傻了吧? “阿月……”陆斐言咬了咬唇瓣,“她说了什么吗?” “阿言。”顾北琛靠近病床,一把将陆斐言搂进怀里。 “怎……”她有些发懵,“怎么了?” “给我……?” “啊?” 陆斐言涨红了脸,她推开他,“你干嘛突然……” 看见顾北琛的桃花眼,直盯着她的肚子,陆斐言羞得,从后面丢了个抱枕砸过去。 “阿言。”顾北琛抱着两只胳膊,“我不管,给我生个公主。” 第一胎是男孩,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你是不是有病……唔……” 五秒后,他放开她,“顾北琛!” 他喜欢阿言所有的样子,尤其是每次被他惹得炸毛的样子。 “不可以说脏话。”顾北琛拉过陆斐言的手,“这样会教坏咱公主。” 陆斐言一阵恶寒,她从他的手里挣脱,用手背探了探顾北琛的额头,“你是不是脑子秀逗了,还是在梦游啊?” “阿言。”顾北琛回握着陆斐言的小手,“我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这样清醒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顾北琛真的恶心了。 陆斐言抱着纸篓,又吐了起来。 刚抬起脸,又看到顾北琛那眉飞色舞的神情,才清楚他可能是误会了。 “我只是肠胃不舒服,你别想歪了。” “医生都嘱咐我了,让你多休息。以后,x生活不能随心所欲。” 他的话,让她面红耳赤,陆斐言索性闷闷道,“那你去叫医生来,我问问。” 顾北琛点点头,竟哼着小曲走出去=v= 不多会儿,医生气喘吁吁地进来说,“陆小姐,是真的。” “您怀孕了。” “这怎么可能?!” “您……”医生在顾北琛的目光下,抚摸着自己干涔涔的额头,“想一想,最近一次与顾四爷……” 医生的话点到这个份上,陆斐言的脸也红了。 “……时间这么短……”陆斐言想到昨晚,满脸娇羞道,“……怎么可能……” “十天都是有可能的。何况您已经怀孕快一月了。体内的hcg值,也大于五。” 医生最后还不忘说了句,“你们以后,头三个月,一定要节制。” 快一个月了么。 难道是领证那天,被他发现自己吃药那次。 “陆小姐,恕我冒昧,您打算要这个孩子么?” “什么意思?”顾北琛一记冷眼扫来,“你想拿掉我女儿?” “医生……” 被医生这么一问,陆斐言实在还没有考虑好。 对于事业处于上升阶段的艺人来说,结婚生子都是能往后拖就往后拖。 现在她还在参加歌手的比赛。 这个孩子来得,确实不是时候。 “阿言。这个孩子也是我的。”顾北琛见陆斐言的脸上闪过犹豫,“你不能擅自一个人做主。” “四爷。其实刚刚在门外我想说,以夫人现在的身体,不适合要这胎。可您进去的太快……” 医生见空气中有些寂静,“陆小姐宫寒,加上体型比较瘦小,若是保养不当的话,很容易滑胎……” “也就是说并不一定要拿掉胎儿?”顾北琛动了动喉咙,“无论花再多代价,我也要我女儿平安出生。” 听到顾北琛无比幼稚的话,陆斐言心情放松不少,笑着说:“孩子都不足月,你怎么知道是男是女?” “凭借一个做父亲的直觉。” 夜班医生默默地从病房退去,他表示已经很撑,并且再也不想吃狗粮了。 “阿言。你真不想要孩子吗?” 顾北琛坐在病床上,从后面环住陆斐言。 “我” 先不说这个孩子来得突然,顾北琛这狂喜的样子,让陆斐言在心底滋长出疑惑。 “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阿言。”顾北琛闭上眼,“我知道,你想要给我证明——人通过努力,是可以成功的。但是,你是知道的,只要你愿意,这世上所有美好的事情,我都捧在你面前。” “包括梦想吗?”陆斐言的眉眼笑出了泪,“那样的我,跟傀儡娃娃有什么区别?” 他 并非这个意思。 顾北琛自认为自己情话满满,没想到扯出这么一幕。 “四哥。” 陆斐言轻飘飘地呼唤,把他拉回现实。 “嗯?” “如果我现在要这一胎的话,你能不能不参与我以后想做的事?” “阿言。” 顾北琛轻启薄唇,“我从来没有限制过你的自由。” 没有吗? 听到顾北琛的回答,陆斐言扯了抹笑容。 孩子不是很好的束缚吗? 这个男人,在圈子久了,倒是很会说话。 “那依顾四爷的意思——”陆斐言故意拉长了语调,“是非要这个孩子了?” “也可以这样说。”顾北琛拉着她的手,放到心脏的位置,“阿言。你放心。等生了孩子,你想去参加什么比赛,就参加什么比赛。我在家烧饭带娃做家务。” 他的话让她不由得愣住。 想了想,过去开始在一起,他就一直想让自己有孩子。 但是,因为自己的预知梦,所以导致自己吃药避胎。 可是没想着,命里注定有的,还是有。 过了一会儿,她才悻悻地说:“我累了。想要睡觉了。” 顾北琛抬起手腕,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他温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对不起。阿言。知道你怀孕的消息,我太开心了。” “晚安。” 哄她睡觉前,顾北琛想着好像漏了什么。但是,他又想不起什么被遗忘了。 “四哥。”陆斐言其实并未睡着,见他进来,唤了他一声。 “怎么了?”顾北琛走到病床前,“是我吵到你了么?” 陆斐言摇了摇头,“你把屋子里的灯打开吧。” 顾北琛没说话,但是房间很快亮了起来,他走到陆斐言的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怎么不睡觉?” “你的伤……”陆斐言指了指顾北琛的小腹,“现在怎么样了?” “想看?” 男人勾唇,掀开了毛衣,马甲线下边是被缝合的伤口。 顾北琛抓着陆斐言的手,放了上去,“快好了。” “喔。” 陆斐言把手抽了回来,顾北琛干脆就没再继续穿衣服,而是掀开她的被子,小心翼翼地搂着小女人。 “睡吧。” 灯还亮着。 陆斐言闭上眼,闷闷道:“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来平阳城吗?” “你为什么来平阳城?” 顾北琛笑了笑,“我问你了。” 陆斐言也没觉得顾北琛敷衍,她歪着小脑袋,靠在他的胳膊肘子上,“我不是跟你说过吗?要进娱乐圈的。” “你若是想比赛的话,我回头让顾氏举办一个就是。” “那就失去意义了。” 陆斐言皱着小脸,“你见过商月兮的。” “嗯。”病床有些狭小,顾北琛朝着外侧靠了靠,“三哥的女人。” “参加比赛的人都在背后议论她黑幕。” “这个很正常。”顾北琛的手玩着陆斐言的头发,“三哥也是想要保护她。” 想到她昨日被下药的事情,顾北琛眉毛紧锁,“以后从宿舍搬出来吧?” “那怎么可以——” 陆斐言摇头。 “你现在怀着孕,住在宿舍多少有些不方便的。”顾北琛拉着她的手,“头三个月,马虎不得。” 见陆斐言不理他,顾北琛顿了顿,“主办方那边交给我。” 房间里又陷入寂静。 每次陆斐言不想理顾北琛的时候,总是这样沉默着。 直到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顾北琛小心地将酸麻的胳膊抽了出来,细心地替陆斐言盖上被子以后,再度走出房间。 顾北琛拨了个号码:“是我。” 沈风正忙着整理工作:“什么事?” “打扰你休息了?” 如此吞吞吐吐地说话,倒不像顾北琛。 “没。”沈风捏了捏有些泛酸的脖子,“倒是顾四爷这么晚了不睡,兴奋过度么?” “帮我个忙。”顾北琛迈着长腿,下了安全楼梯,“这个忙只有你能够帮。” 清晨的阳光,一向映得天空很蓝。 商月兮睁开眼,就望到窗前寂寥的影子。 兴许是起身的动作有些大,顾南风转过身,他低低地唤了声,“阿月。” “你认识我是谁?”顾南风的脸上有些酸楚:“你不记得我了?” “对不起。” 商月兮望着顾南风,她的眼眸,似乎装着万水千山的风采,总要人忍不住陷下去,“我跟你很熟悉吗?” “很熟。” 顾南风倚靠在窗前,“你是我媳妇儿。” “什么?” 商月兮震惊脸,她想起来,无奈腿上缠着石膏。 “阿月。” 顾南风不知她是真的失忆,还是故意装作不认识自己,“既然失忆了,为何还记得自己叫什么?” “出车祸的时候,身上携带着身份证,等我醒过来时,他们告诉我的。” 面对这个突如其来认亲的人,商月兮有些熟悉感,却又不是很熟悉。 忽然很想去厕所,可自己摔了腿,偏偏又动弹不得。 “想去厕所?” 顾南风是心理医生,不难看出商月兮的想法。 商月兮绷着脸,羞涩地点了点头,“你帮我叫一下护工吧?” 顾南风不言,抱着商月兮转去厕所,刚把她放在马桶上,却丝毫没有走的意思。 “你出去!”商月兮红着脸,双手推着顾南风,“这位先生,请你出去。” 虽然,顾南风很想说都老夫老妻了,哪里没有见过? 可她偏偏丢了记忆,一面希望她能够想起,可不希望她记起一切后,再次离他而去。 “你确定一个人可以?” 如此矛盾着,顾南风抛出了他的疑问。 “嗯。” 商月兮小声地应着,“等我好了以后,你再进来。” 顾南风也不再坚持,出去后,还不忘帮她关上门。 商月兮最近总是容易脸红,她闭上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此时门外顾南风的手机响了起来,商月兮的听力向来极好。 顾南风:“良心发现了?” 顾北琛:“昨天我手机没电了。今早,我给你补个早饭,去你病房,你不在……” “我在陪阿月……” 顾南风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陆斐言往女厕这里走了过来,“秦大哥,你怎么……?” 顾北琛自然也听到了陆斐言的声音,立刻奚落着顾南风:“我说老楚,你不会是在女厕所吧?” “要你管!” 门后传来马桶抽水的声音。 顾南风跃过陆斐言,冲着厕所嚷嚷:“阿月。好了没?” “嗯。” 方才他在门口的句子,全让她听了去。 “你别进来。” “三哥。”陆斐言拉着顾南风:“还是我来吧。毕竟是女厕所,你一个大男人进来,总是不好的。” 陆斐言走进厕所,喊了声:“阿月。” “我在这里。” 顺着声音,陆斐言找了过去,“你把门打开吧?” 昨日在酒店见到商月兮的时候,他还好好的,想不到现在居然成了这个样子。 陆斐言搀扶着商月兮走出女厕,顾南风点了点头:“谢谢。” 商月兮正想着,她跟面前这个女孩子是不是情敌的关系时,一个外形俊朗的男人从她的病房走出来,“阿言。” 再看,那个男人拦腰将陆斐言抱起来,“别累着。” 然后对着顾南风说:“早饭在你床头柜子上。” “不一起吃?” 在顾北琛怀里的小女人摇了摇头,“我们已经吃过了。并且离比赛不到三天,准备去约好的录音室去练歌。” “好吧。” 与商月兮和顾南风告别以后,顾北琛抱着陆斐言走下楼梯。 “你把我放下来吧?” 陆斐言推搡着顾北琛。 “你现在怀着孩子,得谨慎。” 陆斐言咋舌,他是不是太谨慎了些(=、=!) “四哥。”等待出了医院,陆斐言忽而开口,“如果我进入三十强内,就会有商演活动找到我了,到时候就可以跟你一样,慢慢地变得很优秀了。” “阿言。”顾北琛反握着她的手放在心脏处,深情地说:“就算你是现在这样,在我眼里,都是很优秀的。” “好啦,你快叫车来吧。”陆斐言别过头,“要不然,今天要练习不成了。” “即使没有比赛,我养着你,又不是什么问题。” 顾北琛每每看到小女人的羞涩,总忍不住要逗她。 “四哥——” 这声音软糯糯的,顾北琛听得舒服。 “老婆。” 顾北琛的目光变得炽热“我爱你。” “叫车。” 出租车缓缓地驰骋在清晨的柏油马路。 在通往平阳城录音棚的车上,傅斯年忽然开口问道:“阿言。” “嗯?” “若是有一天,我做了错事,但出发点是为你好,你会原谅我么?” “只要不是出轨活着违法乱纪的事情,看你的表现吧。” 顾北琛笑了笑,“我们到了。” p是平阳城最好的录音棚,昨天陆斐言睡了,顾北琛托顾沈风找的。 而秦松是华语圈知名的录音师。 昨日接到老友的电话,虽有抱怨,却也推了手里几个艺人的活。 他刚从车位那头踏进录音棚,便看到一个护妻狂魔出现在自己眼眶。 “顾四爷?” 抱着陆斐言的顾北琛,腾不出手来招呼,点头算作回应。 只见秦松,“小嫂子身体不舒服吗?” 陆斐言咬唇,实在羞愧,自己只是怀孕,那个男人未免太夸张了,走路都不让走…… “她怀孕了。” “哦。” 秦松天生自来熟,加之顾北琛又是顾四爷商舟救命恩人,看着就很亲切:“今儿个没带现金,不然就发红包了。” “朋友圈发红包也行啊。” 顾北琛转过身,是昨天在医院见到的商月兮。 “嫂子说得也对。”许松勾唇,“顾四爷你说个数,咱俩加个?” 他这个老友,这几年在圈子里,做着影视音乐各类混音剪辑等制作,确实赚得确实不少。 顾北琛薄唇噙着笑,自然不放过,“那孩子的满月周岁的份子钱,一并随了吧。” 秦松戴着墨镜,刚刚只是侧面看陆斐言。 现在她整张脸出现在他面前,秦松一怔。 “先录音吧。”陆斐言的话,打着僵局。 “伴奏带了吗?” 秦松转开录音室的门问道。 在确认商月兮和陆斐言一切都准备好后,由于录音麦非常敏感,秦松怕两个男人影响两个女人,把他们带到隔壁。 “以前录过吗?”秦松虽然不知好友,为何对待一个替身这样上心,还是拿起专业水准询问。 “录……” 商月兮想到他和顾南风的关系,怕自己身份提前暴露,立刻收住无意识的话,“大概录过吧。” 待商月兮戴上耳麦。 秦松的目光一亮。 若是没有录过歌的人,往往都会采取最笨的分句录。 如若分句仍不行,只能靠后期混音的时候剪辑。 可商月兮连假声部分,都处理得相当好。 看着商月兮为了录制完美,怕录音麦将空调音录了去,所以在录制之前,将空调关闭。 一曲过后,她的额头满是汗水。 “先这样,待会我把混音部分做一做。” 秦松拿着deo,冲着陆斐言道,“待会儿,嫂子一起?” 第255章 小插曲 剧场。 商月兮是一个不经夸奖的人,别人一夸,总容易脸红。 此时顾南风推门而入,拉着商月兮的手走了出去,商月兮回头对陆斐言说:“那几个g调,你再好好熟悉一下。副歌部分是没问题了。” 待陆斐言录完歌,顾北琛进来递给陆斐言一杯热白开,“多喝点水。”秦囡囡终究还是稚嫩了一些。 王娜娜轻笑,“你什么时候那么愚蠢了?在这个圈子,做什么事情,还需要自己动手吗?” 蓝山咖啡馆。 陆斐言有点懵圈,商月兮,口中所谓的特产,竟是带自己在咖啡厅里等外卖。 “小言。”商月兮双手合十:“好久不见。谢谢你今天帮我解围。” “都是小事情。”陆斐言珉了口卡布奇诺,“再说,娜娜也帮助你了呀。” “有些事——”商月兮咬了咬唇,“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说。” “有什么话,不能说么?”陆斐言冲着她笑了笑,“这么吞吞吐吐地,可不像你。” “王娜娜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 商月兮的手搅拌着咖啡,一时间也不知道从哪一段跟陆斐言解释好。 离开顾南风的时日里,商月兮经历过很多。 “你不想说的事情,我是不会问的。”陆斐言淡淡道。 “不是啦。”商月兮没忍住,干脆一脑儿全部说了出来。 实在美吗。 陆斐言微微颔首,吃过饭以后,两人回到主办方提供的宿舍。 也不知是来回奔困乏,商月兮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而陆斐言徘徊在宿舍的走廊外,王娜娜跟秦囡囡刚从外面回来,见她们说话声音大,陆斐言连忙说:“阿月睡了,你们进屋的时候小心一点。” “阿月?”秦囡囡冷笑:“才几天,就叫人家那么亲密了?是不是忘记,娜娜怎么帮助你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嘴长在别人身上,说也说不清。 “囡囡。”王娜娜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先去舞房,准备明天的比赛吧?我有话跟小言说。” 秦囡囡点头应允。 走廊里只剩下王娜娜跟陆斐言。 “小言。”王娜娜抿了抿唇,“老实说,你愿意巴结商月兮,我都是可以理解的。” “什么样我都不关心,每个人都想红,可以理解。” 陆斐言:“……” 陆斐言突然意识到商月兮背后告诉自己都是对的。 “小言。往后的路,我们各凭本事走吧。”王娜娜说得婊里婊气,她走进宿舍,简单地收拾下自己的床位,然后走了出去。 人,怎么会忽然就变了呢。 平阳城很快上了夜。 顾北琛接到齐队长的电话,犹豫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病床上的顾南风。 此时的顾南风,正感受到身旁人的焦灼不安,他睁开褐瞳,不耐烦地说:“是顾氏倒闭了,还是小言出什么事了,让你晃来晃去?” “你丫才出事呢……”若不是顾北琛听说商月兮昏迷的消息,他压根儿不会来,“你媳妇也出事了……” “所以到底是什么?”听到顾北琛讲商月兮,他从病床上直起身子,急切地问:“月儿怎么了?” 顾北琛踌躇半天,看他这半死不活地样子,终于还是本着良心回答:“她跟阿言在平阳城……” 压根儿不等他把话讲完,顾南风就急着下床要出医院。 顾北琛连忙按住他,“你干啥呢?刚特么的做完手术,还来回跑?” “阑尾炎又没什么大事。”顾南风拍了拍的手,“你就不担心小言?” 两个人抵达平阳城时,已经是后半夜。 这场说走的旅行,让两个男人多少都够尴尬。 “顾北琛。”顾南风捂着腹部,“所以你都没听齐队长说具体什么位置,就来了?” 顾北琛的俊眉拧成了川:“阿言最近忙着参加什么歌手……” “。e”背后冷不丁地一记男低音,“顾四爷。若不是三公子风告诉我您来平阳城,咱们差点儿错过了——” 顾南风扯了扯顾北琛的衣袖:“这是谁啊?” “自我介绍一下。”男人摘掉墨镜:“我叫沈风。” 一番握手以后,沈风引荐顾北琛和顾南风一起下榻酒店,也就是。e比赛选手们住的酒店。 前台望到三公子刚想招呼,便被沈风制止住,只见一行人放慢脚步,缓缓地靠近大厅里熟睡的女孩。 再接着,他脱下大衣,将她裹在怀里,大着步子回总统套房。 这一幕温情的画面,落入顾北琛眼里,他忍不住吐槽:“沈风就那样走了?我们怎么找人? 顾南风径直走到前台那里,颇为八卦地唠起磕,“嗨。请问你知道陆斐言选手,住在哪个房间吗?” 谁知道前台小姐姐并没有抬眼看顾北琛,没好气地反问她一句:“你觉得这些透露客人的事情,我们会说吗?” 顾北琛握着手机,看来三哥这线人不行,还得靠自己。 电梯徐徐上行,很快到了总统套房。 对面是沈氏公司大楼,透过玻璃窗还清晰可以见到工作室的舞房亮着灯,沈珂心里闪过一犹豫,他压低声音,拨通了内线:“a。去查,这个时间,对面四楼,为什么还亮着灯?” 前台小姐姐气得直跺脚,可是毕竟拿人手软,在这样的老板面前,不得不按照她的意愿来,故意打发了顾南风跟顾北琛:“你们不登记的话,就赶快走。” 两个男人分别各开了间房,而前台小姐姐去了沈氏娱乐。 她慢慢靠近那个开着灯的屋子,隐约听到打闹声,不由得加紧了步子,等到她来到舞房,看清两个女人在欺负一个女孩子,犹豫了许久,才在走廊汇报:沈少。舞房有选手霸凌事件,好像是王娜娜她们——” “看清楚了吗?” 王娜娜是网红。 不想认出都难。 前台小姐姐为了确认,又折回去查了下宿舍:“303房间住的女孩,都不在。” “名单。” “商月兮。秦囡囡。王娜娜。陆斐言。” 听到最后一个名字,沈珂挂下电话,转播了顾北琛的手机:“你老婆在对面四层的舞蹈房。” 等到顾北琛赶到的时候,肇事的两个女人早已逃走,整个沈氏并不寻常地断电了。 他在舞房摸索着,并尝试呼唤,“阿言?” 咔嚓— 不知是谁反锁了门。 “热。” 顾北琛耳边,传来陆斐言的嘤咛声。 他借助月光,顺着声摸到了陆斐言发烫的身子,低声咒骂,“该死,谁给你下了药。” “四哥。” 顾北琛瞬间僵在那儿。 在听到陆斐言呼唤昵称的时刻,自己总会欣喜万分。 怀里的小女人,不安分地摸上他的腹肌,“老公。我好想你。” 他的喉咙一紧,这样的陆斐言。 之于他,实在是磨人。 未等他开口,小女人就一屁股坐到了他的大腿上,一双玉臂勾着他的脖颈,“你干嘛,一直这么看着我?” 离得太近。 近到顾北琛,忍不住要犯罪。 “你刚刚叫我什么?”他十分艰涩地问。 “老公。” 因为被下了药,陆斐言发出的这声呼唤,显得十分娇媚。 如此近在咫尺的距离。 “阿言。你乖一点。” 见顾北琛涨红了脸,陆斐言还在他怀里乱窜:“四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她委屈巴巴地望着他,几滴清泪从瞳孔里落下。 顾北琛再忍不住,吻了过去。 他拭去她的水分,而后捧起她的小脸,“阿言。我永远都不会不要你。” 小女人还在闹腾,他再愚钝,也知现在她的所有行为,皆是被人下了药。 什么君子,什么又是小人,顾北琛只想遵循自己的意愿,脑海里只停留“要她”两个字。 小女人显然不理解他的语言,黑夜里,她的眼眶装着星星,全是男人爱得模样。 几日不见。 宛如几年。 汗水湿答答的,舞蹈房一切的一切,都在提示顾北琛,这并不是一种幻觉。 顾南风撬开锁,看到的,就是顾北琛严严实实地裹着陆斐言的模样,“处理好一切。顺便查一下,是把小言关在这儿的。” 语落他抱着陆斐言去了对面的酒店。 在套房的浴室,阿言白皙的皮肤,搭配着草莓色,着实让他爱不释手。 可是若是毫无节制,她的身子会承受不住。 顾北琛别过脸,用浴巾裹着她,吹干她的头发后,又把她抱进被窝里。 这不是重逢时,第一次给她吹头发,感觉长了许多。 这一次,他再也不想给她自由了。 他伸出长臂,紧紧地从身后环着她,而后沉沉睡去。 翌日。 秦囡囡看到还未进来定妆的商月兮,心里不免有些得意。 虽然,她与王娜娜的原计划是将下了药的商月兮与昨天叫的男人关进舞蹈房,然后第二日坐实商月兮上位的证据,把两个人的艳-门-照发送给媒体,要商月兮与一辈子进不来娱乐圈。 可中间偏偏杀出一个陆斐言。 不过甭管是谁,那样的药剂量,两个人当中,有一个下台的就行。 但偏偏,陆斐言不光来参加了比赛,而且还顺利晋级。 已经被淘汰的王娜娜,送秦囡囡上台前,投给她一记微笑,公司的热度,全凭秦囡囡一人了。 当然,秦囡囡也拿出了前所未有的状态,就连一向苛刻的评委老师也点了点头。 出乎意料,商月兮还没有到。 演播室回响了很多遍,“7号商月兮。” 买票来看比赛的粉丝,也都细碎地议论,“不会是弃赛了吧?” “关系户被当场戳穿,要是我啊,都羞愧得不来了。” “商月兮不就是靠rou上位么?我听说,她还没出道,就被顾四爷商舟潜了。” …… anna明显坐不住,她掏出手机,趁着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空白的舞台,发了条短信,“南哥,商月兮怎么个情况?真弃赛了?” 输入法刚满上屏幕点击发送,后方不知谁呼喊了一句,“商月兮来了!” 陆斐言坐在后台的休息室。 演播厅里正播放着商月兮的比赛。 一想到昨天,王娜娜和秦囡囡密谋想要拍商月兮的黑料卖给狗仔,她都觉得自己当初眼瞎了,才会觉得在绿皮车上遇见的那个邀请自己参加比赛、一起同住的是暖心的姑娘。 人心叵测。 在当时那种情况下,那杯被下药的水,被自己喝了。 幸好的是四哥及时出现在顾四爷氏娱乐,不然的话,今日的头条没准就是自己靠出卖肉上位。 屏幕里ann抬起头,舞台上的女人虽然淡妆,确实夺目,稍作雕琢,不出两年,便在这圈内炙手可热。 “对不起。我迟到了。” “时间刚刚好,放轻松。” 当舞台响起第一个旋律的时候,程安凉本垂下的头,又重新抬起。 《lg》。 是他在f国的时候,写给商月兮的一首歌。 这首歌,他只在录音室给她听过,并未在任何地方发表。 她的声线,跟过去一样,小奶音,甜到酥心。 配着绝美的舞姿,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商月兮的演出所折服。 当其他评委一致同意商月兮进五十强时 就这样,秦囡囡和商月兮,以及陆斐言的加赛,同时进入五十强。 听到商月兮晋级时,陆斐言内心一阵喜悦,等到她到休息室,给了她热泪的拥抱。 “小言。昨天你没事吗?” 她不该把她一个人留在舞蹈房的。 要不是有人敲晕了她,后来居然顾南风的房间醒过来—— 看到她脖颈上密密麻麻的那些痕迹,商月兮几乎都要哭了出来:“对不起。都是我……” “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 陆斐言站起身刚要宽慰商月兮,却因为比赛和昨夜顾北琛战况激烈,加之久坐,眼圈一黑,昏了过去。 “小言!” 顾南风走过来问:“怎么了?” “小言昏了过去,你快送她去医院。” 下楼梯时,秦囡囡看着在顾南风怀里的商月兮,小声嘀咕着,“月娘娘就是不一样,装晕倒在我家哥哥的怀里。” “囡囡。你小声点。没准儿有摄像头呢。” 王娜娜好心地提醒到,她知道秦囡囡之所以会来参加比赛,绝大部份的原因,是顾南风这个节目里,当艺术总监。 秦囡囡喜欢顾南风很多年,从他在国外当练习生就一直跟着支持,现在看到自己的男神对陆斐言暧昧不清,自然心有不甘。 “前辈。” 秦囡囡咬唇,“我觉得你说的对,那个商月兮一看就是个绿茶婊。” “谁说不是呢。” 王娜娜的目光变得幽沉。 平阳中心医院。 顾南风拿着缴费单,值班的门诊医生笑得很暧昧,“小伙子。你老婆都怀孕了,你也要克制下啊。” 怀孕? 一旁的商月兮顿时惊住,她不是傻子,自然会懂得医生说那话的意思。 她轻轻走近病房,瞧着陆斐言,咬唇,她和她差不多大,甚至陆斐言比她小,都有娃了啊。 顾南风进屋,轻拍商月兮的肩膀,“别担心了,医生说孩子没事。” 他其实有很多话想要问她,比如为什么她会唱那首歌,比如她心里还有没有她。 x生活要节制。 肯定是昨晚那瓶水有问题。 商月兮心里酸涩着,都怪自己。 顾南风握着商月兮的小手,恍恍惚惚想起了多年以前的录音棚。 “月儿以后想做什么?设计师吗?” “不啊。我想成为一名歌手。” ……… 顾北琛接到电话,吼道,“为什么现在才说?” 何助理额头汗水直涌,顾北琛又问:“哪家医院?” 紧接着挂了电话,如飓风般速度消失在他的视野。 兰博基尼在平阳中心医院停下。 顾北琛按了几次电梯无果后,索性从安全梯爬上五楼,恰好与交单子的顾南风撞了个满怀。 顾北琛顺着商月兮指的方向,进了房间。 陆斐言刚醒,看见顾北琛,不免有些尴尬。 “饿了吗?” 陆斐言摇了摇头,“没有。” 肚子倒是很诚实。 顾北琛也不问她为什么跑,温柔地坐在病床一侧,喂着陆斐言,第一勺刚过,她问:“你吃饭了么?” “……吃过了……” 顾北琛的手顿了顿。 这个男人倒在她面前,还是学不会撒谎。 他继续第三勺递给她鸡汤时,陆斐言用手推开了,“我吃不饱了。” “肚子还在叫,喝了几口就饱了?” “顾四爷,你就当是我减肥,把剩下的全喝了,不好吗?” 知道阿言是在考虑他,若是他拒绝,一准又不知道莫名发什么脾气。 “那我喝半碗,阿言再把剩下的喝光可以么?” 见顾北琛肯喝汤,陆斐言故意装作小女孩的心态,也随烟雾散去。 约莫留了大概五六口的样子,顾北琛递给陆斐言,她虽然觉得有些腥,还是喝见了底。 商月兮敲了敲房门,她招着手示意,医生喊顾北琛谈事。 顾北琛整理好保温盒,迈着长腿走出病房,“我家阿言的身体,还有什么问题?” “……啊……那个啊……” 医生吞吞吐吐的,顾北琛听到病房阵阵干呕的声音,急着要进去。 “正常现象。”医生宣布着,“顾四爷,您太太怀孕了。” “什么?” 顾北琛明显没反应过来,他的脸上写着不可思议,“你说得是真的?阿言她……” “是的。” 医生第一次看见这种状态的顾北琛,只见他用拳头猛砸墙壁,一阵兴奋后,他再度想拉开病房的门。 “顾四爷,有一件事,我不知……” 商月兮支支吾吾道。 “说。” “昨天晚上——” 商月兮面子薄,后面的话说不上来。 顾南风倒是直接,“月儿。昨晚老四救了小言,这点你不用担心。” 商月兮悬在嗓子眼的心,这才重新回到原处。 接下来,这对情侣目瞪口呆地望着顾北琛手舞足蹈的走进病房。 顾北琛进来的时候,陆斐言刚吐完。 她很紧张,担心顾北琛会误会她在糟蹋他的心意。 “……我……不是……” 顾北琛居然…… 冲着她傻笑。 该不会是真的傻了吧? “阿月……”陆斐言咬了咬唇瓣,“她说了什么吗?” “阿言。”顾北琛靠近病床,一把将陆斐言搂进怀里。 “怎……”她有些发懵,“怎么了?” “给我……?” “啊?” 陆斐言涨红了脸,她推开他,“你干嘛突然……” 看见顾北琛的桃花眼,直盯着她的肚子,陆斐言羞得,从后面丢了个抱枕砸过去。 “阿言。”顾北琛抱着两只胳膊,“我不管,给我生个公主。” 第一胎是男孩,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你是不是有病……唔……” 五秒后,他放开她,“顾北琛!” 他喜欢阿言所有的样子,尤其是每次被他惹得炸毛的样子。 “不可以说脏话。”顾北琛拉过陆斐言的手,“这样会教坏咱公主。” 陆斐言一阵恶寒,她从他的手里挣脱,用手背探了探顾北琛的额头,“你是不是脑子秀逗了,还是在梦游啊?” “阿言。”顾北琛回握着陆斐言的小手,“我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这样清醒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顾北琛真的恶心了。 陆斐言抱着纸篓,又吐了起来。 刚抬起脸,又看到顾北琛那眉飞色舞的神情,才清楚他可能是误会了。 “我只是肠胃不舒服,你别想歪了。” “医生都嘱咐我了,让你多休息。以后,x生活不能随心所欲。” 他的话,让她面红耳赤,陆斐言索性闷闷道,“那你去叫医生来,我问问。” 顾北琛点点头,竟哼着小曲走出去=v= 不多会儿,医生气喘吁吁地进来说,“陆小姐,是真的。” “您怀孕了。” “这怎么可能?!” “您……”医生在顾北琛的目光下,抚摸着自己干涔涔的额头,“想一想,最近一次与顾四爷……” 医生的话点到这个份上,陆斐言的脸也红了。 “……时间这么短……”陆斐言想到昨晚,满脸娇羞道,“……怎么可能……” “十天都是有可能的。何况您已经怀孕快一月了。体内的hcg值,也大于五。” 医生最后还不忘说了句,“你们以后,头三个月,一定要节制。” 快一个月了么。 难道是领证那天,被他发现自己吃药那次。 “陆小姐,恕我冒昧,您打算要这个孩子么?” “什么意思?”顾北琛一记冷眼扫来,“你想拿掉我女儿?” “医生……” 被医生这么一问,陆斐言实在还没有考虑好。 对于事业处于上升阶段的艺人来说,结婚生子都是能往后拖就往后拖。 现在她还在参加歌手的比赛。 这个孩子来得,确实不是时候。 “阿言。这个孩子也是我的。”顾北琛见陆斐言的脸上闪过犹豫,“你不能擅自一个人做主。” “四爷。其实刚刚在门外我想说,以夫人现在的身体,不适合要这胎。可您进去的太快……” 医生见空气中有些寂静,“陆小姐宫寒,加上体型比较瘦小,若是保养不当的话,很容易滑胎……” “也就是说并不一定要拿掉胎儿?”顾北琛动了动喉咙,“无论花再多代价,我也要我女儿平安出生。” 听到顾北琛无比幼稚的话,陆斐言心情放松不少,笑着说:“孩子都不足月,你怎么知道是男是女?” “凭借一个做父亲的直觉。” 夜班医生默默地从病房退去,他表示已经很撑,并且再也不想吃狗粮了。 “阿言。你真不想要孩子吗?” 顾北琛坐在病床上,从后面环住陆斐言。 “我” 先不说这个孩子来得突然,顾北琛这狂喜的样子,让陆斐言在心底滋长出疑惑。 “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阿言。”顾北琛闭上眼,“我知道,你想要给我证明——人通过努力,是可以成功的。但是,你是知道的,只要你愿意,这世上所有美好的事情,我都捧在你面前。” “包括梦想吗?”陆斐言的眉眼笑出了泪,“那样的我,跟傀儡娃娃有什么区别?” 他 并非这个意思。 顾北琛自认为自己情话满满,没想到扯出这么一幕。 “四哥。” 陆斐言轻飘飘地呼唤,把他拉回现实。 “嗯?” “如果我现在要这一胎的话,你能不能不参与我以后想做的事?” “阿言。” 顾北琛轻启薄唇,“我从来没有限制过你的自由。” 没有吗? 听到顾北琛的回答,陆斐言扯了抹笑容。 孩子不是很好的束缚吗? 这个男人,在圈子久了,倒是很会说话。 “那依顾四爷的意思——”陆斐言故意拉长了语调,“是非要这个孩子了?” “也可以这样说。”顾北琛拉着她的手,放到心脏的位置,“阿言。你放心。等生了孩子,你想去参加什么比赛,就参加什么比赛。我在家烧饭带娃做家务。” 他的话让她不由得愣住。 想了想,过去开始在一起,他就一直想让自己有孩子。 但是,因为自己的预知梦,所以导致自己吃药避胎。 可是没想着,命里注定有的,还是有。 过了一会儿,她才悻悻地说:“我累了。想要睡觉了。” 顾北琛抬起手腕,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他温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对不起。阿言。知道你怀孕的消息,我太开心了。” “晚安。” 哄她睡觉前,顾北琛想着好像漏了什么。但是,他又想不起什么被遗忘了。 “四哥。”陆斐言其实并未睡着,见他进来,唤了他一声。 “怎么了?”顾北琛走到病床前,“是我吵到你了么?” 陆斐言摇了摇头,“你把屋子里的灯打开吧。” 顾北琛没说话,但是房间很快亮了起来,他走到陆斐言的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怎么不睡觉?” “你的伤……”陆斐言指了指顾北琛的小腹,“现在怎么样了?” “想看?” 男人勾唇,掀开了毛衣,马甲线下边是被缝合的伤口。 顾北琛抓着陆斐言的手,放了上去,“快好了。” “喔。” 陆斐言把手抽了回来,顾北琛干脆就没再继续穿衣服,而是掀开她的被子,小心翼翼地搂着小女人。 “睡吧。” 灯还亮着。 陆斐言闭上眼,闷闷道:“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来平阳城吗?” “你为什么来平阳城?” 顾北琛笑了笑,“我问你了。” 陆斐言也没觉得顾北琛敷衍,她歪着小脑袋,靠在他的胳膊肘子上,“我不是跟你说过吗?要进娱乐圈的。” “你若是想比赛的话,我回头让顾氏举办一个就是。” “那就失去意义了。” 陆斐言皱着小脸,“你见过商月兮的。” “嗯。”病床有些狭小,顾北琛朝着外侧靠了靠,“三哥的女人。” “参加比赛的人都在背后议论她黑幕。” “这个很正常。”顾北琛的手玩着陆斐言的头发,“三哥也是想要保护她。” 想到她昨日被下药的事情,顾北琛眉毛紧锁,“以后从宿舍搬出来吧?” “那怎么可以——” 陆斐言摇头。 “你现在怀着孕,住在宿舍多少有些不方便的。”顾北琛拉着她的手,“头三个月,马虎不得。” 见陆斐言不理他,顾北琛顿了顿,“主办方那边交给我。” 房间里又陷入寂静。 每次陆斐言不想理顾北琛的时候,总是这样沉默着。 直到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顾北琛小心地将酸麻的胳膊抽了出来,细心地替陆斐言盖上被子以后,再度走出房间。 顾北琛拨了个号码:“是我。” 沈风正忙着整理工作:“什么事?” “打扰你休息了?” 如此吞吞吐吐地说话,倒不像顾北琛。 “没。”沈风捏了捏有些泛酸的脖子,“倒是顾四爷这么晚了不睡,兴奋过度么?” “帮我个忙。”顾北琛迈着长腿,下了安全楼梯,“这个忙只有你能够帮。” 清晨的阳光,一向映得天空很蓝。 商月兮睁开眼,就望到窗前寂寥的影子。 兴许是起身的动作有些大,顾南风转过身,他低低地唤了声,“阿月。” “你认识我是谁?”顾南风的脸上有些酸楚:“你不记得我了?” “对不起。” 商月兮望着顾南风,她的眼眸,似乎装着万水千山的风采,总要人忍不住陷下去,“我跟你很熟悉吗?” “很熟。” 顾南风倚靠在窗前,“你是我媳妇儿。” “什么?” 商月兮震惊脸,她想起来,无奈腿上缠着石膏。 “阿月。” 顾南风不知她是真的失忆,还是故意装作不认识自己,“既然失忆了,为何还记得自己叫什么?” “出车祸的时候,身上携带着身份证,等我醒过来时,他们告诉我的。” 面对这个突如其来认亲的人,商月兮有些熟悉感,却又不是很熟悉。 忽然很想去厕所,可自己摔了腿,偏偏又动弹不得。 “想去厕所?” 顾南风是心理医生,不难看出商月兮的想法。 商月兮绷着脸,羞涩地点了点头,“你帮我叫一下护工吧?” 顾南风不言,抱着商月兮转去厕所,刚把她放在马桶上,却丝毫没有走的意思。 “你出去!”商月兮红着脸,双手推着顾南风,“这位先生,请你出去。” 虽然,顾南风很想说都老夫老妻了,哪里没有见过? 可她偏偏丢了记忆,一面希望她能够想起,可不希望她记起一切后,再次离他而去。 “你确定一个人可以?” 如此矛盾着,顾南风抛出了他的疑问。 “嗯。” 商月兮小声地应着,“等我好了以后,你再进来。” 顾南风也不再坚持,出去后,还不忘帮她关上门。 商月兮最近总是容易脸红,她闭上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此时门外顾南风的手机响了起来,商月兮的听力向来极好。 顾南风:“良心发现了?” 顾北琛:“昨天我手机没电了。今早,我给你补个早饭,去你病房,你不在……” “我在陪阿月……” 顾南风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陆斐言往女厕这里走了过来,“秦大哥,你怎么……?” 顾北琛自然也听到了陆斐言的声音,立刻奚落着顾南风:“我说老楚,你不会是在女厕所吧?” “要你管!” 门后传来马桶抽水的声音。 顾南风跃过陆斐言,冲着厕所嚷嚷:“阿月。好了没?” “嗯。” 方才他在门口的句子,全让她听了去。 “你别进来。” “三哥。”陆斐言拉着顾南风:“还是我来吧。毕竟是女厕所,你一个大男人进来,总是不好的。” 陆斐言走进厕所,喊了声:“阿月。” “我在这里。” 顺着声音,陆斐言找了过去,“你把门打开吧?” 昨日在酒店见到商月兮的时候,他还好好的,想不到现在居然成了这个样子。 陆斐言搀扶着商月兮走出女厕,顾南风点了点头:“谢谢。” 商月兮正想着,她跟面前这个女孩子是不是情敌的关系时,一个外形俊朗的男人从她的病房走出来,“阿言。” 再看,那个男人拦腰将陆斐言抱起来,“别累着。” 然后对着顾南风说:“早饭在你床头柜子上。” “不一起吃?” 在顾北琛怀里的小女人摇了摇头,“我们已经吃过了。并且离比赛不到三天,准备去约好的录音室去练歌。” “好吧。” 与商月兮和顾南风告别以后,顾北琛抱着陆斐言走下楼梯。 “你把我放下来吧?” 陆斐言推搡着顾北琛。 “你现在怀着孩子,得谨慎。” 陆斐言咋舌,他是不是太谨慎了些(=、=!) “四哥。”等待出了医院,陆斐言忽而开口,“如果我进入三十强内,就会有商演活动找到我了,到时候就可以跟你一样,慢慢地变得很优秀了。” “阿言。”顾北琛反握着她的手放在心脏处,深情地说:“就算你是现在这样,在我眼里,都是很优秀的。” “好啦,你快叫车来吧。”陆斐言别过头,“要不然,今天要练习不成了。” “即使没有比赛,我养着你,又不是什么问题。” 顾北琛每每看到小女人的羞涩,总忍不住要逗她。 “四哥——” 这声音软糯糯的,顾北琛听得舒服。 “老婆。” 顾北琛的目光变得炽热“我爱你。” “叫车。” 出租车缓缓地驰骋在清晨的柏油马路。 在通往平阳城录音棚的车上,傅斯年忽然开口问道:“阿言。” “嗯?” “若是有一天,我做了错事,但出发点是为你好,你会原谅我么?” “只要不是出轨活着违法乱纪的事情,看你的表现吧。” 顾北琛笑了笑,“我们到了。” p是平阳城最好的录音棚,昨天陆斐言睡了,顾北琛托顾沈风找的。 而秦松是华语圈知名的录音师。 昨日接到老友的电话,虽有抱怨,却也推了手里几个艺人的活。 他刚从车位那头踏进录音棚,便看到一个护妻狂魔出现在自己眼眶。 “顾四爷?” 抱着陆斐言的顾北琛,腾不出手来招呼,点头算作回应。 只见秦松,“小嫂子身体不舒服吗?” 陆斐言咬唇,实在羞愧,自己只是怀孕,那个男人未免太夸张了,走路都不让走…… “她怀孕了。” “哦。” 秦松天生自来熟,加之顾北琛又是顾四爷商舟救命恩人,看着就很亲切:“今儿个没带现金,不然就发红包了。” “朋友圈发红包也行啊。” 顾北琛转过身,是昨天在医院见到的商月兮。 “嫂子说得也对。”许松勾唇,“顾四爷你说个数,咱俩加个?” 他这个老友,这几年在圈子里,做着影视音乐各类混音剪辑等制作,确实赚得确实不少。 顾北琛薄唇噙着笑,自然不放过,“那孩子的满月周岁的份子钱,一并随了吧。” 秦松戴着墨镜,刚刚只是侧面看陆斐言。 现在她整张脸出现在他面前,秦松一怔。 “先录音吧。”陆斐言的话,打着僵局。 “伴奏带了吗?” 秦松转开录音室的门问道。 在确认商月兮和陆斐言一切都准备好后,由于录音麦非常敏感,秦松怕两个男人影响两个女人,把他们带到隔壁。 “以前录过吗?”秦松虽然不知好友,为何对待一个替身这样上心,还是拿起专业水准询问。 “录……” 商月兮想到他和顾南风的关系,怕自己身份提前暴露,立刻收住无意识的话,“大概录过吧。” 待商月兮戴上耳麦。 秦松的目光一亮。 若是没有录过歌的人,往往都会采取最笨的分句录。 如若分句仍不行,只能靠后期混音的时候剪辑。 可商月兮连假声部分,都处理得相当好。 看着商月兮为了录制完美,怕录音麦将空调音录了去,一曲过后,她的额头满是汗水。 “先这样,待会我把混音部分做一做。” 秦松拿着deo,冲着陆斐言道,“待会儿,嫂子一起?” 陆斐言一口气,咕噜噜地喝光了所有的水,顾北琛掏出纸巾擦干了她嘴上的水珠儿,而后掏出一只圣罗兰唇釉,“冬天嘴容易干,涂上防护。” 小女人脸上一热,这个男人似乎太会撩了些。 虽然今天练歌的时候,觉得自己压力很大,但是顾北琛不经意的小动作,在这个冬天都变得特别温热。 很快,到了young三十强比赛的时候。 顾四爷商舟和顾北琛坐在内场第一排观众席,“三少。” “评委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顾四爷商舟望着台上的程安凉,“不过——” 这些日子,顾北琛也调查过,顾四爷商舟跟程安凉是情敌的关系,三个评委两个拒绝,阿言就能够退赛。 “没关系。” 顾北琛笑了笑,对顾四爷商舟说:“往后若是三少有需要用得上我顾北琛的,尽管开口。” “顾四爷客气了。” 顾四爷商舟翘着二郎腿,指了指台上,“秦囡囡和王娜娜的事情,我已经处理了,并且也告诉lg传媒公司提出向她们解约,以后再想着在圈子里爬起来,可是难咯。” “有劳三少。” “事情出现在我顾四爷家的地盘,总要给顾四爷一个交代,何况——” 顾四爷商舟收住了后面的话,因为比赛已经开始。 陆斐言是三号。 弯腰,鞠躬,礼貌优雅。 “各位评委老师你们好。我是来自川北的陆斐言,今年21岁。很开心能够有机会站在平阳城这个舞台上为大家演出。” 顾四爷商舟刚想悄悄地给顾北琛说,若是他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侧过头一看,顾北琛已经和现场粉丝一样,掏出手机,目不转睛地录制中。 “想必大家都知道——”主持人在台上热络着:“上一次,一号的原创歌曲《ory》很是精彩,还未出道已经在各大音乐榜单排行第一。不知道,今天给我们带来怎样的惊喜呢?” “下面,我们把时间留给一号。” 主持人退出幕后,聚光灯打在陆斐言的身上,她闭上眼,深呼吸,再次睁开眼睛,“一首《七年》,希望你们会喜欢。” “记忆边角那么冷清 你翻遍了城有七年 我想你也不会忘记 心痛得无法呼吸 唯独思念牵住了我回忆” 陆斐言刚一开口,不光评委,还有观众都被她爆发式的情感,打湿了眼眶。 “盛夏中心这么喧嚣 我踏平了路又七年 你猜我会不会崩溃 难受得已经窒息 仅剩执拗刺进了我心底” 坐在内场一排的顾北琛,手抖了抖,他是没有想过阿言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他们的故事唱了出来。 此时,程安凉已经拍下桌子上的灯,电子屏显示,“pass。” 陆斐言笑着,鞠了个躬,继续唱着:“ 七年不短 七年很长 七年才重逢 我没忘记 你没放弃 珍惜着时光” 等到歌进入到了,坐在二层的一个男生站起来,高举着应援灯牌,大声喊着:“陆斐言,我爱你!” 顾四爷商舟下意识地看着坐在身旁的顾北琛,只见他的眼睛隔着手机的摄像头,已经微微变得红肿。 单说陆斐言这声线优美,感染力也强,直接晋级十强都可以,直到歌曲结束,“七年之痒 七年别离 七年难相守 以我之名 冠你之姓 镌刻着岁月 ……” 剩下的两名女老师也没有按下“pass”,此时演播室一片寂静。 刚刚的表演,分明无可挑剔,怎么可能不通过。 主持人从屏幕后方,走到台前,“很感谢陆斐言为我们带来了那么精彩的演出。” “非常遗憾,你已经止步了三十强,希望未来……” 未等主持人说完,陆斐言打断了主持人的话,“理由。” 举座哗然。 虽然知道刚刚的表演确实精彩,但是看到陆斐言主动问淘汰的理由,倒是震惊了所有人。 “林小姐的原创能力很强。”san点评道,“对舞台的感染力也很到位,我刚刚实在是太投入你的音乐,一时间忘记按下通过了,对不起哈——” 一句对不起,就将机会止步在外。 陆斐言猩红着一双眼,只听ul说:“你的演出很精彩,不过并没有让我感觉出一个成熟的歌手在倾诉她的故事,相反的歌词房间的韵,是不是不太工整?” “你的表演无任何问题。”程安凉用余光看到观众席上的顾四爷商舟,一下子明白了不少,他看得出面前这个姑娘若是经过正规的艺人培训,假以时日,必将在歌坛成为一后。 “至于ul老师说得那句不太工整,我觉得将来这些都可以得到改变。”程安凉做出了惊人的举措,他站在舞台中央,对着观众说:“我想把舞台留给观众,让他们自己决定陆斐言是留还是留。” 观众的目光是雪亮的。 尤其是二层楼高举陆斐言灯牌的粉丝,煽动着其他粉丝,大喊着:“林林。我们支持你。天涯海角都追你。” “支持陆斐言。” “支持林林晋级。” …… 呼声越来越高,顾四爷商舟用胳膊肘子捣了捣顾北琛,“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b计划吧。” 顾北琛甚至不敢对视陆斐言投过来的目光,顾四爷商舟点了点头,手指飞舞在手机二十六宫格,台上的san收到了短信。 随后站起了身,示意大家安静,“很高兴大家对陆斐言的支持。但是——” san话锋一转,“据我们刚刚得知,陆斐言小姐已经怀孕一个月。若是进入十强,将来艺人总监对其进行舞蹈训练,出现的状况,我们顾四爷氏承担不起。” 此句无疑将陆斐言的路给堵死了。 她惨白着一张脸,站在舞台中央,刚刚支持她的那些男饭也接受不了自己女神怀孕的事情,灯牌被摔在地上。 就在自己摇摇欲坠地要倒下时,顾北琛一个箭步冲上去,接住了陆斐言:“阿言。没事儿。” “……四哥……” 虽然哭很没有用,但是有一点,她必须得承认,努力过后可能真的没有回报。 “我们回川北吧。” “好。” 顾北琛抱着她,在所有的人注视中,离开现场,“我们回家。” 路上。 陆斐言一直不说话。 这种感觉,又回到了那个时候,顾北琛有些心虚,嘴里胡言乱语着:“没事儿。有比赛的地方,就有输赢。” “咱们还不稀罕来平阳城比赛呢。” 陆斐言咬着唇,没好气地笑了笑:“就你会说话。” “别想那些糟心的事情了。” 顾北琛宽厚的大掌抚摸着陆斐言的小腹,“阿言。坏情绪,对咱儿子不好。” 从平阳城到川北这段路,顾北琛一直逗陆斐言开心。 陆斐言倒没觉得顾北琛有什么异样,只当他怕坏情绪影响到自己。 到了川北,已经是黑天了。 顾北琛带着陆斐言在机场附近简单地填饱了下肚子,他的车已经寄存在机场一周了,“我把希斯墩酒店的房间退了,然后老胡同扣的房贷款也还清。想去我们的家,还是?” “回我们自己的家吧。” 顾北琛替陆斐言系上了安全带,“若是累了,先眯会儿。” “嗯。” 今日委实是累了,陆斐言闭上眼,很快睡去。 ——平阳城—— 商月兮顺理成章地晋级。 刚刚在后台,陆斐言惨遭淘汰的事情,她看得一清二楚。 能敢这么明目张胆地黑幕,也只有顾四爷商舟了。 “月儿。” 顾四爷商舟耸了耸肩膀,加上商月兮的质问,明显又多了几份不自然,“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商月兮看着他,像把他看穿了般,“是你黑幕了小言。” “月儿这话说得有趣。我倒是很好奇,为什么你会说出这么可笑的句子?” “顾四爷先生自己心里清楚。” 商月兮扔给顾四爷商舟一个b,“顾四爷先生的杰作,可都在这个u盘里。” “月儿。”顾四爷商舟捡起地上的b递给她,“有些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你不应该受到别人的挑拨。” 商月兮并没有理会顾四爷商舟,而是推门离去。 此时,另一个身形相似的女人,走了进来。 陈医生赶到顾四爷氏时,顾四爷商舟额头上的红印淡了许多。 “三少,我先帮你化一下淤青。” “不用。”顾四爷商舟摆了摆手,“你去查查她。” 面前正坐着一张与“商月兮”一模一样的面孔。 陈医生看到商月兮的时候,身形一颤,恭维倒也顺嘴,“檀小姐,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我怀孕了。” “商月兮”冷冷地说。 “是吗?” 顾四爷商舟接过商月兮的话,对着陈医生说:“比起怀孕,你先看看她是否整容过?” “顾四爷商舟,你是不是有病?” 陈医生感受到阵阵冷汗,这三少前段时间抱着一位与面前的人儿生得相似的姑娘来她办公室,还查了dna,现在正主回归,反倒不敢相信了吗? 她伸出手,触探着“商月兮”的小脸,“得罪了。” 在一阵摸骨之后,身后的顾四爷商舟急切地问道,“怎么样?” 陈医生面露难色,看了一眼商月兮之后。顾四爷商舟会意地将她带到隔壁房间,“陈医生,她——” “三少。房间里的这位,我可以保证,确实整过容。” 见顾四爷商舟阴沉着俊脸。 他当然知道,那个是假货。 若非如此,她的面容和“商月兮”怎么会一致? “三少?” “三少?” “三少?” 陈医生一连叫了三声,顾四爷商舟才收回思考,“嗯?” “三少若是还不放心,刚刚给里面那位摸骨时我取了几根发丝,等到与檀先生的比对出来——” 顾四爷商舟的手机忽然响起,他抓着电话吼道,“为什么现在才说?” 陈医生额头汗水直涌,只听顾四爷商舟又问:“哪家医院?” 紧接着挂了电话,如飓风般速度消失在她的视野。 此时“商月兮”从卧室走出,看到房外只有陈医生一人。 也没有招呼什么,也跟着出去了。 ——平阳城市中医院—— 清晨的阳光,一向映得天空很蓝。 程安凉睁开眼就望到窗前熟悉的靓影。 他低低地唤了声,“月儿。” 商月兮回过身子,程安凉尴尬地挠了挠头,“抱歉。” “我跟程pd认识的人很像吗?” 从商月兮喉咙里发出的小奶音,与程安凉来说,每一个字词都那样触碰心弦。 他从年少便一直站在她的身后。 兜兜转转,阴差阳错,在他觉得自己就要抵达幸福的天堂的刹那,老天似乎给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嗯。”程安凉望着商月兮,他的眼眸似乎装着万水千山的风采,总要人忍不住陷下去,“有件事,从昨天下午你比赛后我就想问问你,那首歌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程pd是在说《lost》?” 商月兮倚靠着台沿,“谁知道呢?一年前出了一场车祸,什么都不记得了。” 一年前。 这该死的巧合。 月儿也是在一年前出了车祸。 同样是,什么都记不得。 “对不起。” “又不是什么难过的事。” 听到程安凉的道歉,商月兮莞尔一笑,“程pd也听过这首歌吗?” “嗯。这首歌曾是我写给喜欢的女孩子的。” “那她一定很幸福。” “我可以给她幸福吗?” 程安凉自嘲地笑了笑,“但愿如此吧。只是现在,我也分不清了。” 他们像一见如故的知己,相谈甚欢,恨不早逢。 直到病床的门被一脚踢开。 顾四爷商舟心急火燎地冲进屋子里,一把抱住商月兮的纤细的身子,“月儿,有没有怎么样?” 程安凉的俊脸青了几分,果然,如果比赛时还是个猜测,那面前所见所听成为现实。 他干咳几声说道,“三少若是可以克制住,我们艺人也不会晕倒在路上。” 他的话如此言简意赅,却意外通透明亮。 顾四爷商舟松开怀里的商月兮,“若不是程pd之前,硬要给我老婆加赛,她又怎么会低血糖呢?” 情人相见,本就红了眼。 在两位要开启互相diss的模式时,咕噜咕噜地奇怪声响,要他们同声开口问,“月儿想要吃什么?” 商月兮咬了咬唇,“慕斯蛋糕。” “我去买。” 又是异口同声,只是程安凉离开了病房,而顾四爷商舟意外地留了下来,“我黑幕陆斐言不是因为为了让你晋级,而是这件事本身就是顾四爷拜托的。” “是么。” 商月兮冷着脸,“你们男人总以为对我们好,就是真的好。” “月儿。” 顾四爷商舟低低地唤着她的名字,下一秒堵住了她的话语。 在情不自禁中,商月兮低喃:“三哥。” 意识到这样的昵称从她嘴里冒出,商月兮急忙闭上了嘴巴。 顾四爷商舟松开怀抱,他轻抚着她额前的头发,“月儿。昨晚我们睡过,你身上应该还有属于我的烙印。” 商月兮红着脸,不想顾四爷商舟竟是如此直白。 只要不想回答的问题,她擅长转移话题;被顾四爷商舟拆穿的一切,她也不再坚持,索性沉默。 “月儿。” 顾四爷商舟牵起她的小手,语气轻飘飘地,“与你分开之后,我每一天都在懊悔。虽然那个孩子,与我们无缘,以后我们还会有其他的孩子的。” 顾四爷商舟的话,让商月兮听得很揪心。 她腹部有一条剖腹产的疤痕,无时无刻不提醒自己,那里曾经有个孩子。 那日她要走,他也未挽留。 她没有回答,是分不清,关于顾四爷商舟的情深意重,是不是全因她失去过那个孩子。 “月儿。我爱你。” 商月兮由着顾四爷商舟抵在病床,身上冷得发抖,仍降不下他唇齿间的灼热。 只是为什么,爱人间最美的三个字,如今听起来,这样刺耳与伤情? 你的爱究竟是愧疚,是弥补,还是其他的呢? 顾四爷商舟闭上眼,享受着商月兮的美好。 他之前被大哥打伤了脑袋,做了许多混蛋的事情,还失去了跟她的孩子。 忽而几滴清泪,滑进了他的薄唇,顾四爷商舟睁开眼睛,修长的手指,拭去商月兮的泪水,“月儿,别哭。” “三哥。” 商月兮埋进他的怀里,声音沙哑,“我们放过彼此,好不好?——” “……不好……” 顾四爷商舟捧起商月兮满是泪痕的小脸,吻去那些泪珠,“……一点儿也不好……” “三哥。” 商月兮痛苦地闭上眼睛,“你我之间,始终隔着一个徐安然。” 何况,现在,又出现了一张整得和她一模一样的脸。 顾四爷商舟全身的重量,压得商月兮喘不过气:“月儿。你为什么总要把我推给别人?为什么程安凉可以,我却不行?” 程pd? 为何要扯上那个有些伤感的男子? 未等商月兮开口,顾四爷商舟的质问劈头盖脸砸向商月兮的心口,“月儿。你记住,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你。” “月儿。过去的事,就忘了,好不好?” “……” 商月兮因顾四爷商舟问题,哑口无言。 她只是不希望,他们再这么纠缠下去,何况他跟柳小姐,已经有了孩子。 顾四爷商舟恶狠狠地咬着她的唇:“月儿。你记得,你是我的女人。” “……三哥……” 他弄疼她了。 商月兮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顾四爷商舟,她企图唤回他的理智。 可是顾四爷商舟像听不到一样,把她恶狠狠地摔在病床上。 脑海里,似乎有什么,从商月兮的脑海里,急于涌现。 过去之种种,如走马观花,尽是有关他的温柔的片段。 顾四爷商舟爱得那样卑微,爱得那样小心翼翼,舍不得她受一点伤害。 而她呢? 顾四爷商舟感受到商月兮的抗拒,他近乎疯狂地用残忍的方式,占有着她。 她在他的面前,像个支离破碎的洋娃娃。 这一次,他有意躲开她的眼泪,他受够了她次次将他推出去,次次随随便便把他放弃。 他只要她在他身边,即使是恨,都再不愿放她离开。 在商月兮痛得昏死过去的时候,她留下了最后一句话:“我希望,你可以给小言一个公平竞争的舞台,她是真的喜欢唱歌,想要替顾四爷做些什么的。” “月儿。我说过。” 顾四爷商舟含住她的泪水,“林小姐的事情,作出决定的那个人是顾北琛,不是我。” 程安凉提着一盒慕斯蛋糕。 他站在病床外听到暧昧不清的声音,自然知晓顾四爷商舟在做什么。 许久后,他酸涩地笑着,将慕斯蛋糕丢到不远处的垃圾桶。 男人孤寂的背影,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 第256章 标题又错了 秦松转开录音室的门问道。 在确认商月兮和陆斐言一切都准备好后,由于录音麦非常敏感,秦松怕两个男人影响两个女人,把他们带到隔壁。 “以前录过吗?” 秦松虽然不知好友,为何对待一个替身这样上心,还是拿起专业水准询问。 “录……” 商月兮想到他和顾南风的关系,怕自己身份提前暴露,立刻收住无意识的话,“大概录过吧。” 待商月兮戴上耳麦。 秦松的目光一亮。 若是没有录过歌的人,往往都会采取最笨的分句录。 如若分句仍不行,只能靠后期混音的时候剪辑。 可商月兮连假声部分,都处理得相当好。 看着商月兮为了录制完美,怕录音麦将空调音录了去,一曲过后,她的额头满是汗水。 “先这样,待会我把混音部分做一做。”秦松拿着deo,冲着陆斐言道。 男人转身去了隔壁。 秦松一进隔壁。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问道,“录完了?” “你家那口子是录完了。” 秦松揉了揉鼻子,对顾南风说:“中午你打算怎么回应那位徐小姐的事?” “冷处理。” 顾北琛也听不懂他们两个人聊什么,从沙发上站起,“你们聊,我去看阿言吧。” “等会儿。”顾南风按着顾北琛的肩膀,“阿松先去看她们录音,我有话跟老四说。” “好。” 秦松应着,迈着长腿又回到隔壁。 “三哥什么事?” “昨晚你给我说的那些——”顾南风示意顾北琛坐下,“都是认真的么?” “嗯。” “你有没有考虑过小言知道真相以后,很有可能会——” “三哥。”顾北琛闭上眼,“你曾是失去过所爱之人,应该懂得的。阿言现在怀了孩子,本就不是受孕的体质,若是那些幺蛾子再出来作乱,我怕——” 顾北琛不敢赌,上一次是下药,这一次呢? 圈子里那么黑,爬得越高,将来就会摔得越重。 “可是,你这样做无疑是亲手折断了小言的梦想。” 顾南风捏着眉心,“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你有没有想过,她其实也想着自己变得很强大。” “她有我就够了。” 顾北琛抓起桌子上的水,猛灌几口,“她若是以后想要当歌手,等生完孩子、出了月子,娱乐圈的路,我都给她铺好。” “既然是如此,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只是顾南风并不知道,自己今日做出的这个决定,让陆斐言和商月兮的命运,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秦松重新走进录音室,商月兮正在教陆斐言高音的唱法。 “可以啊。” 秦松带上门,双手鼓着掌,陆斐言羞涩地垂下头。 她是一个不经夸奖的人,别人一夸,总容易脸红。 此时顾南风推门而入,拉着商月兮的手走了出去,商月兮回头对陆斐言说:“那几个g调,你再好好熟悉一下。副歌部分是没问题了。” 待陆斐言录完歌,顾北琛进来递给陆斐言一杯热白开,“多喝点水。” 陆斐言一口气,咕噜噜地喝光了所有的水,顾北琛掏出纸巾擦干了她嘴上的水珠儿,而后掏出一只圣罗兰唇釉,“冬天嘴容易干,涂上防护。” 小女人脸上一热,这个男人似乎太会撩了些。 虽然今天练歌的时候,觉得自己压力很大,但是顾北琛不经意的小动作,在这个冬天都变得特别温热。 很快,到了三十强比赛的时候。 顾南风和顾北琛坐在内场第一排观众席。 “评委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顾南风望着台上的某男,“不过——” 这些日子,顾北琛也调查过,顾南风跟台上的某人是情敌的关系,三个评委两个拒绝,陆斐言就能够退赛。 顾南风翘着二郎腿,指了指台上,“那个囡囡和娜娜,我已经处理了,并且也告诉其传媒公司提出向她们解约,以后再想着在圈子里爬起来,可是难咯。” “有劳三哥。” “事情出现在我顾家的地盘,总要一个交代,何况——” 顾南风收住了后面的话,因为比赛已经开始。 陆斐言是三号。 弯腰,鞠躬,礼貌优雅。 “各位评委老师你们好。我是陆斐言,很开心能够有机会站在平阳城这个舞台上为大家演出。” 顾南风刚想悄悄地给顾北琛说,若是他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侧过头一看,顾北琛已经和现场粉丝一样,掏出手机,目不转睛地录制中。 “想必大家都知道——”主持人在台上热络着:“上一次,一号的原创歌曲《ory》很是精彩,还未出道已经在各大音乐榜单排行第一。不知道,今天给我们带来怎样的惊喜呢?” “下面,我们把时间留给一号。” 主持人退出幕后,聚光灯打在陆斐言的身上,她闭上眼,深呼吸,再次睁开眼睛,“一首《年》,希望你们会喜欢。” “记忆边角那么冷清 你翻遍了城又一年 我想你也不会忘记 心痛得无法呼吸 唯独思念牵住了我回忆” 陆斐言刚一开口,不光评委,还有观众都被她爆发式的情感,打湿了眼眶。 “盛夏中心这么喧嚣 我踏平了路又一年 你猜我会不会崩溃 难受得已经窒息 仅剩执拗刺进了我心底” 坐在内场一排的顾北琛,手抖了抖,他是没有想过阿言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他们的故事唱了出来。 此时,已经有评委拍下桌子上的灯,电子屏显示,“pass。” 陆斐言笑着,鞠了个躬,继续唱着:“ 一年不短 一年很长 一年才重逢 我没忘记 你没放弃 珍惜着时光” 等到歌进入到了,坐在二层的一个男生站起来,高举着应援灯牌,大声喊着:“陆斐言,我爱你!” 顾南风下意识地看着坐在身旁的顾北琛,只见他的眼睛隔着手机的摄像头,已经微微变得红肿。 单说陆斐言这声线优美,感染力也强,直接晋级十强都可以,直到歌曲结束,“一年之痒 一年别离 一年难相守 以我之名 冠你之姓 镌刻着岁月 ……” 剩下的两名女老师也没有按下“pass”,此时演播室一片寂静。 刚刚的表演,分明无可挑剔,怎么可能不通过。 主持人从屏幕后方,走到台前,“很感谢陆斐言为我们带来了那么精彩的演出。” “非常遗憾,你已经止步了三十强,希望未来……” 未等主持人说完,陆斐言打断了主持人的话,“理由。” 举座哗然。 虽然知道刚刚的表演确实精彩,但是看到陆斐言主动问淘汰的理由,倒是震惊了所有人。 “陆小姐的原创能力很强。”女评委点评道,“对舞台的感染力也很到位,我刚刚实在是太投入你的音乐,一时间忘记按下通过了,对不起哈——” 一句对不起,就将机会止步在外。 陆斐言猩红着一双眼,只听主办说:“你的演出很精彩,不过并没有让我感觉出一个成熟的歌手在倾诉她的故事,相反的歌词房间的韵,是不是不太工整?” “你的表演无任何问题。”男评委用余光看到观众席上的顾南风,一下子明白了不少,他看得出面前这个姑娘若是经过正规的艺人培训,假以时日,必将在歌坛成为一后。 “至于其他老师说得那句不太工整,我觉得将来这些都可以得到改变。”男评委做出了惊人的举措,他站在舞台中央,对着观众说:“我想把舞台留给观众,让他们自己决定陆斐言是留还是留。” 观众的目光是雪亮的。 尤其是二层楼高举陆斐言灯牌的粉丝,煽动着其他粉丝,大喊着:“小言。我们支持你。天涯海角都追你。” “支持陆斐言。” “支持晋级。” …… 呼声越来越高,顾南风用胳膊肘子捣了捣顾北琛,“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b计划吧。” 顾北琛甚至不敢对视陆斐言投过来的目光,顾南风点了点头,手指飞舞在手机二十六宫格,台上的评委收到了短信。 随后站起了身,示意大家安静,“很高兴大家对陆斐言的支持。但是——” 评委话锋一转,“据我们刚刚得知,陆斐言小姐已经怀孕一个月。若是进入十强,将来艺人总监对其进行舞蹈训练,出现的状况,我们沈氏承担不起。” 此句无疑将陆斐言的路给堵死了。 她惨白着一张脸,站在舞台中央,刚刚支持她的那些男饭也接受不了自己女神怀孕的事情,灯牌被摔在地上。 就在自己摇摇欲坠地要倒下时,顾北琛一个箭步冲上去,接住了陆斐言:“阿言。没事儿。” “……四哥……” 虽然哭很没有用,但是有一点,她必须得承认,努力过后可能真的没有回报。 “我们回川北吧。” -(喵喵的话:歌词是我瞎纠结吧自己写的,开心一下~)- “好。” 顾北琛抱着她,在所有的人注视中,离开现场,“我们回家。” 路上。 陆斐言一直不说话。 这种感觉,又回到了那个时候,顾北琛有些心虚,嘴里胡言乱语着:“没事儿。有比赛的地方,就有输赢。” “咱们还不稀罕来平阳城比赛呢。” 陆斐言咬着唇,没好气地笑了笑:“就你会说话。” “别想那些糟心的事情了。” 顾北琛宽厚的大掌抚摸着陆斐言的小腹,“阿言。坏情绪,对咱闺女不好。” 回家这段路,顾北琛一直逗陆斐言开心。 陆斐言倒没觉得顾北琛有什么异样,只当他怕坏情绪影响到自己。 到了京城,已经是黑天了。 顾北琛带着陆斐言在机场附近简单地填饱了下肚子,他的车已经寄存在机场一周了,“我把酒店的房间退了,去我们的家,还是?” “回我们自己的家吧。” 顾北琛替陆斐言系上了安全带,“若是累了,先眯会儿。” “嗯。” 今日委实是累了,陆斐言闭上眼,很快睡去。 平阳城。 商月兮顺理成章地晋级。 刚刚在后台,陆斐言惨遭淘汰的事情,她看得一清二楚。 能敢这么明目张胆地黑幕,也只有顾南风了。 “月儿。” 顾南风耸了耸肩膀,加上商月兮的质问,明显又多了几份不自然,“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商月兮看着他,像把他看穿了般,“是你黑幕了小言。” “月儿这话说得有趣。我倒是很好奇,为什么你会说出这么可笑的句子?” “顾先生自己心里清楚。” 商月兮扔给顾南风一个b,“顾三公子的杰作,可都在这个u盘里。” “月儿。”顾南风捡起地上的b递给她,“有些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你不应该受到别人的挑拨。” 商月兮并没有理会顾南风,而是推门离去。 此时,另一个身形相似的女人,走了进来。 陈医生赶到时,顾南风额头上的红印淡了许多。 “三公子,我先帮你化一下淤青。” “不用。”顾南风摆了摆手,“你去查查她。” 面前正坐着一张与“商月兮”一模一样的面孔。 陈医生看到商月兮的时候,身形一颤,恭维倒也顺嘴,“商小姐,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我怀孕了。” “商月兮”冷冷地说。 “是吗?” 顾南风接过商月兮的话,对着陈医生说:“比起怀孕,你先看看她是否整容过?” “顾南风,你是不是有病?” 陈医生感受到阵阵冷汗,这三公子前段时间抱着一位与面前的人儿生得相似的姑娘来她办公室,还查了dna,现在正主回归,反倒不敢相信了吗? 她伸出手,触探着“商月兮”的小脸,“得罪了。” 在一阵摸骨之后,身后的顾南风急切地问道,“怎么样?” 陈医生面露难色,看了一眼商月兮之后。顾南风会意地将她带到隔壁房间,“陈医生,她——” “三公子。房间里的这位,我可以保证,确实整过容。” 见顾南风阴沉着俊脸。 他当然知道,那个是假货。 若非如此,她的面容和“商月兮”怎么会一致? “三公子?” “三公子?” “三公子?” 陈医生一连叫了三声,顾南风才收回思考,“嗯?” “三公子若是还不放心,刚刚给里面那位摸骨时我取了几根发丝,等到与商小姐的比对出来——” 顾南风的手机忽然响起,他抓着电话吼道,“为什么现在才说?” 陈医生额头汗水直涌,只听顾南风又问:“哪家医院?” 紧接着挂了电话,如飓风般速度消失在她的视野。 此时“商月兮”从卧室走出,看到房外只有陈医生一人。 也没有招呼什么,也跟着出去了。 市中医院。 清晨的阳光,一向映得天空很蓝。 许云霄睁开眼就望到窗前熟悉的靓影。 他低低地唤了声,“月儿。” 商月兮回过身子,许云霄尴尬地挠了挠头,“抱歉。” “我跟许pd认识的人很像吗?” 从商月兮喉咙里发出的小奶音,与许云霄来说,每一个字词都那样触碰心弦。 他从年少便一直站在她的身后。 兜兜转转,阴差阳错,在他觉得自己就要抵达幸福的天堂的刹那,老天似乎给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嗯。”许云霄望着商月兮,他的眼眸似乎装着万水千山的风采,总要人忍不住陷下去,“有件事,从昨天下午你比赛后我就想问问你,那首歌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许pd是在说《f》?” 商月兮倚靠着台沿,“谁知道呢?一个月前出了一场车祸,什么都不记得了。” 一个月前。 这该死的巧合。 月儿也是在一个月前出了车祸。 同样是,什么都记不得。 “对不起。” “又不是什么难过的事。” 听到许云霄的道歉,商月兮莞尔一笑,“许pd也听过这首歌吗?” “嗯。这首歌曾是我写给喜欢的女孩子的。” “那她一定很幸福。” “我可以给她幸福吗?” 许云霄自嘲地笑了笑,“但愿如此吧。只是现在,我也分不清了。” 他们像一见如故的知己,相谈甚欢,恨不早逢。 直到病床的门被一脚踢开。 顾南风心急火燎地冲进屋子里,一把抱住商月兮的纤细的身子,“月儿,有没有怎么样?” 许云霄的俊脸青了几分,果然,如果比赛时还是个猜测,那面前所见所听成为现实。 他干咳几声说道,“三少若是可以克制住,我们艺人也不会晕倒在路上。” 他的话如此言简意赅,却意外通透明亮。 顾南风松开怀里的商月兮,“若不是许pd之前,硬要给我老婆加赛,她又怎么会低血糖呢?” 情人相见,本就红了眼。 在两位要开启互相diss的模式时,咕噜咕噜地奇怪声响,要他们同声开口问,“月儿想要吃什么?” 商月兮咬了咬唇,“慕斯蛋糕。” “我去买。” 又是异口同声,只是程安凉离开了病房,而顾南风意外地留了下来,“我黑幕陆斐言不是因为为了让你晋级,而是这件事本身就是老四拜托的。” “是么。” 商月兮冷着脸,“你们男人总以为对我们好,就是真的好。” “月儿。” 顾南风低低地唤着她的名字,下一秒堵住了她的话语。 在情不自禁中,商月兮低喃:“三哥。” 意识到这样的昵称从她嘴里冒出,商月兮急忙闭上了嘴巴。 顾南风松开怀抱,他轻抚着她额前的头发,“月儿。昨晚我们睡过,你身上应该还有属于我的烙印。” 商月兮红着脸,不想顾南风竟是如此直白。 只要不想回答的问题,她擅长转移话题;被顾南风拆穿的一切,她也不再坚持,索性沉默。 “月儿。” 顾南风牵起她的小手,语气轻飘飘地,“与你分开之后,我每一天都在懊悔。虽然那个孩子,与我们无缘,以后我们还会有其他的孩子的。” 顾南风的话,让商月兮听得很揪心。 她腹部有一条剖腹产的疤痕,无时无刻不提醒自己,那里曾经有个孩子。 那日她要走,他也未挽留。 她没有回答,是分不清,关于顾南风的情深意重,是不是全因她失去过那个孩子。 “月儿。我爱你。” 商月兮由着顾南风抵在病床,身上冷得发抖,仍降不下他唇齿间的灼热。 只是为什么,爱人间最美的三个字,如今听起来,这样刺耳与伤情? 你的爱究竟是愧疚,是弥补,还是其他的呢? 顾南风闭上眼,享受着商月兮的美好。 他之前被大哥打伤了脑袋,做了许多混蛋的事情,还失去了跟她的孩子。 忽而几滴清泪,滑进了他的薄唇,顾南风睁开眼睛,修长的手指,拭去商月兮的泪水,“月儿,别哭。” “三哥。” 商月兮埋进他的怀里,声音沙哑,“我们放过彼此,好不好?——” “……不好……” 顾南风捧起商月兮满是泪痕的小脸,吻去那些泪珠,“……一点儿也不好……” “三哥。” 商月兮痛苦地闭上眼睛,“你我之间,始终隔着一个徐安然。” 何况,现在,又出现了一张整得和她一模一样的脸。 顾南风全身的重量,压得商月兮喘不过气:“月儿。你为什么总要把我推给别人?为什么许云霄可以,我却不行?” 许pd? 为何要扯上那个有些伤感的男子? 未等商月兮开口,顾南风的质问劈头盖脸砸向商月兮的心口,“月儿。你记住,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你。” “月儿。过去的事,就忘了,好不好?” “……” 商月兮因顾南风问题,哑口无言。 她只是不希望,他们再这么纠缠下去,何况他跟柳小姐,已经有了孩子。 顾南风恶狠狠地咬着她的唇:“月儿。你记得,你是我的女人。” “……三哥……” 他弄疼她了。 商月兮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顾南风,她企图唤回他的理智。 可是顾南风像听不到一样,把她恶狠狠地摔在病床上。 脑海里,似乎有什么,从商月兮的脑海里,急于涌现。 过去之种种,如走马观花,尽是有关他的温柔的片段。 顾南风爱得那样卑微,爱得那样小心翼翼,舍不得她受一点伤害。 而她呢? 顾南风感受到商月兮的抗拒,他近乎疯狂地用残忍的方式,占有着她。 她在他的面前,像个支离破碎的洋娃娃。 这一次,他有意躲开她的眼泪,他受够了她次次将他推出去,次次随随便便把他放弃。 他只要她在他身边,即使是恨,都再不愿放她离开。 在商月兮痛得昏死过去的时候,她留下了最后一句话:“我希望,你可以给清尧一个公平竞争的舞台,她是真的喜欢唱歌,想要替顾四爷做些什么的。” “月儿。我说过。”顾南风含住她的泪水,“小言的事情,作出决定的那个人是顾北琛,不是我。” 许云霄提着一盒慕斯蛋糕。 他站在病床外听到暧昧不清的声音,自然知晓顾南风在做什么。 许久后,他酸涩地笑着,将慕斯蛋糕丢到不远处的垃圾桶。 男人孤寂的背影,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 玛莎停在别墅区。 顾北琛刚灭火,从别墅区走出来一个中年妇女,这是李汉帮忙物色的保姆李婶儿。 “先生。您跟太太回来了。” 陆斐言在顾北琛的怀里翻了个身,揉着睡眼:“到家了么?” “到了。” 见到一个陌生的阿姨,陆斐言看着顾北琛,“这位是——” “哦。”顾北琛介绍着:“三哥介绍的,以后用来照顾你。” 许是比赛输了心情不好,陆斐言只是点了点头。 电梯到了四楼。 “要洗澡解乏吗?” 顾北琛问道。 “嗯。” 顾北琛将陆斐言抱到床上,又给她脱掉鞋子,这才说:“我去放水,待会儿叫你。” “好。” 她的回答,都是一个字。 像是应付。 顾北琛倒也没怎么在意,脱掉大衣后,进了浴室。 此时,顾北琛大衣的外套的手机响起,陆斐言叫了一声:“四哥。你的电话。” “帮我接了吧。” 顾北琛应着,反正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秘密。 陆斐言从床上起身,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顾四爷。关于黑幕太太止步三十强的事情,似乎有人把咱们的音频录了下来……” 这声音,应该是平阳城的人。 陆斐言冷静地挂下电话,然后调出刚刚通话的号码,输入信息:“有些话不方便在电话里谈,刚刚的音频,复制我一份,谢谢。” “阿言。”顾北琛在浴室喊了声:“可以洗澡了。” 此时的陆斐言将刚刚顾南风发给自己的音频,点开了播放。 ——“三哥。有件事,我想拜托你。” ——“老四。你我之间无需客气。” 顾北琛推开浴室的门,“怎么不进来洗,水一会儿就凉了。” 只听,手机扬声器传来。 ——“她若是以后想要当歌手,等生完孩子、出了月子,娱乐圈的路,我都给她铺好。” ——“既然是如此,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我家阿言,止步三十强的事,就有劳三哥了。” “阿言。我……” 顾北琛想过千万种事情暴露的可能,唯独没有算到的事,才不到一天,这件事就瞒不住了。 “止步三十强?” 陆斐言惨白着一张脸,“顾先生,应该觉得很好笑吧?” “你听我说……” 顾北琛按住情绪激动的陆斐言,“阿言。你现在怀着孩子……” “孩子?” 陆斐言的声音有些凄楚,“我看是枷锁吧?” “顾北琛。”她痛苦地闭上眼睛,“旁人黑幕,都是内定去出道。你的黑幕,可真是有意思。” “是不是看着我因为输掉比赛伤心,特别有成就感?甚至还在一旁装作圣人一样,去安慰我?” “你还真是恶趣味。” 顾南风过去时常说顾北琛恶趣味,只是那些玩笑话,没有从阿言口中说出来得那么揪心。 “阿言。” 顾北琛蹲在陆斐言身边,拉着她冰凉的小手,“你听我说,我们等到生完孩子……” “你别碰我。” 陆斐言忽然觉得很恶心,她甩开顾北琛的手,朝床的另一边挪去。 她的性子向来清冷,说起话也是言简意赅,没什么温度。 岁月之于顾北琛,不过是越发瞧不出心境了。 自从一年前,她消失在他的视野,他是如此害怕着她再度离开。 陆斐言大概不知道,顾北琛每天都会醒很早,看到枕边她还在旁边熟睡,忐忑的心才能放回嗓子眼儿。 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这幅模样? 风猛烈地吹着。 平阳城这边,也一样不太平。 顾南风被商月兮赶出病房,看到不远处许云霄正在抽着烟。 “少熄点。” 他说。 年少因为两家是世交,与许云霄走得便近了些。 虽然那时,许云霄也不爱讲话,至少不似现在,与他几乎无话可说。 大概是,因为共同喜欢上一个姑娘。 可感情之事,谁又说得清楚,许云霄自以为可以小心地隐藏好一切,他又何尝没做过成人之美,不过成全之后,他爱的姑娘又得到了什么呢? “那个孩子……” 许云霄闭上眼,站在月光下,似乎做了个艰难的决定:“其实还活着。” “你说什么?” “你跟月儿的孩子,还活着。” 两个男人,并不知道病房内有人一直在偷听。 月明星稀,白昼冉冉升起。 “先生。太太。” 李婶儿在楼道里喊着:“早餐已经做好了。” 顾北琛掰过陆斐言的肩膀,“你打算就这样,一辈子不跟我说话?” “……” “我害怕。” 顾北琛强行捧起陆斐言的脸,“你大概永远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离开我。” “医生说,这个孩子有可能是我们最后一个孩子。” 他断断续续地说着,昨夜一夜未眠,双眼尽是血丝,“阿言。我已经不比一年前,你走以后,还能骗骗自己,说慢慢等下去,你会回来的。” “阿言。”顾北琛颤抖着手,“能不能,让我就这么自私一回?” “这个圈子很乱……” “你永远想象不到,人前人后两种模样。” “好比那个苏颜洛,难道还不让你惊心么?” 陆斐言的眸子里流淌着泪水,她哽咽着:“我知道这个圈子很乱……” “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才那么努力想要去证明我可以……” 她闭上眼,有些顺不过气来。 “阿言。”顾北琛轻抚着她的背,“以后,其实有很多时候,不需要证明。” “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 “我知道,你不愿意当米虫,你想着经历我在圈子里经历过的一切,你想要离我的距离近一点,这些我都可以理解。” “可是你忘记了,你现在是一位妈妈。做什么,都不应该冲动。” 他的话,似乎总有鸡汤的效果。 “这些你可以告诉我的,但是为什么要瞒着我?” 还是气不过,顾北琛与顾南风偷偷地做着一切。 “为什么吗?”顾北琛揉着她的脑袋,“如果我告诉你,你会答应么?” “不会。”她回答得很干脆。 “所以,我才选择不告诉你。” 原本就没什么误会,说开以后,也便没有什么。 “李婶儿做完饭,我们快些洗漱,不然饭凉了就不好了。” “干嘛非要请保姆,你不是说只吃我做的饭么?” 到底,还是不肯给顾北琛一个台阶。 “以后孩子大了,公司业务多,总归是不方便的。” “而且,我怕你累着。” 顾北琛求生很强,“老婆。你要是还觉得不解气,就打我好了。” “打你有什么用?你能给我黑幕个第一吗?” 她也就是随口说说。 “我能。” 顾北琛倒是狗腿。 陆斐言没再理会。 李汉介绍的这个保姆倒是挺不错,做的饭确实好吃,陆斐言吃了几口,赞美了句:“很好吃。” 昨晚先生回来的时候,太太冷着脸,李婶儿还觉得是不太满意自己,心里一直不踏实。 今早一被夸奖,李婶儿面带红光,“太太过誉了。” “李婶儿,你坐下来一起吃啊。” 李婶儿慌忙摆着手,“不不不,这不和合规矩的。” “没事儿。” 一向嘴挑的顾北琛,也觉得这早饭,粥熬得很不错。 “以后在这个家里面,太太说什么,就是什么。坐下来吃吧。” 李婶儿这才没有坚持。 陆斐言消失这几周,gun最近的大小事宜,都交给了何助理。 现在顾北琛回来,自然是要忙着处理公司的事情的。 吃过饭后,顾北琛披上大衣,“中午想什么,告诉李婶儿,不用等我。” 说着,在玄关处将陆斐言搂在怀里,“别乱跑。要是无聊了,可以看看电视,看看书之类的。” “嗯。” 最后在依依不舍地吻中,离开了家。 李婶儿整理完家务,主动跟陆斐言唠嗑:“太太。先生对您可真好。” “嗯。” 她的话不多。 “您中午想吃些什么呢?” “你看着弄就好,我有些累了,在楼上休息。” “……喔……” 李婶儿的脸明显有些失落,“那中午时我在叫你……” 陆斐言没在回应,而是径直走上了四楼。 她的手机,上一次跟顾北琛赌气,落在了床头柜。 此时已经没有电了。 陆斐言找到充电线,将手机充到10才开机,铺天盖地的消息提醒。 其中一条,就是已经从神坛跌落的前国民女神季晴晴的法院传票书。 传票是上周三发的。 上面清晰地写着【京城人民法院】: 案号:(20xx)初字第xx号 案由:侵权 送达地址:顾氏文娱有限公司 被传唤人:陆斐言 传唤事由:陆斐言大面积涉嫌抄袭季晴晴的新歌。 应到时间:20xx年12月25日 应到场所:京城人民法院 【注意事项】 1、被传唤人必须准时到达应到场所。 2、原告收到本传票后无正当理由拒不到庭,人民法院可以按撤诉处理;被告收到本传票无正当理由拒不到庭,人民法院可以根据原告的诉讼要求及双方已经提交给法庭的证据材料缺席审判。 3、适用简易程序审理的民事案件可以当庭审判,当庭宣判的,人民法院可以当庭送达裁判文书;当庭不能送达的,人民法院将当庭告知当事人领取裁判文书的时间和地点,逾期不来领取的,不影响上诉期间的计算。 审判员:xx 20xx年12月19日 gun办公室。 顾北琛从何助理手里接到这张传票,“季晴晴人呢?” “经过上次丑闻事件以后,安分地躲了起来。” “安分?”顾北琛将传票扣在办公桌上,“她这是安分?” “估计是公关给出的洗白筹码。”何助理分析道,“这几年明星写书很热,枪手什么的满大街乱跑,但是季晴晴一直是原创才女人设,加上之前我们没有接手gun时,莽给季晴晴的重点培养,导致粉丝已经形成了‘安大女神写一本书,拍一本书,自导自演,还参与后期制作’这样的思维。” “呵。” 顾北琛冷笑,“才女?” “当然,比不上大嫂那种真材实料。” 何助理额头汗津津的,立刻狗腿道,“不过四爷。这张法院传票怎么处理?咱们又没有认识的人。何况,离圣诞节没有几天了。” “去给法院个回话,就说怀孕期间,不适宜出席,一切等孩子平安生产后再说。” “好。” 何助理从办公司退了出去。 顾北琛揉着眉心,桌子上的手机忽然想起,“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陆斐言,听得出顾北琛的疲倦,很小声地说:“你在忙吗?” “嗯……” 顾北琛不接电话的手,还捏着传票,“不算忙。” “阿言。” 顾北琛充满磁性的声音诱惑着:“我们开视频,我想看看你。” “有什么好看的。” 陆斐言的耳根有些发烫,“早晨又不是没见过。” “不够。” 顾北琛换了个姿势,“阿言。跟你分开的每一秒,空气都是寂寞的。” 噗嗤。 他从哪里学会的这种土味情话? “那好吧。” 陆斐言将电话直接挂断,顾北琛刚想回播的时候,手机上切过来微信视频通话邀请,连忙去拿下的绿色接听。 画面上的陆斐言在床上裹着被子,很像只慵懒的兔子。 “家里的地暖不热?” 顾北琛靠在办公椅子上,颇为担心,“给物业打电话了吗?” “嗯。今天重新试压。”陆斐言咬着唇,“顾北琛。” 她极少这么叫他的全名。 小时候,喜欢唤他四哥。 长大后,倒是成了四哥或顾四爷。 领完证,开心了叫老公。 “嗯?我在呢。” 顾北琛收回想法。 “你就没什么给我说的么?” “说什么?” 陆斐言的视线停在顾北琛的办公桌上。 果然,法院的传票被他压着了。 于是故意地问了句,“那个是什么?” “这个……”顾北琛随口绉了句:“废纸。” “四哥。” 陆斐言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酸涩,“你不打算给我说实话吗?” 顾北琛心里一惊,难不成季晴晴那个贱人,私底下去找了阿言? 不可能啊。 如果家里来了人,李婶儿会告诉他的。 “传票的事情……”陆斐言顿了顿,“你也要瞒着我,对不对?” “你都知道了。” 顾北琛这两天算是黔驴技穷,继续隐瞒的话,反而会使得事情更加糟糕,于是闭上眼,“我也是刚收到的。” 大概是经历过一次,就想着第二次会不会也失去信任价值。 陆斐言在床上,换了个姿势,“如果我不问你的话,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诉我。” “……怎么会……” 顾北琛心虚地应着,“阿言。我就瞒过你一次。” “喔。” 她的反应淡淡的,即便是昨晚他坦白,她原谅,两个人之间总有东西隔阂着。 “四哥。” 忽然,她关上了视频转了语音通话,“我会出席的。” “阿言!” 未等顾北琛说完,陆斐言就挂断了电话。 真是好笑啊。 抄袭的人,把原告告上了法庭。 陆斐言从联系人列表里,找到了季晴晴,“拭目以待。” gun会议室,是前所未有的紧张。 有人已经因为股份的事情,产生了不合。 “秦总。”顾北琛有意无意地说着,“我听说,季晴晴走以后,之前我给你的股份,被转移到了她身上?” 秦莽一惊,这件事,顾北琛怎么知道的?莫非是秦莽走漏了风声? 几乎是怒视,他看向身旁。 秦莽因为上次分股被坑,加上季晴晴算是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如今毁了自己的名声,害得他在业界抬不起头,自然是不会让她和她背后的人好过。 “顾四爷。”秦莽站起来,“我认为,秦莽擅自将公司的股份挪用给一个被解约、满是丑闻的过气女明星,我想这已经严重违背了公司管理条例。” “何况,前段日子,网上已经有人爆出季晴晴背后的金主是秦总,对公司的形象已经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影响。” “所以,我认为秦莽已经没有资格,继续担任gun的副总一职。” “你——” 秦莽怎么也没想到,今日的早会,居然是何助理来弹劾自己下位的,“你个小人!” “我赞成何特助的看法。” “我也赞成何特助莽。” 公司的一些高管,纷纷站以来复议。 秦莽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顾北琛,毕竟提议只是提议,决定权还是在顾北琛的手上。 “既然是大家的决定,那秦总的位置,以后就由刘总来接替吧。” 第257章 胡言乱语 商月兮:“你……” 忽然一道男声:“你俩干什么呢?过来吃火锅了。” 陆斐言听出这是王导的声音,音频到此结束。 她无力地冲着商月兮笑了笑:“这段录音,又不能说明什么。” “小言。”商月兮都快被陆斐言气哭了,“我跟你说,季晴晴那个女人空有一张脸,没准儿那脸都是整的!” 陆斐言心里的疑惑很多,但是以季晴晴这种肯定是要靠着绝对证据才能让她承认,“在没有任何证据的前提下,我们不要这样对待别人。” 商月兮拉了个凳子,坐在陆斐言的身边,“我给你说,那天顾北琛带着你去玩的时候,季晴晴主动来找我,表面上给我聊戏,我就觉得她是因为听到咱俩说这件事的时候,心虚。” 陆斐言还想要说些什么,化妆师推门进来:“小言。发套找到了。” 两个人心照不宣,没再讨论刚刚的话题。 等陆斐言画完妆以后,走到片场。 这一幕戏,是男主被女主威胁,心情烦躁的画面。 “淮桑。”季晴晴拉着顾南风,“你都好久没有回家了,爸妈都很想你。” “芙蓉。”顾南风不着痕迹地将她放在手臂上的胳膊移开,“我说过,总有一天会靠自己的实力,不要再让伯父与伯母打钱了,这样给我的感觉,像是施舍。” 季晴晴一幅听不懂的模样,“淮桑。这怎么能是施舍呢?等到毕业以后,我们就结婚,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啊。” 说着,她便要把红唇贴在顾南风脸上。 王导满意地点点头:“cut。小陆与四爷。下场夜店,准备。” 顾北琛被带到演员休息室换台戏服,陆斐言坐在场务搭建好的吧台上,由于剧组群演因为上周大雪封山,所以被困山下。 虽然看到王导充当服务生小哥的模样,陆斐言很想笑,但是最后因为王导的“actn。”忍住了笑意。 陆斐言素来不知道,现在的导演已经可以优秀到又会开车,又会睡网红,还会调酒。 “小姐。请问需要什么吗?” 王导调好一杯鸡尾酒,递给身旁的群演冷凝后,才见陆斐言在吧台前坐了老半天,他上前问道。 “长岛冰茶。” 男人与女人异口同声道。 陆斐言转过身,顾北琛站在自己的身后,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 只见王导速度地剥好白橙皮,将朗姆酒、伏特加、以及龙舌兰等酒为基酒,又把榨好的青柠汁倒入杯中,最后加上冰块。 他均匀地摇晃了橙黄色的液体,然后将玻璃杯推到了两个人面前。 顾北琛长臂的速度远在陆斐言之上,他仰着脖子,一饮而尽,“再来一杯。” 数十杯下去以后,顾北琛的俊脸有些微醺,王导这才有些抱歉地对陆斐言说:“对不起啊。今天的配料,都让这位先生喝光了。” 陆斐言饰演的琴,是一位刚进娱乐圈子的小透明。 因为拒绝导演潜规则,所以又一次失去了戏,她的经纪人已经放弃了她,这才抑郁地来pub舒缓心情。 可是没想到遇见这么一个男人,给她抢酒喝! “那给我一杯,不一瓶……”陆斐言环顾了下周围,“算了,我自己来。” 她径直跃过吧台,随手扛起一桶矿泉水,然后对着顾北琛从头到脚地浇了下去。 “清醒了吗?” 顾北琛甩了甩短发,胡乱地抹了抹俊脸上的水,“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陆斐言指着自己,“你作为一个男人,跑到夜店喝光了客人所有的酒,连句道歉的话都不会说吗?” 瞅着这个样子,像极了失恋,陆斐言当即冷笑:“怪不得,没有女人要呢。” “你再说一句——” 长岛冰茶,亦称为酒。 顾北琛随手扔给王导数千张百元大钞,“不用找了。” 王导跟着路人们乐呵呵地蹲在地上捡钱,哪里还顾得上那姑娘是不是与淮桑认识。 关于前几幕,顾北琛拍得都很顺利,包括酒醉,陆斐言若不是知晓他千杯不倒,都以为他真的醉了。 “《九零》第二十次一次,actn。” 场景切换成卧室。 陆斐言被顾北琛摔在床上。 尽管在拍戏,看到陆斐言娇羞的模样,顾北琛没忍住。 在剧组当中,男女演员拍吻戏都会有反应,别说现在是拍淮桑与琴的chuang戏。 王导早已经看惯了这种事情,不过最近粉丝磕得正猛,就没让顾北琛调解状态。 能让顾北琛出境,对于王导来说很是一种惊喜。 毕竟这个男人,不光是模样,在人群里能让人一眼记住,就连演技,似乎天生为镜头而生。 监视器的画面,如同静止了一样。 王导皱着眉毛,“卡!顾北琛,你跟陆斐言,在戏外不是情侣吗? 现在距离淮桑因为被芙蓉的刺激,加上酒精,两个人做了,一夜情,understand?” ng。 的确很尴尬。 不过顾北琛却莫名地害羞起来。 拍吻戏可以借位,拍chuang戏可以找替身,但现在,对方是阿言他根本没办法代替沈瑶的角色。 “王导。”顾北琛挠了挠后脑勺,“要不光拍吻戏?后期加上特效怎么样?” “你以为你是在拍仙侠剧吗?” 顾北琛的大男子主义告诉王导,他不想让阿言被人看见露的部分。 在艰难挣扎许久后,顾北琛终于对王导说:“我试一试。” 他钳住陆斐言的下巴,“今夜,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变-态。” 顾北琛吻向陆斐言的时候,就连负责三号机一直跟着、久经沙场的摄影师都瞧得脸红。 连续ng的二十多次以后,这场chuang戏才拍完。 后面灯光师将灯打开,时间线拉向白昼。 顾北琛从睡梦中醒过来,发现床单上斑驳的血迹,努力地回忆起昨晚在夜店中的所有。 可惜床铺的另一边,并没有陆斐言。 他利落地捡起地上的衣服,刚拉开浴室的门,从里面发出一阵女声的尖叫:“滚开!你个死-变-态!” 顾北琛揉了揉发红的额头,将浴室的门关上,对着里面的人说:“昨晚的事情只是一场意外。” 2号机器跟拍的陆斐言红着眼睛,似乎将昨日邂逅顾北琛第二日的那些委屈,尽数表露出来。 王导不停地在监视器旁点点头,他向来不会看错人。 镜头重新回到顾北琛的身上,无意间看到地上的一张并不起眼的名片,上面写着:琴,艺人。 “琴。”顾北琛担心陆斐言在浴室里做出什么激进的事情,他敲了敲浴室的门,“昨晚的事情,你想要什么赔偿都可以。” 赔偿? 她的清白,在他的眼里,就是如此廉价的存在吗? 此时女三号打来电话,“少爷,夫人问你什么时候回叶宅?” 顾北琛从兜里取出一张卡,放在浴室外,“这是对昨晚意外的补偿,希望你不要说出去。” 浴缸的水就要没过陆斐言的鼻腔时,她浴缸中走出来。 客厅是寂静的。 作为顾北琛的冷淮桑被刚刚的电话叫走,她弯下腰捡起脚边的那张银行卡,然后用力地掰成两半。 自始自终,陆斐言的脸上都挂着冷冷的笑容。 “cut。”在王导结束以后,场务小姐姐连忙跑过来递给顾北琛毛巾,“四爷,快擦擦头发上的水。省得一会儿结冰。” 顾北琛简单地擦了一下,昨晚被沈瑶用水桶浇在头上的水,然后找来的毛毯,直接忽略场务,走到陆斐言的身边,连人带毯子裹成了球。 “阿言。” 下了戏,才开始如此亲昵。 同组的工作人员,被这波狗粮噎得几乎连晚上饭,都不打算再吃了。 不远处,王导将刚刚道具的纸钞整理好,附耳对冷凝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就看见冷凝的拳头挥向王导的胸口,“你个死鬼!一天到晚没个正形。” 热闹是他们的。 由于何助理没来,所以唐思思不免有些郁郁寡欢。 王导站起来,拍了拍手,“这些日子,感谢大家对这部戏的努力与付出,今晚都回去收拾收拾,我们明天回京城。” 难得来雪国一次,不像是顾北琛与陆斐言,这些日子以来,唐思思一直都在拍戏。 好不容易吧,这戏是:::结束了,可是雪国之行也要画上句号了。 大家一时间闹哄哄的。 顾北琛在人群里伸出长臂,王导目光示意他说下去。 “大家都是第一次来雪国,不如多待上一日,粗略浏览一下风光,也是极好的。” “对啊。对啊。”人群里有不少附议顾北琛的说法。 王导最终遵循了大伙儿的意见。 两日后,《九零》团队从雪国飞回京。 刚下飞机,陆斐言的微信收来商月兮的消息,第一天,《九零》的首播放千亿次! 小姑娘当场就在床上蹦起来了。 毕竟这是自己参演的第一部戏,网上的评分很高。 网上还有点击最高的小作文,详细地截图分析了《九零》中陆斐言与季晴晴的片段。 男饭:“彻底被小言圈粉了啊。我琴真是演技炸裂啊。” 路人:“过去光看季大影后,我都审美疲劳了。《九零》配角真的好意外,突然感觉被碾压的毫无演技。” 南家女孩:“不愧是我们家南风哥哥的弟媳妇,哎呀嘛,弟弟和弟媳戏里戏外撒狗粮!” 一时,微博变得十分热闹。 《九零》在未播出之前,gun宣传和蹭话题热度,给了这部剧足够的卖点。 就连黑料小透明唐思思,因为出演男三,成功被洗白。 瞧着橙黄色的app右上角不断红色的省略号,眼花缭绕的消息,让陆斐言不免有些浮躁。 顾北琛从浴室泡完澡。 瞧到的就是在床上又蹦又跳的画面。 “四哥。”陆斐言扑过来的时候,顾北琛担心她从床上摔下来,连忙伸开双臂接住她:“慢一点儿。” 好在有顾北琛作为人肉坐垫,陆斐言骑在顾北琛的身上,“好开心呀。《九零》居然那么多人看。” 这种姿势,实在让顾北琛开心不起来。 千亿首播量,的确超出了顾北琛的预估范围。 “阿言。”顾北琛的声线有些沙哑,“快从我身上下来。” 显然沉溺于成名带来喜悦的陆斐言,未曾注意到此时的氛围,有多么微妙。 顾北琛强忍着自己体内熊熊燃烧的火焰:“开心吗?” “开心啊。有那么多人喜欢我。很开心。” 明显是不在一个频道上的两个情侣,偏偏搭话,都是那样和谐。 “不如做点什么趣事——”顾北琛的眼睛有些迷离,“庆祝一下?” “什么趣事呀?”陆斐言有些腿麻,将盘着的腿伸直,刚要舒缓舒缓,顾北琛猛然从地板上坐起来,他的额头抵在她的额头时,陆斐言才发现两个人的姿势,相当危险。 顾北琛顿了顿,“医生说一周三次,要节制。我记得上周” 上周次数,竟然是零。 被顾北琛这样直白的讲出来,陆斐言默默地红着脸,说得话越来越没有底气,“那也不能每周都” “上周,没有。” 简简单单地四个字,从顾北琛的嘴里说出来,难免就多了些不正经。 “小阿言。”顾北琛摆出一副受伤的神情,“你可知道,上周在拍戏的时候,四哥忍得有多难受。” “你还有脸说!” 简直哪壶不提提哪壶,虽然顾北琛在片场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当事人的快乐与痛苦,只有当事人知道。 虽然隔着被子,这个男的就是故意的,ng了无数次,占了自己无数次便宜,最终才过了那一条。 顾北琛装作什么都听不懂的样子,他从地上爬起来,整理好有些凌乱的浴袍,长叹一口气,“算了。如今你都是有男粉丝的人了我这种糟糠之夫,说不定哪天就被轰出去,快乐是你一个人的,不分享也罢。” 还是番茄挺厉害。 明明是这个人在这里满脑子想入非非,为什么这句话说得好像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陆斐言听得心里很不舒服,她也从地板上站起身来,最近身体好像是恢复了些,没有师傅的特效药,也并不难受。 …… 夜风低吼,让人难以捉摸的圈子,要变天了。 第258章 胡言乱语2 顾北琛想过千万种事情暴露的可能,唯独没有算到的事,才不到一天,这件事就瞒不住了。 “止步三十强?!?” 陆斐言惨白着一张脸,“顾先生,应该觉得很好笑吧?” “你听我说……” 顾北琛按住情绪激动的陆斐言,“阿言。你现在怀着孩子……” “孩子?” 陆斐言的声音有些凄楚,“我看是枷锁吧?” “顾北琛。”她痛苦地闭上眼睛,“旁人黑幕,都是内定去出道。你的黑幕,可真是有意思。” “是不是看着我因为输掉比赛伤心,特别有成就感?甚至还在一旁装作圣人一样,去安慰我?” “你还真是恶趣味。” 顾南风过去时常说顾北琛恶趣味,只是那些玩笑话,没有从阿言口中说出来得那么揪心。 “阿言。” 顾北琛蹲在陆斐言身边,拉着她冰凉的小手,“你听我说,我们等到生完孩子……” “你别碰我。” 陆斐言忽然觉得很恶心,她甩开顾北琛的手,朝床的另一边挪去。 她的性子向来清冷,说起话也是言简意赅,没什么温度。。 岁月之于顾北琛,不过是越发瞧不出心境了。 自从一年前,她消失在他的视野,他是如此害怕着她再度离开。 陆斐言大概不知道,顾北琛每天都会醒很早,看到枕边她还在旁边熟睡,忐忑的心才能放回嗓子眼儿。 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这幅模样? 风猛烈地吹着。 平阳城这边,也一样不太平。 顾南风被商月兮赶出病房,看到不远处许云霄正在抽着烟。 “少熄点。” 他说。 年少因为两家是世交,与许云霄走得便近了些。 虽然那时,许云霄也不爱讲话,至少不似现在,与他几乎无话可说。 大概是,因为共同喜欢上一个姑娘。 可感情之事,谁又说得清楚,许云霄自以为可以小心地隐藏好一切,他又何尝没做过成人之美,不过成全之后,他爱的姑娘又得到了什么呢? “那个孩子……” 许云霄闭上眼,站在月光下,似乎做了个艰难的决定:“其实还活着。” “你说什么?” “你跟月儿的孩子,还活着。” 两个男人,并不知道病房内有人一直在偷听。 月明星稀,白昼冉冉升起。 “先生。太太。” 李婶儿在楼道里喊着:“早餐已经做好了。” 顾北琛掰过陆斐言的肩膀,“你打算就这样,一辈子不跟我说话?” “……” “我害怕。” 顾北琛强行捧起陆斐言的脸,“你大概永远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离开我。” “医生说,这个孩子有可能是我们最后一个孩子。” 他断断续续地说着,昨夜一夜未眠,双眼尽是血丝,“阿言。我已经不比一年前,你走以后,还能骗骗自己,说慢慢等下去,你会回来的。” “阿言。”顾北琛颤抖着手,“能不能,让我就这么自私一回?” “这个圈子很乱……” “你永远想象不到,人前人后两种模样。” “好比那个苏颜洛,难道还不让你惊心么?” 陆斐言的眸子里流淌着泪水,她哽咽着:“我知道这个圈子很乱……” “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才那么努力想要去证明我可以……” 她闭上眼,有些顺不过气来。 “阿言。”顾北琛轻抚着她的背,“以后,其实有很多时候,不需要证明。” “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 “我知道,你不愿意当米虫,你想着经历我在圈子里经历过的一切,你想要离我的距离近一点,这些我都可以理解。” “可是你忘记了,你现在是一位妈妈。做什么,都不应该冲动。” 他的话,似乎总有鸡汤的效果。 “这些你可以告诉我的,但是为什么要瞒着我?” 还是气不过,顾北琛与顾南风偷偷地做着一切。 “为什么吗?”顾北琛揉着她的脑袋,“如果我告诉你,你会答应么?” “不会。”她回答得很干脆。 “所以,我才选择不告诉你。” 原本就没什么误会,说开以后,也便没有什么。 “李婶儿做完饭,我们快些洗漱,不然饭凉了就不好了。” “干嘛非要请保姆,你不是说只吃我做的饭么?” 到底,还是不肯给顾北琛一个台阶。 “以后孩子大了,公司业务多,总归是不方便的。” “而且,我怕你累着。” 顾北琛求生很强,“老婆。你要是还觉得不解气,就打我好了。” “打你有什么用?你能给我黑幕个第一吗?” 她也就是随口说说。 “我能。” 顾北琛倒是狗腿。 陆斐言没再理会。 顾南风介绍的这个保姆倒是挺不错,做的饭确实好吃,陆斐言吃了几口,赞美了句:“很好吃。” 昨晚先生回来的时候,太太冷着脸,李婶儿还觉得是不太满意自己,心里一直不踏实。 今早一被夸奖,李婶儿面带红光,“太太过誉了。” “李婶儿,你坐下来一起吃啊。” 李婶儿慌忙摆着手,“不不不,这不和合规矩的。” “没事儿。” 一向嘴挑的顾北琛,也觉得这早饭,粥熬得很不错。 “以后在这个家里面,太太说什么,就是什么。坐下来吃吧。” 李婶儿这才没有坚持。 陆斐言消失这几周,gun最近的大小事宜,都交给了何助理。 现在顾北琛回来,自然是要忙着处理公司的事情的。 吃过饭后,顾北琛披上大衣,“中午想什么,告诉李婶儿,不用等我。” 说着,在玄关处将陆斐言搂在怀里,“别乱跑。要是无聊了,可以看看电视,看看书之类的。” “嗯。” 最后在依依不舍地吻中,离开了家。 李婶儿整理完家务,主动跟陆斐言唠嗑:“太太。先生对您可真好。” “嗯。” 她的话不多。 “您中午想吃些什么呢?” “你看着弄就好,我有些累了,在楼上休息。” “……喔……” 李婶儿的脸明显有些失落,“那中午时我在叫你……” 陆斐言没在回应,而是径直走上了四楼。 她的手机,上一次跟顾北琛赌气,落在了床头柜。 此时已经没有电了。 陆斐言找到充电线,将手机充到10才开机,铺天盖地的消息提醒。 其中一条,就是已经从神坛跌落的前国民女神季晴晴的法院传票书。 传票是上周三发的。 上面清晰地写着【京城人民法院】: 案号:(20xx)初字第xx号 案由:侵权 送达地址:顾氏文娱有限公司 被传唤人:陆斐言 传唤事由:陆斐言大面积涉嫌抄袭季晴晴的新歌。 应到时间:20xx年12月25日 应到场所:京城人民法院 【注意事项】 1、被传唤人必须准时到达应到场所。 2、原告收到本传票后无正当理由拒不到庭,人民法院可以按撤诉处理;被告收到本传票无正当理由拒不到庭,人民法院可以根据原告的诉讼要求及双方已经提交给法庭的证据材料缺席审判。 3、适用简易程序审理的民事案件可以当庭审判,当庭宣判的,人民法院可以当庭送达裁判文书;当庭不能送达的,人民法院将当庭告知当事人领取裁判文书的时间和地点,逾期不来领取的,不影响上诉期间的计算。 审判员:xx 20xx年12月19日 gun办公室。 顾北琛从何助理手里接到这张传票,“季晴晴人呢?” “经过上次丑闻事件以后,安分地躲了起来。” “安分?”顾北琛将传票扣在办公桌上,“她这是安分?” “估计是公关给出的洗白筹码。”何助理分析道,“这几年明星写书很热,枪手什么的满大街乱跑,但是季晴晴一直是原创才女人设,加上之前我们没有接手gun时,莽给季晴晴的重点培养,导致粉丝已经形成了‘季大女神写一本书,拍一本书,自导自演,还参与后期制作’这样的思维。” “呵。” 顾北琛冷笑,“才女?” “当然,比不上大嫂那种真材实料。” 何助理额头汗津津的,立刻狗腿道,“不过四爷。这张法院传票怎么处理?咱们又没有认识的人。何况,离圣诞节没有几天了。” “去给法院个回话,就说怀孕期间,不适宜出席,一切等孩子平安生产后再说。” “好。” 何助理从办公司退了出去。 顾北琛揉着眉心,桌子上的手机忽然想起,“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陆斐言,听得出顾北琛的疲倦,很小声地说:“你在忙吗?” “嗯……” 顾北琛不接电话的手,还捏着传票,“不算忙。” “阿言。” 顾北琛充满磁性的声音诱惑着:“我们开视频,我想看看你。” “有什么好看的。” 陆斐言的耳根有些发烫,“早晨又不是没见过。” “不够。” 顾北琛换了个姿势,“阿言。跟你分开的每一秒,空气都是寂寞的。” 噗嗤。 他从哪里学会的这种土味情话? “那好吧。” 陆斐言将电话直接挂断,顾北琛刚想回播的时候,手机上切过来微信视频通话邀请,连忙去拿下的绿色接听。 画面上的陆斐言在床上裹着被子,很像只慵懒的兔子。 “家里的地暖不热?” 顾北琛靠在办公椅子上,颇为担心,“给物业打电话了吗?” “嗯。今天重新试压。”陆斐言咬着唇,“顾北琛。” 她极少这么叫他的全名。 小时候,喜欢唤他四哥。 长大后,倒是成了四哥或顾四爷。 领完证,开心了叫老公。 “嗯?我在呢。” 顾北琛收回想法。 “你就没什么给我说的么?” “说什么?” 陆斐言的视线停在顾北琛的办公桌上。 果然,法院的传票被他压着了。 于是故意地问了句,“那个是什么?” “这个……”顾北琛随口绉了句:“废纸。” “四哥。” 陆斐言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酸涩,“你不打算给我说实话吗?” 顾北琛心里一惊,难不成季晴晴那个贱人,私底下去找了阿言? 不可能啊。 如果家里来了人,李婶儿会告诉他的。 “传票的事情……”陆斐言顿了顿,“你也要瞒着我,对不对?” “你都知道了。” 顾北琛这两天算是黔驴技穷,继续隐瞒的话,反而会使得事情更加糟糕,于是闭上眼,“我也是刚收到的。” 大概是经历过一次,就想着第二次会不会也失去信任价值。 陆斐言在床上,换了个姿势,“如果我不问你的话,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诉我。” “……怎么会……” 顾北琛心虚地应着,“阿言。我就瞒过你一次。” “喔。” 她的反应淡淡的,即便是昨晚他坦白,她原谅,两个人之间总有东西隔阂着。 “四哥。” 忽然,她关上了视频转了语音通话,“我会出席的。” “阿言!” 未等顾北琛说完,陆斐言就挂断了电话。 真是好笑啊。 抄袭的人,把原告告上了法庭。 陆斐言从联系人列表里,找到了季晴晴,“拭目以待。” gun会议室,是前所未有的紧张。 有人已经因为股份的事情,产生了不合。 “秦总。”顾北琛有意无意地说着,“我听说,季晴晴走以后,之前我给你的股份,被转移到了她身上?” 秦莽一惊,这件事,顾北琛怎么知道的?莫非是秦莽走漏了风声? 几乎是怒视,他看向身旁。 秦莽因为上次分股被坑,加上季晴晴算是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如今毁了自己的名声,害得他在业界抬不起头,自然是不会让她和她背后的人好过。 “顾四爷。”秦莽站起来,“我认为,秦莽擅自将公司的股份挪用给一个被解约、满是丑闻的过气女明星,我想这已经严重违背了公司管理条例。” “何况,前段日子,网上已经有人爆出季晴晴背后的金主是秦总,对公司的形象已经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影响。” “所以,我认为秦莽已经没有资格,继续担任gun的副总一职。” “你——” 秦莽怎么也没想到,今日的早会,居然是何助理来弹劾自己下位的,“你个小人!” “我赞成何特助的看法。” “我也赞成何特助理。” 公司的一些高管,纷纷站以来复议。 秦莽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顾北琛,毕竟提议只是提议,决定权还是在顾北琛的手上。 “既然是大家的决定,那秦总的位置,以后就由刘总来接替吧。” 第259章 明天继续 很快,到了三十强比赛的时候。 顾南风和顾北琛坐在内场第一排观众席。 “评委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顾南风望着台上的某男,“不过——” 这些日子,顾北琛也调查过,顾南风跟台上的某人是情敌的关系,三个评委两个拒绝,陆斐言就能够退赛。 顾南风翘着二郎腿,指了指台上,“那个囡囡和娜娜,我已经处理了,并且也告诉其传媒公司提出向她们解约,以后再想着在圈子里爬起来,可是难咯。” “有劳三哥。” “事情出现在我顾家的地盘,总要一个交代,何况——” 顾南风收住了后面的话,因为比赛已经开始。 陆斐言是三号。 弯腰,鞠躬,礼貌优雅。 “各位评委老师你们好。我是陆斐言,很开心能够有机会站在平阳城这个舞台上为大家演出。” 顾南风刚想悄悄地给顾北琛说,若是他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侧过头一看,顾北琛已经和现场粉丝一样,掏出手机,目不转睛地录制中。 “想必大家都知道——”主持人在台上热络着:“上一次,一号的原创歌曲《ory》很是精彩,还未出道已经在各大音乐榜单排行第一。不知道,今天给我们带来怎样的惊喜呢?” “下面,我们把时间留给一号。” 主持人退出幕后,聚光灯打在陆斐言的身上,她闭上眼,深呼吸,再次睁开眼睛,“一首《年》,希望你们会喜欢。” “记忆边角那么冷清 你翻遍了城又一年 我想你也不会忘记 心痛得无法呼吸 唯独思念牵住了我回忆” 陆斐言刚一开口,不光评委,还有观众都被她爆发式的情感,打湿了眼眶。 “盛夏中心这么喧嚣 我踏平了路又一年 你猜我会不会崩溃 难受得已经窒息 仅剩执拗刺进了我心底” 坐在内场第一排的顾北琛,手抖了抖,他是没有想过阿言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他们的故事唱了出来! 此时,已经有评委拍下桌子上的灯,电子屏显示,“pass。” 陆斐言笑着,鞠了个躬,继续唱着:“ 一年不短 一年很长 一年才重逢 我没忘记 你没放弃 珍惜着时光” 等到歌进入到了,坐在二层的一个男生站起来,高举着应援灯牌,大声喊着:“陆斐言,我爱你!” 顾南风下意识地看着坐在身旁的顾北琛,只见他的眼睛隔着手机的摄像头,已经微微变得红肿。 单说陆斐言这声线优美,感染力也强,直接晋级十强都可以,直到歌曲结束,“一年之痒 一年别离 一年难相守 以我之名 冠你之姓 镌刻着岁月 ……” 剩下的两名女老师也没有按下“pass”,此时演播室一片寂静。 刚刚的表演,分明无可挑剔,怎么可能不通过。 主持人从屏幕后方,走到台前,“很感谢陆斐言为我们带来了那么精彩的演出。” “非常遗憾,你已经止步了三十强,希望未来……” 未等主持人说完,陆斐言打断了主持人的话,“理由。” 举座哗然。 虽然知道刚刚的表演确实精彩,但是看到陆斐言主动问淘汰的理由,倒是震惊了所有人。 “陆小姐的原创能力很强。”女评委点评道,“对舞台的感染力也很到位,我刚刚实在是太投入你的音乐,一时间忘记按下通过了,对不起哈——” 一句对不起,就将机会止步在外。 陆斐言猩红着一双眼,只听主办说:“你的演出很精彩,不过并没有让我感觉出一个成熟的歌手在倾诉她的故事,相反的歌词房间的韵,是不是不太工整?” “你的表演无任何问题。”男评委用余光看到观众席上的顾南风,一下子明白了不少,他看得出面前这个姑娘若是经过正规的艺人培训,假以时日,必将在歌坛成为一后。 “至于其他老师说得那句不太工整,我觉得将来这些都可以得到改变。”男评委做出了惊人的举措,他站在舞台中央,对着观众说:“我想把舞台留给观众,让他们自己决定陆斐言是留还是留。” 观众的目光是雪亮的。 尤其是二层楼高举陆斐言灯牌的粉丝,煽动着其他粉丝,大喊着:“小言。我们支持你。天涯海角都追你。” “支持陆斐言。” “支持晋级。” …… 呼声越来越高,顾南风用胳膊肘子捣了捣顾北琛,“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b计划吧。” 顾北琛甚至不敢对视陆斐言投过来的目光,顾南风点了点头,手指飞舞在手机二十六宫格,台上的评委收到了短信。 随后站起了身,示意大家安静,“很高兴大家对陆斐言的支持。但是——” 评委话锋一转,“据我们刚刚得知,陆斐言小姐已经怀孕一个月。若是进入十强,将来艺人总监对其进行舞蹈训练,出现的状况,我们沈氏承担不起。” 此句无疑将陆斐言的路给堵死了。 她惨白着一张脸,站在舞台中央,刚刚支持她的那些男饭也接受不了自己女神怀孕的事情,灯牌被摔在地上。 就在自己摇摇欲坠地要倒下时,顾北琛一个箭步冲上去,接住了陆斐言:“阿言。没事儿。” “……四哥……” 虽然哭很没有用,但是有一点,她必须得承认,努力过后可能真的没有回报。 “我们回家吧。” -(喵喵的话:歌词是我瞎纠结吧自己写的,开心一下~)- “好。” 顾北琛抱着她,在所有的人注视中,离开现场,“我们回家。” 路上。 陆斐言一直不说话。 这种感觉,又回到了那个时候,顾北琛有些心虚,嘴里胡言乱语着:“没事儿。有比赛的地方,就有输赢。” “咱们还不稀罕来平阳城比赛呢。” 陆斐言咬着唇,没好气地笑了笑:“就你会说话。” “别想那些糟心的事情了。” 顾北琛宽厚的大掌抚摸着陆斐言的小腹,“阿言。坏情绪,对咱闺女不好。” 回家这段路,顾北琛一直逗陆斐言开心。 陆斐言倒没觉得顾北琛有什么异样,只当他怕坏情绪影响到自己。 到了京城,已经是黑天了。 顾北琛带着陆斐言在机场附近简单地填饱了下肚子,他的车已经寄存在机场一周了,“我把酒店的房间退了,去我们的家,还是?” “回我们自己的家吧。” 顾北琛替陆斐言系上了安全带,“若是累了,先眯会儿。” “嗯。” 今日委实是累了,陆斐言闭上眼,很快睡去。 平阳城。 商月兮顺理成章地晋级。 刚刚在后台,陆斐言惨遭淘汰的事情,她看得一清二楚。 能敢这么明目张胆地黑幕,也只有顾南风了。 “月儿。” 顾南风耸了耸肩膀,加上商月兮的质问,明显又多了几份不自然,“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商月兮看着他,像把他看穿了般,“是你黑幕了小言。” “月儿这话说得有趣。我倒是很好奇,为什么你会说出这么可笑的句子?” “顾先生自己心里清楚。” 商月兮扔给顾南风一个b,“顾三公子的杰作,可都在这个u盘里。” “月儿。”顾南风捡起地上的b递给她,“有些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你不应该受到别人的挑拨。” 商月兮并没有理会顾南风,而是推门离去。 此时,另一个身形相似的女人,走了进来。 陈医生赶到时,顾南风额头上的红印淡了许多。 “三公子,我先帮你化一下淤青。” “不用。”顾南风摆了摆手,“你去查查她。” 面前正坐着一张与“商月兮”一模一样的面孔。 陈医生看到商月兮的时候,身形一颤,恭维倒也顺嘴,“商小姐,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我怀孕了。” “商月兮”冷冷地说。 “是吗?” 顾南风接过商月兮的话,对着陈医生说:“比起怀孕,你先看看她是否整容过?” “顾南风,你是不是有病?” 陈医生感受到阵阵冷汗,这三公子前段时间抱着一位与面前的人儿生得相似的姑娘来她办公室,还查了dna,现在正主回归,反倒不敢相信了吗? 她伸出手,触探着“商月兮”的小脸,“得罪了。” 在一阵摸骨之后,身后的顾南风急切地问道,“怎么样?” 陈医生面露难色,看了一眼商月兮之后。顾南风会意地将她带到隔壁房间,“陈医生,她——” “三公子。房间里的这位,我可以保证,确实整过容。” 见顾南风阴沉着俊脸。 他当然知道,那个是假货。 若非如此,她的面容和“商月兮”怎么会一致? “三公子?” “三公子?” “三公子?” 陈医生一连叫了三声,顾南风才收回思考,“嗯?” “三公子若是还不放心,刚刚给里面那位摸骨时我取了几根发丝,等到与商小姐的比对出来——” 顾南风的手机忽然响起,他抓着电话吼道,“为什么现在才说?” 陈医生额头汗水直涌,只听顾南风又问:“哪家医院?” 紧接着挂了电话,如飓风般速度消失在她的视野。 此时商月兮从卧室走出,看到房外只有陈医生一人。 也没有招呼什么,也跟着出去了。 市中医院。 清晨的阳光,一向映得天空很蓝。 许云霄睁开眼就望到窗前熟悉的靓影。 他低低地唤了声,“月儿。” 商月兮回过身子,许云霄尴尬地挠了挠头,“抱歉。” “我跟许pd认识的人很像吗?” 平阳城。 商月兮顺理成章地晋级。 刚刚在后台,陆斐言惨遭淘汰的事情,她看得一清二楚。 能敢这么明目张胆地黑幕,也只有顾南风了。 “月儿。” 顾南风耸了耸肩膀,加上商月兮的质问,明显又多了几份不自然,“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商月兮看着他,像把他看穿了般,“是你黑幕了小言。” “月儿这话说得有趣。我倒是很好奇,为什么你会说出这么可笑的句子?” “顾先生自己心里清楚。” 商月兮扔给顾南风一个b,“顾三公子的杰作,可都在这个u盘里。” “月儿。”顾南风捡起地上的b递给她,“有些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你不应该受到别人的挑拨。” 商月兮并没有理会顾南风,而是推门离去。 此时,另一个身形相似的女人,走了进来。 陈医生赶到时,顾南风额头上的红印淡了许多。 “三公子,我先帮你化一下淤青。” “不用。”顾南风摆了摆手,“你去查查她。” 面前正坐着一张与“商月兮”一模一样的面孔。 陈医生看到商月兮的时候,身形一颤,恭维倒也顺嘴,“商小姐,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我怀孕了。” “商月兮”冷冷地说。 “是吗?” 顾南风接过商月兮的话,对着陈医生说:“比起怀孕,你先看看她是否整容过?” “顾南风,你是不是有病?” 陈医生感受到阵阵冷汗,这三公子前段时间抱着一位与面前的人儿生得相似的姑娘来她办公室,还查了dna,现在正主回归,反倒不敢相信了吗? 她伸出手,触探着“商月兮”的小脸,“得罪了。” 在一阵摸骨之后,身后的顾南风急切地问道,“怎么样?” 陈医生面露难色,看了一眼商月兮之后。顾南风会意地将她带到隔壁房间,“陈医生,她——” “三公子。房间里的这位,我可以保证,确实整过容。” 见顾南风阴沉着俊脸。 他当然知道,那个是假货。 若非如此,她的面容和“商月兮”怎么会一致? “三公子?” “三公子?” “三公子?” 陈医生一连叫了三声,顾南风才收回思考,“嗯?” “三公子若是还不放心,刚刚给里面那位摸骨时我取了几根发丝,等到与商小姐的比对出来——” 顾南风的手机忽然响起,他抓着电话吼道,“为什么现在才说?” 陈医生额头汗水直涌,只听顾南风又问:“哪家医院?” 紧接着挂了电话,如飓风般速度消失在她的视野。 此时“商月兮”从卧室走出,看到房外只有陈医生一人。 也没有招呼什么,也跟着出去了。 第260章 明日正常 “呵。”顾北琛听到何助理的话开始冷笑,“才女?” “当然,比不上夫人。”何助理额头汗津津的,立刻狗腿改口:“不过四爷,这张法院传票怎么处理?咱们又没有认识的人。何况,离圣诞节没有几天了。” “去给法院个回话,就说怀孕期间,不适宜出席,一切等孩子平安生产后再说。” “好。” 何助理从办公司退了出去。 顾北琛揉着眉心,桌子上的手机忽然想起,“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陆斐言,听得出顾北琛的疲倦,很小声地问:“你在忙吗?” “嗯……”顾北琛不接电话的手,还捏着传票,“不算忙。” “阿言。”顾北琛充满磁性的声音诱惑着:“我们开视频,我想看看你。” “有什么好看的。”陆斐言的耳根有些发烫,“早晨又不是没见过。” “不够。”顾北琛换了个姿势,“阿言。跟你分开的每一秒,空气都是寂寞的。” 噗嗤。 他从哪里学会的这种土味情话? “那好吧。” 陆斐言将电话直接挂断,顾北琛刚想回播的时候,手机上切过来微信视频通话邀请,连忙去拿下的绿色接听。 画面上的陆斐言在床上裹着被子,很像只慵懒的兔子。 “家里的地暖不热?” 顾北琛靠在办公椅子上,颇为担心,“给物业打电话了吗?” “嗯。今天重新试压。”陆斐言咬着唇,“顾北琛。” 她极少这么叫他的全名。 小时候,喜欢唤他四哥哥。 长大后,倒是成了四哥或顾先生。 领完证,开心了叫老公,恶作剧时叫顾叔叔。 “嗯?我在呢。”顾北琛收回情绪。 “你就没什么给我说的么?” “说什么?” 陆斐言的视线停在顾北琛的办公桌上。 果然,法院的传票被他压着了。 于是故意地问了句,“那个是什么?” “这个……”顾北琛随口绉了句:“废纸。” “四哥。”陆斐言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酸涩,“你不打算给我说实话吗?” 顾北琛心里一惊,难不成季晴晴那个贱人,私底下去找了阿言? 不可能啊。 如果家里来了人,李婶儿会告诉他的。 “传票的事情……” 陆斐言顿了顿,“你也要瞒着我,对不对?” “你都知道了。” 顾北琛这两天算是黔驴技穷,继续隐瞒的话,反而会使得事情更加糟糕,于是闭上眼,“我也是刚收到的。” 大概是经历过一次,就想着第二次会不会也失去信任价值。 陆斐言在床上,换了个口气,“如果我不问你的话,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诉我。” “……怎么会……” 顾北琛心虚地应着,“阿言。我就瞒过你一次。” “喔。”她的反应淡淡的,即便是昨晚他坦白,她原谅,两个人之间总有东西隔阂着。 “四哥。”忽然,陆斐言关上了视频转了语音通话,“我会出席的。” “阿言!” 未等顾北琛说完,陆斐言就挂断了电话。 真是好笑啊。 抄袭的人,把原告告上了法庭。 陆斐言从联系人列表里,找到了季晴晴,“拭目以待。” gun会议室,是前所未有的紧张。 几个股东已经因为股份的事情,产生了不合。 第261章 正面交锋 gun会议室闹得很凶。 “范总。”顾北琛有意无意地说着,“我听说,季晴晴走以后,之前我给你的股份,被转移到了她身上?” 范同一惊,这件事,顾北琛怎么知道的?莫非是底下人走漏了风声? 几乎是怒视,他看向圆桌的每个人。 刘副总那个老东西因为上次分股被坑,加上季晴晴算是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如今毁了自己的名声,害得他在业界抬不起头,自然是不会让她和背后的人好过。 “四爷。”何助理忽然站起来,“我认为,刘副总擅自将公司的股份挪用给一个被解约、满是丑闻的过气女明星,我想这已经严重违背了公司管理条例。” “何况,前段日子,网上已经有人爆出安叶背后的金主是范总,对公司的形象已经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影响。” “所以,我认为范同已经没有资格,继续担任副总一职。” “何助理——”范同怎么也没想到,今日的早会,居然是何助理来弹劾自己下位的,“你个小人!” “我赞成何助理的看法。”刘副总应声道。 “我也赞成何助理。” 公司的一些高管,纷纷站以来复议。 范同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顾北琛,毕竟提议只是提议,决定权还是在顾北琛的手上。 “既然是大家的决定,那范总的位置,以后就由何助理来接替吧。” 顾北琛话语刚落,范同瞪着一双红眼,说什么自己下水也不忘拖个人:“刘副总!你是不是忘了,你当初怎么包装季晴晴的把柄,还在我手里呢!” “四爷!”范同的情绪很激动,他拍着桌子,“当时的数据,就是刘副总指使季晴晴刷的!还一面在大众面前,装委屈,卖惨!” 人果然,被削弱权利以后,什么话都说得出。 刘副总白着脸,“你不要血口喷人!” “四爷。你要相信我!” 看着刘副总和范同窝里斗,顾北琛在一旁隔岸观火,勾起薄唇,“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我这里有刘副总包装季晴晴的全部证据!” 之前,顾北琛下的这盘棋,无疑是让两方势力削弱。 现在看来,不仅削弱,这窝里斗的,也比较精彩。 范同在壹微那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 他从兜里取出一个u盘,借了台电脑,插上接口,屏幕上所有的人都震惊着装神机制的包装。 季晴晴从默默无名的小透明,逐步发展成为一代女神。 数据包装、ip推广、公关策划、团队合作…… 让所有的人,震撼不已。 顾北琛轻咳几声,“这样,刘副总你手里的工作也停一下,具体等到以后事情有了新的调查后再做决定。” 散会后,刘副总走到范同面前,“看来,我还真是小瞧你了。” “彼此彼此。”范同揉了揉鼻子,“我不想着好过的时候,你也别想。” 而范同之所以转股份给季晴晴,也是因为有把柄落在她的手里。 圈里的人,都是如此制衡着。 何助理推门进来,“老大。你说搞笑不?” “怎么?” “法院那边说,季晴晴延长了诉讼时间。” “范同这边倒了,怕是没什么能够帮助她的。” “也是。” 何助理拿了张邀请函,“g先生给你的邀请函。” “时装周?” 顾北琛盯着上面的英文,何助理点头,“对,平安夜的时候,g先生希望你能去。” 第262章 还差一个月 酒店。 一阵阵男女糜声传来。 许久后,g先生从床头柜上,掏出一包烟来。 随着范同的落网,他的嫌疑也被清除,证据不足,被无罪释放。 “g先生。” 季晴晴趴在g先生的胸膛,“上次你答应人家的电影试镜,怎么泡汤了?” “上面现在正在严查。” “那顾氏和我们传媒以前合作过几次。”季晴晴顿了顿,“会不会不肯通融啊。” g先生笑了笑,“原来你最近被打击的,连个女配的角色都拿不到了?” “g先生。快别说了。” “你得罪了陆斐言。”g先生继续道,“那陆斐言可是顾北琛的心尖宠呢。” 季晴晴当然知道。 g先生猛吸最后一口,顺势将烟头丢在了窗外。 窗外夜风徐徐,一辆玛莎正通往海边独栋别墅。 陆斐言和李嫂正在自家吃着烤肉,顾北琛的车子熄火,心情颇为愉悦地走了进来。 “四爷。”李嫂连忙站起来,“您吃过饭了吗?” “嗯”顾北琛摸了摸自己有些灼热的胃,“吃过了。” “你喝酒了?” 离老远,陆斐言就闻到了顾北琛身上的味。 “今天高兴,就喝了一些。” 顾北琛伸出手,用夹子翻了一块烤熟的肉,递到陆斐言嘴边,“我没喝多。” 陆斐言接过顾北琛递过来的烤肉,“那你酒驾?” “阿言。”顾北琛并没有继续这个敏感的话题,“再过两周,f国的时装周要开始了,你知道吗?” “知道。” 今天刷新闻的时候,自己有看到。 “何助理今天在公司拿到了邀请函。” 顾北琛接过李嫂递来的紫苏叶,然后又为陆斐言包好肉,“你想不想去?” “这种事情,又不是靠想就可以的。”陆斐言嘴里咀嚼着烤肉,“我隔着屏幕看他们比赛就好了。” “想去的话,我可以带你去。” 顾北琛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邀请函,“三哥也打电话来说,商月兮也会去。” “真的吗?” 这算是一天当中,比较开心的事情了。 忽然想起了传票的事情,陆斐言的小脸明显失落,“可是,圣诞节那天不还要出席法庭么。” “延期了。” “什么?” “范同今天在公司闹得很崩,所以职权被剥夺,短时间内,季晴晴新的靠山应该做不了妖了。” 陆斐言没想过,事会发生那么大的改变,人上一秒还在情绪起伏里,下一秒生活就回归平淡。 “发什么呆呢?”顾北琛揉了揉她的脑袋。 “我只是没想过,事情会那么突然。” f国的时装周,被定在一月。 何助理接到顾北琛的邀请,说是这段期间,他辛苦了,想要一起共赴f国时装周。 本打算拒绝,算了算唐思思也有许久不曾见过陆斐言,于是就答应了顾北琛。 出发当日,京城机场,被应援的粉丝们,围得水泄不通。 几乎四处都是几重女声尖叫:“og,哥哥和我同一航班吗?” “顾北琛。好an啊。” “小言。我能跟你合个影吗?” 待顾北琛安抚完陆斐言,从通道走到何助理和唐思思的身旁,“快生了?” “还差一个月。” 何助理宠溺地抚摸着唐思思的肚子。 第263章 明日 等锅内的油开始冒出热气,那男人才把刚刚切好的姜丝和蒜放进去。 油滋啦滋啦地在锅里响着,待半熟后,男人才小心翼翼地把刮好的鱼放在姜丝之中,然后改用小火,慢慢煎制,约莫半分钟以后开始给两条鱼翻面,再倒入醋和酱油,彻底使得鱼入味后,才开始放入开水,改用大火煮,最后放入豆瓣酱。 再之后将煮熟的整条鱼捞出,放在自己的精心用生菜叶搭配的盘子中,然后将干辣椒切成块,放在鱼的上面,最后撒上些许白砂糖。 大功告成以后,他拍了拍手,看着还在忙碌的陆斐言。 原本,是自己提议想吃红烧鱼,四哥正准备给她一起做的。 但现在,角色互换了去。 同样没有葱花,比起那粉丝,她没有选生菜,而是选择了卷心菜。 在调料方面,陆斐言的黑暗料理,也比粉丝多了份麻椒。 她没有去切蒜瓣,而是直接用刀背拍碎,然后将切好的姜块与蒜瓣放入玻璃器皿中,加入火锅底料。 待一切调制完成,陆斐言将刮好鱼鳞的鲤鱼头和鱼尾分别切开,然后划破鱼肚,将鱼身分为两半,取出鱼骨,把鱼切成薄片,鱼头从中间劈成一半,将切好的鱼骨和鱼片放入盆中,用清水洗去血水,然后将水分去除后加入一勺淀粉。 当所有的一切都调制均匀后,在上面放入些许盐和些许的胡椒粉,最后打入一个蛋清,浇上清油,用筷子继续搅拌。 到了具体烹饪的环节。 陆斐言将锅烧干,放入一勺油,然后将刚刚的姜、蒜、辣椒放入油锅中,待半熟后加入豆瓣酱、火锅底料,炒出红油以后,才开始放入鱼骨和鱼片,翻炒入味后,倒入开水,没过鱼肉,才开始放入酱油和醋,彻底入味以后,加入卷心菜,调入小火煮熟。 粉丝闻到了怪味,凑过来看陆斐言,只见她将鱼肉捞出,在上面撒入芝麻盐和干辣椒以后,又把烧开后,清油滴上。然后与粉丝的红烧鱼交换,这才走出厨房。 定制的闹钟还未响。 被蒙了很长一段时间眼睛的顾北琛,才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阿言。都做好了?” 两个人的鱼端到顾北琛的面前,粉丝连忙递给顾北琛一双筷子,“北哥。你快尝一尝。” 凭借良心说,红烧鱼的味道鲜美,倒是有些像饭店厨师做的。 而另一盘,水煮鱼的麻而不辣,芥末一下子呛得顾北琛摘掉了眼罩。 粉丝冲着陆斐言得意的笑了笑,只听顾北琛开口说:“水煮鱼好吃。” “怎么可能?!” 他们出去买鱼前,他清楚地听到顾北琛对陆斐言说自己会做红烧鱼,他的红烧鱼做得哪里差了,“北哥。你明明都被呛到了,怎么还说好吃” 他为了顾北琛走上私生饭这条不归的路,可他竟然—— “你听到了?”顾北琛问道。 “就因为是她做的?”粉丝指了指陆斐言,忽然笑着笑着,眼泪就抑制不住地流下来,“我怎么忘了?你们交往了那么多年,就算是她做的黑暗料理,你也是很容易尝出来。” 本来,一个很可恨的人妖,现在委屈得让陆斐言都觉得自己参与这个比赛有黑幕一样。。 此时,门外传来服务员的声音:“您好。本店就刚刚停电,为住客提供了优质晚餐。” 听到外人的声音,粉丝显然很紧张。 他试图遛回阳台,却被顾北琛拦了下来:“忙乎了半天,留下来一起吃吧。” 陆斐言抖了抖肩膀,然后打开房门,迎面传来的鱼香让服务员下意识地咽下了口水:“陆小姐,你跟顾先生已经做好了吗?” “嗯。”陆斐言笑嘻嘻地冲着服务员说:“不过今天房间里来了客人,正在发愁不够吃的。很感激——你们酒店及时派发的福利。” “那个啊。” 服务员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哦。对了。” 陆斐言将小车推到拉倒自己面前,“我们家四哥最近感冒了,嘴里没有味道。我做了两盘鱼,您能不能帮我尝一尝,哪一个好吃呢?” “可以吗?”服务员简直不敢相信明星是如此亲民,她带着激动地心从陆斐言的手里接过红包,这才拿了筷子,品尝了两盘鱼以后,昧着良心道:“水煮鱼真的很赞哎。” “是吗?”陆斐言露出甜美的微笑,“谢谢你,帮了我这个选择困难户。” 白莲花是什么模样? 大抵是指陆斐言这一种。 不过她是小白花的时候,顾北琛瞧得内心悸动。 他的女人,他不介意她多作一会儿,反正阿言是什么样子,他都喜欢。 “你输了。” 服务员走之后,陆斐言脸上挂着恬淡的笑意,“刚刚你觉得四哥是因为熟悉我做的菜,所以觉得比赛不公平。现在,外人的品尝结果,想必你应该很清楚了。” 那粉丝募地眼圈一阵湿润。 在他的心里,因为得不到偶像的关注,而变得很脆弱。 何况,这场赌约的结果是——让男人永远地离开顾北琛。 一个大男人,确切地说是人妖,哭得不像个样子。 “喂。”陆斐言一心横,“你别以为哭就可以抵赖啊——” “阿言。”顾北琛润了润喉咙,“够了。” 这些,伤人的事情,不该由她来做。 他是个男人,刚刚已经让她提前编织了保护网,多少现在是自尊心在作祟,顾北琛将陆斐言护在身后,“你去吃饭。我给他谈谈。” 夜风习习。 入了秋,京城多少都带着寒意。 男人的眼里装着擦不净的泪水,顾北琛摸了摸口袋,还有些剩余的纸巾,递到那粉丝的手里,“喜欢我多长时间了?” “从你一创办gun的时候,就喜欢。” 男人并没有舍得用顾北琛递过来的纸巾,而是小心翼翼地取出干净的真空袋,包装了起来。 “哦?” 那粉丝连忙用手背抹了抹泪水,觉得顾北琛这一声是在怀疑他,“是真的!你做的菜我都吃过” “我很感谢,你喜欢了我的那么久。” 刚创业的那些年,算是无人问津,即便是有一张让人难以忘怀的脸,但是在这样的商圈,也不吃那套。 “但是我希望的是,无论再怎么喜欢谁,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人生,不应该随随便便地去为了那个人改变。” 夜空是如此深邃与寂寥。 顾北琛倚靠在阳台的栏杆,面对着那私生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以前是做什么的。但是我希望你以后,可以过自己的人生。” “北哥。”那名粉丝刚刚拭去的泪水再次涌出,“其实我的父亲是一名赌徒,欠了高利贷,家里能卖的都卖了,甚至连母亲跟妹妹也被他” 他逐渐说不下去了,这一次顾北琛的兜里没有纸巾再递给他。 那名粉丝很努力地在脸上挤出一个微笑,“当时,债主们找到家里时,父亲zs了,他是死了,一身轻松” “可他欠下的那些,统统加注在我一个人身上——” “你永远都想象不到,那些人” 那名粉丝抖着身子,哆哆嗦嗦道,“你永远都想象不到” “是啊。”本在房间里的陆斐言推开了阳台的玻璃门,“我永远都无法想象到,因为未曾经历过的那些黑暗。但是四哥,本就该待在阳光里,不该被你的这些行为去玷污。” 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孩子,在这种时候,还能狠下心说出这些话。 “你并不是爱四哥。”陆斐言如此清晰地分析道,“他不过是在你陷入海市蜃楼的一抹靓影,真正拉你上岸的那束稻草,却是你自己。” 男人踉跄着,嘴里喃喃道,“是这样吗?” 哈。 顾北琛轻笑,面对着一本正经的小女人,宠溺地笑了笑,“外面风大,我再给他说上一分钟,就进屋。” “那就一分钟。”陆斐言在拉上门之前,“鱼肉与西餐都快凉了。不等你了。” “好。” 男人挥了挥手,看着女人的影子在视野里淡去,这才开口道,“既然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很久,那你可知道我为什么独爱阿言吗?” 比她漂亮的、优秀的多的,比比皆是。 “我” 真要男人说,倒也说不上任何理由。 “你可能不知道。”顾北琛抬起眸,瞧着闪闪发光的星星,“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还很小;后来那场意外,让我忘了她的存在——” “但再一次见到她,那幅自信与坚强的目光,深深映刻在我的心上。” 大概是说自己的事情,有些多,顾北琛打开手机,时间还有半分钟。 顾北琛继续道,“这段岁月里,她也不好,却硬生生地活得比一般人要好。” “可怜吗?”顾北琛自顾自地摇了摇头,“每个人其实光彩夺目的背后都有段苦楚,只不过不时常挂在嘴边罢了。” “你永远不要因为自己的可怜,而就此去盲目地跟随别人去活。” “看一看你的现在,每天看我的行程,就真的很有意义吗?” “问一问你的心,这真的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一分钟到了。 顾北琛说得每一句话,拉扯着男人的心底那些敏感的地带,他无力地垂下双腿。 “对不起”顾北琛没有回头,却清楚地听到一阵阵抽耳光的声响,“我不该就这样打扰你的生活” 以前,觉得自己可怜。 感到全世界似乎,都对不起自己。 自以为昔日的惊鸿一瞥,顾北琛救赎了自己。 殊不知,他从来不是自己的良药,无非是自己潜意识逃避现实的一个幌子,日日跟踪,日日想要活得像他喜欢的样子。 到最后,却成了顾北琛最讨厌的模样。 “对不起” 风稀释了沉重的三个字。 只听到屋子里有个冰冷的女声:“既然觉得对不起,就进来吃饭。” 酒店的福利还真不错。 虽然不知道是老板是谁,停个电为了弥补房客,送的晚餐竟然是西菜之首f国的牛排、鹅肝、马赛鱼羹、巴黎龙虾、沙福罗鸡等。 真是业界良心。 男粉丝忐忑不安地坐在房间里,与偶像吃饭,在以前,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陆斐言递给他刀和叉,慨叹道,“其实吧,你比一般的私生饭还好一些。” “那天——”男人深深地朝着肺里吸了口气,“你跟北哥一起的画面,我并没有看到。” 陆斐言眨了眨眼,顾北琛的长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偷偷地在后面,将她圈了起来。 只听男人继续说道,“我虽然跟了北哥很长时间,但是也知道那些都是艺人最的地方,过去,我至多对着北哥的照片” 他说得言简意赅,停顿了好一会儿,“交给后援会净化的那个视频,是我从外网上下载的。” “所以——”因为怀里的小女人总想着挣扎要跑,顾北琛搂得更紧了,“视频是合成的?” “嗯。”男人神色紧张地从凳子上站起来,“北哥。你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做让你困扰的事情了。” 如果说,过去将自己的人生与顾北琛的一切捆绑在一起,近乎病态地去追求一个根本无法完成的梦。 那么,现在更是将顾北琛彻彻底底地视作了迷途之中的引路人,在迷雾之中的那束光芒,让他的灵魂得到洗涤与升华。 这顿饭,吃得还算安稳。 除了坐在顾北琛腿上的陆斐言,时不时会被某个男人撩一会儿。 男人临走之前,再次对顾北琛致歉。 他揉了揉发红的鼻子,“北哥,这怎么行?你跟陆斐言的事业才开始起步——” “拿着吧。”顾北琛将银行卡塞进男人的手里,“密码我的生日。” “今后,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的。”男人紧紧地捏着卡,“北哥,你的恩情,我真的会回报的——” 说着还学上古人,准备单膝跪下,顾北琛连忙扶起来那粉丝:“别整这么虚的,以后为自己而活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 那粉丝是走了,自家小女人这边,可是没办法交代哈。 陆斐言冷着一张脸,走到床前,抓起柜子上的电话,顾北琛嘻皮笑脸地走过来,“老婆。” “谁是你老婆。” “这个屋子里只有我跟你,哪里还有第三个人。” 陆斐言板着脸:“那可不一定,毕竟某些人气那么大,指不定屋子里现在还有其他私生饭呢。” “老婆。”顾北琛比划着:“二十万没了还可以再赚对吧?起码那个私生饭,很久以后都不会再来了。就当是花钱消灾,不好吗?” “对。毕竟是你直播赚的钱,你愿意怎么处理我管不着。”陆斐言冲着顾北琛笑了笑:“但是,你把我的卡就这么送人了,是不是应该考虑我的感受?” 他就知道,她肯定是生气了。 “老婆。”顾北琛从后面环着她,“要不,我待会儿再做一次直播?” 也不是真的气他。 就是觉得顾北琛这样老好人的性格,在圈子里很容易吃亏。 “不用了。”陆斐言闷闷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做这些事情,等到明天我去银行再补办一张卡吧。” 顾北琛亲了亲她的小脸儿,习惯她不化妆水水嫩嫩的肌肤,有些狗腿:“老婆。你拿电话想要给谁打电话?我帮你按键” “幼稚。” 虽然不愿承认被这样的土味情话所感动,但是人若是在这个社会上有了依靠,也就能够带着坚定不移的心去闯荡未来。 唉。 陆斐言叹了口气,拇指按了按自己的眉心。 娱乐圈的事情,可真麻烦。 秋冬季节,本来就起床困难。 小女人窝在被子里,刷着手机,网上的那些评论,无非是说她十八线,自己给自己刷了第一,想红想疯了呗。 “四哥”听到门外刷卡的声音,陆斐言有气无力道,“王导喊我们去开会” 顾北琛有晨起去锻炼的好习惯。 “什么时候?”顾北琛将早饭放在桌子上,从衣柜里挑选衣服。 “一个半小时后。” 男人挑好正装,隔着被子抱着陆斐言,“起来吃饭。” 此时的小女人,倒像是被包裹好的粽子,被窝太暖,虽然希斯墩酒店已经提供了地暖,仍然不想从床上爬起来。 “四哥。” 要不要试一试电视剧里的小白花呢。 “我能不能不要去开会呀?” 实在不想参于那种毫无意义的口水战斗。 为了让自己显得有些楚楚可怜,陆斐言还特地蹶起了樱唇,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嗲嗲地问:”好不好嘛?” 顾北琛喉咙一紧,俊脸微微地红了起来,明知道陆斐言是故意装的,可还是没用地直立起来。 “我去冲个澡。”男人握拳轻咳,从床上起身,“你先把饭吃了,一会儿省得凉。” “四哥。” 顾北琛忽然腰身被那双白嫩的胳膊搂住,顾北琛因为是背对着陆斐言,所以她应该是看不到自己此时窘迫的模样。 他抓着她那犯规的小手,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阿言” “我给你说过什么?” “不要轻易地玩火。”陆斐言咬着唇,晃了晃脑袋,“你那么重,快从我身上起开。” “阿言妹妹。”顾北琛勾起陆斐言的下巴。 若是可以,陆斐言真想掀开顾北琛的脑袋,看一看这个男人每天都在想写什么。 “不玩了。”陆斐言企图推开顾北琛,她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没意思。” 第264章 晚安 商月兮:“你……” 忽然一道男声:“你俩干什么呢?过来吃火锅了。” 陆斐言听出这是王导的声音,音频到此结束。 她无力地冲着商月兮笑了笑:“这段录音,又不能说明什么。” “小言。”商月兮都快被陆斐言气哭了,“我跟你说,季晴晴那个女人空有一张脸,没准儿那脸都是整的!” 陆斐言心里的疑惑很多,但是以季晴晴这种肯定是要靠着绝对证据才能让她承认,“在没有任何证据的前提下,我们不要这样对待别人。” 商月兮拉了个凳子,坐在陆斐言的身边,“我给你说,那天顾北琛带着你去玩的时候,季晴晴主动来找我,表面上给我聊戏,我就觉得她是因为听到咱俩说这件事的时候,心虚。” 陆斐言还想要说些什么,,化妆师推门进来:“小言。发套找到了。” 两个人心照不宣,没再讨论刚刚的话题。 等陆斐言画完妆以后,走到片场。 这一幕戏,是男主被女主威胁,心情烦躁的画面。 “淮桑。”季晴晴拉着顾南风,“你都好久没有回家了,爸妈都很想你。” “芙蓉。”顾南风不着痕迹地将她放在手臂上的胳膊移开,“我说过,总有一天会靠自己的实力,不要再让伯父与伯母打钱了,这样给我的感觉,像是施舍。” 季晴晴一幅听不懂的模样,“淮桑。这怎么能是施舍呢?等到毕业以后,我们就结婚,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啊。” 说着,她便要把红唇贴在顾南风脸上。 王导满意地点点头:“cut。小陆与四爷。下场夜店,准备。” 顾北琛被带到演员休息室换台戏服,陆斐言坐在场务搭建好的吧台上,由于剧组群演因为上周大雪封山,所以被困山下。 虽然看到王导充当服务生小哥的模样,陆斐言很想笑,但是最后因为王导的“actn。”忍住了笑意。 陆斐言素来不知道,现在的导演已经可以优秀到又会开车,又会睡网红,还会调酒。 “小姐。请问需要什么吗?” 王导调好一杯鸡尾酒,递给身旁的群演冷凝后,才见陆斐言在吧台前坐了老半天,他上前问道。 “长岛冰茶。” 男人与女人异口同声道。 陆斐言转过身,顾北琛站在自己的身后,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 只见王导速度地剥好白橙皮,将朗姆酒、伏特加、以及龙舌兰等酒为基酒,又把榨好的青柠汁倒入杯中,最后加上冰块。 他均匀地摇晃了橙黄色的液体,然后将玻璃杯推到了两个人面前。 顾北琛长臂的速度远在陆斐言之上,他仰着脖子,一饮而尽,“再来一杯。” 数十杯下去以后,顾北琛的俊脸有些微醺,王导这才有些抱歉地对陆斐言说:“对不起啊。今天的配料,都让这位先生喝光了。” 陆斐言饰演的琴,是一位刚进娱乐圈子的小透明。 因为拒绝导演潜规则,所以又一次失去了戏,她的经纪人已经放弃了她,这才抑郁地来pub舒缓心情。 可是没想到遇见这么一个男人,给她抢酒喝! “那给我一杯,不一瓶……”陆斐言环顾了下周围,“算了,我自己来。” 她径直跃过吧台,随手扛起一桶矿泉水,然后对着顾北琛从头到脚地浇了下去。 “清醒了吗?” 顾北琛甩了甩短发,胡乱地抹了抹俊脸上的水,“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陆斐言指着自己,“你作为一个男人,跑到夜店喝光了客人所有的酒,连句道歉的话都不会说吗?” 瞅着这个样子,像极了失恋,陆斐言当即冷笑:“怪不得,没有女人要呢。” “你再说一句——” 长岛冰茶,亦称为酒。 顾北琛随手扔给王导数千张百元大钞,“不用找了。” 王导跟着路人们乐呵呵地蹲在地上捡钱,哪里还顾得上那姑娘是不是与淮桑认识。 关于前几幕,顾北琛拍得都很顺利,包括酒醉,陆斐言若不是知晓他千杯不倒,都以为他真的醉了。 “《九零》第二十次一次,actn。” 场景切换成卧室。 陆斐言被顾北琛摔在床上。 尽管在拍戏,看到陆斐言娇羞的模样,顾北琛没忍住。 在剧组当中,男女演员拍吻戏都会有反应,别说现在是拍淮桑与琴的chuang戏。 王导早已经看惯了这种事情,不过最近粉丝磕得正猛,就没让顾北琛调解状态。 能让顾北琛出境,对于王导来说很是一种惊喜。 毕竟这个男人,不光是模样,在人群里能让人一眼记住,就连演技,似乎天生为镜头而生。 监视器的画面,如同静止了一样。 王导皱着眉毛,“卡!顾北琛,你跟陆斐言,在戏外不是情侣吗? 现在距离淮桑因为被芙蓉的刺激,加上酒精,两个人做了,一夜情,understand?” ng。 的确很尴尬。 不过顾北琛却莫名地害羞起来。 拍吻戏可以借位,拍chuang戏可以找替身,但现在,对方是阿言他根本没办法代替沈瑶的角色。 “王导。”顾北琛挠了挠后脑勺,“要不光拍吻戏?后期加上特效怎么样?” “你以为你是在拍仙侠剧吗?” 顾北琛的大男子主义告诉王导,他不想让阿言被人看见露的部分。 在艰难挣扎许久后,顾北琛终于对王导说:“我试一试。” 他钳住陆斐言的下巴,“今夜,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变-态。” 顾北琛吻向陆斐言的时候,就连负责三号机一直跟着、久经沙场的摄影师都瞧得脸红。 连续ng的二十多次以后,这场chuang戏才拍完。 后面灯光师将灯打开,时间线拉向白昼。 顾北琛从睡梦中醒过来,发现床单上斑驳的血迹,努力地回忆起昨晚在夜店中的所有。 可惜床铺的另一边,并没有陆斐言。 他利落地捡起地上的衣服,刚拉开浴室的门,从里面发出一阵女声的尖叫:“滚开!你个死-变-态!” 顾北琛揉了揉发红的额头,将浴室的门关上,对着里面的人说:“昨晚的事情只是一场意外。” 2号机器跟拍的陆斐言红着眼睛,似乎将昨日邂逅顾北琛第二日的那些委屈,尽数表露出来。 王导不停地在监视器旁点点头,他向来不会看错人。 镜头重新回到顾北琛的身上,无意间看到地上的一张并不起眼的名片,上面写着:琴,艺人。 “琴。”顾北琛担心陆斐言在浴室里做出什么激进的事情,他敲了敲浴室的门,“昨晚的事情,你想要什么赔偿都可以。” 赔偿? 她的清白,在他的眼里,就是如此廉价的存在吗? 此时女三号打来电话,“少爷,夫人问你什么时候回叶宅?” 顾北琛从兜里取出一张卡,放在浴室外,“这是对昨晚意外的补偿,希望你不要说出去。” 浴缸的水就要没过陆斐言的鼻腔时,她浴缸中走出来。 客厅是寂静的。 作为顾北琛的冷淮桑被刚刚的电话叫走,她弯下腰捡起脚边的那张银行卡,然后用力地掰成两半。 自始自终,陆斐言的脸上都挂着冷冷的笑容。 “cut。”在王导结束以后,场务小姐姐连忙跑过来递给顾北琛毛巾,“四爷,快擦擦头发上的水。省得一会儿结冰。” 顾北琛简单地擦了一下,昨晚被沈瑶用水桶浇在头上的水,然后找来的毛毯,直接忽略场务,走到陆斐言的身边,连人带毯子裹成了球。 “阿言。” 下了戏,才开始如此亲昵。 同组的工作人员,被这波狗粮噎得几乎连晚上饭,都不打算再吃了。 不远处,王导将刚刚道具的纸钞整理好,附耳对冷凝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就看见冷凝的拳头挥向王导的胸口,“你个死鬼!一天到晚没个正形。” 热闹是他们的。 由于何助理没来,所以唐思思不免有些郁郁寡欢。 王导站起来,拍了拍手,“这些日子,感谢大家对这部戏的努力与付出,今晚都回去收拾收拾,我们明天回京城。” 难得来雪国一次,不像是顾北琛与陆斐言,这些日子以来,唐思思一直都在拍戏。 好不容易吧,这戏是:::结束了,可是雪国之行也要画上句号了。 大家一时间闹哄哄的。 顾北琛在人群里伸出长臂,王导目光示意他说下去。 “大家都是第一次来雪国,不如多待上一日,粗略浏览一下风光,也是极好的。” “对啊。对啊。”人群里有不少附议顾北琛的说法。 王导最终遵循了大伙儿的意见。 两日后,《九零》团队从雪国飞回京。 刚下飞机,陆斐言的微信收来商月兮的消息,第一天,《九零》的首播放千亿次! 小姑娘当场就在床上蹦起来了。 毕竟这是自己参演的第一部戏,网上的评分很高。 网上还有点击最高的小作文,详细地截图分析了《九零》中陆斐言与季晴晴的片段。 男饭:“彻底被小言圈粉了啊。我琴真是演技炸裂啊。” 路人:“过去光看季大影后,我都审美疲劳了。《九零》配角真的好意外,突然感觉被碾压的毫无演技。” 南家女孩:“不愧是我们家南风哥哥的弟媳妇,哎呀嘛,弟弟和弟媳戏里戏外撒狗粮!” 一时,微博变得十分热闹。 《九零》在未播出之前,gun宣传和蹭话题热度,给了这部剧足够的卖点。 就连黑料小透明唐思思,因为出演男三,成功被洗白。 瞧着橙黄色的app右上角不断红色的省略号,眼花缭绕的消息,让陆斐言不免有些浮躁。 顾北琛从浴室泡完澡。 瞧到的就是在床上又蹦又跳的画面。 “四哥。”陆斐言扑过来的时候,顾北琛担心她从床上摔下来,连忙伸开双臂接住她:“慢一点儿。” 好在有顾北琛作为人肉坐垫,陆斐言骑在顾北琛的身上,“好开心呀。《九零》居然那么多人看。” 这种姿势,实在让顾北琛开心不起来。 千亿首播量,的确超出了顾北琛的预估范围。 “阿言。”顾北琛的声线有些沙哑,“快从我身上下来。” 显然沉溺于成名带来喜悦的陆斐言,未曾注意到此时的氛围,有多么微妙。 顾北琛强忍着自己体内熊熊燃烧的火焰:“开心吗?” “开心啊。有那么多人喜欢我。很开心。” 明显是不在一个频道上的两个情侣,偏偏搭话,都是那样和谐。 “不如做点什么趣事——”顾北琛的眼睛有些迷离,“庆祝一下?” “什么趣事呀?”陆斐言有些腿麻,将盘着的腿伸直,刚要舒缓舒缓,顾北琛猛然从地板上坐起来,他的额头抵在她的额头时,陆斐言才发现两个人的姿势,相当危险。 顾北琛顿了顿,“医生说一周三次,要节制。我记得上周” 上周次数,竟然是零。 被顾北琛这样直白的讲出来,陆斐言默默地红着脸,说得话越来越没有底气,“那也不能每周都” “上周,没有。” 简简单单地四个字,从顾北琛的嘴里说出来,难免就多了些不正经。 “小阿言。”顾北琛摆出一副受伤的神情,“你可知道,上周在拍戏的时候,四哥忍得有多难受。” “你还有脸说!” 简直哪壶不提提哪壶,虽然顾北琛在片场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当事人的快乐与痛苦,只有当事人知道。 虽然隔着被子,这个男的就是故意的,ng了无数次,占了自己无数次便宜,最终才过了那一条。 顾北琛装作什么都听不懂的样子,他从地上爬起来,整理好有些凌乱的浴袍,长叹一口气,“算了。如今你都是有男粉丝的人了我这种糟糠之夫,说不定哪天就被轰出去,快乐是你一个人的,不分享也罢。” 明明是这个人在这里满脑子想入非非,为什么这句话说得好像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陆斐言听得心里很不舒服,她也从地板上站起身来,最近身体好像是恢复了些,没有师傅的特效药,也并不难受。 …… 夜风低吼,让人难以捉摸的圈子,要变天了。 第265章 加油 次日,许是前段时间的训练,在体力方面,陆斐言有了很大的提高。 这一次,她没有睡到日竿而起。 陆斐言下意识地从被窝里伸手摸手机,不过在床上,怎么都找不到。 顾北琛买完早饭,推门进来,看到裹着毛毯的陆斐言正在满床捣鼓着,他将包子与豆浆放在桌子上,“找什么呢?” “你见我的手机了吗?” 顾北琛别过脸,然后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解开塑料袋打得结口,“别一天到晚的想着玩手机,先吃饭。” 很显然,对于这个扯话题式的回答,陆斐言明朗了许多,“你是不是拿我的手机了?” 顾北琛刚塞进嘴里的包子差点儿噎着自己,他慌乱地喝了杯豆浆,这才顺过气。 “先吃饭,一会儿我陪你一块找。” 陆斐言从后面开始摸他的裤兜,果然鼓鼓的,放着两块手机。 她扬了扬手里的罪证,“顾北琛,你拿我的手机,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怎么会呢?”男人回过头,一幅皮条肉不跳的模样,“我哪有什么事情——” 解锁后,陆斐言看到唐思思数十个未接电话,连忙拨了过去,“小言。你总算接了。” “怎么了?” “我快气炸了!季晴晴那个不要脸的,自己演技不行就算了,现在花钱买水军diss你!刚刚我去找何助理,结果他竟然也早知道!不肯请公关澄清谣言就算了,还要帮着那个白莲,总之网上那些口水话,你不要相信。” 昨晚还是夸赞她的那些人,现在清一色地用最恶毒的言语去攻击她。 越往下刷,陆斐言的小脸越惨白。 若是人成名以后,注定要承担起这些,她情愿不要。 私信里已经有人p上了遗照,问候了她的祖宗十八代后,又问她什么时间死掉。 人们只看到明星最光鲜亮丽的一幕,拿着他们当猴一样耍,一言不合就用毁掉三观的话语去冲击。 “阿言。”顾北琛薄唇扬起一抹酸涩的笑容,“你若是以后想要的更多,你现在所承受的这些,不过都是冰山中的一角。” 人们喜欢盲目地跟风,所以当所有人追捧一件事物时,他们会去赞美,并不会在意这个物体背后有多糟糕。相反而言,若是众人将舆论走向转换,吃瓜群众也不好考究这个人有多好。 顾北琛一直讲了很多。 圈子里,黑料有时候比你在哪儿埋头苦干研究演技,红得更速度。 陆斐言只是还无法接受,为什么人拿了钱以后就可以违背自己的良心,去污蔑另一个,自己根本没有接触过的人。 “娱乐圈的竞争压力很大。如果此时你倒下来,后面会有成千上万个对这个圈子抱有梦想的人趁势而上。没有人,会有功夫去关心你的现在,因为圈子里很容易淡忘。” 顾北琛的大手揉了揉陆斐言的脑袋,“若是现在你想要放弃——” “不要。”陆斐言一头埋在顾北琛的怀里,“四哥。我不想做一只软弱要努力加油去奋斗。的鸵鸟。无论未来的路有多艰难,我都想跟你一起面对。” 顾北琛薄唇勾起好看的弧度,“那先说好了,以后再遇上类似这样的事情,不可以哭鼻子。” “嗯。”陆斐言应允着,“那你也不能,为了保护我,就把我的手机拿走。” “好。”桌子上的豆浆有些凉,顾北琛起身想要倒掉,被陆斐言拦住,“不可以这样浪费。” 她端起豆浆去饮水机旁兑了些热水,“呐,你看这样也可以喝的。” 总算是吃完了早饭,尽管阿言同自己说要一起面对,但是顾北琛还是有些担忧。 “这些天,将微博卸载了,关了评论,眼不见为净。” 顾北琛提议道。 “逃避又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陆斐言正处于风口浪尖,却在这个漩涡中央,“别人越是打压,我偏偏不如他们所意,要活得比他们想象中更好。” 语毕,小女人笑嘻嘻地对着镜头拍了张照片,发到了个人账号上,配字:“一觉醒来,看到朋友发来的数据图,《九零》首播第一天,后面的零,对于数学不好的人,完全数不过来了哈。” 陆斐言的微博是好几年前就注册的。不过,她鲜少在微博里po自己的照片,否则以她的相貌,也可以成为网红。 过去她习惯在微博里,写一些鸡汤,配图也大都是一些风景图,一来二去,也就积累了几千个粉丝。 那会儿,虽然粉丝不多,但经常洗会收到一些小可爱的私信,里面说很喜欢她的文字,每次心情低落时,看到她的鸡汤,就觉得浑身充满着正能量。 过去,陆斐言很开心,因为文字可以打动人心,尤其是她写的歌词,由商月兮唱出来后,粉丝从过去的几千跃到了几万。 都没有昨晚才真正意识到“一夜变红”的含义。 不仅是阅读量过亿,粉丝也由过去的几万冒到上千万,再然后打开账号频频闪退。 红的背后,与之伴随的人是——铺天盖地地谩骂声淹没了支持与喜欢。 数小时以前,陆斐言还很害怕。 但是想到四哥也在这个圈子,承受得远比自己这刚入圈的十八线多很多。 过去的空白期,她没有能与他一起经历。现在,既然上天可以给他们重新来过的机会,她一定将过去未做完的事情,与他好好做完。 顾北琛没有玩微博的习惯。 尽管,王导上次给了他一个账号。在雪国,王导让他把粉丝做得海鲜饭发到微博,也因为后期太忙就忘记了。 陆斐言帮发完微博以后,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男人问她:“你中午有什么想吃的吗?” “可以选菜?” “当然。” “那就红烧鲤鱼吧。” “不吃其他的吗?” “我吃得不多——”陆斐言顿了顿,有意无意地说道。 顾北琛从衣柜上取下帽子与口罩,装扮完毕后,他准备拉开门,陆斐言的长臂从后面环着他的脖子,“你准备一个人去?” 由于两个人现在还挂着热搜,对于出门,不得不谨慎了很多。 顾北琛将陆斐言裹得严严实实,拉着她的手,这才出了门。 两个人走到地铁通道口,看到广告牌,陆斐言才想起今天是立冬。 京城人入了冬,有喝羊肉汤的习惯。 不过顾北琛不喜欢闻膻味,所以时常活得像个假的京城人。 他想,不如待会儿多买上几条鱼,剩下的熬些汤给他,都比羊肉汤强。 两个人过日子,总要有些过节的气氛。 “发什么呆呢?” 地铁呼啸而至,顾北琛紧紧地牵着陆斐言的手走进车厢。 因为是工作日的缘故,所以车内的学生与上班族很多。 顾北琛怕蜂拥的人潮挤到阿言,所以主动在她面前,围了一堵肉墙。 虽然空气很不流畅,却也少了被人挤的命运。 人一多,嘈杂声就多。 离他们最近的是两个大学生模样的女生,一个声线清冷,一个声线温和。 声线清冷的女生将手机放进兜里:“昨天《九零》你看了吗?” “看了啊。”声线温和的女生回应道:“本来是冲着季晴晴去的,结果被阿陆圈粉了。她人长得好看,又有演技,在娱乐圈真的不多见啦。” “呵呵。”声线清冷的女生冷笑道,“你不知道陆斐言靠捆绑顾家兄弟两个人,消费观众!” “不会吧?”声线温和的女生对饭圈的话题敏感度没那么深,“她跟顾北琛,不是在戏外就是情侣吗?” “你自己看——”声线清冷的女生从兜里取出手机,“今早陆斐言刚发的微博,配图上还有吻痕呢。” 见声线温和的女生埋头看着手机,声线清冷的女生继续补充道,“顾北琛没隔两分钟就转发了微博,还配字:y anl,fightg~(加油。我的天使。)” “人家情侣,秀个恩爱很正常啊。”声线温和的女生不以为然地将手机还给声线清冷的女生。 “陆斐言的老粉都转黑了,开长文炮轰她虚荣,以前从来不发自己的照片,才有些名气,就开始出来卖脸。还有人挖出顾北琛也不是什么好人,他其实就是gay,因为追求顾南风而不得,所以跟陆斐言组的假cp。” “真的假的?” “公众号都在推送呢。”声线清冷的女生摇了摇头,“本来就是gay,还要装cp,真的太恶心了。” 两个女生讨论的声音很大,自然也就传入到顾北琛的耳朵里。 尽管陆斐言下定决心要坚强,但是那些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她的脸还是不由自主地变得苍白。 刚想要说几句反驳的话语,却被顾北琛扯入怀里。 直到那两个女生下了地铁,顾北琛才把她松开。 陆斐言皱着眉,用力地踩了顾北琛一脚,男人吃痛:“阿言。你这是谋杀亲夫!” 看到他滑稽的样子,陆斐言低落的心情好了许多,“刚刚,你为什么不让我反驳?人家都说你是gay了……” 顾北琛收起那些浮夸的表演,语气也正经了许多:“嘴长在她们身上,我们管不着的。” 他语重心长地告诉她:“你要记住,只要有人喜欢你,就一定会有人讨厌你,你只要不辜负喜欢人的期待就好了。” 小女人听到这些话,心忽然扎得很疼,她又是极其容易被感动的人,“……四哥……” “嗯?” 陆斐言不顾自己是否在公众场合,用力地伸出双臂环抱着顾北琛,“我不在你身边的一年,你一定很辛苦吧?” 不是有人曾说—— 越是光彩夺目,越是要承受得越多。 说起这一年,顾北琛如今再回想,能够撑下来,完全是因为,执拗地相信有天可以再和面前这个小女人重逢吧。 “是很辛苦。”顾北琛忽然摘下她的口罩,覆上薄唇,“所以,你以后要对小爷好些。” “……我对你……不好吗……?” 地铁的接闻,让陆斐言的腿有些发虚。 顾北琛挑着那双勾人的桃花眼,“小腰弱得一捏就软,对四哥来说……” 他顿了顿,继续道,“就是一般吧。” 临下站,还能听到车厢内的老大爷慨叹:“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热情啊。” 陆斐言悄悄地把口罩重新戴上。 入了冬,海鲜市场水槽里的水都很凉。 卖鱼的阿嬷朝着手心,不停地哈气,很辛苦的样子。 陆斐言想,她的孩子或许并没有很争气,所以才会在这么大的岁数,这样冷的节气里,一个人出来讨份生活。 阿嬷的水槽,也不过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小鱼篓,鱼儿小得可怜,甚至还没有泥鳅大。 陆斐言蹲在阿嬷面前,“阿嬷。这鱼儿怎么卖的?” 一上午,菜市场路过的人其实并不少,但是会主动停下来问阿嬷价钱的,却只有陆斐言一个人。 跟在身后的顾北琛,知道自家女人的同情心又开始泛滥了。 这也是他一直很喜欢她的一点,无论多少年,她骨子里都是那样纯善。所以他又是时常担心的——这样单纯与善良的她,很容易被有心人利用。 “姑娘啊。”阿嬷搓着手,“你看看,冬天生意都不好做,不如一百元,全部拿去好了。” 顾北琛故意咳嗽,就打包阿嬷这一提篓小鱼儿,十块钱给她都是亏的。 现在的有部分老年人,倚老卖老,倒是很会对年轻人狮子大开口。 “好啊。”陆斐言从包里取出一张红色的毛爷爷,递给她,“阿嬷。天那么冷,你早些收摊回去吧。” 鱼篓里其实有很多用死掉的鱼苗充数,阿嬷还在一旁大言不惭地说:“这鱼儿都是新鲜的呢,又大又肥,回去煲汤正好。” 大概是怕陆斐言后悔,连坐着的小板凳都没有搬走,就抬起屁股快速地离开了摊位。 瞧着阿嬷远去的背影,隔壁摊的同样卖鱼的大哥说:“这李婆子今天得乐呵坏了,多少天没碰上你们那么傻的。” 陆斐言将鱼篓塞到顾北琛的怀里,轻声细语道,“老人家一个人在冬天做生意,也不容易。” “也是。”卖鱼的大哥点了点头,“李婆子也算是命苦,摊上了那么不争气的儿子。前些天说是app看上个什么女主播,把家里的积蓄全拿去打赏了。” 第266章 加油(2) 次日,许是前段时间的训练,在体力方面,陆斐言有了很大的提高。 这一次,她没有睡到日竿而起。 陆斐言下意识地从被窝里伸手摸手机,不过在床上,怎么都找不到。 顾北琛买完早饭,推门进来,看到裹着毛毯的陆斐言正在满床捣鼓着,他将包子与豆浆放在桌子上,“找什么呢?” “你见我的手机了吗?” 顾北琛别过脸,然后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解开塑料袋打得结口,“别一天到晚的想着玩手机,先吃饭。” 很显然,对于这个扯话题式的回答,陆斐言明朗了许多,“你是不是拿我的手机了?” 顾北琛刚塞进嘴里的包子差点儿噎着自己,他慌乱地喝了杯豆浆,这才顺过气。 “先吃饭,一会儿我陪你一块找。” 陆斐言从后面开始摸他的裤兜,果然鼓鼓的,放着两块手机。 她扬了扬手里的罪证,“顾北琛,你拿我的手机,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怎么会呢?”男人回过头,一幅皮条肉不跳的模样,“我哪有什么事情——” 解锁后,陆斐言看到唐思思数十个未接电话,连忙拨了过去,“小言。你总算接了。” “怎么了?” “我快气炸了!季晴晴那个不要脸的,自己演技不行就算了,现在花钱买水军diss你!刚刚我去找何助理,结果他竟然也早知道!不肯请公关澄清谣言就算了,还要帮着那个白莲,总之网上那些口水话,你不要相信。” 昨晚还是夸赞她的那些人,现在清一色地用最恶毒的言语去攻击她。 越往下刷,陆斐言的小脸越惨白。 若是人成名以后,注定要承担起这些,她情愿不要。 私信里已经有人上了遗照,问候了她的祖宗十八代后,又问她什么时间死掉。 人们只看到明星最光鲜亮丽的一幕,拿着他们当猴一样耍,一言不合就用毁掉三观的话语去冲击。 “阿言。”顾北琛薄唇扬起一抹酸涩的笑容,“你若是以后想要的更多,你现在所承受的这些,不过都是冰山中的一角。” 人们喜欢盲目地跟风,所以当所有人追捧一件事物时,他们会去赞美,并不会在意这个物体背后有多糟糕。相反而言,若是众人将舆论走向转换,吃瓜群众也不好考究这个人有多好。 顾北琛一直讲了很多。 圈子里,黑料有时候比你在哪儿埋头苦干研究演技,红得更速度。 陆斐言只是还无法接受,为什么人拿了钱以后就可以违背自己的良心,去污蔑另一个,自己根本没有接触过的人。 “娱乐圈的竞争压力很大。如果此时你倒下来,后面会有成千上万个对这个圈子抱有梦想的人趁势而上。没有人,会有功夫去关心你的现在,因为圈子里很容易淡忘。” 顾北琛的大手揉了揉陆斐言的脑袋,“若是现在你想要放弃——” “不要。”陆斐言一头埋在顾北琛的怀里,“四哥。我不想做一只软弱要努力加油去奋斗。的鸵鸟。无论未来的路有多艰难,我都想跟你一起面对。” 顾北琛薄唇勾起好看的弧度,“那先说好了,以后再遇上类似这样的事情,不可以哭鼻子。” “嗯。”陆斐言应允着,“那你也不能,为了保护我,就把我的手机拿走。。” “好。。”桌子上的豆浆有些凉,顾北琛起身想要倒掉,被陆斐言拦住,“不可以这样浪费。” 她端起豆浆去饮水机旁兑了些热水,“呐,你看这样也可以喝的。” 总算是吃完了早饭,尽管阿言同自己说要一起面对,但是顾北琛还是有些担忧。 “这些天,将微博卸载了,关了评论,眼不见为净。” 顾北琛提议道。 “逃避又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陆斐言正处于风口浪尖,却在这个漩涡中央,“别人越是打压,我偏偏不如他们所意,要活得比他们想象中更好。” 语毕,小女人笑嘻嘻地对着镜头拍了张照片,发到了个人账号上,配字:“一觉醒来,看到朋友发来的数据图,《九零》首播第一天,后面的零,对于数学不好的人,完全数不过来了哈。” 陆斐言的微博是好几年前就注册的。不过,她鲜少在微博里o自己的照片,否则以她的相貌,也可以成为网红。 过去她习惯在微博里,写一些鸡汤,配图也大都是一些风景图,一来二去,也就积累了几千个粉丝。 那会儿,虽然粉丝不多,但经常洗会收到一些小可爱的私信,里面说很喜欢她的文字,每次心情低落时,看到她的鸡汤,就觉得浑身充满着正能量。 过去,陆斐言很开心,因为文字可以打动人心,尤其是她写的歌词,由商月兮唱出来后,粉丝从过去的几千跃到了几万。 都没有昨晚才真正意识到“一夜变红”的含义。 不仅是阅读量过亿,粉丝也由过去的几万冒到上千万,再然后打开账号频频闪退。 红的背后,与之伴随的人是——铺天盖地地谩骂声淹没了支持与喜欢。 数小时以前,陆斐言还很害怕。 但是想到四哥也在这个圈子,承受得远比自己这刚入圈的十八线多很多。 过去的空白期,她没有能与他一起经历。现在,既然上天可以给他们重新来过的机会,她一定将过去未做完的事情,与他好好做完。 顾北琛没有玩微博的习惯。 尽管,王导上次给了他一个账号。在雪国,王导让他把粉丝做得海鲜饭发到微博,也因为后期太忙就忘记了。 陆斐言帮发完微博以后,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男人问她:“你中午有什么想吃的吗?” “可以选菜?” “当然。” “那就红烧鲤鱼吧。” “不吃其他的吗?” “我吃得不多——”陆斐言顿了顿,有意无意地说道。 顾北琛从衣柜上取下帽子与口罩,装扮完毕后,他准备拉开门,陆斐言的长臂从后面环着他的脖子,“你准备一个人去?” 由于两个人现在还挂着热搜,对于出门,不得不谨慎了很多。 顾北琛将陆斐言裹得严严实实,拉着她的手,这才出了门。 两个人走到地铁通道口,看到广告牌,陆斐言才想起今天是立冬。 京城人入了冬,有喝羊肉汤的习惯。 不过顾北琛不喜欢闻膻味,所以时常活得像个假的京城人。 他想,不如待会儿多买上几条鱼,剩下的熬些汤给他,都比羊肉汤强。 两个人过日子,总要有些过节的气氛。 “发什么呆呢?” 地铁呼啸而至,顾北琛紧紧地牵着陆斐言的手走进车厢。 因为是工作日的缘故,所以车内的学生与上班族很多。 顾北琛怕蜂拥的人潮挤到阿言,所以主动在她面前,围了一堵肉墙。 虽然空气很不流畅,却也少了被人挤的命运。 人一多,嘈杂声就多。 离他们最近的是两个大学生模样的女生,一个声线清冷,一个声线温和。 声线清冷的女生将手机放进兜里:“昨天《九零》你看了吗?” “看了啊。”声线温和的女生回应道:“本来是冲着季晴晴去的,结果被阿陆圈粉了。她人长得好看,又有演技,在娱乐圈真的不多见啦。” “呵呵。”声线清冷的女生冷笑道,“你不知道陆斐言靠捆绑顾家兄弟两个人,消费观众!” “不会吧?”声线温和的女生对饭圈的话题敏感度没那么深,“她跟顾北琛,不是在戏外就是情侣吗?” “你自己看——”声线清冷的女生从兜里取出手机,“今早陆斐言刚发的微博,配图上还有吻痕呢。” 见声线温和的女生埋头看着手机,声线清冷的女生继续补充道,“顾北琛没隔两分钟就转发了微博,还配字:y angel,fightg~(加油。我的天使。)” “人家情侣,秀个恩爱很正常啊。”声线温和的女生不以为然地将手机还给声线清冷的女生。 “陆斐言的老粉都转黑了,开长文炮轰她虚荣,以前从来不发自己的照片,才有些名气,就开始出来卖脸。还有人挖出顾北琛也不是什么好人,他其实就是gay,因为追求顾南风而不得,所以跟陆斐言组的假c。” “真的假的?” “公众号都在推送呢。”声线清冷的女生摇了摇头,“本来就是gay,还要装c,真的太恶心了。” 两个女生讨论的声音很大,自然也就传入到顾北琛的耳朵里。 尽管陆斐言下定决心要坚强,但是那些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她的脸还是不由自主地变得苍白。 刚想要说几句反驳的话语,却被顾北琛扯入怀里。 直到那两个女生下了地铁,顾北琛才把她松开。 陆斐言皱着眉,用力地踩了顾北琛一脚,男人吃痛:“阿言。你这是谋杀亲夫!” 看到他滑稽的样子,陆斐言低落的心情好了许多,“刚刚,你为什么不让我反驳?人家都说你是gay了……” 顾北琛收起那些浮夸的表演,语气也正经了许多:“嘴长在她们身上,我们管不着的。” 他语重心长地告诉她:“你要记住,只要有人喜欢你,就一定会有人讨厌你,你只要不辜负喜欢人的期待就好了。” 小女人听到这些话,心忽然扎得很疼,她又是极其容易被感动的人,“……四哥……” “嗯?” 陆斐言不顾自己是否在公众场合,用力地伸出双臂环抱着顾北琛,“我不在你身边的一年,你一定很辛苦吧?” 不是有人曾说—— 越是光彩夺目,越是要承受得越多。 说起这一年,顾北琛如今再回想,能够撑下来,完全是因为,执拗地相信有天可以再和面前这个小女人重逢吧。 “是很辛苦。”顾北琛忽然摘下她的口罩,覆上薄唇,“所以,你以后要对小爷好些。” “……我对你……不好吗……?” 地铁的接闻,让陆斐言的腿有些发虚。 顾北琛挑着那双勾人的桃花眼,“小腰弱得一捏就软,对四哥来说……” 他顿了顿,继续道,“就是一般吧。” 临下站,还能听到车厢内的老大爷慨叹:“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热情啊。” 陆斐言悄悄地把口罩重新戴上。 入了冬,海鲜市场水槽里的水都很凉。 卖鱼的阿嬷朝着手心,不停地哈气,很辛苦的样子。 陆斐言想,她的孩子或许并没有很争气,所以才会在这么大的岁数,这样冷的节气里,一个人出来讨份生活。 阿嬷的水槽,也不过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小鱼篓,鱼儿小得可怜,甚至还没有泥鳅大。 陆斐言蹲在阿嬷面前,“阿嬷。这鱼儿怎么卖的?” 一上午,菜市场路过的人其实并不少,但是会主动停下来问阿嬷价钱的,却只有陆斐言一个人。 跟在身后的顾北琛,知道自家女人的同情心又开始泛滥了。 这也是他一直很喜欢她的一点,无论多少年,她骨子里都是那样纯善。所以他又是时常担心的——这样单纯与善良的她,很容易被有心人利用。 “姑娘啊。”阿嬷搓着手,“你看看,冬天生意都不好做,不如一百元,全部拿去好了。” 顾北琛故意咳嗽,就打包阿嬷这一提篓小鱼儿,十块钱给她都是亏的。 现在的有部分老年人,倚老卖老,倒是很会对年轻人狮子大开口。 “好啊。”陆斐言从包里取出一张红色的毛爷爷,递给她,“阿嬷。天那么冷,你早些收摊回去吧。” 鱼篓里其实有很多用死掉的鱼苗充数,阿嬷还在一旁大言不惭地说:“这鱼儿都是新鲜的呢,又大又肥,回去煲汤正好。” 大概是怕陆斐言后悔,连坐着的小板凳都没有搬走,就抬起屁股快速地离开了摊位。 瞧着阿嬷远去的背影,隔壁摊的同样卖鱼的大哥说:“这李婆子今天得乐呵坏了,多少天没碰上你们那么傻的。” 陆斐言将鱼篓塞到顾北琛的怀里,轻声细语道,“老人家一个人在冬天做生意,也不容易。” “也是。”卖鱼的大哥点了点头,“李婆子也算是命苦,摊上了那么不争气的儿子。前些天说是a看上个什么女主播,把家里的积蓄全拿去打赏了。” 第267章 加油(3) anna明显坐不住,她掏出手机,趁着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空白的舞台,发了条短信,“南哥,商月兮怎么个情况?真弃赛了?” 输入法刚满上屏幕点击发送,后方不知谁呼喊了一句,“商月兮来了!” 陆斐言坐在后台的休息室。 演播厅里正播放着商月兮的比赛。 一想到昨天,王娜娜和秦囡囡密谋想要拍商月兮的黑料卖给狗仔,她都觉得自己当初眼瞎了,才会觉得在绿皮车上遇见的那个邀请自己参加比赛、一起同住的是暖心的姑娘。 人心叵测。 在当时那种情况下,那杯被下药的水,被自己喝了。 幸好的是四哥及时出现在顾四爷氏娱乐,不然的话,今日的头条没准就是自己靠出卖肉上位。 屏幕里ann抬起头,舞台上的女人虽然淡妆,确实夺目,稍作雕琢,不出两年,便在这圈内炙手可热。 “对不起。我迟到了。” “时间刚刚好,放轻松。” 当舞台响起第一个旋律的时候,程安凉本垂下的头,又重新抬起。 《lg》。 是他在f国的时候,写给商月兮的一首歌。 这首歌,他只在录音室给她听过,并未在任何地方发表。 她的声线,跟过去一样,小奶音,甜到酥心。 配着绝美的舞姿,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商月兮的演出所折服。 当其他评委一致同意商月兮进五十强时 就这样,秦囡囡和商月兮,以及陆斐言的加赛,同时进入五十强。 听到商月兮晋级时,陆斐言内心一阵喜悦,等到她到休息室,给了她热泪的拥抱。 “小言。昨天你没事吗?” 她不该把她一个人留在舞蹈房的。 要不是有人敲晕了她,后来居然顾南风的房间醒过来—— 看到她脖颈上密密麻麻的那些痕迹,商月兮几乎都要哭了出来:“对不起。都是我……” “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 陆斐言站起身刚要宽慰商月兮,却因为比赛和昨夜顾北琛战况激烈,加之久坐,眼圈一黑,昏了过去。 “小言!”顾南风走过来问:“怎么了?” 阿言昏了过去,你快送她去医院。” 下楼梯时,秦囡囡看着在顾南风怀里的商月兮,小声嘀咕着,“月娘娘就是不一样,装晕倒在我家哥哥的怀里。” “囡囡。你小声点。没准儿有摄像头呢。” 王娜娜好心地提醒到,她知道秦囡囡之所以会来参加比赛,绝大部份的原因,是顾南风这个节目里,当艺术总监。 秦囡囡喜欢顾南风很多年,从他在国外当练习生就一直跟着支持,现在看到自己的男神对陆斐言暧昧不清,自然心有不甘。 “前辈。” 秦囡囡咬唇,“我觉得你说的对,那个商月兮一看就是个绿茶婊。” “谁说不是呢。” 王娜娜的目光变得幽沉。 平阳中心医院。 顾南风拿着缴费单,值班的门诊医生笑得很暧昧,“小伙子。你老婆都怀孕了,你也要克制下啊。” 怀孕? 一旁的商月兮顿时惊住,她不是傻子,自然会懂得医生说那话的意思。 她轻轻走近病房,瞧着陆斐言,咬唇,她和她差不多大,甚至陆斐言比她小,都有娃了啊。 顾南风进屋,轻拍商月兮的肩膀,“别担心了,医生说孩子没事。” 他其实有很多话想要问她,比如为什么她会唱那首歌,比如她心里还有没有她。 x生活要节制。 肯定是昨晚那瓶水有问题。 商月兮心里酸涩着,都怪自己。 顾南风握着商月兮的小手,恍恍惚惚想起了多年以前的录音棚。 “月儿以后想做什么?设计师吗?” “不啊。我想成为一名歌手。” ……… 顾北琛接到电话,吼道,“为什么现在才说?” 何助理额头汗水直涌,顾北琛又问:“哪家医院?” 紧接着挂了电话,如飓风般速度消失在他的视野。 兰博基尼在平阳中心医院停下。 顾北琛按了几次电梯无果后,索性从安全梯爬上五楼,恰好与交单子的顾南风撞了个满怀。 顾北琛顺着商月兮指的方向,进了房间。 陆斐言刚醒,看见顾北琛,不免有些尴尬。 “饿了吗?” 陆斐言摇了摇头,“没有。” 肚子倒是很诚实。 顾北琛也不问她为什么跑,温柔地坐在病床一侧,喂着陆斐言,第一勺刚过,她问:“你吃饭了么?” “……吃过了……” 顾北琛的手顿了顿。 这个男人倒在她面前,还是学不会撒谎。 他继续第三勺递给她鸡汤时,陆斐言用手推开了,“我吃不饱了。” “肚子还在叫,喝了几口就饱了?” “顾四爷,你就当是我减肥,把剩下的全喝了,不好吗?” 知道阿言是在考虑他,若是他拒绝,一准又不知道莫名发什么脾气。 “那我喝半碗,阿言再把剩下的喝光可以么?” 见顾北琛肯喝汤,陆斐言故意装作小女孩的心态,也随烟雾散去。 约莫留了大概五六口的样子,顾北琛递给陆斐言,她虽然觉得有些腥,还是喝见了底。 商月兮敲了敲房门,她招着手示意,医生喊顾北琛谈事。 顾北琛整理好保温盒,迈着长腿走出病房,“我家阿言的身体,还有什么问题?” “……啊……那个啊……” 医生吞吞吐吐的,顾北琛听到病房阵阵干呕的声音,急着要进去。 “正常现象。”医生宣布着,“顾四爷,您太太怀孕了。” “什么?” 顾北琛明显没反应过来,他的脸上写着不可思议,“你说得是真的?阿言她……” “是的。” 医生第一次看见这种状态的顾北琛,只见他用拳头猛砸墙壁,一阵兴奋后,他再度想拉开病房的门。 “顾四爷,有一件事,我不知……” 商月兮支支吾吾道。 “说。” “昨天晚上——” 商月兮面子薄,后面的话说不上来。 顾南风倒是直接,“月儿。昨晚老四救了小言,这点你不用担心。” 商月兮悬在嗓子眼的心,这才重新回到原处。 接下来,这对情侣目瞪口呆地望着顾北琛手舞足蹈的走进病房。 顾北琛进来的时候,陆斐言刚吐完。 她很紧张,担心顾北琛会误会她在糟蹋他的心意。 “……我……不是……” 顾北琛居然…… 冲着她傻笑。 该不会是真的傻了吧? “阿月……”陆斐言咬了咬唇瓣,“她说了什么吗?” “阿言。”顾北琛靠近病床,一把将陆斐言搂进怀里。 “怎……”她有些发懵,“怎么了?” “给我……?” “啊?” 陆斐言涨红了脸,她推开他,“你干嘛突然……” 看见顾北琛的桃花眼,直盯着她的肚子,陆斐言羞得,从后面丢了个抱枕砸过去。 “阿言。”顾北琛抱着两只胳膊,“我不管,给我生个公主。” 第一胎是男孩,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你是不是有病……唔……” 五秒后,他放开她,“顾北琛!” 他喜欢阿言所有的样子,尤其是每次被他惹得炸毛的样子。 “不可以说脏话。”顾北琛拉过陆斐言的手,“这样会教坏咱公主。” 陆斐言一阵恶寒,她从他的手里挣脱,用手背探了探顾北琛的额头,“你是不是脑子秀逗了,还是在梦游啊?” “阿言。”顾北琛回握着陆斐言的小手,“我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这样清醒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顾北琛真的恶心了。 陆斐言抱着纸篓,又吐了起来。 刚抬起脸,又看到顾北琛那眉飞色舞的神情,才清楚他可能是误会了。 “我只是肠胃不舒服,你别想歪了。” “医生都嘱咐我了,让你多休息。以后,x生活不能随心所欲。” 他的话,让她面红耳赤,陆斐言索性闷闷道,“那你去叫医生来,我问问。” 顾北琛点点头,竟哼着小曲走出去=v= 不多会儿,医生气喘吁吁地进来说,“陆小姐,是真的。” “您怀孕了。” “这怎么可能?!” “您……”医生在顾北琛的目光下,抚摸着自己干涔涔的额头,“想一想,最近一次与顾四爷……” 医生的话点到这个份上,陆斐言的脸也红了。 “……时间这么短……”陆斐言想到昨晚,满脸娇羞道,“……怎么可能……” “十天都是有可能的。何况您已经怀孕快一月了。体内的hcg值,也大于五。” 医生最后还不忘说了句,“你们以后,头三个月,一定要节制。” 快一个月了么。 难道是领证那天,被他发现自己吃药那次。 “陆小姐,恕我冒昧,您打算要这个孩子么?” “什么意思?”顾北琛一记冷眼扫来,“你想拿掉我女儿?” “医生……” 被医生这么一问,陆斐言实在还没有考虑好。 对于事业处于上升阶段的艺人来说,结婚生子都是能往后拖就往后拖。 现在她还在参加歌手的比赛。 这个孩子来得,确实不是时候。 “阿言。这个孩子也是我的。”顾北琛见陆斐言的脸上闪过犹豫,“你不能擅自一个人做主。” “四爷。其实刚刚在门外我想说,以夫人现在的身体,不适合要这胎。可您进去的太快……” 医生见空气中有些寂静,“陆小姐宫寒,加上体型比较瘦小,若是保养不当的话,很容易滑胎……” “也就是说并不一定要拿掉胎儿?”顾北琛动了动喉咙,“无论花再多代价,我也要我女儿平安出生。” 听到顾北琛无比幼稚的话,陆斐言心情放松不少,笑着说:“孩子都不足月,你怎么知道是男是女?” “凭借一个做父亲的直觉。” 夜班医生默默地从病房退去,他表示已经很撑,并且再也不想吃狗粮了。 “阿言。你真不想要孩子吗?” 顾北琛坐在病床上,从后面环住陆斐言。 “我” 先不说这个孩子来得突然,顾北琛这狂喜的样子,让陆斐言在心底滋长出疑惑。 “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阿言。”顾北琛闭上眼,“我知道,你想要给我证明——人通过努力,是可以成功的。但是,你是知道的,只要你愿意,这世上所有美好的事情,我都捧在你面前。” “包括梦想吗?”陆斐言的眉眼笑出了泪,“那样的我,跟傀儡娃娃有什么区别?” 他 并非这个意思。 顾北琛自认为自己情话满满,没想到扯出这么一幕。 “四哥。” 陆斐言轻飘飘地呼唤,把他拉回现实。 “嗯?” “如果我现在要这一胎的话,你能不能不参与我以后想做的事?” “阿言。” 顾北琛轻启薄唇,“我从来没有限制过你的自由。” 没有吗? 听到顾北琛的回答,陆斐言扯了抹笑容。 孩子不是很好的束缚吗? 这个男人,在圈子久了,倒是很会说话。 “那依顾四爷的意思——”陆斐言故意拉长了语调,“是非要这个孩子了?” “也可以这样说。”顾北琛拉着她的手,放到心脏的位置,“阿言。你放心。等生了孩子,你想去参加什么比赛,就参加什么比赛。我在家烧饭带娃做家务。” 他的话让她不由得愣住。 想了想,过去开始在一起,他就一直想让自己有孩子。 但是,因为自己的预知梦,所以导致自己吃药避胎。 可是没想着,命里注定有的,还是有。 过了一会儿,她才悻悻地说:“我累了。想要睡觉了。” 顾北琛抬起手腕,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他温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对不起。阿言。知道你怀孕的消息,我太开心了。” “晚安。” 哄她睡觉前,顾北琛想着好像漏了什么。但是,他又想不起什么被遗忘了。 “四哥。”陆斐言其实并未睡着,见他进来,唤了他一声。 “怎么了?”顾北琛走到病床前,“是我吵到你了么?” 陆斐言摇了摇头,“你把屋子里的灯打开吧。” 顾北琛没说话,但是房间很快亮了起来,他走到陆斐言的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怎么不睡觉?” “你的伤……”陆斐言指了指顾北琛的小腹,“现在怎么样了?” “想看?” 男人勾唇,掀开了毛衣,马甲线下边是被缝合的伤口。 顾北琛抓着陆斐言的手,放了上去,“快好了。” “喔。” 陆斐言把手抽了回来,顾北琛干脆就没再继续穿衣服,而是掀开她的被子,小心翼翼地搂着小女人。 “睡吧。” 。 第258章 加油3 已经是傍晚的七点。 在医院吃了些牛肉饭的顾陆夫妇,准备着叫了车回海边别墅。 顾北琛的心情不错,牵着小女人的手,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忽然被手机铃声打断。 “大哥。”自家小女人按下接听键,“怎么了?” 顾北琛的听觉向来敏感,估计是季辞源那厮,刚刚好的心情,弄得他有些烦闷。 “小言。”季辞源的声音听着有些疲倦,“是这样的,你知道《偶像的冰箱》么?” 陆斐言嗯了一声,那个不就是把明星家的冰箱搬到节目组,然后找专业厨师,大家一起比拼厨艺后再进行点评么。 她的哥哥似乎正是最近刚刚被选为节目组常驻嘉宾的男明星。 “我的手不小心受了伤,所以能不能请你来节目组代替我一下?” 陆斐言没想着自己会参加关于美食的综艺,而自己的内心是想去的,感受到顾北琛正用幽怨的目光看着自己,刚想着婉言谢绝,顾北琛却对自己对了个口型“去吧”。 这倒是让她觉得很意外。 “小言。”季辞源在电话那头没有等来陆斐言的回答,“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没有。”陆斐言顿了顿,“是现在去录制吗?” “对的。西瓜电视台的演播厅。”季辞源莞尔一笑,“你来的话,节目组的人会等你。” “好。” 陆斐言挂了电话,刚刚的内容,估计顾北琛已经听进去了。 虽然,陆斐言有些好奇顾北琛为什么会同意自己去参加《偶像的冰箱》,但是她什么都没有问。 顾北琛叫的车已经停在了医院的门口。 此时,雨已经停了。 “师傅,麻烦您修改下订单的行程,我们要去西瓜电视台。” 顾北琛扶着陆斐言上了车。 司机虽有抱怨,但是还是把行程修改了。 车子在刚下过雨的柏油路上驰骋,很快到了西瓜电视台。 季辞源已经坐上救护车去了医院,想来几个月前,他可是靠着那双手吸粉不少。 王导没想到来的人是陆斐言,早些时候,《九零》的不了了之,正在在门口不知道接什么话,顾北琛对陆斐言说:“你先跟着化妆师去化妆吧?” 男人看出了王导是不想着接陆斐言这个烫手山芋,待陆斐言进去以后,拍了拍王导的肩膀,“王导若是今天拍摄不刁难的话,以后我们顾氏会引进《偶像的冰箱》这档节目,我听说资金之前是有短缺的来的” 王导眼前一亮,他怎么能忘了这个茬,顾北琛宠妻无度,陆斐言加入节目组,以后还愁没收视率么? 娱乐圈生存法则之一,黑料合理地利用,也会变红。 王导立刻脸上堆上笑容,“顾四爷真是客气了,哪怕您不带资进组,依照陆太太的知名度,我们这个节目也会很热的” 话不多说,待陆斐言被化妆师推出来的时候,顾北琛的目光变得幽沉。 如果可以,他情愿把她藏起来,那美,只有自己享受就好。 主持人那边刚接到通知,说是临时换人,不过最尴尬的事是主持人不认识陆斐言,现场录制来了很多季辞源的粉丝,没见到自己的偶像,也都兴趣缺缺。 还是陆斐言自己化解了尴尬,“大家好,我是陆斐言,前辈因为一些私人的原因,让我临时顶一期,在此如果让你们有观影不愉快地体验,我深感抱歉。” 第259章 加油5 顾北琛坐在观众席的二层包间,全然不顾现场粉丝的唏嘘,扯着嗓子喊了句,“陆斐言,我爱你。” 被叫到名字的女人脸微微红着。 而主持人也顺着找了个台阶,“那我们热烈欢迎陆小姐,来参加《偶像的冰箱》第一期录制。” 陆斐言坐在几个戴着秦色厨师帽的美食家们的对面。 “啊。” 主持人开始热络着现场氛围,“这眼看啊,现在马上就要到了夏天,好多人都吃不下去饭,陆小姐那么瘦,是不是也应证了那个道理?” 陆斐言笑得很甜,打了个圆话,“我相信许多女孩子,并不是因为刻意保持身材才不吃饭,而是真的因为夏天到来,吃不进去” “由于节目组临时换人啊,我们只把季辞源先生的冰箱搬了过来,现在大家看一看,里面都有什么呢?” 工作人员携带秦色的手套,流程倒是挺正规的,打开冰箱,却没有想象中的琳琅满目,主持人打趣,“看来我们季先生档期相当满,大概都是在外面吃的那种” 这句话倒是能让媒体进行炒作,若是深挖,没准儿季辞源会做饭的好男人的人设可能会坍塌。 陆斐言也不过是因为同家公司的艺人,就跟着帮衬,“前辈大概是因为贪吃的缘故,所以食材才会不足吧?” 节目一共是三组嘉宾。 除却季辞源,其中一个是最近刚起来的女网红王婕,另一个是之前在《九零》剧组认识的王娜娜。 王婕的冰箱里都是一些面膜之类的护肤品,而王娜娜则是一些养生的果蔬。 主持人一一介绍后,“呐。现在请三位嘉宾,各自准备拿手的好菜,限时十五分钟。” 虽说季辞源的冰箱里只有鸡蛋和冷米饭,好歹还可以做一碗香喷喷的蛋炒饭。 但是,王婕那边是什么都没有,她娇嗔道,“主持人,我可以进行场内求助吗?” “不知道王婕,是想求助现场哪一位幸运的男粉丝呢?” 顺着王婕指的方向,主持人看到了观众席上包间的男人,灯光打在顾北琛身上,男人以手抚面,佯装什么都不知道。 “这位先生,我们美丽的王婕邀请你,你可以一起——” 话还没说完,场外传来一声嚷嚷,“让我进去。” 陆斐言回过头,是多日不见的叶编剧。 上次,他因为女明星的事情,被警-察拘留,加之后期《九零》停播,陆斐言就没有再见过他。 这是—— “我女朋友在录节目呢。”叶编剧扬了扬手里刚买来的菜,“小婕。这里。”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大屏幕上的顾北琛才意识到刚刚导演安排的位置,其实是叶编剧的,而他趁着叶编剧出去买菜,坐在了不该坐的位置上。 王婕提着裙子,转去了叶编剧那里。 “那,这个——” 主持人轻咳几声,“下面插播一段广告,十秒后,西瓜电视台将继续为你关注比赛。” 顾北琛这才舒了一口气。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女人做饭呢。 打蛋的技术一看就不是新手,陆斐言问王娜娜借了葱花,刀功并不精湛,不多会儿,预备的食材全部进行拧开煤气热一下油锅时,王娜娜发出了尖叫。 砰得一声巨响。 “阿言。”顾北琛顾不得演播厅混乱的人群,熊熊的大火燃烧了现场,刚刚王娜娜那边的煤气忽然爆炸,惯性将陆斐言甩出几米。 在一片浓烟里,她捂着疼痛的肚子。 双腿涌出的热流,让陆斐言下意识地想要取出兜里的手机。 “着火啦!” “着火啦!” 人们尖叫着,呐喊着,四处逃窜。 火势越来越凶猛。 顾北琛边咳边喊着,“阿言。” 怎么会忽然爆炸? 为什么事前没有做安全防范? 这些问题盘踞在顾北琛的脑海里,不过他没有工夫去深究。 当他找到陆斐言的时候,她的嗓子被烟熏得说不出话,挣扎了数秒,她指着自己的小腹,顾北琛才摸到了一摊血。 该死。 孩子。 顾北琛连忙抱起陆斐言,钢索的摄像机直接砸在了顾北琛的肩膀上,他没有吭一声,而是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小女人冲出火光。 西瓜电视台忽然失火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好在的是——没有任何人死亡。 不过被抬在担架上的王娜娜,被烧得面目全非,以后的星途算是全完。 陆斐言刚刚因为撞击,有提前早产的征兆。 不过因为孩子才不足七个月,所以手术做起来相当有风险。 在被推进手术室时,医生问顾北琛要大还是要小,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我要她活着。” 手术正在紧张地进行着。 陆陆续续地有护士出来,看到顾北琛被血浸染地肩膀,忍不住惊呼,“先生。你要不要先去包扎一下” 他摇了摇头,固执地等着陆斐言的手术结束。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听到了他心底的呼唤,几个小时以后,护士们推着陆斐言出来,医生摘掉口罩,“大人暂时没有危险。” “不过孩子虽然有惊无险地提前出来,但是因为早产,月份不足,还不易存活,婴儿的肺部尚未完全发育,脑组织也没有完善” 医生的语气越来越沉重,“所以,暂时只能放在新生儿重症监护室进行治疗” 孩子比起她来说,自然是陆斐言更重要。 顾北琛顺着墙壁,缓缓地滑落,“那就拜托你们,不要让她知道孩子的事情。” 大概是血流失过多,顾北琛说完这些话,就昏了过去。 护士们连忙把顾北琛送上担架,进行救治。 当陆斐言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正午。 男人坐在床边,安静地削水果,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是空的。 陆斐言开口,声音极涩,“孩子” “孩子没事。” 他没说,因为情况极其不乐观,孩子已经送去了f国救治,京城的治疗水平有限,而f国有六个月的胎儿存活下来的案例,所以他只能去赌。 “孩子在哪儿?” 顾北琛将削好的苹果递到陆斐言的旁边,“先吃一口,润润嗓子。” 她伸出手臂,一挥,苹果就被丢在了地上。 顾北琛受伤的胳膊没办法拾起地上的苹果,笑了笑,“不喜欢吃的话,那就先喝水。” 说着,便站起身,要去接水。 “顾北琛。”陆斐言的心底,隐约不安,“孩子是不是死了” “哪有当娘的,说这种傻话。”顾北琛转过脸,扬着几乎看不出破绽的笑容,“新生儿不都得在温室里待着,过几天等你好了,就可以见咱们的小公主了。” “真的吗?” 陆斐言艰涩地问。 “真的。”顾北琛拉着她的手,“所以,不许瞎想了。好好调理自己的身子,知道吗?” 面前,忽然闪现出火灾的时候,似乎钢索上的摄像机砸到了男人的身上,陆斐言望着顾北琛,“你的胳膊” “……疼……” 顾北琛这次没演戏,他是真疼。 第260章 加油6 书上不是说,女人往往会爱上自己的救命恩人。 节目现场瓦斯-火-暴-炸的时候,顾北琛想都没想,就是要去救陆斐言。 万幸的事,她没有受伤。 至于孩子,能瞒一日是一日。 这些天,两个人因为现场的事故,关系缓和了不少。 除了早产,陆斐言没有收到什么其他的外伤。 顾北琛虽然没去工作,但是几乎手不离笔记本,远程操作着顾氏的大小事宜。 “四哥。我有话跟你说。”陆斐言趁着顾北琛休息的功夫,把心底的话吐露出:“之前你说孩子出生以后——” “可是我没有想过孩子会早产。”顾北琛打算耍赖,“阿言。五个月,当时你答应的,陪我五个月。” “我们先把结婚证,重新补办了吧。” 她想说的,并非是马上离开,而是去补办结婚证。 因为无论五个月后,她是否能够做到控制自己的心,她都要离开他。 而没有结婚证,则不能办理离婚。 但是这句话,到了顾北琛的耳朵里,却另有深意。 他甚至自命不凡地以为,是自己为陆斐言挡下的那瞬间,成功地让她对自己拥有了好感,于是轻轻地咳嗽,隐藏着情绪。 “阿言。”顾北琛将脑袋凑过来,“其实,我也不是非要什么邀功领赏。不过,简单的吻什么的……” 陆斐言的脸,募地红了起来。 无论这个男人是否记得自己,他倒是很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她在心里吐槽:这种自大、中二的大坏蛋== 京城的春,柳树早早地生起了嫩芽。 风和煦地从外面吹进窗户,秦尘拉开窗帘,“阿源,幸好那日你没有去录制现场,那个王娜娜,因为瓦斯爆炸都毁容了。” 季辞源接过秦尘递过来的早餐,若有所思地露出了笑容。 大概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他季辞源能够预测出自己身边的每一个危险,而自己能够化险为夷的前提,是找到一个替死鬼。 甚至有过一刻,季辞源恶毒地想,顾北琛早就该在一年前死去。 吃过饭以后,他掏出刚买来的新手机,拨打了熟悉的号码。 陆斐言跟着顾北琛刚办完出院手续,当她想见女儿的时候,顾北琛找了个什么你现在身体不好,不能够去见女儿,会传染的奇葩理由搪塞着陆斐言。 她隐隐约约地觉得有些不安。 “四哥。”办完出院手续后,陆斐言扯着他的胳膊,刚想要说些什么,自己兜里的电话响了起来,顾北琛抬起下巴,示意她接电话。 “大哥。” 听到这个称呼,顾北琛的目光沉了沉。 “小言。”季辞源的语气十分歉疚,“都怪我不好,如果不是我硬要你帮我顶替一期,你也不会” “我没事的。”陆斐言虽然不知道瓦斯为什么会出现安全事故,但好在万幸的是孩子跟她都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倒是你的手,好些了吗?” “好多了。”季辞源揉了揉眉心,“改天我请你吃饭。” “不用的。”陆斐言连忙道。 “算是我赔礼道歉了。”听筒那边的季辞源笑起来的声音很爽朗,“若是你不放心,可以叫上你的四哥。” 陆斐言的脸微微地红了,“再说吧。” 挂下电话后,男人正一脸酸相。 “大哥他”陆斐言想要把刚刚电话里的内容给他商量。 “阿言。”顾北琛泛起酸,“我是不是大了你几岁。你叫我哥哥听听。” “四哥。”陆斐言红着脸,双手推着顾北琛的后背,“快回家吧。你不要闹了。” “我怎么能是闹呢?”顾北琛转过身,按着陆斐言的肩膀,“你是我的老婆。” 陆斐言仰着脖子看他,闭上眼,“哥哥。” 顾北琛当场听得耳根都红了,他唇上的笑意浓浓,接着搂着陆斐言的脖子,吧唧就是一个个烙印。 “嗯。”周围围观的人很多,有些不认识顾北琛的,但是陆斐言的粉丝,对着男人指指点点,“天啊撸,这大概就是追星的最高境界吧。迷弟成了男友!” “你说啥呢,那个不是顾北琛么?” “顾北琛是谁哈?” “拜托,麻烦你百度一下顾陆夫妇好吗?你这样的还是陆陆的粉丝,真是连个路人都不如——” “我也是刚饭上没多久吗?以为那个男人是陆斐言的头号迷弟来着,录制现场的时候,你不是也听到大声三字告秦?” “原来娱乐圈真有童话啊,男帅女美,以后我pick这对夫妇。” 陆斐言被顾北琛很好地裹在怀里,时隔四个月以后,顾陆夫妇,又开始在微博上撒狗粮。 一直到了海边别墅,陆斐言都在担心着孩子的事情。 第261章 加油7 早在四个月前,顾北琛就把李嫂给辞退了,因为他一个人住,再跟着个老阿姨,总归会是会落下口舌的。 陆斐言走了进来,跟之前顾北琛带她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只有他们两个人。 “我们什么时候去接女儿?” 正准备按电梯的顾北琛,手停在上空,他说:“不是说了吗?新生儿刚出来,因为是早产的缘故,所以得在温箱观察段时间” “你真的没有什么瞒着我吗?” 这话,听得顾北琛很不舒服,好像他以前多糟糕似的,“哥哥是那种为人吗?” “嗯。”陆斐言顺着顾北琛的意思,接了下去。 还嗯? 顾北琛简直要被这个女人气炸了。 陆斐言被顾北琛ya-在下面,她企图唤醒男人的理智,“四哥。” “你能不能不要” 他们从来没有这样过。 “放心。”顾北琛宽慰道,“四哥不会做什么。” 男人若是在这个时候,说不要做什么时候,母猪或许都会上树了。 …… 京城的春雨,有些无常。 每次下雨,总带着一种沉重的味道。 而下了雨的夜晚,气氛往往是萧索与阴冷的。 酒店陆陆续续徘徊着许多警察。 死者的身份剧本上已经确定——王思诚,年龄二十九岁,职业编剧。 “警官!”而死者生前的女友小墨紧张道,“这件事真的和我没有关系的!” “我们只是怀疑,如果你真的没有做,不必紧张?” 秦岭皱着眉,最近的娱乐圈真的是越来越不太平了。 先前牌楼的案子刚被告破,随着袁帅的英勇就义,这重案组的案子,自然就落在了秦岭身上。 负责大厨的刘师傅透露,“今天我在处理垃圾的时候,在垃圾箱附近的臭水沟里,发现了这个男人的尸体。” “能不能判断出死者的具体死亡时间?” 秦岭拍了拍法医吴俊的肩膀,问道。 “根据尸体面部僵硬的程度来看,死亡时间没有两个小时。” “秦警官。”一个小探员神色慌张地跑了过来,秦岭面露不悦,“没看到我们在这里讨论事情吗?” “刚刚我们对王思诚的女朋友做了毛发测试,结果被判定为阳性。” 阳性? 吴俊点了点头,“正是你想的那样,而且这个王思诚,应该也是大麻吸食过量导致的身亡。” 近些年来,娱乐圈里经常有些爆料,说是明星因为压力大,会吸|du释放自己的压力。 明星身为公众人物,而他们的行为,不仅是伤害了一直辜负他们信任的粉丝,更是有损于公众形象。 刚刚死者的女朋友反应如此大,想必脱不了任何关系。 “现在那个姓墨的,在什么地方?” 已经是深夜,雨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一辆白色的商务车,停靠在酒店门口。 不知道记者从哪里得来的小道消息,下车过来的,正是京城电视台的名嘴潇潇。 她扛着器材,后面跟着一堆工作人员,对着酒店一阵猛拍。 “干嘛呢?”秦岭拧着眉毛,走上前制止潇潇,“这些都是绝密的东西,不要妨碍警察工作。” “警察先生。”潇潇软磨硬泡,攀上秦岭的胳膊,“人家都来都来了,你就透露点消息嘛。” “具体办案细节不方便告知,等一切有结果以后再说。” “有人说知名编剧王思诚吸食大麻过量,所以身亡,是真的吗?” “这件事情,我们暂时不方便透露。” 潇潇仍然不死心,继续追问,可是秦岭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 即便是下雨的夜晚,仍然不阻碍其他电视台的记者们对于新闻的追求。 陆陆续续地来了许多人,什么西瓜娱乐,荔枝电视台,香蕉传媒 很快,将酒店包围的水泄不通。 秦岭倒是觉得很奇怪,近些日子以来,几乎他们重案组所有处理的案件都会落到这个酒店身上。 就连不久前,一个女网红自杀,也是在酒店发生的。 虽然有传说讲,酒店闹鬼,不太平,但最奇怪的是这家酒店的营业额非但没有下降,反而有增加的趋势。 袁帅生前曾经做过排查,当时司机案背后牵扯的人口贩|ai,最后通讯就是在酒店。 而且上一次沈景城的事件,也是围绕酒店的大背景下,看来有机会是要彻查此案。 既然警察不给透露,狗仔与记者们为了业绩,开始添油加醋地爆料。 以京城电视台的潇潇为首,开始就地播报消息。 “大家好。我是京城电视台记者潇潇。下面插播一条娱乐圈的大事件。” 潇潇穿着白色透明的雨衣,背后有工作人员给她打光,她吸溜着鼻涕,“在我身后呢,就是京城情侣口碑最好的酒店。今天我们根据群众检举爆料,一众明星在酒店里吸食大a,不幸的是京城着名的编剧王思诚,因为吸食过量身亡” 王思诚死的消息,经过爆料,很快震惊了整个娱乐圈。 第262章 加油8 王思诚的每个女朋友确实长得都挺好看的,仔细看又都像一个人。 不过娱乐圈有真爱的哪有几个,身处在他们这个圈子里,要说感情真的是太难能可贵了。 因为拍戏,投入太深,然后就走在了一起,结婚生子,再接触新的剧时,对别的女演员或男演员又有了好感,因此娱乐圈的婚姻是最不能当回事的。 早些时候,王思诚的事情,就像是给娱乐圈敲了一记醒钟。 同行好友想了许久,决定在自己的个人账号上写下这么一句:“今天新闻上的头条,让我想起了那些一起喝酒吹牛的日子。那时,我们总喜欢问他,为什么要换那么多女朋友。你可以吐槽他的人品,但不能否认他的才华。‘用许多的人,去掩盖心里的那个她。’我仍记得他对我说这句话的时候,笑容有些酸楚,我不知道这些日子你过得很苦,我不想去为他辩解什么,更不想随波逐流。我们在等官方,还给我们一个真相。王思诚傻瓜,想说其实你真是个懦弱胆小的家伙,到走了,心爱的姑娘也不知道你爱她。” 此条微博一发,直接上了热搜第一,很多人都关注的重点不是王思诚死亡的真相,而是王思诚喜欢的女人究竟是谁。 网友都是很神奇的存在,经过扒皮,王思诚的各类前女友们都被曝光在公众媒体之外,人们惊喜地发现王思诚所有的女朋友的眼睛都很像,至于像谁,一位知名八卦博主在底下随口诌了句,“你们不觉得像陆斐言吗?” 一个人这么一说,很快就有无数人的跟风,照片对比过后,竟然真的跟陆斐言的眼睛一模一样。 清早。 顾北琛见床上的女人还没有清醒的意思,于是在健身房自己锻炼完了以后,去了浴室冲澡。 从浴室出来,顾北琛就感觉到了楼下一阵喧哗的声音。 他买的这个别墅在市区外,周围连超市都很少,别说像现在这么热闹了。 此时的顾北琛裹着半条浴袍,靠在窗户前,盯着下边乌泱泱的人,扛着炮的不像是粉丝,怎么会来那么多的记者? 床上的人大概是也听到了外面的声音,醒了过来,紧紧地裹着毛毯。 一想到昨夜的事情,让陆斐言的脸红到不行。 “醒了?” 男人狭长的眼望着她,不咸不淡地说着。 “嗯。” 陆斐言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是脸在烫得惊人。 “你去洗澡,我去做饭。” 关于昨晚的事情,好像只有陆斐言自己比较在意。 不过一想到那个浴室,自动就想起了之前的他跟自己 好在,顾北琛现在是属于失忆的状态,并没有很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等到男人跃过她的时候,陆斐言忽然嘀咕了句:“你就这样下去么?” “怎么?” 顾北琛饶抱着双臂,饶有兴致地望着陆斐言,“我在自己的家里,不是想穿什么就穿什么?” “喔。” 陆斐言穿好衣服,走下楼,顾北琛正在专心地熬汤,她的心忽然一热,伸出手臂环着他。 顾北琛觉得腰身一紧,嗅到好闻的发香,不由得心神荡漾,可是却一本正经地说:“阿言。你是不是觉得做饭的我,很帅?” 人总是这样的神奇的存在。 如果默默地不说,倒会被心存感念。 如果一些事情,说了出来,反而失去了那些存在的价值。 第263章 加油9 陆斐言兴趣缺缺地把手臂从顾北琛的腰上拿下,然后转去了客厅坐着。 顾北琛不知道自己又是哪句话惹得陆斐言不开心了,不过他没有哄过女孩的经验,于是自己默默地熬汤。 有记者翻过了顾北琛海边别墅的栅栏,企图冲进来采访刚刚得知得一手消息。 顾北琛把汤放在陆斐言的面前,单手扣着她的脑袋,“顾北琛唔” 他为什么总是想起什么是什么。 陆斐言红着脸,听到耳边咔嚓咔嚓的声音,再联想到自己刚刚看到院子里的人。 “嘘。” 是因为有记者吗? 没有失忆的顾北琛并不喜欢在镜头下面秀恩爱,而现在,她越来越琢磨不透他了。 “喝汤。” 顾北琛将陆斐言抱起来,生完孩子的她,体重更轻盈了,瘦得像个皮包骨头,等到做过月子以后再给她好好大补吧。 陆斐言有些难受,但是因为外面有记者,所以不得不接受着顾北琛喂食,脸总是不争气的红着。 原本外面的记者,是想着问顾北琛一些关于王思诚的话题,但是看到青汁夫妇如此恩爱,于是尴尬地站在顾北琛家的泳池旁,狗粮也算是一种博眼球,反正粉丝们也都吃不腻。 等到艰难地吃过早饭以后,顾北琛才把陆斐言放下,自己默默地去厨房收拾。 “你不吃饭吗?” 虽然那天小护士和他一起整蛊自己说什么得了癌症,时日不多,但是李特助的话让陆斐言听进了心里,顾北琛的胃不好,她知道的。 刚刚他喂过自己,可是自己都不吃,如此胃怎么能好呢? “我不饿。” “那你也不能不吃饭。” 陆斐言固执起来的模样,倒是让顾北琛觉得很好笑。 “可是,我只做了你一个人的汤。” 刚刚光注意自己的坐姿,并没有在意自己喝了多少。 陆斐言咬着唇,“家里……” “嗯?” “家里还有没有其他剩余的食材?” “冰箱里还有些——”顾北琛望着她,“怎么?” 以前都是陆斐言做饭跟顾北琛吃,现在两个人倒了过来。 就当是她欠他的,现在还好了。 陆斐言没有说话,转去了冰箱那里,打开以后,才发现剩下能用来做菜的食材并不多,“你想吃什么?” “你要做给我吃吗?” 顾北琛抱着手臂,期待着她的下文。 “嗯。” 陆斐言拿出西红柿和鸡蛋,“你想不想吃面条?” “你做的,都好。” 陆斐言闭上有些涩的眼睛,很久后才重新恢复视力,“那我就做碗西红柿鸡蛋面吧。” 说话间,已经动手开始准备了烧水,下面。 十几分钟后,陆斐言将热气腾腾地面条端给顾北琛,“尝尝看?” 男人吸溜着面条,右手伸出大拇指称赞:“好吃。” “你慢一些。” 陆斐言勾起唇角,“又没人给你抢的。” “嗯。” 算是痛快地一次早饭,而门外的记者连标题都拟定好了——《顾陆夫妇双份早餐,清早狗粮虐到不行》。 “四哥。”陆斐言将刷好的碗筷放到橱子里,“你有没有给女儿起名字?” “起了。” 顾北琛揉着陆斐言的小脑袋,“叫顾慕言怎么样?” 以她之名,冠他之姓。 陆斐言觉得自己的心里,一片潮湿。 第264章 加油10 顾北琛坐在观众席的二层包间,全然不顾现场粉丝的唏嘘,扯着嗓子喊了句,“陆斐言,我爱你。” 被叫到名字的女人脸微微红着。 而主持人也顺着找了个台阶,“那我们热烈欢迎陆小姐,来参加《偶像的冰箱》第一期录制。” 陆斐言坐在几个戴着秦色厨师帽的美食家们的对面。 “啊。” 主持人开始热络着现场氛围,“这眼看啊,现在马上就要到了夏天,好多人都吃不下去饭,陆小姐那么瘦,是不是也应证了那个道理?” 陆斐言笑得很甜,打了个圆话,“我相信许多女孩子,并不是因为刻意保持身材才不吃饭,而是真的因为夏天到来,吃不进去” “由于节目组临时换人啊,我们只把季辞源先生的冰箱搬了过来,现在大家看一看,里面都有什么呢?” 工作人员携带秦色的手套,流程倒是挺正规的,打开冰箱,却没有想象中的琳琅满目,主持人打趣,“看来我们季先生档期相当满,大概都是在外面吃的那种” 这句话倒是能让媒体进行炒作,若是深挖,没准儿季辞源会做饭的好男人的人设可能会坍塌。 陆斐言也不过是因为同家公司的艺人,就跟着帮衬,“前辈大概是因为贪吃的缘故,所以食材才会不足吧?” 节目一共是三组嘉宾。 除却季辞源,其中一个是最近刚起来的女网红王婕,另一个是之前在《九零》剧组认识的王娜娜。 王婕的冰箱里都是一些面膜之类的护肤品,而王娜娜则是一些养生的果蔬。 主持人一一介绍后,“呐。现在请三位嘉宾,各自准备拿手的好菜,限时十五分钟。” 虽说季辞源的冰箱里只有鸡蛋和冷米饭,好歹还可以做一碗香喷喷的蛋炒饭。 但是,王婕那边是什么都没有,她娇嗔道,“主持人,我可以进行场内求助吗?” “不知道王婕,是想求助现场哪一位幸运的男粉丝呢?” 顺着王婕指的方向,主持人看到了观众席上包间的男人,灯光打在顾北琛身上,男人以手抚面,佯装什么都不知道。 “这位先生,我们美丽的王婕邀请你,你可以一起——” 话还没说完,场外传来一声嚷嚷,“让我进去。” 陆斐言回过头,是多日不见的叶编剧。 上次,他因为女明星的事情,被警-察拘留,加之后期《九零》停播,陆斐言就没有再见过他。 这是—— “我女朋友在录节目呢。”叶编剧扬了扬手里刚买来的菜,“小婕。这里。”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大屏幕上的顾北琛才意识到刚刚导演安排的位置,其实是叶编剧的,而他趁着叶编剧出去买菜,坐在了不该坐的位置上。 王婕提着裙子,转去了叶编剧那里。 “那,这个——” 主持人轻咳几声,“下面插播一段广告,十秒后,西瓜电视台将继续为你关注比赛。” 顾北琛这才舒了一口气。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女人做饭呢。 打蛋的技术一看就不是新手,陆斐言问王娜娜借了葱花,刀功并不精湛,不多会儿,预备的食材全部进行拧开煤气热一下油锅时,王娜娜发出了尖叫。 砰得一声巨响。 “阿言。”顾北琛顾不得演播厅混乱的人群,熊熊的大火燃烧了现场,刚刚王娜娜那边的煤气忽然爆炸,惯性将陆斐言甩出几米。 在一片浓烟里,她捂着疼痛的肚子。 双腿涌出的热流,让陆斐言下意识地想要取出兜里的手机。 “着火啦!” “着火啦!” 人们尖叫着,呐喊着,四处逃窜。 火势越来越凶猛。 顾北琛边咳边喊着,“阿言。” 怎么会忽然爆炸? 为什么事前没有做安全防范? 这些问题盘踞在顾北琛的脑海里,不过他没有工夫去深究。 当他找到陆斐言的时候,她的嗓子被烟熏得说不出话,挣扎了数秒,她指着自己的小腹,顾北琛才摸到了一摊血。 该死。 孩子。 顾北琛连忙抱起陆斐言,钢索的摄像机直接砸在了顾北琛的肩膀上,他没有吭一声,而是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小女人冲出火光。 西瓜电视台忽然失火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好在的是——没有任何人死亡。 不过被抬在担架上的王娜娜,被烧得面目全非,以后的星途算是全完。 陆斐言刚刚因为撞击,有提前早产的征兆。 不过因为孩子才不足七个月,所以手术做起来相当有风险。 在被推进手术室时,医生问顾北琛要大还是要小,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我要她活着。” 手术正在紧张地进行着。 陆陆续续地有护士出来,看到顾北琛被血浸染地肩膀,忍不住惊呼,“先生。你要不要先去包扎一下” 他摇了摇头,固执地等着陆斐言的手术结束。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听到了他心底的呼唤,几个小时以后,护士们推着陆斐言出来,医生摘掉口罩,“大人暂时没有危险。” “不过孩子虽然有惊无险地提前出来,但是因为早产,月份不足,还不易存活,婴儿的肺部尚未完全发育,脑组织也没有完善” 医生的语气越来越沉重,“所以,暂时只能放在新生儿重症监护室进行治疗” 孩子比起她来说,自然是陆斐言更重要。 顾北琛顺着墙壁,缓缓地滑落,“那就拜托你们,不要让她知道孩子的事情。” 大概是血流失过多,顾北琛说完这些话,就昏了过去。 护士们连忙把顾北琛送上担架,进行救治。 第265章 变数 “阿言。”????见陆斐言有些不屑于搭理自己,顾北琛逐渐收起笑容。 整理好一切以后,陆斐言决定出门。 “外面有记者。”????顾北琛好心地在后面提醒道。 “有记者怎么了?有记者就不出去了么?” 顾北琛抓着她的胳膊,“那你去哪里?” “去医院!” 虽说他一个当父亲的,但孩子的事情,他怎么一点都不上心。 “我说过,孩子在温箱里,过几天,等着通知就会被抱回来了!”顾北琛的反常,让陆斐言不由得开始猜忌,“女儿的事情,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人家说,产妇生完孩子容易多想,看来都是有科学依据的。” 男人用话敷衍着,“你不是马上要代言了么?既然想出去的话,不如先去产品体验一下,这样对产品才能有更好地体会。” 顾北琛不说,陆斐言差点儿忘了。 女儿的话题,就那样被顾北琛给带过去了。 两个人收拾完以后,决定去商场。 刚刚翻墙进来的记者已经偷偷地溜了出去,刚打开院门,数千家媒体的话筒对着顾陆夫妇一阵猛拍。 “陆小姐。请问你知道王思诚因为吸|du过量身亡的事情吗?” “传言,王思诚生前暗恋陆小姐很多年之久,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之前陆小姐能够拍摄《九零》的女二,听说王思诚没少下功夫?” “这个角色,是王思诚编剧亲自为你量声订做的,是这样吗?” “顾先生,关于王思诚的事情,你怎么看?” “之前网上称你跟太太闹不和,现在是重新复合了吗?” “顾陆夫妇会不会再次出现裂痕?” 记者们的长枪短炮对准着顾北琛与陆斐言,你一眼我一语地问个不停。 顾北琛当然不会让这些记者一直这么问下去,他打电话叫来附近的保安,顾陆夫妇被十几个人高马大的保安围住后,上了玛莎。 在车上,顾北琛注意到陆斐言的脸色有些不好。 “是不是累了?” 她刚生完孩子,应该是坐在家里休息的。 “不然我们先找个地点休息?” 陆斐言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顾北琛将车子停靠在酒店的门外,附近还有不少警察在那里徘徊。 秦岭见到顾陆夫妇过来办理入住,点头打了声招呼,而陆斐言一直处于脑袋放空的状态。 “四哥。”????坐在酒店的大床上,陆斐言抿了抿唇,“我有话跟你说。” 顾北琛以为陆斐言又要问关于孩子的问题,没想过她会主动给自己讲那个叫什么王思诚。 “几年前——”????陆斐言说:“我那时候在望江上看见过一个正要跳江的年轻人。” 那个时候的王思诚,还是个默默无闻的系刚毕业的小伙子。 那时候要结婚的女朋友因为嫌他家庭出自农村,没钱买房子,就跟着别的老男人跑了。 爱情的打击还没有结束,父母又因为车祸意外身亡,办理完他们的后事,王思诚才知道家里面欠下了几百万的巨款。 而之前一起办公司的兄弟,出卖了他们公司的资料。 友情、爱情、亲情,王思诚一无所有。 心灰意冷的他,打算用死亡结束自己二十二年的生命。 而拦住他跳江的那个人,正是陆斐言。 其实,关于救下王思诚,纯粹的只是偶然事件。 一年前,陆斐言从实验室逃出来的时候,地点正是望江。 王思诚从江上跳下来,而陆斐言恰好刚浮上水面,不过是顺势将他一起推到了岸上。 “为什么要救我?”????王思诚瞪着一双红眼,“我这样糟糕透了的人生,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糟糕透了吗?” 人们对于从活一世的时候,往往格外珍惜。 “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想不开的?你难道不知道,当自己把自己混得只剩下一具健康的身体的时候,其实算是最大的财富。” 王思诚打量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小丫头片子,才不过二十几岁左右的样子吧?怎么看起来仿佛经历了大半生的样子。 同时他又是惭愧的,毕竟陆斐言这样的小姑娘,都能够说出这样的大道理。 他一个男人,实在是太过于丢脸。 “你什么都不知道!”????王思诚也是有自尊的,他反驳,“一看你就是没吃过什么苦,没失去过什么,所以才会不疼不痒地说出这些句子!” “你吃过什么苦?你又失去过什么?值得你去放弃自己的生命?” 王思诚俊脸一白,最后低声道,“我的父母给我留下了几百万的窟窿,我的好友出卖了我们公司,我的女朋友也跟着别的男人跑了” “哈。” 王思诚看着这个笑得合不拢嘴的女人,“你笑什么?” “我笑,一个人就点小事,随随便便地放弃自己的生命。” 陆斐言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泥草,轻飘飘地问了句,“你可知道华国的历史?之前我们京城多么贫穷,靠着亿万劳动人民群众不懈地努力,去奋斗出了今日幸福的生活。所以和华国相比,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那些经历,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 是啊。 千百年来,华国被外国侵略的时候,其他的国家嘲笑我们的的人民为东亚病夫。 华国人民经过千百年的奋斗,创造出一个又一个的奇迹,真正地从站起来到富起来,最后到强起来的飞跃。 我们个人,与社会,与国家相比,显得是多么微不足道啊。 陆斐言虽然小,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地振奋人心。 “你说——”????王思诚冰冷的心逐渐变得火热,“我还能够填补上那些窟窿么?” “只要人活着,没什么不可以的。” 几年后,因为偶然的机会,王思诚成了京城知名的编剧,别说填补上了父母留下的债务,自己银行的钱已经多得这辈子都花不完。 不是没有撑不下去的时候,每每如此,少女神采奕奕的眼神,总是在脑海中浮现,咬牙、坚持、拼搏、奋斗,似乎想要跟那个女孩证明。 王思诚想,若是有一天自己功名成就,定会给陆斐言未来。 可惜的是,自己等不到了。 《花开》最开始发布在网站的时候,王思诚有个账号,叫做晚,每天都会跟陆斐言加油打气,后来因为跟季晴晴分手的原因,连着id和密码一起给了季晴晴。 他也是搞创作的人,岂会不知道有些人写作是为了钱,而有些人则是为了舒缓心情亦或者是陶冶情操,而后者的人在写作的时候,往往容易暴露人设。 网络文学,是快餐文学。 大部分的读者喜欢节奏快的,不太喜欢细水长流。 而陆斐言的文字,似乎太过于在意主观感受,文字很容易带入自己的情绪,因此后来读者弃追的比比皆是。 若不是卖出了版权,怕也只是不温不火着。 曾几何时,王思诚也是个文艺青年。 但是文艺并不能当饭吃,梦想不能够养活自己,所以王思诚开始研究商业作品,创造迎合大众口味的书籍,逐渐地在文圈里展露头角。 所有人都不理解王思诚明明可以自己去开工作室,为什么非要签约顾氏,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三年前,刘先生已经是顾氏的高层,因为季晴晴的缘故,跟王思诚合作过几次,也算是朋友。 某次在酒吧里,两个人喝得酩酊大醉。 刘先生无意间透露出季晴晴剽窃陆斐言的事情,王思诚装着醉,“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们已经分手了。” 当初,她会勾-引自己,是因为要得到这部剧的女主角,再然后更多的是因为自己的才华可以让季晴晴赚到钱。 王思诚虽然后来交过很多女朋友,也跟许多女人发生关系,但始终没有在圈子里交出自己的真心。 “公司之所以会签下季晴晴,还不是包庇国民女神。” 若不是当初看在季晴晴的眼神和记忆里的女孩相似,郁久才不会一直跟那个女人纠缠下去。 “说真的。”????刘先生打了个酒嗝,“如果那陆斐言想要进入娱乐圈,我分分钟将她包装成下一个女神。” “陆斐言长什么样子,让你都想去包装她?” 王思诚轻笑,直到几个月后的自己看到了网站上一则消息。 【恭喜陆斐言《花开》ip版权花落我市最大的娱乐经纪公司——顾氏】 看到书友的议论,王思诚才知道,原来就是陆斐言,而陆斐言就是当年劝阻自己不要自杀的女孩。 “刘先生。”????王思诚怀着不知名壮的心情,“之前你说让我去顾氏的事情,还作数吗?” “当然。”????刘先生正忙着看公司的季度报表,“你想要什么时候来,我们顾氏随时欢迎。” “去之前,我有个条件。”王思诚顿了顿,“我想要参与顾氏每部ip的剧本制作。” “没问题。” 就在王思诚兴高采烈地入驻顾氏的时候,自己才意识到那个女孩早已经把自己遗忘得一干二净。 原来人家当年随口说说的一句话,却被自己记在了心底一辈子。 没关系,从不熟悉变得熟悉。 哪怕那个时候知道她有男朋友,直到—— 那个叫做顾北琛的男人出现在公众视野,那个《花开》的同名男主开始活跃在娱乐圈的时候,王思诚看到顾陆夫妇的互动,才知道自己大概这辈子都无法跟喜欢的女孩子说出告白的话。 在顾氏看到她来《九零》的剧组试角的时候,王思诚的心差点儿就要跳出来,韩导中意她的演技,他也顺势地煽风点火,最后让刘先生敲定了这件事。 “王编剧。”????她来找自己说起台本的时候,王思诚多少次让自己表现得并不是那么明显,“什么事?” “我觉得这一处应该换个语气词——” “我是编剧还是你是编剧?” 陆斐言没想着王思诚会是如此生气,后来觉得人家是知名编剧有些脾气,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对不起。”???她连忙低头,“是我逾越了。” 是陆斐言不知道,王思诚虽然快过而立之年,但是对待感情,还是极其幼稚。 他是多么的可爱。 会用态度恶劣的语气吸引着她的注意。 开车送陆斐言去发布会,是王思诚自告奋勇。 甚至自己在剧本里给自己加戏,就是为了能给陆斐言说上话。 不敢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思,不敢让她看出来自己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只因为她有喜欢的男人,所以他是如此卑微地在心底爱着她。 直到他死去的时候,陆斐言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曾有人那么小心翼翼地暗恋着她。 回忆戛然而止。 顾北琛静静地听着陆斐言说起她跟王思诚的过去,顾北琛是个男人,自然了解男人的心思。 这个王思诚,居然觊觎他们家阿言。 不过好在,他不在了。 “四哥。”????陆斐言拉着顾北琛的宽厚的大手,“我实在觉得,王思诚会喜欢我的事情,真的太荒唐了。” “嗯。”????男人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没准儿就是媒体捕风捉影的。” 可是,若是真的是这样的话。 陆斐言不由地联想起自己的那个预知梦。 梦里的顾北琛满身是血,结合着漫天飞舞的大雪,什么都没有剩下。 喜欢陆斐言的男人也很多,若是加上了王思诚,几乎可以笃定的是——喜欢自己的男人,最后都没有什么好的结局。 即便没有季辞源,陆斐言也会做出离开顾北琛的行为,因为她不想着他会因为自己受到伤害。 顾北琛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盯着自己的号码,对陆斐言说:“我出去接个电话。” “嗯。” 看样子,顾北琛隐瞒自己的事情,不止一两件。 “什么事情?”????顾北琛对听筒里的刘医生道,“是不是慕言出什么事情了?” “慕言?”????刘医生明显地一愣,“啊。您是说孩子吗?” “对。” 说起女儿的名字,顾北琛将早上跟陆斐言一起商量的结果,告诉了刘医生。 “慕言这个名字好啊。” 刘医生笑着说:“国那边传来消息,已经安全到达。 之前负责上一个早产儿案例成功的安野先生,也已经接手。。 相信孩子很快就可以平安回到京城。” 第266章 风 anna明显坐不住,她掏出手机,趁着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空白的舞台,发了条短信,“南哥,商月兮怎么个情况?真弃赛了?” 输入法刚满上屏幕点击发送,后方不知谁呼喊了一句,“商月兮来了!” 陆斐言坐在后台的休息室。 演播厅里正播放着商月兮的比赛。 一想到昨天,王娜娜和秦囡囡密谋想要拍商月兮的黑料卖给狗仔,她都觉得自己当初眼瞎了,才会觉得在绿皮车上遇见的那个邀请自己参加比赛、一起同住的是暖心的姑娘。 人心叵测。 在当时那种情况下,那杯被下药的水,被自己喝了。 幸好的是四哥及时出现在顾四爷氏娱乐,不然的话,今日的头条没准就是自己靠出卖肉上位。 屏幕里ann抬起头,舞台上的女人虽然淡妆,确实夺目,稍作雕琢,不出两年,便在这圈内炙手可热。 “对不起。我迟到了。” “时间刚刚好,放轻松。” 当舞台响起第一个旋律的时候,程安凉本垂下的头,又重新抬起。 《lg》。 是他在f国的时候,写给商月兮的一首歌。 这首歌,他只在录音室给她听过,并未在任何地方发表。 她的声线,跟过去一样,小奶音,甜到酥心。 配着绝美的舞姿,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商月兮的演出所折服。 当其他评委一致同意商月兮进五十强时 就这样,秦囡囡和商月兮,以及陆斐言的加赛,同时进入五十强。 听到商月兮晋级时,陆斐言内心一阵喜悦,等到她到休息室,给了她热泪的拥抱。 “小言。昨天你没事吗?” 她不该把她一个人留在舞蹈房的。 要不是有人敲晕了她,后来居然顾南风的房间醒过来—— 看到她脖颈上密密麻麻的那些痕迹,商月兮几乎都要哭了出来:“对不起。都是我……” “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 陆斐言站起身刚要宽慰商月兮,却因为比赛和昨夜顾北琛战况激烈,加之久坐,眼圈一黑,昏了过去。 “小言!!” 顾南风走过来问:“怎么了?” “小言昏了过去,你快送她去医院。” 下楼梯时,秦囡囡看着在顾南风怀里的商月兮,小声嘀咕着,“月娘娘就是不一样,装晕倒在我家哥哥的怀里。” “囡囡。你小声点。没准儿有摄像头呢。” 王娜娜好心地提醒到,她知道秦囡囡之所以会来参加比赛,绝大部份的原因,是顾南风这个节目里,当艺术总监。 秦囡囡喜欢顾南风很多年,从他在国外当练习生就一直跟着支持,现在看到自己的男神对陆斐言暧昧不清,自然心有不甘。 “前辈。” 秦囡囡咬唇,“我觉得你说的对,那个商月兮一看就是个绿茶婊。” “谁说不是呢。” 王娜娜的目光变得幽沉。 平阳中心医院。 顾南风拿着缴费单,值班的门诊医生笑得很暧昧,“小伙子。你老婆都怀孕了,你也要克制下啊。” 怀孕? 一旁的商月兮顿时惊住,她不是傻子,自然会懂得医生说那话的意思。 她轻轻走近病房,瞧着陆斐言,咬唇,她和她差不多大,甚至陆斐言比她小,都有娃了啊。 顾南风进屋,轻拍商月兮的肩膀,“别担心了,医生说孩子没事。” 他其实有很多话想要问她,比如为什么她会唱那首歌,比如她心里还有没有她。 x生活要节制。 肯定是昨晚那瓶水有问题。 商月兮心里酸涩着,都怪自己。 顾南风握着商月兮的小手,恍恍惚惚想起了多年以前的录音棚。 “月儿以后想做什么?设计师吗?” “不啊。我想成为一名歌手。” ……… 顾北琛接到电话,吼道,“为什么现在才说?” 何助理额头汗水直涌,顾北琛又问:“哪家医院?” 紧接着挂了电话,如飓风般速度消失在他的视野。 兰博基尼在平阳中心医院停下。 顾北琛按了几次电梯无果后,索性从安全梯爬上五楼,恰好与交单子的顾南风撞了个满怀。 顾北琛顺着商月兮指的方向,进了房间。 陆斐言刚醒,看见顾北琛,不免有些尴尬。 “饿了吗?” 陆斐言摇了摇头,“没有。” 肚子倒是很诚实。 顾北琛也不问她为什么跑,温柔地坐在病床一侧,喂着陆斐言,第一勺刚过,她问:“你吃饭了么?” “……吃过了……” 顾北琛的手顿了顿。 这个男人倒在她面前,还是学不会撒谎。 他继续第三勺递给她鸡汤时,陆斐言用手推开了,“我吃不饱了。” “肚子还在叫,喝了几口就饱了?” “顾四爷,你就当是我减肥,把剩下的全喝了,不好吗?” 知道阿言是在考虑他,若是他拒绝,一准又不知道莫名发什么脾气。 “那我喝半碗,阿言再把剩下的喝光可以么?” 见顾北琛肯喝汤,陆斐言故意装作小女孩的心态,也随烟雾散去。 约莫留了大概五六口的样子,顾北琛递给陆斐言,她虽然觉得有些腥,还是喝见了底。 商月兮敲了敲房门,她招着手示意,医生喊顾北琛谈事。 顾北琛整理好保温盒,迈着长腿走出病房,“我家阿言的身体,还有什么问题?” “……啊……那个啊……” 医生吞吞吐吐的,顾北琛听到病房阵阵干呕的声音,急着要进去。 “正常现象。”医生宣布着,“顾四爷,您太太怀孕了。” “什么?” 顾北琛明显没反应过来,他的脸上写着不可思议,“你说得是真的?阿言她……” “是的。” 医生第一次看见这种状态的顾北琛,只见他用拳头猛砸墙壁,一阵兴奋后,他再度想拉开病房的门。 “顾四爷,有一件事,我不知……” 商月兮支支吾吾道。 “说。” “昨天晚上——” 商月兮面子薄,后面的话说不上来。 顾南风倒是直接,“月儿。昨晚老四救了小言,这点你不用担心。” 商月兮悬在嗓子眼的心,这才重新回到原处。 接下来,这对情侣目瞪口呆地望着顾北琛手舞足蹈的走进病房。 顾北琛进来的时候,陆斐言刚吐完。 她很紧张,担心顾北琛会误会她在糟蹋他的心意。 “……我……不是……” 顾北琛居然…… 冲着她傻笑。 该不会是真的傻了吧? “阿月……”陆斐言咬了咬唇瓣,“她说了什么吗?” “阿言。”顾北琛靠近病床,一把将陆斐言搂进怀里。 “怎……”她有些发懵,“怎么了?” “给我……?” “啊?” 陆斐言涨红了脸,她推开他,“你干嘛突然……” 看见顾北琛的桃花眼,直盯着她的肚子,陆斐言羞得,从后面丢了个抱枕砸过去。 “阿言。”顾北琛抱着两只胳膊,“我不管,给我生个公主。” 第一胎是男孩,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你是不是有病……唔……” 五秒后,他放开她,“顾北琛!” 他喜欢阿言所有的样子,尤其是每次被他惹得炸毛的样子。 “不可以说脏话。”顾北琛拉过陆斐言的手,“这样会教坏咱公主。” 陆斐言一阵恶寒,她从他的手里挣脱,用手背探了探顾北琛的额头,“你是不是脑子秀逗了,还是在梦游啊?” “阿言。”顾北琛回握着陆斐言的小手,“我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这样清醒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顾北琛真的恶心了。 陆斐言抱着纸篓,又吐了起来。 刚抬起脸,又看到顾北琛那眉飞色舞的神情,才清楚他可能是误会了。 “我只是肠胃不舒服,你别想歪了。” “医生都嘱咐我了,让你多休息。以后,x生活不能随心所欲。” 他的话,让她面红耳赤,陆斐言索性闷闷道,“那你去叫医生来,我问问。” 顾北琛点点头,竟哼着小曲走出去=v= 不多会儿,医生气喘吁吁地进来说,“陆小姐,是真的。” “您怀孕了。” “这怎么可能?!” “您……”医生在顾北琛的目光下,抚摸着自己干涔涔的额头,“想一想,最近一次与顾四爷……” 医生的话点到这个份上,陆斐言的脸也红了。 “……时间这么短……”陆斐言想到昨晚,满脸娇羞道,“……怎么可能……” “十天都是有可能的。何况您已经怀孕快一月了。体内的hcg值,也大于五。” 医生最后还不忘说了句,“你们以后,头三个月,一定要节制。” 快一个月了么。 难道是领证那天,被他发现自己吃药那次。 “陆小姐,恕我冒昧,您打算要这个孩子么?” “什么意思?”顾北琛一记冷眼扫来,“你想拿掉我女儿?” “医生……” 被医生这么一问,陆斐言实在还没有考虑好。 对于事业处于上升阶段的艺人来说,结婚生子都是能往后拖就往后拖。 现在她还在参加歌手的比赛。 这个孩子来得,确实不是时候。 “阿言。这个孩子也是我的。”顾北琛见陆斐言的脸上闪过犹豫,“你不能擅自一个人做主。” “四爷。其实刚刚在门外我想说,以夫人现在的身体,不适合要这胎。可您进去的太快……” 医生见空气中有些寂静,“陆小姐宫寒,加上体型比较瘦小,若是保养不当的话,很容易滑胎……” “也就是说并不一定要拿掉胎儿?”顾北琛动了动喉咙,“无论花再多代价,我也要我女儿平安出生。” 听到顾北琛无比幼稚的话,陆斐言心情放松不少,笑着说:“孩子都不足月,你怎么知道是男是女?” “凭借一个做父亲的直觉。” 夜班医生默默地从病房退去,他表示已经很撑,并且再也不想吃狗粮了。 “阿言。你真不想要孩子吗?” 顾北琛坐在病床上,从后面环住陆斐言。 “我” 先不说这个孩子来得突然,顾北琛这狂喜的样子,让陆斐言在心底滋长出疑惑。 “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阿言。”顾北琛闭上眼,“我知道,你想要给我证明——人通过努力,是可以成功的。但是,你是知道的,只要你愿意,这世上所有美好的事情,我都捧在你面前。” “包括梦想吗?”陆斐言的眉眼笑出了泪,“那样的我,跟傀儡娃娃有什么区别?” 他 并非这个意思。 顾北琛自认为自己情话满满,没想到扯出这么一幕。 “四哥。” 陆斐言轻飘飘地呼唤,把他拉回现实。 “嗯?” “如果我现在要这一胎的话,你能不能不参与我以后想做的事?” “阿言。” 顾北琛轻启薄唇,“我从来没有限制过你的自由。” 没有吗? 听到顾北琛的回答,陆斐言扯了抹笑容。 孩子不是很好的束缚吗? 这个男人,在圈子久了,倒是很会说话。 “那依顾四爷的意思——”陆斐言故意拉长了语调,“是非要这个孩子了?” “也可以这样说。”顾北琛拉着她的手,放到心脏的位置,“阿言。你放心。等生了孩子,你想去参加什么比赛,就参加什么比赛。我在家烧饭带娃做家务。” 他的话让她不由得愣住。 想了想,过去开始在一起,他就一直想让自己有孩子。 但是,因为自己的预知梦,所以导致自己吃药避胎。 可是没想着,命里注定有的,还是有。 过了一会儿,她才悻悻地说:“我累了。想要睡觉了。” 顾北琛抬起手腕,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他温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对不起。阿言。知道你怀孕的消息,我太开心了。” “晚安。” 哄她睡觉前,顾北琛想着好像漏了什么。但是,他又想不起什么被遗忘了。 “四哥。”陆斐言其实并未睡着,见他进来,唤了他一声。 “怎么了?”顾北琛走到病床前,“是我吵到你了么?” 陆斐言摇了摇头,“你把屋子里的灯打开吧。” 顾北琛没说话,但是房间很快亮了起来,他走到陆斐言的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怎么不睡觉?” “你的伤……”陆斐言指了指顾北琛的小腹,“现在怎么样了?” “想看?” 男人勾唇,掀开了毛衣,马甲线下边是被缝合的伤口。 顾北琛抓着陆斐言的手,放了上去,“快好了。” “喔。” 陆斐言把手抽了回来,顾北琛干脆就没再继续穿衣服,而是掀开她的被子,小心翼翼地搂着小女人。 “睡吧。” 第267章 雨 anna明显坐不住,她掏出手机,趁着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空白的舞台,发了条短信,“南哥,商月兮怎么个情况?真弃赛了?” 输入法刚满上屏幕点击发送,后方不知谁呼喊了一句,“商月兮来了!” 陆斐言坐在后台的休息室。 演播厅里正播放着商月兮的比赛。 一想到昨天,王娜娜和秦囡囡密谋想要拍商月兮的黑料卖给狗仔,她都觉得自己当初眼瞎了,才会觉得在绿皮车上遇见的那个邀请自己参加比赛、一起同住的是暖心的姑娘。 人心叵测。 在当时那种情况下,那杯被下药的水,被自己喝了。 幸好的是四哥及时出现在顾四爷氏娱乐,不然的话,今日的头条没准就是自己靠出卖肉上位。 屏幕里ann抬起头,舞台上的女人虽然淡妆,确实夺目,稍作雕琢,不出两年,便在这圈内炙手可热。 “对不起。我迟到了。” “时间刚刚好,放轻松。” 当舞台响起第一个旋律的时候,程安凉本垂下的头,又重新抬起。 《lg》。 是他在f国的时候,写给商月兮的一首歌。 这首歌,他只在录音室给她听过,并未在任何地方发表。 她的声线,跟过去一样,小奶音,甜到酥心。 配着绝美的舞姿,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商月兮的演出所折服。 当其他评委一致同意商月兮进五十强时 就这样,秦囡囡和商月兮,以及陆斐言的加赛,同时进入五十强。 听到商月兮晋级时,陆斐言内心一阵喜悦,等到她到休息室,给了她热泪的拥抱。 “小言。昨天你没事吗?” 她不该把她一个人留在舞蹈房的。 要不是有人敲晕了她,后来居然顾南风的房间醒过来—— 看到她脖颈上密密麻麻的那些痕迹,商月兮几乎都要哭了出来:“对不起。都是我……” “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 陆斐言站起身刚要宽慰商月兮,却因为比赛和昨夜顾北琛战况激烈,加之久坐,眼圈一黑,昏了过去。 “小言!!” 顾南风走过来问:“怎么了?” “小言昏了过去,你快送她去医院。” 下楼梯时,秦囡囡看着在顾南风怀里的商月兮,小声嘀咕着,“月娘娘就是不一样,装晕倒在我家哥哥的怀里。” “囡囡。你小声点。没准儿有摄像头呢。” 王娜娜好心地提醒到,她知道秦囡囡之所以会来参加比赛,绝大部份的原因,是顾南风这个节目里,当艺术总监。 秦囡囡喜欢顾南风很多年,从他在国外当练习生就一直跟着支持,现在看到自己的男神对陆斐言暧昧不清,自然心有不甘。 “前辈。” 秦囡囡咬唇,“我觉得你说的对,那个商月兮一看就是个绿茶婊。” “谁说不是呢。” 王娜娜的目光变得幽沉。 平阳中心医院。 顾南风拿着缴费单,值班的门诊医生笑得很暧昧,“小伙子。你老婆都怀孕了,你也要克制下啊。” 怀孕? 一旁的商月兮顿时惊住,她不是傻子,自然会懂得医生说那话的意思。 她轻轻走近病房,瞧着陆斐言,咬唇,她和她差不多大,甚至陆斐言比她小,都有娃了啊。 顾南风进屋,轻拍商月兮的肩膀,“别担心了,医生说孩子没事。” 他其实有很多话想要问她,比如为什么她会唱那首歌,比如她心里还有没有她。 x生活要节制。 肯定是昨晚那瓶水有问题。 商月兮心里酸涩着,都怪自己。 顾南风握着商月兮的小手,恍恍惚惚想起了多年以前的录音棚。 “月儿以后想做什么?设计师吗?” “不啊。我想成为一名歌手。” ……… 顾北琛接到电话,吼道,“为什么现在才说?” 何助理额头汗水直涌,顾北琛又问:“哪家医院?” 紧接着挂了电话,如飓风般速度消失在他的视野。 兰博基尼在平阳中心医院停下。 顾北琛按了几次电梯无果后,索性从安全梯爬上五楼,恰好与交单子的顾南风撞了个满怀。 顾北琛顺着商月兮指的方向,进了房间。 陆斐言刚醒,看见顾北琛,不免有些尴尬。 “饿了吗?” 陆斐言摇了摇头,“没有。” 肚子倒是很诚实。 顾北琛也不问她为什么跑,温柔地坐在病床一侧,喂着陆斐言,第一勺刚过,她问:“你吃饭了么?” “……吃过了……” 顾北琛的手顿了顿。 这个男人倒在她面前,还是学不会撒谎。 他继续第三勺递给她鸡汤时,陆斐言用手推开了,“我吃不饱了。” “肚子还在叫,喝了几口就饱了?” “顾四爷,你就当是我减肥,把剩下的全喝了,不好吗?” 知道阿言是在考虑他,若是他拒绝,一准又不知道莫名发什么脾气。 “那我喝半碗,阿言再把剩下的喝光可以么?” 见顾北琛肯喝汤,陆斐言故意装作小女孩的心态,也随烟雾散去。 约莫留了大概五六口的样子,顾北琛递给陆斐言,她虽然觉得有些腥,还是喝见了底。 商月兮敲了敲房门,她招着手示意,医生喊顾北琛谈事。 顾北琛整理好保温盒,迈着长腿走出病房,“我家阿言的身体,还有什么问题?” “……啊……那个啊……” 医生吞吞吐吐的,顾北琛听到病房阵阵干呕的声音,急着要进去。 “正常现象。”医生宣布着,“顾四爷,您太太怀孕了。” “什么?” 顾北琛明显没反应过来,他的脸上写着不可思议,“你说得是真的?阿言她……” “是的。” 医生第一次看见这种状态的顾北琛,只见他用拳头猛砸墙壁,一阵兴奋后,他再度想拉开病房的门。 “顾四爷,有一件事,我不知……” 商月兮支支吾吾道。 “说。” “昨天晚上——” 商月兮面子薄,后面的话说不上来。 顾南风倒是直接,“月儿。昨晚老四救了小言,这点你不用担心。” 商月兮悬在嗓子眼的心,这才重新回到原处。 接下来,这对情侣目瞪口呆地望着顾北琛手舞足蹈的走进病房。 顾北琛进来的时候,陆斐言刚吐完。 她很紧张,担心顾北琛会误会她在糟蹋他的心意。 “……我……不是……” 顾北琛居然…… 冲着她傻笑。 该不会是真的傻了吧? “阿月……”陆斐言咬了咬唇瓣,“她说了什么吗?” “阿言。”顾北琛靠近病床,一把将陆斐言搂进怀里。 “怎……”她有些发懵,“怎么了?” “给我……?” “啊?” 陆斐言涨红了脸,她推开他,“你干嘛突然……” 看见顾北琛的桃花眼,直盯着她的肚子,陆斐言羞得,从后面丢了个抱枕砸过去。 “阿言。”顾北琛抱着两只胳膊,“我不管,给我生个公主。” 第一胎是男孩,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你是不是有病……唔……” 五秒后,他放开她,“顾北琛!” 他喜欢阿言所有的样子,尤其是每次被他惹得炸毛的样子。 “不可以说脏话。”顾北琛拉过陆斐言的手,“这样会教坏咱公主。” 陆斐言一阵恶寒,她从他的手里挣脱,用手背探了探顾北琛的额头,“你是不是脑子秀逗了,还是在梦游啊?” “阿言。”顾北琛回握着陆斐言的小手,“我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这样清醒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顾北琛真的恶心了。 陆斐言抱着纸篓,又吐了起来。 刚抬起脸,又看到顾北琛那眉飞色舞的神情,才清楚他可能是误会了。 “我只是肠胃不舒服,你别想歪了。” “医生都嘱咐我了,让你多休息。以后,x生活不能随心所欲。” 他的话,让她面红耳赤,陆斐言索性闷闷道,“那你去叫医生来,我问问。” 顾北琛点点头,竟哼着小曲走出去=v= 不多会儿,医生气喘吁吁地进来说,“陆小姐,是真的。” “您怀孕了。” “这怎么可能?!” “您……”医生在顾北琛的目光下,抚摸着自己干涔涔的额头,“想一想,最近一次与顾四爷……” 医生的话点到这个份上,陆斐言的脸也红了。 “……时间这么短……”陆斐言想到昨晚,满脸娇羞道,“……怎么可能……” “十天都是有可能的。何况您已经怀孕快一月了。体内的hcg值,也大于五。” 医生最后还不忘说了句,“你们以后,头三个月,一定要节制。” 快一个月了么。 难道是领证那天,被他发现自己吃药那次。 “陆小姐,恕我冒昧,您打算要这个孩子么?” “什么意思?”顾北琛一记冷眼扫来,“你想拿掉我女儿?” “医生……” 被医生这么一问,陆斐言实在还没有考虑好。 对于事业处于上升阶段的艺人来说,结婚生子都是能往后拖就往后拖。 现在她还在参加歌手的比赛。 这个孩子来得,确实不是时候。 “阿言。这个孩子也是我的。”顾北琛见陆斐言的脸上闪过犹豫,“你不能擅自一个人做主。” “四爷。其实刚刚在门外我想说,以夫人现在的身体,不适合要这胎。可您进去的太快……” 医生见空气中有些寂静,“陆小姐宫寒,加上体型比较瘦小,若是保养不当的话,很容易滑胎……” “也就是说并不一定要拿掉胎儿?”顾北琛动了动喉咙,“无论花再多代价,我也要我女儿平安出生。” 听到顾北琛无比幼稚的话,陆斐言心情放松不少,笑着说:“孩子都不足月,你怎么知道是男是女?” “凭借一个做父亲的直觉。” 夜班医生默默地从病房退去,他表示已经很撑,并且再也不想吃狗粮了。 “阿言。你真不想要孩子吗?” 顾北琛坐在病床上,从后面环住陆斐言。 “我” 先不说这个孩子来得突然,顾北琛这狂喜的样子,让陆斐言在心底滋长出疑惑。 “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阿言。”顾北琛闭上眼,“我知道,你想要给我证明——人通过努力,是可以成功的。但是,你是知道的,只要你愿意,这世上所有美好的事情,我都捧在你面前。” “包括梦想吗?”陆斐言的眉眼笑出了泪,“那样的我,跟傀儡娃娃有什么区别?” 他 并非这个意思。 顾北琛自认为自己情话满满,没想到扯出这么一幕。 “四哥。” 陆斐言轻飘飘地呼唤,把他拉回现实。 “嗯?” “如果我现在要这一胎的话,你能不能不参与我以后想做的事?” “阿言。” 顾北琛轻启薄唇,“我从来没有限制过你的自由。” 没有吗? 听到顾北琛的回答,陆斐言扯了抹笑容。 孩子不是很好的束缚吗? 这个男人,在圈子久了,倒是很会说话。 “那依顾四爷的意思——”陆斐言故意拉长了语调,“是非要这个孩子了?” “也可以这样说。”顾北琛拉着她的手,放到心脏的位置,“阿言。你放心。等生了孩子,你想去参加什么比赛,就参加什么比赛。我在家烧饭带娃做家务。” 他的话让她不由得愣住。 想了想,过去开始在一起,他就一直想让自己有孩子。 但是,因为自己的预知梦,所以导致自己吃药避胎。 可是没想着,命里注定有的,还是有。 过了一会儿,她才悻悻地说:“我累了。想要睡觉了。” 顾北琛抬起手腕,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他温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对不起。阿言。知道你怀孕的消息,我太开心了。” “晚安。” 哄她睡觉前,顾北琛想着好像漏了什么。但是,他又想不起什么被遗忘了。 “四哥。”陆斐言其实并未睡着,见他进来,唤了他一声。 “怎么了?”顾北琛走到病床前,“是我吵到你了么?” 陆斐言摇了摇头,“你把屋子里的灯打开吧。” 顾北琛没说话,但是房间很快亮了起来,他走到陆斐言的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怎么不睡觉?” “你的伤……”陆斐言指了指顾北琛的小腹,“现在怎么样了?” “想看?” 男人勾唇,掀开了毛衣,马甲线下边是被缝合的伤口。 顾北琛抓着陆斐言的手,放了上去,“快好了。” “喔。” 陆斐言把手抽了回来,顾北琛干脆就没再继续穿衣服,而是掀开她的被子,小心翼翼地搂着小女人。anna明显坐不住,她掏出手机,趁着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空白的舞台,发了条短信,“南哥,商月兮怎么个情况?真弃赛了?” 输入法刚满上屏幕点击发送,后方不知谁呼喊了一句,“商月兮来了!” 陆斐言坐在后台的休息室。 演播厅里正播放着商月兮的比赛。 一想到昨天,王娜娜和秦囡囡密谋想要拍商月兮的黑料卖给狗仔,她都觉得自己当初眼瞎了,才会觉得在绿皮车上遇见的那个邀请自己参加比赛、一起同住的是暖心的姑娘。 人心叵测。 在当时那种情况下,那杯被下药的水,被自己喝了。 幸好的是四哥及时出现在顾四爷氏娱乐,不然的话,今日的头条没准就是自己靠出卖肉上位。 屏幕里ann抬起头,舞台上的女人虽然淡妆,确实夺目,稍作雕琢,不出两年,便在这圈内炙手可热。 “对不起。我迟到了。” “时间刚刚好,放轻松。” 当舞台响起第一个旋律的时候,程安凉本垂下的头,又重新抬起。 《lg》。 是他在f国的时候,写给商月兮的一首歌。 这首歌,他只在录音室给她听过,并未在任何地方发表。 她的声线,跟过去一样,小奶音,甜到酥心。 配着绝美的舞姿,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商月兮的演出所折服。 当其他评委一致同意商月兮进五十强时 就这样,秦囡囡和商月兮,以及陆斐言的加赛,同时进入五十强。 听到商月兮晋级时,陆斐言内心一阵喜悦,等到她到休息室,给了她热泪的拥抱。 “小言。昨天你没事吗?” 她不该把她一个人留在舞蹈房的。 要不是有人敲晕了她,后来居然顾南风的房间醒过来—— 看到她脖颈上密密麻麻的那些痕迹,商月兮几乎都要哭了出来:“对不起。都是我……” “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 陆斐言站起身刚要宽慰商月兮,却因为比赛和昨夜顾北琛战况激烈,加之久坐,眼圈一黑,昏了过去。 “小言!!” 顾南风走过来问:“怎么了?” “小言昏了过去,你快送她去医院。” 下楼梯时,秦囡囡看着在顾南风怀里的商月兮,小声嘀咕着,“月娘娘就是不一样,装晕倒在我家哥哥的怀里。” “囡囡。你小声点。没准儿有摄像头呢。” 王娜娜好心地提醒到,她知道秦囡囡之所以会来参加比赛,绝大部份的原因,是顾南风这个节目里,当艺术总监。 秦囡囡喜欢顾南风很多年,从他在国外当练习生就一直跟着支持,现在看到自己的男神对陆斐言暧昧不清,自然心有不甘。 “前辈。” 秦囡囡咬唇,“我觉得你说的对,那个商月兮一看就是个绿茶婊。” “谁说不是呢。” 王娜娜的目光变得幽沉。 平阳中心医院。 顾南风拿着缴费单,值班的门诊医生笑得很暧昧,“小伙子。你老婆都怀孕了,你也要克制下啊。” 怀孕? 一旁的商月兮顿时惊住,她不是傻子,自然会懂得医生说那话的意思。 她轻轻走近病房,瞧着陆斐言,咬唇,她和她差不多大,甚至陆斐言比她小,都有娃了啊。 顾南风进屋,轻拍商月兮的肩膀,“别担心了,医生说孩子没事。” 他其实有很多话想要问她,比如为什么她会唱那首歌,比如她心里还有没有她。 x生活要节制。 肯定是昨晚那瓶水有问题。 商月兮心里酸涩着,都怪自己。 顾南风握着商月兮的小手,恍恍惚惚想起了多年以前的录音棚。 “月儿以后想做什么?设计师吗?” “不啊。我想成为一名歌手。” ……… 顾北琛接到电话,吼道,“为什么现在才说?” 何助理额头汗水直涌,顾北琛又问:“哪家医院?” 紧接着挂了电话,如飓风般速度消失在他的视野。 兰博基尼在平阳中心医院停下。 顾北琛按了几次电梯无果后,索性从安全梯爬上五楼,恰好与交单子的顾南风撞了个满怀。 顾北琛顺着商月兮指的方向,进了房间。 陆斐言刚醒,看见顾北琛,不免有些尴尬。 “饿了吗?” 陆斐言摇了摇头,“没有。” 肚子倒是很诚实。 顾北琛也不问她为什么跑,温柔地坐在病床一侧,喂着陆斐言,第一勺刚过,她问:“你吃饭了么?” “……吃过了……” 顾北琛的手顿了顿。 这个男人倒在她面前,还是学不会撒谎。 他继续第三勺递给她鸡汤时,陆斐言用手推开了,“我吃不饱了。” “肚子还在叫,喝了几口就饱了?” “顾四爷,你就当是我减肥,把剩下的全喝了,不好吗?” 知道阿言是在考虑他,若是他拒绝,一准又不知道莫名发什么脾气。 “那我喝半碗,阿言再把剩下的喝光可以么?” 见顾北琛肯喝汤,陆斐言故意装作小女孩的心态,也随烟雾散去。 约莫留了大概五六口的样子,顾北琛递给陆斐言,她虽然觉得有些腥,还是喝见了底。 商月兮敲了敲房门,她招着手示意,医生喊顾北琛谈事。 顾北琛整理好保温盒,迈着长腿走出病房,“我家阿言的身体,还有什么问题?” “……啊……那个啊……” 医生吞吞吐吐的,顾北琛听到病房阵阵干呕的声音,急着要进去。 “正常现象。”医生宣布着,“顾四爷,您太太怀孕了。” “什么?” 顾北琛明显没反应过来,他的脸上写着不可思议,“你说得是真的?阿言她……” “是的。” 医生第一次看见这种状态的顾北琛,只见他用拳头猛砸墙壁,一阵兴奋后,他再度想拉开病房的门。 “顾四爷,有一件事,我不知……” 商月兮支支吾吾道。 “说。” “昨天晚上——” 商月兮面子薄,后面的话说不上来。 顾南风倒是直接,“月儿。昨晚老四救了小言,这点你不用担心。” 商月兮悬在嗓子眼的心,这才重新回到原处。 接下来,这对情侣目瞪口呆地望着顾北琛手舞足蹈的走进病房。 顾北琛进来的时候,陆斐言刚吐完。 她很紧张,担心顾北琛会误会她在糟蹋他的心意。 “……我……不是……” 顾北琛居然…… 冲着她傻笑。 该不会是真的傻了吧? “阿月……”陆斐言咬了咬唇瓣,“她说了什么吗?” “阿言。”顾北琛靠近病床,一把将陆斐言搂进怀里。 “怎……”她有些发懵,“怎么了?” “给我……?” “啊?” 陆斐言涨红了脸,她推开他,“你干嘛突然……” 看见顾北琛的桃花眼,直盯着她的肚子,陆斐言羞得,从后面丢了个抱枕砸过去。 “阿言。”顾北琛抱着两只胳膊,“我不管,给我生个公主。” 第一胎是男孩,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你是不是有病……唔……” 五秒后,他放开她,“顾北琛!” 他喜欢阿言所有的样子,尤其是每次被他惹得炸毛的样子。 “不可以说脏话。”顾北琛拉过陆斐言的手,“这样会教坏咱公主。” 陆斐言一阵恶寒,她从他的手里挣脱,用手背探了探顾北琛的额头,“你是不是脑子秀逗了,还是在梦游啊?” “阿言。”顾北琛回握着陆斐言的小手,“我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这样清醒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顾北琛真的恶心了。 陆斐言抱着纸篓,又吐了起来。 刚抬起脸,又看到顾北琛那眉飞色舞的神情,才清楚他可能是误会了。 “我只是肠胃不舒服,你别想歪了。” “医生都嘱咐我了,让你多休息。以后,x生活不能随心所欲。” 他的话,让她面红耳赤,陆斐言索性闷闷道,“那你去叫医生来,我问问。” 顾北琛点点头,竟哼着小曲走出去=v= 不多会儿,医生气喘吁吁地进来说,“陆小姐,是真的。” “您怀孕了。” “这怎么可能?!” “您……”医生在顾北琛的目光下,抚摸着自己干涔涔的额头,“想一想,最近一次与顾四爷……” 医生的话点到这个份上,陆斐言的脸也红了。 “……时间这么短……”陆斐言想到昨晚,满脸娇羞道,“……怎么可能……” “十天都是有可能的。何况您已经怀孕快一月了。体内的hcg值,也大于五。” 医生最后还不忘说了句,“你们以后,头三个月,一定要节制。” 快一个月了么。 难道是领证那天,被他发现自己吃药那次。 “陆小姐,恕我冒昧,您打算要这个孩子么?” “什么意思?”顾北琛一记冷眼扫来,“你想拿掉我女儿?” “医生……” 被医生这么一问,陆斐言实在还没有考虑好。 对于事业处于上升阶段的艺人来说,结婚生子都是能往后拖就往后拖。 现在她还在参加歌手的比赛。 这个孩子来得,确实不是时候。 “阿言。这个孩子也是我的。”顾北琛见陆斐言的脸上闪过犹豫,“你不能擅自一个人做主。” “四爷。其实刚刚在门外我想说,以夫人现在的身体,不适合要这胎。可您进去的太快……” 医生见空气中有些寂静,“陆小姐宫寒,加上体型比较瘦小,若是保养不当的话,很容易滑胎……” “也就是说并不一定要拿掉胎儿?”顾北琛动了动喉咙,“无论花再多代价,我也要我女儿平安出生。” 听到顾北琛无比幼稚的话,陆斐言心情放松不少,笑着说:“孩子都不足月,你怎么知道是男是女?” “凭借一个做父亲的直觉。” 夜班医生默默地从病房退去,他表示已经很撑,并且再也不想吃狗粮了。 “阿言。你真不想要孩子吗?” 顾北琛坐在病床上,从后面环住陆斐言。 “我” 先不说这个孩子来得突然,顾北琛这狂喜的样子,让陆斐言在心底滋长出疑惑。 “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阿言。”顾北琛闭上眼,“我知道,你想要给我证明——人通过努力,是可以成功的。但是,你是知道的,只要你愿意,这世上所有美好的事情,我都捧在你面前。” “包括梦想吗?”陆斐言的眉眼笑出了泪,“那样的我,跟傀儡娃娃有什么区别?” 他 并非这个意思。 顾北琛自认为自己情话满满,没想到扯出这么一幕。 “四哥。” 陆斐言轻飘飘地呼唤,把他拉回现实。 “嗯?” “如果我现在要这一胎的话,你能不能不参与我以后想做的事?” “阿言。” 顾北琛轻启薄唇,“我从来没有限制过你的自由。” 没有吗? 听到顾北琛的回答,陆斐言扯了抹笑容。 孩子不是很好的束缚吗? 这个男人,在圈子久了,倒是很会说话。 “那依顾四爷的意思——”陆斐言故意拉长了语调,“是非要这个孩子了?” “也可以这样说。”顾北琛拉着她的手,放到心脏的位置,“阿言。你放心。等生了孩子,你想去参加什么比赛,就参加什么比赛。我在家烧饭带娃做家务。” 他的话让她不由得愣住。 想了想,过去开始在一起,他就一直想让自己有孩子。 但是,因为自己的预知梦,所以导致自己吃药避胎。 可是没想着,命里注定有的,还是有。 过了一会儿,她才悻悻地说:“我累了。想要睡觉了。” 顾北琛抬起手腕,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他温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对不起。阿言。知道你怀孕的消息,我太开心了。” “晚安。” 哄她睡觉前,顾北琛想着好像漏了什么。但是,他又想不起什么被遗忘了。 “四哥。”陆斐言其实并未睡着,见他进来,唤了他一声。 “怎么了?”顾北琛走到病床前,“是我吵到你了么?” 陆斐言摇了摇头,“你把屋子里的灯打开吧。” 顾北琛没说话,但是房间很快亮了起来,他走到陆斐言的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怎么不睡觉?” “你的伤……”陆斐言指了指顾北琛的小腹,“现在怎么样了?” “想看?” 男人勾唇,掀开了毛衣,马甲线下边是被缝合的伤口。 顾北琛抓着陆斐言的手,放了上去,“快好了。” “喔。” 陆斐言把手抽了回来,顾北琛干脆就没再继续穿衣服,而是掀开她的被子,小心翼翼地搂着小女人。anna明显坐不住,她掏出手机,趁着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空白的舞台,发了条短信,“南哥,商月兮怎么个情况?真弃赛了?” 输入法刚满上屏幕点击发送,后方不知谁呼喊了一句,“商月兮来了!” 陆斐言坐在后台的休息室。 演播厅里正播放着商月兮的比赛。 一想到昨天,王娜娜和秦囡囡密谋想要拍商月兮的黑料卖给狗仔,她都觉得自己当初眼瞎了,才会觉得在绿皮车上遇见的那个邀请自己参加比赛、一起同住的是暖心的姑娘。 人心叵测。 在当时那种情况下,那杯被下药的水,被自己喝了。 幸好的是四哥及时出现在顾四爷氏娱乐,不然的话,今日的头条没准就是自己靠出卖肉上位。 屏幕里ann抬起头,舞台上的女人虽然淡妆,确实夺目,稍作雕琢,不出两年,便在这圈内炙手可热。 “对不起。我迟到了。” “时间刚刚好,放轻松。” 当舞台响起第一个旋律的时候,程安凉本垂下的头,又重新抬起。 《lg》。 是他在f国的时候,写给商月兮的一首歌。 这首歌,他只在录音室给她听过,并未在任何地方发表。 她的声线,跟过去一样,小奶音,甜到酥心。 配着绝美的舞姿,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商月兮的演出所折服。 当其他评委一致同意商月兮进五十强时 就这样,秦囡囡和商月兮,以及陆斐言的加赛,同时进入五十强。 听到商月兮晋级时,陆斐言内心一阵喜悦,等到她到休息室,给了她热泪的拥抱。 “小言。昨天你没事吗?” 她不该把她一个人留在舞蹈房的。 要不是有人敲晕了她,后来居然顾南风的房间醒过来—— 看到她脖颈上密密麻麻的那些痕迹,商月兮几乎都要哭了出来:“对不起。都是我……” “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 陆斐言站起身刚要宽慰商月兮,却因为比赛和昨夜顾北琛战况激烈,加之久坐,眼圈一黑,昏了过去。 “小言!!” 顾南风走过来问:“怎么了?” “小言昏了过去,你快送她去医院。” 下楼梯时,秦囡囡看着在顾南风怀里的商月兮,小声嘀咕着,“月娘娘就是不一样,装晕倒在我家哥哥的怀里。” “囡囡。你小声点。没准儿有摄像头呢。” 王娜娜好心地提醒到,她知道秦囡囡之所以会来参加比赛,绝大部份的原因,是顾南风这个节目里,当艺术总监。 秦囡囡喜欢顾南风很多年,从他在国外当练习生就一直跟着支持,现在看到自己的男神对陆斐言暧昧不清,自然心有不甘。 “前辈。” 秦囡囡咬唇,“我觉得你说的对,那个商月兮一看就是个绿茶婊。” “谁说不是呢。” 王娜娜的目光变得幽沉。 平阳中心医院。 顾南风拿着缴费单,值班的门诊医生笑得很暧昧,“小伙子。你老婆都怀孕了,你也要克制下啊。” 怀孕? 一旁的商月兮顿时惊住,她不是傻子,自然会懂得医生说那话的意思。 她轻轻走近病房,瞧着陆斐言,咬唇,她和她差不多大,甚至陆斐言比她小,都有娃了啊。 顾南风进屋,轻拍商月兮的肩膀,“别担心了,医生说孩子没事。” 他其实有很多话想要问她,比如为什么她会唱那首歌,比如她心里还有没有她。 x生活要节制。 肯定是昨晚那瓶水有问题。 商月兮心里酸涩着,都怪自己。 顾南风握着商月兮的小手,恍恍惚惚想起了多年以前的录音棚。 “月儿以后想做什么?设计师吗?” “不啊。我想成为一名歌手。” ……… 顾北琛接到电话,吼道,“为什么现在才说?” 何助理额头汗水直涌,顾北琛又问:“哪家医院?” 紧接着挂了电话,如飓风般速度消失在他的视野。 兰博基尼在平阳中心医院停下。 顾北琛按了几次电梯无果后,索性从安全梯爬上五楼,恰好与交单子的顾南风撞了个满怀。 顾北琛顺着商月兮指的方向,进了房间。 陆斐言刚醒,看见顾北琛,不免有些尴尬。 “饿了吗?” 陆斐言摇了摇头,“没有。” 肚子倒是很诚实。 顾北琛也不问她为什么跑,温柔地坐在病床一侧,喂着陆斐言,第一勺刚过,她问:“你吃饭了么?” “……吃过了……” 顾北琛的手顿了顿。 这个男人倒在她面前,还是学不会撒谎。 他继续第三勺递给她鸡汤时,陆斐言用手推开了,“我吃不饱了。” “肚子还在叫,喝了几口就饱了?” “顾四爷,你就当是我减肥,把剩下的全喝了,不好吗?” 知道阿言是在考虑他,若是他拒绝,一准又不知道莫名发什么脾气。 “那我喝半碗,阿言再把剩下的喝光可以么?” 见顾北琛肯喝汤,陆斐言故意装作小女孩的心态,也随烟雾散去。 约莫留了大概五六口的样子,顾北琛递给陆斐言,她虽然觉得有些腥,还是喝见了底。 商月兮敲了敲房门,她招着手示意,医生喊顾北琛谈事。 顾北琛整理好保温盒,迈着长腿走出病房,“我家阿言的身体,还有什么问题?” “……啊……那个啊……” 医生吞吞吐吐的,顾北琛听到病房阵阵干呕的声音,急着要进去。 “正常现象。”医生宣布着,“顾四爷,您太太怀孕了。” “什么?” 顾北琛明显没反应过来,他的脸上写着不可思议,“你说得是真的?阿言她……” “是的。” 医生第一次看见这种状态的顾北琛,只见他用拳头猛砸墙壁,一阵兴奋后,他再度想拉开病房的门。 “顾四爷,有一件事,我不知……” 商月兮支支吾吾道。 “说。” “昨天晚上——” 商月兮面子薄,后面的话说不上来。 顾南风倒是直接,“月儿。昨晚老四救了小言,这点你不用担心。” 商月兮悬在嗓子眼的心,这才重新回到原处。 接下来,这对情侣目瞪口呆地望着顾北琛手舞足蹈的走进病房。 顾北琛进来的时候,陆斐言刚吐完。 她很紧张,担心顾北琛会误会她在糟蹋他的心意。 “……我……不是……” 顾北琛居然…… 冲着她傻笑。 该不会是真的傻了吧? “阿月……”陆斐言咬了咬唇瓣,“她说了什么吗?” “阿言。”顾北琛靠近病床,一把将陆斐言搂进怀里。 “怎……”她有些发懵,“怎么了?” “给我……?” “啊?” 陆斐言涨红了脸,她推开他,“你干嘛突然……” 看见顾北琛的桃花眼,直盯着她的肚子,陆斐言羞得,从后面丢了个抱枕砸过去。 “阿言。”顾北琛抱着两只胳膊,“我不管,给我生个公主。” 第一胎是男孩,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你是不是有病……唔……” 五秒后,他放开她,“顾北琛!” 他喜欢阿言所有的样子,尤其是每次被他惹得炸毛的样子。 “不可以说脏话。”顾北琛拉过陆斐言的手,“这样会教坏咱公主。” 陆斐言一阵恶寒,她从他的手里挣脱,用手背探了探顾北琛的额头,“你是不是脑子秀逗了,还是在梦游啊?” “阿言。”顾北琛回握着陆斐言的小手,“我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这样清醒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顾北琛真的恶心了。 陆斐言抱着纸篓,又吐了起来。 刚抬起脸,又看到顾北琛那眉飞色舞的神情,才清楚他可能是误会了。 “我只是肠胃不舒服,你别想歪了。” “医生都嘱咐我了,让你多休息。以后,x生活不能随心所欲。” 他的话,让她面红耳赤,陆斐言索性闷闷道,“那你去叫医生来,我问问。” 顾北琛点点头,竟哼着小曲走出去=v= 不多会儿,医生气喘吁吁地进来说,“陆小姐,是真的。” “您怀孕了。” “这怎么可能?!” “您……”医生在顾北琛的目光下,抚摸着自己干涔涔的额头,“想一想,最近一次与顾四爷……” 医生的话点到这个份上,陆斐言的脸也红了。 “……时间这么短……”陆斐言想到昨晚,满脸娇羞道,“……怎么可能……” “十天都是有可能的。何况您已经怀孕快一月了。体内的hcg值,也大于五。” 医生最后还不忘说了句,“你们以后,头三个月,一定要节制。” 快一个月了么。 难道是领证那天,被他发现自己吃药那次。 “陆小姐,恕我冒昧,您打算要这个孩子么?” “什么意思?”顾北琛一记冷眼扫来,“你想拿掉我女儿?” “医生……” 被医生这么一问,陆斐言实在还没有考虑好。 对于事业处于上升阶段的艺人来说,结婚生子都是能往后拖就往后拖。 现在她还在参加歌手的比赛。 这个孩子来得,确实不是时候。 “阿言。这个孩子也是我的。”顾北琛见陆斐言的脸上闪过犹豫,“你不能擅自一个人做主。” “四爷。其实刚刚在门外我想说,以夫人现在的身体,不适合要这胎。可您进去的太快……” 医生见空气中有些寂静,“陆小姐宫寒,加上体型比较瘦小,若是保养不当的话,很容易滑胎……” “也就是说并不一定要拿掉胎儿?”顾北琛动了动喉咙,“无论花再多代价,我也要我女儿平安出生。” 听到顾北琛无比幼稚的话,陆斐言心情放松不少,笑着说:“孩子都不足月,你怎么知道是男是女?” “凭借一个做父亲的直觉。” 夜班医生默默地从病房退去,他表示已经很撑,并且再也不想吃狗粮了。 “阿言。你真不想要孩子吗?” 顾北琛坐在病床上,从后面环住陆斐言。 “我” 先不说这个孩子来得突然,顾北琛这狂喜的样子,让陆斐言在心底滋长出疑惑。 “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阿言。”顾北琛闭上眼,“我知道,你想要给我证明——人通过努力,是可以成功的。但是,你是知道的,只要你愿意,这世上所有美好的事情,我都捧在你面前。” “包括梦想吗?”陆斐言的眉眼笑出了泪,“那样的我,跟傀儡娃娃有什么区别?” 他 并非这个意思。 顾北琛自认为自己情话满满,没想到扯出这么一幕。 “四哥。” 陆斐言轻飘飘地呼唤,把他拉回现实。 “嗯?” “如果我现在要这一胎的话,你能不能不参与我以后想做的事?” “阿言。” 顾北琛轻启薄唇,“我从来没有限制过你的自由。” 没有吗? 听到顾北琛的回答,陆斐言扯了抹笑容。 孩子不是很好的束缚吗? 这个男人,在圈子久了,倒是很会说话。 “那依顾四爷的意思——”陆斐言故意拉长了语调,“是非要这个孩子了?” “也可以这样说。”顾北琛拉着她的手,放到心脏的位置,“阿言。你放心。等生了孩子,你想去参加什么比赛,就参加什么比赛。我在家烧饭带娃做家务。” 他的话让她不由得愣住。 想了想,过去开始在一起,他就一直想让自己有孩子。 但是,因为自己的预知梦,所以导致自己吃药避胎。 可是没想着,命里注定有的,还是有。 过了一会儿,她才悻悻地说:“我累了。想要睡觉了。” 顾北琛抬起手腕,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他温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对不起。阿言。知道你怀孕的消息,我太开心了。” “晚安。” 哄她睡觉前,顾北琛想着好像漏了什么。但是,他又想不起什么被遗忘了。 “四哥。”陆斐言其实并未睡着,见他进来,唤了他一声。 “怎么了?”顾北琛走到病床前,“是我吵到你了么?” 陆斐言摇了摇头,“你把屋子里的灯打开吧。” 顾北琛没说话,但是房间很快亮了起来,他走到陆斐言的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怎么不睡觉?” “你的伤……”陆斐言指了指顾北琛的小腹,“现在怎么样了?” “想看?” 男人勾唇,掀开了毛衣,马甲线下边是被缝合的伤口。 顾北琛抓着陆斐言的手,放了上去,“快好了。” “喔。” 陆斐言把手抽了回来,顾北琛干脆就没再继续穿衣服,而是掀开她的被子,小心翼翼地搂着小女人。anna明显坐不住,她掏出手机,趁着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空白的舞台,发了条短信,“南哥,商月兮怎么个情况?真弃赛了?” 输入法刚满上屏幕点击发送,后方不知谁呼喊了一句,“商月兮来了!” 陆斐言坐在后台的休息室。 演播厅里正播放着商月兮的比赛。 一想到昨天,王娜娜和秦囡囡密谋想要拍商月兮的黑料卖给狗仔,她都觉得自己当初眼瞎了,才会觉得在绿皮车上遇见的那个邀请自己参加比赛、一起同住的是暖心的姑娘。 人心叵测。 在当时那种情况下,那杯被下药的水,被自己喝了。 幸好的是四哥及时出现在顾四爷氏娱乐,不然的话,今日的头条没准就是自己靠出卖肉上位。 屏幕里ann抬起头,舞台上的女人虽然淡妆,确实夺目,稍作雕琢,不出两年,便在这圈内炙手可热。 “对不起。我迟到了。” “时间刚刚好,放轻松。” 当舞台响起第一个旋律的时候,程安凉本垂下的头,又重新抬起。 《lg》。 是他在f国的时候,写给商月兮的一首歌。 这首歌,他只在录音室给她听过,并未在任何地方发表。 她的声线,跟过去一样,小奶音,甜到酥心。 配着绝美的舞姿,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商月兮的演出所折服。 当其他评委一致同意商月兮进五十强时 就这样,秦囡囡和商月兮,以及陆斐言的加赛,同时进入五十强。 听到商月兮晋级时,陆斐言内心一阵喜悦,等到她到休息室,给了她热泪的拥抱。 “小言。昨天你没事吗?” 她不该把她一个人留在舞蹈房的。 要不是有人敲晕了她,后来居然顾南风的房间醒过来—— 看到她脖颈上密密麻麻的那些痕迹,商月兮几乎都要哭了出来:“对不起。都是我……” “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 陆斐言站起身刚要宽慰商月兮,却因为比赛和昨夜顾北琛战况激烈,加之久坐,眼圈一黑,昏了过去。 “小言!!” 顾南风走过来问:“怎么了?” “小言昏了过去,你快送她去医院。” 下楼梯时,秦囡囡看着在顾南风怀里的商月兮,小声嘀咕着,“月娘娘就是不一样,装晕倒在我家哥哥的怀里。” “囡囡。你小声点。没准儿有摄像头呢。” 王娜娜好心地提醒到,她知道秦囡囡之所以会来参加比赛,绝大部份的原因,是顾南风这个节目里,当艺术总监。 秦囡囡喜欢顾南风很多年,从他在国外当练习生就一直跟着支持,现在看到自己的男神对陆斐言暧昧不清,自然心有不甘。 “前辈。” 秦囡囡咬唇,“我觉得你说的对,那个商月兮一看就是个绿茶婊。” “谁说不是呢。” 王娜娜的目光变得幽沉。 平阳中心医院。 顾南风拿着缴费单,值班的门诊医生笑得很暧昧,“小伙子。你老婆都怀孕了,你也要克制下啊。” 怀孕? 一旁的商月兮顿时惊住,她不是傻子,自然会懂得医生说那话的意思。 她轻轻走近病房,瞧着陆斐言,咬唇,她和她差不多大,甚至陆斐言比她小,都有娃了啊。 顾南风进屋,轻拍商月兮的肩膀,“别担心了,医生说孩子没事。” 他其实有很多话想要问她,比如为什么她会唱那首歌,比如她心里还有没有她。 x生活要节制。 肯定是昨晚那瓶水有问题。 商月兮心里酸涩着,都怪自己。 顾南风握着商月兮的小手,恍恍惚惚想起了多年以前的录音棚。 “月儿以后想做什么?设计师吗?” “不啊。我想成为一名歌手。” ……… 顾北琛接到电话,吼道,“为什么现在才说?” 何助理额头汗水直涌,顾北琛又问:“哪家医院?” 紧接着挂了电话,如飓风般速度消失在他的视野。 兰博基尼在平阳中心医院停下。 顾北琛按了几次电梯无果后,索性从安全梯爬上五楼,恰好与交单子的顾南风撞了个满怀。 顾北琛顺着商月兮指的方向,进了房间。 陆斐言刚醒,看见顾北琛,不免有些尴尬。 “饿了吗?” 陆斐言摇了摇头,“没有。” 肚子倒是很诚实。 顾北琛也不问她为什么跑,温柔地坐在病床一侧,喂着陆斐言,第一勺刚过,她问:“你吃饭了么?” “……吃过了……” 顾北琛的手顿了顿。 这个男人倒在她面前,还是学不会撒谎。 他继续第三勺递给她鸡汤时,陆斐言用手推开了,“我吃不饱了。” “肚子还在叫,喝了几口就饱了?” “顾四爷,你就当是我减肥,把剩下的全喝了,不好吗?” 知道阿言是在考虑他,若是他拒绝,一准又不知道莫名发什么脾气。 “那我喝半碗,阿言再把剩下的喝光可以么?” 见顾北琛肯喝汤,陆斐言故意装作小女孩的心态,也随烟雾散去。 约莫留了大概五六口的样子,顾北琛递给陆斐言,她虽然觉得有些腥,还是喝见了底。 商月兮敲了敲房门,她招着手示意,医生喊顾北琛谈事。 顾北琛整理好保温盒,迈着长腿走出病房,“我家阿言的身体,还有什么问题?” “……啊……那个啊……” 医生吞吞吐吐的,顾北琛听到病房阵阵干呕的声音,急着要进去。 “正常现象。”医生宣布着,“顾四爷,您太太怀孕了。” “什么?” 顾北琛明显没反应过来,他的脸上写着不可思议,“你说得是真的?阿言她……” “是的。” 医生第一次看见这种状态的顾北琛,只见他用拳头猛砸墙壁,一阵兴奋后,他再度想拉开病房的门。 “顾四爷,有一件事,我不知……” 商月兮支支吾吾道。 “说。” “昨天晚上——” 商月兮面子薄,后面的话说不上来。 顾南风倒是直接,“月儿。昨晚老四救了小言,这点你不用担心。” 商月兮悬在嗓子眼的心,这才重新回到原处。 接下来,这对情侣目瞪口呆地望着顾北琛手舞足蹈的走进病房。 顾北琛进来的时候,陆斐言刚吐完。 她很紧张,担心顾北琛会误会她在糟蹋他的心意。 “……我……不是……” 顾北琛居然…… 冲着她傻笑。 该不会是真的傻了吧? “阿月……”陆斐言咬了咬唇瓣,“她说了什么吗?” “阿言。”顾北琛靠近病床,一把将陆斐言搂进怀里。 “怎……”她有些发懵,“怎么了?” “给我……?” “啊?” 陆斐言涨红了脸,她推开他,“你干嘛突然……” 看见顾北琛的桃花眼,直盯着她的肚子,陆斐言羞得,从后面丢了个抱枕砸过去。 “阿言。”顾北琛抱着两只胳膊,“我不管,给我生个公主。” 第一胎是男孩,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你是不是有病……唔……” 五秒后,他放开她,“顾北琛!” 他喜欢阿言所有的样子,尤其是每次被他惹得炸毛的样子。 “不可以说脏话。”顾北琛拉过陆斐言的手,“这样会教坏咱公主。” 陆斐言一阵恶寒,她从他的手里挣脱,用手背探了探顾北琛的额头,“你是不是脑子秀逗了,还是在梦游啊?” “阿言。”顾北琛回握着陆斐言的小手,“我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这样清醒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顾北琛真的恶心了。 陆斐言抱着纸篓,又吐了起来。 刚抬起脸,又看到顾北琛那眉飞色舞的神情,才清楚他可能是误会了。 “我只是肠胃不舒服,你别想歪了。” “医生都嘱咐我了,让你多休息。以后,x生活不能随心所欲。” 他的话,让她面红耳赤,陆斐言索性闷闷道,“那你去叫医生来,我问问。” 顾北琛点点头,竟哼着小曲走出去=v= 不多会儿,医生气喘吁吁地进来说,“陆小姐,是真的。” “您怀孕了。” “这怎么可能?!” “您……”医生在顾北琛的目光下,抚摸着自己干涔涔的额头,“想一想,最近一次与顾四爷……” 医生的话点到这个份上,陆斐言的脸也红了。 “……时间这么短……”陆斐言想到昨晚,满脸娇羞道,“……怎么可能……” “十天都是有可能的。何况您已经怀孕快一月了。体内的hcg值,也大于五。” 医生最后还不忘说了句,“你们以后,头三个月,一定要节制。” 快一个月了么。 难道是领证那天,被他发现自己吃药那次。 “陆小姐,恕我冒昧,您打算要这个孩子么?” “什么意思?”顾北琛一记冷眼扫来,“你想拿掉我女儿?” “医生……” 被医生这么一问,陆斐言实在还没有考虑好。 对于事业处于上升阶段的艺人来说,结婚生子都是能往后拖就往后拖。 现在她还在参加歌手的比赛。 这个孩子来得,确实不是时候。 “阿言。这个孩子也是我的。”顾北琛见陆斐言的脸上闪过犹豫,“你不能擅自一个人做主。” “四爷。其实刚刚在门外我想说,以夫人现在的身体,不适合要这胎。可您进去的太快……” 医生见空气中有些寂静,“陆小姐宫寒,加上体型比较瘦小,若是保养不当的话,很容易滑胎……” “也就是说并不一定要拿掉胎儿?”顾北琛动了动喉咙,“无论花再多代价,我也要我女儿平安出生。” 听到顾北琛无比幼稚的话,陆斐言心情放松不少,笑着说:“孩子都不足月,你怎么知道是男是女?” “凭借一个做父亲的直觉。” 夜班医生默默地从病房退去,他表示已经很撑,并且再也不想吃狗粮了。 “阿言。你真不想要孩子吗?” 顾北琛坐在病床上,从后面环住陆斐言。 “我” 先不说这个孩子来得突然,顾北琛这狂喜的样子,让陆斐言在心底滋长出疑惑。 “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阿言。”顾北琛闭上眼,“我知道,你想要给我证明——人通过努力,是可以成功的。但是,你是知道的,只要你愿意,这世上所有美好的事情,我都捧在你面前。” “包括梦想吗?”陆斐言的眉眼笑出了泪,“那样的我,跟傀儡娃娃有什么区别?” 他 并非这个意思。 顾北琛自认为自己情话满满,没想到扯出这么一幕。 “四哥。” 陆斐言轻飘飘地呼唤,把他拉回现实。 “嗯?” “如果我现在要这一胎的话,你能不能不参与我以后想做的事?” “阿言。” 顾北琛轻启薄唇,“我从来没有限制过你的自由。” 没有吗? 听到顾北琛的回答,陆斐言扯了抹笑容。 孩子不是很好的束缚吗? 这个男人,在圈子久了,倒是很会说话。 “那依顾四爷的意思——”陆斐言故意拉长了语调,“是非要这个孩子了?” “也可以这样说。”顾北琛拉着她的手,放到心脏的位置,“阿言。你放心。等生了孩子,你想去参加什么比赛,就参加什么比赛。我在家烧饭带娃做家务。” 他的话让她不由得愣住。 想了想,过去开始在一起,他就一直想让自己有孩子。 但是,因为自己的预知梦,所以导致自己吃药避胎。 可是没想着,命里注定有的,还是有。 过了一会儿,她才悻悻地说:“我累了。想要睡觉了。” 顾北琛抬起手腕,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他温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对不起。阿言。知道你怀孕的消息,我太开心了。” “晚安。” 哄她睡觉前,顾北琛想着好像漏了什么。但是,他又想不起什么被遗忘了。 “四哥。”陆斐言其实并未睡着,见他进来,唤了他一声。 “怎么了?”顾北琛走到病床前,“是我吵到你了么?” 陆斐言摇了摇头,“你把屋子里的灯打开吧。” 顾北琛没说话,但是房间很快亮了起来,他走到陆斐言的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怎么不睡觉?” “你的伤……”陆斐言指了指顾北琛的小腹,“现在怎么样了?” “想看?” 男人勾唇,掀开了毛衣,马甲线下边是被缝合的伤口。 顾北琛抓着陆斐言的手,放了上去,“快好了。” “喔。” 陆斐言把手抽了回来,顾北琛干脆就没再继续穿衣服,而是掀开她的被子,小心翼翼地搂着小女人。 “睡吧。” “睡吧。” “睡吧。” “睡吧。” 第268章 宝贝儿晚安 网络文学,是快餐文学。 大部分的读者喜欢节奏快的,不太喜欢细水长流。 而陆斐言的文字,似乎太过于在意主观感受,文字很容易带入自己的情绪,因此后来读者弃追的比比皆是。 若不是卖出了版权,怕也只是不温不火着。 曾几何时,王思诚也是个文艺青年。 但是文艺并不能当饭吃,梦想不能够养活自己,所以王思诚开始研究商业作品,创造迎合大众口味的书籍,逐渐地在文圈里展露头角。 所有人都不理解王思诚明明可以自己去开工作室,为什么非要签约顾氏,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三年前,刘先生已经是顾氏的高层,因为季晴晴的缘故,跟王思诚合作过几次,也算是朋友。 某次在酒吧里,两个人喝得酩酊大醉。 刘先生无意间透露出季晴晴剽窃陆斐言的事情,王思诚装着醉,“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们已经分手了。” 当初,她会勾-引自己,是因为要得到这部剧的女主角,再然后更多的是因为自己的才华可以让季晴晴赚到钱。 王思诚虽然后来交过很多女朋友,也跟许多女人发生关系,但始终没有在圈子里交出自己的真心。 “公司之所以会签下季晴晴,还不是包庇国民女神。” 若不是当初看在季晴晴的眼神和记忆里的女孩相似,郁久才不会一直跟那个女人纠缠下去。 “说真的。”刘先生打了个酒嗝,“如果那陆斐言想要进入娱乐圈,我分分钟将她包装成下一个女神。” “陆斐言长什么样子,让你都想去包装她?” 王思诚轻笑,直到几个月后的自己看到了网站上一则消息。 【恭喜陆斐言《花开》ip版权花落我市最大的娱乐经纪公司——顾氏】 看到书友的议论,王思诚才知道,原来就是陆斐言,而陆斐言就是当年劝阻自己不要自杀的女孩。 “刘先生。”王思诚怀着不知名壮的心情,“之前你说让我去顾氏的事情,还作数吗?” “当然。”刘先生正忙着看公司的季度报表,“你想要什么时候来,我们顾氏随时欢迎。” “去之前,我有个条件。”王思诚顿了顿,“我想要参与顾氏每部ip的剧本制作。” “没问题。” 就在王思诚兴高采烈地入驻顾氏的时候,自己才意识到那个女孩早已经把自己遗忘得一干二净。 原来人家当年随口说说的一句话,却被自己记在了心底一辈子。 没关系,从不熟悉变得熟悉。 哪怕那个时候知道她有男朋友,直到—— 那个叫做顾北琛的男人出现在公众视野,那个《花开》的同名男主开始活跃在娱乐圈的时候,王思诚看到顾陆夫妇的互动,才知道自己大概这辈子都无法跟喜欢的女孩子说出告白的话。 回忆戛然而止。 顾北琛静静地听着陆斐言说起她跟王思诚的过去,顾北琛是个男人,自然了解男人的心思。 这个王思诚,居然觊觎他们家阿言。 不过好在,他不在了。 “四哥。”陆斐言拉着顾北琛的宽厚的大手,“我实在觉得,王思诚会喜欢我的事情,真的太荒唐了。” “嗯。”男人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没准儿就是媒体捕风捉影的。” 可是,若是真的是这样的话。 陆斐言不由地联想起自己的那个预知梦。 梦里的顾北琛满身是血,结合着漫天飞舞的大雪,什么都没有剩下。。 喜欢陆斐言的男人有沈景城跟袁帅,若是加上了王思诚,几乎可以笃定的是——喜欢自己的男人,最后都没有什么好的结局。 第269章 初雪 听说顾北琛从很久前就跟陆斐言在一起了,这么多年过去,陆斐言为了顾北琛转型为女演员,顾北琛为陆斐言以后的路子少些坎坷,同时进军娱乐圈。 “不会的”王翠花收好自己的心情,“只要你过得幸福,对于我们粉丝来说,就很幸福了。” “多谢你能理解。” 李铁柱揪着王翠花的耳朵,“我看啊,小白脸说上一句话,你就屁颠颠地都忘了是谁的媳妇儿。” 陆斐言挣扎着从顾北琛的怀里逃脱,顺手脱掉自己左脚上的鞋子,朝着李大牛扔了过去,小皮鞋不偏不倚刚好砸到家暴男的身上。 李铁柱捂着带有鞋印的长脸,嘴里泛着酸,“哎呦。现在的女明星脾气还挺火爆。” “老娘最看不惯你这种欺负女人的渣渣了。” 身后的顾北琛脸上挂着笑容,他家小媳妇儿真是一言不合就扔鞋子,总不能让她单脚杵在那儿,多冷啊。 顾北琛走到李铁柱的不远处,而后回到陆斐言的身边,弯下腰顺势给她穿好小鞋子。 “别为渣渣生气。” 李铁柱趾高气扬地掏出手机,对着清汁夫妇说:“我给你说,老子这就录小视频,告诉他们,你们随便打人,看看以后你们怎么在娱乐圈混下去!” “哎呦。”陆斐言故意激他:“我好怕啊,你录啊。反正我已经够黑的了,不在乎多这么一条。” 王翠花面色惨白着,她想听顾北琛亲口说:“……北哥……你结婚了吗……?” 饭圈总些许粉丝,听到偶像结婚,就开始寻死觅活,说自己要脱粉,甚至有的粉转黑。 顾北琛比别家不同的是,从出道就有个叫做陆斐言的女朋友。 每天被撒狗粮,又怎么样?当然是笑着祝福啊。 “如你所见。” 即便此时有记者,面对镜头,顾北琛也不会像某些男明星一样,被曝出结婚证了还不承认。 顾北琛单手冲着王翠花扬了扬手里的两个红本,“我并不打算隐瞒,若你们日后还继续支持我的作品,我感激。若是对我失落至极,请将愤怒发泄我一个人身上就好,这些与阿言无关。。” “不会的”王翠花收好自己的心情,“北哥,只要你过得幸福,对于我们粉丝来说,就很幸福了。” “多谢你能理解。”顾北琛将结婚证重新塞回兜里。 李铁柱揪着王翠花的耳朵,“我看啊,小白脸说上一句话,你怕不是都忘记,自己是谁的媳妇儿。” 陆斐言挣扎着从顾北琛的怀里逃脱,顺手脱掉自己左脚上的鞋子,朝着李铁柱扔了过去,小皮鞋不偏不倚刚好砸到家暴男的身上。 李铁柱捂着带有鞋印的长脸,嘴里泛着酸,“哎呦。现在的女明星脾气还挺火爆。” “老娘最看不惯你这种欺负女人的渣渣!” 身后的顾北琛脸上挂着笑容,他家小媳妇儿真是一言不合就扔鞋子,总不能让她单脚杵在那儿,多冷啊。 顾北琛走到李铁柱的不远处,而后回到陆斐言的身边,弯下腰顺势给她穿好小鞋子,“别为渣渣生气。” 李铁柱趾高气扬地掏出手机,对着清汁夫妇说:“老子跟你们说,我现在就录小视频,告诉人民群众,你们随便打人。我就看看以后,你们还怎么在娱乐圈混下去!” “哎呦。”陆斐言故意激他:“我好怕啊,你录啊。反正我已经够黑的了,也不在乎多这么一条。” 李铁柱偏偏不信这个邪,他掏出手机的前置摄像头,嘴里bb着:“大家快来看啊,就是最近这个刚开始有点小名气的明星,开始打人了” 王翠花作为粉丝,为了维护顾北琛的形象,她一个猛扑,将李铁柱的手机摔出去老远。 “王翠花!”李铁柱红了眼睛,直接抓着王翠花的长发,“你是不是有病!” 紧接着一个嘴巴子扇过去,“为了一个明星,你能耐了是吧?” “快住手!”顾北琛一只手钳住李铁柱的胳膊,制止道。 “顾北琛是吧?”李铁柱挑衅的目光看着面前这个英俊的男人,“你媳妇儿拿鞋扔我的那个帐,老子还没跟你们清算呢。” “北哥”王翠花红肿着的脸,哽咽着:“你快走,不要管我” “还帮他说话!” 李铁柱接着就要挥过去一个耳光时,顾北琛两只手钳住了李铁柱。 此时因为天气原因,川北今日大范围提早下班,所以围在民政局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李铁柱挣脱顾北琛的束缚,反口咬了清汁夫妇一口,他匍匐在地,张开双臂,嘴里絮叨着:“我的老天鹅啊这都是什么事啊” “明星打人了有没有好心的善良人替我做主啊” 陆斐言直接指着李铁柱,“你怎么能够血口喷人呢?明明是你在路上打你老婆,被我们制止了” “大家看看,这个就是那叫做陆斐言的女人打得。”李铁柱从雪地里爬起来,指了指自己还留有鞋印的脸,“你们若是不相信啊,可以对比一下她鞋子的尺码。” 舆论就是如此。 大家对着清汁夫妇指指点点,期间不乏季晴晴的粉丝过来添油加醋的:“陆斐言是不是想红想疯了啊?身上的黑料快赶过人家唐思思了——” “谁说不是呢?唐思思都能洗白。要我说现在的明星背后有个强大的公关,可真是做什么都肆无忌惮。” “你说人长得那么漂亮,这心怎么那么歹毒呢?” 即使不是第一次,经历过这些难听的话语。 当然,也相当清楚,人若是红,迟早得接受着别人无法承受的一切。 昨日与今日消耗了陆斐言大量的气力,这会儿,有些重心不稳。 好在男人眼尖,及时用宽厚的大掌托住了陆斐言,宽慰她说:“没事儿。都交给老公处理。” 这还是头一次,听他在外面,用合法的身份自居。 陆斐言红着脸,下意识点了点头。 比起卖惨,顾北琛称二,这影视圈都没人敢称第一。 顾北琛扬了扬手里的结婚证,“原本呢,今天是挺好的日子——” 比起打人更劲爆的新闻是,顾北琛结婚了! 看热闹的吃瓜群众,连忙掏出自己可以见证如此壮观一幕情景的工具,摄像头下顾北琛那幅活活被人欺负的模样,赢得了观众的同情。 “我跟阿言啊,万万没想到这个打老婆的男人,居然还反咬我们一口。” 顾北琛重新将结婚证揣进兜里,“反正我一张嘴,越解释估计也是黑的。路口都有监控录像,等待会儿警察来了以后,你们就能够看到真相了。” 听到警察两个词,李铁柱心虚地要趁人不注意逃走。 “让一让。” 人群中,熟悉又嘹亮的声音。 陆斐言的眼睛一亮,冲着为首的制服男笑了笑,算作是礼貌。 “小言。” 算起来,他们是有些日子没见面了。 顾北琛刚刚趁着自家小女人拿鞋子丢渣男的时候,自己顺势报了警,只是没想到来的人是霍柏年。 不过这京城重案组也挺清闲的,连夫妻纠纷打架离婚的案子,都一并管了。 霍柏年身旁的男人亮出警证,顾北琛勾着那双妖魅的桃花眼,情敌相见,自然是分外眼红。 碍于那么多群众,霍柏年自然是不能失去气节。 “都交代一下吧。” 李铁柱见到警察,心里是犯怵的,这多少跟他那个姘头有关系。 之前他跟三儿在外面十八禁,被扫黄组的人带到了警局,现在回想起当时的那一幕幕审讯,都让他瑟瑟发抖。 顾北琛这边该交代的,都说完了。 轮到李铁柱陈述时,他支支吾吾的,表面上说自己是害怕明星的势力强大,怕说实话遭受的报应,想要私了解决;实际上,害怕真相水落石出,自己再次被带到警局。 “赵队。”小王从民政局出来,“监控画面上显示,李铁柱打了他媳妇。” 舆论的走向立马转了个弯,正在做主播的那人立刻对着镜头说道,“我就说嘛,北哥怎么会打人呢?” 既然事情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赵队长疏散完人群以后,示意他们先回警队。 “小言。” 暗恋多年的女神来民政局能做什么?就算是霍柏年钢铁直男闭上眼也知道,“什么时候办婚礼?” “啊。”陆斐言强忍着头疼,“这件事,都是四哥做主的,我——” 终究还是体力不支,在昏迷之前,顾北琛抱着她,大概是懊恼自己不该如此忘我,冲着霍柏年嚷嚷:“还愣着干什么?开你的车,送阿言去医院啊。” 霍柏年无意间瞄到了陆斐言脖颈上的草莓印,紧紧地握住拳头,走到车前,用力地砸了下车门,等到顾北琛将陆斐言抱上车后,他把那个男人从后驾驶座拖出来,拎着他的衣袖口:“顾北琛。你特么的还是不是人?” “霍公子。”顾北琛按住了霍柏年抓住自己的手,“我怎么就不是人了?需不需要让我喊一嗓子,让刚刚疏散的吃瓜群众再回过头来,看一看后续故事——” “你——”霍柏年这么多年,倒是没吃过什么哑巴亏,在顾北琛面前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小言现在怀着孕,你就不能克制一下吗?” 噗。 顾北琛倒是没想过,像霍柏年这种人,会一本正经地对自己说这些,何况这件事,还是自己在微信上开的玩笑。 他轻咳几声,佯装很担心陆斐言的样子,“别耽误了,快送阿言去医院吧。” 好在,这一次,没有在附属医院遇见之前一直碰上的男医生。 “你们年轻人平时也多注意一下。” 女医生边写单子边教育霍柏年说:“平时工作忙,有需求都可以理解的,自己老婆发烧了都没看出来,还光顾自己痛快?” 顾北琛脑补了在厕所时,陆斐言的身体就有些发热,当时他只觉得是自己的原因,没往昨晚她去堆雪人方面被冻着了这方面想。自己这还没开口呢,霍柏年比他还焦急:“那,对孕妇腹中的胎儿有什么影响吗?” 女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你媳妇儿怀没怀孕,你当爹的不知道?” 顾北琛这下气不过,冲着女医生嚷嚷:“什么他媳妇?现在挂吊瓶的那个是我的媳妇儿,你面前的,不过就是举手打酱油的路人。” 这下,女医生也知道自己闹了个乌龙,连忙对霍柏年赔礼道歉:“先生,您多担待哈。我这眼睛度数又增加了,您别介意。” “难道该介意的不是我吗?” 顾北琛生平第一次备受冷落。 干脆,自己跑到陆斐言的病床那头,照顾媳妇去了。 “微信说怀孕的话,是你拿着小言的手机乱说的吧?”霍柏年听到医生的叮嘱,铁青着一张脸,“你一个大男人,倒挺恶趣味。” 关于顾北琛的恶趣味,秦楚曾经贴上过标签,现在被霍柏年所续用。 “霍少爷。”顾北琛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地耸了耸肩:“你们霍家现在是不是清闲地都开始关心普通民众的感情生活了?” “顾北琛!”霍柏年恼羞成怒地指了指霍柏年,“真是不知道,小言到底看上你什么了?” 顾北琛起身接了杯水,将玻璃杯递给霍柏年,“说了那么多,是不是渴了吧?来,喝杯水。” 霍柏年接过杯子,心里暗想:这人怕不是精分吧(=x=)自己都那样说他了,居然还心平气和地给他敬茶? 事实证明,后面的内容,是霍柏年自己想多了。 “就算,就算看不惯我这么个十八线。既然你已经知道,阿言跟我领了证,也是我的合法妻子。”顾北琛靠在窗边,一字一顿道,“所以不管你们之前什么关系,我都希望你的称呼能够改过来。” 虽然顾北琛说得是事实,霍柏年心里就是不舒服,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从小栽培的小白菜,忽然间被猪拱走了。偏偏,这头猪,长得确实还能入眼。他有职业操守,自然不会对人妻,还想入非非。 于是霍柏年一口气喝光了杯子的水,“你放心,那么龌龊的事情,我赌上霍家的荣誉也做不出。” 好在中途,有人给霍柏年打了通电话,否则的话,这话题真的没法在进行。 霍柏年走以后,病房里就剩下顾北琛和陆斐言两个人,静悄悄地,每隔几十分钟,有吊瓶的护士走进来,一共四次,直到点滴全部打完,见陆斐言还没有苏醒的迹象,顾北琛心事重重地出了门。 再三从医生那里得到确认,是需要好好休息以后才能够醒过来,顾北琛这才松了口气,折回病房,亲了亲女人的眉尖,然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又推开了病房的门,问了值班护士一个地点,径直下了楼梯。 第270章 大结局(上) 网络文学,是快餐文学。 大部分的读者喜欢节奏快的,不太喜欢细水长流。 而陆斐言的文字,似乎太过于在意主观感受,文字很容易带入自己的情绪,因此后来读者弃追的比比皆是。 若不是卖出了版权,怕也只是不温不火着。 曾几何时,王思诚也是个文艺青年。 但是文艺并不能当饭吃,梦想不能够养活自己,所以王思诚开始研究商业作品,创造迎合大众口味的书籍,逐渐地在文圈里展露头角。 所有人都不理解王思诚明明可以自己去开工作室,为什么非要签约顾氏,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三年前,刘先生已经是顾氏的高层,因为季晴晴的缘故,跟王思诚合作过几次,也算是朋友。 某次在酒吧里,两个人喝得酩酊大醉。 刘先生无意间透露出季晴晴剽窃陆斐言的事情,王思诚装着醉,“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们已经分手了。” 当初,她会勾-引自己,是因为要得到这部剧的女主角,再然后更多的是因为自己的才华可以让季晴晴赚到钱。 王思诚虽然后来交过很多女朋友,也跟许多女人发生关系,但始终没有在圈子里交出自己的真心。 “公司之所以会签下季晴晴,还不是包庇国民女神。” 若不是当初看在季晴晴的眼神和记忆里的女孩相似,郁久才不会一直跟那个女人纠缠下去。 “说真的。”刘先生打了个酒嗝,“如果那陆斐言想要进入娱乐圈,我分分钟将她包装成下一个女神。” “陆斐言长什么样子,让你都想去包装她?” 王思诚轻笑,直到几个月后的自己看到了网站上一则消息。 【恭喜陆斐言《花开》ip版权花落我市最大的娱乐经纪公司——顾氏】 看到书友的议论,王思诚才知道,原来就是陆斐言,而陆斐言就是当年劝阻自己不要自杀的女孩。 “刘先生。”王思诚怀着不知名壮的心情,“之前你说让我去顾氏的事情,还作数吗?” “当然。”刘先生正忙着看公司的季度报表,“你想要什么时候来,我们顾氏随时欢迎。” “去之前,我有个条件。”王思诚顿了顿,“我想要参与顾氏每部ip的剧本制作。” “没问题。” 就在王思诚兴高采烈地入驻顾氏的时候,自己才意识到那个女孩早已经把自己遗忘得一干二净。 原来人家当年随口说说的一句话,却被自己记在了心底一辈子。 没关系,从不熟悉变得熟悉。 哪怕那个时候知道她有男朋友,直到—— 那个叫做顾北琛的男人出现在公众视野,那个《花开》的同名男主开始活跃在娱乐圈的时候,王思诚看到顾陆夫妇的互动,才知道自己大概这辈子都无法跟喜欢的女孩子说出告白的话。 回忆戛然而止。 顾北琛静静地听着陆斐言说起她跟王思诚的过去,顾北琛是个男人,自然了解男人的心思。 这个王思诚,居然觊觎他们家阿言。 不过好在,他不在了。 “四哥。”陆斐言拉着顾北琛的宽厚的大手,“我实在觉得,王思诚会喜欢我的事情,真的太荒唐了。” “嗯。”男人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没准儿就是媒体捕风捉影的。” 可是,若是真的是这样的话。 陆斐言不由地联想起自己的那个预知梦。 梦里的顾北琛满身是血,结合着漫天飞舞的大雪,什么都没有剩下。。。 喜欢陆斐言的男人有沈景城跟袁帅,若是加上了王思诚,几乎可以笃定的是——喜欢自己的男人,最后都没有什么好的结局。 第271章 大结局(中) “你有没有想过,搬过去跟我一起住?” “有。” 季辞源故意打趣道,“可是将来你找了媳妇儿,嫌弃我这个瞎子,终究是不好的。” “你是我的弟弟,即便我以后有了家庭,也不会抛下你不管。” 年少的时候,已经失去过一次。 现在,季辞源又以这种身份回到自己身边,沈琛又有抛弃他的道理? “肉麻。” 季辞源的嘴角扬起不经意间扬着笑意,他的鼻子嗅了嗅,“是不是带什么好吃的夜宵了?” “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沈柯尴尬地笑了笑,“于是我就擅作主张地买了一些凉菜。” 现在季辞源是一个瞎子,什么也看不到。 “有的吃就不错了,哪里还会挑什么呢?” 听着他自暴自弃的话,沈柯的心情莫名难过着,他是个很感性的人,总觉得对待季辞源,亏欠太多。 “若是有特别喜欢的,给哥说,哥给你买。” “没什么。” 若不是沈琛来找季辞源,这几日,他连饭几乎都不吃的。 毕竟是半道上才认识的兄弟,沈琛与季辞源的相处模式倒是尴尬。 简单地喂季辞源吃了些凉拌黄瓜和花生米后,季辞源就表示自己已经吃饱了。 “是不是不喜欢?” 沈琛问道。 季辞源摇了摇头,“不。只是这些天没吃饭,刚才吃了那么多,胃有些不舒服。” 男人有意无意地将话题扯开:“你比我预想当中出来的要早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沈琛用力地拍着季辞源的胳膊,“怎么?还想着你哥在里面一辈子都出不来么?” “真凶竟然还有特殊的能力,倒也是可怕。” 季辞源的脸上瞧不出什么情绪,沈琛收拾着家务,“阿玄。你还是跟着我一起住吧。” “你平时那么忙碌,还是算了吧。” 沈琛摇着头。 “可你总要被人照顾。” 望着季辞源脸上疲惫的倦容,沈琛终究收回了自己想要说的话。 桌子上,手机的屏幕亮着光。 “沈队。” 沈琛皱着眉毛,“现在吗?好……那待会儿我们见。” “阿玄。” 沈琛咬着唇,有些愧疚。 “……我……” “你去吧。” 季辞源冲着沈琛笑道,“去忙你要忙的。” * 顾北琛从浴室出来,陆斐言正给小言把踢掉的被子给盖上,见男人窝在沙发上又拿起手机,她走过去:“我们谈一谈。” 男人没有穿上衣,裹着的半条浴巾,被丧尸男咬伤的地方,疤痕可见。 陆斐言坐在顾北琛的身边,“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跟我讲话了?” “就算做错事情的人,你总要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横竖都是她的道理。 半晌后,顾北琛切了5g网络,继续登陆着《夫人又在上热搜》的游戏。 她关了i-fi,不代表他没有流量。 顾北琛已经打到了第十五关。 【恭喜玩家已经连胜十五局,你的阿言想要休息】 画面跳跃到一张柔软的床上,顾北琛走过去,见阿言正在那里用萌到可怜的爆表的眼神看着他:“陆哥哥。” 顾北琛紧张地咽下了口水。 “人家的腿还酸嘛。” 现实里的陆斐言绝对说不出这些话,顾北琛在游戏里享受着被阿言崇拜、以及无限yy的快感。 陆斐言见男人还在玩游戏,被冷落的她急红了眼圈:“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顾北琛一慌,手机就开了外放,一声声娇|c的声音从手机传来,”陆哥哥。你不理你的阿言了么?” 陆斐言夺过顾北琛的手机,看到画面上那些粉红的画面,“你刚才一直玩这个?” 真恶心。 她是把自己的手机上的删掉了。 但是没有删除顾北琛手机上的。 那个男人一直很投入地在玩自己的手机,她才把手机夺了过去。 顾北琛缓过神来,看到那些画面,“我” 他该如何向她解释,自己就是鬼使神差得投入在那款游戏里。 想删掉,就控制不自己。 现在,他算是明白了何助理把吃鸡游戏删除了一次又重新下载的那种感觉。 仔细想了想,自己算是过分了。 见陆斐言不再理会自己,顾北琛长臂搂着陆斐言,声音喑哑:“生气了?” “那游戏太真实,所以我才会沉沦。” “真实的你就跟游戏一起过呗。”陆斐言闭上眼,“反正你不是都打算与我冷战一辈子了?” “尽瞎说!” 顾北琛揉着她的小脑袋,“那游戏能跟着人一样吗?” 为了表明自己的真心,顾北琛拿着她的手,手机页面长按两秒,《夫人又在上热搜》的头像上出又小叉号,“老婆,我删掉了。” 陆斐言听着他说的这话,睁开眼睛:“谁是你老婆,游戏里的才是你的老婆。” “游戏得不到快感不是——” 他越说越无耻,盯着刚刚在浴室被自己咬出红痕的地方。 “阿言。” 顾北琛装着伤口疼的样子,“丧尸男咬过的地方,似乎更疼了。” “别以为你装着疼,我就不会怎么对你。” 她终究还是折腾不了太大的脾气,眼睛里充满着关心,“我看一看。” 折过身,他凑过去,那片柔软处尽是甜蜜。 良久后,顾北琛没想到陆斐言会跟自己说:“还在生气么?” 想来是晚饭前把她吓到了。 顾北琛揉了揉眉心,“我没有在生气。” “你有。” 那片柔软,因为吸吮便得十分鲜艳。 顾北琛低声咒骂,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禁欲太久,一碰就会找不到出口。 “你知不知道,你给我说你以后都不会原谅我的时候,我有多难过。” 陆斐言钻进他的怀里,“不许你再说这样的话。” 温度忽然很高,陆二悄悄地挺立,但被陆斐言的小手抓住,“不然我就让你的大兄弟——” “你要我的大兄弟怎么样?” 顾北琛的头歪在陆斐言的脖颈上,“嗯?” 明明已经滚烫的惊人,顾北琛还在那里硬撑着,“阿言。你这样的双标是不道德的。” “我怎么双标了?” “我为什么生气?气你动不动就把分手和离婚放在嘴边,这会让我觉得你对我们的感情不重视。” 男人顿了顿,“我有没有给你说过,我这个人很自私,所以我希望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能够完完全全的属于我。” “我怎么就不属于你了。” 陆斐言红着脸,“刚刚你做的那些事情以后,都不理我,我” “你也知道,那个滋味的难受性?” 顾北琛换了一种姿势,他的下巴抵着她的肩膀,“那你可知道被你放手的时候,我在那么长的时间里,都处于和你一样的心情?” 他的话,一下子戳中了她的内心深处。 他是个自私的人,自私在想要她属于他。 但是她也是个自私的人,这份自私却是属于自己。 拿着双标去衡量别人,可真是不道德。 既然决定了参赛,陆斐言自然是找专业的老师进行集训的。 虽然很苦。 但每日顾北琛都会抱着顾慕言走过来。 “粑粑。” 顾慕言伸着小肉爪,“麻麻在跳舞。” “嗯。” 顾北琛坐在沙发上,精明得眯起了眼,“小言,待会儿你就给妈妈说你肚子疼,知道吗?” 顾慕言耸拉着小脑袋,扯了扯顾北琛的衣袖,“可是小言的肚子并不痛。” “学会假装知道吗?” “但是麻麻说,小孩子要诚实。不可以说谎。” 顾北琛挑着俊眉,“你不想要小猪佩奇了吗?” 顾慕言想到了自己呗没收掉的小猪,支支吾吾道,“……想要……” “想要的话,就按照爸爸的吩咐去做,知道吗?” “嗯。” 听到回答,顾北琛满意地点点头,他一把拎起顾慕言的小身体,从舞坊默默地退去。 云如有些尴尬。 叶安年并没有理会她,这一路发生的事情太多,样样挑出来讲都要叶安年神情疲惫。 陆斐言倒是担心顾慕言,全程小心翼翼地抱着她。 走到门口的时候,舞蹈房外面发宣传单的熊先生拦住了她:“顾太太。” 陆斐言很急,所以对着熊先生的态度也不是很好,没有理会就径直走了出去。 “麻麻。” 顾慕言伸出小肉手,从她的怀里探出小脑袋,“那个熊熊在喊你。” “宝宝现在肚子还痛吗?” 顾慕言本来想说不痛,但是想到顾北琛对自己的嘱咐,顾慕言就点了点头,“痛。” “再忍一忍。” 陆斐言吻了吻顾慕言的额头,“妈妈现在就打车,我们到了医院,让医生阿姨给看一看就不会痛了。” “麻麻。” 顾慕言很好心地提示着:“熊熊好像认识你哎。” 陆斐言这才稍作整理了烦躁的心情,回头望着那头走过来的熊,“顾太太。” 这个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陆斐言琢磨着这个人到底是谁,大概是能够猜到她的心里在想什么,熊先生道,“您放心,我不是坏人。” “请问你方便做个问卷调查吗?” “不方便。” 陆斐言现在只想带着孩子去医院。 熊先生从兜里掏出了一只佩奇,顾慕言两只眼睛发光,“麻麻。是猪猪。” 陆斐言倒现在都不明白,顾慕言什么时候喜欢上的那只叫做佩奇的猪,她在家里也没给孩子放过几次动画片,别人家的孩子都是喜欢小叮当或者是其他的,偏偏顾慕言喜欢的是一只猪。 “那个” 陆斐言对着熊先生说:“你这只佩奇怎么卖的?” “哦。” 熊先生拿着小猪佩奇说:“你是指的这一个啊?” “对。” 看自己的女儿望眼欲穿地的样子,陆斐言主动问了价格。 “我们这个是非卖品。” 熊先生为难道。 刚好,陆斐言一直想戒掉顾慕言这种见什么就要的习惯,于是她对怀里的小人儿说:“熊叔叔说,这个是非卖品,就是不能够用钱买的,所以我们不要了好吗?” 顾慕言委屈巴巴地缩回陆斐言的怀里。 陆斐言对着熊先生抱歉地点了点头,“不好意思。” 熊先生的os:别走啊。 见此技不成,熊先生只能主动地拿着手里的佩奇,在顾慕言面前晃了晃,这下小家伙心里更难过了。 瞧着顾慕言臭臭的表情,陆斐言问:“宝宝是不是不开心?” 顾慕言绷着脸,不说话。 “因为妈妈没有给你买佩奇吗?” “麻麻坏。”顾慕言深处小拳头打了陆斐言,“小言不要理妈妈了。” 陆斐言总觉得自己在教育孩子的时候,那只熊老是在自己的面前瞎晃悠,倒是有些像某个消失的男人。 不过声音=v= “顾太太。” 熊先生拿着佩奇递给陆斐言,“小猪我可以给你,但前提你得参与问卷调查。” 陆斐言其实很想给顾慕言说说道理,但这只熊一直拿着小猪佩奇诱惑着孩子,陆斐言一气之下,“我做问卷调查还不行么?” “可以的。” 熊先生将小猪佩奇递给顾慕言,小家伙才转变了态度。 “佩奇。”顾慕言捏着猪的鼻子傻乐呵着,“你好啊。” 而另一面,陆斐言开始接受熊先生的问卷调查。 熊先生:“顾太太平时喜欢穿什么品牌的衣服?” 陆斐言:“迪奥和香奈儿。” 熊先生:“化妆品方面呢?比如口红喜欢什么款式?” 陆斐言:“ysj先生和tf以及gui。” 熊先生:“鞋子有没有制定的牌子?” 陆斐言:“anoj先生obj先生ahnik。” 熊先生:“包包喜欢什么款式?” 陆斐言:“hers。” 熊先生:“最喜欢去什么地方旅游?” 陆斐言:“s国。” 熊先生:“最喜欢的人是谁?” 陆斐言:“顾北琛。” 熊先生的记录的手明显地停顿了片刻,“顾太太,很高兴你能够参与本次问卷调查。” “麻麻。” 顾慕言对着陆斐言说:“我饿了。” “你的肚肚不痛了吗?” “不痛了。” “真的不痛了?” 陆斐言还是有些担心,刚刚顾慕言的小脸苍白,她着实吓了一跳。 “嗯。” “兴许是孩子刚刚岔气了,所以才会疼吧。” 熊先生很好心地解释道。 陆斐言越来越怀疑面前这只熊,她将顾慕言放在地上,“跟熊叔叔说再见,咱们去找爸爸吃饭饭。” “嗯。” 小孩子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陆斐言牵着顾慕言的小手,与熊先生告别。 直到那只熊消失在街道,陆斐言对着玩着小猪佩奇的顾慕言说道,“宝宝。我们去着刚刚那个熊先生,要更多的佩琦好不好?” “麻麻。” 顾慕言不解,“我们不是要找粑粑吃饭饭吗?” “是啊。” 陆斐言同她耐心地说着,“说不定那个熊先生,就是你的爸爸呢。” 顾慕言到底还小,听得发懵:“粑粑是会变出佩琦的熊熊吗?” “咱们一起跟上看看,好不好?” “嗯。” 顾慕言显然忘记了饥饿。 “那待会儿,我们小言不要出声,让我们一起揭开熊先生的真面目好吗?” “好。” 顾慕言笑嘻嘻地,“麻麻。待会儿熊叔叔还能够变出麦兜兜吗?” “麦兜兜啊——” 陆斐言眯着眼睛,“待会儿,我们就知道了。” 刚刚那只熊走进了胡同巷子,气喘吁吁地拿下帽子,嘴里嘀咕着什么,听见后面有脚步声,急忙拿着帽子,想要带到头上。 “怎么是你?!” 陆斐言原本以为熊先生是顾北琛,但是看到满头大汗的顾南风,着实吃了一惊。 “……四哥呢………?” 她眉头紧锁,难道真的为顾慕言买药去了? 第一次,陆斐言感受到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 “老陆阿。” 顾南风尴尬地笑着:“他……不是去给小言买健胃消食片去了么……” “秦大哥。” 陆斐言瞧见顾南风的手不由自主地翻着口袋,她径直过去,拿开他的手臂,看到了手机屏幕显示。 “阿楚。” 本来还跟着顾南风唠嗑的商月兮,掩饰着自己尴尬,“你确定要帮陆哥买这些?” “买什么?” 陆斐言皱着眉毛,“顾北琛人呢?你们到底瞒着我什么?” “哪能啊。” 顾南风不自然地挠了挠头,“我们怎么会瞒着你什么呢?林林。是你太敏感了。” “顾北琛到底让你们,做了什么?” 陆斐言冷笑:“你们以为我傻吗?一个心理医生没事跑到练舞房穿上熊的衣服,还做问卷调查。” 从那只熊叫自己顾太太,陆斐言都觉得奇怪。 还知道小言喜欢猪猪,尤其是喜欢佩琦小猪。 如果不是顾北琛的话,就是顾北琛认识的人。 不过,万万没想到的是,竟然是顾南风扮作的熊先生。 陆斐言掏出手机,拨打着熟悉的号码:“你在哪里?” “……我……” 顾北琛的声音从听筒传来,“我还能干什么?当然是给小言买健胃消食片了?” “对了。顾北琛淡淡地说,“你练完舞了?小言现在感觉怎么样?” 听着倒并不像是在说谎。 “她好多了。” 陆斐言望着在顾南风面前,生龙活虎的顾慕言道。 “你回来吧。” “嗯。” 挂了电话以后,心里头还是有很多的犹豫。 “秦大哥。你弄调查问卷,做什么?” 这是陆斐言心里最大的疑惑。 “阿。” 顾南风笑着说:“我同事有一个人,特别喜欢你,想知道你的一些信息。” “那你直接打电话给我就行了,何必如此劳神兴众呢?” “这不是主要觉得,怕老陆误会。” 陆斐言咬着唇,想着依照顾北琛的性格,还真能做出误会的事情。 “麻麻。” 顾慕言玩了一会儿,肚子瘪瘪的,“饿饿。” “哎呦我的小可爱。” 顾南风把熊的头丢在一旁,一把将顾慕言抱在怀里,“我们家小可爱是饿了呀?” 顾慕言有些害怕,这个奇怪的叔叔为什么要把自己举高高? 她很担心自己会被卖掉。 “麻麻。” 伸出她的小肉爪,“抱。” 陆斐言有些尴尬地对顾南风说:“对不起哈。秦大哥,孩子怕生。” “无妨。” 顾南风淡淡地说。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从顾南风的手里接过顾慕言,陆斐言哄着她:“没事的。刚刚不是很喜欢熊叔叔送给你的佩琦吗?叔叔摘掉了熊帽帽,不是坏人的。” 顾慕言这才大着胆子,去看顾南风。 “跟叔叔打招呼。”陆斐言牵着顾慕言的小手,顾南风的左手握成拳头,“没什么可怕的。” “熊叔叔好。” 顾慕言的小奶音,萌萌的。 “小可爱。” 顾南风越看顾慕言越觉得喜欢,“真是乖啊。” 哪里像他家那个小霸王,不把家整天闹得鸡犬不宁就是好事。 等了许久,顾北琛都不见人影。 陆斐言担心男人在外面出什么意外,就又打了个电话。 “你怎么还没回来?” “路上堵车。” 陆斐言听到听筒哪里确实是有汽车鸣笛的声音,他不是去的诊所吗?离舞蹈房最近的诊所走路的话也不过是二十分钟罢了。 “你跟小言先吃吧。” 陆斐言挂上电话。 顾南风十分关心地问道:“老陆是在路上堵着了?” “对。” “我知道附近有一家饭店的菜挺不错。” 顾南风建议道,“我看小言也饿得厉害,不如我们去哪家吧?” “也好。” 陆斐言走在路上,逢一个路人就对她说:“林林,加油。” 她云里雾里地被顾南风带到了商月兮的店,想起前段时间她还从事着外卖的职业,没想到现在已经经营了自己的店面。 “捕梦”陆斐言听说过这家店,不过当时并不知道这是商月兮开的罢了。 “林林。” 见陆斐言抱着孩子进来,商月兮连忙道,“哎呀,这小言啊。可真可爱。” “小南呢?” 陆斐言知道商月兮一年前也生了个女儿,在店里不见她,这才问道。 “麻麻。” 顾慕言歪着小脑袋,“我知道小南在哪里。” “小可爱。” 顾南风越看顾慕言越是喜欢,“你都没见过妹妹,你怎么知道她在哪里。” 对啊,她俩都没什么交集的。 “小南。” 顾慕言咬着唇,最后说出一个惊人骇闻的消息:“她肯定是在吃烤鱼。” “小南喜欢吃烤鱼。” 陆斐言这才后知后觉的知道,自家孩子是动漫看多了。 她对着商月兮说:“她嘴里的小南,是《火影忍者》里的人物。” 一场乌龙,逗得三个大人都很开心。 顾慕言揉了揉鼻子,“麻麻。我想吃那个。” 她个子很小,指着图片上的一盘鸡肉说道。 “好咧。婶婶给你做哈。” 这些年,商月兮送外卖送出了门道,她看着那些师傅,跟着取经,一来二去,自己的手艺也就起来了。 “也许不如你做的,别嫌弃哈。” 被夸的陆斐言有些羞涩,“我这点手艺都是粗活,何况好几年都没有做过饭了,不免会有些生疏。” “所以——” 商月兮捕捉道有效信息:“你们结了婚以后,都是陆哥下厨?” “是啊。” 顾慕言也跟着奶声奶气道,“粑粑做饭很好次。” “弄得我都不好意思,再下厨露一手了。” “我老婆做饭也是极好吃的。” 顾南风连忙夸赞道。 陆斐言也笑着:“小北。你就大胆地做就是啦,一顿饭,不要有太大的压力。” “你们不点下别的吗?” 顾南风连忙宣传,“我媳妇做的鱼,也是天下一绝。本店特色菜。” 商月兮脸觉得臊得红,谁不知道人家陆斐言做饭好吃,他还在这里没脸没皮一顿吹。 她伸手朝着顾南风的胳膊肘子掐了一块肉,顾南风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小北。你是谋杀亲夫呢。” “……” 对于别人家的狗粮,陆斐言跟顾慕言选择无视。 “秦大哥,一盘地锅鸡,就够了。” “吃那么少怎么行。” “我最近马上要比赛了。”陆斐言说:“北北最懂。” “你不喜欢吃鱼?” 顾南风懵圈,顾北琛不是说过他媳妇喜欢海鲜么。 “你跟秦大哥解释解释。” 陆斐言看着误会的顾南风。 “阿楚。” 商月兮叹气道,“要我说你真的是没救了。你忘了林林是干什么的吗?女歌手将来试镜,不需要保持身形么?” 顾南风这才后知后觉。 “成。那就一盘地锅鸡。” 此时外面一个团子外卖的人走进来,“陆斐言?在吗?” “我就是。” 陆斐言抬起手臂。 “这是顾先生给你点了意大利面,还有孩子喜欢吃的土豆饼,祝您用餐愉快。还有比赛加油哦。” 等到外卖小哥走了以后,陆斐言才觉得奇怪,这顾北琛堵在路上,怎么还知道自己在小北的店里? “这个老陆太不够意思了。” 顾南风故意咳嗽遮掩着尴尬,“我们都准备吃上了,他非得订外卖,这不是打我的脸吗?” “秦大哥。” 陆斐言解开外卖,“事到如今,你也该说实话了吧。” 顾慕言直接伸手去抓土豆饼,现在她已经会自己吃饭了。 “什么实话?” 顾南风继续装傻充愣,“林林。你家老陆,是真的很不够意思唉。” “这一路来到你的店,我听了多少个路人说加油?” “还有。你怎么会知道小言肚子不舒服,四哥去买健胃消食片?” “做的那个问卷调查,以及小北说出了给四哥买东西,是为了什么?” 陆斐言一连串的问题,让商月兮禁不住用拳头捶向顾南风的胸口,“我就说林林那么聪明,你们那点手段根本瞒不住吗?” “到底是什么事?” 顾南风的眼睛盯着手表,嘴里嘀咕着,“5-4-3-2-1。” “时间到了。” 商月兮打开电视,上面正放着顾北琛的告白:“老婆。今天是你嫁给我的第三个年头。感谢你给我生了小言那么温暖的宝贝儿,马上你就要参加歌手比赛,上一次让你生产,止步三十强的消息,我很抱歉。这一次,希望你能够完成自己的心愿。” 电视里的顾北琛虽然说着质朴的言语,但陆斐言的眼眶湿湿的,接着电视里出现不同的路人面孔,纷纷对自己说着加油。 有的人是陆斐言的粉丝:“之前看你的书,就来看你转到娱乐圈,一路追随,觉得你很不容易。现在要跨界当歌手,我们都是支持你的。” “是啊。林林加油。” “得知林林参加比赛,我们感到这个年纪带着孩子,还为梦想而战的,算是活出了我们宝妈的梦想!加油!” …… 那个男人。 陆斐言顷刻间,泣不成声。 他怎么能够这样—— “知道你会哭。” 本站在电视机上的男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陆斐言别着脸,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现在狼狈的样子。 “老婆。三周年纪念日快乐。” 顾北琛拍了拍手心,外面的黑衣人各自提着刚刚顾南风问卷调查时的那些东西。 餐厅上的客人,几时见过如此财大气粗的行为。 他们此时惊讶的脸,不亚于陆斐言。 “这是第一批。” 顾北琛故作神秘地说:“等你参加完比赛以后,自然还有第二批。” “你这人怎么这样!做这些的时候,从来都不说一声害的我还以为” 第272章 大结局(下) 陆斐言锤着顾北琛的胳膊,嗔怪道,“干嘛这样浪费。” 顾北琛勾起唇,“过节么。总要有些诚意。” 还未等他把后面的话讲完,陆斐言在众目睽睽中献上红唇。 ——两月后—— 顾南风和何助理已经快受不了顾北琛,这样的傻雕大兄弟。 “四爷。” 何助理很好心地提醒道,“某宝都是可以刷票的,你不用这么认真地投。” gy举办的歌手大赛已经接近尾声,陆斐言一路杀进前三强,能不能拿到第一,就看全民投票了。 顾南风摔了鼠标:“我靠?!第三名半个小时直接反超两万多票!他们要不要刷得这么牛啊!顾北琛你还不舍得给你老婆氪金?” “别bb。”顾北琛的眼睛盯着电脑屏幕,一面在官方粉丝群求大家给陆斐言投票,“刷得那么猛,早晚会出事。” 何助理盯着另一电脑:“我去四爷真的神机妙算。” “怎么?” “gy官方取消了第三名的资格。” 何助理的话音刚落,顾南风就看到了顾北琛嘴角的弧度。 顾南风不寒而栗:“老陆,不会是你把钱砸在对家身上,故意让官方封号吧?” 何助理点头默许:“我觉得四爷这么丧心病狂,可能真的做的出来。” “你俩能不能用心一点?就还有两个小时截止了。” 一连投了几天的票的顾北琛,现在急得嗓子眼冒烟。 陆斐言的排名与第一名差了两千票。 顾南风伸了个懒腰,“你不是号称九亿少女的梦吗?” “你去求你的粉丝,给林林投票嘛。” “你以为我没求嘛。” 顾北琛能想得法子,可都是想了,但是还差。 “你开个直播,在群里求有啥用。” 被顾南风这么一提醒,顾北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进入直播间以后,因为最近顾北琛的新戏《叶三,你的马甲又掉了》,粉丝中新增的路人不少。 “国民老公顾北琛!” “北哥好帅啊!” “难不成是在宣传新戏?” 顾南风凑过来,看着满屏弹幕,对着何助理说:“老陆这粉丝还是可以的。” “四爷他不是一直都可以么。” 顾北琛对着屏幕犹豫了许久,就是不说话。 最后还是顾南风对着手机说:“各位宝宝们你们好啊。” 下面弹幕各种“666”以及“帅哥一家亲”或者“北哥的朋友也很帅”,顾南风顿了顿,“我们老陆说了,打开他微博上方的链接,手动投票,将会有福利。” 何助理在电脑旁看着投票信息,不过陆斐言的票数明显增加。 弹幕上居然有人要求顾北琛穿女装,顾南风偷着乐:“为了媳妇的王冠,不如你牺牲一下?” 穿女装,得他有才行啊。 陆斐言身材娇小,若是穿陆斐言的肯定不行。 何助理想了想,给家里的唐思思打了个电话,让她把之前怀孕时穿的衣服拿到海边别墅。 唐思思来的路上,还在琢磨着何助理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就在上千万网友的注视下,顾北琛穿了女装,虽然有人骂现在的明星为了利益,连性别都可以模糊,但是并不妨碍陆斐言的票一路飞升。 “……四爷……” 卡在还有两分钟的时候,陆斐言的书数据反超,成功地进入拿下观众最喜欢的女爱豆榜首。 唐思思看到几日不见的男的们,如同戳破洞的气球,掏出手机将他们窝在一起休息的画面给拍了下来。 点击发送给远在s国的陆斐言。 当评委说出自己是冠军的时候,陆斐言的眼眶湿湿的。 舞台下聚集着疯狂的男粉丝,他们挥舞着荧光棒,振臂高呼:“林林!林林!林林!” “我们的比赛到这里,就要跟大家说再见了。” 主持人从幕后出来对着陆斐言说:“先前的户外天气还是台风天气,许多粉丝还担心着来不了户外现场。” “我想,应该是粉丝们的热情,感动了老天爷吧?” 陆斐言的话刚落完,身后传来一阵欢呼。 “那林小姐赢得了冠军以后,站在电视机前,有什么想要说的么?” 听着主持人的话,在数十家媒体的面前,陆斐言莞尔,“在这里,我要感谢一路支持我的粉丝朋友,感谢我的指导老师们,最后我还想要感谢一个人。” 她朝着镜头,眼圈有点红,“顾北琛。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牺牲了自己的梦想,我一定不会走到现在。我的梦想已经实现了,希望你也可以实现自己的理想。” 唐思思看到陆斐言的直播,连忙拍醒自家男人,“都起来了啊。阿尧在感谢我哥呢。” 何助理的眼这两天投票困得已经睁不开,他看着雷打不动的两个男人,对着唐思思说:“思思。让四爷休息一会儿吧。他这几天忙着投票,累坏了。” 蓦然回首,却看到那个男人转过身对着何助理与唐思思说:“你们说什么?我老婆赢了?我老婆赢了?” 被吵醒的顾南风丢了句:“卧槽。顾北琛,你是不是有病啊。” 刚被幼儿园阿姨送回家的顾慕言看到这一幕,几乎懒得吐槽。 一年后。 娱乐圈各大版面上登着歌坛新晋小天后陆斐言带着畅销书《重生只为睡天后》,召开新闻发布会。 “林小姐。” 数千家媒体争先恐后的爆料这个跨界转型最成功的艺人,“是什么让你从一个家,转型成为模特后,又成了一名歌手?” 陆斐言身旁的男人,“因为有个影帝的老公,不得不逼着自己变得更加优秀啊。” “顾先生。听说《重生只为睡天后》已经杀青。而你作为同名男主一角,方便跟我们透露一下,这是一个怎样的故事吗?” 顾北琛打了个亲情牌:“我想这些,稍后我们韩导会跟大家透露的。” 一旁的韩慕白内心虽然吐槽顾北琛甩锅,不过人家顾北琛亲自带资进组,就是为了追回前女友,虽然看过《重生只为睡天后》原着和片花的粉丝,天天都跑到官方公众号骂他们拍了那么久的戏,就拍了这么一个水平。 “创作初期,我们确实遇见了很多的困难。” 王思诚,《重生只为睡天后》的编剧,看到韩慕白为难,站出来道,“毕竟资金有限,这又是今年第一部奇幻剧,一开始向广电申报的时候,差一点儿都没批准下来。虽然我们团队,也因为请不起那些名演员,我们就拉来许多朋友们来助阵。像季晴晴、叶家大少爷和三少爷,这些都是免费来捧场客串的。” “顾先生。” 记者朋友仍然不打算放弃问顾北琛问题,“你在该剧中,一人饰演两个角色,会不会有太大的压力?” “压力吗?” 顾北琛笑了笑,“当演员的,谁还没个压力。不过j先生与顾北琛的共性就是都爱女主,演起来也轻松了许多。” “林小姐。”另一家媒体跟着追问:“这是你第一次操刀你自己写的书,也是第一次担任女主角,里面包含了许多娱乐圈犀利的问题,就不怕遭到同行的排挤吗?” “我觉得。娱乐圈还是要有些正能量的东西吧,也要有敢说真话的人,战士终究还是要流血才能看到胜利的曙光,所以我作为第一个发声的人,即便这本剧最后呈现给大家的时候,可能并不是很完美,但于我来说,算是一种突破了。” 记者点了点头,“就书里面的情节来看,里面还牵扯了许多凶杀的内容,之前作者的评论区,还有读者反应说看你不懂,你就不怕这部剧最后惨淡收场吗?” 一旁的顾北琛站住来,“只是初次尝试,即便失败了,也没什么。阿言开心就好。” 经纪人刘先生拍了拍手,“好啦。亲爱的媒体朋友们,我们今天的发布会就到这里了,后续有什么问题,我们将通过官方微博、以及微信 站在镁光灯下,顾北琛拥着陆斐言,多家记者还在后面嚷嚷着:“之前让叶家三少和大少来帮忙演出,是不是注水?” “没有啊。” 顾北琛停了下来,“这些都是符合女主睡梦中的情景,不然你以为睡天后,是字面意思么?” 记者臊得脸红,直到另一家媒体的新问题才解救了他,“顾陆夫妇在娱乐圈多年恩爱的秘诀是什么?” 是什么吗? 陆斐言抢在顾北琛面前说:“自然是信任和无条件对彼此支持。” “顾先生,顾太太,你们再说一下,戏内戏外都是情侣,会不会拍戏的时候,有些困难?” ……… 两个人从发布会现场出来,陆斐言舒了一口气,“媒体的问题可真多。” 顾北琛取了玛莎,看了下时间,“去接小言吧?” “这个点,会不会太早了?” “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男人委屈道,“你这个小白眼狼,我有出资赞助你拍戏,你居然不记得,唔……” 数秒后陆斐言红着脸,很小声地说:“生日快乐。” “不够。” 顾北琛按着陆斐言的脑袋,良久后才说,“戏里戏外都是情侣的,有什么困难?当然是人设崩了的时候,才会觉得困难。” 陆斐言红着脸,“你不是都在媒体上说了么。第一次参与,总会有不足。” “下次,我可得好好地调教你。顾北琛得意地帮陆斐言系上安全带。 路上,看到周围倒影的风景,陆斐言心里感慨万千。 顾北琛放在台上的手机传来震动,他说:“我开着车,你帮我接一下。” 陆斐言划过接听键,是叶家三哥儿叶辞远,“我说陆哥,你们在电视剧里都用真名,怎么到了我家这里,都是匿名?商舟还有安年,都是什么破名字,真土。” 小女人把手机递到顾北琛身边,男人对着听筒说:“有的镜头就知足了。” “顾北琛,你这是典型的过河拆桥,我还是这部戏的第二大投资人呢。” “挂了吧。”顾北琛对着陆斐言说,“聒噪。” “好。” 跟着顾北琛久了,她倒也变得厚颜无耻起来。 路上风很大。 顾北琛很贴心地跟陆斐言关上了窗户,“再睡一会吧。最近忙着拍戏和发布会,还有改稿的事情,累坏了。” 听着男人温柔的句子,陆斐言逐渐闭上了眸子。 后来— 你发现过往云烟,如梦境一场梦,真真假假都不重要。 因为,这本就是演员的人生。 (全剧终)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